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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的意料,婉婉留下的记忆很多,很完整。
为何女杀手的记忆如此残缺,而婉婉的记忆却如此完整…
甚至,不止如此。
他不仅得到了婉婉的记忆,更是感觉自身仿佛成为了婉婉一样。
婉婉曾经的感受,他感受到了。
曾经的开心,不开心,寂寞,孤独,沮丧,兴奋…
万般情绪,他都感受到了。
他是他,却又是婉婉。
明明很矛盾,他却分的很清,或许,这并不是分的很清,而是已经彻底合为一个人。
就像两人本是一个人,却在曾经一分为二,如今,又合二为一了一样。
就像他本有两个名字,一个叫行欢,一个叫婉婉。
这种感觉与女杀手相比,真的犹如天差地别…
默默的,行欢睁开眼眸,开始缓缓抚摸起自己如今的脸颊,身体。
身体还是女杀手的身体,不过是细微之处发生了一些变化。
容貌却变了,变成了婉婉的容貌。
现在,他是婉婉。
261,尸体不见了。()
乱石林中,傅青衣依旧在昏睡。
起身,行欢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后缓缓褪去身上的黑色轻纱薄裙,将那充满了诱惑,轻而易举便可以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渴望,完美而又妖娆的胴体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此美妙的胴体,可惜没人欣赏。
不过如果有,那个人应该也活不过一息的时间。
玉手从娇躯上缓缓拂过,行欢顿感满意,换上了原本属于婉婉的淡蓝色轻纱薄裙。
迎着烈日,行欢伸了个懒腰,思绪不断。
从婉婉的记忆中,他知道了当初对方为何要帮他掩盖踪迹,为何要对六扇门下杀手。
一切都是为了炉鼎。
婉婉修炼了道心种魔大法,所以想要他成为其炉鼎。
事实上,傅青衣比他更适合做炉鼎,然而,婉婉没有选择傅青衣。
人非圣贤,又怎会无情。
傅青衣为她可以付出一切,她又怎么忍心伤害对方。
道心种魔乃是魔教无上魔功,想要大成,必须要有一个炉鼎。
主人修炼道心,炉鼎修炼魔种,魔种大成之日,也是主人道心大成之日。
而到那时候,道魔合为一体,威力无穷。
炉鼎必须自愿。
原本,婉婉想到等一等,但是没想到,这一等却将行欢给等丢了。
时隔数月,两人再次相见,没想要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曾经的疑惑解除,行欢没有过多在意,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天魔力场之上。
他很幸运,因为婉婉的天魔力场已经大成,成为本能,省了他很多功夫。
现在,他不需要了解天魔力场,也不需要修炼,自然而然的便拥有了天魔力场的效果。
如今,在他的身体周围已经弥漫起一种无形之力。
这种力量很奇特,可以将他的身体,衣物完完全全的防护住。
也许是受到了他那无敌之体的影响,天魔力场似乎也变成了无敌力场。
本能!
一切与他身体有关的存在,都会无敌。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是以前,行欢能够无敌,一定会很开心。
然而无敌久了,却会慢慢改变。
寂寞,太寂寞了…
夕阳西下,乱石林中,行欢忽然飘然起舞。
天魔舞,世间最美的舞,比之七秀坊的剑器之舞一点也不差。
他只是想跳,仅此而已。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无数人所追求得境界,自由。
然而如果真的达到这一步,自由的同时却也伴随着深深的孤独,寂寞。
男人,女人,又如何?
他不在意,也不在乎。
他是他,他是她,她是他,她是她…
他,永远也不会改变…
舞止,行欢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一些,畅快了许多。
放开一切束缚的感觉真的很好。
夕阳下,衣裙飘飘,佳人如昔。
“婉儿…”耳边忽然想起了有些虚弱的喃喃之声。
回过神,行欢浅笑嫣然,回身看去。
傅青衣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刻正坐在黄沙中,怔然不已的望着他。
莲步轻移,行欢来到傅青衣面前,屈膝蹲下,眼眸轻眨道:“好看吗?”
