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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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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艰难地咳喘着,一双昏暗的老眼瞪得浑圆无比。

“阿父,您歇歇罢。”

榻前侍候着的乐彦玮之长子乐思诚见自家老父喘息得如此之艰难,显然已是到了灯枯油尽的时辰了,心中不免哀伤阵阵,伸袖偷偷地擦去了眼角便的泪水,强装出一副笑脸,柔声地劝慰了一句道。

“咳咳……”

乐思诚的劝慰显然是白费了,乐彦玮连半点的反应都没有,双眼依旧直愣愣地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咳喘之声也始终不曾消停下来,那等憔悴的样子登时便令乐思诚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哀伤,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得满面都是。

乐思诚很伤心,不止是因着老父寿数将终之故,更多的则是悲愤老父的含冤而终——仅仅就一个月前,乐彦玮还高居宰相之位,年岁虽大了些,可身体却依旧不错,不说处理公务了,便是最为艰难的大朝也能应付得过去,可自打被裴守德那个小人借故一本参倒之后,致了仕的乐彦玮身子骨迅速地便垮了下来,这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人便已是不起之势,此时更是已到了临终之状态,只是心中显然有事放心不下,自昨日起,一双老眼就始终不曾合上过。

“老爷,狄大人来了。”

就在乐思诚默默垂泪之际,却见一名下人急匆匆地闯进了房来,贴到其身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嘶嘶……,请,请……”

下人的声音并不大,可乐彦玮却还是听到了,不等乐思诚发话,他已是艰难地伸直了手,发出一阵暗哑至极的声音。

“是,老父请稍候,儿这便去迎。”

一听乐彦玮如此吩咐,乐思诚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诺,急匆匆地便向外行了去,不数刻便已陪着二人转了回来,其中身着绯红官袍的是狄仁杰,而青衣小帽的则是“鸣镝”掌舵庄永,二者皆神情肃然无比。

“乐公,快躺好,狄某来了。”

一感应到狄仁杰的到来,原本奄奄一息的乐彦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挺身就此翻坐了起来,动作极猛,竟将身上盖着的厚被褥掀得掉落了榻下,狄仁杰见状,忙抢上前去,伸手扶住乐彦玮那瘦弱的身躯,温声抚慰了一句道。

“狄公,你怎么也……”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乐彦玮不单是精神好多了,眼神也亮了起来,只一眼便认出狄仁杰身上的官袍变了模样,竟不是大理寺少卿应有的浅紫,而是地方刺史的绯红之袍服,心头不禁为之一惊,话不由地便脱口而出了,只是说到半截子之际,突觉得不妥,便有迟疑地停了下来。

“狄某奉旨就任青州刺史,明日便要启行了。”

一听乐彦玮如此问法,狄仁杰的脸色虽依旧不变,可眼神里却是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的黯然之色——自打天后主政以来,仅仅一年余的时间而已,朝局已是大变,原本死忠于太子的朝臣固然是杀的杀、贬的贬,李显的嫡系也一样没能幸免,而今朝中除了左卫将军萧潜、礼部侍郎林明度等寥寥数人之外,余者尽皆被排挤出了朝堂——原国子监祭酒骆宾王就任衮州刺史,原户部侍郎刘其民被贬雷州司马、乐彦玮更是被一撸到底,至于狄仁杰自己也同样被调到青州,尽管这一切早已在预料之中,可真到了这等凄离之境地时,狄仁杰依旧忍不住有些子嘘嘘不已,只是当着重病不起的乐彦玮之面,狄仁杰却是不愿有所流露,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道。

“唉,牡鸡司晨,大乱之预兆也,这大唐江山,大唐江山……”

狄仁杰说得倒是随意,可乐彦玮听着却满心不是滋味,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满腹悲愤之余,竟无语而哽咽了起来。

“乐公,没事的,殿下早有预案,这江山乱不了,乐公只管安心养病,待得殿下回朝,自当另有一番景象!”

狄仁杰乃是当世之智者,自是清楚武后当政的后果有多严重,在他看来,纵使强若李显,真要是回了朝,也未见得便能稳操胜券,血/拼之下,这大唐江山会否出大乱子实是有些子难以逆料,只是在这等当口上,狄仁杰自是不可能将心中所思和盘道出,也就只能是好言安抚道。

“会的,一定会的,只是老夫已是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啊,然则只要殿下能成宏图霸业,乐某也就能含笑九泉了,狄公,乐某已是将死之人,却有一事要拜托,还请狄公答应。”

一提到李显,乐彦玮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这便深吸了口气,面露凝重之色地望着狄仁杰,满是求恳之色地说了一句道。

“乐公请说,但凡狄某能做到的,断不敢辞!”

