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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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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转业的决定之后,司令员曾经因为他擅自命令部队追捕和向自己的营长开枪,差一点把那个独立营政委给撸了。后来在提拔他当团政治处主任和副政委、政委时,上级每次总要把那件事作为一个特别重大的问题提出来要他诫勉。面对司令员的信,展工夫禁不住冒出一头冷汗。唉,昏了头,真是昏了头……
  “司令员……这不是挺关心你们吗……”一阵紧张之后展工夫露了笑脸。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问清情况和稳住年打雷、筱月月,而这一切都只能靠笑脸了。
  筱月月是在护城河边一场大哭之后,突然生出要与展工夫斗一斗的念头来的。她的全部武器只有司令员的那封短信,她最担心的是那封短信会引起展工夫的怀疑或者被看出破绽。如果那样,她和丈夫、儿子可就惨了。展工夫看信时她的心跳好像停止了,腿上和身上的骨头好像被抽走了;直到确信展工夫没有发现什么怀疑什么,她的心才又跳了,腿上和身上的骨头才被按回了地方。
  “这么说……这么说你们去过济南了?”展工夫问。政治斗争跟打仗一样,时间和细节往往决定一切。眼下决定一切的是年打雷和筱月月去没去过济南。
  筱月月听出展工夫是问自己,却没有听清问的什么,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那把展工夫吓坏了,一把抓住筱月月的手说:“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去的济南?啊,你说清楚!”
  筱月月被抓得痛了,打了一个激灵,这才说:“谁说去济南了?年打雷被关起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出事才找你的吗?”
  展工夫舒了口气,想起年打雷确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关起几天了。
  “好!这就好!这就好!”展工夫有些尴尬地放开筱月月,又原地搓了搓手,断然地说:“这样,年打雷被关是非常错误的,我马上让他们平反昭雪赔礼道歉!还有,回去以后马上官复原职,把水产局那一摊子管起来!”
  筱月月恨不能跳起来,可她实在已经跳不起来了。那给予展工夫的印象是她并不满意。
  “别的你也尽管放心。县里可以做个决定,明确年打雷是革命功臣,什么‘土匪、叛徒’全是没有影儿的事儿。还有你,也是正儿八当的革命干部,别的统统是胡说八道。再就是……你们的儿子女儿都是好样的,谁也不准去找他们的麻烦!”
  多少天来忧心如焚、要死要活的事儿顷刻间得到了解决,筱月月激动莫名欢欣莫名。展工夫接下说了不少话,不少希望筱月月带给年打雷和司令员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她只记得当自己极力平静着站起身来,大着胆子和挺着乳峰,拉开大套间的房门时,展工夫脸上一直擎着笑;那笑纯净如水,找不出一丝浑浊脏乱的成份。
  凭着五年前的一封信打败了展工夫,筱月月说不出的兴奋和害怕,回到家里连夜给司令员写去一封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做了报告,请求司令员的处分。二十天后司令员出外归来,拍着桌子一连喊了三声:“奇!奇!奇!”又找来大军区军务部长也即原海州分区副参谋长,把年打雷的少夫人夸成了一位当代的穆桂英和花木兰。至于年打雷则是好多年以后才听说的,回家后他朝筱月月尥了好一通蹶子,又朝筱月月恭恭敬敬鞠了三个大躬。
  精心策划的一桩美事落得凄凉无限,眼看年打雷神气活现地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展工夫心里的懊恼是有如黄海波涛的。那是他的一个失败,一个难以言说和挽回的失败。正在这时候,儿子展重阳拼命追逐年打雷的女儿和一再遭到拒绝的消息传进耳朵。他把儿子狠骂一通,坚决不准儿子再去丢那个人现那个眼。然而五天后在接见全县红卫兵文艺会演的演员时,面对那个活生生的、与年轻时的筱月月分不出真假的女孩子,他几乎是顷刻间便改变了主意。
  “你是筱月月的女儿?像!太像了!想不到你妈妈还有这么一个好姑娘!”展工夫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惊诧。
  华云不吱声,只把眼睛盯向窗外。从爸爸妈妈嘴里,她早就知道了展工夫和他的邪恶。
  展工夫说:“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和华云同学的爸爸是老战友,一起打过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的!那时华云同学的爸爸是海州分区有名的战斗英雄,是为革命立下了大功的!”他带头鼓掌,场上立时响起了一片浪涛似的掌声。
  华云瞠目结舌,但她认定那不过是故弄玄虚,接下就该是批判和诬蔑了。
  “我这样说有人可能要问:不是前几天还说年打雷是土匪、叛徒吗?年打雷和筱月月被揪出来不是说经你展政委批准的吗?这件事今天我本来不打算说,可当着华云同学的面儿我还是要说一句:那完全是少数几个坏头头干的,完全是背着我和县革委干的!对这件事我们是一定要追究的!不但要恢复年打雷、筱月月同志的声誉,还要对那几个坏头头做出严肃处理!这一点是决不会马虎的!”
