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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6年第02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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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别动嘛。林雪用几根手指轻轻按住了韩诚的头。韩诚将身子又绷紧了。 
  韩诚只是弄不清楚,林雪请他给丈夫写报告文学,究竟是对丈夫的情分多一点,还是对他的关心多一点?继而还要想,那天晚上请他跳舞,是不是为了请他给丈夫写报告文学作铺垫呢?但这后一个疑问很快又被韩诚推倒了。林雪不是这样有心计的人,她约韩诚跳舞是真心的,韩诚心里是应该感到温馨的。 
  舞厅却不怎么样,轻工局用大会议室改的一个简易舞厅,一块钱的门票。韩诚开始还有点奇怪,怎不挑个好舞厅呢? 
  韩诚跟着林雪上楼的时候,问林雪,你常来?林雪说,跟一位邻居大嫂来过一次。老傅不太乐意我出来跳舞。韩诚哦一声,又问,那今晚老傅……立即又刹住嘴,这一问似乎有点侦察味道了。林雪轻轻摆一下头,又下县了。他们那一把手心脏病住了院,这一段由他这个副主任主持工作,下去多了呢。韩诚又轻轻哦一声。心想,这一段是不是可以和林雪多跳几回舞? 
  舞厅在四楼。不到两百平方米的厅,靠墙围了一溜木椅,天花板上吊了些大大小小的彩灯,一闪一闪。没有乐队歌手,放盒带舞曲。跳舞的大多是中年人,一对对跺着节奏劲冲冲的。林雪凑在韩诚身边说,这种简易舞厅气氛很随意,不会跳的可以向别人学,舞伴也可以随便邀呢。 
  韩诚明白了,在这种气氛随意的舞厅里,他和林雪都可以少了许多顾忌。 
  但韩诚还是有点拘谨,我舞技可是不行啊。林雪拉着韩诚下了舞池,没关系,又不是表演场地。韩诚手臂僵僵的,腿脚硬硬的。林雪让他放松点,胆大点,说着拉着韩诚的手翻了一个花,又翻一个花。韩诚有点乱脚步了,忙说不行不行,还是得让男的掌握主动才行。林雪不翻花样了,笑着瞟韩诚一眼,你这是大男子主义。便踩基本步。其实林雪的基本步也踩得很轻盈,让韩诚感觉自己也连带出了韵味,他半眯缝着眼,闪闪烁烁的灯光下,仿佛自己正揽着林雪在一条五彩的河流里悠悠地漂。 
  一曲跳罢,两人去木椅上坐下。林雪说,多跳几曲你就上感觉了。韩诚点头,正在上感觉呢。 
  一曲又起,是快三。韩诚说,这曲子我上不了阵。林雪说,我带你吧。韩诚摇头,我不会旋转,你带着就成推磨了。 
  一位年纪跟韩诚相仿,身着红西服的男子走过来,极有风度地向林雪做个“请”。林雪看韩诚一眼,韩诚说,你去跳吧。林雪跟那个男子下了舞池。 
  欢快的快三音乐里,舞池里一派热烈。韩诚的眼在晃动的人群里始终追着林雪。林雪的身影真是飘逸,淡紫色的针织长裙翻飞着,在闪烁的灯光下就像一只翩跹的蝴蝶。韩诚感叹,真不像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啊。 
  曲终,林雪回到韩诚身边。韩诚说,你的舞跳得真好!林雪笑道,随军以后学的。我们那单位大,常组织舞会。又补一句,不过我也不常去跳……她没往下说了。韩诚也没问原因,他知道这原因又会牵着她丈夫老傅。 
