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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一定去拜访陈董事长。”柳银霞这会儿还不知道,陈安邦这一次回来就是负责压制她的东鹰集团,因为她在江淮省发展的太快,本土商帮已经准备联手搞她。
陈安邦肯定不会当面得罪她,一本正经的谈合作,后面再慢慢收拾她和华煤铁,挤走这两家,东辰集团才能恢复在省里的地位。
华煤铁。
前身是华北煤铁贸易公司,现在的华北煤铁投资集团公司,北方煤铁大户,十几位股东都有部队转业的背景,去年最终完成了私有化进程,目前是冀省第二大的私营钢铁公司,全国煤炭产业的二十强之一。
这家公司早在92年就进入江淮省,最初是倒卖煤铁,后来持有几家中小煤矿和铁矿,投资钢铁厂和地产业,入股铜州矿业,生意是越做越大。
华银系原本无意介入钢铁产业,毕竟这是国企钢铁巨头主导的产业,华银系既无能力做到国内前三,就不会去趟这个浑水。
只是随着老江泰系内部谈判结束,达成一致后,陈永年和柳俊生、苏皖、刘蕙玲父母在唐山投资的宝泰钢铁公司,终于拿到了身份证,正式纳入华银系旗下。
这是99年底,江泰系的这些长辈秘密抽调江泰集团的资金,再加上各家众筹,合股在北方投资的私营钢企,到2004年时,总投资超过30亿,其中一半投资是来自于当地的银行贷款,负债率很高。
华煤铁的钢铁业布局则是主要集中在武安,以华丰钢铁集团为首,在唐山也有一家华隆钢铁,以及华隆造船公司,都是规模较大的公司。
现在钢铁产业的盈利能力还算是强势,一吨钢能有上百块的净利润,大家都在积极扩产,陈永年和苏厚文等人去年刚在宝泰钢铁公司增资10亿,又从银行借了7个亿扩大产能,主要生产建筑用的工字钢、槽钢和螺纹钢,简而言之,都是粗钢。
粗钢怎么了?
赚钱是硬道理,资本家又不傻,投资相对较低,利润还挺不错,为什么不做?
这家宝泰钢铁集团后续要如何处理,华银系内部还真没有商量清楚,今年的第一次年会时,肯定要讨论这件事。
徐腾的想法很简单,华银财团就是再虎,也得适度收缩战线,先在中信富泰的那个澳洲铁矿业务入一半股份,想办法重组之后一并卖给华煤铁,这是最佳选择。
华煤铁要是不上当,徐腾可以跟陈健姓陈。
吴光雄在华煤铁持股超过37。3%,柳银霞的持股超过13%,正好一起坑,迟早坑的他们不要不要的。
柳银霞前脚刚离开徐腾的办公室,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陈健就匆匆过来,看起来是很开心的样子,刚坐下来就先倒了大半杯的轩尼诗干邑。
“赢了?”徐腾手里这一杯干邑差不多都喝完了,将杯子搁在桌上,让陈健替他也多倒点。
“总算是将韩骏那个所谓的江湖大佬打崩了,赚的不多,二十来亿,可他的损失就太多了,我都没办法统计,他几天前还能控股四家上市公司,现在差不多丢了一半,关键是那家绵州高新让他损失的太惨重。”陈健当然很开心,海星公司的这群黑卡同学和“北海龙”韩骏博弈了四十多天,终于在这几天里分出胜负。
特别是这两天,在黑卡团利用网媒曝光绵州高新隐瞒的重大损失后,跟着做空的机构太多,打的韩骏眼都睁不开。
北海系旗下主力持有的七只股票,股价一路雪崩。
“可怜,这位江湖大佬恐怕要跑路了,他有一半的资金是靠私募,据说都签了兜底协议。”徐腾有点小唏嘘,毕竟此前刚见过韩骏,印象不错,相处的很愉快。
没办法,生意就是生意。
a股第一操盘手韩骏的历史终于要告一段落,最后的江湖大佬也终将成为传说。
证券市场就是这样,没有谁能一直永赢不输,韩骏这一局输的很冤枉,绵州高新幕后的真实控股方是一家属于外资的海斯克公司,这家公司控股一家的华旭投资集团,华旭集团又全资持有一家恒康公司,再通过恒康公司控股绵州高新。
绵州高新在去年初还属于国有上市公司,2004年4月私有化,高管层没有任何变动,这些高管就是一群国企老干部,不仅违背上市公司的原则,向投资市场隐瞒了技术团队和重要技术专利流失的重大信息,也没有将实情告诉汉泷系的刘总,没有告诉北海系的韩骏,甚至没有通知恒康公司,而恒康公司幕后的华旭集团更不知情。