  展工夫的话激起了华云的满眶热泪。也正是在那之后爸爸妈妈得到了昭雪,那几个坏头头被关进了监狱。也正是在那之后,华云总算答应了与展重阳交一个“朋友”的请求。那是儿子的胜利,在展工夫心目里更是自己的胜利:华云成了儿子的女朋友,那是足以让年打雷难受上大半辈子的!
  这样一个华云的被劫持,展工夫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你们放心,我已经下了死命令,无论花多大代价也要以最快速度,把卓守则那伙人抓回来,把小华云救回来!”当晚,面对展重阳、年传亮焦灼沮丧的面孔,展工夫一字一顿地说。为了证明决心和魄力,当着两人的面儿他给公安局长打去电话,说从现在起他要直接指挥这场追捕解救战,无论有什么消息、情况、想法都要马上向他报告,不得有任何延误或隐瞒!
  公安局长不敢懈怠,接过电话十分钟就报告说,卓守则的一个姑姑一九五六年去了新疆建设兵团,估计卓守则一伙很可能向那儿逃;他们准备一边与新疆联系,一边派出一个精干的追捕解救小组向新疆那边去。“好!你亲自带队去!”展工夫命令说,“要是抓不着卓守则、救不回小华云,我看你就不要回来啦!”


第三章
  事件的链条其实是被一串偶然穿起来的。本来说好的下午去学《天鹅湖》,临到上路展重阳被一件什么事绊住,华云才和夏菊、冬君回到村里赶起海;赶海盯的是蟹子,收的则是蛏子;一兜海蛏子下了一锅面条,吃了半碗却想起要给哥哥送去几碗,而一送……
  秋后的蟹子春后的虾。秋天的傍晚,那些膘肥子黄的小家伙们尽着兴儿地晒着硬壳,有人如果突然出现,收获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华云几个的脚步却没能逃过蟹子的知觉,一阵刮风似地簌簌簌乱响,满滩的蟹子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那就只能挖。华云几个只有五个手指头,眼看手指头要挖出血来也没挖出一只。于是改成掏。气势汹汹把手伸进石缝,没等摸到蟹子夏菊先自叫起来:“哎哟!好你个臭蟹子这么毒啊……”华云说:“谁叫你本事那么大了!”她找来一截树枝,缠上手绢慢慢地向石缝里探;觉出被什么东西夹住了才转而向外抽;一只大大的肥肥的母蟹子就给抽出来了,抽出来依然不肯松一松那双又大又凶的铁钳。
  “呀,这么厉害呀!”夏菊、冬君嚷着。钓蟹子算不上新鲜,钓出这么大的蟹子就是新鲜了。
  “这得看是谁钓懂了吧!”华云抓住蟹盖朝向沙滩一扔,刚好把蟹子扔了个四脚朝天。蟹子把两只铁钳外加四根短桨飞快地舞动着,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华云先是逗着咪咪着嘴笑,逗过一会儿便咯咯大笑起来。那笑带着青春的激情和天籁般的悠扬,一下子把夏菊、冬君的心照亮了;两个人立时也笑成了一团。
  “华云!来一段《天鹅湖》!”夏菊叫着。
  “《天鹅湖》!《天鹅湖》”冬君也拍起了巴掌。
  《天鹅湖》是从一本五十年代的画报上看到,又好不容易求着县文化馆一位老师学了几段的。华云喜欢得不行,即使展重阳一再告诫是“大毒草”也喜欢得不行。一位被恶魔变成了天鹅的公主,靠着与王子感天动地的爱情终于战胜恶魔重获幸福,那是一个多么浪漫和感人至深的故事啊!
  选了一片细硬平坦的沙滩,华云脚尖一立便跳起来。“好!好——”夏菊、冬君使劲地拍着巴掌,把正在上涨的潮水的喧哗也给压下了。
  蟹子钓完舞跳完,几个人各自捡了半兜海蛏子才回了家。海蛏子打面条卤子最鲜。一碗海蛏子面吃了大半,听说哥哥和他的那几个跟屁虫已经两天没进家门了,华云盛了几碗就向大队部送去:她要慰劳慰劳哥哥,也让哥哥和那几个跟屁虫分享一点自己赶海的乐趣。
  走进大队部,没等开门进屋,屋里忽然传出几声吼叫:“好哇,活埋好哇!早就该把那个小子给活埋了啊!”
  华云被吓了一跳:活埋?哪儿会来的活埋?
  接下又一个声音说:“卓守则那小子也真算命大,要在别处,说不定早就叫人家给下酒了呢!”
  华云想:卓守则不就是卓家那个肩膀宽宽,会拉胡琴的那一个人吗?他这是犯下了什么事儿?
