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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匕首无奈停了下来,连衣服也没有刺破。
没有犹豫,雪菲转而刺向了行欢的脖子处,结果同样如此。
晶莹泪珠划落,雪菲疯了似的用手中匕首契而不舍的刺着行欢。
她知道没有用,但她不想放弃。
仇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她怎么可以放弃。
终于,她累了,喘息着躺在了床榻之上,双眼失神,神情失魂落魄。
从始至终,行欢一动未动,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反抗。
“为什么…”喃喃着,雪菲任由泪珠划过脸颊,道:“对不起,夫君…”
她忽然很恨自己,恨自己没用,不能报仇。
既然报不了仇,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
于是,她举起手中匕首划向了自己那雪白水嫩的玉颈。
她终究还是失败了,因为行欢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把玩着匕首,行欢无奈叹道:“我自己都杀不死自己,更何况是你。”
雪菲一动不动,神色死寂,惹人疼惜。
行欢将那暴露在眼前的娇躯揽在怀中,又将匕首放到了玉手之中,道:“我给你机会,让你想办法杀我,但前提是你要活下去,不可以糟践自己的身体。”
雪菲眼眸一动,看向行欢,轻声道:“我什么也不会,你想让我如何杀你。”
行欢想了想,道:“让一个人痛苦的办法有很多,杀死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反而会让人解脱,活着让其感受到痛苦,活在痛苦之下,才是最好的办法。”
雪菲沉默。
行欢忽然想笑,笑自己像那皇帝一样,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皇帝找人造反,他却找人想办法杀死自己,教人怎么才能让自己痛苦,完成复仇。
真的是。。。
294,尤忘的母亲,彩霞。()
雪菲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尤忘会变成了行欢,不明白行欢为何要教她复仇。
与她一直以来想象中的行欢相比,真正的行欢很神秘,很难让人看透。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复仇的时候,却没想到会在此刻。
现在,她正靠在仇人的怀中,不久之前,她更是主动勾引仇人,举止亲昵,让仇人占有她的身体。
罪恶感,羞耻感,悔恨感…
太多的感觉犹如洪水般向她席卷而来。
对不起,夫君!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内心不断提醒着,雪菲将行欢推到在床榻之上,娇躯压了上去,缕缕秀发散落,神色复杂道:“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么做?”
行欢双手枕在头下,微微一笑,懒懒道:“没有为什么,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雪菲忽然嫣然一笑,道:“我夫君的死,也是你想杀就杀了?”
行欢懒得过多解释,道:“没错。”
雪菲俯身靠近,饱满玉峰紧紧的挤压着行欢的胸口,香唇若即若离,轻声道:“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你再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痛苦,好不好?”
行欢想了想,果断拒绝道:“爱莫能助。”
唇分,两人微微喘息。
雪菲语气带着丝丝哀求,撒娇,诱惑,美目轻眨,娇嗔道:“只要你教我,你想怎样我都可以。”
行欢依旧无动于衷。
怎么才能让他痛苦,让他死,他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教雪菲。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给雪菲点希望而已。
片刻之后,雪菲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诱人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道:“你不想我被其他男人所占有,不想我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对吗?”
行欢淡淡“嗯”了一声,索性闭眼,准备今晚就睡在这里。
是因为愧疚?
雪菲用那纤细玉指轻轻划过行欢的嘴唇,道:“你越不想看见的事情,我便越要做。”
行欢一边假寐,一边随口道:“你打算怎么做?”
