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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逍遥王,萧家早就将其视为好友,弃舍一切的好友。如今得知这位好友非但从未真心同他们结交,甚至一直暗下算计如何利用他们。
饶是萧家脾性最为敦厚的萧大少爷,这一次也是起了盛怒。
再难忍克的怒火,因着逍遥王那一句致歉的话,直接点爆焚出。旁人那处还未开口,萧家大少爷已是气着起了身,往着寒烨那儿行凑几步,萧楚杰气涨了一张脸,说道。
“王爷,我萧家自视从未理亏慢怠,便是与王爷结交,也是倾了一片赤诚,真心相待。可这一片真心,换来的是什么?王爷竟然如此算计我萧家,甚至视我萧家于夺争权位路上一块垫脚的基石。王爷此行,可对得起萧家一派坦诚实待。”
真心以待,换来的却是旁人的算思以及步步利用,这样的事,何人忍咽得下,便是萧家大少爷这儿,都觉怒焚。萧家大少爷,极难动气之人,可这一次,也是真的气坏了。
站在那儿,一张端正老实的脸都因怒火烧得发红,叱呵怒喊出那一番火怒后,萧家大少爷已不知如何道言续着发表心中失怒。倒是边上的三少,待长兄语落后,竟是开口接道。
“王爷真是好一番算思,说真的,若非有人暗下将这些书信送入萧家,只怕我萧家到现在还叫王爷瞒于鼓中,玩于鼓掌之间,甚至都不知自己在旁人掌内,不过一枚可以垫基的棋子。王爷这一步棋,说实的,下得叫楚恒佩服,便是当年那得缘的偶识,也叫楚恒心服。”
嘴上说着叹服的话,甚至人还起身做了敬揖,然而就是这样揖下的敬于此刻行来,却是讽到了极致。一番揖,警已显,楚恒续道。
“早在四五年前,或许还要更早吧,我萧家对于王爷来说,许就已是局棋上的一枚棋子。当时的王爷,恐怕心里头也曾游思过,毕竟四五年前的萧家,可是败态已现,也不知是否仍充了一枚可用的棋子。当时的王爷,怕也曾在萧家与江家中思游摇摆不定吧。”
若是要选一枚可用的棋子,当然得要那枚最能发挥效用的好棋,那时萧家渐败,江家逐渐有逆压的势头,凭着逍遥王的算思,当时自是思择左右。
那个时候,寒烨的确动过念思,究竟要择了萧家,还是要选择江家。只是这择选之期,萧家大小姐突是回归,性情逆转。便是这逆转之后的霸袭,才让寒烨定了决思,选择萧家。
这一些,皆是他心本意,如今虽叫楚恒字字挑破言明,可寒烨那儿,竟然不敢明应。他不应,偏生萧家人都是巧心的主,就算不应,这些事入了耳也是了清。
当下话落,三少已是流笑,勾起的轻佻中同样透了几分刺讽,萧楚恒说道:“只怕那时王爷心中定思的一开始当是江家,不过途中突现袭逆,我家长姐自黄泉回归后竟是彻底变了性,不但用了四个月止住萧家败事,竟逐渐扭亏为盈,重敛商霸。”
萧家大小姐的突然转性,才是逍遥王定决的关键。寒烨有一双透锐的眼,所以在看过萧家那时的大小姐,寒烨心里头已有定思。
在这样的家主把持下,以后的萧家,必能为己所用。就是因了那转了性的萧大小姐,逍遥王才定了决策,才有了后来的得缘巧遇,后来的知己相交。
一切的一切,打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旁人布局上的一个算计,只不过他们自个蠢,以为人家真是以心相待,将其视为交心好友。
这些事都是真的,皆是自己所行,寒烨那儿也不可能辩狡辩。无声的听,便是默声的应,待三少将一切讽猜的话说完,逍遥王那处已是叹了气。
舒气的一叹,像是什么积累于心中的秘隐一早得散,就是这长舒而出的一口长叹,寒烨这才说道。
“在这一件事上,却是在下对不住萧家各位。不过……”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我三哥所猜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两字,刚刚出口,就叫楚瑞断了。这出声的断,比起任何都叫人心揪,也是这话断了寒烨未出口的解释。叫他因断又浅片吐,而后阖目回道。
“是的。”
“所以王爷想说,那些送入我萧家的书信,都是王爷亲笔手书。那上头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是的。”
“呵,是的,王爷好生干脆,便是连解释,都懒了。”
应得这样的干脆,到像是半分理亏皆无,也是因着寒烨这干脆至极的点应,萧楚瑞冷嗤一声,随后说道:“一早算计,满盘布思,王爷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能者,这四五年的巧布,倒是无缝无漏了。若非这送入府中的书信,只怕真得如了三哥所言,就算叫王爷骗得家散人散,到最后我萧家还不知着了谁的道,入了谁的局。”
