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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驿笑了笑：“那我就替雒阳百姓谢过贾校尉了！”
“嗯。”贾诩冷淡地点了点头，便要送客。
楚驿得到了贾诩的保证，心里大定，这一世董卓提前两个月迁民，而且负责的还是贾文和，这样就不必担心雒阳百姓到长安时十不存一的问题。
当然，这其中的家破人亡是少不了的，只是不会像原先那么惨烈。让贾诩负责此事，这是楚驿能给雒阳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
雒阳无论如何都是保留不下来的，随着关东联军的起兵，董卓定然会决定迁都。
“可惜了汉家经营了一百多年的古都啊！”楚驿长叹一声，转身回家。
晚饭时，吕布盯着楚驿的脸问道：“小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楚驿笑了笑，“难不成你也和公达一样能掐会算？”
张青儿用筷子指了指楚驿：“你的脸色太难看了，瞎子才看不出来。”
楚驿摸了摸脸，苦笑了两声，轻声道：“是出事了，不过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就行了……奉先，你这身男装在家中就不用穿了吧。”
吕布自从出征归来之后就一副男子打扮，她本就英气逼人，眉清目秀，男装之后，束发白袍，更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这英姿飒爽的扮相让楚驿都有些嫉妒，而张青儿更是咕哝着可惜奉先姊姊不是男儿身。
不少人都问过吕布为什么要突然男装打扮，但吕布都闭口不答。后来楚驿私下里问的时候吕布方才说出实情，原来羽林军在出征的时候，总喜欢起哄喊着“杀贼寇！娶将军！”
虽然吕布知道这是大家起哄，但是战时的士气也上来了，加上她对外人本来也没多少话，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就装作没听见。
只是吕布本人始终觉得有些别扭，思前想后干脆穿起了男装。还别说，男装之后她心理上也踏实了不少。
吕布笑着抚了抚头上的束着的发髻：“男人的衣袍穿上去挺舒服的，我也不想换来换去的。”
“……奉先该不会注意到了吧……”楚驿嘴角微抽，有些心虚。
吕布长相俏美，身材也是超一流，楚驿免不了三俗的心，一双贼眼总是不经意的在吕布身上瞥来瞥去。
“可是我都十六了，青春期好吧，这很正常啊……你看哪家世家子弟向我这么大还是处男的，相比较而言我都好纯洁的……话说回来青儿都进门这么长时间了我居然都没碰过她，可见我意志力多坚定……”
尽管没人说什么，楚驿心中还是不断的自我辩解，而且内容还有些跑偏了。
第一百零六章 骂名（为“ノ庆庆”加更）（）
蔡府院内，一位青衣少女站在院中，怔怔的看着雪景出神。
这少女有闭月羞花之容，身形摇曳，就像一朵青莲。立而赏雪，颇有一种韵美。只是此刻，这少女的脸上却满是愁容。
这时，一位少年走了过来：“琰儿，你怎么站在院子里？回屋去吧，别着凉了。”
蔡琰幽幽一叹：“子璋，你可知天下之人现在都在怎么议论你的吗？”
楚驿低垂眼帘，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小人，罪臣，谄谀之臣，乱臣贼子……他们翻来覆去无非就这几个词吧，这些天我都听腻了。”
蔡琰轻轻抱住他，半晌，她才轻声道：“可是你不是啊，你是英雄，你救了无数的百姓。”
楚驿笑了笑，拍了拍蔡琰的后背：“只要你知道就好了，别人怎么议论我也不在乎。”
“舍身而取义，杀身而成仁。这明明是大丈夫所为，但是我好难过。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你，为什么是你要承受这样的唾骂……”
蔡琰咬着嘴唇，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楚驿轻声道：“男儿生于天地间，自然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若是我真的无动于衷，那岂不是如同孟子所说，是何异于持剑而杀人，曰非我也，兵也？”
这些天，雒阳开始大规模迁民，无数人被迫搬离故土，踏上西行之路。原本繁华的雒阳城现在满是哭声和喊声，还有不少富贵之家的财产甚至被某些兵匪洗劫一空。
或许是周毖等人传出来的吧：有小人楚驿，教唆相国强迫迁民于长安，劳民伤财，祸国殃民，也是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洛阳百姓无不咒骂他不得好死，世家官宦也骂他乱臣贼子。
孔子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而楚驿就是这个“始作俑者”。
在雒阳百姓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楚驿的小人谗言于上。
