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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老国公夫郎,不能不送其他人。安汀依次全了礼节,亲手奉上礼品。早先做好了准备,安汀的礼物备得既齐全又妥当。
现今的护国公傅瑾五十多岁,在朝堂上处于办退隐状态,身上只担了个太尉的虚职。她皮肤略黑,手上有厚茧,可见至今仍日日练武不辍。许是跟着沙场征战的老国公久了,身上也带了几分凌冽之气,如今收敛了几分,也显得十分威严。
除了武艺之外,护国公傅瑾向来喜爱下棋,且是围棋,安汀这副五百多年榧木制成的棋具正好投了她的喜好。
护国公夫郎,永乐宫主笑吟吟收到一对凉玉镯子,羊脂白玉的质地细腻滋润,触手便是一股凉意,他当下就戴在了手上,笑着点头:“云泽有心了。”
傅家大小姐傅昭得了一对雪雕,尚是幼鸟,乳毛刚褪尽,在笼子里威风凛凛凶性不去,见人不惧,扑扇着羽翅似要从笼子里扑出来,引来一阵赞叹的目光。
傅二小姐傅晫得到的是一把精钢匕首,算不上出奇,只是在这种百炼钢都稀少的时候,这把匕首的锋利程度就相当令人满意了……老实说安汀选择礼物时十分头疼,外界对这个年轻的游击将军唯一的印象便是寡言冰山,胆子略小的远远见了就要避开免得被寒气冻住,哪敢关心爱好之类的,只能思索着挑了一样,好在送的对象还算满意。
傅三小姐傅昀和四小姐两人,前者一幅前朝名家何酌言的画作,后者送上一套文房四宝。两人与她年龄相差相仿,傅昀喜好书画,傅曜心性尚且不定,送她文房四宝总比其他玩具之类更妥当。
傅昀自然欣喜非常,倒是傅晫看着自家大姐那对雪雕极其眼馋,巴巴地想让安汀给她的礼物换换,惹来傅瑾一个瞪眼。
至于没有露面的傅景,安汀备了一对满月的萨摩狗狗,毛茸茸的雪团,好奇又带着笑容的表情,惹人喜爱。护国公夫郎笑眯眯的吩咐下人,把这对小狗给后院的傅景送去。
礼物珍贵与否倒是其次,重点是礼物背后的心意。安汀这点做的极为妥善,礼节周到,态度是对未来岳家的尊重坦荡而非对国之重臣的谄媚,傅家长辈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因此,等安汀坐下的时候,厅堂里的气氛较之之前,要柔和许多。
第30章 傅家人()
婚姻是人生大事,安汀来护国公府上,正是为了这个。
傅景年岁偏大,今年初冬便要过二十岁生辰,因此,婚程赶得急。安汀这边又无双亲,婚前向名、纳吉之类需要亲长出面的流程,免不了要寻亲近的人来,她先来告知一下,免得到时候失礼。
另外……
“……今上赐了务本坊宅院一座,旧宅需要修整。”安汀取了份图纸,递给永乐宫主,“这是宅院的图纸,建成之后应该呈现的模样,不知云嘉郡主有什么爱好,可提出来,趁此机会一并修建好。”
她之前去务本坊看过,房宅整体上修建得很得体,从细处的雕刻便可看出来些以前的底蕴,面积又极大,附带了一池曲廊游湖,景色极好,由此可见女皇的拳拳心意。只是无人认真修缮,青砖路上生出青苔,梁柱的漆有剥落的痕迹,湖岸边长出许多芦苇及水草,虽粗略看上去整洁,也免不了露出几分破败之象。
这些都是小事,无论外观如何,安汀都要从里到外再按照她的意思翻整一遍。若不是宅院是女帝所赐,她宁愿花钱买块儿地,推倒重建,毕竟,修整房屋真是一件费时的事。
考虑到住进来的另一半的爱好,安汀免不了考虑空出一片地作为练武场,只是恐思虑不周,所以画了图纸,以备傅家人查看修改。
永乐宫主看了眼图纸,顿时生出了几分兴趣。图纸画的清晰明确,从整体的宅院图,到每个院子的详细图纸,一应俱全。所用材质、所描色彩,厅堂摆设、园中花木、道旁所种树木都一一备注齐全。
他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若是按照图纸这般翻整,花费不在小数,当然,舒适程度也是旁人完全比不了的。连他看完之后,都忍不住想让国公府也如此修整一番了。
他看过派人查来的资料,他这个未来的儿婿,手中确实有个赚钱的生意,虽在他眼里不算什么,换做他人来看怕是家产不菲了。
他不免生出几分感慨:文采出众,考取了功名,又不缺少财富,连容貌占全了。这样的人若是父母均在,这般年纪早有了儿女。便是没有成亲,今朝中了进士之后,如花美眷也少不了。
为人父母,自然都想让自己儿女得到最好的,只是,难免不顾及她人的想法。好在安汀性情好,并未因此而郁结甚至迁怒。反而是,照今日这番情况来看,她对未来的夫郎是放在心上的……这让永乐宫主心中熨帖了许多。
