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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兵马进展的很顺利,没想到豫州的高门实力很强啊,光是拉扯出来的兵马,比范阳王还要多,他们要是把这份心用在报国一图上该多好,现在大难临头才想起来奋战,可惜整个中原都已经落在我们手中,现在有些晚了。”
张达也是被豫州士族吓了一跳,幽州的士族高门并不多,毕竟也没高门喜欢一个边陲之州,就是范阳卢氏也无法和权倾朝野的一些家族相提并论,至于更加弱小一方豪强被司马季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张达也没见过豫州这样的情况。
谁让他的主公变脸速度让士族接受不呢,十年前抱着贾氏的大腿,京师让司马季打谁司马季就打谁,到了和邺城大军对战的时候,还一副我们司马氏内部矛盾的样子,等到吞了司马的地盘成了河北之主,瞬间就变脸开始反杀士族。
现在士族才觉得司马季这个藩王必须死,已经有点晚了,燕贼已经膨胀到了不需要他们一样自己赢的阶段。
“所谓霸府临朝,自然以军心为第一!”张达没来由的想到了司马季的话,下令道,“以降兵为先导,诛杀抵抗的豫州官员,没收田产分给降兵,但是要记住,给降兵的不是地契,而是租聘契约,一切条例仿照幽州,燕王不在此地,我们也要把事情办好。”
司马季不在,推行政策的人就成了张达,甚至没有第二个人选。因为此时还处在交战当中,需要的是一个知兵的人来打理一切,幽州本身有不少官员可以推行幽州的一切,但是他们不能再战乱时期这么做,因为他们没领过兵。
张达知道司马季不希望战争时间过长,这样会掏空民间的储备。甚至还一边打仗一边稳定局势,现在司马季跟着鲜卑兵马西进了,这个边打边建设的任务就落在了张达身上。
如果司马季在这里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心腹爱将这么头疼,而是会详细的解释其中的逻辑关系,以后世的工业社会来解释,没有足够的人口规模和足够的职业教育,是不可能有熟练的产业工人,没有足够的熟练产业工人,质量就无法保证,质量不保证规模就上不去,规模上不去,成本就下不来,成本下来了,就要需要去建立品牌和定价权,建立品牌和定价权就要自主研发能力,要有自主研发能力就要有足够的大学教育,大学毕业生多了才能有足够的人才去维护品牌,这就是工业社会的爬坡阶段。
以上的所有基础,后世中国几乎已经全部具备,到了最后的品牌阶段,一旦让全世界认识到了中国不比美帝差,中国品牌只要走出国门,切的都是美帝的肉。所以美帝一定要让中国品牌走不出国门,最多就是在自己国内转悠,不能让世界其他地方人心中有中国品牌也可以的印象。
而这个年代,因为是农业社会,司马季需要晋朝在此战之后剩下足够多的人口,而不是来一场王朝更迭人口减半的常规操作,没有足够的人口他就无法对外扩张,就算是对外扩张人口不足也会缩回来,就算是严令当地驻军不会撤退,处在孤立环境当中他们也会被同化,所以扩张还是会失败。
解决办法就是保存自己足够多的人口,还要把自己的敌人杀的比自己的人口少。这样占领起来就不费劲,所以他需要自己的兵马战斗力远远超过这个时代,而他又不会发明火药,这样怎么办?那就只能上精神核弹了,意志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至少还能解决很多问题,先解决有和没有的问题,再解决多和少的问题。
等到司马季平定了天下之后,军中从燕山大营毕业的头两批学员,如果他们没有在战争当中阵亡,自然会充斥各州,从县令、县尉、县丞开始,建立起来一个新的统治网络,彻底和以前的士族说再见。
那个时候的社会形态,就会拉入到六百年后宋朝的社会形态,可唐朝之后中原王朝内部稳定可对外政策不如汉唐,一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样子,满清那种鲸吞模式他到是很欣赏,可毕竟没有那种条件,司马季想了半天,只有用暴秦的思想法家了,再差不会比宋朝之后儒家那种类似后世白左的思想差,还没把敌人怎么样,先把自己感动哭了。
