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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变成全然的黑暗。
冰冷的黑暗。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会回来的,即使是,舍、身、成、魔。
无边无际漫延开去的黑暗,叫人心慌慌不知路在何方,伸出手,连自己的存在也无法肯定。
烧灼的痛咸开始在全身每个角落潜入、散开。
有什么东西,想要潜入体内,攫取他的能量,想要吞没他的所有…
这是一个人的,厮杀。
黑暗中有光,是血光。
强烈的杀气,不死不休的噬咬撕毁。
碰撞,震荡,身不由已的飞天遁地,因为对抗那来路不明的奇异力量而力气耗尽,整个身子如同破碎的娃娃在猛兽群中挣扎求生
令人窒息的黑暗,漫长无涯。
镜头拉开,荒凉的沙地,昏黄的地平线,光怪陆离的装备…
霍然入目的,是一个虚弱地靠在树上的身影,银色的衣裳已玷污不辨本来颜色,那傲然的气势也深深敛起,风吹过,侧过脸,映入眼的,是一张绝对熟悉又陌生的脸。
半面修罗。
眼光如水,深深如埋在水底的刀锋,妖异的静寂,魔魅的冷然。
天下猛然惊醒。
只觉双眼刺痛,手足冰冷。好半天,才慢慢坐起,回过神来。
那是另一个世界。就如同后世在百慕大总会发生神秘的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一样,音觞他刚好在那个世界开放的时候踏入并因为本身的强大能力而成为掠夺的目标。那个空间,遍布的是冰冷与黑暗,连光线也是阴黯,天下甚至毫不怀疑那地方会消磨尽人的热情梦想与希望。
问题就在这里。
她跳下床,推窗,黑沉沉的天空中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在努力地闪烁,月亮早就避得不知所踪,唯在那最东边的天际,隐隐有一线金色的辉映。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厚重沉痛却又割舍不得一抹光明。
龙儿平安无事,这是最重要的。
容貌变得如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叫她震荡不安的却是他眼底深处的冷寂阴沉。
好久、好久、没有再见到的那种冷魅。
额头抵在窗口,十指交握,天下低低地吐出一声叹息:“黑暗正在呼唤拼命压抑的魔性,龙儿,龙儿,你可不要因为我而入了魔障啊,你要等我你要相信你自己…等我带你回来…”
这个,就是哥哥说的劫了。
因那倾城一刀,超越了极限,为那力量反噬的龙王一直是靠意志力将它隐藏弱化,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唯一让他安心的天下不在他身边,被剥夺了守候的权力,更何况,更何况这一次意外分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急于回到她身边,而处于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他又受了伤
消失之前那决绝的眼神,预示着男人绝对不会什么也不做,不论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会回来,回到她的身边。
所以,没有多少时间了。
虎警觉地抬首,无声无息地踱到她脚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赤足。
“龙儿会做什么事我居然不敢想像呢。”暗哑地自嘲,她俯身抱住那温暖的纯天然毛制品,喃喃地,说出她的忧虑,“虎魄,我不想再一次见到那样的他。”龙儿遇害之前,她清清楚楚地感应到那个地方的欣喜若狂,它们想要他的力量,想要汲取他的力量,龙儿孤身一人,一定会吃许多苦头的,但,她祈祷千万不要走到那一步。
不可以失控啊,龙儿,不要沦为黑暗的魔头啊!
一月十六日,一封加急信函被送往百慕达。
一月二十日,司天下收到回信。
众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无肆说,有把握在一个月内找出龙王消失的原因,那时便可对症下药,找到解决方案,当世也独有她一人能果敢地说出时限,“静待我的消息,切勿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揪出异空间的存在并找出方法逼其现形,也只有号称天纵奇才算无遣策的无肆一人也担当了。
天下却默默无言,还有一个月,才能知道那空间形成的原因,那么,要找到方法进入那里甚至带龙儿回来,就更需要时间了。
龙儿,坚持住啊,你要等我。你要相信我。
一月二十六日,司天下踏入龙天。
其时,天下耸动,来自四面八方的霸主英才人中龙凤全向一个方向涌来,目标,龙天之央,目的,不得而知,然,全天下都在揣测且十个中有九个九半在断言,这罕见的龙天大会,与龙王失踪脱不了关系。
本次会议,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对天下以后的走向,会有什么影响吗?