他念头一转,把图纸递还给安汀,笑道:“云泽心思细密,想的极为周全,只是人老了,难免目光昏花,这样,伯定,你带云泽在府中走走,让云泽自己看便是了。”
傅昭一愣,见自家父亲目含深意地看着她,心里默了下。
安汀起身,向几位长辈告辞,老国公夫郎宁氏笑道:“一时看不完,且留在府中歇息一下,用罢哺食再走不迟。”
此时不过才午时初,安汀原打算来国公府一趟便走,谁知被长者这么一说,至少要留到申时,足足两三个时辰。只是,长者的好意,推辞不得,她只能跟着傅昭出了大堂。
国公府的面积很大,从前院绕到后院,就足足走了一炷香时间。比起上赐的那座宅院,大了数倍。
护国公府处处整洁大方,毫无金粉涂墙、银鎏饰壁之类奢华,就连府上的花木都少有稀有品种,所种牡丹、芍药等多是寻常可见的,花园比起普通人家也大不了多少。倒是宅院西侧辟出了大片儿的场地,用作练武场。
场地极为宽敞,地面平整,一侧的场边放着一排武器架。站在场边,能听到不远处院子里传来的马嘶声,这片练武场哪怕是用来跑马,也绰绰有余。
事实上,场地上正有人在骑马,少年在奔跑的红马之上坐的平稳,一手持弓,一手从箭袋里取箭,一息的工夫不到,咄咄咄的五枝箭已没入远处的箭靶上。
以安汀的目力,能看出他五枝箭中两只正中靶心,其余三支也在九环附近,可见傅景的骑射水平着实不低。
少年停住了马,看了过来,那容貌有些眼熟。安汀从记忆里翻出当时马市上那名马背上的少女,忍不住在心里扶额。是该怪太中性化的骑马装,还是怪自己来这里了这么久,还有点适应不了男女地位颠倒的环境?!
不知是否是安汀错觉,她似乎看到少年的脸上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少年连过来都没,急匆匆得离开练武场,进了边上的马厩。
旁人也没漏掉这一幕,傅昭打圆场得岔开话题说:“太阳晒得厉害,我看云泽的脸被晒得发红,我们去荫凉处休息下。”
不容安汀拒绝,她们姐妹几个把安汀簇拥在中间,出了练武场,拐进花园的凉亭里。
安汀只觉得莫名其妙。
东陵朝的风俗并不严苛,少年们出门逛街都是寻常事,何况有这么多人跟着,见个面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怎么傅景躲开了也就罢了,傅家几个姐姐也跟着抽风?她的图纸还要找他一起商量呢。
孰料傅昭挥去身边的侍者,盯着安汀问:“我只问一句,你要老实得回答。听闻……接到赐婚,你很不开心?”
安汀愣了愣,也不编谎言,坦然得道:“是有那么点儿……”
耳边有风声呼呼而过,她惊诧得偏头,只见一只杯子正越过凉亭的围栏落入树丛中,竟是看上去最冷静的傅晫动的手。
傅昭把傅晫按到石凳上,再对上安汀时神色不定:“你倒是好胆子。”
“伯定姐姐若是突然被人强行订了亲,会是什么心情?”安汀反问道,她神色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多少喜怒。
傅昭自然能想到,不过,此时遇到这种情况的是自家弟弟,她还未开口,傅晫冷哼了声:“能让今上亲自赐婚,是多少人求不到的福分,你竟……”话未说完,她们都知道什么意思。
安汀从未见过傅晫,只听说傅家二小姐性子极冷,如今看来不过是座外冷内热的伪冰山,对家人的维护之心可见一斑。想到这里,她倒是有点羡慕傅景了。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傅昭定定得盯着她,问:“既然如此,你……你对此婚事可有不愿?我可向你保证,若是你不愿,我傅家便是尽了全力也会取消赐婚。你知道我父亲和陛下的关系。”
见安汀垂下眼睫毛,似乎在认真思索,傅晫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傅昀傅曜不明白怎么一时间进行到这程度,傻愣愣得站在一旁。
却见安汀抬起头,神色认真得看了过来,“我只见过傅小公子一次,只觉得英姿飒爽精神勃发,除此之外并无特殊的好恶,没想到会有今上亲自赐婚。国公府是何等门第,我虽不畏惧人言,只是成亲一事非同一般,我有几句话想要提前说个明白。”
“说来听听。”傅昭应了。
安汀直言道:“此世间只单单我一个。说什么血脉传递,这些我并不在意,一直也并无成亲的念头。忽然和国公府结了亲事,打乱了我的很多计划,难免措手不及。”
“我自在惯了,不愿整日揣摩人心,考进士只为了有功名在身方便,并无做高官的想法,说不定哪日就辞官四处游玩了。”