让这些将领南下之前,司马季就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独当一面之后的困难,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他们推了出去,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他亲自来做,燕王还是比较喜欢做北地炮王,和燕王府的欧亚大陆各民族的佳丽谈谈人生理想,不想掺和这种小事。
比起各路兵马的捷报频传,张达这一路反而是最没有进展的一路,打打停停,还要调配粮草供应各军,处理各路兵马的问题,自然也包括启用豫州境内的带路党,燕王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豫州买办。
“好,把这些密信送达给各路兵马,本将给燕王的书信也马上要送到,不出十日各路兵马汇合,大军进抵颍川,攻克许昌便可和燕王汇合了。”张达长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从燕王影子状态当中解脱出来。
对各路兵马捷报频传张达心中自然也很羡慕,可和上一次其他将领都在邺城鏖战,他在并州看着相比,这种羡慕之情已经减少了很多,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张达已经有点习惯了,除了靠近徐州一侧的郡县,豫州一半的土地都已经在他们手中。
现在他们可以选择继续南下占领整个豫州,然后左转扑向许昌,也可以不管豫州南部现在就西进攻进颍川郡的许昌,张达觉得应该选择后者,要知道司州虎牢关外,燕王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呢。
第五百七十八章 进攻许昌()
有了稳定的后方之后,可以暂时不管豫州南部,毕全功于一战直接围攻许昌。张达给各路兵马传信的意思就是见好就收,直接转攻许昌。进入豫州之后的各路兵马,再次汇聚到一处,浩浩荡荡的朝着许昌进军。
而这支重新汇聚在一起的大军,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三十万人,也就是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征战,各路兵马不但实力未损,而且规模更加巨大。
“攻占许昌万万不可大意,燕王来信所说已经给大家介绍了许昌以及整个颍川的情况,自从汉末以来,颍川就是整个天下除了京师人口最多的地方,靠近京师,颍川之内还有许昌坚城,范阳王虽然兵马不如河间王,但颍川的士族可比邺城的士族更加强大。”
复见众将的张达简单的寒暄之后,迅速就进入了状态,“诸位将军数日不见,整个豫州已经大变样,各路兵马已经扩充不少,相信诸位已经能看出来豫州士族强大的力量,而颍川正是整个豫州的核心,甚至是我大晋士族的核心,这里传承百年的高门比比皆是,诸位所俘获的将士已经超过十万,甚至比许昌军镇的兵马还要多,现在还不知道颍川的情况如何,但料敌从严,还是要合兵一处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还在大营当中所学的时候,燕王所发的教材当中说过,颍川自从汉末变成了魏国重要的俊才之地,将军说的是,豫州的士族确实一夕之间就征兵十万,不过现在都成了我们的兵马,不光许昌还有多少人,他们都不是我们的对手。”钱明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们现在有大军将近三十万,人踩马踏也能踏平许昌。”
“还是不可轻敌,许昌也是我大晋五都,和邺城也在伯仲之间。”曹乾微微摇头道,“但这一仗不得不打,攻克许昌之后,燕王的态势就如同战国六国合一,和关中的司马颖二分天下,但整个中原的富庶程度和人口户籍,关中不能相提并论,可以说是一旦攻克许昌,燕王就会立于不败之地,我们扫平天下的难度也降低了不止一筹。”
“两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燕王现在在虎牢关外,刚刚击败了司马颖的前军,但司马颖有重兵三十万,我们一定要快点解决豫州的问题,不然燕王也会很难看。”张达双手在地图上比划一下道,“解决掉这个祸害,我们可从京师南边的广成、太古一系列关隘,经过伊水、洛水攻入京师,甚至可以一举歼灭司马颖的大军,到时候天下谁还能和燕王相抗?”