用了四五年,寒烨,的确将萧楚愔耍得很惨,就是这样凄而惋厉的讽笑,楚瑞说道:“不过也是我萧楚瑞眼瞎,自负过大,竟会真以为堂堂王爷,天家贵子,会乐着与我这宵小之辈为伍为友,畅谈知己。如今细想起来,便是要怪,也怪我萧楚瑞自个没长眼,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前半句话,声声刺讽,后半句话,却是声厉呵怒,那怒呵而出的怨语,讽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两人这结识四五年的交情。
萧家的少爷,哪一个不是风华绝色,万千之中独出一人。可今日呢?竟是这般,便是瞧着楚瑞这样,寒烨心中竟是难起瞬悔。
藏于袖内的手,谁也看不出寒烨暗下施了多大的力,强行紧拽着自己的手,寒烨说道:“如今再如何解释,只怕落入萧大小姐与几位少爷耳中皆是狡辩。既是这般,再辩也是无用,只是在下仍想说一句,在下一开始或许真是踹了意,想要利用萧家,不过事后结识,那一份结交之意却是真的。”
不管接近的理由为何,最后的结交之心,都是真的。
只是事已这般,就算这一份结交里头真的带了几分真意,如今这一份真,也已是刺耳的讽。
不愿理搭,就好像多说一句,哪怕再多上一句,于他们而言也是自甘坠践。
于萧家而言,当那些书信送入萧家起,他们与逍遥王府的交情,已是彻底断了。既是断了,心中自然再无意牵,也因再无意牵,便是再多上一句,对于萧家少爷而言,也是辱折。
句句质询,皆是为让自己明个清透,也是话落之后,见着胞弟不愿再多言旁道,萧家大小姐这才凝盯着逍遥王,说道。
“王爷心思,真的叫人叹为观止,这一番谋思,恐怕谁也视探不出。有意结识,不过为路铺垫,只怕我萧家为何从一开始就叫太子上心挂目,这其中的功劳,也全亏了王爷。王爷利用我萧家,明里暗里对付太子在京都设下的商行,甚至利用我萧家,在梧州之事替王爷争夺不少颂赞,这其中的思算,楚愔如今细思都得甘拜下风。一面利用萧家,暗助己焰,一面又利用我萧家,散分太子的注意力,王爷真的算了一手好谋思。”
这些事,若是之前,必是不明,可如下,再将这些事一一寻出,怕是所有的事,都贯连了。
萧楚愔一直都觉着自己很会算,可如今看来,她再如何擅算,终归不过是旁人局中的细微荡浮。
一早受制,逃都逃不得。
人世间最为讽悲的,怕也不过如此。
而这些刺讽之事,现下却以这样的情局破挑明出,虽然万事皆是显明,不过萧家与逍遥王府,恐怕生生世世都回不得从前了。
上逍遥王府,为的就是探明一切,如今既已从寒烨口中证实所有,这剩下的事还需要再辩?那些不知何人送上萧家的书信,最后叫萧家甩于王府殿内,宛如翩起的雪蝶,不仅散了一地的纸雪,同样的,也散了逍遥王这四五年来,同萧家的结识与连交。
第二七二章 太子登基()
那些书信,已够明了一切,也正是因了那些书信,萧家和逍遥王府其中的关联,那一刻彻底断了。
那些本该暗收于浩北之地,藏于母舅府邸的书信,如何会出现在萧家,又是何人,将那些书信窃出送予萧家家主。便是这人没有明着道出身份,在看到那些书信时,寒烨心中已可断猜。
因了书信的缘故,断了同萧家一切干连,寒烨心里的确是怒的。不过这一份隐怒之下,更多的却是一抹溢涌而起的忧。
这些书信,本因安稳藏于母舅府中,谁也不可能知,更加不可能流于萧家。可如今呢?那些书信竟是现于京内,且叫人无声无息送至萧家家主手中,这其中暗藏的线隐,如何不叫寒烨焦心。
母舅离京,如今已是半年,不若浩北之境如何漫远,这一路狂赶慢赶,早当到了浩北之地。自家的母舅,寒烨最是相信,凭了母舅的能力,此刻怕是早就到了浩北,而那浩北之军,恐也早已拔营,正在朝着京都驶来。
他们如今行的,乃是不成功,便一招毁的局路,也正是因此,所以母舅若是到了浩北之地,断然不可能音讯全无。就算事再紧忧,母舅也当飞鸽一封纸信,示意事当起行。
可是没有。
如今已是半年过去了,便是当准备的事宜,也早当备妥。可母舅那处竟是半分消息全无,全无半分消息,这可不是母舅的行事处风。加之那些当藏于母舅府内的书信,如今竟是现于京都,浩北边境那儿,恐怕内藏自己不知清的事,怕是自家母舅那儿。
恐也起难。
母舅遇难,他们欲行之事已是未起先败,如今京都半数朝官都在寒祈的暗控之下,而驻守京都的御林军,又皆受命于太子。如下这种情形,事既已不能起,继续久留于京都对于寒烨而言,绝对不是上佳之选。
寒烨不是空有猛勇却无算思的主,故而在知了自己写与母舅的书信叫人送入萧家,且母舅也是多时无讯后,寒烨那儿已感事起渐怪。当觉这一件事怕已出了自己所不得料预的事后,这欲与太子夺争天下的逍遥王,已是暗下起思,隐消京都。