傅昭大笑道:“难道我护国公府还缺前程似锦的人物?”她这话说得霸气,却也着实是实话,她感叹道,“父母与我们只求能有人与景儿琴瑟相合,不求其他。况且,景儿生性开朗,若是拘束在后院,怕也要闷出病来,你若辞官游玩,正好有人作伴。”
安汀想了想,点头,又道:“我和府上虽不能比,可也有些家产。若是成亲,之后养家自然是我的责任。”她虽不在意名声,却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家事。这纯属个人自尊心问题,与其他无关。
傅昭点头:“我明白,不过有时不需分得太分明了,反而显得外道。”
“还有一点。”安汀垂下眼眸,慢悠悠得道,“我生来多心,故想提前说一声,我非好色之人,亦非断袖,也绝非媚上之人,行事但凭本心,成亲之后,我会和云嘉郡主好好相处,郡主性情真挚,我自然以真心回应,想来日久生情也不是什么难事,并不需要一些不必要的陪嫁。”
此言一出,傅昭等人免不了一愣。
燕朝女子三夫四侍寻常有,莫说是富贵人家,就是市井街坊里的女子也有纳侍君的。孟旭传来的消息里安汀未必说的是真心话,傅昭等人听过也就罢了,如今安汀亲口说了,傅昭等人心中顿时为自家弟弟一喜。
傅昭郑重地开口:“你放心。”言语未尽之意,众人皆明白。
傅昭提壶给安汀换了温热的茶水,换了话题,笑道:“云泽既然是来问房宅的情况,不如我请小弟过来,有什么情况也好说的清楚。”
今日来只是想把图纸放下就走,没想到一波三折,事到如今,安汀不怕麻烦,反而也想见见她的“未婚夫”,于是点头应了。
第31章 傅景()
以安汀的眼光来看,傅景眉毛修长,眼睛黑白分明,身材修长匀称,姿态大方,比起其他闺阁中养成的小男儿多了一份飒爽之气,如同春日梧桐般自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精神。
她想:难怪之前傅昀说是她小妹,她没有产生多少怀疑,一是她当时对陌生人并不关心,二是傅景的气质和这里柔弱文静的小郎君不同,他更偏向于阳光少年。
只是,这里欣赏的是柔弱男儿,正如在中国古代,更得男人欣赏的莫过于弱柳随风的娇柔女子,若是浓眉大眼提刀跨马的女儿,怕是也要有缘才能遇到心心相印的良人。因此,傅景的亲事难定。
老实说,安汀的容貌身材与这个时空“女子应孔武有力”的审美观也有出入,但她却是另一种状况。
她在现代社会时白手起家创业,本身有社会历练出来的稳重,虽说容貌比此间大多数女子精致,但浑身气质更盛,半点不会让人误以为是男儿。无论是这里还是古代中国,文弱书生自古有人心折,更何况有才有貌姿容甚佳者?!
因此,傅景初有些别扭,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挺直腰背,认真听坐在对面的安汀指着图纸对他说明重建之后的房宅。
图纸是按照地球上的标准画的,傅景看了两眼,便生出了极大的兴趣。时不时得插话,问了颇多问题,从基本的“这个线条代表什么”,到后来“下水管道怎么建?”,他双眼清澈有神,听得专注,问得也精准。
见他全神贯注,安汀解释得也很详细,从青砖小道或鹅卵石路的铺法,到地龙、暖房、浴室这些新奇的设计,让原本没多少兴趣的傅昭等人也都由漫不经心到认真倾听。
“……挖出沟渠,其下以窄长的青石砌出平整的水道,地面之上,每隔一段留出一个口子,以铁网覆盖。这些地下通道在宅院的东侧汇聚,而后通过更宽的通道通向最近的排水渠。我查看过京城图鉴,在新宅一里外有一条暗渠流向城外,再方便不过。”
“逢雨天,雨水很容易通过水道流出,而平日里洗漱等用过的生活废水也可以通过此管道直接排出。”
这年头,各家房宅并无多少排水的设施,生活垃圾的处理方式多种多样,当然,朝廷明文规定:“其穿垣出秽污者,杖六十……谓‘侵巷街’以下,主司合并禁约,不禁者与犯人同坐。”随意倾倒垃圾、废水是要受罚的。
粪便每日清晨有专门的人员走街串巷收,在完善的下水管道系统之前,安汀不会随意建抽水马桶什么的。至于眼下的水道,只是方便处理每日的生活废水罢了,尤其是在建了浴室之后,排水就成了继续解决的问题。
所幸京城的排水设施极为完善,安汀才可以在京城修建私宅下水道。
说到了洗漱,图纸上几间房屋都专门标注了浴室,又有明细图纸画了大致布局,在大庭广众之下,傅景虽然好奇,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安汀也知道有些不能当众说,于是默契的跳过。
傅景指了图纸,找了个话题问:“院子西侧这一排房屋是暖房?”
