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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1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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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开始春燕没在意,继续和二子闹,直到屠苏靠近了她,对她“哇”了一声,春燕才看清了,屠苏肩头的毛耸了起来,眼睛正瞪着她呢!屠苏护二子。 
   
  3 
   
  村外的路认得他们,在厚厚的积雪下面,跟着他们两个,一步也不差。不会让他们踩到沟里,也不会让他们被什么绊着。雪盖着地,严丝合缝,看不见庄稼,也看不见沟渠,可是,哪里是麦子,哪里是韭菜,哪里是歇冬的稻茬,甚至哪里有块石头,哪里又有一根树桩,他们都一清二楚。他们不用花什么心思,他们和地上的一切,植物也好,生灵也好,都是知根知底的。 
  那些树也认得他们,晨光撒在树梢上,一些射穿了上面的积雪和冰凌,从树枝的间隙漏下来,一些则被积雪和冰凌反射回去。那些反射了晨曦的枝桠闪闪发亮,在微微的冷中显得非常精神。大地上,除了这些树,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是冬藏的季节,那些小生灵都隐藏起来了,要么在暖和的地洞里冬眠,要么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蛰伏,不过,仔细地观察,地上还是有踪迹的,有的时候是稍远处一溜小小的足印,有的时候是雪线下一个细细的气孔。 
  二子和春燕一路走过来,地上留下两行歪歪扭扭的足印,上面又有一行小的足印绕着穿来穿去,那是屠苏的足印,屠苏很兴奋,在二子和春燕的边上撒欢,把二子和春燕的足印弄乱了。 
  二子和春燕要去看吴先生。吴先生是谁呢?他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是二子的老师。他不住村里,住在村南的紫琅山下。 
  观山村南共有紫琅山、马鞍山、黄泥山、剑山、军山等五山,其中紫琅山最高,最有气势,马鞍山最秀,探身入江。二子喜欢山水,平日放学,如果时间尚早,就会央求春燕和他一起登山,在半山腰里的望江亭坐着,二子看着远处的帆影一坐就会坐到日头落了江,小鸟归了林。 
  春燕陪着二子,把笔墨纸砚铺在石桌上,看二子凝神,有的时候觉得这个学上得很累,读书是很耗神的,有的时候又觉得二子望着远处发呆,不全是为吴先生布置的功课,好像二子有很多其他的心思似的。这个时候,春燕就自卑起来,她不识字,不知道二子心里想什么。 
  紫琅山南麓疏缓开阔,北麓则陡峭幽静,吴先生的语梅楼就在北麓,靠着海月岩和寒玉泉,门前对着一片松林,海月岩是一块孤兀的巨石,有三四丈高,仿佛天外飞来,向着东北的方向斜站着,也不知它到底这样站了多久,它头顶上的松树已经很老了,老到它的身体随着风的形状弯了下来,一点也不像年轻的松树,总是高高地昂着头。石下是清石溪,这溪流发端于右侧的寒玉泉,寒玉泉很有些特别,它并不是单独的一个泉眼,而是沿着清石溪,大概一百步的样子,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小泉眼,泉眼长年冒着细细的水泡,冬天的泉水是温热的,夏天的泉水是清凉的。但是山脚并没有梅花,为什么叫语梅楼呢?二子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不过,吴先生喜欢梅花,二子却是知道的。吴先生书堂壁上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杯浮梅蕊”,下联是“诗凝雪花”。 
  吴先生说好今天在家,二子是吴先生最喜欢的学生,每年是单独来拜年的,一般学生吴先生不留饭,二子来,吴先生要单独留饭。进门的时候,二子看见吴先生大门上的对联:茶鼓喧晴饧箫吹暖;花魂梦蝶树影藏莺。横批是“岁岁新岁”。先生一手颜体,风骨高正,写成对联贴在门上,感觉喜气中有凛然的高洁。 
  进到门里,二子给孔圣先师像、祖宗牌位各行三叩首礼,又给先生也行了礼,春燕把荷叶娘准备的各式拜年礼从篮子里一拿出,看到里面有荷叶娘手绣的暖手炉布套,心里不禁格登一下。荷叶娘去年霜降之后就开始绣一只手炉布套,但是,冬至天冷了家里开始用暖手炉,荷叶娘绣着的那只布套却没见拿出来用,春燕有一次给二子填暖手炉,还问过荷叶娘那只暖手炉套子的事情,荷叶娘没搭理春燕,原来不是给二子绣的,是给吴先生的呢。 
  二子想着先生门前的对联,问道:“先生,岁岁新岁,那旧岁去了,哪里?新岁又从何而来?” 