人若想要得权,首先必得保得住自己这个人,毕竟留着青山在,不怕日后没柴烧。若是为了这一事的赌猜继续留于京都,只怕事后所出之事,就绝非他所能料应。
横竖事已至此,便是续留也于事无补,加之他手中也确有最后一招逆攻之策。故而在察事态不妙,逍遥王也不执于开始的得胜,而是暗下无声无息,以事先离。
清觉事态不妙,凭了寒烨的慎谨,他必然会寻思暂离京都。而只要寒烨离开京都,对于寒祈而言,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寒烨不过才刚启程,离了京都,宫内随之便传出当今圣上驾崩的悲讯。当今圣上,本就病缠榻卧,就算哪一日突然离魂仙逝,也在所料之中。
圣上驾崩,虽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孱病许久期间皆是养于宫中,不曾有人入宫探过。忽的逍遥王离京,这驾崩的消息就传出宫外,这一件事,难保叫人不听而起疑。这心疑既是起了,当然也有人得刨根问个究竟。
只是当今圣上驾崩之事,又岂是朝臣可以心下起疑。这疑心若起,岂不是同时也在质疑当今皇后娘娘以及那即将荣登皇位的太子?
皇后娘娘和太子,可不是一般官员所能质疑猜询的,故而那疑猜的话刚刚落下,这查审之事当然是不可能的,而那问询过疑思的官员,隔日便没个跟由的惨死于自个府中。
人为何突然死了,这其中的跟由,当官的哪一个不清不明?也正是因为这当官的心里头皆是清的,这一份早就种于各位官员心中的疑思,最后全部压隐于心中。
毕竟谁也不愿步了那位官员的后尘,散了这还能活上许久的命。
无人质询,这当质猜之事也就散尽,当今圣上依礼荣葬,举国伤哀。而这伤哀之后,自是新君登基。
军不可一日无将,同样的,国也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当今圣上已是驾崩,那么这新君之位,自是理所应当落于太子手中。国丧落后,太子荣登皇位,祭天行了登基大典,而后顺成九五帝位。
京都官员如今大多数皆暗控于太子手中,就算不是为了国之康安,为了自家老小的性命,以及那控掌于太子手中的家财,他们也得附依太子。本就是依附于太子一党,对于太子登基之事,自然不会反对。
而那些先前明意归于逍遥王的官员,在太子登基之后,自当受了一波血洗。太子是个性戾多疑的人,虽不是善残随杀,不过对于非己党派的人,他下手从来都不知手软。不过才刚刚登基,朝堂之上太子立行清洗。
那些归顺自己的,自然能得个安善,不过那些不是自己党羽之人,当时明倾逍遥的。就算有着真凭才学,事后也愿尽心扶持自己,可太子这儿,是断然不能留了。
个个皆遭杀屠,便是要清尽朝中反对党羽,当今太子这儿才肯作罢。
新帝登基,自是举国欢庆之事,就算这朝堂之上现了再多的血腥,而仍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事。只是事虽普天同庆,却不是人人皆为新君登基感到幸喜。
至少萧家就是如此。
当圣上驾崩悲讯传出,且新帝登基的消息入耳,萧家家主这心里头,便再无一刻安宁。
朝堂上的有功功臣,有能能人,寒祈都能因了非己党派便将其血洗清扫,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行商的萧家。对于萧家,如今的新帝早已视为必除之处,以前还未登基,便处处设思,想要将其拔除。如今既已登得皇位,他又如何能留了萧家在京都地界上碍他的眼。
之前屡番暗杀皆不得成,除了叶知秋明上的紧护,最重要的是因有人暗下命人处处护守。那授命护守他们的影子授命于何人之意,萧楚愔如下已是清知,只是那暗下护守之人如今早已离京,怕是那些影子,也不见着能继续处处护他们周全。
以前寒祈还未登基时,这些影子尚且能保得他们安危,不过现在寒祈已得九五帝尊,那些原能护得了他们的影子,只怕现在也是有心而无力了。
寒祈登基,萧家必亡,对于萧家的败亡如今看着不过时日之事。只要寒祈血洗清妥朝堂,接下来,就该拿萧家动刀了。
这样的事,早已是得预之事,萧楚愔自然不会傻傻的呆在京都,任人宰割。先前因了心中难安,一早私留一手,早就将萧家绝大多数家财往外运移。如今事已至此,这只剩下最后一点空壳的萧家,萧楚愔也没必要再念留。
抢在寒祈动手前,萧楚愔已紧忙行着自己的思,暗下备妥一切,就等着行上那一招金蝉脱壳。
这是事关全家性命的事,萧楚愔也算将一切全都赌了进去,趁着寒祈现在正在清洗朝堂,萧家也忙着紧忙自己的步伐。将所有一切都备思妥当后,萧楚愔谨思着心,问道。
“厢竹,我吩咐的事,已是照着办妥?”