海斯克公司和华旭集团的詹董事长是一位六十岁的阿姨,虽说是90年代就开始做生意,也就是首都居委会大妈的水平,绝非李锦芬、张丽英那种级别。
这位詹董事长对资本市场的了解有限,基本没有所谓的现代企业管理思维,名下的企业全部属于皮包性质,一团混乱,偏偏控制着华旭能源、绵州高新两家上市公司,同时是韩骏私募资本的主要投资人,在钟霖那里也有几个亿的信托投资。
罗玉娟将这些信息调查的一清二楚,从一开始就知道韩骏的命门是绵州高新。
这是一次绝佳的做空良机,十载难逢,完全是对方内部管理混乱造成的,罗玉娟、陈健、柳俊生这一拨黑卡团,也是权衡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出手。
总之,罗玉娟是真不怕死的典范,做生意也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七章 奸诈之徒
在a股的历史上,像黑卡团和北海系的这种庄家大战很常见,每年都有一批股票,交易量和换手率在某个时间段突然骤增,很难用理论分析。
哪怕这一次有七只股票同时出现庄家之间的内斗,每天几百万手的交易量,在a股这个庞大的市场里也不足为奇。
这里面的事情可以说的很复杂,也可以说的很简单。
总之,韩骏管理的那几只私募基金赔惨了,如果是银行信托管理的阳光私募基金也就罢了,地下私募的投资人可没那么好说话。
韩骏这些年一直在帮这些投资人管理资产,帮别人赚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身在首都,面子也非常大,所以才叫“北海龙”……现在就不好说了。
据说,韩骏连夜跑了,下落不明。
这只是据说。
徐腾是这么以为的,结果没想到,这位江湖大佬或许是对他的印象太深刻,并没有真正第一时间出国,而是绕了一圈,深更半夜造访翡翠湖庄园的127#徐府。
韩骏确实是a股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以前去过瑞麟宅,花玲玲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花玲玲和韩骏谈了几句后,决定去喊醒徐腾,因为韩骏现在挺危险,想借徐腾的路子出国避难。
徐腾也是刚睡下不久,晚上和陈健、罗玉娟商量后面的事,一直谈到夜里12点才睡,
年轻人的睡眠质量很不错,一旦睡着就很难喊醒。
韩骏在小客厅里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腾才穿着一身藏红色的睡袍,有点惺忪的过来,让花玲玲给他倒一杯加冰的绿茶,清醒一下。
“徐董事长,这一次真是要麻烦您出手相救了。”韩骏还是那一身黑皮夹克,板寸头,在小客厅里抽了几根烟,看见徐腾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掐灭烟头,上前握手。
“坐吧。”徐腾有点晕,神色古怪,感觉这件事很滑稽,不能理解。
按照道理,韩骏应该能感觉到,最后决战阶段的砸盘压力那么大,从韩骏的期货市场砸到股市,足以证明华银系是在幕后做空的主力之一。
“其实……腾太子,我心里都明白,华银系肯定参与砸盘做空了,有钱不赚,天诛地灭嘛。”韩骏一声感慨,他现在是真后悔有点托大了,没想到绵州高新出了那么大的破绽,那帮管事的居然报喜不报忧,连他这个负责护盘的庄家都骗。
“我对股市和期货市场了解有限,平时也不管这些事,今天只是听人说你输的很惨,到底输多少,我也不知道。”大冬天的,徐腾喝一口冰镇的绿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瞬间醒了。
花玲玲在旁边陪同着,提醒徐腾,“少爷,等会儿还要休息,您别喝绿茶了,要不要换一杯干邑,或者是干白?”
