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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邻居的都得去看看,艾兰小时候没少吃人家东西呢。
带回去的那些东西就分了不少的份,一一送过之后,就剩下几根红肠了,还是艾兰坚持留下给母亲吃的,说是哈尔滨的有名食品。母亲吃过之后说,啥有名的食品,里面的肥肉块还没剁碎呢,不如咱家房檐子底下挂的腊肉香。
在依西肯待了一周,去亲戚和邻居家吃了好几顿饭,忙活人。虽说没什么名贵的菜,却也是七碟子八碗的,很热情。艾兰也很有心计,把医院里的听诊器和血压计带回去了,借串门的机会给村里不少的人做了检查,还将一大包子常用药送没了。
晚上躺在北屋的木床上,艾兰总是热情地抱住木祥,他们听着山风和不远处的松涛做爱,那松涛很像微弱的钢琴曲,给两人免费并且不厌其烦地伴奏。
艾兰羞涩得像那些山民一样,满面红光,用她丰腴的身子迎合木祥,在大山环抱着的依西肯小村的木房子里,他们的欲念是真实的,他们水乳交融,做爱、说悄悄话一直到天亮。
德怀自打去工地后,短时间内没有来艾兰的家。
有一个周末艾兰炖排骨,边吃边念叨着她这个从依西肯来的表弟,说德怀喜欢吃猪排骨。当时木祥在心里想,哪个不喜欢吃猪排骨?但嘴上没说,嘴上说的是,那你就叫他来呀,好让他多吃点。艾兰没吭声,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后就将事先盛出来的一小盆猪排骨拿保温盒装好,去了那家工地。
艾兰回来后跟木祥说,她看见德怀了,在工地上跟几个木匠师傅用电锯破木头呢。她说德怀变瘦变黑了。德怀叫了他光腚娃娃刘民把那些猪排骨一气儿都吃了。艾兰说德怀他们工地的伙食肯定不好,那些民工们真不容易。
艾兰去工地看了她表弟德怀后,回来情绪就有点失落。木祥问过她两回,是德怀有什么事情吗?她没有说,只是摇头。
接着木祥就知道了艾兰情绪不好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她怀不上孩子了。
他们想要孩子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了,有了空闲的时间就做那件事,不管白天还是夜晚,艾兰说做爱的频率高,怀孕的几率才大。两人是幸福而愉快的。两人觉得他们不是什么淫荡的夫妻,他们的想法很朴实,就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让双方已日渐年迈的老人享受抱孙子的天伦之乐。
但是艾兰始终不能怀孕,艾兰便去看了医生,看了哈医大二院的专家门诊,结论是她不行。艾兰回到家后哭了,她将拎回来的大包小包的草药扔在桌子上说,秦木祥咱俩离婚吧,你再找一个女人,好让她给你生个儿子。
木祥说你瞎说什么,不就是有病吗?有病就治呀,怎么你一个当医生的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呢?
