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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话是这么说。可大梁山上的牛皋不是一般的山贼。绥德军和保安军围剿多年毫无所获,咱们又能怎么办?那良辅寨更为难缠,如今同州本就缺粮,又哪有余粮供给他们?”
“呵呵,为什么一定要剿灭大梁山?只要大梁山不劫掠同州地界,去别的地方折腾不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么?至于那些党项人,先弄些粮食稳住他们便好!”
“粮食何来?”范增可为粮食问题愁了有半年多时间了,此时一听赵小郡王话语中好像有主意。不禁连忙问道。
赵有恭神秘一笑,却不做答,只是模棱两可道,“这事本王自有安排,一个月内必有粮食到同州,不过有句话本王也要跟范知州提个醒。有了这批粮食,春种的问题必须给本王解决了,另外,看好同州其他官员,谁要是敢私吞这批粮食。那就别怪本王要了他的脑袋。”
赵有恭对大宋这帮子官员太熟悉了,说是雁过拔毛都不夸张。同州之稳。首在粮食,有吃的,老百姓才会安生,有吃的练兵才能稳定进行。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起花花心思,那就不是贪,而是在要他赵小郡王的命了。
范增也分辨得出赵有恭是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他沉眉正容道,“殿下放心,若有人打粮食的主意,不需殿下动手,范某亲自解决了他!”
“嗯,范知州心中有数便好,不管你心中是不是认可本王,但同州要是乱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哦,对了,回去后让范丰开老实点,这次本王不杀他是给你面子,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话说到这,赵有恭侧目凝视着范增,那目光森冷如刀,似乎要将范增穿透了一般。就这么一瞬间,范增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冻僵了一样,后背上更是寒毛颤栗,让范丰开暗中寻找郎中为范琦治病的事情,是他吩咐的。范增不想过这种日子的,如果能让儿子范琦无事,他也能摆脱晋陵王的束缚了。本以为一切都很隐秘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赵有恭的眼神太可怕了,一想起他在良辅镇做下的事情,范增心头一颤,屈膝跪在了地上,“殿下,范某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你相信范某!”
站起身来,赵有恭走过去弯腰拍了拍范增的肩头,“范德倧,千万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本王要生气了,就一定会杀人!”
迈步而走,等着没了赵有恭的气息,范增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额头冷汗直流,双手也微微颤抖着,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为什么晋陵王小小年纪,会如此老辣?范增不懂,也不想搞懂,如今他所有的愿望,就是希望全家老小和同州百姓能好好的。
是夜,晋陵王府客厅之中,众人分坐两旁,赵有恭坐于主位,手中不断转动着桌上茶杯。
谢贶掏出几张纸,拱手言道,“殿下,这是征兵结果。青壮一共两万余人,老弱约三千人!”
看了看征兵记录,赵有恭就将几张纸放到了桌上。也许有人很奇怪,既然要建精锐之师,必然要招青壮,并且还得是健壮,为何还弄三千老弱呢?这三千老弱可有其他用处呢,沙苑镇的定**大营也要做做样子的,而这三千老弱就是用来迷惑他人眼睛的。
“于莱,你明日便带那三千老弱去沙苑镇,记住了,装的要像点,只要能瞒过朝廷,本王给你记上一功!”
“喏!”
“良臣,昌克那边有消息了么?”
韩世忠站起身来,拱手道,“昨日得到消息,昌克请调合阳城的事情已经批复了下来,依着属下推断,估计再有两日,昌克就能到达合阳了!”
“好,崇德、良臣、邵烈,你们多加准备,新招青壮于三日后全部转移到合阳和良辅镇之间的大杨滩!”
大杨滩,其实就是一片荒草地,此地距离良辅镇三十余里,距离合阳二十余里,用来当做同州府府兵大营最为合适了。将大营设在合阳城外,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受骚扰,免去了许多麻烦。
青壮转移大杨滩,这也预示着赵有恭要大干一场了,韩世忠、谢贶、杨再兴等人全部起身扬声道。“喏!”
正月底的同州。风沙小了许多。风沙小了,街上行人也多了一些。略显空旷的同州西市,满是小贩的叫嚷声,一个翠纱女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她身姿婀娜,却看不到脸,因为她的头上也如其他女子一般裹着一件轻纱。翠纱女子身旁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稍微矮上些。只是其中的风韵,却是无法否认的。
来到一间粮铺前,两个女子就停住了身。
“莲儿妹妹,你说的那间粮铺就是这里?”雨柔还是第一次随着潘金莲参与铺子的事情,所以很是好奇。一早潘金莲就说过要在西市盘一间粮铺的,今日跟着前来一看,才发现这铺子位子有些偏,生意也是稀少。
“柔儿姐,这铺子可不是用来做生意的。你莫看这间铺子不起眼,但这位东家却有一个很大的粮库。咱们盘下这间铺子,图的就是那处粮库!”