“换干邑吧。”徐腾将冰凉的绿茶杯子放在一边,翘起腿,看看韩骏,忍不住要说一句风凉话,“其实,我上次拜访您的时候,郑华想帮您和对手调停,我也同意给郑华一笔资金,和您合作捞一票。关键您当时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也不好求合作。”
花玲玲在旁边的酒柜为徐腾和韩骏斟酒,她什么都知道,毕竟每天陪着徐腾,也算是他的女人之一,她是说真话,这几年里,徐腾是越来越无耻了,妥妥的商界第一太子,商界第一人渣。
不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这样的男人反而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仿佛,徐腾的江山永不会倒,这大概就是帝王之术,厚颜无耻。
她错了。
徐腾要算计韩骏,只因为韩骏和华旭公司有关,这家公司没有实业,去年刚通过几家注册在外地的下属公司,控股‘绵州高新’、‘北科油服’两家上市公司。
柳银霞去年差点被徐腾搞散,后来通过很多关系结交了这家公司,从此如鱼得水,连徐腾也必须虚与委蛇的对付她。
徐腾在东鹰集团有内线,查的很清楚,柳银霞正是借助华旭公司的人脉,贷款十几亿买下华煤铁的部分国有股份,一举成为华煤铁集团的第三大股东,还帮吴光雄增持华煤铁的股份,联手绝对控股华煤铁。
历史已经改写的一塌糊涂。
徐腾不知道北海系和华旭公司的关系,原本就很密切,还是因为华银系的存在而变得更紧密,他更担心东鹰集团、华煤铁和华旭公司、北海系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甚至怀疑柳银霞已经是华旭公司的白手套。
所以,他同意罗玉娟放手一搏,不惜代价的打掉北海系。
打散北海系之余,徐腾还不能让华旭公司意识到是他在出手,有些历史被改写了,有些历史则是不会被改写的,现在还不引人关注的华旭公司,未来注定会威震一方。
徐腾是华银系的草根太子,华银财团的二号人物,但他还真的惹不起华旭公司。
这会儿,徐腾只能在韩骏面前装纯洁,继续问韩骏,“您到底输了多少?”他依旧很客气,温良恭谦,一直用敬语。
“a股这边输的虽多,但主要是输在期货市场,资金链断了,没办法和对手博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股票一路暴跌。两边加起来输了一百多亿,我管的两只私募基金赔了一大半。”韩骏已经是面色死灰,他其实很清楚,因为a股这边形势太紧,他只能在期货市场清盘,抽调资金救a股,结果没想到对手的主力是在煤炭期货市场做空,将他搞的非常惨。
国内期货市场这些年的成交额可是几十万亿,特别是煤炭期货,市场异常庞大,韩骏在这边只能算是小咖,被对手一波几百亿的单子砸碎了。
韩骏太清楚了,这一拨真是华银系,而且是老虎机丁福根。
煤炭期货这两年,做多赚钱的几率是70%,这是大势所趋,但是,华银系本身就是大势,华银系沽空,除了央企,国内哪个瞎子敢买涨?
这真是要命啊,华银系此前一直在做多,而且是郑荣负责买入,因为都在一栋大楼,韩骏对郑荣那边的消息打探的很清楚,想跟着郑荣的操作提前沽出,套取现金去a股护盘,结果被郑荣和丁福根算计了。
为了这个事,郑荣还特意给韩骏发短信道歉。
道歉你……妈,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韩骏不愧是江湖大佬,经验太丰富,刚收到郑荣的短信就知道华银系一直在算计他,乘他病,要他命,a股没有休市,他就提前离开营业部,离开首都。
他不跑不行,自己的资产完好无损,别人的钱倒是输的差不多了。
地下私募和地下钱庄的来历密切相关,不管是韩骏,还是郑华、赵丹阳,私募基金的资金来源都不简单,很多客户是得罪不起的,能要人命的那种。
韩骏跑过来找徐腾,因为他真的相信,徐腾和徐总这个段位根本不关心这种小事,顶多是听下面的人汇报一声。
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韩骏直接来找阎王,找徐腾求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徐腾喝着酒,静静的看着韩骏,有些话,他不用说的太清楚,韩骏现在肯定明白,这件事从始自终都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北海系目前还控制着多家上市公司的股票,比如远东镍业、华微电子,我都是有执行董事席位的大股东,这些股份主要是由北海科工控制,除了股票,北海科工在天津新城持有不少土地。”韩骏是老江湖,一路目睹这么多操盘手陨落,看似操作凶悍刚硬,其实一直防着一手。
他将私募基金的资本毁了大半,但他自己的资产完好无损,现在只要有人愿意借几十亿现金给他应付地下钱庄,他随时还能东山再起。
“我对这些事倒是没有特别的兴趣,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徐腾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很严肃的看着坐在侧对面沙发里的韩骏,“柳银霞认识你很久了吧,她购买华煤铁股份的那十几亿资金,应该是你借的吧?所以,你是到江州找她要债,她没钱,你顺路来找我,对不对?”