  又一曲慢四响起。红西服又向林雪走来。韩诚立即起身,拉林雪下了舞池,说,这曲子倒是容易跳。林雪说,就跟散步一样嘛。音乐舒缓,灯光又朦胧,慢悠悠地一起踩着步子,能让人的心也晃悠起来。他们再不做声。一对中年舞伴从他们身边慢慢摇过去。那两人挨得很近,女的头几乎搁在男的肩头。林雪看到了,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其实韩诚也看到了,眼神有点慌乱。林雪轻声叫,哟,你踩我脚了。韩诚停步,真是对不起。林雪嗔怪地翻韩诚一眼,说,没事,接着跳吧。曲子却完了。 
  二人去长椅上坐下。韩诚关切地问,踩痛了吧?林雪笑道,不痛。不过只准踩一次啊。韩诚也笑了。他忽然发现,红西服也在挨近林雪的位置上坐着。 
  一曲又起。慢三。红西服迅速站起,邀请林雪。林雪看韩诚一眼,有点犹疑。红西服哟一声,拖着腔,还要征求意见哪?语调有点玩笑,眼却看着韩诚。林雪只好笑一笑,跟红西服下了舞池。韩诚坐着不动,眼望舞池。他得承认那红西服的确舞姿潇洒,揽着林雪一起一伏悠悠旋转,动作十分流畅。而林雪在他的带动下更是充分舞出了轻盈飘逸,远远看着就像一只紫蝴蝶绕着一朵红花在飞。韩诚看得眼眯缝起来。他偏起头,用一根手指搔搔耳根,那里似乎有点痒。但手指一搔又觉得痒的不是那里,好像在背上。欲反手探索脊背,又觉姿态不雅,打住。也许待手指爬上脊背又会发现错了地方。韩诚近来常有这种情形,觉得身上是有痒处,却又找不准痒点。莫非人到中年皮肤也变厚了? 
  曲终。林雪回到韩诚身边,向韩诚说,别坐了,站起来吧,一换曲子我们就上场。韩诚站起来。不能再让红西服抢了先。但很快又一愣,音乐是探戈,最难跳的一曲。他看看林雪,摊一下手,只好重新坐下。林雪也只好跟着坐下。几乎在林雪落座的同时,红西服已出现在林雪面前,仍然是彬彬有礼地做个“请”。韩诚向红西服乜斜—眼,扭开了头。林雪婉拒红西服,对不起,我累了,想歇歇。红西服又长长哟一声,婉言拒邀,在这里可是没有过的呀,尤其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林雪有点为难,我……真是对不起……韩诚不能沉默了,他盯着红西服,不过,一位外表也优雅的男士,是应该充分尊重女性的。红西服将头微微一歪,当然,不仅尊重,还绝不吃醋。林雪立即盯着红西服,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红西服已扬长离去。 
  韩诚起身,我们走吧。林雪跟着韩诚走。两人都不做声。出了舞厅大门,林雪看看韩诚,神情很不过意,你看,本来想让你心情好一点,反倒给你添了气。韩诚说,这没什么。我很感谢你了。他说得很真诚。但眼睛却不好看着林雪。毕竟红西服那句“吃醋”让他有点不自然。 
  林雪提议,还早,散散步吧。韩诚连忙说好。他觉得在幽静的路上散步应该比在热闹的舞厅跳舞还要出情调。 
  两人沿着一条僻静的林阴道慢慢走。韩诚心里晃悠悠的,他很想跟林雪挨近一点,脚下却畏畏缩缩。林雪也微低着头,没有靠拢来的迹象。韩诚便又想,跳舞还是有跳舞的优越呢。 
  林雪抬起头,望着韩诚,还是要想开点,工作轻松点就行了。韩诚笑一笑,早想开了。文化局待着也没意思呢。心里却是涩涩的。机构改革机关分流,局里也不是所有四十五岁以上没职务的干部都出机关了,怎么就一定要把他分到电影公司去呢?如今的电影公司谁乐意待啊! 