雪菲无声冷笑着,柔声道:“我会让着王府中的所有男人都得到我的身体。”
为了复仇,她已经不在乎身败名裂,不在乎名声了。
随手揽过雪菲,行欢有气无力道:“那就去做吧。”
这种事情他无法阻拦,如果雪菲真的那么做,他会将之杀死,也好眼不见为净。
面对如此淡然,不在乎的行欢,雪菲迷茫了。
她看不懂行欢,一点也看不懂。
床榻之上,她静静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仇人,无言许久。
一夜无眠。
在这个夜晚,雪菲趁着行欢睡着的时候又用匕首尝试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成功。
她想自杀,却在犹豫之后放弃了。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清晨,雪依旧在下。
睁开睡眼,行欢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布满了疲惫之色的眼眸。
无奈,行欢移开了目光。
忽然,他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摸了摸自己那光不溜秋的身体,他无语了。
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个一干二净,至于是谁干的,自然不用多说。
恢复成尤忘的样子,行欢起身穿起了衣物。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虽然昨晚什么也没做,但他的感觉却有些莫名奇妙…
床榻上,行欢看着手中被划的破烂不堪的衣物,顿时哭笑不得。
他很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雪菲干的。
昨晚,雪菲做了很多尝试,这些被划破的衣物就是其中之一。
衣服穿在行欢身上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破坏不了。
原以为这些衣服是宝物,但是脱下来以后,她却轻而易举的将所有衣物毁坏。
终于,她证实了是行欢身体的原因。
但也因此,行欢没了衣服穿。
苦笑着,行欢看向身后一脸幽怨的雪菲,叹道:“是我跟你有仇,不是衣服,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
雪菲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她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尽管她冷着脸,但行欢依旧看了出来。
想了想,行欢索性就这样光着身子下了床。
镜子前,行欢彻底无语了。
原来,他的脸上多了一些东西,用墨汁画的乌龟。
不得不说,雪菲的画工很好,栩栩如生。
默默地,行欢回头看向了雪菲。
而此刻雪菲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
仰天一叹,行欢无可奈何。
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雪菲终于忍不住笑了,笑的很开心。
自从其夫君死后,她的心情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门忽然被推开,雪菲的侍女走了进来。
“呀…”侍女在看到行欢的第一眼下意识刚想惊叫,却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谁,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目光在行欢的脸上顿了顿,侍女低下了头,小心翼翼道:“少爷…”
行欢瞥了眼无声娇笑着的雪菲,淡淡道:“此事谁也不准说,去准备水跟我的衣服。”
“是。”侍女缓缓退出了房间。
片刻后,热水与衣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洗漱一番后,行欢穿好了衣服。
床榻之上,雪菲神态慵懒的趴着,玉峰被挤压出了深深的沟壑,幽幽道:“我会将你的真正身份公之于众。”
行欢淡然道:“对于尤忘的一切,我很清楚,所以没人会相信你。”
雪菲轻咬香唇,忽然道:“尤忘呢?”
行欢伸了个懒腰,道:“我杀了。”
还真是一个肆无忌惮,无所顾及的人。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弱点呢?
沉思着,雪菲做了一个决定,打算先从了解行欢开始。
只要了解了行欢是一个什么人,一定可以得知行欢的弱点,到时候,她一定可以完成复仇。
做好了决定,她顿时心神一松,翻身盖上了锦被,陷入沉睡。
见此,行欢微微一笑,出了房间。
门外,管家尤老大不知何时,又在默默守候着。
关上房门,行欢道:“何事?”
尤老大低眉垂目,道:“少爷,您的马车已经备好。”
行欢点了点头,道:“退下吧。”
尤老大缓缓退去。
行欢想了想,朝着另一处走去。
既然是要出远门,自然要知会尤忘的父母一声。
一处幽静的院落中,房门前,行欢顿了顿,敲响了房门。
“进来。”这是一声慈祥,却又不失动听的声音。
推门而入,行欢第一次见到了尤忘的母亲,镇南王的妻子,彩霞。
在见到后的第一眼,行欢便感叹不已。
不得不说,真的很美,一种熟透了的美韵,让人莫名心动难耐。
怪不得这个女人会引的镇南王与皇帝争夺。
让当今皇帝。。。
295,虐变得爱。()
别院幽静,房间里同样幽静。
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外,整个房间显得有的空旷,很是简洁,像是一处静修之地。
行欢望着那静坐不语,任由侍女梳着如雪般白发的美妇人,回想起了来自青龙会女黑衣人的记忆。
尤忘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却知道的并不详细,而女黑衣人则知道的很详细。
那是在镇南王生辰的时候,所发生的一段孽缘…
那一天,当今皇帝前来祝寿,却在见到尤忘母亲的时候,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思念与迷恋之情,用了强。
他是皇帝,整个天下,江山都是他的。
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拥有,无法占有,那么他的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彩霞喜欢的不是他,最终也嫁了人,他无法改变。
但他不甘心,既然注定无法拥有,那他只能过分一点了。
因为那样至少可以让他曾经拥有过,占有过。
他赢得了江山,却输了美人。
既然输了,总不能输的一败涂地。
那一晚,镇南王喝醉了。
那一晚,彩霞无可奈何,委曲求全。
那一晚,当今皇帝折腾了一宿才尽兴。
那一晚之后,有了尤忘。
忘!