而在雒阳的世家看来，楚驿这是在为迁都做准备。诸世家的根基都在雒阳，楚驿此举，无疑是在挖他们的根，要他们的命！
虽说也有不少智者看出楚驿的用意，也能看出就算楚驿不提，但董卓为了避开联军锋芒也要迁都长安！
但是那又如何？谁叫楚驿率先提出来了，他们自然不敢骂董卓，但是完全可以发泄在楚驿这个小小黄门侍郎的身上！
所以楚驿的名声彻底烂大街了，普通平民自然不知道谁是楚驿，但不少官员、世家都知道。楚驿每日进宫的路上，常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若非忌惮吕奉先的神威，恐怕早就有人动手“替天行道”了。
所以贾诩当日得知了楚驿提出迁民的时候，心中对楚驿的怨气顿消。和楚驿要承受的骂名相比，她那点事还真不算什么，最多费点心神而已。
但雒阳百姓自然不知道，若不是楚驿提前一个多月准备，若不是楚驿保举贾文和这个天下奇才负责此事，若不是楚驿说服董卓给贫穷人家发放御寒之物，他们死的人会更多！
真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关东联军逼近司隶，董卓匆忙迁都。急急忙忙强迫迁民，百万民众十亡其九！
所以楚驿是替董卓背了一个大锅，而且这个锅让楚驿受尽唾骂，还有可能会让他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这公平吗？师兄是救了他们好多人性命，为什么那些人都那么蠢笨！”一道气呼呼的声音在院中响了起来。
“琳儿师妹，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楚驿放开蔡琰，笑着向蔡琳打招呼。
“兰台的书都记完了！”蔡琳瓮声瓮气地道。
楚驿拍了拍蔡琳的小脑袋：“好吧，我明天告假带你去鸿都看两天书吧。”
鸿都也是汉室的一处藏书之所，虽然规模小于东观和兰台，但是也远比一般世家的藏书要多得多。汉灵帝时，天子就曾今在鸿都设立鸿都门学，规模最大时甚至都有千人以上。
“好啦，总把当小孩子……”蔡琳对楚驿拍她脑袋的举动表示很不高兴，嘴里嘟囔一句，随即又变了变脸色，“不对，师兄你不要扯开话题，你告诉我那些关于你的谣言是谁散布出去的，我要去找他理论！”
看着蔡琳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楚驿失笑：“好了，还说不要我把你当成小孩子，那你干嘛还装作一副孩子气。”
蔡琳顿时气馁：“人家还不是想哄你开心吗……臭师兄……”
楚驿笑而无言，半晌，他捏了捏蔡琳雪腻的小脸：“师兄知道琳儿师妹是在关心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乱了方寸的，师兄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蔡琳重重地点头，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蔡琰黛眉微蹙：“子璋，对外散布迁民之事和你有关的人，恐怕不止周尚书他们……”
“琰儿！”楚驿打断了蔡琰的话，郑重道，“此事你不要参与，也不要去想，总之这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和琳儿师妹也卷进来。”
蔡琳这时也反映过来：“啊，师兄是说……”
楚驿微微一笑，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的手势：“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等着我来娶你们就行了！”
蔡琰和蔡琳脸一红，随即又万分叮嘱楚驿行事小心。楚驿虽然没有告诉她们他要做的事，但蔡氏姊妹何等冰雪聪明，心中早就有了模糊的猜测。
楚驿点头应承，离开了蔡府，楚驿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轻声道：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楚驿前世背《离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悟，现在他却体会了这句诗的含义。但是楚驿此刻还没有“九死”，却已经有些后悔了。
先前雒阳城中尽是他的美名，各大世家争相邀请他到府中做客，人们尽赞他“君子如玉”，无愧于子璋这个表字。但如今楚驿却成了臭狗屎，人人都想来骂两句。这前后的落差之大，楚驿心里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但是，即使可以重新选择，楚驿还是一样会提醒董卓迁民。
虽然妇人之仁要不得，但是总不能为了世间的好名声而昧着良心。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此之谓失其本心。