艾兰说这要是在她们农村,她就会被乡亲们说成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是会受到鄙视的。
木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就是你永远不生孩子,我们也不分开。
木祥的话把艾兰说得哭声更大了。
还有一件让艾兰情绪不好的事,前段时间她三姨夫来城里了,说总是胸闷,三姨便把三姨夫这么多年上山伐木头挣下的钱给他揣上,催他来城里找艾兰去医院检查一下。而检查结果却是心肌梗塞,需要手术。三姨夫带来的那点钱哪够手术费用啊。艾兰找了院办负责的罗主任,商量后也只能减免病床的费用,手术费还是得要一次性拿的。
艾兰和木祥商量了一下,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也凑不够手术的费用,还是要差上几万块呢。没办法,三姨夫只好打了火车票回了依西肯。三姨夫笑呵呵地说先不急,先回家去,看能不能把给儿子存的盖房的木料卖了再来治。可回去后就没有了音信。直到半年后,娘给她们捎来口信,说艾兰的三姨夫去了。
艾兰说,木祥咱就是太没有钱了,只能眼看着咱家的亲戚有难处而帮不上手。
有了这两件事以后,艾兰的情绪是一落千丈,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每天一包的草药汁,喝得她嘴唇都变了色。
木祥只好用体贴的话安慰她。
德怀第一次跟光腚娃娃刘民去泡脚房子是一个下雨天,雨中的城市将什么都遮蔽起来。雨是突然而至的,一些楼房都成了灰蒙蒙的影子。街面上也是飘云荡雾的,将行色匆匆的人赶走。
德怀是晚饭前被刘民叫出工棚的。因为下雨施工提前停了,民工们都回到了建筑工地后面的工棚里歇息,等着吃晚饭。刘民跟德怀出了工棚后,两人拐到胡同口的一个小酒馆里,刘民说咱俩喝点酒暖暖身子,今儿我请你。刘民就要了一盘尖椒炒干豆腐和一盘熘肥肠,外加一瓶庆安产的烧刀子。
两人很快就菜尽酒光,又每人吃了一碗大米饭,才结了账出来。
雨还是没有停,只是弱了些,刘民就说天头还早,带你去逛逛吧。
德怀也觉得回去是早点,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就随了刘民,奔街的深处走。走着走着就拐进了一条窄胡同,然后跟着刘民进了一家窗户上亮着彩色灯管的浴足房。
进了浴足房后,刘民便叫来了两个年轻的女孩,拽着德怀进了一个小包间。刘民说让妹子给你洗洗吧,就七十块钱,很便宜的。
德怀说七十块钱都做啥?
刘民打着酒嗝说,做啥?啥都能做,问你的妹子,她会教你做啥的。
刘民说完便拉着一个女孩出去了,将房门给他们关上了。
屋子里顿时就黑了,好半天那盏小灯泡才让德怀的眼睛适应过来。他发现那女孩已经在解衣服的扣子了。德怀便说你别急,咱先坐下说会儿话。
那女孩是个矮个子,小嘴巴,眉目倒是清秀,只是脸上隐约能看出有几粒小雀斑。
女孩说我给你洗洗脚吧大哥,喝过了酒泡脚能解乏的。
德怀说怎么个泡法,你倒是给咱说说。
女孩指了指地中间的一个圆木桶说,在那儿里倒上热水,再放些草药,泡一阵儿,再给你搓揉按摩,要三十分钟呢。
德怀说那不跟在家里洗脚一样吗,这就收咱七十块?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说这样子只收三十块,你要是再加四十块的话,我可以让你近我的身子。
德怀听完女孩的话吓了一跳,他知道近身子的意思可能就是弄那件只有跟婆娘才能弄的事,他暂时还不想。
两人唠了半天,德怀死活都没有让那小姐给他洗脚。德怀说一个大老爷们哪能让比自己妹子还小的女孩给洗脚呢。德怀倒不是心疼那三十块钱,他是觉得自己的脚丫子已经有一个月没洗一回了,脱了袜子会让人家城里的女孩笑话的。最终那女孩就推门出去了,女孩说跟你说话费劲。
德怀便也出来,坐在外间屋的一个长条木椅上等了半个多小时,刘民才打着哈欠出来。两人往回走时,刘民说德怀你就是个傻帽儿,三十块钱洗脚那是个幌子,再加上四十就能像跟你婆娘那样睡上一觉。男人吗,就得隔三差五的出来放松一下,要不早晚得把裆下的玩意儿憋出病来。
德怀没做,他想自己是有婆娘的人,怎么可能那样呢?再者说了,掏七十块钱就能近人家女孩的身子,他是多少有疑问的,人家可是城里的女孩,年纪轻不说,脸蛋还漂亮,咋就说碰就能碰呢?德怀虽说是不信,但他也多少在心里知道刘民那小子不撒谎,说不定真就把那女孩给日弄了,要不他怎么都出来两年了,就不想婆娘不回家—趟呢?
