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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今年的税赋,从四月到五月,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将会分成七批相续运往丰京,前面两批很顺利,但是到了第三第四批,却是全部被郢州节度使郑泽截留,政事堂发文质问,郑泽却是毫不理会,既不认错,也不说出此番行为到底是何理由,反心毕露,对此,赵智忍无可忍,终于动了出兵剿灭的心思。
江南税赋事关国运根本,满朝文武的态度很统一,那就是对于此等桀骜不驯之人,必须予以消灭,但是就出兵的形式,却是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政事堂左相,兵部尚书刘桀为代表,建议以安国大将军黄詬为平南大都督,领禁军五万,前往江南剿灭郑泽。
另外一派则是以右相杨道嗣为代表,强烈反对派出禁军外出作战,而是希望假手其他节度使,消灭郑泽,就连安国大将军黄詬本人,也是附议刘桀的观点,反对禁军外出作战。
对此,赵智极为不满,当场呵斥黄詬毫无勇武忠君之心,并怒言,绝不以汝为领军大将,随即宣布散朝。
李勋吃过午饭,正准备睡午觉,却有太监匆匆到来,言李贵妃招李勋进宫议事。
随着太监进了皇城,朝着长乐宫行去,半路上却是遇见一名官员低着头,急匆匆的迎面而来,
李勋一把拉住了他,此人他认识,乃是兵部主事王忠,见他手中抱着一些书纸,知道一定是刚刚从皇帝赵智那里出来。
“王大人,可是刚刚从皇上那里出来?”
王忠抬头看去,见是李勋,于是笑着点头说道:“陛下正在和诸位相国大人议事,命我传达最近的江南奏疏章本,这不刚刚忙好,正准备出宫。”
李勋无官一身,按说跟王忠不会有任何交际,不过李勋喜欢读史,对于军事上的事情很感兴趣,常常拉着王忠问东问西,最开始王忠也是非常不耐烦,爱理不理,有一次王忠家中出了事情,无钱周转,李勋知道了之后,很是大方的借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这都好几年了,李勋从未找他催要借款,王忠对此非常感激,对于李勋的态度倒是有了很大的转变。
“王大人,最近皇上经常召集政事堂的诸位相国议事,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勋轻声问道,最近一个多月,李勋去了姑母那里几次,言语交谈中,得知赵智最近好像心情非常不好,也很忙,好几天都不去她那里一次,李勋便是猜测,朝中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王忠想了想,这个事情都不是什么机密,说给李勋也是无妨,于是小声说道:“江南那边出大事了,朝廷恐怕要对其用兵了。”
李勋来了兴趣:“又是哪个节度使闹事?”
王忠说道:“郢州节度使截留江南税赋,陛下想要派出禁军前往平息乱事,不过遭到许多大臣反对,就连政事堂的诸位相国们也是意见不一,陛下召集政事堂的诸位相国进行劝说,想要先行统一政事堂的意见。”
李勋笑道:“各地节度使多达几十个,哪天没有人不闹事的?以前也没见皇上这么在意过啊!”
“这次不一样,江南道的安定事关国之根本,陛下岂容他人染指?”
王忠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跟你聊了,我要赶回兵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王大人慢走!有时间请你喝酒。”
李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王忠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勋忽然想到,姑母此时招自己进宫议事,是不是与此有关?
第21章 平庸将军()
来到长乐宫,李怡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水,小乐子站在一旁,陪着贵妃娘娘说话,前段时间,小乐子回家省亲,由于其家乡远在岭南,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昨天刚刚回到丰京。
自从两年前,李满仓与李怡得以姐弟相认,小乐子在其中立下大功,受到李怡的宠信,几年下来已经成为其心腹太监。
“娘娘,李勋来了。”
小乐子见到李勋走入房间,笑着对李怡轻声说道。
李勋哈哈大笑道:“小乐子,回家一趟,气色越发蓬勃,看来心情非常不错嘛!”