  吴先生略略思忖道:“新岁来自旧岁,又没入旧岁,旧岁出于新岁,又还于新岁,新旧交替循环,谓之无穷,万物更生往复,谓之无限,无穷乃是天地的大义,无限正是宇宙的精髓。” 
  二子道:“岁时如同太阳,落下去又能升起来;人却像花草,秋落尘泥来春便不能重生。生灵常老常衰,天地却常青常盛,岂不是生灵可怜而天地无情吗?” 
  吴先生知道二子究问起学问道理来是不到穷途不回头的,便摸摸二子的头说:“万物法天地而更生往复无限,生灵居天得地却侵夺万物,不以天地为法,故不能持久,此生灵之可悲也。” 
  “先生常教我们以人伦道理,难道这人伦道理却不合天地之法吗?” 
  “人伦致于功利也止于功利:行‘孝’让你的父母老有所养、行‘义’让你的朋友情有所托、尽‘忠’令国安家泰,‘格物致知’令物有所用,这些是你行人伦的‘功’;你来自你的父母,受恩惠于你的朋友,得庇于你的国家,依托外屋而生存,这些是你行人伦的‘利’;人伦止于事功,故而有限。但是,天地悠游于伦常之外,飘忽于万物之上,故能不守伦常而生无限。” 
  “那么天地所遵守的法又是什么呢?”二子迫切地想知道天地的道理。 
  “当我们究问到天地的道理,我们就进入学问的高境界了,所谓学问的高低,也就在此。常人只是究问到人的道理,而天地的道理却丝毫也没有触及,何谓天地的道理?一个字:仁。天地以雨水滋润万物而不论万物的功利,以阳光普照生灵而不论生灵的善恶,何也?守‘仁’而已,天地恒常于‘仁’,固然能超然万物和生灵之上。万物依‘仁’施惠于生灵却不能恒常于仁,故要更生往复不能静止;生灵逆‘仁’而行以占有为乐,饱足为安,故要生生灭灭不能恒常。” 
  “吴先生,你试试,看看这个,合适吗?”春燕不喜欢听他们谈什么学问,她把暖手炉套子套在吴先生的暖手炉上,端给吴先生看。 
  吴先生接过手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刺绣,三朵荷花、一大片荷叶,构成了花团锦簇的喜气:“春燕,你的针线是越来越好了!看男要看写字,看女要看女红。”说着,他又转向汉珉,“看这针法,汉珉有福气啊。” 
  春燕脸红了说:“不全是我绣的呢!荷花是荷叶娘亲手绣的。”春燕在家的时候,喜欢汉珉把她当媳妇儿,哪怕是使唤她,她也是高兴的,不过,在外人面前,却是害羞的,竭力遮掩的。 
  吃了便饭,看还有一阵子,春燕说,不如我们去马鞍山看雪吧,那里梅花也全开了哪! 