过了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两人又去了家小烧麦馆喝酒。
这回轮到德怀请客。两人喝完白酒又喝啤酒,就喝多了点,出酒馆刘民便提出去洗脚房歇歇乏。德怀便跟着去了,还是那条胡同,还是那窗上有彩色灯管的房子,德怀被那矮个的女孩再一次领进了一个小单间,进屋后女孩就将门闩上了。
女孩说,这回大哥你还只唠嗑不做吗?跟你直说了吧,咱可是没时间的,要做就快点,客人很多呢。
是女孩的咱字让德怀感到了一丝亲切,他想怎么就是同样的乡音呢?他就跟女孩说,陪咱待会儿,就是不做什么咱也会给你些钱。
然后德怀问女孩是哪里人?女孩说韩家园子人啊。
德怀便拉了女孩的手说,韩家园子哪儿?
女孩说韩家园子北边小林海人啊。
德怀便激动地说,不远,咱们离的不远,咱是依西肯人。
女孩听了一愣,脸上就有了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消失了,女孩便又开始解衣服扣子。
这回德怀没有拦她,德怀想在离家千里之外,竟然碰上老乡了,他便脱鞋上了床。
女孩让德怀躺下,就开始解裤带。德怀结结巴巴地说,不洗洗脚吗?女孩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洗脚多没劲啊?直接玩得了。德怀来的前两天是洗过脚的,而且是仔仔细细洗过的,可真正进了洗脚房,又很巧的碰上个老乡,人家却不给他洗了,却要直接进入主题。德怀便躺下了,自己脱了衣服,两人搂到一起好半天,他才有了感觉,进入女孩湿滑的身体里没几分钟他就射了。之后,无论他怎么抚弄都没再英雄起来,女孩便抱着他说,咱离得真是不远,要是念高中的话,估计都得去大乌苏上学。
德怀说是呀,咱读书不行,只念了两年小学,就跟大爹学木匠活了。
女孩笑了笑说,大哥咱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木匠活也不咋的,钻眼的活差得远了。
德怀想跟女孩掰扯他木匠手艺的好坏,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女孩是在拿话影射他弄那件事不行,就暗自羞红了脸。
德怀想翻身骑上女孩的身子,再弄一回,但女孩却爬起来说大哥到钟点了,咱得穿衣服了,你要是有空闲以后再来。然后飞速地套好衣裤,拎起小包走了。
德怀闭眼睛躺了一会儿,想,怎么还到钟点了?原来干什么都得有时间限制啊。他坐起来想,女孩真就把身子给他了,自己本来就是想洗洗脚的,没想弄那件事,只是听说那女孩是自己的老乡才动了念头的。
德怀想女孩肯定是家里遇到难处了,要不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出来做这个,自己的七十块钱是花给老乡的,觉得还是值。
德怀下地穿鞋子时就又想,这钱花的也不是很值,这样反复一想,就连他自己都矛盾了。说值是他来城里做木匠活已经半年多了,就没碰过女人的身体,确实是想婆娘了。说不值是花了七十块呀,没怎么折腾够呢就完事了,钱是白白地打了水漂。德怀最终想,不怨人家女孩的,是你自己不争气的,好歹是老乡呢,自己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他穿好衣服跟刘民碰到一起,往吧台上交了钱,便往工地回。
后来又陆续地跟刘民去了几次,德怀觉得自己行了,跟那女孩一次能做十几分钟,而且让他吃惊的是女孩子教会了他好几种以前他不曾熟悉的姿势,那可是他跟山里的婆娘从来没体验过的。
对于德怀来说,解决了身体上的需要,就有精力干活了,也就不那么想家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却缠上了他,渐渐地让他心慌起来,那就是他从家里带来的钱是越来越少了,婆娘给他缝在内裤里的那几张大钱,转眼间就剩了十几块。他问过刘民,刘民说他已经没钱了,还借了另外的老乡几百块呢。
德怀说什么时候开工钱呢?
