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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2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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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书,这小美女长大后找了一个男人姓陶,就是李子他父亲叫陶行之。他母亲李花生下他,正是李花开得雪白的时候。他母亲是个远近闻名的女强人,又是这个小山村唯一上过高中的女子,说话很有权威,她说:我叫李花,儿子就叫李子吧。李子他父亲陶行之说:叫哪样李子哟,我姓陶不如小名叫桃子。李子他母亲说:投桃报李嘛,就叫李子。 
  很多年后,李子家老妈承包了几百亩荒山,种植了当地的一种科技李子叫朱砂李。这朱砂李开白花结朱砂红的果,不酸也不涩,脆生生甜滋滋的。于是李子博士生的女儿,被李子的老妈取名叫李朱砂。李子对这名不是很满意,但李子是出了名的孝子,他不可能不听他老母亲的。这时候我故意拿他的名字来逗他,是想激怒他,因为他明白我知道他是个孝子,他是容不得别人半点对他母亲不敬的。 
  李子终于吞完了那口饼干,他果然对我怒目相视,继而用平稳的声音说:你有神经病是不是,谈诗你就谈你的诗好了,不谈也没人愿意和你谈。你说那些干吗? 
  见李子一没骂人,二没大声吼叫,我知道李子这回真有点生气了。为了表示我的不对,我只好暂时闭嘴不说话,张开牙齿去咬那又硬又沙的压缩饼干。 
  助理工程师张铁这时候却不知好歹,满口满嘴的饼干还没吞完,就瓮声瓮气地说:诗歌我不懂,但是我很爱,不是吗?莫非你不准我爱。 
  我说:张铁,你狗日,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是不是。不准谈诗。 
  张铁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费力地吞下最后的一口哽喉的压缩饼干,翻动着圆凸凸的眼睛说:组长,你不能剥夺我爱的权利吧。 
  见张铁油腔滑调,我想笑一笑,可是我没笑。张铁的油腔滑调出自于一个我们303地质队历史久远且人人尽知的笑话。这笑话,说的是一个大老粗钻机工,被抽调到当时的宣传队打杂,见了宣传队的那么多乐器,爱好上了。他把宣传队的所有乐器搬进自己的房间,保管起来,并在门柱上贴了一副对联。右联是:音乐我不懂。左联是:但是我很爱。横批是:不是吗? 
  我说:张铁,老子不想搞笑。 
  张铁说:不搞就不搞。不过石叔我也告诉你,你们那些什么狗子猪子的小日本诗人,躺在床上让老子强奸,老子也没兴趣。 
  我说:不要你们,你们的,你和她们才是们。 
  李子说:张铁,别流氓似的,还有一个月就回家了,要流氓回家流氓去,别在嘴巴上过瘾。你动不动就要强奸你们组长的同志。这很不好嘛! 
  见李子也开始幽默地逗起闹了,我知道李子的气已消。不过他这么说有点过分了,我有点不舒服,都是这诗歌逗起的。我不就是工作之余写点诗嘛,老子的诗是绝对和什么“子”们的诗不一样。我咋个能和这些假日本鬼子们同流合污,说她们是同志,简直就是搞笑我,辱没我。面对这样的搞笑,我一下子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击李子。要命的是,我平时喜爱诗是他们知道的,这是我被李子拿到的软肋。来不及思考怎么反击,我便张开嘴就吼:你才和她们是同志,你一家人才和她们是同志。 
  李子说:不谈诗就不谈诗,你急成那样嘛! 
  说是不谈诗,我是让他们不谈了。我要谈,我呈激动状站了起来,手在蓝天中有力地挥舞:“横空出世,莽昆仑。” 
  由于缺氧,我差点站立不住,我尽力地稳住脚步伸展双臂头往上仰,深深地吸气。我看见了唐古拉山遥远地耸立在一座座山相连的尽头,在那湛蓝色的苍穹里,是那样的宁静,又是那样的神秘,像画又像诗。 
  我看过一部电影叫《黄河绝恋》,女演员宁静穿着一身八路军军装,在黄河壶口大瀑布前呈我现在的模样。那是宁静最美丽的时刻,也是大瀑布最美丽的时刻,有一个外国军人用一部相机凝固了那个美丽。我当然没有宁静漂亮,甚至也谈不上有着男子汉的英俊。此刻我的动作是优美的,人却是又黑又脏。不过,我仍然希望李子这个工作狂,这时候能有一点点诗情画意的心思,赶快拿出相机,拍下我的这一瞬间。虽然在这一瞬间,我并不漂亮英俊,甚至还有点狼狈。我身穿的地质服又脏又旧,满目的疲惫,只有黑油油的脸庞上还透着一脸的高原红,才使我整个人有了那么一点生气。 
  李子这小子,胸前挂了一部数码相机,他不行动,我怎能提醒他。一些美丽的事情,一旦需要人提醒才去为之,是一件令人很难堪的事。这种难堪我当然不能要,我只好不甘心地收回了双手。 
  手是收回来了,我的目光依依不舍地看了看湛蓝色的苍天和那高高耸立的格拉丹冬雪峰。这依依不舍,激起了我的火气,我不由在心里骂开了李子。我骂李子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李子你这个毫无情趣的家伙,我再不美丽,再不 
动人,不值得你心动,可这天空美妙绝伦的湛蓝色和格拉丹冬雪峰的洁白无瑕,你狗日一点都不心动吗? 
