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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其实是最自然,最和谐的。龙马会像对待其他任何小朋友一样的对待她,而这,恰恰是小玥想要的。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很坚强,但是我们这些大人就是做不到,我们无法不抱着那种同情和怜爱的心去对待她,但是,龙马却可以。”
“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看不懂小玥的心!”菜菜子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措辞,“有时候觉得她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她很冷漠,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只是太敏感了!一个孩子,三岁的时候就经历了人生中的生死离别,虽然她那个时候并一定懂,但是有些阴影留下来了就很难再抹去。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所了解到的真相就会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引导她,她必然就会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和你叔叔都不是好的引导者,龙马也不是。然而,不知道是谁,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却做到了我们八年来都没有做到的事。说实话,我真的很感激他!”
“你不觉得小玥的改变跟龙马有关吗?”
“或许有关!但是。。。。。。谁知道呢?未来还很长!关于孩子们的人生,我们只能旁观,适时的引导,别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第193章()
七月份的东京正处于黄梅天,降水量高达百分之六十,早中晚温差也比较大。这样的天气持续时间又比较长,有时会长达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不等。
本来出门的时候就该带上雨伞的,以花田玥这种事无巨细的性格,是不应该忘记带伞的,奈何,今天身边多了个龙马,出门的时候一直催着她快点儿,平时也没见他上学这么积极过。
这下好了,没带伞,也不知道要被雨淋的是谁?花田玥赌气的放慢了去附近网球场的脚步,想想还有点儿泄气,自己这是上赶着去讨好那家伙吗?可偏偏人家还不一定领情,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是犯贱,越想就越不是味儿了。
抬头看了看天,阴云密布,云层又厚又低,看来会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持续时间还短不了。
“哎!”长叹了口气,花田玥加快了脚步,免得某个拽少爷被大雨阻住半夜回不了家。
*************
越前在花田玥被迹部带走后,也准备回家,只是没想到会在途中的一个网球场上遇到不二兄弟,很自然的就被不二留下来一起打球了。
两个人不是没有交手过,但是越前很不想把之前练习赛的时候跟不二的对打称为‘交手’,因为不二总是打的漫不经心,一副老好人的微笑,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很是不爽。
他知道不二有实力,这个从他跟手冢的私下比赛来推测就已经很明显了。越前很清楚自己目前不是手冢的对手,但是面前这个深藏不漏的不二,似乎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对手。
这次的不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凌厉的发球,漂亮的接发,打着转儿的切削,让越前一时束手无策的网前截击,都叫越前再次认识了自己这位总是一脸灿烂无害微笑的队友,真的是很强大的对手啊。
“你还差得远呢!”越前在以6:4输给不二后,丢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嗯?”不二依旧微笑着看向他,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输了!”不二裕太这个时候还是很崇拜自己家的哥哥的,哪里能看到别人这样说自己家的哥哥,而且,那个别人还是刚刚输给他家老哥的人。
“我不是说这个!”越前整了整自己的帽子,边弯腰收拾网球包边瞥了不二一眼道,“隐藏自己的实力很好玩吗?”他不懂不二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他也不想知道,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无权干涉,不过他在乎的是,“今年的青学如果有你,会走的更远!”
“这可不像是越前君会说的话!”不二微笑着制止了裕太想要继续跟越前斗嘴的冲动。
“哦?”越前把收拾好的网球包背到身后,不解的看向不二。
不二笑了笑,与越前并肩走出球场,并没有要为越前解惑的意思。
裕太紧跟在他们后面。
越前耐不住问了一句:“那什么才是我会说的话呢?”