各种各样的版本流传,其中最有权威性的却是由星罗推出的天下报导之风云榜,全面分析龙王存在与否于龙天制度的影响,迅速平定了动荡的传闻,毕竟,龙天的最高权威并不是龙王,而是自有一套完整的议政制度,各司其职,以法为本,要说最大的不同,也就是精神领袖的支撑力。
总之,举世瞩目的龙天二月一日会议,即将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拉开序幕了。
但不是所有的龙天成员都能预测到,本次会议将记入史册,成为龙天的一个里程碑。
半昧还醒(1)
空中黑云滚滚翻腾,天昏地暗,狂风怒舞呼号,飞沙走石,远远望去,到处灰蒙蒙一片。凤陷空眯起眼,竭尽眼力,也瞧不清那环境中存在什么生物。
这是哪里?
一道闪电陡然划过天际,劈破虚空,刺眼的白光尽头,映出一张森寒的脸。
半边脸如来自地狱,狰狞恐怖,另外半边脸却清俊无伦,直直注视他的眼光,仿佛来自无间,任是凤陷空接触到这样的眼光也不由得气息一窒。
嘴唇动了动…
在说什么?
第二道闪电狠狠砸落时,那张脸隐入黑暗中,人还在那里,但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身形五官,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不不,不是被吞没,而是化为黑暗融入那苍凉原始的氛围。
凤陷空眨眼,再大力眨眨眼,哪里有什么不详陌地黑暗修罗?他此刻正正在烈日下纵马奔驰。
是幻觉?还是疑心生暗鬼?他拧眉,光天化日之下,说是眼花,发白日梦只怕也没人相信。
丽日当空,纵马驰骋的男人未戴纱帽,却不可思议地神清气爽,额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汗滴,紫色的长袍也未见有风尘仆仆,任谁见了他这样清凉无汗的样子,都不会相信他居然已连续披星戴月地赶路了六天六夜。
凤陷空本来不在中原。
他远赴海外已有半年之久,行踪飘忽莫测,没有固定地方,自成亲后解决了无肆那一边的烦恼之后,他就离开了熟悉的天下,按凰的说法,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有山水,所以要趁早见识下不同的风情人土,反正,这里再无让他牵挂放不下的人或事。
纵有,也自有他人严密慎重保护,轮不到他操心。
是以,当他得知龙王失踪这件惊动天下的消息时,他正在与世隔绝的海外孤岛上,也因此,他花了半个月才踏上陆地,一边听取最新消息,一边快马加鞭赶往百慕大。
半路上,接到了无肆的信。
“看住司天下?”薄薄的唇吐出上扬的语调,怪异,用得着他去看住某人么?人家的能干下属没有上千也有成百,龙天人才济济,理所当然要保护他们老大最重要的人,哪里轮得到区区别人插上一手了?不过,无肆说的是看住,而非保护,这其中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看住司天下,别让她出事,无论是身体安危还是心理健康。
是这样的吗?因为别人没有这个权力与资格“看住”司天下?就算是她亲近的人,也无法动摇她影响力她的决定?所以才要他这个身份微妙的干预?微微的笑意勾起,神情却是倨傲冷峭。
凤陷空转道龙天。
关于百慕大事件,他比其他人还多知道一件事。
鲸,在龙王音觞十五岁时就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影子护卫,一直留在百慕达,而且,很有可能,将接受无肆的一个试验。
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一。
无肆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这本来就是一个冒险,鲸坚持要成为试验品,只要能打开通道,确认主人的下落,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辞。
一月二十五日,凤陷空在官道上骤然乾坤大挪移转到另一个空间,他可以将之归为眼花,幻觉,可是,那个人,他不会认错,那个黑暗的人影,是龙王音觞。
那张脸…半面修罗,他好久没有见到过音觞身上散发出那种阴森恐怖冰冷的气息了,除了六年前的倾城一刀之外,不不,比起那个,还要来得恐怖。
一种,近乎魔性的黑暗,在那双冷冽的眼中铺陈开去。
凤陷空深深地叹口气。
双腿一夹,马疾如风,继续赶路。
一月二十八日,凤陷空抵达龙天领域。
龙天在这个世界上不容置疑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不属于任何国度,却凌驾于所有国家权威之上,天下的走向,便出自龙天的制订,但凡能进入龙天的,除了自己人便是受邀请的客人。
所谓龙天领域,就是从绵延数百里的竹林为带开始的。
除了最初那一年龙天较为热闹之外,龙王大婚之后就渐渐绝迹于外,龙天会议每周一次也不一定会由他主持,只有每年的龙天年宴上铁定出现,而龙天的建筑群其实占地不大,疏落的八十八个院落硕大的二个会议厅,九栋小楼,十三排客舍,最后加上核心地带的天之央,此外就是花园林带小桥流水青峰翠柏等景致,只不过经由无肆妙手,错落有致妙手天成逞尽奇思,更嵌入奇门遁甲,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只能在龙天外围团团转不得其门而入,绕圈子绕得昏头昏脑回到原地。
总的来说,龙天的总人口平时维持在二百人之内,各司其职,不讲排场,而年会则是有二千之数,容纳贵客绰绰有余,在管事安排调度下妥善安置住所饮食起居。
龙天领域内部有一本名单,列于其中的均可直接进入龙天不必报名等待。
凤陷空也在其中。
龙天外层,是龙谛处,没事先约定就上门拜访的聚集处,可以算是人事行政部,郁闷的是,鲜少有人来挑畔惹事,令得本来兴致勃勃的接待处有些消沉。拜托,龙天门口,要来生事的不先掂下自己重量哪来的胆子挑畔呀?
