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待复等待,一转眼都已是辰时四刻,早过了早朝的时间,性子素来便急的李贤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李显,忍不住出言抱怨了一句道。
“六哥,等着罢,父皇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李显心中的疑惑比起李贤来,要更浓烈了几分,心底里隐隐有不安的情绪在涌动着,不过么,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李显却是分外地沉得住气,面对着李贤的抱怨,李显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一派不焦不躁的从容之气度。
“有甚可耽搁的,不就是一道口谕的事么?平白……”李贤可没李显那等好气性,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嘴,满脸子不悦之色地叨咕着,话尚未说完,却见则天门突然从内里被推了开来,李贤不由地便停住了嘴,满脸疑惑地便望了过去。
“陛下口谕,宣谏议大夫明崇俨即刻觐见!”
则天门刚开了一线,高和胜便已有些急不可耐地从门里闪了出来,几个大步走到疑惑万千的朝臣们之前,高声宣道。
“微臣遵旨。”
高和胜话音一落,满广场的朝臣们全都有些傻了眼,一时间满场寂静无声,唯有明崇俨却是紧赶着窜了出来,高声应诺道。
“明大夫,请随某家来,陛下正等着呢。”
高和胜没有理会一众朝臣们的诧异目光,对着明崇俨一招手,转身便要向宫内行了去。
“高公公且慢。”
没等高和胜完成转身的动作,阎立本已站了出来,高声喝止道。
“阎相可有何见教么?陛下还等着某家回话呢。”
高和胜虽不敢在阎立本面前拿架子,可却显然不想跟阎立本多啰唣,毫不客气地便将高宗抬了出来。
“高公公,天时都已过了,陛下为何尚不见召,这早朝究竟还上是不上?”
阎立本压根儿就不吃高和胜那一套,脸一板,拿出当朝宰相的气势,语气凛然地喝问道。
“阎相见谅,某家不清楚,还请阎相及诸公再稍等片刻,陛下会有旨意的。”
高和胜虽不敢回答阎立本的问话,但显然不想说明实情,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句,而后,也不再给阎立本开口的机会,一转身便疾步窜回了宫门之内,明崇俨见状,自不敢怠慢,紧赶着便跟着进了宫去。
“怎么会这样,陛下此举何意?”
“是啊,这早朝还上是不上了?”
“怪事,召明崇俨那个假牛鼻子作甚?”
……
群臣们都没料到高和胜居然就这么急匆匆地跑了,一时间全都为之愕然,旋即,议论之声便大作了起来,疑问之声漫天飞扬。
“七弟,你看会不会是父皇的身体……”
明崇俨为高宗治病的事情乃是宫中机密,一众大臣们自是难得清楚,可李贤却是晓得的,此际见高宗独宣明崇俨进宫,立马反应了过来,嘴一张,话便脱口而出了。
“不好说,等着罢。”
李贤能猜到的事情李显自然是更早一步便已想到了,只是不想说出口罢了,这一见李贤话不经脑子便要当众泄露帝王之密,登时便吓了一跳,赶忙截口打断了李贤的话头。
“哦,也罢,那就再等等好了。”
李贤的话头被李显生生掐断,自是稍有些不痛快,可瞬息间便醒悟了过来,脸皮子尴尬地抽了抽,讪讪地吭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老爷子的身体应该是出状况了,否则断不会不上朝反倒将明崇俨如此急地招了去,只是不晓得这病况究竟如何,若是……,唔,不太可能,按理来说,老爷子还有十来年好活的,应该不会就这么玩完了,积劳成疾的可能性最大,若如此,这朝局将会走向何方?老贼婆那头又会玩出甚伎俩来?李显虽喝止了李贤的胡言,可他自个儿却是脑筋急速转动了起来,将可能的情形一一假设着推断了一番,心里头的不安之感一阵强似一阵,总觉得或许将有大事要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辰时已尽,巳时也已过半,已在刺骨的寒风中站立了近两个时辰的朝臣们都已是体力渐有不支,一个个全都面皮发青、嘴唇发紫,再多挺上些时间,回头非大病上一场不可,然则宫内依旧是死气沉沉地安静着,到了此际,不说朝臣们不耐之心大起,便是素来沉稳的李显也有些子沉不住气了,望着微闭的宫门,李显很有种冲进宫中探个究竟的冲动,然则想归想,做显然是不能这么做的,此时此刻,李显也只能暗自祈祷最坏的局面莫要发生了的。
“看,高公公又出来了!”