狄仁杰一向慎言慎行,向不轻易许诺于人,可此际却并没有丝毫的迟疑,也不问乐彦玮所求何事,直截了当地便应允了下来。

“好,有狄公这句话便足矣!”一听狄仁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乐彦玮欣慰地笑了起来,强撑着抬起双手,作了个揖道:“狄公,殿下乃不世出之英才,其能不在先皇之下,只是其心却也远高过先皇,唯其心大,故而能成大事,然,却也有过速而跌倒之虞,它日狄公必受殿下重用,须得从旁好生提醒一番,张弛有度方是治国之正理,一味求快求大,恐得不偿失也,尤其是对敌宫中那位,万不可操之过急,能忍则先忍之,一待时机成熟,则务行霹雳之事,毕其功于一役,若不然,则恐打蛇不成反遭蛇咬矣,切记,切记!”

乐彦玮本性谨慎,无论是在朝议中,又或是李显一系官员密议之际,素来少有直接表态的事情,然则此际却是彻底放开了,言语中竟暗自建议李显将来要学太宗玩“玄武门之变”,这等话语不可谓不大胆,一旦被人参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饶是狄仁杰生性沉稳,却也一样被惊出了满头满脸的冷汗。

“乐公所言狄某定当牢记在心。”

乐彦玮那是因将死而彻底放开,可狄仁杰却怎敢在此事上胡乱表态,哪怕心里头深以为然,却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是含糊地应对道。

“好,有狄公此言,大事定可成矣,哈哈哈……,好,好,哈哈……”

乐彦玮之所以强撑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便是要等着狄仁杰前来交待后事,此际见狄仁杰已是应允了自个儿之所请,心思自是了了,这便鼓着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到了半截子,却突然没了声息,头一歪,人已重重地倒在了榻上。

“啊,父亲,父亲,呜呜……”

乐彦玮这么一倒,侍候在侧的乐思诚可就急了,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一探其父的鼻息,这才发现乐彦玮竟已是就此去了,登时便伤心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唉……”

望着乐彦玮那瘦骨嶙峋的身子,狄仁杰眼圈不由地便是一红,可也没再多言,只是轻叹了一声,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对着尸身深深地便是一躬,而后头也不回地便行出了堂去,脚步虽稳,可背影却显得萧瑟了许多……

仪凤元年的五月实在不是甚好时辰,就在一代名相乐彦玮凋零的同时,也有一人正处于弥留状态之中,这人便是吐蕃赞普芒松芒赞,时年仅二十六岁,当然了,身为吐蕃赞普,芒松芒赞的死自然不会像乐彦玮那般寂寂无闻,实际上,此时的红山宫殿主宫中,侍候着的嫔妃、朝臣多达百余,但只有其王妃惹那布抱着其子杜松芒波杰屹立在床榻前,其余人等尽皆挤缩在离床榻十数步之外,便是身为副相的赫茨赞也不例外。

“哇哇,娘,饿,饿……”

赞普将死,众人不管实际心情如何,表现出来的都只能是默默垂泪的伤心状,可年仅五岁余的杜松芒波杰却是没那个耐性,肚子一饿,立马不管不顾地便啼哭了起来,登时便将殿中的肃穆气氛生生打得个粉碎。

“别闹,别闹!”

王妃惹那布正自伤心之际,冷不丁被杜松芒波杰这么一吵,登时便恼了,一瞪眼,低声便训斥了起来,奈何杜松芒波杰素来娇生惯养,又哪肯听王妃的训斥,哭声不单没停,反倒更响了几分。

“咕噜噜,咕噜……”

或许是听到了爱子的哭泣,原本双眼紧闭、不言不动的芒松芒赞突然睁开了眼,喉头咕噜噜地响个不停。

“赞普,赞普,您可算是醒了,来人,快传御医来!”

一听得榻上的动静,惹那布哪还顾得上训子,忙不迭地抢到榻前,俯下身子便去扶芒松芒赞的身子,口中一迭声地叫唤了起来。

“不,不用了,朕,朕……孩子……登基,副相、副相……”

芒松芒赞自幼便体弱多病,尽自是回光返照,却也一样没甚精神头,强撑着伸出了一支胳膊,指点了一下正啼哭不已的杜松芒波杰,又指了指站在群臣之前的副相赫茨赞,似乎有甚话要交待,奈何一口气喘不过来,头一歪,人已是重重地倒回了榻上,就此没了气息,此等情形一出,登时便令满殿之人尽皆慌乱成了一团……

第五百一十一章狩猎边关(一)

“嘿,竟死在了同一日,这还真是蹊跷了些,或许这便是命罢!”

