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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跟过去看,果然又是小日子来了……
今晚福利没了的太子扼腕叹息,怨念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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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辞喝完生姜红枣茶,继续窝在太子怀里打算坦白艺青的问题时,萧律带着当事人来了。太子见着艺青没好脸色,萧律打发两人去外面大书房,自己和小孙女在小书房里把脉谈心。
“艺青这小子不错,是个什么来历?”
顾辞本就打算坦白,一股脑先跟萧律说了。
萧律听完沉思良久,“他应该真以为王艺死了。想来王艺也不信任他,或不愿让他涉入太深。”
“我觉得他是没有骗我的……”
“无妨,艺青的命格确实与你大有裨益,互补互利,就冲这个,他也该呆在你身边。”萧律很淡定。
顾辞仿佛有了主心骨,“那我怎么和哥哥说?”
“你以前如何说,现在还是如何。”
袁懿身为太子,从小只对她一人青眼有加,看中的无非就是傻丫头这一分心意,所以她只要保持这份真心,哪怕以后有再多女人,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现在还是司册正呢,在乾清宫当差……”
“他都能以身护你,皇上怎会再用?只不过等你们开口,好卖人情而已。”
“……”顾辞无语了,暗戳戳地问起她一直腹诽的问题,“皇上,这次怎么会……”
“阴沟里翻船?”萧神仙吐槽皇帝女婿一点压力都没,“他啊,跟太宗的时间比他爹还长。祖孙俩一样,看不清也看不起普通弱女子。在他们眼里,人就分有用和没用,有用的就为人细细筹划无一疏漏,没用就自生自灭。”
顾辞明了地点头,喜欢女强人类型,所以萧家女受欢迎也是应有之意,还真不完全是为了政治联姻或者颜色出众。
“所以呢,他把后宫这些女人当个玩意儿,像养八戒似的,有时间逗逗,没时间扔开。可这人呐,哪会跟狗似的,吃饱能玩就满足?私底下一个劲儿争呗。”萧律叹口气,“先是争后位,结果发现被耍了,皇后是别人。那就争儿子,又有了嫡子。眼看皇上只住坤宁宫,以后连宠都没了,自然狗急跳墙。”
顾辞拉住他苍老虬劲的手,以示安慰。
“我那会真恨呐。若他肯放过潆儿,说不定我现在还能享着女儿的福。可后来养了你,心情恢复后,我重新琢磨过,潆儿既然点头入宫,想来心里是愿意的,只顾虑太多,也顾及我的态度,才坚持不允。若我那会明白过来,就会先安排周密,杜绝后患,而不是和他赌气,让潆儿过不了鬼门关。”
“不是师父你的错,也许只是个意外,不是什么阴谋。”
“哦?元哥儿跟你说过潆儿的脉案?”
“嗯……”
“可有过这样的前例?”
顾辞犹豫着说,“有听说过,是羊水里的脏东西进入血管了……”她只是隐约记得,网上沸沸扬扬的产妇死于‘羊水栓塞’一案,症状类似,所以有此想法。
萧律自从开始搞血液研究后,也了解了不少,仔细思索一下,“是大血管被堵住,血脉不通才致死?”
“也有可能脏东西引起的不良反应,因人而异吧。”
“可有法子解救?”
顾辞难过地摇头。真引起过敏,在现代都不一定来得及抑制过敏反应就很快死亡,古代更是没办法抢救。
“唉,看来女医势在必行,只能尽量减少生产时出血。”
“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罕见,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顾辞想安慰师父,又怕说错话。
萧律慈爱地拍拍她的脑袋,“那就好。我的阿鸾肯定福禄寿喜俱全,不会遇上。”
顾辞赶紧转移话题,“师父,您好好教艺青,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哈哈,放心,那孩子明白得很,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在宫外也能放心。”
“我不是有甘薇么?”
“女子总要嫁人,他是内侍,力气比女子大,身份上也便利。”萧律开玩笑说,“你就当提前养个小面首就好,反正他长得挺不错。”
“……”师父你不知道你另外那个弟子是个大醋坛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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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趣的两人可没有‘亲切会晤友好交谈’的氛围。袁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他几岁,但一点看不出来是内侍的男子,想到师父收他为衣钵传人,以后说不得小丫头的病都得他来治,心情不爽得很。
哼,一个内侍,长这么好干嘛?虽然还是不如他!