傅青衣点了点头。
行欢娇声失笑,道:“快疗伤吧。”
傅青衣回神一笑,闭眼调息起来。
玉腿横陈,行欢眼眸中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的一些言行举止被影响了,被曾经的婉婉影响了。
看来是因为融合太深的缘故。
这并不重要,行欢没有过多在意,低头,目光落在了那一对依旧及其高耸,饱满的玉峰。
婉婉的身材比之他化为女杀手之后的身材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所以,婉婉的衣裙自然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合适。
就像他此刻的胸部被遮挡的很勉强一样。
虽然有些勉强,但这种半遮半掩,朦胧透明的轻纱反而为她平添几分诱惑。
合了合衣裙,行欢随手将秀发挽起。
起风了。
调息中,傅青衣忽然道:“婉儿,你好像变了。”
行欢玉手一顿,道:“哪里变了?”
傅青衣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感觉你变了,却又没变。”
行欢想了想,明白了是为何。
他尽管受在言行举止上到了婉婉的影响,但情感与本心却没有任何改变。
婉婉爱傅青衣,只不过这份爱隐藏的很深。
傅青衣有感觉,却并不清楚。
如今,他将婉婉取而代之,以前的感情自然烟消云散。
对此,傅青衣同样感觉到了,却依旧不清楚。
内心轻叹一声,行欢道:“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他终究不是曾经的婉婉,不值得傅青衣再继续如此付出。
然而,傅青衣却毫不犹豫道:“曾经的我早已死去,现在,只为你而活。”
微微一笑,行欢没有再多说什么。
黄昏渐近,行欢忽然侧耳倾听起来。
石林外隐约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
有人来了!
再次吞了一颗药丸,傅青衣睁开冷眸,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看向来人所在的方向。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对付一般屑小之辈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随手抓了一把黄沙,行欢起身,玉手中沙粒顿时随风流逝。
透过沙粒,他看向了来人。
马儿通体血红,如同一团正在奔跑着的火团一样,炙热,猛烈。
马背上,微微压低的斗笠让人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张牧!
果然还是追来了…
不过,现在他是婉婉,可不是相思。
娇小滑嫩的灰丝玉足轻踩着沙粒,行欢语气随意道:“我们走吧。”
如果沙粒有思想,那么一定会感到很荣幸,很享受。
微微点头,傅青衣跟上了行欢。
行欢不知道经过之前的大战,为什么他的马儿与婉婉和傅青衣的马儿为何还活着。
也没有去细究这个问题。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赶到下一个龙门客栈,喝上一杯温酒。
可惜,他走不了。
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张牧翻身下了马,微微低头拦在两人面前。
血眸一扫,张牧的目光在方铭尸体上顿了顿,道:“我在找一个女人。”
行欢看了看周围,神态很是慵懒的坐在了一处岩石上,晃荡着那勾人心魄的白嫩玉足。
傅青衣认识眼前的男子,却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淡然道:“她死了。”
张牧微微抬头,血色眼眸中杀意隐隐浮现,道:“死了?”
傅青衣道:“死了。”
张牧道:“谁杀的?”
傅青衣道:“我杀的。”
张牧顿了顿,道:“尸体呢?”
傅青衣目光一扫,顿时眉头微微皱起了。
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
262,胜负。()
整个乱石林中只有一具尸体,方铭。
除此之外,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巨石与弥漫不散的刀意。
尸体去了哪里?
