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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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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凌书玉的劝,玄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吃饭。

“三三,肉饼配大葱,口口都生香,你要不要试试?”凌书玉别有用心地用馅饼卷着几根葱丝喂到玄墨嘴边,对凌书玉信赖有加的玄墨毫不迟疑地张嘴吞下。

“好吃么?”凌书玉的熠熠深眸里闪出一抹狡黠的贼光。

玄墨砸吧砸吧嘴,很实诚地点点头。

“喜欢那就再来一块。”

“嗯。”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那盘葱丝也见了底,天晓得,玄墨现在嘴里是个什么味儿——更可悲的是,玄墨自己却是浑然不觉。

早已在玄墨脑中预演了无数遍的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了,玄墨跟在凌书玉身后,矜持地低着头走到门口,等她看到她大饼哥的鞋子了,才芙蓉含羞地抬起头来,脉脉含情地望向他。那大饼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如流星划过般转瞬即逝,随即就被一抹惋惜之色给代替掉了。玄墨刚要为再次的分别而娇凄凄地再唤一声“大饼哥哥”,哪知她刚开口,那饼店老板便一脸忌讳和畏惧地不露声色地跟玄墨拉开好些距离,抢先道:“小妹妹,你稍后片刻哈,在下有一物相赠!”嘱咐完就急三火四地冲进了后堂。

玄墨受宠若惊,耳朵沿儿飞快地晕染出两圈粉红,这两“朵”红彻头彻尾地将她心底强压的狂喜给透露出来了。凌书玉瞧着玄墨这副毛猴发春的模样,“扑哧”一乐,悠然地甩开洒金扇,静待好戏出场。

不一会儿,饼店老板就捧着一个纸包小跑出来了,在玄墨跟前站定,直直地伸出双臂递过纸包,摒着气儿说道:“小妹妹,这是小店自制的菊花薄荷浆糖,这——”

一听大饼哥说他要送给自己的是甜蜜的糖,玄墨心中马上怒放出朵朵冰糖菊花,因为玄墨隐约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和方直还是死对头时,方直就曾不只一次地打发自己给他那红粉知己送过糖,在玄墨心中,男人送女人糖,是个甜蜜的好兆头。玄墨羞答答地从饼店老板手中抢过纸包小心地护在怀里,急急地抢白道:“大饼哥哥,我就知道你是记得我的——”

“不是,小妹妹,我是想——”

“大饼哥哥,你的糖我回去一定细细品,慢慢吃——”

“不是,小妹妹,这个糖——”

“大饼哥哥,你说我长得很可爱我很高兴,其实你不知道,我还很乖,很听话,我也——”玄墨刚想表白说,我也很喜欢你啊,饼店老板见自己总被她打断,而且瞟见凌书玉的脸越来越阴,当下有些急眼了,也抢了玄墨一句道:“小妹妹,在下没别的意思,这糖不是用来细细品的,这其中的菊花和薄荷都是用来遮盖口中的浊气的,在下见小妹妹吃了这么多萝卜和葱,觉得恐有不妥,这才想起赠你这包糖,别误会哈!”这个“别误会”即是说个玄墨听的,更是说给凌书玉听的,饼店老板火急火燎地辩解完,又用眼角捎了一眼凌书玉,却正巧捕捉到凌书玉极为隐忍地把由阴转晴的脸别到一边去的细微动作,而且他眼角的笑还来不及尽数收起来。饼店老板顿时有些糊涂——这一对儿在搞什么?!

再看玄墨,大饼哥哥的字字句句都砸在她的心上,就在她的大饼哥哥偷瞥凌书玉的当口,她迟疑地抬起手,朝掌中呵了一口气……玄墨差点没缓过气儿来。玄墨当下什么都明白了,钝钝地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那包糖,体内那颗萌动的少女的春心刹那间就被冰封住了。牛皮纸包上,只一会儿,就氤湿成一片。

凌书玉觉得哪有不对劲,回头一看,玄墨正抱着那包糖站在原地无声地抽泣。凌书玉一把把玄墨拖进怀里,抚着她身后的长发急切地问:“三三,你怎么了?不就是一包糖么?你喜欢凌哥哥就天天换着花样地给你买,用不着这么感动哈!”