忘记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切,忘记不想记住的事情。
然而,又怎么可能忘记。
每次看到尤忘,彩霞便会想起那一晚。
所以,她不喜欢看到尤忘,即使见到,也从来都是面无表情。
甚至从小到大,尤忘受了欺负,委屈,她从来没有帮过一分一毫,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就像尤忘不是她所生的一样。
尤忘没有得到过她一点爱,只得到了冷漠,无情。
尤忘很渴望得到她的爱,哪怕只是一点,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称赞。
为此,尤忘很努力。
然而,最终换的来的依旧是冷漠。
无论尤忘做的有多好,她都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尤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得知身世后,才明白了一切…
应该怪谁?
皇帝?彩霞?还是尤忘?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对错…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行欢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脚步很轻的来到了彩霞身后,从侍女手中接过了那缕缕白发与晶莹剔透的翠玉梳子。
见此,侍女识趣的退了出去。
这样的一幕经常发生,为了表现好,讨好彩霞,尤忘学会了为女人梳妆,挽发,画眉…
可是没有任何用…
缓缓梳着手中的白发,行欢内心无声一叹。
原本,眼前美妇人的秀发是乌黑的,很美的,之所以会变白,是因为儿子的离开,丈夫病重。
如此打击,试问哪个女人的可以承受得了。
而他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他仔细一想后发现了一件事情。
镇南王的所有儿子全是被他杀的…
尤忘是最后一个,也一样死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镇南王没有私生子在外面的话,毫无疑问是被他断子绝孙了…
曾经与追命交谈时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如今却真的发生了。
对此,他很无奈。
原本,美妇人的房间并不是如今的样子。
现在,万念俱灰之下,她回归了最初的本心,修起了道。
她曾经是慈航静斋的弟子,只不过在嫁人之后按照门规只能离开门派。
如今遭逢儿子离世,丈夫卧病在床,已经活不了多久的打击,她发现唯有道一直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除了道,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寄托自己的内心…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
行欢感受着手中的柔顺白发,缓缓梳着,轻声道:“娘亲,孩儿要出一趟远门。”
端坐着,彩霞静静的望着那镜子中的尤忘,语气冷淡道:“去吧。”
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镜子中的尤忘少了一些东西,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骨肉连心,尤忘身为他的亲生孩子,她又怎能没有感觉。
以前,这种感觉会很淡,但并不是没有。
现在恢复了修道,她的感觉无疑更为敏锐起来。
尤忘变了,尽管外表长相,言行举止一模一样,但那内在却变了,变得让她很陌生,好像在这幅皮囊下藏着另一个人。
感受到不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现在站在她身后的尤忘并不是她的孩子。
如果真的不是,那么她那最后的孩子在哪里?
身后的尤忘,真正身份又是谁?