“听明庭说,东宫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
“奴才不敢当,惟愿以身报太子妃恩德,死而后已。”
打着媳妇的旗号凑上来,简直太让更不爽!不过自己一直担心小丫头想出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损了什么去填补,念及他能镇命,勉强可以稍微忍受一下。
“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进了东宫,你死也要死在她身边。”
“敬诺。”艺青求之不得。
“另外好告诉你一声,王艺没死,给他收殓的司终正在内卫司受审时供出他。”
艺青是真的惊讶了。宫里的暗流涌动他一直有所察觉,他能使唤的人虽不少,然很多人非他嫡系,因为王艺和王燕死了才靠过来。这些人蠢蠢欲动,甚至想通过他把手伸进东宫。他以为是宫妃们出手拉拢,只约束自己人,斩断与这些人的联系,细心保护东宫和顾辞。他知道有人偷偷在灯油里掺了迷药,也知道有人给南十八宫传讯,甚至有人在弘文馆和崇文馆埋了不少钉子,哪怕明知其他人准备向两个小皇子下手,他也一概没管,只嘱咐熬药的小内侍,在皇帝的药有问题时,才许动手换掉。
没想到是二哥还活着……
他始终和大哥一样,心心念念靠着女人去触摸权势,以图洗刷先祖恶名。但那不是他的先祖,他和他们同母,父亲却是夷人。
“……奴才会去查证一番,稍后向太子妃禀告。如可,请让奴才收敛他的尸身。”
老被人在眼前提起媳妇,袁懿感觉牙很痒,想杀人的冲动越来越明显。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道,“你该庆幸你是内侍……”
艺青不避不让,抬首与他对视,“奴才明白。”
他若不是从小做了内侍,早就把希希跟梦里一样藏起来,谁也别想抢走。不过现在也不错,她真心喜欢这个男人,以后会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子嗣绵延儿孙满堂,他一样能陪她一辈子。如果太子琵琶别抱,他不介意让这个男人成为先帝,扶她的儿子为登基,然后名正言顺带走她。
两人眼光厮杀好一会才罢休。
醋海翻波的太子想去找亲亲媳妇求安慰,被萧神仙拖住,念叨半个时辰的‘身子骨没长开,不可频繁,要节制’!然后给他安排每日打拳、练剑、骑马一遍,省得他精力太充沛,天天去折腾小孙女!
艺青则退下去亲手给顾辞煎药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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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捧着药很诧异,“我没生病啊,也喝过红糖姜茶了。”
“太子这两天太莽撞……”
她一下脸和脖子都粉了,不敢听他再说,咕嘟咕嘟一口灌下去。艺青再给她把下脉,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
顾辞叫住他,有些不安地说,“如果,我把你的事告诉太子,会不会对你不好?”
艺青笑着说,“我以为你已经说了。”不然太子为何看他如眼中钉。
“没有,我只是刚才跟师父说了。我从来不瞒着他们俩。只是和师父说之前没征求你的意见……”
“没关系的。”艺青重新坐下安慰她,“若是师父问了,我也会如实相告。只要你觉得合适,告诉谁都可以。”
“王艺还活着,你知道了么?”
“我会亲自给他收殓。”
顾辞犹豫了一下,握着他的手,“我一直认为,有没有血缘,与是否真心亲近没有关系,亲人不一定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你别伤心。”
艺青含笑看着她,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伤心了?不过还是没问出声。
95 从此风平浪静?()
辛苦得快累脱形的汝南郡王顾不得避嫌,请示皇帝后,把侄女婿顾翮抓了壮丁,天天一起蹲内卫司大牢里审问。顾翮贴心又开心地每天抽出时间去东宫和妹婿联络感情,既躲开一些比较敏感的审讯,又能吃到漂亮的妹妹亲手做的点心。
慈宁宫早就解禁了,不过永安门还封着。
吴良妃知道皇帝醒来,头一天就自动跪去永安门求见,可惜皇帝只让汝南郡王带她去内卫司喝茶,撒手不管。顺着吴良妃的话去查,梁淑仪和杜才人肯定脱不了干系,一连串给宫外送信递话的路子被一直盯守的汝南郡王连根拔起,弘文馆的小厨房全部查封,连八、九两位皇子身边提膳或去过厨下的内侍宫女都不能幸免。八皇子暗自检点自己有没有失常之举,九皇子茫茫然不明白情况严峻,还在给顾悌写信说宫里逸事。除此之外,除了半疯癫的林淑妃,后宫很安静。
慎刑司和宫正司的牢房全被征用,伺疾大军里的很多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地等着另一只靴子落下来。
中山王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只是抓紧了给袁铎找媳妇,给袁锦办喜事。袁锦的孩子生下来了,记为袁铎的庶长子,等她和隋进成亲后,把这个孩子过继去做长子。广恩王安然无恙回了府,以为风平浪静,对皇位死了心,开始寻欢作乐。奚川王紧闭宫门,老实编史。广思王上折自请去边陲封地。文昌伯是如惊弓之鸟,一下中风偏瘫。修宁侯下狠手抽了世子一顿,麻木地清点好财产,准备把家资全部献上,以求留得一线香火。舞陵伯依样画葫芦,把小儿子揍一顿,上折跪请让小儿子与广思王去边陲险地历练一番。公主们和淳仪闭门谢客。首辅次辅一起乞骸骨,乔阁老犹豫许久,办差更敬业。
皇帝对此一律视而不见,留中不发,只顾理顺国家大事,最要紧的是奉先殿的银子!