玄墨脸上顿时汇成一片汪洋,一手护住糖包,另一手狠狠地推开凌书玉,低吼一声:“你混蛋!人家喜欢大饼哥哥你嫉妒得眼红!你好恶心!”说完就抹着泪儿跑开了。玄墨身后,几粒她没护好的糖珠子从纸包中蹦到地上,晶莹剔透,想翡翠一般的黄绿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空留凌书玉在原地发怔。

“弟弟,外面何事这么吵?”

“哥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妹妹,口口声声唤我大饼哥哥,还说……呃……喜欢我呢!”后面的几个字儿他说得很小声,仿佛在躲着谁。

“哦?是那个漂亮的小妹妹么?几日前她来过。”

凌书玉听到兄弟俩的谈话,不经意地朝这边睇了一眼,这一眼,叫凌书玉也吃惊不小,愣在原地消化了好半天——玄墨的大饼哥哥,竟是一个模子出炉的,双生子——是真真正正的孪生兄弟!凌书玉一直板着的脸终是有了一丝裂纹,无奈又嘲讽地笑笑,拔腿向玄墨追去。

“三三,你开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跟你说。”当着简恒他们三个还有自己两个手下的面,凌书玉被玄墨关在了房门外,面子上稍稍有些尴尬。

“我不想再看见你!呜——”显然,凌书玉的叫门又勾起了玄墨的伤心,方才一直持续的抽泣变成了大哭。

“三三……”凌书玉虽然心疼,但还是有些介怀,要知道,明里暗里还有无双眼睛在盯着这儿,有些话,叫他实在不好当众开口。

看出凌书玉欲言又止的踌躇,细心的弄玉给简恒和罗勒使了个眼色,三人识趣地回他们的房间去了。

凌书玉叹了口气,单臂撑在玄墨的房门上,把头靠了上去,柔声倾吐道:“三三,我的好三三,你不开门也罢,但你要认真地听我说,你是个好姑娘,想必你该知道好女不嫁二夫吧?而你的大饼哥哥们恰恰就是对双生子,纵是许你嫁,你说,你是嫁大饼哥哥还是嫁大饼弟弟?”

“你又骗我!我才不信你!”凌书玉刚一说完,屋里头便是一静,继而又是更大声的痛斥了。

“三三,我以项上人头起誓……”

“谁稀罕你那颗破脑壳子?!满脑子净是坏水儿!”

“方三三!你太过分了!真是欠调教!我数三个数,你把门打开没事儿!……一……”

“一”还没数完,房门猛地一拽,生生晃了还半倚靠在门上的凌书玉一个跟头,还没等他稳下身子,一条方枕就迎面砸了过来。凌书玉旋身躲过,边躲边吼:“你想干什么?!”

“砸跑你这个臭混蛋!”屋里又飞出一个臊不唧唧的夜壶。凌书玉闪身躲过,箭步就要往屋里硬闯,一条棉被却劈头盖脸地蒙在了他头上。

“你别进来!你滚开!我收回早上的话,我讨厌你了现在!”两只绣鞋一前一后地飞出来了。

“在你心里我连个卖饼的都比不上么?”眼见着凌书玉一只脚就要进门了,一个铜盆又飞出来了。

暗处的姚光和汤臣看得是惊心动魄。

“姚光,这丫头忒厉害了!这还没成亲呢主子就已经开始吃闭门羹了!”

“快闭嘴吧你,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叫爱!”