但事情不是永远停滞不变的。
就如这一天,凤陷空远远就看到龙谛处人影翻转,剑光霍霍。
着青衣的四位,是龙天门卫,除一人打斗中,其他三人闲闲静观,而现场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黄衫青年,关切地注视着比武双方。
瞄了一眼,他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这等级数,也想要闯入龙天?几年来,他在武道上的修练并无怠慢,与凰成为一体之后更是突飞猛进,难得遇上实力相当的对手,呃,能被他视为强敌的人却不想与他动手,风魔飘忽不定,龙王避而不见,雍允无处可觅,司天下师出无名,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不是年岁过高就是盛名不副,再不就是难逢其会,就算是以一敌众又要看他心情如何,到后来,他索性跑到异域海外。但能逼得他动剑的人,屈指可数。
“这是本周第三十八个想要闯入龙天的人了。”抱胸看热闹的青衣人不以为然地道,啧,不自量力,以为龙王失踪就有机会闯入龙天么?白痴。不是闷得紧才不会放他打上一架。“寒,早点结束,明天开始不要再有这种情况发生,让别人以为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跑进来撒野。”
二月一日举行的龙天大会,不容有丝毫打扰骚乱。
凤陷空缓步走近,心灵突生感应,侧目望去。
一道剑光破空而起,自黄衣人手中插入那打斗的二人。
比那黄衣人还要更早察觉到了异动,凤陷空眼光微微一闪,却是面无表情,在他眼里,事情发生得很清楚明白,如慢镜头闪回一般,先是二道极细微的红光电样闪向那二人,接着是黄衣人挥剑杀入,只可惜他纵是反应灵敏也只来得及斩断其中一道红光。
结果就是青衣人右臂重创。
被暗中埋伏的不明人士伺机而动中了一招。
这恐怕是几年来第一次的流血吧,凤陷空淡漠地想,但这不关他的事,他的责任只是看住司天下,龙天会变得如何,与他无关。
何况,暗算的那人,实力也不是特别强,只是趁着表衣人掉以轻心注意力错置之时捡了个便宜,倒是那看来有病在身的黄衣人身手较同伴要高出一筹。
惊怒的叱咤声中,黑色的烟幕弥漫开来,凤陷空夷然一晒,毫不停留掠身而过,不必管余下的事,如果逮不到暗算的人,处理不了这等小事,龙天也不必混下去了,经验不足,决计与青衣四卫拉不上关系,能成为龙谛处的接待人员,以为是闭着眼睛考入来的吗?
没有打招呼,凤陷空就那样大刺刺地趁着黑烟四散时掠入龙天,顺便一掌搁倒挡他路的三个人,外加趁机跟在他身后沾光的五位。
不多管闲事,不等于他愿意视而无睹有人借他的光。
脚下不滞,飘过那渐淡的雾色,凤陷空流去行水般掠入龙天,向前,再向前,忽然顿足,怔住了。
眼前全是黑暗。
血腥味。
激烈的心跳声。
“实力决定一切,强权至上,这里,就是这样,胜者为王。”森冷的声音,不知响自哪里,“要想站到最高点,要想得到最想要的,就得打倒障碍,成为这里的王。”
黑暗中有轰然回响。
…要这个男人,要他的力量,要留下他。
…成为这里的统治者吧。
手,慢慢地张开五指,一点点缩紧,握住。
听到了么?那深深埋藏起来的魔戾阴暗不甘寂寞呢。
你忘记得了,那只手遮天横行无忌的杀戮快感吗?