刘民说等着吧,包工头说了,到国庆节就给开半年的。
德怀想,来时讲好了,他做木匠活,每月九百五十块钱,半年就能开五千七百块钱,自己留下个零头,一下子就能去邮局给婆娘寄回一大巴掌钱,不美坏了她才怪。
艾兰在医院里当医生是有休假的。
按照医院里的规定,每名医生和护士每年都能休息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艾兰便在这年的一个秋天里休了病假。她之所以跟科主任请的是病假,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原因,那就是休病假如果是回老家或去别的城市看病的话,那是给报销来回路费的。
艾兰在休假之前的某一个晚上跟她的医专同学小聚了一下,是一个被分配到外省的女同学回来出差,通知了其中的一个同学,那同学张罗了一下才把她们几个人聚到饺子馆的。
在外省的那个同学叫李玲,吃饭聊天中就给艾兰介绍了一种根治不孕的土办法,并说是特别灵验。起先李玲见艾兰不喝酒,就给她倒,艾兰推托说自己喝汤药呢。李玲说是病了吗?年纪轻轻地喝起哪门子汤药来?艾兰推不过就说是治女人不孕的。李玲随后就从提包里给她找出了一个偏方单子,说她妹妹的情况就跟艾兰一样,才喝了半年就好了,现在已经怀孕四个半月了。李玲还说多亏这方子没丢,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亲自给下的药方呢。
艾兰见那方子上写了枸杞、野参、地黄散等十几味中草药,跟自己的药方差不多,觉得有特别之处的,就是其中的一条,成药时,要用百家面跟白酒搅拌成药丸,每星期吃两回。艾兰就问李玲真的有效果吗?李玲说有啊,要不是我妹妹吃好了,我也不信呢。
艾兰半信半疑地收好那张方子,真的就喝了一点酒,算是对李玲的答谢。
回家后,艾兰把李玲送她药方的事跟木祥说了,并说她已请好了假,回依西肯她的老家讨百家面。
木祥说可信的成分不大,你这药方是半土半洋,吃草药嘛多少还相信一些,这吃百家面又算是什么,怎么就有点迷信的味道呢?
艾兰不听木祥的劝,收拾了包裹之后又逼着木祥陪她去超市给老家的人买东西。并且说,说不定就准呢,你没听说过吗,偏方治大病的。
艾兰回到依西肯后,叫三姨陪着她挨家挨
户地上门讨面,每家只要一饭勺,艾兰跟着三姨到后街老范家时,赶巧家中的面吃光了,只剩下小半口袋受了潮的面粉。范四婶子很过意不去,说孩子他爹出去做木匠活了,有一个月没回家里来,就没有去磨。范四婶子边抱歉边拿纸给包了一点。艾兰本来是不想讨范四婶子家这受了潮的面的,但三姨说进了门就得讨,有说道的,进百家门讨百家面,消灾祛病嘛。艾兰只好将面包好了,收起来。她想这回等回城里按照药方做好了药丸,吃起来时味道肯定不会是很好。
两人到吃午饭时就走到了镇西开小卖店的老孙家。
两口子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在院子里正忙着从四轮车上往屋里卸刚进的货呢。车上装了不少的瓶装白酒、大桶的酱油、米醋和成袋子的食品。艾兰记得店主叫孙家庆,婆娘叫桂秋。两人有个儿子好像跟她年龄相仿。她在城里读书时,孙家庆两口子曾托媒人给他们的儿子提过亲呢。儿子在山东的一个什么地方当兵,据说干得不错,留下转了志愿兵。可艾兰那时已经处了对象,跟木祥正热恋着呢,就没打扰。
这回上门讨百家面,就让艾兰有些脸热,可又不能越过去的。
艾兰跟两人打了招呼后,就放下手里的提包,帮着往屋里搬东西,并说新进的桃罐头不错,要是保质期没问题,等卸完了是要给娘买几瓶回去的。
孙家庆的婆娘桂秋说,咋就还有保质期一说呢?