雨柔冰雪聪明。烟波流转道,“这间铺子可是公子要的?”
“嗯,可不是嘛,以后会经常弄些粮食来的,将粮食放到府衙总是不放心的。在城中找了多时,才找到这处好地方!”
说着话,二人已经进了屋,事实上这老陈粮铺的店面并不小,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两个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连店中进了人都没发现。潘金莲来到柜台前,伸手一敲桌面,轻声道,“醒醒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个伙计赶紧抬头,揉揉眼睛干笑道,“不好意思。。。请问。。。需要。。。。”
话说了一半儿,那伙计就张着嘴巴发起了呆,好美的女人,一个媚眼横波,一个成熟秀丽,什么时候同州城多了两个如此娇艳的美人?
被人如此盯着看,潘金莲自是生气的,轻咳两声,屋外就闯进来两个劲装大汉,其中一人挡在伙计眼前,瞪着眼睛冷笑道,“你这对招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别。。。。小的错,小的错!”晃醒另一名伙计,他面色尴尬道,“二狗,快醒醒,有生意了!”
看两个伙计面露恐惧,潘金莲也不想多计较,出声道,“不用忙了,将你们东家唤来!”
“好,几位稍等,东家便在后院,小的这就去请!”
伙计走后没多久,粮铺掌柜陈博就满脸含笑的走了出来,一看到潘金莲和雨柔的美色,也不禁愣了下,不过陈博好歹也算见过世面之人,所以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两位娘子,不知是何生意?可是所购米粮数额太大?”
“倒不是,只是听说陈东家有意出手店面,所以特来询问!”
一听是来盘店面的,陈博眉头一跳,心中多少有些高兴地。这店面早在一年前就想盘出去了,只可惜同州大多人都知道店面地段不好,所以无人问津,有人问,也大都把价格压得很低。这次观两个小娘子非本地人,陈博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原来是有意盘下店面啊,如此,咱们后边谈!”
陈博很有礼数的在前边领路,等在客厅坐下来,他还让伙计泡了壶好茶。
“陈东家,奴家做生意喜欢爽利一些,你就说说这店面多少钱能出手吧!”
陈博喝着茶,却似不急,“两位娘子甚是面生,不知贵姓芳名?”
“咯咯,既是做生意,姓名很重要么?难道陈东家还有不知别人姓名,便不做生意的习惯?”潘金莲回答的很委婉,这时陈博也不禁小吃了一惊,这女子好利的嘴,听潘金莲语气中颇有些不乐,陈博赶紧拱手笑道,“哪里话,生意就是生意。”
“娘子,前边的店面你也看见了,在同州城内,陈某这铺子店面之大绝对算得上前三位的。另外,本店还有一粮库,占地极大,要不是陈某急着回老家,概不会将这么好的店铺盘出去的。今日观二位娘子也是本分人,陈某不多要,只要给陈某当初的本金两千贯便可以了!”
陈博看上去很是大方,潘金莲却撇嘴轻笑了起来,“陈东家这是在欺我们姐妹无知么?你这店面是不小,可地段如何,生意如何,你心中不清楚?至于那粮库,更是可笑,生意不好,能存再多的粮食又有何用?实话与你说了吧,盘下这间店面,也是我家官人有意做些绸缎买卖,所以你那库房,就是再大上一倍对我也是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这样,奴家只要店面,至于库房还是留给陈东家吧!”
听着潘金莲的话,陈博脸上也不禁露出些尴尬之色,本以为能糊弄下的,没想到这女子竟也是个精明之人。叹口气,陈博赶紧笑道,“那娘子觉得多少合适?”
“一千贯!”
“这。。。。是不是太少了?”