  屋里又传出另一个声音:“还是阶级斗争好哇!要不咱们到哪儿去过活埋的瘾哪!喝!喝够了,非得把瘾过足了不可!”
  接下就是一片嗷嗷乱叫:“喝!喝!”“要想过瘾就得给我使劲喝!要不就别想过那个瘾去!”“门也没有哇!你是想被窝里放屁独吞哪!”“独吞才好呢,你不是刚才还说手哆嗦吗……”
  华云听出是一伙醉人醉语和胡吹海谤,进门把面条一放便出来了。村里这种人多了,小酒一喝,天底下没有不敢说的话、做的事儿,华云从来都不稀理睬。出门向回走,来到村中磨房时,华云忽然被一个高个子民兵拦住了:“谁?站住!”
  华云看清抵到自己面前的是一支上了刺锥的步枪,不觉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高个子认出她是年传亮的妹妹,把枪一收说:“你还不知道啊,卓守则关在里边,一会儿就要拉出去活埋啦!”
  华云大吃一惊,说:“活埋?他杀了谁了?”
  “这么说你是真不知道。国民党特务要登陆,特务司令就是他大伯你懂了吧?我们这可是奉了你哥的令死看的,你还是快走吧!”
  华云如同掉进一座无底冰窟。活埋,在她泉水般纯净的心灵里绝对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词汇,绝对是只有从小说和电影中才能看到和听到的暴行!国民党特务和卓守则的大伯要来实在可恨,可为着这就把卓守则活埋了,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实在比《天鹅湖》里那位恶魔还要让她难以容忍!
  对于卓守则华云只接触过一次。那是一次排演节目,因为伴奏的人病了,卓守则被临时找来顶替。他提前没有看过谱子,原想顶多跟着溜一溜顺一顺,哪想溜了两遍顺了两遍,就拉得有声有调了。排演了五天,要演出时却被人顶下了,理由是他没有登上革命舞台的资格。那让华云惋惜了一通。可即使把天底下所有倒霉的事儿摞到一起,华云也想象不出卓守则会落到一个被活埋的结局!
  华云害怕得不行,心想赶快回家吧,一股好奇心却固执地扯住了她的双脚。眼看高个子民兵退进墙角,华云一低头进了磨房。磨房里点着半截蜡烛,卓守则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如同一只等待屠宰的牛羊扔在地下;见有人来了立刻没命地挣扎着,发着求救的信号。华云的心一下子被攫住了,一种本能的激情升腾而起;她几乎是立刻和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去,先是用牙咬用手扯,随之牙手并用,没命似地解起了卓守则身上的绳子……
  逃出磨房逃出海牛岛,华云扶着卓守则爬上一辆运送鱼虾的卡车,天亮时已经跑出三百多里,停到蓝村火车站上。蓝村火车站是胶济线的大站,来往的火车很多,华云乘人不注意把卓守则扶上一辆西去的货车。这是救人时压根儿没有想到的。救人时想的只是让卓守则逃出一条活命,让活埋的暴行远离哥哥和展政委;一点没有、从来都没有陪送卓守则外逃的意思。然而她救的是一个被捆绑了二十几个小时的卓守则,是身体极度虚弱、手脚被严重扭伤和正在发着高烧的卓守则,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撒手不管,前功尽弃不说,闹不好还会演绎出更加残酷和意想不到的结果。逃到蓝村华云是死也不肯再走了,救人救到这个地步,她算是尽到了责任。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一晚上不回家,家里还不知多么惦念,展重阳还不知多么火烧火燎呢!她扶卓守则躺进货架下的一个角落正要下车,卓守则忽然喊起来:“水……水……”从昨晚到现在,不,从被关到现在,卓守则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更不要说高烧已经发了不止一天了。华云知道刻不容缓,赶紧下车接了一点水回到车上。水喝下,她再也不敢耽搁了,卓守则却又叫起了“饿……饿……”这一个“饿”字同样是刻不容缓,可以要了卓守则的命的。她好不容易找来半个馒头,卓守则已经被烧得咽不下东西了。她把手放到他的额头,额头上跟烤熟了的地瓜似的!救命要紧!说什么也不能眼看着卓守则死在自己面前!于是找水,找药,搓脚心,搓手心,擦胳膊肘,擦夹肢窝……直到火车开了,开得如飞似箭酣畅淋漓,开得夜以继日日以继夜,开得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离开天边越来越近了,华云还在一刻不停地在喂水,喂饭,搓手心,擦胳膊肘,擦夹肢窝……
  最终的目标定在伊犁。十一年前,卓守则的姑姑卓美芹只身跑到伊犁,在农垦团里安了家,如今那要算是卓守则唯一可以投奔的去处,也要算是华云唯一可以脱身的地方了。然而风尘仆仆十几个日夜,当华云搀着羸弱不堪的卓守则出现到卓美芹面前时,卓美芹露出的是满脸的惶恐。她话没说一句,拉着二人上了一辆农用三轮车,朝向库尔德林大草原狂奔而去——当地公安部门几次登门,就等把卓守则擒拿归案了!
