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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满面白须、或是锦绣长袍、年龄有大有小、穿着有奢华、有素朴、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些画师全部都是听闻燕王诏令,来到蓟城的,虽然他们从来没听过燕王也是附庸风雅之辈,不过为了获取进身之阶,哪怕燕王是个酒囊饭袋,他们也要试试。
“各位有礼,本王还不知道幽州有这么多才德俱佳之辈。”司马季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始夸奖,让被人办事,说两句场面话无可厚非。
“燕王,请问燕王南征归来,大扬我大晋之威风,在下今日有幸见到大王,真是幸事。不知道大王是让我们为大王做画像么?”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画师首先开口,先是对着司马季南征的功绩进行一番歌功颂德,然后就询问是不是做自画像。
“本王这点功劳还没有到要画像裱起来的地步!”司马季一开口就断了这些画师的念想,他让这些画师过来,并非是给自己作画。
他一直觉得各个文明古代的画像么,在人物上其实都不怎么样,画出来司马季可能都认不出来自己,不过要说是山水画么,古代的水墨画应该算是众多文明当中比较出彩的一个。
在一众画师茫然的神色中,司马季不慌不忙的自我吹捧道,“此乃太平盛世,本王继任燕王以来,不过两年,所属之地大治,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边贸互市如火如荼,佃户家有余财,各个家境夯实。此乃太平盛世之景象。”
司马季完全是有感而发,飘飘然都开始自我陶醉了,显然刚刚处理完的械斗没有耽误燕王的好心情,“本王要你们将燕国的富庶景象画下来,这比给本王画像要重要得多。”
“不知道大王能不能给一个范围!”一个老者颤巍巍的站起来,也真是难为这个老头了,这么大岁数还亲自来到蓟城,也不知道留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都可以,只要燕国能见到的景象都行,当然最好是和食物、垂钓、粮食相关,能够一眼让人看见!”司马季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如若没有问题,各位现在就可以作画了,本王也想要看看各位画师的功力。”
燕王直奔主题,各位画师也就不藏着掖着,纷纷提笔作画。司马季也没有离开,直接就端坐在上方等着,过了一会儿走了下来,沿途在这些画师的背后观察。
从背后盯着人能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很多画师都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做学生的时候,自己的老师在背后盯着自己。
“等一下,这个鱼要画的大一点,不用太写实,大鱼比人长的大这不是很正常么。”
“这个谷物画的高一点,对对,一定要比人高,麦穗画的大一点。我幽州的粮食就应该这么长!”
“这个李子太小了,应该画成拳头这么大,这样体现我幽州物产丰富。”
“这是一猪头还是猪仔?太小了,一定要人这么高,和小房子这么大,按照我说的画,还有什么蔬菜,一定要长到人的腰这么高。”
司马季在众多画师的背后指指点点,让这些画师注意比例问题,不管是瓜果蔬菜还是猪犬牛羊,都给我往大了画,心里念叨,“母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杀一头,足够吃半年。”
这招可不是只在中国出现过,美国西进运动的时候,我大美利坚放卫星一点不差,专门将所有的物产全部放大做成宣传画,欺骗移民迁徙到当时荒凉的西部,好开发大西部。燕王觉得这招很好,决定在晋朝稍微试一试成果。美国能骗,燕王也能骗。
第一百六十一章 熟悉的味道()
“如果要是有效果的话,现在就给我制定律法,别到时候人到了幽州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再跑了!”司马季脸上浮现着淡笑阴声道,“封国所属郡县,出门必须要有通关文书,整家非燕王府诏令不得迁徙,擅自离开封国者,流放平州。县尉所在县,出现户籍缺失众多者,要株连,现在就让刺史府发布公告,就说刚刚斩首的犯人里面,就有犯了此法者,本王已经先警告过了,到时候如果有人再犯,你会处理吧?”
司马季阴沉的目光让颜严不寒而栗,赶紧低头重复道,“殿下明鉴万里,颜严佩服。这样封国户籍会得到极大的增长,燕国也会越来越好。”
“听本王的话呢,那就是大晋的顺民,不听话的就是大晋的敌人。不服可以造反,连把脑袋拿出来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就老老实实呆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得好,百姓有造反的权力,朝廷有镇压的权利,很公平!本王真想要看看三地五都八军镇的大军,有多少战力!”