张达话音刚落,众将脸色都是一变,似乎在脑补这个可能性。京师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虽然八关环绕,但大路小径数不胜数,对鲜卑这种全骑兵的兵马不是很友好,可步卒只要克服一下环境,不管是什么办法都是能攻进去的。
“颍川才多大的一个地方,许昌靠近洛阳,也被上次诸王进京波及到了,粮食必不持久,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石超丝毫不着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道,“许昌人口稠密,更是会让粮草短缺,对我们非常有利。”
“可我们需要的尽快、尽快!”张达强调了尽快两个字,随后面色一正,手指点着许昌的位置上道,“不管如何,许昌必须尽快攻克。全军听令,明日全军进入颍川,强攻许昌。”
“领将军令!”众将纷纷躬身道,纷纷离开下去准备,整个一天,三十万大军士卒都在进行最后准备,缝补盔甲,磨快战刀。到了开饭的时间,整个大军士卒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攻占许昌的意义,又是你们为何而战的变种版本。
“许昌云集了你们曾经的主人,只要他们死光了,你们现在所获得的土地,就不用在害怕有人收回去了,这里面的道理就是如此的简单。不过许昌是我们大晋的五都之一,你们不能劫掠百姓,军中自有人帮助你们讨回公道,攻克许昌,你们心中的担忧就都会解决,咱们燕王麾下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全军死战,一人逃跑全家连坐,要是你们跑了,不但所获得的土地会被收回来,家人还要流放,北国千里冰封之地还要人守边,全都给我好自为之。”
不管鸡汤不鸡汤,反正自从武卫设置之后,确实在战前起到了凝固军心的作用。
两日之后,众将已经率领大军到达许昌城下,全体将士都带着一丝硝烟之色,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已经被加固的许昌城头,尤其是被分了土地的降兵,目光当中满是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们从前的主人大多就在这座城中,现在双方则是敌人的身份。
许昌城头,司马忧虑的看着城外的大军,绵延数十里的大营说明这是一支空前规模的大军,不过还好许昌是按照最大可能来建设,高达十丈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给自己极大的安慰,可只是看一眼,司马就彻底打消驱逐敌军的打算,派出探马带着告急文书去向司马颖报告自己则加紧布置许昌的防御,他刚刚回到豫州,如果不是豫州的士族高门鼎力支持给了他一丝藉慰,加上城高河深他连守住的希望都没有。
“降兵为先导,冲锋在前,各军压后,不分主次,昼夜相攻,开始!”张达看着许昌明显被加固的城墙,冷声下令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给我把许昌拿下。”
战鼓隆隆,低闷的鼓声传遍整个战场,各军各营的将校都在大声嘶嚎,用自己的办法激励士气,听在许昌守军的耳中就完全不是什么回事了。
杀……攻克许昌!一声一声嘶吼被传遍各军各营,像是一个庞然大物在翻身,三十万大军每踏出一步,都起到了惊天动地的效果,时断时续的呼喝,令许昌城头上的守军士卒心惊胆战,终于在到了射程之内,漫天的箭雨在双方的弓箭手中射出,与之不同的是,哪怕在对射的时候,攻城大军仍然脚步不停,拖着云梯举着巨盾,慢慢压上了许昌。
在这种规模的攻城面前,一条人命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蔓延无边的士卒,让许昌守军都有一种错觉,敌人可以直接把高大的城墙推到杀进来。
第五百七十九章 许昌之危()
真正进攻城墙更加艰难,箭楼必须比城墙更高大,云梯就只能硬着头皮制作比以往更长的,有各大士族高门的鼎力相助,许昌城头确实有种不动如山之感。
鼓声震天响彻战场,各部将校催促着士卒向许昌城墙攻去,张达下达的死命令让他不得不拼上一切,思想上已经敢叫日月换青天排出整齐的盾阵掩护云梯靠近城墙,习惯之后连弩对他们的伤害已经不大,下一刻无数火油被顺着城墙倒下,紧接着是密集的火箭将火油引燃,城墙之下瞬间出现一道火墙,倒霉的士卒在地上翻滚,其惨状令人不敢正视。
慌乱之间,看见出现了混乱的守军士卒,看到攻城大军阵形混乱,立即就让弩兵们将箭矢向失去保护的攻城士卒倾泻。
“后退一步者死!”距离许昌还算很远的大后方,五千龙雀营士卒身着红袍高声大喊,他们听从曹乾的命令大声高呼,满是杀气的叫喊提醒着这些攻城士卒,要么死于军前,要么死于军法,绝对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选择。
“他们就是司马季手下的龙雀营,这么一看整个幽州大军都在这?那司马季身边的大军属于谁呢?”司马虓面带复杂之色,对于龙雀营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知道这支部队在并州打头阵屠军十万,在邺城首先攻入邺城,让北方坚城失守。
司马季身边都是鲜卑骑兵?这点司马虓是理解不了的,在他看来就算是已经结亲,对胡人也需要防备一二。他想的一点错没有,司马季怎么会不防备,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嫡系大军着想,让自己的嫡系减少一点损失,他用得着跟着一群胡人么,还不是因为许昌这边比较弱,所以这不能怪他,就怪司马虓实力没有司马颖强。