  林雪仍然望着韩诚,这些日子做些什么?韩诚说,在家看看书呗。闲过这一个月就去电影公司上班。说着还耸了耸肩,很轻松的样子。他承认局里还不是毫无人情味,分流出机关的人一律给一个月假,是补一份歉意了。林雪点点头,也莫老闷在屋里,到外面活动活动。韩诚说,也没什么活动地方。心里说,跳个舞都跳出酸味呢。但到底有对林雪的感动。 
  林雪停了停,说,我还想给你揽份事干哩。给市体委写篇报告文学,行吗?然后告诉韩诚,市政府一家内刊向体委拉点赞助,愿意给体秀发篇文章,她丈夫老傅跟她说了,最好请韩诚来写。 
  韩诚沉默一阵,望着林雪,文章要多吹你老公吧?林雪的脸在路灯下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还苦笑了一下。她说,我知道他,想上一把手……对他的官瘾我是一点提不起兴致。不过,我也想了,你要不肯写,他还会请人家写,那还不如你写,到底赚份稿费呢。而且,他还说了,另外再给你五百元补助。韩诚说,这么大方?立即又明白了,是想借这机会还我的情吧。林雪点了点头,他想请你吃饭都跟我说了几次呢。韩诚没做声。他坚决推掉老傅的盛情,并不是要摆风格,就是不想认识老傅。 
  林雪看看韩诚,又将头低下去,声音也低低的,我知道你,不想跟老傅接近……其实,我也并不希望你跟他接近……只是,我觉得,太生硬了也不好吧…… 
  韩诚一时没做声。林雪的话已经有明显的意思可以品味了,这意思让韩诚心头一阵发热。他觉得自己应该放开一点胆子,或者说松开一点矜持,克服脚下的畏畏缩缩,拉近跟林雪的距离了。 
  却有一个小个子男人迎面急步走来,径直走到韩诚面前停住。 
  已经被韩诚缩短了距离的林雪早闪开了,声音紧张地问这小个子男人,干什么?韩诚也盯着他,你是谁? 
  小个子男人约摸三十多岁,瘦瘦的脸上浮着神秘的笑。他伸出一只手,手里有只小盒子。要不要伟哥?正宗美国货,优惠价。他低着声问韩诚。 
  韩诚用力摇着手,快走开快走开!无聊啊你!小个子男人缩缩脖子,让开了道,嘴里却拉着腔,不要就不要嘛,什么叫无聊啊。只摆样子不干实事才无聊嘞! 
  韩诚再不搭腔,快步走。林雪也不做声,跟着韩诚的步子,距离却拉得很开。 
  气氛很有点尴尬,韩诚必须说话了。他说,报告文学,我写吧。谢谢你的好意了。林雪立即说,怎么谢我呢,要谢也该我们谢你啊!又赶紧补充,是老傅应该谢谢你;我嘛,只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工作,这报告文学就没我的事了。韩诚笑笑,又琢磨林雪的话,明明是要为第一句话里的“我们”再添一条界线哩。心里又添一层热。但又不得不遗憾,今晚这散步是不好再继续了。 
  现在说说韩诚帮林雪解决工作的事。这是他自己也没料到的,他没想到自己一根“做不得菜的老丝瓜”,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机会也是撞上了。市石油公司封经理突然给韩诚打来电话,说有重要而急迫的事找他。韩诚开始还有点纳闷,认识封经理还是十几年前了,他刚从市文化馆调进市文化局的时候。那时的封经理只是市石油公司一名加油工,才二十出头,常给市文化局办的内刊寄稿子来,创作热情高得很,功底却实在一般。韩诚先后帮他修改了几首小诗和快板书,在内刊上发表了。封经理一见他就韩老师韩老师地叫,热情得很。但后来他不写了,跟韩诚也就渐渐没了联系。现在当了经理,会有什么重要而急迫的事情要找他呢? 
  韩诚在华隆酒家的包厢里见到封经理的时候,封经理仍然热情地叫他韩老师。韩诚有点不好意思,人家都是经理了,自己还是一个副科级科员,什么老师呢。封经理却紧紧抓住韩诚的手,是老师啊,当初没少得你指点嘛,后来是不写了,那收益是一辈子的呢。韩诚说,不写了好,再写下去不一定当经理呢。封经理却连连摇头,当经理也难啊。这不就碰上麻烦事,求韩老师帮忙了! 