而失其本心，则是一个人堕落的开始。正所谓一念是佛，一念是魔。善与恶仅在一念之间。
你见到一个人即将饿死，你救了他，你便是佛心，你若是熟视无睹，那便是魔心。仅仅一个选择，佛魔已分。
所以楚驿一直在提防自己的堕落，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堕落了会死的很惨，就像董卓、李傕，那便是万劫不复。
楚驿回到家中，家仆禀报有客人来了——正是李儒。
第一百零七章 保全刘辩（）
稀客啊，他怎么来了？
楚驿心里嗤笑一声，他现在对李儒真的没什么好感。
楚驿怀疑他现在的名声臭大街就是拜李儒和董卓所赐，正是董卓和李儒他们故意对外散播楚驿是“迁民”的罪魁祸首。
这样做有两点好处，第一，此举可以转移董卓的骂名，第二，楚驿背负污名，可以让他和董卓绑的更紧密一些。
楚驿还是锋芒太露了，董卓需要用他，但又不完全信任他。现在楚驿受尽唾骂，只能靠向董卓。
当然，这么损的方法肯定不是董卓能想出来的，那么只有李儒。
虽然周毖等人也对外说了楚驿的不好，但他们是无心，楚驿心里并不怪他们。但李儒是有心算计他，这让楚驿很不爽。
“李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楚驿拱了拱手，脸色不太好看。
对李儒不必有好脸色，楚驿要是真的装作不知道李儒反而会怀疑。
李儒对于楚驿冷淡的神色只是苦笑，道：“相国要我明日便去鸩杀弘农王！”
“杀弘农王？”楚驿佯装大惊，随后又奇道，“要李大人去杀？”
李儒苦笑着点点头，脸上有一抹苦涩。
“真要杀弘农王，派一队兵卒足以，为何……”楚驿皱着眉，瞥了李儒一眼，欲言又止，面露为难之色，但最终楚驿什么都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演戏演全套，楚驿自认现在的演技绝对是奥斯卡级别的。
“子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儒幽幽地道，“但这事就别提了，谁动手都是一样的……现在应该想想怎么阻止相国自绝于天下！”
楚驿揶揄：“相国对李大人言听计从，难道李大人劝说不了他吗？”
李儒正色道：“子璋，我知道你怨我。没错，这些天的针对你的言论都是我散播出去的。原因不需要我来讲，你也应该清楚。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连我都自愧不如，相国又如何能不忌惮？如今你虽然丢失了名声，但这其中的好处，还用我多说吗？”
楚驿笑着摇了摇头：“在下什么都不懂，但是知道此刻弘农王不能死，在下愿去相国那里陈述这件事。李大人请回吧，明日定会有结果。”
李儒点点头，起身告谢便离开了。
李儒走远，楚驿冷冷一笑：“看来董卓也不敢完全信任他呀。”
自从关东联军起兵后，董卓就累觉不爱。他信任并且提拔的那么多名仕都要反他，董卓也开始怀疑身边的人。
别说楚驿，就连李儒这个左右手他也开始不信任。所以董卓让李儒亲手去杀刘辩，就是要让李儒背负千古骂名，断了他所有的退路，让他只能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
李儒现在具体是个什么心情楚驿猜不出来，但他知道李儒现在绝不好受，所以之前楚驿故意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故意戳他伤疤，也算是小小的报复。
按照楚驿的心思，他还真不想阻止董卓杀刘辩，这样对楚驿有好处，对董卓却百害而无一利。但是那日听了贾诩一席话，楚驿还是决定听从刘协的命令。
“哎，坑爹玩意……”楚驿嘴里嘟囔着，起身就前往董府，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说服董卓，心里已经有了说辞。
……
“拜见相国。”
“子璋，你也是要劝我不要杀废帝的吗？”
董卓狠狠地瞪着楚驿，神情极为不耐烦，随着关东群雄的正式起兵，他的耐心也要消磨光了！
董卓现在心中之后一个念头：勤王勤王，我就杀了你们要勤的王，让你们无王可勤！
楚驿并没有被董卓凶恶的眼神逼退，坐下之后，只是平静地道：“董公明鉴，在下只是想为董公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董卓嘿嘿笑道，“说吧！”
楚驿淡淡地开口：“前汉孝景皇帝时期，诸侯王的势力非常强大，孝景皇帝常忧之。这时候，名臣晁错提出了要削藩抑制诸侯。但是此时诸侯都怀有异心，自然不肯自削实力，反而有七国都起兵反叛，美名其曰‘除晁错，清君侧！’。”
董卓不屑的冷笑：“哼，什么狗屁清君侧，依某家看，是他们自己要当皇帝吧。”
“相国英明。”楚驿笑笑，“可惜当时人并没有相国这般睿智，他们天真的以为既然叛王们是扬言要除晁错，那么把晁错杀了，诸叛王自然就没有叛乱的借口了。”
“糊涂，他们既然反叛了，那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晁错的生死就停手呢！”董卓被楚驿一个小小马屁拍的有些舒爽。在他看来，得到楚驿这个奇才的肯定，便是胜过无数溜须拍马之辈的阿谀奉承，所以他也不吝于继续展示他的“英明神武”。