“……”

“你连大饼哥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起码大饼哥哥不会骗我,他是真心对我好……他怕我丢人丢到街上去,才给我糖吃,哪像你,巴不得我的嘴巴变成茅坑……呜……”

“三三,我以为跟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心思的……”凌书玉苦笑,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你能有什么好心思啊……在我生病时陪着我的是你,可转过身来骗我的也是你,早知道你跟舅舅一样会骗人,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上你的胡子,也不会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更不会偷偷地叫弄玉把你留下来……我真笨,竟会以为有你撑腰,就算舅舅找来了我也不怕了……舅舅为了救战什么骗我,你为了你的小心眼也骗我,你怨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我的心思你明白么?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喜欢的人骗我……你骗我叫我怎么敢继续喜欢你……”

“三三——”玄墨说了这么一大堆颠三倒四不清不楚的话,一时搞得凌书玉有些懵,激动的、狂喜的、脑子充血的懵:这是不是表明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种下情根了呢?凌书玉的心底掀起滔天狂澜,其间还夹杂着心疼、内疚和不得已的心酸。就在他稍稍愣神的功夫,玄墨又跳脚道:“我告诉你,你甭得意,别以为大饼哥不喜欢我了你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接着一块月白丝锦又飞了出来,当头兜住了凌书玉的脸,凌书玉一把扯下,定神一瞧,气血登时涌到了脸上,浑身的血脉尽数贲张,三下两下团吧团吧塞进怀里,强咽了一口唾沫,一边吼着“你怎么什么都敢往男人身上丢?!”一边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屋里,反手在身后关上门,把探究的耳目都关在了门外。

屋里的玄墨正在为自己失手把床边的肚兜错当成帕子飞出去而羞怒不已,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三三。”凌书玉轻唤一声,把哭得两眼红肿的玄墨揽进怀里,玄墨毫不客气,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凌书玉任她去打也不还手,拭去她腮边的泪,开口道:“要打就快点,打完好好听我说话。”

玄墨依言又擂了他两下,这才精疲力竭地靠在他身上。

“你真的喜欢大饼哥,嗯?”

玄墨在他怀里点点头,补充道:“是很喜欢,三三喜欢大饼哥哥很现实,一见到他就觉得踏实,不害怕被骗。”凌书玉暗中撇撇嘴,长得是挺“踏实”的,浓眉大眼、鼻正口方,估计生意好全赖长得敦实了。

“可三三只有一个,大饼哥哥却有两个,怎么办?”凌书玉摸摸她的头发哄着问。

玄墨不吭气了。

凌书玉重重地叹了口气下巴撑在玄墨的头顶,良久才幽幽地再度开口:“三三,其实你还小,男女之情你还不——”

“我不小了,今年就能嫁人了。”玄墨闷在凌书玉怀里替自己辩解一句。

凌书玉紧了紧双臂,正色质问道:“嫁给谁?难不成你真打算嫁给做大饼的哥儿俩?然后后半辈子就终日围着个灶台转悠?”

“嗯~~不是这样的。”玄墨不乐意听了,不安地扭扭身子。

“不是这样的是哪样的?!他们只会做馅饼,你不让他们做饼他们哪来的钱养活你?!三三,你不是神仙,凡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不要被你的幻想蒙蔽了眼睛,幻想是美,可现实却是很残酷的!三三,他们配不上你,他们给不了你想要的、该有的生活,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凌书玉的话越说越重。

玄墨猛地从凌书玉怀里支出身子,吼他:“你瞧不起人!”

凌书玉苦笑,嘴里却说:“我是瞧不起他们,那又怎样?”

“你是个骗子,你没资格!”玄墨忿忿。

说到“骗子”这个问题,凌书玉的神情马上松缓下来,促狭地打趣玄墨:“你这个小骗子,你就有资格说我?”