  原来是石油公司下面一个加油站,计量器出了问题,让省卫视台的记者逮住了,要曝光。封经理急坏了,他这经理刚当上一年多,出这种名可不是个好事。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省卫视台新闻部的主任,当年跟韩诚一块插过队,这就来请韩诚出面了。封经理恳求着说,韩老师一定要帮这个忙啊,要打点多少我们都出钱。韩诚有点为难,打点倒是不要,那人我了解。不过,只怕也说不动啊,我是从没求过他什么事呢。封经理紧抓住韩诚的手不放,从没找过他才更不好驳你的面子呢。韩老师你就为学生破了这个例吧。 
  韩诚不好再推托封经理了,他从来就是个心太软的人。任贤齐的《心太软》唱红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哼哼,而且翻来覆去就哼那句“心太软”的词。 
  封经理自然感激得不得了,立即打电话要叫公司几个副手过来,陪韩老师一块吃午饭。韩诚赶紧摇手,下班还差四十多分钟,得赶回单位去。封经理不理解,说,韩老师你们莫非比企业还死板呀,您赶回去也快下班了嘛。韩诚说,我接了你的电话是跟科长请了假的,科长还有点勉强呢,机关正在搞改革,抓得紧啊。封经理不好拽住韩诚了,实在不过意,这……韩老师,您要是以后有事能让我帮忙,一定跟我说,我不遗余力!韩诚连声说谢谢,自己没什么事。走到包厢门边又停住,他突然想起林雪了。 
  于是,韩诚又走回封经理身边,他吞吞吐吐,哦,倒是真有个事,不知道你那儿……封经理嘿一声,韩老师您就说吧,什么事。韩诚顿了顿,有个女的,四十……嗯,四十二岁了,原先随军,在丈夫驻地的一家大食品加工企业搞统计,去年丈夫转业回这里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单位……其实,她有财经学院的函授文凭,当然,如今正牌大学生都难找工作……韩诚仍然说得不太顺当。他的确从来没为什么事求过别人。封经理明白韩诚的意思了,她是您的……?韩诚赶紧说,知青战友。当年在一块插过队的,哦对了,那电视台的主任,虽然早一年被推荐工农兵学员走了,也能跟她算一个知青点的战友呢。封经理一摆手,行!让她明天上午来找我。我在办公室等她。韩诚抓起封经理的手重重一摇,那太感谢你了!立即意识到自己太高兴,又解释,不过你别误会,我们真的只是知青战友。 
  封经理脸露含意深长的笑容,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反正接了吧。 
  封经理这含意深长的笑容后来常常在韩诚心里漾动,弄得韩诚心里既痒酥酥又颇不自在。韩诚就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封经理,告诉他,找卫视那位知青战友用了个好理由,为了帮林雪解决工作。林雪也算他们共同的小妹妹,她当年来知青点后用的就是他那根扁担呢。那位知青战友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了。封经理感激不已,一定要请韩诚吃饭,让林雪也参加,顺便也当林雪来到新岗位的欢迎宴了。韩诚再不好推托,有林雪在,也乐意一起坐坐呢。 
  饭局还是设在华隆酒家的包厢里,石油公司的领导班子成员全参加了,那位出了计量器问题的加油站主任也在。林雪就坐在韩诚身边,是封经理安排的。 
  封经理率领导班子成员和那位加油站主任,一齐向韩诚举杯,感谢他为石油公司排忧解难。韩诚手举酒杯,头却摇着,莫这么说,莫这么说。这事是你们自己的功劳,林雪进了你们公司,我才有理由找人家呢。封经理说,您是头功,林雪是协助您。这杯酒一定得敬您!韩诚说,那我喝一半行吗?我喝酒不行。封经理说,那不好吧,韩老师您为我们公司解难是一心一意的,我们敬您的酒也是一心一意的,您哪能半心半意地喝呀。 
  林雪向封经理说,封经理你莫勉强人家了,喝酒只能各尽所能呢。封经理用一只手点着林雪,林雪哪,你虽然应该多体贴韩老师的,但你今天的身份是在公司这边啊。其他人都附和,嚷着林雪要暂时牺牲体贴精神,闹得林雪红了脸。 
  韩诚必须替林雪解围了,高高举着酒杯说,好好好,我就彻底把老战友贡献给你们公司吧,这杯酒我干了。将酒一口喝了。林雪趁着大家鼓掌,用勺给韩诚碗里舀了半碗鸡汤,向韩诚轻声说,多喝点汤。韩诚赶紧喝汤,胃和胸腔全暖融融的。 
  封经理又向林雪举杯了,林雪来我们公司,我们还没正式欢迎过,今天就算补个欢迎仪式吧。林雪有点为难,我,我不会喝酒啊。韩诚端过林雪的酒杯,向封经理说,我代她喝了吧。桌上一片起哄,反对代喝酒。 
  封经理望着韩诚,脸上露出含意深长的微笑,别人不能代,韩老师还是可以代的。 
  林雪向韩诚说,你还喝呀?脸上明显不安。韩诚心里很受用,便向封经理说,这杯我可以分两次喝了吧。封经理笑道,韩老师您可是在体贴林雪哪,能半心半意吗?众人又起哄,嚷着对呀对呀,人家林雪都一心一意,韩老师半心半意要不得咧! 