下意识,傅青衣看了行欢一眼。
在他昏迷前,那个女人的尸体还在,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勿那一刀的威力即使是他也承受不住,为何婉儿能够毫发无损,依然神色自如。
事实上,他不在乎,也不想质问其中缘由。
在他的心中,只要婉婉没事就好。
风沙越来越大,黄昏降临,金色余晖洒落在天地间,将整个沙漠中的沙粒衬托的闪闪发光,犹如金子一般。
衣裙飘飘,缕缕秀发凌乱。
断石上,行欢浅笑不语,楚楚动人,不染尘埃。
收回目光,傅青衣看向张牧,淡然道:“我的刀下从来没有活人。”
尽管他杀那个女人时候用的是手掌,但是结果一样。
他不认为那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女人能够活下来。
张牧相信傅青衣的话。
实力一旦达到他们这种境界,已经不屑于再撒谎,傅青衣也不是那样的人。
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这是强者独有的高傲,自信。
如果一定要撒谎,为何要自讨苦吃承认杀了人,而不是谎称那个女人或已逃走,或被人救走。
没有再理会尸体去了哪里,张牧血眸一顿,探手轻抚起身旁断石上的刀痕,体会着那熟悉的刀意。
他记得这股刀意,记得很清楚,一生也不会忘记。
宋勿的刀。
苍白手掌一顿,张牧冷声道:“我答应过别人,要保护那个女人。”
对于男人来说,承诺一向很重要!
他可以反悔,可以自己去寻找楼璃,但在那之前,他要完成已经答应过的承诺…
谁杀了那个女人,他便杀谁。
傅青衣明白张牧话中的意思,却一点也不意外。
换做是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收回手掌,张牧忽然就地盘膝而坐,闭上血眸,道:“我等你恢复。”
傅青衣受了伤,他又如何能够看不出来。
所幸,伤势并不重。
同样盘膝而坐,傅青衣再次吞下一颗香气四溢的药丸,闭目调息起来。
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
在没有分出生死或胜负之前,张牧不会让他离开这里。
就这样,两个人之间相隔数步,面对面闭目调息着。
头顶风云涌动,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
显然,两人不仅仅只是调息那么简单,同时还在聚势,天地之势。
晚霞中。
行欢抬头看了眼天边的落日,从断石上轻轻一跃而下,想了想,道:“你们一定要在这里决斗?”
闻言,张牧无动于衷。
傅青衣微微一笑,温声道:“很快就好。”
这一战的确用不了多久。
他的伤势尽管并不能在片刻间完全恢复,但是他的实力却可以。
张牧的刀很强,然而他的刀一样强。
不久前,如果不是为了杀死那个女人,他与宋勿之间的胜负犹未可知。
那场对决,宋勿从一开始便想的是与他一决胜负,并未将赌约放在心上…
高手之间总是惺惺相惜,总是一样固执。
无奈,行欢只能做好了露宿荒漠的心里准备。
在天地之威面前,动物们更会趋利避害。
落日已经隐去了一半的身躯,石林外,马儿缓缓走进石林内,各自靠着一块巨石趴了下来。
等待很无聊,尤其是在陪两个冰块一起等的时候,更是无聊。
无精打采片刻,行欢目光忽然落在了方铭的尸体上。
她并没有在意一直躺在那里的尸体,但就在刚才的某个瞬间,她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尸体中传出来的异样。
在这种无聊的时刻,那丝异样无论是不是错觉,都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
落日已经完全隐去,明月高悬,勉强驱散了一些黑暗。
傅青衣与张牧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
此刻,两人好似化身成两把刀,一把充满杀气,一把充满煞气。
两把刀几欲刺破夜幕,冲破云霄。
方铭尸体前,行欢缓缓蹲下,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她还是感觉有些莫名的波动。
曾经,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方铭就是扮作一具死尸骗过了她…
那么现在,方铭是不是也在装死?