不二心里得意的笑,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扬了又扬:哈哈哈,忍不住了吧!忍不住了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反正就是像‘今年的青学如果有你,会走的更远’之类的话,手冢和大和部长说说也就算了,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的蛮让我不适应的也!”不二小熊歪着头,笑的很是欢畅。
越前嘴角抽搐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眉毛不自觉的往中间靠拢,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了句:“我只是实话实说!”越前有些郁闷,不仅仅因为他刚刚网球输给了不二,还因为他发现无论面对什么,不二总是可以谈笑风生,而这恰恰是他想学也学不来的。
“我跟裕太去那边坐车,越前你。。。。。。”不二指了指十米外的站牌,问越前,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明显又噎了越前一下。
越前在那里纠结来郁闷去的,人家不二只当成随口一说的小玩笑,小王子啊,认真你就输了。
“我走回去!这里离我家不远!”
越前说了谎,他只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二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就拉着裕太跟他挥手作别,去了不远处的站牌那里。
越前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回来日本不久的越前其实并不怎么熟悉日本的路况,这就直接导致了越前往前走了半个小时,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本来该往西的,他却走向了北。
这一天遇到的这些个郁闷事儿,真的让越前的脾气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儿。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郁闷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丑小鸭被迹部那个猴子山大王拽走了却一点儿反抗的样子都没有吗?不就是刚刚输给了丑小鸭喜欢的人吗?不就是。。。。。。可是一想到丑小鸭被迹部拽走时的表情他就来气,都没见过那么不争气的,她让他这个做哥哥的面子往哪儿搁啊(ps:你就死撑吧你~承认自己喜欢丑小鸭有那么难吗?)?还有平日里像个跟屁虫一样笑嘻嘻的跟在不二的身边的样子,他都懒得回忆了,真是越前越来气。。。。。。
“轰隆隆。。。。。。”当头顶上响起第一声雷的时候,越前正站在刚刚跟不二兄弟两个分手的地方,转了一圈儿,他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下一刻,大雨倾盆而下,就那么直直的把他从头灌到了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身湿了个透。
仰起头,任雨水打在脸上,墨绿色的额前发软趴趴的黏在他的双眼周围,越前很不舒服的拿手扒拉了几下,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他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如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打在身上,有些微微的痛,越前却觉得全身都舒爽了很多,连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抬步往西走,脚步变得轻快无比。
很好,本来他就没必要为这些事情烦恼的。烦恼被大雨冲走了,他现在可以轻松的回家了。
第194章()
花田玥站在离他们家两条街外的路口,遇到了往家赶的越前。
越前一时有些尴尬。
花田玥本来满满的担心在看到他全身湿透的这一刻却瞬间变成了怒火,花田玥这样的丫头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大吵大闹,因为她做不到。
强忍着发火,花田玥把给他准备好的雨伞打开,为他遮去倾盆大雨,把伞柄递到了他的手边,越前不接,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是傻瓜吗?”越前的声音很闷,全部的表情都被雨伞遮住,花田玥看不到。
花田玥莫名的听懂了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像个真正的傻瓜一样逃避:“是,我是个傻瓜!像傻瓜一样,因为你的一个表情而患得患失,像傻瓜一样看到别的女生接近你而开始焦虑上火,像傻瓜一样因为你的突然靠近而变得手足无措,像傻瓜一样为了你的一句话而不停的拼搏奋斗,像傻瓜一样明明知道你根本不懂还要跟你说这些,像傻瓜一样明明明白在你的心里只有网球,却还是想着如果有一天我把网球打好了,你或许会侧头多看我一眼,像傻瓜一样在这场大雨里跟你说这种傻话。。。。。。是啊,你看我有多傻,明明那么喜欢你,却还要装作一点儿都不在乎,某个白痴竟然还逼着我说喜欢别人。你看,我们有多配,一个傻瓜,一个感情白痴,是吧?可惜,只可惜,你不在乎!你根本不在乎!”
