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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怯懦,人群当中一个年龄最大的替其他人开口回答道:
“老子就是割着开心,没有为什么。”
桃逐鹿听到这话抬头看向那小子,他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笑,然后不等他开口便有伙计上前一脚踹到开口的小子肩胛骨上。
那个胆子大又嚣张的小子被马场伙计一脚踹翻,狗吃屎的扑倒在泥地里。这小子呛了一嘴泥后抬头咳嗽,他想开口叫骂可他嘴还没张开便被两个伙计连拖带拽拉倒人群外,摁在木箱上,有个伙计走到小子跟前回头问桃逐鹿道:
“多少?”
桃逐鹿道:
“二十,教训教训就是。”
那伙计得令点头,然后伙计便扬起马鞭雨点般的抽向小子后背和屁股,他一边抽一边骂道:
“你个有人下,没人养的野种,出门的时候你老子没教你怎么说话?这是你随便插嘴的地方?”
马鞭落在小孩身上立刻便把小孩抽的皮开肉绽,那小子刚才还嘴硬,现在则只剩下嚎哭的本事,在伙计死命抽打之下,这小子哭爹喊娘,一个劲的求饶。剩下那些还跪在地上小子们见到出头的挨了打,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伙计每挥动一下鞭子小子们便不自禁的发一下抖,就好像伙计的鞭子是挥在他们身上一样。刚才那个被桃逐鹿问话的小子则保住桃逐鹿的腿磕头如捣蒜,他哭到:
“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桃逐鹿叹了口气低头问道:
“你们为什么割弓弦?”
小孩哭到:
“有大人教我们来干的,说是我们拿一段弦回去便能换十文钱来。”
桃逐鹿闻言摇了摇头,他道:
“十文钱?你可知这一根弦便值好几个十文钱?一张好弓更是得要好几千钱,这要是在军中你们几个小子早就被砍下人头示众了。”
那小子听到桃逐鹿说要杀头,当场便尿了裤子,他道:
“爷爷饶命啊!不敢我们的事情啊!都是百家会的人派我们来的,他们说有钱给我们让我们来我们才来的,不干我们的事啊!”
桃逐鹿听着百家会的名号默默的咂舌,果然如此,就是朱十六在先发制人。桃逐鹿又转过
头去看一边忙碌的其他伙计,幸亏刚才桃逐鹿下令的早,现在武库都快被半空,武器很快就会被下发到每一个伙计手中。
可就在此时营中突然传来喧哗声,桃逐鹿闻声一震,他拔出腰刀立地喝到:
“何人喧哗?速速来报!”
第六百九十九章 炸营()
桃逐鹿一声怒吼,伙计们当即便传令下去,奈何周围嘈杂异常,无人应答。这些马场伙计们都是北镇退下来的老兵,营中喧哗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在桃逐鹿拔刀的档口这些个伙计们也都挽弓跨刀,眨眼之间众人已经列队将桃逐鹿围在了中间。
由于兰子义和马场伙计们并不亲自上前围攻季家府苑,他们只负责在后督战,所以营中武库的位置也是在营后沿着大路的位置安排,存粮处与武库隔路相望,马厩的位置则比武库更远。桃逐鹿从营中赶到武库实际上已经和出营差不多,但问题是按照刚才他的安排,一大半的伙计都被他派在营中维持秩序,随出来的人顶多也只有三分之一。
由于桃逐鹿已经和营中其他人失去了联系,他传令下去之后便只能焦急的等待,好一会后才有武库运兵器的伙计护送着几个伙计回来禀报。一个浑身浑身浴血的伙计跌跌撞撞来到桃逐鹿跟前,刚一见面那伙计便倒地不起,他喘着粗气说道:
“二郎,不好了!朱十六带着营里的百姓反了!”
桃逐鹿推开护在面前的众人上前拉去那伙计,他道:
“我等才是营中之主,何来朱十六带人?营里的情况怎么样?”
伙计身上有好几道伤口,冲出来时定是经历了好一番厮杀,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立,只能被桃逐鹿扶着说道
“营里百姓已经全反,咱的人全被围在中间,我是抬着箱子过去送弓箭的途中突然遇到乱起,我和其他几个弟兄一道见势不妙,一起厮杀才得以逃了回来。”
桃逐鹿快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伙计,他说道:
“看你模样想必是已经是动手伤人了?”