不过能够硬接傅青衣与宋勿的刀而不死,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纤细玉指轻轻拍打香唇片刻,行欢伸手按在了方铭的眉心处,静静体会起来。
很奇怪,很奇特。
方铭的体内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缓缓滋生,无声无息的改变着什么。
在这股神秘力量上面,她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危险。
危险…
行欢忽然兴奋了,激动了。
自从无敌以后,她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任何危险。
如今再一次感受到危险,她的心情就像是见到了老情人一样,想要将其狠狠的拥入怀中。
因为危险代表着她会死…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顾虑,想都没想,行欢指尖开始凝聚起一点金色荧光。
风过,烟消云散。
无声无息,方铭的尸体开始随风消散,转眼间便已经彻底回归天地间,消逝在漫天黄沙中。
与此同时,指尖金色荧光消失,行欢忽然软倒在黄沙之上。
她很累,很想睡…
风沙骤起,却无法将她的身体所掩盖,只能吹乱那衣裙与发丝。
逢此异变,傅青衣本该瞬间便察觉到的。
然而,其与张牧之间的决斗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根本无心再顾其他。
面对张牧,他必须用尽全力,心无旁骛。
风沙越来越猛烈,石林之处仿若末日一般,乌云压顶。
断石下,马儿焦躁不安,嘶鸣不断。
恍然间,伴随着一声炸破乌云的雷鸣声,傅青衣与张牧动了。
刀出,风云变。
一把寒刀,一把血刀,不过瞬息便撞在了一起。
一刀,两刀,三刀…
不知何时,风云已被搅动,夜幕已被斩断。
这是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对决,一场天才之间,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
可惜,这场对决没有旁观者。
不知过了多久,风云渐渐散去,天地恢复了平静。
此刻,朝阳初升!
一夜!
这一场对决持续了一夜才得以结束。
石林已经消失,只留黄沙。
傅青衣与张牧相视而立,手中长刀斜指黄沙。
无疑,胜负已分!
默默的,张牧血眸缓缓闭上,身体忽然一软,撑着血刀跪在了黄沙中。
他败了。
先是宋勿,如今又是傅青衣…
再不甘,又能如何?
263,尸体又不见了!()
迎着如火朝阳,张牧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他不会放弃。
这并不是他最强的实力,他还可以更强,前提是要能够找到楼璃。
等到最强的那一天,他会再回来找傅青衣与宋勿对决一番。
他只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希望在那一天之前,傅青衣与宋勿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黄沙中,傅青衣身躯傲然而立,静静的看着张牧远去。
忽然间,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虽然在刀法上赢了,但他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好受。
然而即使如此,他依旧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温柔。
他喜欢胜利,渴望胜利,尤其是在当着心爱女人面的时候,更是如此。
只要他一直保持着强大,婉婉便不会放弃他,不会离开他。
也只有强大,他才可以更好的保护婉婉。
他想要的不多,能一直陪在心爱女人身边就好。
他在乎的不多,只有婉婉。
喘息着,傅青衣微微松了口气,回身看去。
身后没有那熟悉的容颜,没有那熟悉的倩影。
目光一扫,他怔住了。
黄沙中,一个女人正一动不动的躺着。
睡着了吗…
强行按耐着内心莫名升起的不安,傅青衣步伐踉跄,紧握着手中长刀缓缓来到行欢身旁。
感受不到呼吸,感受不到心跳…
刹那间,他感觉整个世界好似崩塌,如遭雷击。
握住了刀,便再也不能拥抱。
放下了刀,便再也不能保护。
无论是何种情况,即使是在睡梦的时候,傅青衣也从来没有放下过手中的刀。
然而此刻,他却放下了手中的刀,将行欢抱在怀中。
“婉儿,你在骗我对不对…”轻声呢喃着,傅青衣面色苍白,却很是温柔的笑着,为怀中女人捋了捋那凌乱的发丝。
可是,没有反应,没有任何反应。
傅青衣没有放弃,口中依旧呓语不断。
“婉儿,天亮了,该醒了…”
“婉儿,对不起,这一次让你久等了…”
“婉儿…”
哀莫大于心死。
不知不觉中,傅青衣那一头银发变成了灰白之色,原本凌厉至极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意识到的。
宋勿那一刀就连他也抵挡不住,婉婉又如何能够挡的住。
之所以神色如常,恐怕是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在硬撑而已。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婉婉对他说的那一句话。
“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原来,这是一句告别之语…
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的傅青衣忽然笑了,即使痛苦到撕心裂肺,却仍旧笑的很温柔。
事实上,行欢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他睡觉一向与死人一样,尤其是在无敌之后,睡觉时更是连呼吸与心跳都没了。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方铭体内的神秘力量,行欢睡的更深沉了一些。
至少,此刻就算是世界被毁灭也不会再醒来。
会睡多久,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