  心里骂完了,毕竟不甘心,终于我嘴巴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些,快给老子照张相。 
  在骂声中我重新摆好了姿势。 
  李子也没行动。 
  我太想让他给我照上一张相片了,所以我嘴巴在骂的时候,并没指明骂李子。我骂了狗日的些,也许这“些”字比指明骂谁更糟,打击了所有在场的人。这些家例一个个不说话,圆瞪着一双双牛眼,往李子胸前挂着的相机看,似乎李子一旦举相机,他们就公鱼跃而起阻挡李子。 
  李子并没有注意张铁们的目光,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我想这回骂出戏了,他也许正构图、思考怎样照好这张相。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中光依然如此,我只好凝目对视他的目光,才发现,他并不是在看我,他的眼睛像吸进了太阳的光亮,深深的像黑洞,让我不可捉摸。那吸进去的光亮又似乎慢慢地射出,掠过我的身躯向后飘去。我的身后是那连绵不断起伏的黑色山体和山体上高高耸立的雪山,更远更高的是海拔六千六百二十一米的唐古拉山主峰格拉丹冬雪峰和湛蓝色的苍天。 
  一个地质专家看到这些,他会觉得每天都一样,李子在青藏高原干了几年地质了,对于我惊讶的这些他是熟视无睹的。 
  横空出世,莽昆仑。它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川西北,绵延两千伍百公里。海拔八千米以上的山峰有四座,其中乔戈里峰海拔八千六百一十一米,仅次于海拔八千八百四十八米的珠穆朗玛峰,为世界第二高峰。 
  从山系和历史文化这两个角度来看,我更加喜欢和敬仰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全长约两千四百公里,从山系来讲它小于昆仑山系。喜马拉雅山脉有接近一半的山峰不是中国的,而昆仑的主体和山脉的绝大部分都属于中国。从历史文化渊源和对国人的影响力来讲,我个人认为,昆仑山远远大于喜马拉雅山。古人视昆仑为“万山之祖”和“通天之山”。“昆仑者,天象之大也;昆仑者,广大无垠也”。古人对昆仑的传说和对昆仑的赞叹绝对高于喜马拉雅山,虽然它们都是中国最高的山系。它们也是世界最高的山系,青藏高原是世界之脊,粗通文化的人都知道。世人都知道,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长江都发源于昆仑山系的支系巴颜喀拉山和唐古拉山。凡是历代中国人无疑视昆仑为神山。 
  我与李子的区别在于,我不仅仅是搞专业地质的,也是一个地质诗人,当然我发表的诗作并不多,但至少有人认同了我是个业余诗人。地质诗人与专业地质人员的目光是截然不同的,我当然不会像李子一样认为雪峰和群山,太阳和月亮每天都区别不大。按李子的话来讲,莫非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雪峰就不是那雪峰,天空就不是那天空了吗? 