“你,你,你血口喷人!”心虚的玄墨明显底气不足,不敢再看凌书玉澄澈了然的眸子。

“是么?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那你呢?我的‘三、三’?跟你隐姓埋名相比,我诓你吃点葱可是小巫见大巫吧?”凌书玉低下头去,用鼻尖抵在玄墨的鼻头上,尽兴地调笑她。

听到这话,玄墨虽不确定自己的底细凌书玉倒底知道了多少,但心中还是警铃大作,睇着小桃花眼惶惶地瞥着凌书玉,支楞在头两侧的赤红的小耳朵们像极了盛放在悬崖峭壁上的红杜鹃。

“好了,我的乖,倘若我连你是谁我都闹不清,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凌书玉心知肚明地笑,却还是不亲口点破玄墨是谁,抬起俩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玄墨瞠目结舌地僵在原地,脑子里化作了一团浆糊。半晌,渐渐回过味儿来的玄墨怒火丛生,抓起凌书玉略显粗糙的大掌狠狠地咬下一排牙印儿,跳脚道:“反正你唬我吃萝卜吃葱熏跑大饼哥奏是不对!你赔我的大饼哥哥!你赔!”

接下来,紧贴在外墙上的五双耳朵就被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震得嗡嗡作响,好半天这场混乱才以一声钝响和玄墨又羞又恼的一声尖叫收了尾。

“凌书玉!你,你下流!你你,你无耻!你你你,你好不要脸!”

屋外的人们坏笑着浮想联翩。

“砰!”

“主子又被轰出来了!造孽啊!”

“你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哈!”

另一处。

“恒,要不要去看看?”

“人家两口子吵架你看得什么劲?!”

“弄玉说得对,现在进去只能看见不该看的!”

“可怜的公主唉——”

重色轻友的奔奔

几日后。

“公主,三公子眼见着又要庆生了,您不回去么?”

“……老不老小不小的庆什么生?!……”

“公主,您又在口是心非了,您想三公子您就说出来么,您不说老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再说您在这千山万水之外的金陵说了三公子也不知道不是?!再者说了,您……”

“弄玉!我哪有——”玄墨的确没撒谎,她现在“专情”的很,她那小脑袋瓜子里除了“战什么”没别的男人,就算是在她跟前提到大饼哥,玄墨都是一脸木孜孜的表情,好似在问:大饼哥是谁?所以在这种前提下,即便是想方直,那也是被玄墨冠以“帮凶”的名号捎带着想想的(可怜的方直,若是给他知道了在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外甥女心中,他的地位空前绝后的低下,他一准儿又要像个怨夫一样呼天抢地了)。只是,有一点必须搞搞清楚:被玄墨日夜念想,并不是个好兆头——不怕被她惦记,就怕给她算计。

“公主公主,好消息,九月皇上禅位大典,大汗大妃世子爷都来京城!”罗勒兴冲冲地跑进来。

“阿爹要来?吉布哥哥也来?——小罗,告诉恒,咱们即日回京!” 太好咧!他二大爷的,撑腰的总算是来了!玄墨如是想。

罗勒半天没动,跟弄玉挤挤眼,装糊涂地问:“公主,现在才七月哎——”

玄墨红红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弄玉“不识趣”地又跟了一句:“公主,那凌公子那边——”

“要是半路上再叫我碰见他,你们就甭想再跟着我了!”

俩人捂着嘴一溜烟儿地跑了。他们身后,玄墨奸笑不已:“哼哼,战什么,弟不教兄之过,此番回京,有了阿爹哥哥,咱俩的新账旧账一遭算!”

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地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终于只剩下一天的教程就要到京城了,玄墨却不紧不慢地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并吩咐罗勒和弄玉先行进京找房子。

弄玉惊异地插嘴:“公主,难道您不打算回府么?”

玄墨不置可否,只是嫣然一笑,今日戴的这张面具上,颧骨那儿还能露出两个俏皮的小酒窝。

“完了。”“糟了!”“要坏事儿了!”简恒三个心底一凉,接二连三地垮了下巴。

翌日,玄墨和简恒打马经过潭柘山时,玄墨突然勒住马,远远望着那片给她留下不少记忆的山坡,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眺望了许久,玄墨的眼眶渐渐湿热起来,嘴里呢喃着:“直舅舅,wωw奇Qisuu書网我又回来了——”简恒暗想玄墨必是触景伤怀了,看着玄墨那双兔子眼睛,善良的简恒同情心暴涨,就差跟着她唏嘘了。只是他不知道,玄墨有个毛病——“风流眼”,吹多了风就会流泪;而且他也没听见玄墨“伤怀”的后半句:直舅舅,你就等着接招吧,这回定叫你跟战什么同甘共苦!