  韩诚没法,只好又一口干了杯,再赶紧喝林雪给他舀的汤。他想今天怕是要豁出去了,就为了林雪在身边呢。林雪却急了,向封经理恳求,不行哪封经理,你把韩老师灌醉了,那就不是感谢韩老师了啊! 
  封经理到底是舞过文的,不再霸蛮,同意韩老师和林雪喝雪碧了。他笑眯眯看着韩诚和林雪,说,而且,你们两个还可以合影。林雪一时没反应过来,红了脸问,什么合影呀?又不是开会照相,吃饭嘛。封经理说,喝酒是小杯,雪碧得用大杯,你喝不了可以让韩老师替你喝,这就是合着饮,叫合饮。众人笑闹着,一片声让韩老师和林雪合影。 
  韩诚嘿嘿地笑,表情很坦然。他来这座城市快二十年了,多少也坐过一些酒席,知道这里酒席上开男女玩笑最常用的词就是“合饮”。“饮”和“影”是不能像北方那样分出读音来的,“合饮”就是“合影”,男女合影就是一对的意思了。 
  他瞟了林雪一眼,林雪好像也听出“合影”的意思来了,眼正向他瞟过来。两人的眼神都颤了一下。 
  韩诚觉得这样眼碰眼的颤一下不好,会让人家真的猜疑起来。便索性大声说,我和林雪还真的有合影哪。封经理说,有才对啊。众人也都紧着问,什么时候让大家欣赏一下。韩诚指着林雪说,合影有好几个人,当年在知青点照的。我的没保管好,林雪还好好收着呢。然后笑起来,笑得很爽朗。 
  关于合影照片的事,也的确值得一提。韩诚留着的那一张是被他老婆弄坏了。韩诚开始并不知道被老婆弄坏了,在家里到处找,这么多年过去,他实在记不起那些老照片搁哪里了。 
  老婆在他起劲翻找照片的时候回来了,手里拎一条一尺多长的草鱼,看样子是麻将桌上赢了。她高声朝卧室嚷,出来看看,老说我搓啊搓,搓回一条大鱼呢!韩诚没应话,继续到处翻找。老婆进了厨房,一会儿湿着手出来,帮我剖鱼呀!韩诚站在写字台边没动,用手搔着后脑。老婆皱皱眉,翻什么呀?文化大革命一样!韩诚问她,看见我那只装老照片的牛皮纸大信封没有?老婆哼道,你呀,就是难开口。早问我一句不省事了,大茶几屉子里咧。扭身又进了厨房。 
  韩诚急步赶到客厅茶几边,拉开屉子,屉子里乱七八糟,大牛皮纸信封果然在,但上面有一大块干了的茶水渍。他急忙倒出信封里的照片,那张有林雪参加的合影已经霉坏,看不清人了。 
  韩诚冲着厨房叫,是你扔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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