李枞上书直言此乃太子之功,并为此蒙受不白之冤,理应由太子建言。另外,他从鸿都的谢家审计大队预备役里探听到太子妃精于术数,查账很有一套,账目条理分明,恳请莅临户部指导工作。池睿请旨恩封镇北军将士,此次与鄂部联手,大胜羯夷七部,基本上五十年内羯夷无力再犯大虞,北关可移到阴山附近,以戒备残部和鄂部的发展。
凡此种种,朝堂一片清明,仿佛之前的弑君篡位流言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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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信息是避居东宫的太子给太子妃讲的睡前故事,好哄睡小日子第一天身体不适的媳妇。
顾辞很愤怒,生理期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皇上为什么老是放纵后宫女人?他就算把这些蠢女人当狗养,也得栓根绳子吧?”
袁懿噗嗤笑出声,“他眼里瞧不见蠢人,如果不是你夫君我英明神武,没了价值,和这些人也没不同。”
“可是这次他的两个孩子被蠢人弄死了!”再怎么铁血无情,孩子和血亲总是底限吧,女人死了不要紧,还能再娶,但孩子是自己的啊!
“所以说他失策了啊,如果急吼吼地抓人杀人,不是不打自招么?”袁懿现在吐槽起自己老爹也很自如。
“这是在等查清楚了,好决定哪个是替罪羊?”
“当然,并且,再试探我一下。”
“还来?!”
感动的袁懿亲亲愤怒的小丫头,“他是气我袖手旁观。毕竟他的希望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和兄弟相亲相爱?就这么放过害死母后的仇人?!”顾辞气咻咻地说。
“他认为这些女人日后直接去皇觉庵了却残生,所以不值一提。”
“那他两个小儿子被这些不值一提的女人弄死了,算不算是蠢女人教了他一个做人的道理?”顾辞口无遮拦得很犀利。
袁懿开心大笑,“真是个宝贝!说得太对了!”
顾辞歉意地望着他,她一向很注意不在他面前说他亲人的坏话,今天怎么就没忍住。袁懿不以为意地和她甜甜蜜蜜亲吻好一会才分开,转移话题道,“不如你先想想那些钱怎么花?”
顾辞眼睛锃地亮起来,“我随便说说,你斟酌着办啊!”
袁懿含笑看她神采奕奕地开背书。
先联合几家冶炼、矿业的大家族去开采足够的矿产,然后办高等学府,专门研发高精尖科技,以目前阶段看来,蒸汽机和钢铁船舶最有可行性。其次大力发展农业,这个时代人口减员的最大问题是天灾和粮食,摊丁入亩已经开始执行,只要能保持这个进度,把粮食的种类丰富起来,尤其来自海外的红薯、土豆、玉米等,给人口的增长打下好基础。所以先进的农具和船舶必不可少。第三是对疾病的研发和防治,天花如果能彻底执行种痘的政策,不出十年必然绝迹。但其他传染病,比如说治疟疾的金鸡纳霜没有,要研制特殊的特效药。现在的医馆、大夫有个独家方子藏着捂着,迂腐无效,很多人连方子要根据病人具体情况调整变通都做不到,完全没有健康保障。再有就是各种必需由政府主办的保障性措施,最紧要的是战后伤员和退伍军人如何安置?新打下来的国土怎么管理保护?对骑兵最有效的新武器要不要研发?她一直不敢拿出来的**配比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呢。最后是机构优化改革,这是她参政一个月的最大感受……
三千万两投入上面所说这些事,最多也就起个头吧。
袁懿眼睛越来越亮,仔细听她每一句话,很多怕是得他登基之后才能实行,目前能做的,或说皇帝放心让他参与的事,估计是如何安置战后人员。两人就这个问题好好头脑风暴了一会。
袁懿最后感慨地抱着她,“阿鸾,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
顾辞含蓄地谦虚,“我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这些已被证明是成功的经验和方向之一,作为借鉴总是好的。”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过得不好。”绝对不会让你比上辈子过得差。
“我不是为自己,嗯,我总觉得,有些事我能做到,就尽量做到最好。”顾辞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以前总担心什么时候又突然不在这里了,所以,想尽量给亲人多留些东西,说不定能用上……”
袁懿脸色一白,有些发抖地搂紧她,“不可能!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会还小,不知道嘛,现在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顾辞安慰地拥吻他。
“以后让艺青贴身服侍。”想到她有可能忽然之间一丝踪迹不留地消失不见,袁懿只觉得心脏一阵阵难以承受的刺痛,紧紧把她嵌入怀里,无比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既然艺青能镇住她的命,他也顾不得吃醋了,反正那小子只是个内侍!