就在朝臣们等得心焦无比之际,却见高和胜领着数名小宦官又从半合半闭的则天门里行了出来,眼尖的朝臣登时便呼喝了起来,这一下便有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一大帮朝臣们呼啦啦地便涌了过去,将高和胜一行团团围在了中央……
第二百八十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中)
“高公公,陛下有何旨意?”
“高公公,陛下可无恙否?这朝到底上还是不上?”
“高公公,究竟出了甚事,陛下为何不上朝?”
……
群臣们全都等得心焦至极,这一激动之下,自是不管不顾地便将高和胜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便呼喝了起来。
“诸公都请静一静,静一静,陛下有口谕在此!”
饶是高和胜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可这等骤然被群臣围攻的情形一出,还是受惊不小,直急得满头大汗狂涌不止,口中连连呼喝着,试图控制住场面,奈何朝臣们都等得不耐已极,自是无人管其嚷嚷个甚,一个个自顾自地狂呼不已,整个场面就此乱成了一锅粥。
“肃静,都乱个甚!”
阎立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便站将出来,吼了一嗓子,总算是将群臣们的骚乱给镇压了下去,当然了,这也是因着他太子党领袖的身份使然,若是换了个旁的宰相,怕就没这等威势了的。
“高公公,陛下可是有甚旨意么?”
待得群臣们安静下来之后,阎立本面色铁青地看着高和胜,语气生硬无比地问了一句道。
“陛下有旨,今日早朝改期,宣潞王李贤、英王李显及诸参知政事乾元殿觐见!”
高和胜显然是被群臣先前那般围攻给闹怕了,这会儿一得脱身,宣旨的语速又快又急,浑然不见了往日里那等拖腔拖调的从容。
“怎地如此行事,陛下此举何意?”
“对啊,陛下今日所为实是蹊跷,我等要面圣!”
“高公公,陛下就只有这么些交待么?”
……
一众朝臣们在寒风里苦等了两个时辰,等来的却是这个句轻巧话,自是大为不满,一个个牢骚满腹之下,全都乱纷纷地便又闹腾了起来,这一回便是连阎立本的呼喝都不起作用了,满广场噪杂成了一片。
“七弟,你瞧这事闹的,唉,真不知父皇到底想作甚?”
李贤自持身份,自是不会跟一众朝臣们一道去起哄,只是幸灾乐祸地旁观着,口中还没忘讥讽上几句。
“走罢,进宫再说好了。”
李显心里头疑云密布,但却不愿多说,只是冷漠地扫了眼混乱中的群臣,一抖宽大的袖子,排众走到了正慌乱不已的高和胜身前,一丝不苟地躬身谢恩道:“儿臣谨遵父皇令谕。”而后也没管旁人是如何看的,一挺身子,摆了个请的手势道:“高公公,有劳您带路了,请!”
“好,好,好,殿下,请!”
高和胜正不知所措间,得李显这么一解围,立马一迭声地道着好,丢下句场面话,而后不管不顾地一转身,领着几名小宦官强行撞开群臣们的包围,急忙忙如丧家犬一般地窜进了则天门中去了。
“裴相、阎相,请罢,莫让父皇等得急了。”
李显没去管高和胜的落荒而逃,对着裴行俭与阎立本这两位首、次宰辅大臣一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殿下,请!”
裴行俭饶有深意地看了李显一眼,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礼,而后一转身,对着咕嚷不已的朝臣们一压手,提高了声调,高声道:“诸公,陛下既已有旨意,那就都先请回罢。”
裴行俭乃是三朝元老,又是左相,属位极人臣之辈,在群臣中的威望自是极高,他这么一开了口,朝臣们自是不敢再这么闹将下去,只能是各自应诺散了去,不数息,原本人头挤挤的小广场上便已是就此清净了下来,就剩下李贤兄弟俩与六位参知政事的宰辅之臣,一众人等也无二话,各自按品阶高低排成了一路,无言地行进了宫门,径直向乾元殿赶了去。
“儿臣(臣等)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
李显等人一行进大殿,入眼便见武后板着脸端坐在龙床上,而太子则紧绷着脸坐于前墀下的锦墩上,殿中的气氛显然远谈不上融洽,一见及此,一众人等尽自满心疑惑,却都不敢随意出言询问,只能是各自抢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不迭。
“都平身罢,陛下稍待将至,且都等着好了。”
武后的心情显然不是太好,声音里透着股疲惫之意味,也没多作解释,只是淡淡地虚抬了下手,随口吩咐了一声。
“臣等谨遵娘娘令谕。”
众人虽都明知事有蹊跷,可却没谁肯轻易开口动问,只是照老例谢了恩,便即各自站到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高宗的到来……