潘金莲微微一笑,不作回答,揽着雨柔的手,小声道,“姐姐,咱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嗯!”雨柔应声起身,两个女人联袂朝外走去,竟连头都没回。
当快要走出客厅时,终于听到了陈博急吼吼的声音。
“慢。。。。一千贯就一千贯。。。。”(未完待续。。)
第180章 执掌朱家
汴梁之南,青城之西,有一地名为符祥。
人生有许多次相遇,但只有一次相遇能让人刻骨铭心。曾经,有两个人遇上了,一个深深地记着,一个却回头忘却,于是就有了世上最伤感的悲剧。如果遇上了,一个人默默相守,一个默默追寻,于是爱情开花结果,美如天堂。
符祥坦水湖,虽是冬日,却依旧缓缓流动,一个白衣女子屈腿坐在岸边,手中石子不断抛离。
女子倾城绝艳,鬓发如云,那光洁的额头上,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宝石链。
快四个月了,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过得可好?是否还记得她?朱琏从未忘记过那个男人,虽然他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冷血无情。
犹记得大相国寺钟楼之上,那个俊雅不凡的锦袍公子轻摇折扇,背着一身霞光,说出了两个字。
“娶你!”
那两个字犹在耳边回荡,一如昨日,美丽的坦水湖,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无波澜。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舞,有些乱,有些冷。收紧洁白的长袖,朱琏轻轻的笑了,这一笑,天地无声,万物失了颜色。
可恶的殿下,他就是那么霸道,明明爱的深沉,却从不愿低下头来。可朱琏就喜欢他这份霸道,只要想要的,即使身负万世骂名,亦在所不惜。
如不嫁,她的殿下愿举起长刀,屠尽符祥朱家。朱琏感念这份情谊,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个男人志向高远,他想兴兵西北。抵辽人铁蹄。他想入主中原。再造一个铁血大宋。他有抱负,所以更要名声,可为了她朱琏,他宁愿当一个屠夫。
世上有太多的可惜,是因为一个默默的付出,而另一个却没有珍惜。朱琏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世上知音难觅,更何况遇上了一个如此情深意重的男人。所以她要珍惜,要紧紧的攥住这个男人的心。
不管身在何方,不管他的身边有多少女人,她朱琏必须做那个最重要的。苏樱婼、崔念奴、张贞娘、潘金莲、雨柔,她们都很好,可她朱琏不会让出自己的地位,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都是自私的,楚王府大妃的位子必须是她朱琏的。
风吹来,湖水涌动。朱琏将手中石子全部撒进湖中,撑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马车走去。
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竟直朝朱琏跑来,那男子蓬头垢面,背着一个包袱。来到近前,男子拂去身上灰尘,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人孟宣,见过朱娘子!”
“嗯,可是殿下有了急事?”朱琏看孟珙脸上满是风尘之色,便猜出了一些,这殿下可真行,到了现在,才想到来找她。
孟宣未答话,他解开包袱,然后撕开厚布里层,从里边取出一封书信,“娘子,这是殿下给你的,来之前,殿下便说过,看完信,娘子就知道怎么做的。”
朱琏接过信摸了摸,很单薄,秀眉不由得蹙了起来,如此长时间才来一封信,不晓得多写一些么?捏着信来到马车前,自有丫鬟扶着朱琏上了马车。坐在车厢中,朱琏撕开信奉,从里边捏出了一张纸条。看了一眼,朱娘子小嘴微翘,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好个没正行的郡王。
“缺粮,好想你!”
五个字,两字在上,三字在下,恐怕这是她朱琏这辈子收到的最简练的信了。既是思念,为何不多写些相思之语?
掀开车帘,朱琏莞尔笑道,“回去告诉殿下,粮食以后会送到永宁县,让他早派人去接粮。另外,知会他一声,要是缺纸的话,我可以送他一些。”
马车缓缓远去,孟宣却站在树底下摸起了脑门,前半句话他倒是听懂了,可后半句听得稀里糊涂的。殿下也没写字的爱好啊,还会缺纸?
须臾之间,华贵的马车已经驶进了符祥,在丫鬟芷兰的搀扶下,朱琏下车来到了城中朱家粮库。
芷兰整日里陪伴在珠帘身边,对自家娘子的心思自然是知之甚深,眼瞅着四处无人留意,她小声说道,“娘子,你真的要运粮给殿下么?虽说此事娘子尽可做主,只是家中叔老问起进项,那该如何是好?”
芷兰是个心思细腻的丫头,更兼此女心灵手巧,相貌标致,所以朱琏才会在众多丫鬟中点了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女。如今听芷兰说出这般话,朱琏也满意的笑了笑,“你能想到这些,也是颇为不易了,不过谁说过我要将粮食白送与殿下了?放心吧,殿下会付钱的,而且还会相当可观!”
之所以有此判断,朱琏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殿下远在关中,缺的可不仅仅是粮食,以殿下之聪明,定会以付粮款的名义将购买其他物资的钱财送来。
“娘子这么肯定?”