小乐子感叹道:“有五六年没回过家了,此次返乡,家中父母兄弟身体都很好,生活也是有了许多气色,奴才心里甚为欣慰。”
小乐子的出身也很苦,家中兄弟姐妹九人,他排行最末,八岁的时候便是被送到丰京,经同乡的一位太监介绍,净身入宫做了太监,原本也是个苦差事,只能说不愁吃喝,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让他成了李满仓与李怡姐弟相认的功臣,从此得到李怡的赏识与宠爱,如今已是尚药司主管太监,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
李勋笑道:“若是思念家人,可以把他们接到丰京来,吃的住的,我来安排。”
小乐子连连感谢,心中极为感动,他知道李勋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巴结他,自己不过是李怡身边的一介奴才,而李勋则是李怡的亲侄儿,谁高谁低不用言说,要说巴结,也是自己巴结李勋才是。
李怡笑眯眯看着李勋与小乐子两人在那里说话,并没有打断他们,对于李勋这个侄儿,几年下来,李怡是越发的喜爱了,觉得李勋虽然没有什么学文,长相气质也是一般,但是性格却是非常洒脱平易近人,极有人情味,在皇宫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这些是极为难得与少有的。
李勋来到李怡下手坐下,笑着问道:“姑母,唤侄儿前来,所为何事?”
李怡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道:“江南之事你可有听说?”
“倒是有些耳闻,听说皇帝姑父准备对其用兵,却是不知真假。”
李勋探头小声说道,随即把来的路上与王忠相遇之事说了一遍。
李怡点了点头,淡声道:“皇上确实已经决定对郢州用兵,只是朝臣的意见还不统一,皇上正在协调劝说,昨天中午皇上到我这里来过,我特意询问了一番,政事堂的七位相国,已经被其说服,意见基本统一,出兵之日已经不远了。”
“姑母,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身无一官半职的,这些事情跟我有何关系?”
李勋摸了摸头,不明白姑母为什么要跟自己谈这些事情。
李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声道:“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上次你们在我这里吃饭,我说的话想来你也还记得,你父亲为人木讷老实,不善与人交际,他是指望不上了,年纪也大了,就在家中享受富贵吧!但是狗儿你还年轻,难道就此混吃等死不成?”
李勋全身一震,顿时明白了李怡的意图,姑母是想借着此次出兵之机,让自己参与进去,借军功以图官权。
李勋站了起来,拱手一拜,朗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平庸度日。侄儿也想有番作为,还请姑母给侄儿这个机会。”
李怡看着李勋,眼中有着赞赏与欣喜之色,她要的就是李勋这种态度。
“你是我的亲侄儿,心中既有志向,当姑母的自当成全。”
李怡摆了摆手,示意李勋坐下,然后扫了四周一眼,小乐子立即明白其意,挥了挥手,让四周的太监宫女退下。
待房间只剩下李怡、李勋与小乐子三人,李怡看着李勋,低声说道:“皇上向来厌恶后宫干政,所以姑母也不能明着为你求职,我已经疏通了牧公,让他在皇上面前为你进言,昨日晚间,牧公派人传来消息,说此事已经在皇上面前提过,皇上态度不明,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我猜测今天晚一些时候,皇上会到我这里来,就此事与我商谈,我招你前来,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态度与志向,若你不愿从军犯险,姑母绝不会逼你,毕竟你是我们李家现在唯一的独苗,若你有事,满仓恐怕会恨我一辈子。”
李勋刚刚的热血已经冷却下来,经李怡这么一说,心中顿时紧张起来,这可是真正的战争,是要死人的。
“姑母,这次出兵,很危险吗?”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李怡瞪了李勋一眼,随即说道:“具体战事行动,我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懂,不过听皇上的语气,此次出兵,应该是十拿九稳,轻而易举,所以我便动了心思,让你随军出战,以获军功。”
听了姑母的话语,李勋心思顿时活泛起来,又没有什么危险,又可以体验真实战争场面,想想都是让人兴奋难耐。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有太监回禀,皇上赵智已经和诸位政事堂相国议事完毕,或许会来长乐宫,李勋于是告辞离去。
出了皇城,一眼便见到几名官员正站在门口,其中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身材魁梧,面相刚毅,像是武将,正在那里来回走动,脸上有着焦虑之色。
“安公公,那名走动之人你可认识?”
