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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认得不少字。
姜妙之与汀月看得极其仔细,奈何将这户籍簿子翻了一整遍也不曾看见高阳恭三字,也没见着有姓高阳的。
是以一遍不成,再翻一遍,却仍然未果。
唯独翻到最后一页,一个“恭”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只是这个恭是叫“赵恭”,而非“高阳恭”,这一页记着两个人,上半部分写的是:赵高,秦国岐山人,本秦宗室远亲,因其母犯法遭处,身体残缺,丙寅年腊月十九赴咸阳,携一幼子,名恭。高其人勤,精通法,投于丞相吕不韦门下,同年除夕,因吕相引荐,入宫为宦。
下面记着:赵恭,赵高义子,随高至咸阳,时年不足十月,尚在襁褓之中。丙寅年腊月二十,卒于咸阳。
想不到赵高还收养了一个义子,难道是为了给他养老?只可惜,随他到咸阳的第二天就死了,死的时候还不足十个月呢。
姜妙之合上户籍簿,汀月道:“小姐,咱们不找了么?”
“都找两遍了,怕是把簿子翻破了也找不到高阳恭。”
汀月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这时齐中尉狐疑道:“会不会,这个人,他是个游士,又或是亡符?”
游士乃四方游侠,居无定所之人,傅籍不在咸阳,而在别处,至于亡符,那便是黑户了。
姜妙之当即回道:“不可能!他有傅籍!他有自己的宅邸,倘若当真是无傅籍之人,又如何能拿到地契和房契。”
姜妙之说罢站起身,同齐中尉福身道:“齐中尉,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汀月紧跟着她出了官府,问道:“小姐,你怎么似乎急着走?”
“有些话,不方便在齐中尉跟前说,他毕竟是官府的人,我们如今没有找到高阳恭的傅籍,齐中尉已经怀疑他是亡符,他若查到高阳恭身上,那咱们岂不是害了他?”
要知道,在秦朝,没有傅籍的人,那可是寸步难行哪!稍有不慎,就要被抓去劳改。
汀月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未语。
姜妙之道:“高阳恭绝对是有傅籍的,只是此人身份神秘,怕是后台极硬,要么就是找关系将自己的傅籍藏起来了,要么,就是改名换姓了。总之,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汀月问:“那小姐明日还去不去?”
姜妙之又犯难了,这时汀月道:“小姐,婢子想,明日那么大的事,到时姜衍公子必定也会去,倘若当真有什么不测,姜衍公子必定会护着小姐的。”
姜妙之未语,只是现如今,也只能靠着姜衍了。(。)
第九十五章 色心()
翌日下傍晚,赶在丞相府晚膳前,姜妙之到底还是跟随淳于元弼一同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张灯结彩的,一派喜庆,只是府门前停的马车多得数不胜数,挤得水泄不通,想必都是前来吃酒的宾客所乘。
与她们兄妹二人同时赶到丞相府的,还有嬴缕同她父亲嬴昱,只是嬴缕同嬴昱是从东边来的,而姜妙之同淳于元弼是从西边来的。
嬴缕同嬴昱先下了马车,正巧进了丞相府,这时姜妙之下了自家的马车,望见她便喜唤:“阿缕!”
嬴缕回首,望见是她,这便快步走过来,笑着言道:“妙之,我猜到你会来。”
彼时淳于元弼亦是下了马车,却是一落脚便见着嬴缕,顿时起了色心,呆呆的看着她,看得嬴缕颇为尴尬,只问姜妙之道:“妙之,这位是?”
姜妙之转头看了淳于元弼一眼,随即介绍道:“这是我二哥。”
淳于元弼随后同嬴缕作揖,道:“在下淳于元弼。”
嬴缕便也款款福身,道:“小女子嬴缕。”
嬴缕直起身,淳于元弼便冲她笑,却似乎笑得颇有深意,嬴昱远远望见了,唤道:“阿缕!”
嬴缕听唤回首看了嬴昱一眼,随即转头与姜妙之道:“妙之,我父亲唤我了,咱们得空再聚。”
说罢又同淳于元弼微微福身,而后便走了。
待她走远,淳于元弼便道:“妙之,你同她很熟?”