那伙计喘了几口粗气现在可算是缓回一丝气力来,他回答桃逐鹿道:
“我们各个都手刃好几个乱民才从人群当中杀出条血路来,只是丢了箱子,好好的弓箭全都扔了。”
桃逐鹿听完伙计的前半句话后心便已经凉了下来,朱十六煽动百姓作乱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本不稀奇,可自己这边的马场伙计已经动手杀人,一旦摊上人命那便是血海深仇,想解都解不开,如此看来当下的场面实际上已经失控了。
桃逐鹿摆摆手示意旁边人先把这几个受伤的伙计送下去,接着桃逐鹿便打算开口吩咐手下伙计,可在回头的瞬间他却发现之前还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小子们全都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挨了打的跑不动还在箱子上趴着。
桃逐鹿正想问这些小孩跑哪去了,却有马蹄声从大路那头赶来。桃逐鹿见有援军赶来便把小子逃跑的事情抛诸脑后,他不等那些伙计下马便吩咐道:
“立刻备好鞍鞯,除过我们外再点九百匹马,待会我们一道杀入营中把其他弟兄们救出来。”
马厩那边来的带头的伙计勒马停在桃逐鹿身前,闻言为难的说道:
“二郎,我们没有那么多马呀。”
桃逐鹿惊讶的说道:
“咱不是按照一人一匹马的标准配马匹的吗?”
伙计答道:
“是按照少爷的命令给大家伙一人配一马来着的,但余杭本地的马不够,咱这只有八百来匹马,剩下的马还在路上,没过来呢。”
桃逐鹿听到这话气的就快跺脚,他咬牙看了看身后来的马群,问道:
“这就是全部了?”
伙计答道:
“就这些个马了。”
桃逐鹿叹了口气然后高深下令道:
“所有在这的弟兄,立刻拿了弓箭上马,若弓箭有富裕便给后面没有人骑的马也配齐!快点动起来!你你你还有你,在后面赶马!”
桃逐鹿下完命令后便踩蹬上马,然后他便挥舞手中马鞭指挥人员布阵行动,不多时伙计们便按照桃逐鹿吩咐将东西置办齐全,有伙计则在此时问道:
“二郎!剩下的弓箭怎么办?粮库那边可还有千余石的粮食剩着呢!”
桃逐鹿想了想挥手点了近一百号人和空马说道:
“你们跟他走,负责套车运粮运军械,待会我们就回来,到时候你们必须把东西装齐。”
伙计们闻声唱到:
“二郎放心。”
桃逐鹿朝留下的伙计们点头致意,然后便招呼其他人道:
“其他人随我来。”
接着便是马鞭高举,铁蹄劲发,三百余人或骑或赶驾着七百多匹马便往营中杀将而去。
此时的营里已经大乱,各个营房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已经涌上阡陌想要问个明白,大部分身处营中的人们其实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白天组织他们的那些人要他们现在出营。那些离武库近的人刚才还见兰子义手下亲兵往营中运送东西,可下一刻便有百家会的人指使他们围堵这些兰子义亲兵。
百姓们并不想去堵这些持刀挽弓的壮汉,可有人却说亲兵已经杀害了百姓们的孩子,还有人率先动手投梭镖,扔石块,那些个亲兵挨了打受了伤之后便也直接开始抽刀砍人,顿时便有人血肉横飞。好不容易这些亲兵从人堆里杀出去,百姓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又有小子们从武库那边跑来说守营的将军拿住了割弓弦的人,带头的已经被打死,现在将军要来问个究竟,小子们话一说完马蹄声便传来,在往路那头看去,连片的骑兵还有马匹便冲杀而来。
百姓们当中混有当日从陈五那边逃来的人,这些人早就被那晚轻骑烧杀掳掠的事情吓破了胆,一见有骑兵冲来他们带头便跑,其他百姓不明所以,又听见身边有人呼喊铁骑过境杀人如麻的吓人话,他们那里还能坚持,赶忙便跟上一起跑,百家会的人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所以桃逐鹿一众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他们冲入营中却和驱赶羊群差不多,百姓们望风而逃,无人敢拦在大路上,桃逐鹿就这么一路狂奔来到营中心。
留在营中的伙计们且战且退最后全都据守在营中通衡之中,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已经拿到了弓箭,那些胆敢冲在前面围攻的百家会成员此时已经变成了胸口插箭的死尸躺倒在地,剩下的百家会连同跟来的百姓都只能在外围观望,无人敢向前去。
郑知礼不知怎么的此时也在伙计们中间,伙计之中无人听郑知礼的,郑知礼也知没法命令这些兰子义的亲兵,他只能对百姓们呼喊道:
“乡亲们!你们干嘛造反?你们想想看自己每天都在吃谁的饭?难道你们还要谋害自己的衣食父母不成?”