“你。。。。。。”
越前一脸茫然的看着情绪激动的花田玥,仿佛她是一个千年之谜那样难解一般,呆呆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花田玥很像仰头大笑,而事实是,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这样的龙马,这样的自己,就算是天生一对,他们也不可能会走到一起。因为龙马的‘不懂’,因为龙马的刻意回避,因为她自己至少还有一点点的自尊心。
“我。。。。。。”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不懂’,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我说出的话在你的脑电波里反映出来的跟我表达的意思不一样?”花田玥苦笑不得问着,眼神里难掩浓浓的悲伤,“算了!算了!有什么呢?无所谓了!好了!当我没说,刚刚。。。。。。不过是一阵雷过,过去了就过去了。。。。。。。龙马,忘了它吧。。。。。。”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很轻,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太安静,如果不是她说话的时候雨点莫名的变小了一点点,如果不是越前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也许,真的就一切随风而去了。
“听到了就是听到了,怎么可能会忘记?!”越前拉了拉已经湿透了的网球包,定定的看着她,慢慢的道。越前的眼神坚定,语言表达也很清楚。
花田玥却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越前刚刚那句简单的句子了。
“你。。。。。。”
“终于也轮到你哑口无言了吗,丑小鸭?”越前甚至在她满心不安和纠结的时候,可爱的歪了歪头,送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仿佛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一般。很好,他此刻终于明白不二为什么会那样笑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还蛮好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自己或许明白了那么一点点他的意思了,但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事实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这让她的拿伞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了起来。
“你总是一个人在哪里说说说,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这次闭上嘴,好好用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吧!”越前得意一笑,伸手毫不客气的揉了下她头顶那可爱的呆毛,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轻松了起来。如果早知道承认这一切会让自己如此的开心,他还真有点儿后悔之前的自己为何会一直在回避这种事情呢?
“我。。。。。。”这次被噎到的真的是花田玥了。
“我?我什么?丑小鸭,你还差得远呢!”越前这次说自己的口头禅说的特别的舒心,得意的看了一眼在哪里纠结的花田玥,撑着伞踏着轻快的脚步,从她的身边走过。唇齿间流淌着心情洋溢的口哨声。
花田玥懊恼的跺了下脚,狠狠的挠了下自己的头发,快跑两步追上越前的脚步,不满的问:“到底什么意思了?你就只会说我吗?你不是一样,说话说一半!”
“你不是一直想要当福尔摩斯吗?用他精妙的演绎法演绎一下试试啊,说不定你就明白了!”越前心情好,嘴角扬着,语气都是升调。
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花田玥也是。
明明那么明显的意思,她却在哪里纠结来,纠结去的,就是不敢往正确答案的那个方向去想,因为,她怕真相到最后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是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犯傻,然而越前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就不会再让自己活在不清不楚的纠结中。不过看丑小鸭在哪里纠结真的还蛮有意思的,他决定多玩儿一会儿。
花田玥嘟着嘴,瞪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后面给龙马一脚,让他摔个满身泥水。
不过算了,想不明白她就留着晚上回家好好想,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儿回家让前面这位大少爷把湿透的衣服给换掉,不然感冒了劳心劳费的还是她。
“好了好了,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们快些回家吧!不然,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冷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夹着雨水就这么吹了过来,花田玥衣服没湿都忍不住全身一个机灵,就更别说龙马一身衣服没有一寸干的地方了。
“笨蛋!”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哦~是你自己放弃的!你就在哪里一个人纠结吧!反正。。。。。。
反正,有刚刚她的那一段声情并茂的告白,越前觉得,他似乎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第195章()
那天夜里越前发起了高烧,花田玥这个没有淋雨的人竟然也发起了高烧。两个人同时病倒,深更半夜,大雨倾盆,吓坏了一家人。
“白痴!你怎么会。。。。。。?”越前头疼的要命,却还要为那个白痴丑小鸭操心。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要为旁边跟自己一起躺在救火车上笨蛋纠缠一辈子,要为这个白痴担一辈子的心,他就觉得自己本来很简单很轻松的人生突然变得复杂沉重起来。
“我忘了关窗子了!”花田玥委屈的撇了撇嘴,哑着嗓子道。
此时已经是凌晨,救护车一路走过,不知道惊扰了多少沉睡中的人。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说话了啦!”外面的雨声很大,一直很担心的伦子根本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龙马的身体一直很好,突然高烧到三十九度,真的把她给吓着了。还有小玥,本来身子就不好,前不久刚刚住过一次医院,后脑勺哪儿的旧伤都还没好利索,如今又发高烧,她真的很怕引发什么并发症。
好在,事情并没有伦子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一般的重感冒而已。
等到房间里暂时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越前沉下脸来看临床的她,严肃的道:“你还能跟离谱点吗?”