“当然,殿下要是不这般做,那便不是他了!”朱琏语出万分自信,芷兰倒是有些好奇了,明明相隔千里,娘子却好像总能知道殿下的心思。娘子一直自视甚高,能让她这般心仪的男子,该有多优秀呢?
可,芷兰却从未真正面对过小殿下,所了解的,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以前娘子倒是经常与殿下厮混,却很少带着她的。
在库中柜台喝了会儿茶,库房管事就匆匆赶来。朱琏放下茶杯,轻声道,“廖管事,你去清点下粮库,明日便运三万石米粮前去永宁县!”
廖管事明显愣了下,三万石米粮可不是小数目,所以他略有些担忧的问道,“三万石?娘子,这是不是太多了,万一。。。。”
“嗯?廖管事是在怀疑我的话么?告诉你,就是三万石。你也是朱家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的太明。总之。朱家大小事务既然有我管着,我就不希望手下人有太多心思。”
朱琏一席话,不算尖锐,却听得廖管事后背直冒冷汗。久闻朱家大娘子精明如男儿,果真是不假。
朱家诺大的家业,其中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就拿这粮库来说,可不光朱琏在管。族中那些叔伯谁不想插上一手呢?
“娘子息怒,小人不敢,既家主有令,将大小事务交予大娘子之手,小人便不敢多想的!”
“知道便好!”朱琏又嘱咐了几句,便领着芷兰离开粮库,只是一回到马车中,朱琏原本和善的娇颜就冷了下来,“芷兰,让人查查廖庆楠。我要知道他都与何人接触,又做过什么事。”
“是!”芷兰心中明白。娘子这是要撤掉廖庆楠,换成自己人了。
是夜,朱琏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闺房之中,此时芷兰已经静静地候在房中,扶着朱琏坐下后,她缓声言道,“娘子,那廖庆楠与三叔来往甚密,而且此人还和京城老刘家有着关系,去年十月份,还将万石米粮贱卖给了老刘家。至于那批粮食廖管事和三叔收了多少好处,婢子还未查出来。”
“嗯,这就够了,呵呵,三叔倒是好样的,好好地家翁不当,当家贼!”
次日,朱琏就将朱家管着事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众人还以为朱琏要说一说今年丝绸北运困难的问题呢,谁知一开始朱琏就将矛头对准了三叔朱桂昌。
“三叔,你与那廖庆楠合谋倒卖粮库米粮,贱卖到老刘家,从中牟取私利。三叔若是有心,就自己把手中的事情交给林叔吧,莫要让汋雅太难做,好么?”
朱琏脸色沉静,看不出半点慌乱,到了此时,朱桂昌除了叹一句侄女厉害外,只能认命。如果真把证据摆上来,那他也没法在朱家待下去了。
一日之间,朱桂昌的事务都落到了朱桂林之手,而廖庆楠的位子也被朱超取代。此时,朱家人也彻底见识到了朱琏的手段。
正月二十八,赵有恭于同州城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此人便是新任同州通判章亿。章亿入同州,范增也算明白了赵有恭有多可怕。从今往后,同州明面上是他范增做主,而实际上却得听章亿的。
章亿章士平,沉寂十多年后,再次露出锋芒,而此时的他已年近四十,就像一把洗尽光芒的黑色重剑。重剑无锋,用之,亦可横扫天下!
晋陵王府,赵有恭和章亿喝了一次接风酒,席间也介绍了一下手下文武。同州这么多人,恐怕除了杨再兴,还真没多少人心服。毕竟章士平初来乍到,就有如此礼遇。不过赵有恭可是一点都不怕,等时间长了,众人见识了章亿的手段,自会心服的。
亥时,酒席散去,赵有恭本想陪着章亿说会儿话的,谁曾想章亿却闭口不言,坐在岸上勤奋的写着些什么。站到章亿身后看了两眼,赵小郡王的脸色就有点黑了。
“先生,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刚来同州,就上书说本王的坏话。你写也就写吧,能不能靠谱点,什么青楼楚馆,这同州城又不是汴梁,能有什么好货色,本王就是再饥不择食,有那么不堪么?”
“嗯?殿下可否不要打扰章某?”说着,章士平再次添上了四个字……谋人妻女。
太狠了,提笔就能写出上百条罪名,最重要的是条条罪名都构不成死罪,更谈不上谋反。可章士平最后还偏偏给做了个评语,赵小郡王强抢民女,出入烟花场所,有辱皇家威仪,似这等无耻行径,犹如谋反,请官家务必定夺。
得了,赵小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