  三人出了门,一路往山上走,屠苏在前面引路,二子随着吴先生,春燕又随着二子。台阶上有雪积着,吴先生走得很仔细,路过骆宾王墓,吴先生停下脚来,不禁慨叹,骆是“初唐四杰”之一的著名诗人,曾随扬州刺史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兵败后流亡通州,最后就安息在紫琅山下,一会儿到了紫琅山南坡的万松岭,这里有望江亭,南面江水浩浩荡荡地流过,极目之处是江南的福山虞山,隐隐约约地藏在水中,隐约可见,西面是马鞍山西坡的“梅林春晓”,是一座具有江南园林风味的建筑群。院内曲径连接七个亭阁,依山势起伏联成一体,造型别致,花木满园,早春时节,暗香浮动,乃赏梅佳处。 
  三个人一路走去,不觉也没在那暗香中了。 
  远远地,就听吴先生吟道:山上梅花山下魂,二子接口道:江北寒风江南冷……  
老陶的烦心事
滕肖澜  
(本文字数:2794)       《收获》 2007年第1期 
字号: 【大 中 小】  
  老陶和老罗下围棋。老陶的棋艺比老罗高出一截,两人不是一个档次。老陶通常只花五分心思下棋,剩下的五分心思,用来考虑怎样下成和局,又不让老罗看出来。同样是五分心思,后者要比前者辛苦得多。老陶倒不是故意逗老罗玩。他的想法很简单——总让老罗陪他下棋,还时常叨扰人家一两顿饭,怪不好意思的。老陶把这看作是报答,人家陪他消遣,他让人家舒坦,上海话叫“适意”。老罗这个人,好胜心强,挺把输赢当回事。适了他的意,他开心了,老陶也开心,这叫皆大欢喜。两个五十出头的老家伙一边下棋,一边有口无心地聊天。聊政治,聊天气,聊小孩,聊老婆。老陶是没有老婆的,每次老罗一说到他那口子,老陶都只有闭嘴。老陶不会显山露水地闭嘴,而是笑一笑,扯点别的,把话题带过去。老罗的老婆是个细细小小的女人,讲话也细声细气,老陶和老罗下棋的时候,她在旁边泡功夫茶。三个杯子一字排开,烧开水,先把杯子烫了,再烧开水,倒满了,盖上杯子,两根手指灵巧地一转,翻个身,将盖子掀了,立时香气四溢。她把茶杯端给老陶,老陶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双手接过。如果说和老罗下棋是消磨时光,那么到了此刻,就完全不同了,境界升华了,像文章写完后的那个省略号,留了无穷的回味。老陶当然不是对人家的老婆有什么想法,只是每次喝完茶,心里都会长长地叹一口气。老罗听不见,老罗的老婆也听不见,只有老陶自己能听见。这口气幽幽怨怨地在胸腔里转个圈,便四散了。本来也没什么,因这口气来了又走,有了对比,反倒一下子觉出个空荡荡来。 
  这天,老陶和往常一样喝茶、下棋。他输了。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怎么输的,一眨眼的工夫,白子就被围个水泄不通。老陶盯着棋盘看了半天。老罗笑吟吟地拍他肩膀,说老陶啊,你也有今天。老陶也笑笑,缓缓地说,输了输了。不行了。 
  老陶说完叹了口气。他顿时惊觉了。平常藏在心里的那口气,今天居然溜了出来。想刹车都来不及了,那口气不长不短,不紧不慢,刚刚好落在他和老罗中间,尾音还有稍许佻薄,像毛笔字中的一提,轻轻巧巧便翘了上去。老罗也发觉了。老罗说,我知道你水平比我高,平常你都是让我的。老陶摇手,说,都差不多差不多。老罗跟着说,可是你今天是输了,你不要气。老陶说,我哪里气了?老罗说,你还说你没有气,你看你都叹气了。老陶说,我叹气不是因为下棋输了。我叹气是因为心里不舒服。老罗问,你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老陶不说话,又叹了口气。他发现叹气是件好事,一口气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他问老罗,你吃过刀鱼没有?老罗说,好几百块钱一斤呢,吃不起。老陶说,那是清明前的刀鱼,过了清明就便宜了。老罗说,再便宜也吃不起,还是鲫鱼鲈鱼实惠,味道也不差。 