李勋对着身边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太监低声问道,此人姓安,也是在长乐宫做事,像李勋这种外臣,每次进出皇城,身边都是要有太监跟随的,说是监督也不为过,皇城虽然是皇帝早朝以及政事堂办公的地方,但是皇帝的后宫也是在其内,但凡大臣进出,都是要有太监在旁跟随,以免走错了地方,坏了君臣之礼。
“这个人奴才倒是认识,乃是安国大将军黄詬。”
李勋点了点头,原来他就是黄詬,李勋听赵询谈及过此人。
黄詬出身河东名门黄氏,家族仕晋数百年,良将辈出,其祖父在僖宗一朝曾经贵为左相兵部尚书,其父在平宗时代做到了岭南节度使,最后入朝拜相,可谓显赫一时。
黄詬自幼熟读兵书,艰苦好学,但是为人性格木讷迟缓,说简单点就是很笨,总比别人慢几步,所以不受其父喜爱。
黄詬一直到了二十五岁,数次科举不中,最后得父门荫,受职正八品宣节校尉,总算是入了仕途。
天明九年,平宗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河北,结果大败,当时三十岁的黄詬,已经升为左武卫亚将,领军五千拼死断后,最终成功护送平宗返回丰京,因此大功,受封南謝开国县侯,左武卫大将军。
赵智继位之后,对黄詬颇为重用,二十年间,黄詬领军作战十余次,多有战功,承平三年,黄詬受封安国大将军,封爵南謝开国县公。
有意思的是,黄詬领军作战十余次,从未有过大胜,却也从未有过大败,但凡他领军作战,不是小胜,便是小败,因此世人皆戏称他为平庸将军。
第22章 尴尬()
李勋看着天色还早,不由想到了陈诗诗,于是去了凤凰楼,可惜陈诗诗给的那个玉牌没有带在身上,守门的几个壮汉冷眼相对,李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悻悻回了家中。
“狗儿哥!”
一进家门,便是听到熟悉声音,李勋抬头看去,严毅正一脸喜色的朝着自己大步走来,李勋见了他,也是极为高兴,迎了上去,与严毅紧紧拥抱了一下。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把小莲给拐跑了呢!”
李勋推开严毅,朝着他的胸口重重打了一拳,哈哈大笑道。
严毅开玩笑道:“我也想,可是小莲死活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小莲心中只有我一人,你小子就别痴心妄想了。”
两人在这里有说有笑,这时,小莲与李满仓从客厅走了出来。
李勋走了过去,见小莲的双眼通红,眼角有着泪水,显然是哭过,于是拿起袖子把她眼角的泪水擦掉:“小莲,回来了就好,有什么好哭的。”
小莲弱弱说道:“与义父离别两月,仿佛数年之久,心中常常牵挂,刚刚回家见了义父,没有忍住,这就哭了出来。”
小莲很小的时候,父母便是死去,其父与李满仓交情非常不错,所以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李满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名为义父,其实小莲早就已经把李满仓当作了真正的父亲看待。
小莲父亲死的时候,其实她还有一个舅舅,只是她那个舅舅乃是一介流民,带着家人到处乞讨,自己都养不活,比李满仓还要不如,所以也就没有把小莲接到身边供养。
两个月前,小莲舅舅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兄,突然找到府上,整个人衣着破烂,干瘦如柴,极为落魄。
小莲见到亲人,顿时泪如雨下,得了李满仓的同意,把表兄迎入府中,好生吃喝了一顿,随后询问其来意。
小莲的舅舅姓王,名小安,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由于养不活,早早的便是送给人家做了童养媳,三个儿子则是带在身边,老大叫王大黝,老二叫二黝,最小的儿子叫王三黝,找到这里来的则是小莲的三表兄,王三黝。
王三黝说他们一家这几年一直过的非常不好,到处流浪乞讨,大约六年前,小莲舅舅一家流浪到泽州,在一座规模很大的寺庙,结识了一名同乡的管事和尚,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这位和尚好心收留了王三黝一家,让他们做些粗活,换取微薄的粮食,虽然日子还是很苦,但至少有了一个稳定的居住之所,可以勉强混个温饱。
这种安稳的日子只是过了一年,河南道白巾军兴起作乱,很快便是蔓延到了河东,王三黝的父亲担心小莲的安危,让老大和老二回了一趟至州毕县,准备把小莲接过来。
两人到了毕县,却是扑了个空,更是险些死在白巾军的手中,好不容易逃回寺庙,没过几天,白巾军便是打到了泽州,四处抢劫烧杀,王三黝等人所在的寺庙也是未能幸免,没有办法,小莲的舅舅只能带着家人,再次过上了流民的生活。
半年前,王小安一家流浪到了丹州,多年的漂泊困苦生活,王小安终于是扛不住了,一病不起,由于无钱医治,病情一天天加重,眼看活不成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王三黝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当今的李贵妃与亲人相认的传奇故事,并得知了故事的主人公叫做李满仓与李狗儿,祖籍河南道齐州林怀县李家村,这是多么熟悉的名字啊!