姜妙之早已瞧见了他色眯眯的眼神,便道:“不熟。”
说着,先他一步朝丞相府走去。
淳于元弼快步紧随,又道:“那你定知道她有无婚配。”
姜妙之回他道:“虽无婚配,却也名花有主了,哥哥甭想打人家的主意,还是想想怎么和嫂嫂造人要紧。”
淳于元弼嗔道:“你这孩子,净学这些不该学的。”
进了丞相府的大门,只见李斯夫妇,连同李长浮还有新郎官皆站在门内迎宾,姜妙之同李斯夫妇行礼,言道:“妙之见过丞相,夫人。”
李斯仍对她冷冷冰冰的,单是点了点头,丞相夫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笑道:“妙之来啦,快进。”
见淳于元弼正要行礼,又连忙道:“元弼也不必多礼,快里边儿请。”
淳于元弼便免了礼数,与姜妙之进去,姜妙之走至新郎官跟前看了一眼,嗯,长得还挺俊俏的,于是拱手贺道:“七公子,恭喜。”
李长训亦是拱手,笑着点点头,姜妙之而后看向汀月,示意她将手中的礼送了,汀月会意,这便将礼盒送至老管家跟前,礼盒掀开一条小缝,老管家窥看一眼,随即接过去,朗声道:“淳于府,送子观音玉像一尊!”
汀月随即跟上姜妙之的脚步走了,姜妙之走过李长训,望见李长浮之时本能的瞅了她一眼,李长浮却似乎并未察觉,总伸长脖子向府门外看。
姜妙之冷不防无声一笑,就此走过。
李长浮仍望眼欲穿的看着府门外,忽然伸手扯了扯李长训的衣袖,低声问:“扶苏哥哥怎么还没有来?”
正当此时,府门外停了一辆骈马车,看样子,极像公子扶苏的马车,李长训指了指,言道:“这不是来了?”
自马车上走下来两个人,是公子将闾与公子高,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李长浮远远望见了,一双秀眉立马皱起来,道:“那不是三姐夫和公子高么?”
公子将闾是李斯第三女李长容的夫婿,虽说李长容前年年关之时因生子难产而死,可说到底,公子将闾还是李斯的贤婿。
李长训看了一眼,言道:“不如你去同三姐夫打听打听,公子扶苏到这会儿还没来,是不是有事给耽搁了,还是根本就不打算来了。”
李长浮顿了顿,待二人走近,她终还是鼓足勇气走至公子将闾跟前问道:“三姐夫,不知扶苏哥哥为何还没有过来?”
公子将闾似乎也不知此事,思忖着说道:“他没来?今日荷华妹妹大婚,他必定会过来的,兴许是要晚些。”
这时公子高低语道:“二哥,父皇六月要第四次出巡,视察天下,我听我母妃说,大哥昨日求见父皇,自请去上郡探查情况了。”
公子将闾附和着点点头,而后同李长浮道:“那兴许就是去上郡了。”
李长浮一张脸顿时冷下来,垂头丧气的,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没再说什么,公子将闾与公子高随即亦是走了。
傍晚已过,天色完全暗下来,借着天上的残月,与四处整齐摆设的烛光,整个相府前院已是灯火通明,喜宴开始,一众宾客皆已入座,姜妙之一眼看去,当真是座无虚席,唯独设在她对面的一张食案,却是无人落座。
对了,为何不见姜衍?
他该不是没来?
姜妙之又巡视一眼,依然未见姜衍,姜妙之莫名有些不安,低声问汀月:“姜衍是不是没来?”
汀月亦是扫视一眼,也未曾看见,便安慰道:“许是得迟些来,小姐,无碍的,二公子不是还在么。”
姜妙之右转首,望见淳于元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席上,总算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外面爆竹声连连,待声音停了,李斯夫妇连同李长训说了些客套话,只叫众宾客不必见外,放开了豪饮便可。
而后众人拾筷,便见李长训到处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丞相夫人忽然伸长了脖子,似在张望什么,而后又缩回脖子转头低声问李斯,道:“不是说今儿陛下会过来?”
李斯略带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道:“陛下圣驾,即便真的过来,那也只是过来走一走罢了,你还指望他能过来吃酒?”
丞相夫人顿了顿,未语,李斯抬眼看了姜妙之一眼,忽然同丞相夫人道:“你去知会妙之,待会儿若是陛下过来,就让她走到你旁边来。”
丞相夫人起先微微一愣,而后便起身离席,朝姜妙之走去,走至她身后,俯身同她耳语道:“今儿陛下兴许会过来,待会儿他若当真过来了,你离席行礼之时,站到我身边来。”
姜妙之略有狐疑,她心里头还记着高阳恭的话,而今到了丞相府,看谁都觉得怪异,丞相夫人又同她这样说,她自然不解。
“这是何故?”
丞相夫人道:“你可是我李家的儿媳啊。”
姜妙之斟酌着点点头,怕是她多心了,她应道:“诺。”
丞相夫人点了点头,这便回席上去。
这时嬴昱忽然起身离席,同一旁伺候的丫鬟走去,低声问了话,而后便跟随丫鬟走了,看样子,像是内急,托请丫鬟带路,解手去了。
嬴昱坐在淳于元弼右手边,嬴缕坐在嬴昱身后,淳于元弼望见嬴昱走了,便拾杯饮了一口酒,而后便佯装酩酊大醉,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嬴缕。
彼时嬴缕尚未有所察觉,姜妙之却是察觉他站起来了,便本能的转头看向他。
见他朝嬴缕走去,心知不妙,连忙起身唤:“二哥!”