乾元殿的后殿主寝宫外头,一大群胡子花白的太医们聚集在门口处的屏风外头,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只是声音都压得极低,偶尔望向门内的眼神大多复杂至极,焦急有之,嫉妒有之,不满也有之,不一而足,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紧张,只因内里正犯病的人可是当今之天子。
高宗又病了,病得极为突然而又迅猛——今日恰逢新年过后的第一次早朝,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高宗对此次早朝自是极为的重视,一大早便起了,兴致甚高地用过了早膳,急匆匆地便要摆驾德阳殿,可就在临上软辇之际,高宗的风症突然大发作了起来,整个人龟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胡乱翻滚个不休,直惊得后宫一阵大乱,一众闻讯赶来的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谁也不敢轻易给高宗用药,迫不得已之下,武后只能假借高宗的名义,将明崇俨传进了宫中,以求能解得高宗之厄,却不曾想明崇俨进了寝宫许久了,还是没能压制住高宗病情的进一步恶化,倒是传出了高宗的口谕,召集诸皇子以及诸宰辅大臣进宫议事,这才有了先前则天门前的那一幕幕骚乱的情形之出现。
“陛下,微臣要下重手了,或许会有些疼,还请陛下多多担待则个。”
寝宫的床榻上,盘坐在高宗身后的明崇俨已是竭尽了全力,早已将能使的寻常手段都已尝试了一番,但却始终压制不住高宗体内乱行的气血,心中不禁有些子慌了神,这便一狠心,打算拿出最后的手段了。
“明、明爱、爱卿,但、但试无、无妨,朕,朕不罪、罪尔便、便是了。”
高宗的风症已是年余不曾发作,这一爆发起来,自是惊人得很,直难受得高宗想一死了之,在一众太医们都无能为力的情形下,高宗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明崇俨一人了,这会儿一听明崇俨如此说法,高宗尽管气虚得紧,可还是结结巴巴地表了态。
“微臣得罪了!”
明崇俨此际只求能压制住高宗体内已是彻底紊乱了的气血,旁的自是再也顾不上了,这一听高宗发了话,自不敢再多犹豫,低吼了一声,双手并指成剑,飞速地抡动了起来,连点高宗身上数十大穴,末了,双手剑指一并,重重地点在了高宗的百会穴上。
“哎呀,疼死朕了!”
高宗只觉得一股大力狂涌进了脑海中,不由地便疼得大呼了起来,随着这一呼,整个人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抱头哆嗦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地松弛了下来,旋即,便感觉到一股清凉在脑海深处缓缓地升将起来,将疼痛与不适之感尽皆扫个精光,至此,乱行不已的气血已是渐渐归了流。
“明爱卿果然妙手,朕感觉好多了。”
高宗定了定神,又甩了甩脑袋,确定头已是不疼了,心情登时便是一阵大好,和蔼地看了看满身大汗地站在一旁的明崇俨,笑容满面地夸奖了一句道。
“陛下恕罪,臣有一言不得不说。”
明崇俨并没有因高宗的夸奖而兴奋不已,反倒是面色凝重地一躬身,斟酌了下语气,缓缓地开了口。
“明爱卿有话但讲无妨。”
高宗心情正好,倒也没想太多,只是虚虚地抬了下手,示意明崇俨不必多礼。
“陛下明鉴,微臣不敢相瞒,陛下此番旧病复发,实是因用脑过度所至,若不休养生息,微臣、微臣恐难有作为之处也。”
明崇俨所谓的治病,其实就是以内力强行梳理高宗体内紊乱的气血罢了,纯属治标不治本的勾当,这等行为次数一多,不但不能起到温养脉络的作用,反倒会使得高宗的病症更加恶化,此际的爆发不过只是前奏罢了,越往后,高宗的病症爆发只会越来越频繁与严重,这一点明崇俨本人自是心中有数,事到如今,他已是不得不考虑脱身之策了的,这便趁着高宗心情大好之际,提出了个先决条件,以为后头的事情埋下个伏笔。
“哦?”
一听此言,高宗的脸色瞬间便有些子僵住了,阴晴不定地光着脚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良久不发一言——此番病发突然,高宗本以为自己怕是很难扛得过去了,这才会宣召重臣齐齐进宫待命,却不料到了底儿还是被明崇俨给治好了病症,本正兴奋之际,却又被明崇俨这番话浇了个透心凉,这段时日刚升腾起来的亲政之决心立马便出现了动摇,只是此事过于重大,高宗一时间还真没法想个通透,不禁便有些子心烦意乱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下)
“圣上驾到!”