司马季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水墨画,口中滋滋称奇,画的挺不错的,挑出来一些很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道,“给我大批量的临摹,王府商队出去的时候给我带上,记着,司州不能去,那是京师,冀州不能去,那都是藩国,处诸王之外的地方,都可以去,最好是青州、徐州、兖州人口众多的大州,王府商队不要刻意谦虚,吹一吹效果更好。”
燕王想要北上,然而辽西郡甚至平州的基础都比较一般,所以需要人口。又不能太过于大张旗鼓的准备,高句丽人又不是瞎子,只能采取这种迂回的战术试试有没有效果。
失败了也没关系,他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话说回来,司马季也不算欺骗,幽州确实是地广人稀,当然可以吸收不少人口。只不过来了要满足燕王好大喜功的个性,徭役是肯定少不了的,这样也很好,累一点活得更充实。
至于缺少人口的原因,这就要回溯到当初辽东公孙氏裂土自立的事情上了,当时魏军的主帅正是司马懿,攻破辽东之后为了震慑,司马懿做了一件在三国时期稀松平常的事情,屠城!将城中十五岁以上的符合某些标准的老百姓斩杀,总共七千多人。死尸被堆积起来形成京观。
百姓杀了七千多人,对于公孙渊政权的绍汉集团,所有文官武将的家眷子弟,总共斩杀了两千多人。如此看来,司马懿下令的屠城共杀万人。在此之前魏军还经过三次野战,击破了公孙氏的大部分兵力,加上之前的斩获,整个辽东还剩下四万户。
不过这个四万户是缺少壮丁的户数,户籍当中最适合做劳动力的壮丁都在公孙氏的军中,战后基本上已经没了。灭了公孙氏之后,司马懿才班师回朝。
按照曹操的标准,司马懿算是很仁慈,没有做下一次就把徐州人口减半的事情。何况曹操的徐州之战,只不过他小试牛刀的第一次而已。
宣皇帝一战荡平辽东,就造成了燕王现在的窘迫,只能耍耍小花招到处骗人口。
这些没召集而来的画师,最近就在燕王府留下临摹,就当是复习一下基本功。又没有委屈这些画师,难道燕王不够赏心悦目么,司马季这里除了黑人没有,剩下的都有。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能够起到缓解疲劳的作用。
这时候燕王才想起来出征之前一些交代的工作,比如铸城的进度。不是现在才想起来,而是事有轻重缓急,骗人口这件事是见效很慢的事情,所以要先做。其他事情进度就放在那里,他着急也没用,所以不用时刻催促。
出征一年,旅顺和天津的海运已经摸到了门路,不过规模也比较小。因为对于幽州的百姓来说,这还算是一个新鲜事物。
“冬日降临,已经到了农闲时间。”司马季一只手摆弄着两个翡翠保健球,不断的旋转,如同一个泥塑一般缓缓开口,“本王南征深刻的体会到了海运的重要性,这平州和幽州之间只有辽西郡一条路,虽然目前在我大晋的控制之下,却极其容易被切断,为此实在是茶饭不思啊,主簿有何良策啊?”
“殿下都督平州,一旦平州出事,殿下免不了被朝廷叱责。主辱臣死,身为主簿,冯吉当然心中万分惭愧!此事必定要解决。”冯吉低着头弓着身道,“现在是农闲时间,封国的佃户农民已经休息下来,臣下建议,征发徭役,分为两个部分,一路在海边等待,另外一路在上游伐木,用牛马拉出伐区,推入河中,下游之徭役设下大网拦截,将木料堆砌在海边,经过去皮、截断,等待明年春天木料风干,再行造船。”
“嗯?”司马季闻言静坐原地,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冯吉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才开口用询问的口气道,“本王才刚刚从占州回来,这么着急就征发徭役,会不会有些勉强?”
“殿下,军国大事,岂可因为妇人之仁就觉得有些勉强。”总算等到了回信的冯吉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慷慨激昂道,“封国百姓乃是殿下之臣民,理当为殿下分忧,平州乃是幽州之屏障,平州不保幽州不稳,必不会长治久安。征发徭役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臣下知道殿下爱民如子,但这件事上恕臣下不能苟同。只不过是征发一些徭役,臣下料想,封国百姓会体谅殿下的苦心!”