  老陶笑笑,说:“老罗我跟你说,做人都有烦心事,过日子谁会一直顺顺当当的?可老早那些烦心事吧,就像清明前的刀鱼,刺是软的,扎一下不疼。最近不晓得为什么,像刀鱼过了清明,刺全变硬了,一碰就伤筋动骨啊。” 
  老罗笑起来。他说老陶啊,你这人还真有趣,好好说话就说话吧,偏要拿刀鱼来打比方。我知道你下了岗,心里不痛快,可是上海那么多人下岗,你今年五十三岁,也讲得过去了。我还比你早两年下岗呢。现在有什么不好?下下棋喝喝茶,吃饭困觉,小日子过得蛮惬意。 
  老陶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和老罗谈不到一起。老陶倒不是看不起老罗,老罗人蛮好,爽爽直直的一个人。可就是太爽直了。过日子像筛筛子,除了吃喝拉撒,别的都被他筛掉了。老陶不是这样。一个句子只剩主谓宾还有什么意思,要添上定状补才像样。那些被老罗筛掉的东西,有好多在老陶看来都是极重要的。这跟老罗没法说清。不是实打实的东西,老罗不感兴趣。老陶要是再说下去,老罗就会说,老头子一个,还像小姑娘一样,恶心不恶心? 
  老陶年轻时是办公室里的文员。他学历不高,写写弄弄还不错。后来厂里新分来了大学生,他被调到收发室,一做就是十几年。收发室工作清闲,整天坐着不动,别人会腻味,老陶不会。收发室里有成堆的报纸,看完了,还有从家里带来的小说,古代的现代的武打的言情的,老陶爱看书。书一打开,整个人就掉进去了。书里有说不出的好。书里是另一个天地。女人死了那么多年,要不是看书,老陶肯定撑不下去。书能把一些东西压下去,再生出些别的东西来。 
  有时候夜深人静,老陶会想起他的女人。两人是介绍认识的。老陶个子不高,长得蛮清秀,想找个小巧玲珑娇娇柔柔的女人。他幻想着和她手拉手走在小桥上,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很诗意很古典的场面。后来介绍人把姑娘带来,一看,比他高小半个头,皮肤偏黑,肩膀宽宽的,身胚倒是蛮结实。老陶是有些失望的。结婚后,老陶才发现,这女人所有的诗意和娇柔原来都在床上。这让老陶很难为情。怎么会这样呢?不可思议了。而更让老陶难为情的是,随着时问的推移,他居然越来越懂得欣赏这种涛意和娇柔。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那样的诗意和娇柔,造就了另一种意趣。这点,老陶婚前是没想到的。女人死后,老陶再看那些才子佳人的书,有了别样的感觉。原来书里好多场景,只是铺垫,是虚的,浮在面上的。真正落到实处的,其实是书里没写尽的,红鸾帐背后的故事。老陶不能想这些,一想就很不好意思。那阵子,老陶总是睡不好。明明关着灯,却时不时能看见她。窗台前、炉灶边、桌椅边、床角边,全是她的身影。 
  女人为老陶留下两个孩子。女儿陶晶晶二十七岁,最近又回了娘家,哭着说要离婚。老陶一向宝贝这个女儿。女儿刚出生时粉妆玉琢,像极了洋娃娃。五岁就熟读唐诗三百,奶声奶气的在亲友面前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陶晶晶长大后不及幼时漂亮,但体态丰腴,五官细细巧巧,倒有几分像古代画上的仕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老陶看周围的小伙子,觉得谁也配不上自己女儿。毛脚女婿上门那天,老陶见到一个铁塔似的男人,先是吓了一跳,又问他做哪行的,回答是货车司机。更加凉了半截。女婿是女儿自己选的,认定了敲牢了,老陶再劝也没用,棒打鸳鸯的结果是——越打越要好。女儿是怀着孩子去领证的。喜宴那天,新娘父亲致贺词,老陶站到台上,看见女儿涂满胭脂红扑扑的脸,想起她出生时的情景,一下子悲从中来,竟然哭了。哭得哀哀怨怨,悲悲凄凄。