时已近午,就在前殿诸人等得心焦无比之际,后殿的入口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旋即,高和胜那宦官独有的尖细嗓音便骤然响了起来,一众人等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后殿处的那道屏风,立马便见高宗面色沉郁地当先行了出来,而面色苍白如纸的明崇俨则缓步纷杂在一众随行宦官之中。
“臣等(儿臣等)叩见陛下(父皇)!”
高宗既到,一众人等自是不敢怠慢,各自站了出来,大礼参拜不迭。
“平身,都平身好了。”
高宗的气色极差,显然有些子心不在焉,低着头,缓步走上了前墀,也没去看群臣们一眼,胡乱地挥手说了一句之后,这才重重地坐在了龙床上。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宗可以随意,群臣们却是不敢有所懈怠,尽自全都是满腹的心思,却还是得照着规矩谢恩了事。
“陛下,您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武后先是与走到群臣末尾站定的明崇俨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而后一伸手,极尽温柔地搀扶着高宗入了座,这才款款地问了一句道。
“没事了,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高宗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尽的心酸尽在这声叹息里表露无疑——高宗身体一向孱弱,打小了起便是如此,然则却不妨碍其将太宗当成自己的榜样,为此,高宗自继位以来,其实没少暗自想要奋发,奈何身体好时,却是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当道之际,大小事务几乎都轮不到高宗做主,待得好不容易打垮了长孙无忌,刚想着振作一把,身体却又就此垮将下来,不得不假手武后去打理朝务,以致引得朝堂风波无数,这一年来,好不容易身体起了色,才刚费尽心思地拿回了帝权,身体转眼间却又不行了,这等心怀壮志却不能酬的惨痛令高宗情何以堪?
“陛下,您身体不好,就多歇歇,万不可累着了,有甚事便交待于妾身好了。”武后显然是读懂了高宗叹息里的辛酸,但并没有点破,而是温柔无比地劝慰道。
“嗯,还是媚娘知朕最深啊。”
面对着武后的款款深情,高宗的脸色渐已柔和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武后的手臂,点着头,感叹了一句道。
“陛下,妾身能为您分些忧,此生足矣。”
武后双眼脉脉含情地看着高宗,似表忠心,又似真情倾诉一般地述说着。
“媚娘此言朕信得过,这些年若非有媚娘撑着,朕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高宗显然是被武媚娘的话所感动,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着,语调哽咽着重重地点了下头,旋即扭头环视了一下殿中诸人,假咳了一声道:“诸位爱卿,朕自登位以来,每欲振作,奈何疾病缠身,有心而无力,幸得媚娘辛勤操持,方得保社稷平安,朕实不敢或忘,今朕旧疾骤发,已无力朝政,窃据大位非朕所愿,朕欲逊位于媚娘,诸臣工以为如何啊?”
“……”
高宗此等惊人之言一出,满殿之人尽皆石化,人人瞠目结舌不已,谁都不晓得高宗何故突出此等妄言之语,不止是诸皇子与朝臣们全傻了,便是正温柔扶持着高宗的武后也彻底呆住了,一时间满殿一派诡异的死寂。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一片死寂中,却见郝处俊大步行将出来,高声疾呼地反对道。
“郝相何出此言,朕每赖媚娘秉政,须臾不可或缺,且媚娘大小事皆深合朕意,由媚娘秉政,当可致天下太平,有何不可之说?”高宗脸显诧异之色地看着郝处俊,一派不解之状地问道。
“陛下,臣尝闻礼经云:‘天子理阳道,后理阴德。’则帝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阳之与阴,各有所主守也。陛下今欲违反此道,臣恐上则谪见于天,下则取怪于人。昔魏文帝著令,身崩后尚不许皇后临朝,今陛下奈何遂欲躬自传位于天后?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二圣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陛下正合谨守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族。臣恳请陛下三思!”郝处俊面色一板,丝毫不给高宗留半点情面地便驳斥了起来,引经据典,寸步不让!
“陛下,郝相所言甚是,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此诚不可以乱政也,请恕老臣不敢苟同!”
“陛下,社稷乃李家社稷,岂可由后为帝,此等乱命,老臣等实不敢应!”
……
郝处俊话音一落,阎立本第一个跳出来高声附和了一把,旋即,裴行俭、乐彦玮等也纷纷出列反对,言语渐激烈,就差没指着高宗的鼻子骂昏庸了,倒是诸皇子却都没动弹——太子眼珠子转了转,已猜到了高宗故意说出此等惊人之言的用心,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可脸面上却是一派忧虑之色,至于李贤么,刚想着出列,便被站在其身边的李显从后头拽住了衣袍,不得不停了下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