乐彦玮死了,芒松芒赞也死了,还死在了同一天,而这两条消息又是几乎同时传到了河西大都督府,乍一听闻之下,当真令李显唏嘘不已的,心绪也因之乱成了一团的麻——芒松芒赞的死对于李显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只因此事意味着征伐吐蕃的时机已将近成熟,五年余的辛苦耕耘终于将要见一个分晓了,至于乐彦玮的死么,李显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之所以烦躁,大体上是因时局所致,没谁会喜欢自个儿好不容易才栽培起来的嫡系被生生拆得个七零八落的,哪怕是早就有了相关的思想准备,心里头也一样好受不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乐公年已七十有三,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殿下还请节哀顺便。”

张柬之虽是智者,可却猜不透李显此际的心思之所在,这一见李显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自是以为李显是在伤感乐彦玮的抱恨而终,这便赶忙出言劝慰了一句道。

“嗯,话虽如此,可乐公之死毕竟与孤有关,孤心中颇有歉疚,奈何人死不能复生,罢了,待到将来,孤断不会忘了其襄助之功的。”

李显虽不甚伤感乐彦玮的死,可该表现一下的却也不会忘了,这便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给出了个承诺。

“殿下英明,乐公若有知,当欣慰矣!”张柬之唯恐李显沉浸在伤感之中不能自拔,称颂了一句之后,立马转开了话题道:“乐公一生唯谨慎,其临终之交待确有可取之处,还请殿下斟酌取之为荷。”

“嗯,孤心中有数,今芒松芒赞已死,‘飞燕计划’也进展得颇为顺利,最快明春便可摘桃子了,只是出师之名却是有些碍难,先生对此可有甚妙策否?”

论及对武后的了解,李显自称第二的话,这满天下就没人敢说第一了,他又怎会不知晓与武后的对抗是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在这一点上,李显自是早已做好了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至于乐彦玮所认为的改革步子迈得过大过快的问题么,李显却是颇不以为然的,只因他很清楚现有的军政体制不大改的话,将来怕是依旧难逃藩镇之乱,为子孙后代计,哪怕再难,李显也绝不会退缩,只是这话李显却是不愿宣之于口,这便含糊地应了一句,旋即便将话题转了开去。

“唔,此事确得从长计议方好。”

一听李显提起征伐吐蕃之事,张柬之的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倒不是担心李显会大败而归,而是在烦恼无法在朝议中通过开战的提议,概因如今的朝局已是泰半掌握在武后的手中,那婆娘防李显都还来不及呢,又怎肯坐看李显沙场见功的,至于太子那头么,只怕也是同样的心理,而李显的嫡系如今又基本被排挤出了朝堂,虽还有萧潜、林明度等几名大臣在,却已是成不了大气候了的,断无法在朝议中取得优势,若没个特殊的际遇,纵使李显再想,这战怕也是打不起来的。

“此事恐须得在父皇身上着手方可,若不然,朝议恐难通过!”

张柬之能算得到的事情,李显同样也能,对于通过朝议的信心着实是不怎么足,反复盘算了好一阵子之后,微微地摇了摇头道。

“圣上对外素来强硬,若论征伐吐蕃,陛下倒也久有此心,只是皇后娘娘那关却是难过,若能令吐蕃人聚众来攻,则事未必不可为。”

张柬之显然是赞同李显的看法,可说到解决的办法么,却也同样没甚好主意,也就是顺口提出了个不怎么靠谱的建议来——自打咸亨三年秋一战过后,元气大伤的噶尔?钦陵所部便已是龟缩到了吐谷浑腹地,全面采取了守势,仅仅只在两国边境部署了少量的兵力,也就是偶尔以“打草谷”的方式出兵骚扰一下唐境罢了,至于发动大规模战争么,连番吃亏之下,噶尔?钦陵还真就没那个胆量,要想让其大举攻唐显然不太可能。

“聚众来攻?唔,这倒是可行!”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着有意,张柬之的随口之言却令李显眼前突然一亮,心里头已是有了计较,这便眉头一扬,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子明!”

“末将在!”

听得李显召唤,早已守候在书房外的刘子明自不敢怠慢了去,忙大步行进了房中,躬身应答道。

“传孤之令,即刻召黑齿常之、李贺二将前来议事!”

李显没甚废话,直截了当地下令道。

“诺!”

刘子明并不清楚李显此令的意味何在,却也并不多问,干净利落地应答了一声,一转身,径自去传二将不提。

“殿下,您这是……”

张柬之同样被李显的命令搞糊涂了,待得刘子明去后,便即有些子纳闷地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呵呵,姑且保密。”

有了开战的主意之后,李显的心情显然是大好了起来,但却并没有立马将内里的蹊跷说穿,而是巴眨了下眼,有些子顽皮地卖起了关子来。

“嗯?哈哈哈……”