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这是一个,暴力的时代。
狞笑声疯狂地响起,杀杀杀
凤陷空终于出剑了。
雪色如烟。
黑夜中划起了白色的虹光,斩断迷乱。
一双冷澈无波的眼正正对着自己。太过冷澈而看不到底。
“保护她,直到我回来。”这次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这句话。
黑色的羽翼自那人背后展开,铺天盖地
瞬息黑色尽褪。
凤陷空眼光如刀锋,定定落在眼前光明,不是幻觉,不是眼花,刚才他又见到了龙王音觞,而且,听到了他对自己的托付。不不,不能说是托付,只能以命令来形容。
凰的意识,在焦燥地沸腾。
音觞是对凰说的。
关于凰的来历,他知道,但,以为那已成为过去,毕竟音觞没有那种气量容许凰的堂皇存在,无比赞成凤与凰的结合,但,凰始终是凰,忘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天职。
似有所感,凤陷空慢慢回头,就见到倚竹而立的白衣女子。
风吹过,衣角飘动,银发轻拂,面容渡上淡淡的金光,恍惚间竟似弱不胜衣,直欲乘风起飞。
那人因她的注视而回眸。
面容似梦还醒,仿如隔世,却唤不出那个失落的名字。
他的眼光,是初春峭寒的春水,渐有暖色,却仍怀一点清冷。
他不是他。
…凰,也不是那个人。
嘴畔绽开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是啊,因他而生为她而来的凰,终究,与从前无关,凰,是凤的另一半,不是谁的替身,只是,早就知晓且承认的事实,会忽然间恍惚起来,许是因为此时此刻,那身影一如梦中,霍然回首时那眉间的悒色,眼中的冷芒,有种叫人要落泪的冲动。
不是他。
“司”他并未走近一步,脸上沉静如冰,唯有眼中是掩不住也无意藏匿的霜锐,“我刚才,见到了音觞。”一半是因为龙天的阵势神鬼莫测,一半是因为他体内深处与那人奇异之极的联系,是以才会白日见鬼,毫没防备地,就见到了所有人最想知道下落的人。难怪无肆在信中卖关子,说八成一入龙天便有奇遇。
天下半点也没有诧异奇怪的神色,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感应到龙儿,除了她之外,也就是凰了。
凤陷空扫过她沉默的面容,她没有开口,但那双眼睛,却有说不出的悲伤思念。
“他平安,只是,处境不太好。”拧下眉,终于忍不住走近她,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怜惜与担忧,安慰不是他的擅长,要抱上一抱对凤四来说,还是一件别扭的事,但若是离得远远的却又放不下,想想便近在眼前,让她看到自己,留一番清静却又含有伴陪之意,唉,如只是凤陷空,说不定直率到刻薄的语言就要冲出口了,如只是凰,也许会不声不响握着她的手吐出谁欺负她就得付出性命的代价了。
但是凤凰,静静地说出了事实,不抱着特别亲密的态度,他对她无须粉饰太平,“音觞身上,有一种将要引爆的魔性。”
黑暗,冰冷,对血腥与破坏的欲望。
司天下清澈的声音淡淡响起:“那是倾城一刀所带来的后遗症,因为他还未到使用的程度,受到反噬,自制力会大幅减退,竭力压抑的黑暗面会日益超出掌握,更何况,他目前正处于一个相当强力催化剂的环境。”
凤四略一想便知道后果不堪设想,龙王的绝世身手与无双才能风度已成为神话存在,如果他放任自己的欲望,失去克制自律,其杀伤力绝对会成为整个天下的恶梦。
“我能感觉得到,音觞对黑暗诱惑的抵抗力不够强悍。”这是婉转怕说法,事实上,刚才所见到的音觞,一只脚已踏入黑暗泥沼,只有下定决心,才会恍惚见到他背后伸展开来的巨大黑色羽翼。
凤陷空只觉得喉咙发苦。
有什么诱惑,会比天下更重?
成为那个地方的王,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可能实现他重返回归的唯一的目的,而就算那里是地狱,那男人用爬的也会从无间地狱爬出来回到司天下身边。
“如果无肆能在事情恶化之前找到”这是奢想。
天下无意识地咬紧唇,无肆说过一个月内会有消息,还有二十天,谁能保证这段时间内龙儿仍然平安无事?他能抵御多久魔化?如果失去所有的希望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他会怎样选择?
其实,她心中自有答案。
…你是我的天下。
龙儿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或是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上。
“你觉得,那个地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