想了想,她没有点破。
尽管她不喜欢尤忘,但她更不想让王府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所占据,利用。
行欢并不知道第一次见到彩霞这位美妇人,便被看出了真假。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恐怕也不会在乎。
梳好了白发,行欢继续扮演者一位渴望得到母爱的孩子,单膝跪在彩霞身边,握住了那一双素手,道:“娘亲,我很快就可以为大哥报仇了。”
尤忘想要杀掉他,不仅有着大嫂雪菲的原因,还有着母亲彩霞的原因。
任由素手被握着,彩霞闭上了眼眸。
见此,行欢将脸颊放在那一双素手之上,轻轻地枕在那被长裙所包裹着的修长美腿之上。
尤忘渴望得到母爱,真的很渴望,渴望到疯狂的地步。
从小与母亲朝夕相处,却始终得不到母爱,这让他如何不疯狂。
父爱是严厉的,母爱是慈祥的。
然而,尤忘的人生中只有严厉,冷漠,唯独没有慈祥…
无声中,彩霞素手缓缓拂过了行欢的脸颊。
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没有任何装扮的痕迹,一切都很真实。
难道是她感觉出错了?
许久之后,行欢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恋恋不舍道:“娘亲,孩儿走了。”
彩霞无动于衷,没有理会。
转身走了两步,行欢脚步一顿,忽然闭上了双眼,心境彻底沉寂在尤忘的心境之中。
想着渴望母爱渴望到疯狂的尤忘此刻会怎么做。
事实上,他知道尤忘会怎么做。
因为自从长大以后,每一次见到彩霞,尤忘都会先是温柔,然后是疯狂质问一番。
前后的情绪波动,差距很大。
他知道该怎么做,却一时间体会不到那种心情,难以做到。
所以,他现在必须深入体会尤忘的心情。
所幸,这并不难。
数个呼吸间,行欢再次睁眼。
此刻,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疯狂,不忿,愤怒,委屈…
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骤然回身,行欢喃喃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亲,我是你的孩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努力压抑着满腔愤怒,想要大声质问的冲动,行欢声音微微颤抖,温柔道:“回答我,好不好?”
296,尤忘的执念。()
彩霞眼眸依旧轻合,语气淡淡道:“你该走了。”
行欢来到的彩霞面前,双手放在了那娇美脸颊上,轻声道:“看看我,好好看看我,就看一眼。”
顿了顿,彩霞睁开了那双冷淡至极的眼眸。
得到了尤忘全部的记忆,行欢自然体会到了尤忘那渴望得到母爱的心情。
如果彩霞不看还好,行欢最多只能再疯狂一会,然后无奈离开。
但彩霞却看了。
这一看,已经彻底沉寂在尤忘心情内的行欢顿时更为来气。
因为那双眼眸中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冷漠,无情,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与一个冷漠的母亲生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母爱。
所以,尤忘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
为了得到母爱,尤忘会疯狂,而一旦疯狂的时候,又会做什么呢?
追究根本原因,只有一个目的。
尤忘想要爱,母亲的爱。
可是,彩霞不给。
既然不给,尤忘只能主动去要了。
然而,母爱又怎么会是主动便可以要得到的。
尤忘只要爱,只要来自母亲的爱,什么爱都可以…
深深吸了口气,行欢回到了彩霞身后,靠在那香肩之上,望着镜子中的两个人,缓缓轻抚着那娇美容颜,温声道:“娘亲,你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
自从得知了身世,尤忘每次都会这么做。
彩霞不假以颜色,尤忘便用那一晚的事情来刺激对方。
果然,彩霞眼中闪过一缕痛苦之色,冷冷道:“够了!”
行欢轻笑,拿起一只眉笔举止轻柔的为镜中美妇人画着柳眉,缓缓道:“娘亲,我很想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答应他的无礼,如果你反抗,一定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出生,你我都不会痛苦,不是吗?”
彩霞那独属于成熟美妇的傲人玉峰起伏不定,几欲破衣而出。
柳眉画好了,纤细,淡雅,很美。
放下眉笔,行欢轻声道:“难道,娘亲心里有他?”
彩霞忽然起身看向行欢,冷漠道:“滚出去。”
行欢已经入情太深,入尤忘的感情太深。
微微一笑,他忽然上前狠狠的将面前的美妇人揽在怀中,静静的体会着那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