艾兰说,婶子你们开小卖店的,得知道这个,很关键的。水果呀、食品呀过了期就不新鲜了,会吃坏肚子的。
说完了,就拿一瓶黄桃罐头,将印在瓶盖上的一行刻字指给孙家庆的婆娘桂秋看。
孙家庆的婆娘桂秋说,倒是做医生的,就是有学问,咋就没做咱的儿媳妇呢,是咱老孙家没福分啊。
几个人忙活完了车上的货,艾兰的三姨才说明了艾兰是来讨百家面的。
孙家庆的婆娘说,瞧瞧你们,咋就不早说呢?还以为是等着买东西呢,害得你们跟着挨半天的累。
孙家庆的婆娘赶紧进屋里舀了半葫芦瓢白面来,非得让艾兰都包起来。
艾兰说要不了这么多的婶子。
好一顿推托,才包了一纸包面。
讨了面后,孙家庆的婆娘桂秋却说啥不让走,非得烧水煮了几盘子水饺,留她们吃了午饭才让走。艾兰便不好意思了,就掏钱买了六瓶黄桃罐头拎上,方出了老孙家小卖店的门。
艾兰跟三姨足足跑了一整天,才讨齐了百家面。下午还下起了雨,两人淋着雨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分,娘已做好了饭菜等着她们呢。
三姨说等吃完了饭,月亮也会升高的,你就净手拜月神,然后拢了百家面,回去就能做药引子用了,这样才灵验。
娘给艾兰跟三姨蒸了豆沙包和卧鸡蛋,正吃着时,门被拍响了。娘打开门,见竟是后街的范四婶子,手里牵着个短头发娃儿,满身的雨水。范四婶子手里捧了个小布袋子,说是给艾兰侄女送新磨的面粉来。
艾兰赶紧下地,接了面口袋,交给旁边的三姨,将脸冻得通红的娃儿抱到炕沿上,给拖了鞋,推到炕里,捂上被子,再去给孩子找从城里带回来的水果。
三姨跟范四婶子说,你下晌去的后屯?
范四婶子说是,去新磨了半袋面,赶着给艾兰送过来,吃百家面咋也不能吃受了潮的面啊,那样咱会于心不忍的。
范四婶子说了会儿话,便带娃走了。
三姨跟艾兰说,去后屯的磨面厂得走六里多地,还下着大雨。
艾兰的眼睛一瞬间就湿了。
娘告诉她,范四婶子一个人在家带那个娃,是她二儿子的。娃的爹因偷盗进了监狱,娃的娘便改嫁了。
艾兰三姨说咋就忘了给娃一瓶刚买的罐头呢。
艾兰说走时去串个门,给孩子扔点钱吧。
收拾了桌子后,艾兰跟三姨将要来的百家面,掺到一起,连艾兰自己都乐了,竟有一军用书包那么多。面是什么颜色的都有,黑的、白的、精白的,还有荞麦面和小麦粉,掺到一块就变成了杂色,被她用带去的消毒塑料袋装好,拢好了再收起来,准备回家时做药引子用。
讨了面后她又住了几天,跟三姨和四舅母一起上山搂秋,采耳子,捡蘑菇,挖土参,快乐得不得了。
艾兰回来说,她回去的季节正好是深秋,依西肯的山是五花山,树叶子和山体都变得花花绿绿的,玛纳斯河也成了碧绿的绸带子,呈现出了她少年时才曾有过的艳丽景色。
她去了石头崖,那块烽火台还在,似有百年沧桑之感。站在烽火台上,往村子里看,那真是黄金白银,琥珀翡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