“啊?哦!差点忘记,他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顾辞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艺青的身世和怪异的梦说了,只是技术性隐藏了一些可能儿童不宜的内容,把他说成一个照顾她的内侍。
袁懿蹙眉凝思许久,才发问,“你可有印象?”
“没有。”
“你何时开始有记忆?”
这个顾辞记得,她一醒来就被师父抱着,因为她觉得这个‘奶娘’或‘娘亲’的巴掌好大,可以一只手托起她的屁屁。
那就是说,阿鸾还没醒的时候,确实是艺青的功劳?不知哪位算的命格,明天去钦天监打听一下。或许阿鸾上辈子不是三岁夭折,而是被送去跟艺青生活,才能续命到白头?所以他没有因为她的死被顾家报复,姑母也没在废太子一事上推波助澜,只袖手旁观?
他庆幸地吻着她,“不管怎样,如果我不在身边,去哪都要带上艺青,知道么?”
“你不吃醋?”顾辞好意外。
“我在的时候他不许出现!”黑着脸的太子很郁闷,不过比起她的安稳,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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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小日子这几天,东宫简直成了桃源乡,不管詹事府还是众臣的暗示、明示、请示,太子一律装傻,要休养,要和亲亲老婆培养生疏一年多的感情,要逗逗八戒,没空理会外界纷纷扰扰!
太后持续病重,太子妃奉还宫务,皇帝只能让谢嬷嬷暂领尚宫一职,临时变卦没出宫的万尚宫还在忙着配合汝南郡王的工作呢。银球仍然在奉先殿杵着,户部铸宝司摩拳擦掌,想早日熔了它们,但李枞再眼馋也不敢现在伸手要钱,其他人就更不敢打报告哭穷了。
宫里的舞台都让给皇帝。
唱了十来天独角戏的皇帝很郁闷,文青顶替了穆万清的位置,亲自跑了趟东宫,传达口谕。先把艺青调到东宫内坊局做副总管,和明庭当同僚,再让太子携太子妃改日准备一桌宴席,去慈宁宫吃饭。
艺青的新职位确定,明庭第一时间来打招呼,只是艺青完全没兴趣管太子和东宫任何事宜,他只打算近身照顾太子妃,毕竟丫鬟年纪都大了,甘棠还没孩子呢,迟早要出宫,只有他能长长久久伺候她。
明庭把交流结果汇报给太子,本以为会震怒发飙的太子顶着黑如锅底的脸竟然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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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政治任务的顾辞看着袁懿,他云淡风轻地表示,自古以来,常理都是‘儿子听妈,妈听女儿’,孙子孙女都不算个事。
顾辞这才想起来,好些天光顾着久别重逢的老公,都没去关爱老妈!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袁懿很高兴自得,不过看媳妇如临大敌的模样,又不忍心,“没事,我刚回来自然事多。现在忙完了才有时间请姑母入宫嘛。反正清颐院那么多小孩子,也不怕姑母无聊。”
顾辞羞得脸红红,她太重色轻娘了……
一定会被批斗……
果不其然,毓仪进了慈寿门,在慈宁宫门口打个旋踵,直奔东宫而来。进门就牵着女儿去内室开始数落,“你个死丫头,在宫里搞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不事先跟家里说一声?瞒得那么严,传个话不行啊?都已经开了宫禁,怎么也不派人回去交代一句?”
几个丫鬟在旁边不敢作声,艺青悄悄出了寝殿的门。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