点了点头,安汀解释道:“……分为内外两间,冬日里外间生炉子,热气通过烟道进入温室,使棚内的温度足以使植物生长。内间的墙壁上镶嵌透明的水晶片或是云母片,以便日光照射,放置木架,木架上覆土,可种寻常蔬菜花木,再辟出一块儿地,种些水果之类。”
傅景看向安汀,疑惑得问:“真能种出来蔬果?”
他并不是没见过暖房,只是,他所见的暖房能种出来的东西极少,种出几样简单的蔬菜可以,像安汀所说这般还种水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安汀道:“自然是可以,我在清水县的家中便是如此。有暖房在,冬季的时候可以吃到胡瓜、芹菜、蒜薹、韭黄、蕹菜、小青菜……等等,随吃随摘尽可以供得上。还有从南方找来的几样蔬果,味道都很好。”
如此一说,连傅昭都动容了,她感叹道:“便是皇宫里,冬日也不过两三样绿叶菜,还是极难得的,倒没有云泽有办法。”
关于皇家的话她可以说,安汀却不能应。
好在,傅昭也没为难她,只是若有所思的又问:“听云泽的说法,暖房必然花费不少吧,光是每日炭火费便是一大笔。还有透明的水晶片和云母片,也并不好得。”
安汀半真半假得解释:“云母及水晶片是我的下仆从南方带回来的,那里的土著喜欢颜色鲜艳的红蓝水晶,对无色的水晶并不欣赏,云母更是不在意,况且生活困苦,以粮食、布匹等很容易就能换来许多,只是长途运输时破费些。当时换回来的水晶还有大半没用完,正好从桐城运来继续用。”
“钱财本身就是为了让人过的舒服,再说我本无多少需用钱财的地方,攒下来的钱财只是个数目,倒不如用到需要的地方。”
说到这里,安汀颇为遗憾。
透明及半透明的水晶价格较为昂贵,虽说借了南方土著的借口从空间里拿出来,李植等人也都劝她“钱财易得,也需勤俭持家,不可奢靡”,只是,她实在受够了冬天连个绿色的菜都见不到的情况。况且,习惯了整块透亮而且坚固的玻璃,即使在旁人眼中很奢侈的水晶片,对安汀来说,也勉强算是差强人意。
香颐阁靠着徐琳和常琳等人合作,背后依托着常家和知县,她本身并没有多大的震慑力,即便是有了功名,也不过如此,因此,就算是考中了进士,她不曾想过把玻璃拿出来。
如今,有了护国公府作为后盾,更甚者是以皇家为后盾,那玻璃就可以出现了。
想到再忍耐一段时间,她就可以用上玻璃了,安汀不由得弯起唇角,笑道:“或许,到时候会有……嗯,先保密,留着给你一个惊喜。”
她笑的自然,却不知对面的傅景看得脸上火辣辣的,毕竟长年累月耳濡目染,男儿的羞耻心终于起了一回作用,促使他在安汀看过来之前,连忙低下头装作看图纸。
见此情景,傅昭强硬地塞了一杯热茶给安汀,命令道:“喝。”
莫名其妙得了杯茶,安汀心里纳闷,但品性使然,她端了茶抿了一口。这里的茶依然是加了香料,磨碎了茶砖煮出来的,对安汀来说自然味道怪怪的,她只浅尝了两口,便放下茶碗。
傅景翻看图纸之后再无疑问,只向安汀提了几个关于花木的要求,其他并无什么想要改动的地方。
他眼睛里不乏欣喜之色,能在重建之前特意寻求他的意见,又连他需要的练武场、马厩都考虑的周全,可见,他的妻主并不像其他人一般,看不惯他舞刀弄枪的行为。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安汀心念一转,便知他所思所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免感叹自家未来的夫郎心思如此单纯,原本对这门突如其来的婚事的些微抵触,也消失殆尽。
她要来了纸笔,在原本的图纸上修改了一番,又取了新纸,将刚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