随着冯吉的声调,司马季不住的点头,主簿冯吉长进了不少,慢慢的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时忽然停下,低声道,“冯吉,你很不错,长进了一些。”
这句话出口冯吉浑身一紧,十分小心的长出一口气,就听到司马季开口道,“本王也不想征徭役,都是为了大局为重么,总要有人为了国家牺牲的,对不对?”
“是是是,殿下所言极是!”冯吉赶紧点头迎合道,“殿下也是迫不得已……”
“你要是早有这种认识,本王就带你南征去了,现在说不定和不少禁军将校一样,也封侯了!”司马季怅然叹了一口气道,“去吧,徭役越多工作完结的越快,还能休息休息。对了,见到颜严交给你的东西了吧,交够百文铜钱可以免除此次徭役。”
“殿下仁慈!”冯吉一个深深地作揖感谢,然后在燕王的注视下向外急走,他要办差去。
“算了,不是还有下次徭役么!”嗯!司马季摸了摸下巴,其实就是变相的加税罢了,能掏出来这笔钱的户籍应该是仗着这两年幽州风调雨顺攒下一点钱,这样很不好,容易造成贫富差距,还可能滋生盗窃抢劫,不如让燕王代为保管。
多么熟悉的锣声,随着各县县尉带着正副保长出现,燕国的百姓们就知道,他们爱民如子的燕王回来了,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燕王体谅民间疾苦,这次只要拿出百文铜钱,冬季徭役就可以免除。你们可要仔细想想啊!”保长扯着嗓子喊道,“当然要是舍得一把力气,赶紧过来报道,准备好冬衣,这就要进山了,主簿那边可是催得紧。”
“你们打听打听,普天之下哪有刻意避开农忙时节的徭役,咱们燕王已经够照顾你们了。南征一战灭国数十,伏尸百万,天下谁不知道燕王之威名。”另一个保长在旁边补充道,“早点服徭役就早点回来,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愚民。”
各县各村寨,类似的事情都在同时上演,大多数的农户佃户还是收拾行装,准备跟着县尉离开,当然也有不少人因为种种原因上交铜钱。
这些徭役汇聚成人流分成两队,一队在海边,一队则是拉上牛马进山伐木。伐木之后用牛马拖出,推入河中,下游自然有人拦截。这里就能看出来早先开凿运河的好处了,方便了交通,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不是燕王对征发徭役有什么爱好,整个大晋都是这样的,征徭役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到六十五岁停止,他的征发有大晋律保护,绝对合法,而且每个壮丁每年都必须服徭役二十天,他都没有全部征发。借此收税也不是司马季发明的,汉朝就有规定,免徭役一个月需要交钱两千,燕王才收了一百,比那时候已经高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殿下一声令下,封国百姓无不心悦诚服,现在都已经征发完毕了。”主簿冯吉很是用功的恭维道,“相信不出一月,所需木料就可以准备完毕。”
无不心悦诚服?这是糊弄谁呢?司马季犯了一个白眼,想了一下道,“有没有自残躲避徭役的,比如切了手指,或者摔断了手臂什么的?”
没有!等到冯吉的回复后,司马季了然的点点头,这说明燕王还是没有达到晋朝的平均水平。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情报人员()
自残躲避徭役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无论中外比比皆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就说明徭役的频率已经太过了,没有的话就说明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自残这招也不是碰见谁都好使的,自残重了得不偿失,自残轻了没有作用。甚至越是碰到雄才大略的君主越没用。十九世纪埃及内忧外患,掀起阿里改革。阿里引进西欧先进的科学技术,设备和人才,希望借此摆脱英法和奥斯曼的控制,让埃及独立。
任何逆境改革,军事都是重中之重,阿里时期的埃及战争极为频繁,哪怕是军中条件也很艰难,许多适龄应征青年宁肯弄瞎一只眼睛,也不愿意去当兵,然而当时埃及执政者穆阿里为了扩充军备,强征伤残青年,专门组建了两个清一色的独眼龙步兵团。
真要有人敢狠心砍掉自己一条手臂躲避徭役,说不定燕王会休息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但一般的自残,在他这里是不顶用的。
蓟城城内,巧惜正在点火烧饭,女儿回来让父母很是高兴。张父的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不断的阻拦道,“让你母亲做就行了,在王府当中做事,家里这些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