“大小姐您放心吧,一切皆按着大小姐的意思办,不会出差错的。”
“这一次是真将一家老小的命全都压在上头,只许成功,断不能失败。若是这一次的赌输了,咱萧家,怕是就得全到地府汇合了。”
“大小姐,你莫说这样丧气的话,大小姐和几位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不会出事,定会逃出生天的。”
对于自家小姐这一番赌命一切全由天定的无奈,厢竹这儿的心,实是难受。她是真不愿见着大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思,故而在闻了萧楚愔那一番宛若命由天定的叹语,厢竹忍不得出言宽言。也是这言宽的话落后,萧楚愔当是莞舒一笑,随后说道。
“练叔那儿,都安排妥了?”
“我爹那儿早就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爹说什么都不愿先大小姐一步离开,誓要陪在大小姐身侧。”
对于自家的小姐少爷,练叔如何能舍得留了他们独在这豺狼虎豹之地,只是萧楚愔既然希望他早一步离开,除了不舍他受了牵连,最重要的还是本身也有自己的算思。故而闻了厢竹这一番微焦的叹,萧楚愔说道。
“练叔那儿必须离开,京都如下这般危险,多留一日皆是赌命。厢竹,你一会儿亲自同练叔说,就说让他先走那是我的意思。练叔此番先走,并非仅为安命,那些要紧的东西可都在练叔身上,他还得替我看护好咱萧家的家财。这些财物万分重要,咱萧家日后是否还能东山再起,可就全凭这些了。”
就这样,便想彻底毁了萧家,就算寒祈那儿愿意,可得看看萧家家主乐不乐意。
即便现在狼狈逃离,可萧楚愔心里头从来就没服过输,就算萧家这一朝败了,不过终有一日,她仍会让萧家再度复起。
萧家,绝不会在萧楚愔手上落败,所以练叔手头的一切,对于日后的东山再起来说,至关重要。
萧楚愔这一番话,想来练叔那儿当是能明,所以早告予这番决言后,厢竹那儿已是点了头,示意这一番话自己定会亲自传告父亲。
练叔是个能明大事的,所以这一件事只要同练叔明说,想来心中就算在如何不愿,他最终也会顺了萧楚愔的意思,带着萧家万贯家财,先离这儿。练叔若是走了,自家的家产也算保住了,而再护了自家家产后,萧楚愔心里头还能忧的,就只剩下京都还在的这三个胞弟。
楚然和楚宁那儿,尚且不用担心,虽这改朝换代的消息全国通传,不若他们身在何处,怕是皆可知清。不过凭了萧楚愔对于两位胞弟的了解,就算这朝堂再如何翻天覆地,只要没达成自己给的难题,那两人想来是不会轻易回京。
只要他们安分呆在外头,两人就无需萧楚愔操心,至于家里头的这三个。
为保他们安危,这京都断然是不能让他们再留了。
心里头思了一番游狡,萧楚愔看着厢竹再询说道:“练叔那处的事就交予你去办了,你爹,我信你能说服,那信练叔定能明了其中利弊。至于三掌柜那儿,可是也备妥当?”
“我爹那儿既已妥了,三掌柜那儿就更加无需大小姐担心,早在大小姐让三掌柜开始暗下变卖各处房产时,三掌柜便已送走了自家妻儿老小,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那些大小姐吩咐的事,三掌柜早就行办妥当,如今就等着大小姐吩咐,事就可以办了。”
“三掌柜办事的确有效率,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