女婿的母亲是个迷信的人,被他这么一哭,直呼倒霉,从此便认定“亲家是个老十i点”。结婚几年间,小两口争吵不断。老陶常听女儿在电话里说,我去上吊,死给你看!要不就是,我拿菜刀去,抹脖子!老陶又是担心又是伤心。担心的是:哪天女儿别真的想不开做傻事,伤心的是,那样精致的一个女孩儿,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老陶嘴上不说,心里是有点怨女婿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老陶常这么想。女婿的妹妹在纸品公司上班,每次女婿上门,带的不是烟不是酒,居然是大捆的卷筒纸、草纸、湿巾纸,还有卫生巾。左邻右舍见了,都说陶师傅,你这个女婿倒是蛮实惠,其实也好啊,过日子嘛。老陶哭笑不得。 
  儿子陶亮亮,刚考上大学。老陶的女人就是生他时难产死的。本来按照政策,那时已经不能生第二胎了,可老陶的母亲吵着要抱孙子。老陶女人躲到乡下去生孩子。医疗条件不好,又是偷偷摸摸的,最后弄了个大出血,小孩保住了,大人没救过来。因为这个原因,老陶一直不大喜欢陶亮亮。看见他,心里就发酸。两个孩子差了十来岁,陶晶晶结婚的时候,陶亮亮还在读初中。这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小学留了一级,初中又留了一级,勉强读到高中,谁晓得他高二下半学期期末考居然考了个全班第二。老陶惊得眼镜差点没滑下来,全身的血管一下子扩张,发烫了,想,莫非生了个怪才?兴奋劲还没过,高三上半学期模拟考试,陶亮亮语文和英语齐刷刷亮了红灯,三门主课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分。老陶的血管陡然收缩,结冰了。高考那几天,老陶和老罗下棋喝茶,想也不想,就当没这回事。不久揭榜,陶亮亮以优异成绩考上一所重点大学,其中语文大小两篇作文都得了满分。老陶的心脏病就是那时落下的。开学那天,老陶送儿子去学校。儿子从小没离过家,老陶是一百个不放心,胸腔里是铺天盖地的父爱,满当当的都快溢出来了。下了车,一个体态丰满的穿花裙子的女人走在前面。陶亮亮直勾勾的盯着她硕大的屁股。办好手续,临走了,老陶想语重心长地说几句,儿子先开口了。陶亮亮说:“老爸,你觉得屁股大的女人好看,还是屁股小的女人好看?我喜欢正正好好的,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老陶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他不能激动,一激动就要吃麝香保心丸。 
  事实证明,陶亮亮对女人屁股的关注一直没有停止过。几天前,也就是老陶对着老罗叹气的前一个星期四,老陶接到儿子学校系领导的电话。系领导的声音不急不徐。他对老陶说:“陶亮亮摸了一个女同学的屁股。有空的话,麻烦你来一下学校。” 
  收发室除了分发报纸外,还负责打考勤卡。早上八点半,上班的人们来到收发室窗前,报出名字,老陶逐个敲卡。公司对考勤抓得很严,迟到十分钟要扣半月奖金。往往是窗外迟到的人苦着脸,窗内敲卡的人叹着气。老陶自感罪孽深重。职工大会上,老陶向领导提议,是否可以放宽些,早上路堵,大家也挺不容易。领导不客气地把他顶回去。“路堵?路堵是迟到的理由吗?嫌路堵就别做了,回家抱孩子去!”老陶无话可说。每天八点半一过,老陶就伸长头颈盼着,老天保佑,大家都别迟到。设备科的老梁腿脚不好,住得又远,换三辆车才能到厂里。老陶知道他爱人得了肝癌,小孩还在读大学,负担挺重的。那天,眼看着八点四十了,老梁还没到。老陶心一横,帮他把卡敲了。本来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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