  一夜跋山涉水,天快亮时农用三轮车停到山区草原一座木栅围起的小院前。卓美芹告诉说这儿就是有名的黑蜂房,住着一位落难多年的老科学家,不少内地逃难的人都在这里得到过他的帮助。卓美芹嘭嘭嘭地叫了一阵门,里边走出一位高高的瘦瘦的人,这就是老科学家了。老科学家名叫楚浩天,原是中科院地球物理所的一名研究员,因为头上被戴了一顶“极右”帽子,八年前远离都市在这里安了家。他听卓美芹说了情况,当即把华云、卓守则领进屋,又找起了药下起了面条。
  伊犁是个神奇瑰丽的边陲圣地。它地处大西北,与天山投怀入抱,却自有江南的万种风情。举目远眺,可见雪山皑皑银峰如柱;环视八方,除了青山绿水还是青山绿水。这里山区连绵草原连绵,形成了海浪般的独特景观。库尔德林大草原正是许许多多山区草原中的一个。草原上雪水清碧,雨水丰沛,高大的云杉树,繁茂的胡杨林、红桦林,漫山遍野的莺飞草长,共同构筑起边塞的神奇和瑰丽。这里是牛羊的天堂,野兔银狐飞鹿苍鹰的天堂,更是伊犁马的天堂——因为有了伊犁马,山区草原越发地身价百倍。“天下江河向东流”在这里成了笑谈:发自天山山脉的雪水和泉涌,从四面八方汇成一条伊犁河;伊犁河自西而东流过原野,把这片荒蛮之地,变成了不是江南胜似江南的沃土。
  在老科学家和华云的照料下,卓守则的身体不几天就得到了康复。那天老科学家领着他和华云走出了黑蜂房和那座木栅围起的小院。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尽处是一条弯曲的河流。河流对岸则是青山和草原。越过青山和草原,远处一座高高的皑皑的圆圆的、活脱一只硕大乳房的雪峰遥遥在望。走到一座连着一座排满草地的毡房前,老科学家说这里的牧民一年四季靠的全是一顶毡房:天暖时放牧时毡房搭在山上,天冷了放牧结束时毡房搬到山下。这里的放牧说起来也简单:冰开雪化春暖花开时把伊犁马和牛羊向山谷里一赶,勤快的人上心的人每隔三天五日、七天八日进到谷里看一看数一数就行,懒惰的人粗心的人连这也省了,埋着头只管打草打猎,等九月到来天气转冷时,赶着已经膘肥体壮的伊犁马和牛羊下山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而每逢那时总有说不尽的惊喜和得意:比起春天进山时,伊犁马和牛羊的数量至少也要多出两成!
  “哎呀好玩!真是好玩!”华云拍着巴掌。
  “好玩的多着呢!走,进谷去!”老科学家把两人领进一道山谷。山谷宽不过几百米却足有十几里长,谷地里野草没膝野花拂面,数不清的伊犁马和牛羊獾兔在遨游栖息。三个人越是向里走野草越是繁茂,走到将近一半时,忽然发现一伙人排成一字阵列,嘴里喊着叫着唱着,不时还挥着树枝木棍,把伊犁马朝向谷口那边赶着。
  “楚伯伯,他们这是干什么呢?”华云问。
  “你们猜猜吧!”老科学家卖起了关子。
  华云说:“不会是天晚了要下山吧?”
  老科学家说:“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呀?刚才我还说了,这里的牲畜不到冬天是不下山的。”
  “那……”华云猜不出来了。
  卓守则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当即接口说:“要不就是转场,转到别的草场去。”从一本什么书上,他好像看过牲畜转场的故事。
  老科学家朗声笑着,说:“告诉你们吧,这是卖马!”
  卖马?这么一条山谷地朝外赶怎么可能呢?
  “这儿卖马可不是一只一只卖。说好一条山沟多少钱,就随着你赶了,赶出一百是一百,赶出一千是一千!懂了吧!”
  华云和卓守则自小在海边长大,哪儿见识过边塞大草原!哪儿见识过边塞大草原神奇独特的风情!老科学家看出两人的惊喜,喊一声:“咱们也帮帮他们去!”捡起一根树枝进了赶马的行列。华云、卓守则欣喜不已,当即亮着嗓子挥着棍子,把马群朝向谷口赶去。
  马群却并不是好赶的,越是向前,看出危险的马越是奔跑着、周旋着,不时向山谷深处或相邻的山谷逃逸。老科学家和华云、卓守则,不得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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