淳于元弼仿若未闻,嬴缕闻唤倒是抬起头来,见淳于元弼站在跟前,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自知不妙,便连忙站起来,欲要躲他。
淳于元弼果然伸出手来欲要对她图谋不轨,糊涂道:“嬴缕姑娘,借今日雅兴,不如你我共饮一杯,如何?”说罢,一双手正碰到嬴缕的肩,宝彤当即拦在他跟前,轻斥:“淳于公子,你干什么呀!我家小姐岂是风尘女子,可不是随意之人!”
“宝彤,”嬴缕低唤,示意她莫要冲撞来淳于元弼。
彼时姜妙之也已将淳于元弼拉住,唤:“二哥,你干什么!”
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可姜妙之拉着他,在他身上却闻不到丝毫酒气,在他脸上,也看不到半点红晕。
他这分明是装的!
这时众人亦齐齐投来目光,丞相夫人已然走来,道:“这是怎么了?”
宝彤指着淳于元弼,斥道:“他轻薄我家小姐!”
“宝彤!”嬴缕呵斥一声,随意与丞相夫人笑道:“淳于公子不过是想同我说几句话,只是有些醉意,小丫鬟胡言乱语,望丞相夫人莫要见怪。”
倒不是她愿做这个和事佬,只是今日这等场面,凡事都得为大局着想,半点儿由不得自己,她也只能委屈自己。
丞相夫人自知淳于元弼起了色心,听罢一张脸顿时冷下来,非但是因为淳于元弼扰了今日的喜宴,也因淳于元弼是她侄女妫弋水的夫婿,他是她的侄女婿,今日竟当着她这个姑姑的面,轻薄于旁的女子,她自然不悦。
众宾客指指点点,丞相夫人亦是冷脸,姜妙之这个清醒之人,实在尴尬得很。
姜妙之同嬴缕微微福身,道:“阿缕,我兄长酒量浅,今日怕是喝高了,适才之举颇为失礼,我代他向你赔罪,只求你莫记恨在心里。”
嬴缕连忙道:“妙之,你言重了。”
丞相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淳于公子醉了,那就先请回吧,”说罢,又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会意,这便招呼两个家奴走来将淳于元弼架走。
姜妙之愈发尴尬,眼下也忘了心里头担忧之事,待淳于元弼离开,众宾客陆陆续续坐下,丞相夫人亦是回席。
姜妙之又满脸抱歉的同嬴缕道:“阿缕,我哥哥适才失礼,叫你受惊了。”
嬴缕有笑道:“妙之,你太见外了,咱们这等交情,你不必道歉。”
嬴缕说罢,自府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分明是出自太监之口,只闻:“陛下驾到——”(。)
第九十六章 问话()
“陛下驾到——”
听府门口那一声尖细的叫喊,众人齐齐起身离席,走至前院正当间儿陆陆续续跪下,李家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跪在前面的,姜妙之亦是称丞相夫人之意,特意走至她左手边。
众人跪在地上,皆低着头,待听到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愈渐近了,便齐声道:“臣等,叩见陛下圣驾。”
彼时秦始皇尚未走到这儿,姜妙之本着一颗好奇心,与观看这位千古一帝的敬仰之情,微微抬起头看向来人,果然望见一大群人来走来,多是些宫女侍卫打扮的人,为首的那位衣冠华贵,头戴通天冠,身披冕服,年约五旬,不怒自威,想来他便是那位集功过是非于一身的秦始皇了,却看他右手还牵着一个约十岁大的稚童,与自身的威严显得格格不入,竟又显得有些可爱了。
只是这稚童,这般年纪,又颇得秦始皇喜爱,莫不是日后的秦二世,当今的公子胡亥?
姜妙之再看向公子胡亥右手边,站的是一个内侍打扮的人,他微微躬身,头也微微低着,看不清脸,却也看得出来,此人大约也是五旬的年岁。
秦始皇上前一步,扶起李斯,笑道:“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说罢又扫视一眼众人,道:“都起来吧。”
“诺。”
众人齐齐起身,却仍微微低着头。
这时姜妙之见公子胡亥巡视一眼众人,而后扯了扯身边那内侍的衣袖,道:“赵府令,为何不见我荷华姐姐?”