“如果你告诉我答案,我就不会这样了啊!我只是实在想不明白,越想越焦躁,所以才去开窗子的啊!”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答案就那么重要?”越前皱眉。
花田玥瞪着他:“当然重要了!”
“白痴!”越前无语的转开了视线,免得自己被她气死。
花田玥也有些赌气的转开了身,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伦子阿姨去买早餐了,南次郎叔叔回家给他们两个拿换洗的衣物去了。虽然只是发烧,但是为了避免一些并发症,在进一步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前,他们两个要留院观察两天。
“诶!”
过了好一会儿,越前试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花田玥回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吓的差点儿从病床上掉下来,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奇怪的团,狐疑的看着矮身趴在自己床前的龙马,奇怪的问:“干嘛?”
越前突然靠近,又突然离开,在她的脸颊上留下柔软轻快的温度。
下一刻,花田玥逞扭曲状整个人呆住,越前变成了煮虾,迅速转开身,背对她,“咳咳”,假咳了好几声,才故作镇定的大声道:“不要露出那种白痴的表情行吗?丑小鸭,你还差得远呢!”
“我。。。。。。你。。。。。。”
天哪,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花田玥舌头打结,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脸颊后知后觉的开始被绯红蔓延,直至红到了耳根。
龙马他,他竟然吻了我诶?花田玥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很想知道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可惜,目前太阳还没有出来,她完全无法判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是她自己烧糊涂了?天哪,千万不要啊!她可不希望在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啊!
“啊~~~~~~~~”
一声惨叫在一下刻从发呆的花田玥嘴里发出,越前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正不抖不颤稳稳的掐在她的大手臂内侧,是人都知道,掐哪里是最疼的地方之一,好不好?!!
花田玥眼里含着两泡热泪,可怜兮兮加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疼的连因为感冒所发的冷汗都又发了一层。
“现在,你应该知道不是梦了吧?”越前微笑的看着她,手却没有放开,这个时候越前,就好似窗外的一缕灿烂的阳光,跟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场景那么的相似。那年的整个夏天,龙马大部分时候都是带着这样简单的笑容,陪在她的身边,用所有都不理解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孩子,然而,那些恰恰是她最需要的,她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她最需要的其实是正常人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就是龙马给她的。
“龙马!!!你又欺负小玥!”伦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龙马掐着小玥的胳膊,笑的很是开心,小玥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微微的笑着,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这个笑容里释然了,一切的病痛也被这样的笑容带走。
越前抿嘴笑着松开了手,从丑小鸭的笑容里,他已经知道,某人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了。
花田玥回应般的扬了扬眉,好吧,既然这小子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那么,她就没必要什么都让着他,什么都跟他客气喽~嘿嘿,你欺负了我那么多年,这下,终于轮到我欺负过来吧?哈哈哈哈哈。。。。。。啊~~想想都觉得通体顺畅啊!!!
花田玥烧的脑袋都糊涂了,还不忘记仇。
越前跟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光是看她的表情都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挑了挑眉,懒得跟她计较,在自家老妈自卑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好。心里却在暗叹:这个白痴丑小鸭,还以为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改变,她有进步呢,没想到,一犯傻还是跟以前一样,笑的跟个小白痴没什么两样。
哎!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孩子,不是烧傻了吧?”伦子不确定的看了龙马一眼,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