张柬之跟随李显日久,自是清楚李显在军略上的能耐,这一见李显已是一派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头便已是就此落下了地来,再被李显那有些孩子气的表情一逗,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打草谷,打的不是草,也不是谷子,打的是生命,特指的是吐蕃与大唐双方互相劫掠对方边民的行为,此名词之来历、起源皆已不可考,有一通俗的解释便是吐蕃人逐草而生,对牧草自是有着别样的感情,而劫掠大唐边民可得之利益不少,故谓之为打草,至于大唐一方么,汉人总离不开稻谷,但有劫掠所得,称之为打谷子也似无不妥,自唐吐交恶以来,双方之间这等打草与打谷子的事儿自是少不到哪去,每年少说也有十数起之多,流言传来传去之下,便形成了“打草谷”这么个约定成俗的词儿。

打草谷一词虽俗气得紧,实难登大雅之堂,不过么,说到其间的血腥与残酷却比大规模战争更胜了几分——无论是吐蕃还是大唐,每每逮住机会劫掠对方,从来不会有丝毫的仁慈可言,杀光抢光烧光不过是寻常事罢了,十数年下来,青海湖畔飘来荡去的冤魂已是多不可数,尤其是“河西马场”这么个庞然大物崛起于河西北部之后,打草谷的战事愈发惨烈了起来,为争夺青海湖畔的秋季牧场,唐、吐双方投入劫掠的兵力早由当初的百人不到的小规模冲突发展到了如今近千人的血杀,双方虽是各有胜负,可从总体上来说,唐军一方却是落在了下风,倒不是唐军不敢战,也不是鄯州刺史程河东不善战,而是因着鄯州骑兵拢共只有一千五百兵力,兵虽精,数量却是实在少了些,面对着噶尔?赞婆一万五千兵马以及几乎人人能战的吐谷浑各游牧部落之骚扰,难免有些个捉襟见肘之窘迫,好在吐蕃人唯恐彻底激怒李显那个杀星,有意识地控制住了交战的规模,唐军方才能勉强保住一个平手之势,只是在劫掠战中吃亏不小却也是不争之事实,奈何从青海湖畔到鄯州这么块秋冬季牧场对于规模日渐庞大的河西马场来说,却又是不能放弃之重,故此,唐军虽吃力万分,却也只能是勉力支撑着与吐蕃一方的不平等之对抗。

“吐蕃狗贼来了!”

“数量三千,方向正南,他娘的,该死!”

“快,点火,点火!”

……

八月初九,天已是近了中秋,草长鹰飞,马壮膘肥,又到了打草谷的最佳季节,太阳方才刚升到三竿处,一阵响似一阵的马蹄声便敲碎了清风寨的宁静,守寨军卒的嘶吼声因之响成了一片的噪杂——清风寨,位于湟水河源头处的一座小山包上,乃是大唐边境最前缘的哨所之一,名字里虽有个寨字,可规模却远不到军寨的等级,严格说来,不过就是个烽火台罢了,所能起到的作用自然不是扼守要隘,而仅仅只是监察敌情,寨子里的兵力不多,拢共也就只有十人的一伍,大体上都是因年虽较长而从作战部队退下来的老弱之兵,战斗力虽已是不成了,可一个个眼光却是贼准,吐蕃兵马方才转出远处的一道山梁,守寨的军卒便已根据扬起的尘埃之大小飞快地判断出了吐蕃军的约莫之规模,手脚麻利无比地便点燃了传讯用的数座烽火台中的一座,将有敌来袭的消息向后传了去。

“嚯嚯……”

吐蕃骑兵来得很快,一面黑色大旗下,一员络腮胡大将纵马如飞地率部冲到了清风寨所在的小山下,但却并未理会山头上那为数少得可怜的守军,径直绕过小山包,顺着湟水河边的大道便向鄯州牧场腹地狂冲了去,只留下一阵滚滚的烟尘与吐蕃骑兵们嚣张无比的哟呵之声在苍穹下喧嚣荡漾不已。

“他娘的,该死的吐蕃狗,又来打草谷了!”

“厮郎鸟的,这一出动就是三千骑兵,后头的弟兄们怕是要有难了!”

“狗日的,猖獗个鸟,早晚跟这帮孙子算总账!”

……

一见到吐蕃军弃己方于不顾地便杀进了牧场,一众清风寨的守军们都被吐蕃军的蔑视之态度给激怒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冲着吐蕃军的背影便骂了起来,只是骂归骂,望向牧场方向的目光里却都满是担心与忧虑之色,只因此番吐蕃军出动的规模比起往年来似乎大了不少,谁也不知晓负责掩护的唐军骑军能否顶得下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狩猎边关(二)

八月的天很蓝,蓝得有若大海一般,日头却并不烈,照在人身上,有着种微醺的暖意,风吹过,草间牛羊乍现,牧歌阵阵,虽谈不上有多悦耳,却别有一种他乡之情调,程光宗懒懒地躺在草墩子上,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着眼前的美景,心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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