  李子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显出不屑一顾的眼神,我非常愤怒,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我气不过,不能不与他争辩。 
  我说:就是不一样,每天都不一样。如果你看每天的太阳都一样的话,只能证明你这个人毫无艺术细胞,也永远不可能成为艺术家。 
  李子说:我为什么要有艺术细胞,艺术家又不是人类共同的理想。你有艺术细胞,跑来搞地质干什么。我看,你这个人哪点都好,就是神经有点问题。是不是艺术家和热爱艺术的人都有点不正常,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证过,我也不想考证这种无聊的事情。你看你,看见太阳你写诗,看见月亮你写诗,看见一座山一条河你也写诗。好嘛!太阳、月亮我就不说了,反正古往今来多少人争先恐后地写,你写也不多你一个,你不写也不少你一个。可是你狗日的,你看看这里有多少山,你数得清吗?你写得完吗?我看你最后是不是看见一棵树一棵草你也写首诗。如果这也算诗人的话,我看你就别搞地质了,回家写诗去吧。 
  我说:你你你。 
  他说:你什么你,你那些诗你自己背,别放在马背上。你狗日的被压死了就算了,别把我们的马压死了。在这些山里,指望汽车是不行的。 
  我说:你这个大脑不发达的家伙,我不来搞地质,看得到这些诗一样的东西吗?我还真要为一棵树写诗了,你还能咬我一口。 
  我和李子在这东昆仑山的腹地,永远是吵架的。如果我们有一天不吵,那就是出大问题了。今天我本来是不想与他斗嘴的,我只想让他给我照张相,他不但不给我拍一张,还瞪着个傻兮兮的眼睛。 
  对不上他的目光,我已有点受气,而我的姿势摆久了让我累得心慌,更让我生气。我喘了一口粗气,正想骂他几句。李子把目光移到了我的嘴巴上,堵住了我的话。他盯着我的嘴巴说:坏了,坏了。 
  我说:你才坏了。 
  他说:你身后来了一片乌云。 
  我说:你身后来了一条昆仑狼。 
  李子急了,站起来指着我身后说:你看,越来越大了,黑压压地过来了。 
  李子话音刚落,我已感觉到背后有种连绵不绝的压力。我赶紧转身,只见乌云已不是一片,变成了铺天盖地之势朝我们压来。 
   
  二 
   
  你不可能见过这样的一种鸟,这种鸟生活于陆地动物们生存极限的海拔高度上。这种鸟就是向导兼翻译扎西也未见过,只有木香错乡年纪最大的老人见过。老人不会说汉话,我们没法与他交流,有关这种鸟的信息,全部来自会说双语的扎西。既然除了只有老人见过这种鸟,那么这种鸟就成了传说。这传说一传十,十传百(也只能传到百,找遍木香错乡每一个能住?人的地方,就这些人了),这一带的人都知道这种传说中的鸟。这种鸟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据传说,鸟全身乌黑并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个体像鹰,比鹰小一点,翅膀却是鹰翅的两倍。这就是木香错乡的老人说的神鹰,谁也再未见过神鹰。 
  我见到这种神鹰啦!见到这种鸟时,正是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时候。那时候我与李子一行人正逃到山脊后面的背风处,躲避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说是背风,其实这里的风也小不了多少,昆仑山的风是顺着山的起伏而起伏的,正所谓云在脚下走,雾在身边起,正是昆仑山气候变幻无穷的写照。我们虽然穿有防雨服,可那雨从头淋下来,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钻到身体里是不行的。七月夏季的昆仑山上,在这种海拔高度上,依然会冷得人发抖。我们手忙脚乱地拿出预备的临时雨篷,包好了我们的装备,大家各抓住雨篷的一角,遮掩在头顶上,我们尽量压低身体,以免被风吹走。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太平常了,我们在这里遇见这情况是常事。 
  那天的不平常,是我们见到了神鹰。刚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到离我们只有几米远的鸟儿。我们根本没法注意,那时候,天上刮着大风,风中带着雨,雨中带着闪电,闪电里带着霹雳声。 
  李子大声叫喊:大家低一点,低一点。 
  我们已蹲得不能再低了,再低就是躺在地上了。躺在地上是不行的,地上除了有雨水外,就是冰凉的石头,贴身上去非感冒不可。在昆仑山的腹地,感冒就像内地的瘟疫一样可怕,一不小心人死了都还不知道咋个就死了。这里的氧气只有内地的百分之四十,气压低,连水也烧不开,打火机也打不着火,在这个高度,即使一般的感冒,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发展成脑水肿、肺水肿、肺气肿等病而危及生命。李子大声叫唤,当然不是要我们贴到山脊的石头上去。我明白他的意思,雷电无情,我们又带有金属体,他怕我们成了雷击的目标。 
  我把嘴巴贴近李子的耳朵和雷比声音大,当然在这种距离,显然我的叫喊在他的耳朵里超过了雷声。李子听明白我的意思后,在闪电和雷声的间隙大喊:快,大家慢慢往下移动。 