“没关系的父亲,王府里面人可多着呢,光是女眷就有上千人,没有这么累的!”巧惜很是乖巧的烧柴,边弄边道,“大王说,以后这些柴火不让往城里堆积了,除了引火之外,都用一种石头烧饭,大王说那叫煤炭。”
“石头能点着么!”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边,面露不相信的神色叫道,“姐,听说又征发徭役了,不少邻居都跟随县尉进了山,怎么总是征徭役啊。”
“征徭役是修运河、筑城,不然这些城墙道路都是哪来的!”巧惜笑呵呵的摸着弟弟的头发,微微摇头道,“在家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把头发洗干净。”
看见家里父母弟弟头发上的油污,巧惜也有些看不过眼了。她记得司马季专门讥笑过关于头发的事情,连文士都一头油腻,百姓农户的脑袋都能种地。
“咱们这种寻常人家,哪有这么多讲究。”张父苦口婆心道,“父亲那时候不得已,把你卖到了王府当中,本以为这辈子不能相见,却没想到大王对你不错,巧惜可不要怪父亲啊。”
不过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于张父的预料,和女儿不仅没有一辈子不能相见,巧惜反而时时的接济这一家,甚至在一年前,他们家都搬进了蓟城居住。
“殿下待我很好!”巧惜说话浅尝即止,也不想透漏燕王府里面太多的事情。
“可他每年都征徭役,每次都这么多人,一些人嘴上不埋怨么!”小男孩有些不服得道。
“小弟真应该管教一下了!”本来笑盈盈的巧惜就是脸色一变,带着怒意训斥道,“有谁不满?我不是拿了钱让父亲免服徭役了么。别人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提到徭役这件事,巧惜脸色就是一变,再也不复乖乖女儿的样子,这种样子包括张父张母都从来没有见到过,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母老虎一般,把小男孩都吓到了。
好半天,张父张母才把小男孩哄好,脸上讪讪的道,“女儿,让一下你弟弟,他也才刚刚十岁,刚刚他真是吓到了。”
“总比以后被砍了脑袋好!”巧惜长叹了一口气美目流转,“殿下喜好法家经典,一直都是严刑峻法的,小心祸从口出。”
“不说这件事了,巧惜,母亲问你点事!”张母瞟了一眼丈夫,拉着自己的女儿去了一边,张夫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母女两个在干嘛呢?
几句话之后,巧惜的脸色就变得红红的,母亲问的太直接了,微不可查的点头嗯了一声。
“巧惜,你要是留下一儿半女,以后就不愁了,王府的女眷这么多,你现在岁数小得到宠幸,以后可就没准了。你父亲老了之后就行了,现在一旬没有几次。”张母像是做贼一般,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对女儿孜孜教诲。
“知道了,女儿会想办法的。”巧惜红着脸声如蚊蝇的小声道,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燕王府内,正在算账的司马季打了一个哆嗦,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不过也正是这个哆嗦,让他完成了计算,拿着算盘使劲一晃,将结果归零,很是高兴的道,“将铜钱穿起来入箱放入府库当中,虽然数量并不是很多,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因为免除徭役,燕王收到了十九万钱的费用,这让他非常高兴,甚至连主簿、记事、录事都有些不明所以,这要是传出去,燕王横征暴敛就算是坐实了。
“殿下,不知道为何发笑啊!”录事童江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发问,谁不知道燕王府根本不缺钱,几十库房的铜钱是假的么?还不知道又新建的库房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呢。
放什么?当然是放的大象皮和里面包裹的东西,可惜司马季不知道众人所想,正好心情不错就解释道,“用税代替徭役是一种进步,前汉时期,汉朝就是这么做的,免除徭役一月,交钱两千。本王虽然只收了一百钱,这却说明封国有的百姓已经有了余钱,可以承担得起用交税代替徭役,这让本王如何不高兴呢,表明燕国民间有了财富的积累。”
汉朝在休养生息之后,民间出现了财富,当然也会影响到徭役上面。所以才会出现了交钱免疫的事情,徭役变成货币税或者用实物代替本身就是大势所趋。这种转变一定要有一个基础,基础不够就算是可以达到,也会倒退回去。
这次能收上来钱,至少说明燕国境内,司马季一顿夏季伯操作终于有了效果。这已经说明封国境内的变化,不仅仅是拆了房子,凿了运河,变化已经出现在了民间。
不然这些交钱的佃户农户拿什么交钱,还应该每天为了填饱肚子发愁。没钱能交税么,不能,其实就和贾南风想要把南征所获卖给士族变现一样。为什么不能卖给普通人,问题是普通人也买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