突然,林子那边传来一声干嚎:“奔大小姐?奔大夫人?!奔大奶奶!劳驾您高抬贵蹄儿,容小的给您刷刷蹄子成不?”

“是奔!”玄墨欢呼一声,眸子瞬间燃了起来,与简恒一换眼色,双双飞身上树,居高临下一俯瞰,只见一男子挥舞着刷子跪坐在奔的身边百般示好,而颇有灵性的奔似乎感受到了玄墨的存在,显得极为兴奋和焦躁不安,说什么也不肯配合那名男子。

“大司马!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宁愿上战场啊!这母马的月子,比额娘子的月子还难伺候耶!”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抱着马腿哭得鼻泗横流。

玄墨“吃吃吃”地笑了,简恒赶紧趁机给方直说好话:“公主,方大人此心可嘉,您还是早早原谅他,回府去吧!”

玄墨扭捏地娇嗔道:“嗯~~就不!”

才怪哩!简恒一听她这绵软的口气,就知道她的心里早已软成了豆腐脑,啼笑皆非地在心里跟上一句。

“你再不抬蹄子!我就——”眼见着那男子高高地扬起了刷子,玄墨急了,低声咒骂一句:“你敢动她一个蹄子试试!”

“我就死给你看~~”那男子又是一通呼天抢地。奔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打了个冷嗤。

玄墨和简恒笑言相视,急急忙忙地落回马上,这才失声大笑起来。

“恒,恒,救救这呆子去!”玄墨好容易笑过了一茬儿,一夹马肚跃进林子,简恒打马跟上。

“哎哎,这位兄台,跟你打听点事儿!”简恒跳下马,自来熟地跟那男子勾肩搭背起来。

“哎哎,你别碰它!那可是义华公主的心头肉!”瞧见玄墨径直向奔走去,那男子有些急。

“欸,兄台,你放心,我这兄弟自小喝马奶长大——”玄墨回头狠瞪了他一眼,若是奶妈知道简恒给她变了种,非撩蹄子踹他不可,“咳咳,哦,马素来与他亲近的——”玄墨又瞪他一眼,简恒再不敢吭气了。叫那男子吃惊的是,奔果然安静下来,温顺地蹭蹭玄墨的脸,乖乖地随她走去溪边洗脚了。

溪水边,玄墨与奔头抵头静处了半晌,玄墨才吸溜了一下鼻子轻问:“奔,好奔奔,你想我么?”

奔那双漂亮的大眼中顿时淌出清澈的泪。

玄墨红着眼圈柔柔地把脸贴到奔的脸上,轻抚着它的毛,安慰道:“好了不哭了,玄儿也很想念奔奔呢!”

奔的喉咙里轻轻地呜噜了一下。

“撒娇?”玄墨收起眼泪,眯起桃花眼打趣道,“都做娘了还跟我撒娇?”

奔轻轻地颔下头,玄墨坏坏一笑,抬手抚上奔的脸,对着她的眼不依不饶:“奔奔这才知道害羞?嗯?奔奔你不厚道呦,说好我们一起出嫁的,可你背着我就未婚先孕了嗯?”玄墨手下触到的马脸越发地烫起来,玄墨轻笑出声,暗忖:倘若奔不是匹黑马,想必还能看见她脸红呢!想到这儿,玄墨索性笑开了追问道:“奔奔,你老实交待,是哪家的马小子骗去了你的芳心?嗯——先叫我猜猜,是不是舅舅的小福子?”奔别过脸去。

“是是是,它无趣死了,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板着一张大脸不说还那么幼稚!——嗯嗯,是逸哥哥的小泽?”奔开始吃草。

“噢噢,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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