王三黝心中顿时活泛起来,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丰京,最终找到了小莲。
李勋问道:“小莲,你舅舅他们还好吧!”
“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我走的时候,舅父已经可以下床慢走。”
小莲看了旁边的李满仓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李勋笑了笑,自己与小莲可谓是青梅竹马,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李勋又怎会不明白?小莲临走的时候,李满仓只是给了一百两银子,她舅舅一家子七八个人,又要请大夫吃药治病,两个多月,这钱估计早就花的差不多了。
“小莲,不如把你舅舅接到丰京,吃的住的,我来安排。”
小莲双眼一亮,心中高兴,正要说话,一旁的李满仓却是大声咳嗽起来,两人看向他,李满仓说道:“小莲,你刚回来,应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说罢,李满仓对李勋使去一个眼色:“你跟我到客厅,我有话跟你说。”
小莲咬着嘴唇,默默低下了头,李勋摇了摇头,都在丰京生活好几年了,父亲的这小农思想,还是太重啊,伸手摸了摸小莲的脑袋,让严毅把朱正国和余光招来,兄弟几个晚上一起吃饭,随后跟着李满仓去了客厅。
“小莲,你放心,还有我严毅,李叔不帮你,我帮你。”
严毅见此情况,连忙在旁大表衷心。
小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的家事,用得着你瞎操心?”
说罢,小莲也是朝着客厅走去,留下一脸苦笑的严毅。
“臭小子,你刚刚乱说什么胡话?”
两人进了客厅,李满仓当即回过身,看着李勋,一脸不悦的说道。
李勋翻了翻白眼:“老头子,我乱说什么了?我不就是想帮帮小莲她舅舅一家?有什么过错。”
李满仓呵斥道:“小莲的舅舅跟我们无亲无故的,你把他们接到我们这里来,成何体统?”
“老头子,我只是说把他们接到丰京,可没说接到我们家里来,你可不要乱扣帽子。”
“不都是一个意思,有什么区别,我不同意。”
李满仓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李勋看了父亲一眼,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如今富贵了,却依旧是白丁身份,受到许多人的白眼与鄙视,李满仓心中肯定是憋屈的很,所以更加不想与从前乡邻故旧有来往,说白了,就是李满仓自己给自己长脸子,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合适在跟王小安那等低贱平穷的人打交道,免得让外人说三道四。
李勋坐到李满仓旁边,低声劝说道:“父亲,小莲可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儿,她的舅舅不就是我们的亲人?如今亲人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李满仓怒道:“我已经给了王小安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帮忙?”
李勋再劝,两人争执不下,李勋也是来了火气,站起身来,怒叫道:“庄园地契都是写着我的名字,这个家我也算半个主人,这点小事,我还不能做主?”
李满仓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小子跟谁凶呢,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你王八羔子的还反了天不成?”
两人在这里越吵越凶,躲在门外的小莲这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泣道:“狗儿哥哥,义父,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吵了,一切都是小莲的过错。”
李勋与李满仓见到小莲哭泣悲伤,都是沉默下来。
李勋上前扶起小莲,对着李满仓说道:“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庄园几千号人,多小莲舅舅他们几个人也不多。”
“算了,我与王小安也算相识一场,他又是小莲的亲舅舅,我也不能做的太绝,就按你小子说的去安排吧!”
李满仓最终点头同意,看了小莲一眼,叹声说道:“小莲,别怪义父小气,你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义父早就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亲女儿看待,实话跟你说,以前生活那么困苦,义父从来不让你饿着冻着,更是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就是指望着等你长大了,给狗儿当媳妇,给我李家传宗接代,你父亲临死的时候,把你交给我,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