那内侍回道:“公主在后院做新娘子去了,小公子若想见她,需等三日后公主归宁之时。”
公子胡亥撇撇嘴,似乎不悦,内侍便抬起头来,本想带着公子胡亥寻地方坐下吃些东西,岂知姜妙之这时亦是微微抬着头,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怔。
姜妙之望着他,不由自主面露惶恐之色,这不是……不是为抢结绿之玉两次欲取她性命的那个太监么!适才公子胡亥唤他赵府令,他是赵高!
果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又是再这等场合,她这是逃也逃不了,躲又躲不得了。
姜妙之深感不安,当即低下头,今日果然有不测之事,高阳恭叮嘱得没错,可他又如何知道赵高会来,就算如此,他又怎知她与赵高有此误会?
赵高亦是记得她,记得她戴着那块结绿之玉,深以为她是宋国宗室后裔。
这时秦始皇道:“亥儿,父皇与你说过多少次,当唤赵府令为先生。”
赵高闻言连忙谄媚笑道:“陛下言重了,此事当凭小公子自愿。”
说罢,竟僭越礼数,上前一步,走至姜妙之跟前,道:“不知这位是?”
姜妙之平静道:“臣女淳于妙之,家父淳于越。”
她这般自报家门,为的是证实自己并非宋国宗室后裔,可那又如何,她随身戴着那块玉佩,即便不是宋国宗室后裔,在赵高看来,也必定与公子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日这是非,她是躲不过了,更何况,她与公子衍交清匪浅,这又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始皇闻言,饶有兴致的斟酌道:“淳于越的女儿,那可都是倾城之姿,你,抬起头来。”
李斯听言,嘴边一丝笑意渐渐浮起,他尽心伺候秦始皇数载,深知他喜爱女色,姜妙之貌美甚于她大姐淳于妙绸,秦始皇见了如何不心动?是以他特意嘱咐丞相夫人将姜妙之安排站在显眼的位置,为的可不就是让秦始皇看见姜妙之?
一旦姜妙之被秦始皇看中,那么她与李长靖那桩婚事,便自动了结,到时他李家的门,便再也由不得她想进便进!
姜妙之倍感不安,听秦始皇的意思,怎么有种色心大起的感觉,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妙之尚未抬头,言道:“妙之貌丑,不及家中几位姊姊,更不及长姐半分,怕是要叫陛下失望了。”
赵高阿谀道:“淳于姑娘未免太过谦虚,果真不愧是当世大儒淳于越之女,还真有几分淳于仆射身上那股子傲劲儿。”
这话听得姜妙之心里头有些发麻,是以头愈发低了些,回道:“赵府令过奖了,妙之所述,皆为属实,并未谦虚。”
李长浮在旁听了,大概已猜出了秦始皇的心思,她一向不愿姜妙之进门,便道:“既是陛下要你抬头,那你便抬头,人都说淳于仆射家的姑娘个个儿都生得美貌,陛下也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生得如何一张倾城之姿。”
丞相夫人轻斥:“长浮,不可无礼!”
李长浮未语。
这时秦始皇竟亲自上前,伸手勾起姜妙之的下巴,顿时惊叹道:“果真是倾城之姿,较之你长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比西子,桃花夫人之貌!”
秦始皇说罢收回手,姜妙之于是又微微低下头,言道:“陛下言重了,臣女如何堪比西子与桃花夫人,实在令臣女自愧不如。”
秦始皇抬手捋捋胡旭,打量着姜妙之,未语。
赵高转向秦始皇,拱手道:“陛下,臣闻尧有二女,长曰娥皇,次曰女英,悉嫁帝舜,而今陛下功过五帝,地广三皇,德行不下于帝舜,也当有此美事。陛下已娶了淳于夫人,不如也将淳于姑娘纳入宫中,如此,既可让她们姊妹二人相聚甚欢,也可与陛下齐享闺房之乐。”
丞相夫人听言颇是愠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在心中骂道:什么齐享闺房之乐,不过是你赵高阿谀奉承的手段罢了!你若要巴结献媚,何必奉上旁人!
秦始皇听言,仍捋着胡须,色眯眯的盯着姜妙之看。
姜妙之愈发心慌,却强作从容,道:“赵府令所言甚好,只是妙之心中已有丞相之子长靖,且去年也已与长靖公子定下婚约,虽长靖公子至今尚未回咸阳提亲,可妙之也断断不可擅自悔婚,否则,那便是不义,而妙之,断不愿做这不义之人。”
说罢又转向秦始皇,笑道:“陛下若想效仿帝舜娶娥皇女英,那妙之家中尚有两位姊姊,而今已到了婚龄,却至今未嫁,既未许了婆家,也无心悦之人,三姐唤妙缘,五姐唤妙绣,皆是体貌相当,知书达理之人,在妙之看来,足可媲美长姐。”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