“杀入许昌,翻身做主人!”正在司马虓陷入沉思的时候,这一声呼喝令他脸色大变,杀入许昌是没什么问题的,翻身做主人是什么意思?似乎这种口号当中有着什么令人害怕的意味,只是听见司马虓就觉得不舒服。
但这一声大喊传遍战场,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听到了声音的攻城士卒似乎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被火墙吓退,反而一拥而上将本身并不高的火墙踩灭,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烧到。
火油从十几米的城墙上被倒下,实际上震慑威力大于实际威力,这是因为中原的城池为夯土结构,城墙有一个斜坡,不同于瀑布倾泻而下,而是缓缓顺着城墙留下来,就算是被点燃了,大部分的威力也是在城墙上燃烧,震慑大于实际威力。
“我记得许昌城内没有什么大型的火油储备?”张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几处火油倾泻的地方,回想起来了豫州晋卫对许昌的描述,下令道,“继续攻击,对方手里没有多少火油,许昌城墙如此之大,此等伎俩杯水车薪。”
张达有充足的自信做出判断,不是因为许昌怎么样,而是因为蓟城的情况,他并不知道许昌是怎么回事,但他的主公疑心病太重,在蓟城储备了用来守城的煤油,这次还带出来了,对蓟城有多少煤油一清二楚的张达,把这种思维往许昌一套,瞬间就确定许昌的火油肯定没多少,没听说过许昌附近和蓟城一样有煤矿。
这些倾倒下来的火油,给攻城的士卒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可也就仅此而已了。以许昌城墙的范围,倾倒一次需要的火油都十分吓人,更不要提多来几次。这么快就把火油倒下,只能说明三十万大军四面围攻,已经把许昌守军吓破了胆。
“把床弩给我推上来!”随着司马虓的命令,守军将校大声呼喝,将隐藏于城垛之后的床弩推了上来,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一支支巨大的箭头探出城垛,不少将校满眼狂热的看着这些大家伙们,他们面对这种附蚁攻城的声势已经有些心惊胆战,寄希望于床弩的巨大威力,让这些攻城的士卒害怕,让自己喘口气。
“放!”下令床弩开始发射,守军斩断绳索后“嘭嘭”巨大的声音连续响起,长达数尺的箭矢扑出城垛,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让所有攻城的士卒躲无可躲,出于对盾牌的信心没有在意继续埋头前进,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的错误,巨大的箭矢将他们手里的盾牌击得粉碎后余势不消深深插入地面。
一根巨大的箭矢扎在地上,箭身上挂着四具士卒的尸体前方,一路的血迹表明这支箭矢带来多么可怕的伤害,在这种武器面前,盾牌只能给予一定的心理安慰,并不能保证你的性命。
这就如同当初幽州水师被运河偷袭的时候,一阵乱射就把偷袭埋伏的邺城兵马射程了筛子,但是这一天同样的命运落在了张达他们身上,见到这一幕张达的眉头也紧紧凝结在一起,虽说刚投降的兵马他不心疼,可战事不顺足够他烦恼。
但是下一刻这种烦恼就消失了,被清空的区域瞬间被填满,而且已经在城下的攻城士卒是不会被床弩射中的,床弩不便对太近的地方也是一筹莫展。就如同后世的手枪和导弹,导弹的威力自然是比手枪大得多,两者无法相提并论,可如果的敌人只距离你五米呢?
此时已经有不少云梯被踏上城墙,围绕着云梯的推倒和反推倒又成了双方的激战焦点,夯土城墙有一定的斜坡,这样固然提高了云梯的长度,给守军一定的缓冲时间,但云梯一旦被搭上,想要推出去可比没有斜坡的城墙难得多,这需要两个守军士卒使劲往外推,城墙的斜坡还让下方的攻城士卒也能使出一点力,和城墙上的守军角力。
各大城门附近也是双方士卒的角力点,至于那座城门更加危险,答案是所有城门都很危险,司马颖没有像是邺城的司马颙一样,把所有城门填死摆出死守的样子,主要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同时也没有时间。
一门之隔,双方的士卒都在死命的为之奋战,哄哄的撞木一下一下把城门撞的一抖一抖,尘土顺着城门和城墙的间隙落下,巨大的城门被承受一次撞击,都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震动着的顶梁木也因为撞击,把这种力道传递给退着它的守军身上。
“一定要冲进去,城门马上就能撞开了!”城门之外的攻城者大声嚎叫,似乎发现了达成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一定不能让他们冲进来,给我把城门顶住。”顶着城门的守军将校带着惊恐的声音嘶吼,只是隔了一道城门,如果不是整个战场的杀音震天,一门之隔的两军士卒都能把对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轰轰……城门的角力还在继续,无数云梯上爬行的士卒被推到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