楚驿点点头：“相国说的极是，孝景皇帝在那些愚臣的鼓动之下，将晁错腰斩弃市。可是叛王们虽然没有了清君侧的对象，却仍不停手，疯狂地攻向长安，直到被名将周亚夫击溃才罢。”
“可见叛逆谋反，所用的一切理由都是幌子，孝景皇帝当年不明此理，错杀了晁错，也给他自身留下了污点……”楚驿微低着头，轻声道，“可是仔细想想，那些叛王和如今的关东逆臣又有何两样呢？”
董卓登时明白过来，神色不悦：“你还是想劝我不要杀那废帝？”
楚驿拜道：“不敢，在下只是想劝相国不要中了逆臣之计！”
“哦，此话怎讲？”
“关东逆臣之所以打勤王的旗号，就是想借相国之手杀了弘农王！弘农王曾为天子，相国杀之便是弑君！这样一来，关东诸逆臣就更加有了用兵的理由，而且还会使相国背负一个难以洗刷的千古骂名！所以在下冒死请相国三思，莫中歹人之计！”
董卓听罢，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他嘶声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劝我杀掉弘农王吗？”
那时楚驿刚刚决定扶持刘协，所以随手给刘辩挖了一个坑。只是当时董卓顾虑太多，没有听他的。
听得董卓不经意间改变了对刘辩的称呼，楚驿暗舒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天下尚且太平，弘农王‘病逝’并不会引起大的骚乱，但是此刻已有人打起了‘勤王’的名号，此刻弘农王再出什么意外，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此事乃相国所为？”
董卓眼睛微眯：“所以弘农王现在不能死？还要让他活的好好的？”
楚驿低头道：“一切伏惟相国裁决！”
“……那关东诸逆又该如何？”
“相国放心，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相国分忧。”
楚驿咧嘴一笑，刘辩的命是保住了，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按照刘辩懦弱的性格，恐怕这时候也不敢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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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天子养成（）
“孟子谓齐宣王曰：王之臣有托其妻子于其友，而之楚游者。比其反也，则冻馁其妻子，则如之何？
王曰：弃之。
曰：士师不能治士，则如之何？
王曰：已之。
曰：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之何？
王顾左右而言他。”
禁宫之中，楚驿在给刘协讲《孟子·梁惠王下》：“依陛下之见，若有臣下不能尽到自己的责任，上难匡君辅国，下难除贼安民，该当如何？”
“这个……呃……”刘协虽然年幼但也不傻，猜想定是楚驿在挖坑让他跳，眼睛向两边乱撇，有些心虚，“……那个，先原谅他一次？”
楚驿笑了笑，他本来也不是想怼皇帝，刘协这样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陛下仁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都会犯错，臣下如此，君王亦然。”
“所以孟子说，不合格的友人当舍之，不合格的臣子当弃之，不合格的君王……额，总之，孟子此言甚善！然陛下宜应明鉴，无论是臣子还是君王，犯几次错误很正常，不能因为他的一些错误和缺点而否定他整个人。”
“臣尝读史书，一个士卒要升到将军，定然要经过沙场百战的淬炼。然而仅仅因为一场战争的失败，将军就要削为平民乃至变成阶下囚。而士子官员亦是如此，有的官员经过了几十年的兢兢业业，终于身居庙堂，然而却常常因为小小的错误或者他人的诬陷，惹得君王大怒，轻则免官削爵，重则斩首诛族……”
刘协恍然：“楚爱卿是想告诉朕，大汉对于官员的罚太重，赏太轻？为君者，当赏罚分明，不当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恨，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楚驿满意地点头：“然也，但臣还想劝谏陛下的是，圣人之言当听之，但不可囫囵信之，定要学而思之，有自己的想法。”
刘协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
现在的刘协就像一张大白纸，楚驿想怎么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