  大家步调一致地往山下移动,这很难,我们又不能站起来走,如是站起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抓不住雨篷,雨篷会像一片树叶一样在风中不知去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抓住了雨篷,雨篷里灌满了风像飞机里的降落伞,不,这时应该是升飘伞,在风中带着我们去雷电闪烁中飞行。这两种可能是不行的,我们只能蹲着尽量压低身子慢慢移动。这样又累又慢,的确让人很难受,我们只要往下移二十米,相信就安全了。那些凸起的石头远远高于我们后,它们就是避雷针了。 
  说是只移动二十米,在这短短的二十米中,我们走过了六百秒的时光。在这六百零一秒的时刻,我们走到了一个出现奇迹的地方,这地方本身不是什么奇迹,这地方和这山脊的每一个地方都相同,一样的是风雨中的石头,一样的是寒武纪四亿年前的石头。 
  奇迹的出现,开始总是在一声惊呼中来到的。这惊呼首先来自张铁的嘴里,这时闪电和雷电声间隙很短,说明我们和雷电很近,在霹雳声中我们还是都听到了张铁的声音:一只大鸟,一只大鸟。 
  张铁的手没空,一只紧抓着雨篷一角,一只提着装备。他的手没了指引,我们只好从不同的角度寻找到他的眼睛,从他的目光延伸处,我们都看到了他惊呼的那一只大鸟。 
  大鸟的羽毛和石头近似,只有它眼睛的周围有一圈白毛,这是张铁发现它的所在。在那白圈中,一双黑得晶亮的眼睛在闪电中闪着光芒,这光芒中的目光没有因我们的来到而恐慌,它甚至在这风雨和雷电中显得很从容很安详。 
  一只鸟可以不畏惧自然界的风雨雷电,可是你听说过不怕人的鸟吗?无论这只鸟有多大,就是草甸子上空飞翔的鸟中之王大雕,见到站立的人,就算它不飞走也不会攻击人(除非你躺下,它以为你是死尸),如它见到人手中举起什么,它不是逃跑就是飞得很高。飞得很高是大雕的自信,可有很多自信的大雕惨死在人类的枪下。现在即使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羊儿跑也很难看到大雕了。大雕成了濒危物种已是不争的事实。眼前的这只鸟不怕人,使我们想不明白原因而产生好奇。在这种海拔高度生存着这样的一种生命,是值得人尊敬和敬畏的。 
  这种海拔人类是不易长期生存的,所以这里是无人区。我们的到来是短暂的,即使是短暂的,我们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在昆仑山上的无人区,病倒和失去生命的地质人员是不少的。 
  这只鸟是大雕吗?不像,我们在一个生物博物馆见过一只大雕的标本。像一只鹰?也不像。这只鸟个体没有鹰大,翼展却是鹰的两倍。这种特殊的翼展是它在这种高度生存的需要吗?我想肯定是的。可是它这时候展开它的翅膀干什么呢?炫耀的可能和威慑的可能?至少在这时候是不可能的。不是在飞行而展开翅膀,我想是鸟最不愿意干的事情,何况现在的风雨几乎达到飞沙走石的程度。在这种自然条件下,鸟的应对只有两种,要么展开双翼随风自由地滑翔,要么是收拢翅膀躲在石穴里。 
  这只鸟像现在这样,展翅而不飞翔是很累的,它的羽毛淋着雨,羽翼下钻满了风,它只有用双爪紧抓住石头,双翼紧贴在地上,才不会被风吹走。问题是它干吗要双爪抓紧石头,硬抓硬的,它不痛吗?它干吗展开双翼紧贴地上任风雨吹打,它不累吗?要是我有双翼,我就离开这冰凉的地上,随着风飞他个痛快;可是,这鸟为什么这样,它有理由不飞翔吗? 
  它真的有不飞翔的理由,这个理由震撼了我们每—个人。在鸟儿因风而飘荡的羽翼下,我们看见了两只幼鸟。这两只幼鸟显然不是还在洞穴里嗷嗷待哺的那种,它们也许已学会飞翔。可在此时,肯定是不利于初会飞翔的幼鸟。它们在母亲羽翼下安全地闪着天真且乌亮的眼睛,它们的羽毛还未丰满,在冰凉的地上冷得发抖。 
  昆仑山的气候就是一张戏子的脸,说变就变。有些日子半小时十变,刚刚万里晴空,转眼就下雨,雨还没下完,接着下冰雹,或者随风刮起冰沙,飘起雪花。七月飘雪在昆仑山是常见的,就像毛泽东所说:“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这寒彻不仅仅是在冬日,夏日也是这样的。 
  在风夹着冰沙刮起的时候,我忍不住凑近李子的耳朵大声说:李子,我们过去吧。 
  李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张铁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凑在我耳边喊:可能要飞跑。 
  我把声音提到了最高处说:它跑什么跑,要跑早跑了。 
  李子没说话,不等于他不明白我们说的。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最懂得母亲的,莫非这事放在鸟身上,他就傻了。我横了他一眼,他也不理会我。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鸟羽毛上弹跳的冰沙,突然发出像喊山似的叫声:要是它飞走了咋个办。小鸟就完了。 
  我盯着他大叫道:试试,它不会飞的。 
  李子也盯着我大叫道:好,试试。动作慢点。 
  这大鸟似乎真的通人性,它并没有见我们移向它而飞走。它只是更加吃力地用翼展把小鸟遮掩得更严。 
  当我们终于移动到它们的上方,用那雨篷挡住风雪冰沙时,我心中升腾起了庄严感和成就感,我相信李子们和我一样,我坚信这一点,我看见了李子的眼眶里有泪水涌出。虽然我们满脸是水珠,很难分清是水是泪,可我宁愿相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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