徐腾是临时想通了这件事,此前一直没有弄清楚,柳银霞到底从哪里借到十几亿资金,所以,他怀疑柳银霞是华旭公司的白手套,代替对方持有华煤铁的股份。
直到韩骏提到远东镍业的那一刻,徐腾才想起来,柳银霞的东鹰集团曾经参与过远东镍业的股改计划,同她最初制定的江州商业银行股改计划几乎完全一致,召集十几家效益很差的本地中小国企参股,最后慢慢收购这些股份。
柳银霞没有这种实力,她只是一个很漂亮的东北女富豪,喜欢利用男人,也有很多男人喜欢被她利用,比如,韩骏。
远东镍业这家东北国企的股改计划是韩骏操刀制定的,最终变成北海科工控股的一家上市公司,融入韩骏的北海系,柳银霞参与过这件事,照搬这一套手法,用于江州商业银行的股改,或者还是韩骏帮她制定。
柳银霞在江淮省被徐腾打压了,她跑去首都求援,找到了韩骏,韩骏将她介绍给另外一个更厉害的人脉,这就是华旭公司。
这一下真是好尴尬。
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号奸人和二号奸人的关系,你奸诈啊,我奸诈啊,比一比,果然还是你更奸诈。
彼此都装不下去了。
韩骏很奸诈,自己的资产完好无损,一直是用他管理的私募基金填坑,从期货填到a股,四十多天的时间亏了一百多亿,这里面就有华旭公司委托投资的几个亿。
华旭公司确实很特别,但也就是十亿级别的资本,这种时刻不仅帮不了韩骏,还得让韩骏想办法还钱。
韩骏只能南下找华煤铁和柳银霞帮忙,最低也要柳银霞归还那十几亿的借款,柳银霞正急着筹集资金入股江州商业银行,以后还指望拿出更多的钱入股即将成型的“长江银行”,索性赖账,一分钱不还。
没招了。
韩骏唯一的选择就是找徐腾卖家业,筹集资金还账,先将华旭公司和地下钱庄的那些钱归还,至于其他投资人的钱,他可以慢慢拖着,反正剩下的债主没多少狠角色,还不敢弄死他。
所以,韩骏此前一直是在柳银霞那里,估计还和柳银霞风流快活了一番,结果一提钱,一对狗男女就翻脸了,只能是深更半夜来找徐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徐腾重新问韩骏这个问题,因为情况变了,大家都知道对方挺奸诈的,不如推开天窗说亮话。
“华旭公司的那笔投资是肯定要先还上,其他几家地下钱庄的钱,加起来需要三十亿左右。”韩骏也不装傻子,他急需二十亿资金保命。
韩骏控制的北海科工、远东镍业,以及通过北海科工持有的华微电子股份,股价已经被压的很低,他持股的数量又多,根本没办法脱手,这就是炒股炒成大股东的悲剧。
庄家被套,就是这么惨,比散户惨多了。
“这些事,您可以找赵丹阳谈,也可以找郑荣谈,我对这些事了解有限,不便和您谈的太细致。”徐腾的意思是可以出手,但他不负责谈判,至于韩骏和赵丹阳、郑荣谈判,会不会被扒一层皮,那不是他要过问的。
“腾太子,咱们说白了,愿赌服输,华银系算计我的这一波买卖,我认了。咱们这一路子的买卖,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你做空我,就是我做空你,谁输谁认命。”韩骏一口喝了半杯干邑,一副要走的样子,将酒杯丢在桌子上,霸气又回来了,这一次是破罐子破摔的穷人霸气,“您给我一个准话,华银系是不是因为我和华旭公司的事,要给我一个教训?”
“话不能乱说,我们可不愿意和华旭公司结仇,说句实在话,到目前为止,我们对这家公司还是一无所知。”徐腾可不上对方的当,索性将话说清楚。
“其实这个事很简单,我们不知道你给柳银霞借了多少钱,但是,你明知柳银霞是在我的地盘闹事,还暗中帮她,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徐腾撒谎是常态,临时将整件事归罪于对方主动算计他。
事实是韩骏对华银系真的不服,这么些年,虽说没有大仇,小过节还真不少,2001年以前,他还真不怕徐总、钟霖这一拨陕北路的鳄鱼帮。
2002年开始,徐总在海外的投资增值太猛,双方差距瞬间拉开,他连续在“扬子鳄”赵丹阳和“花狐狸”郑荣手里吃了几次亏,只能暂时服软。
后来有机会帮柳银霞和徐腾过不去,韩骏特意为柳银霞引荐了几位大人物,借了十几亿,让柳银霞一步登天。
韩骏以为柳银霞是红尘知己,没想到,这姐们也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狠角色,现在又决定跟着徐腾混口饭吃,根本不打算将钱还给他。
这一下,韩骏伤心了,玩女人玩到这个境界,他也算是够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