第七百章 崩盘()
郑知礼虽然年少也没读过什么书,但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百姓们听了郑知礼的话后都点头称是,但问题是百家会的人并不打算听郑知礼的,那边百家会领头的人说道:
“什么叫谋反?他兰子义又不是皇帝我怎么就从他这里谋反了?他给了饭吃就成衣食父母
可他也不问问那些粮食都是从谁手中盘剥下来的。”
郑知礼闻声立刻反驳道:
“卫候看你们可怜专门为你们主持公道,还拿出自家粮食来给大家做饭吃,就算大家不当卫候是衣食父母总得知道感激吧?你们现在吃着卫候的饭动乱卫候的营地,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郑知礼刚说完那边百家会的人立刻开口说道:
“郑有旺,你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收了兰子义一点东西便成了兰子义的狗,口口声声都是你们如何,你就成了官家人了?那兰子义明明是在利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为他做事,等到用完之后就把我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扔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季家派人出来要谈,兰子义已经带人进府里去和季家谈了,大家伙的要是再不动作可就要被兰子义砌生猪肉了。”
这人为了让周围百姓全都听见自己的话,专门站在高处,嗓门喊得尤其的大,他可能觉得自己这样呼风唤雨很是风光,可他就没有想到周围其他人已经全盯住了他。在他话刚说完的刹那,一只飞矢便自天而降贯穿了他的喉咙,这个百家会的头子并没有威风多久便满口呕血到底挣扎。
百姓们前一刻还在听人演讲,后一刻便看到那人当场殒命,此中惊骇绝非言语可及,自有明眼人回头去看,一看更是心惊胆战,因为桃逐鹿正领着望不到头的烟尘滚滚而来,刚被桃逐鹿放开的弓弦到现在都还颤动不已。
包围通衡的百姓那里有胆子去阻拦滚滚铁蹄,一见人马飞驰而来百姓们便尖叫着呈鸟兽散,哄得一下全都跑散了,桃逐鹿便向之前一样毫不费力的冲到了里面被围的伙计们跟前。
被围的伙计们见到桃逐鹿来救自然兴奋不已,那领头的伙计当即冲出人群为桃逐鹿牵马,他感激的对桃逐鹿说道:
“二郎你来的真是及时,我等弟兄弓矢已尽,现在人手一根箭都不到,二郎再不来我们只能和这些刁民白刃相搏了。”
桃逐鹿在马上扫了一眼被围的伙计,伙计们都是过来人,见桃逐鹿冲杀进来,又见后面有空余马匹相随,将士们自然而然的便踩蹬上马,发现马匹不够伙计们又都互相匀称,两人一匹全骑了上去。
桃逐鹿低头伸手将牵马的伙计拉上马背,然后问道:
“弟兄们可有人遇害?”
伙计答道:
“就凭这些臭鱼烂虾也想害我北镇健儿?那怎么可能?我们也就有几个人受伤而已。”
这时郑知礼也被其他伙计拉上马背,他听到桃逐鹿的对话后扼腕长叹道:
“桃二少爷,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与桃逐鹿同马的伙计闻言骂道:
“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桃逐鹿见状立刻呵斥那伙计到:
“不得无礼!知礼贤弟乃是少爷都看重的人,他怎么不能说话?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马场老人就可以倚老卖老!”
骂颓了伙计之后桃逐鹿又问郑知礼道:
“贤弟你说我做事冲动,那你快告诉我今天我哪里做错了。”
郑知礼叹道:
“二少爷带着马队冲来冲去固然爽了,可是百姓们见你这样又怎么可能再与你一起干?二少爷可不要忘了,前日妖贼骑兵下来抢劫就和你的骑兵一样,营中四处都在传说当日的妖贼骑兵有多可怕,现在你这么一冲百姓们的心全给你冲散了。”
桃逐鹿闻言皱眉没有答话,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他觉得营救自家兄弟更为重要,
便直接带队冲了过来。现在郑知礼这么一说桃逐鹿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做的欠妥。
百姓此时已然跑乱,百家会的人也无力阻止人流奔腾,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人群当中还藏着的那些百家会成员们借此时机怪声吆喝道:
“关外鞑子杀人啦!”
“乡亲们可别被这些骚鞑子骗了!他们的口音就不是咱江东话,他们可是北边来的鞑子!他们可是吃人肉喝人血的!”
百姓们本就惊恐,听到这样的谣言更是害怕,他们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就把话传到了营中每一个角落,还把桃逐鹿他们传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桃逐鹿听到此起彼伏的谣言终于叹出声来,他自言自语道:
“我还是太冲动了。”
然后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朱十六何在?”
有伙计答道;
“朱十六亲自带着青壮去攻季家大院的门去了。咱要不要现在过去取了他的狗命?”
桃逐鹿道:
“不可!我们要是过去岂不成了我们协助乱民一起攻城?绝对不行。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桃逐鹿转头问郑知礼道:
“贤弟你可还有家人在营中?”
郑知礼叹道:
“我爹妈早没了,还有叔叔伯伯姨妈表舅也都已经散在人群中找不到,我刚才也没法将他们聚到我这里。”
桃逐鹿听罢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找吧,我们先走。”
说完桃逐鹿便高扬马鞭,众人骑马便往粮仓马厩那边奔去。
再说季府当中的兰子义,他本来正与季知年对峙,两边毫不相让,突然听到外面说百姓攻门,心中就和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守在门口的伙计们反应乃是一等一的快,一听说百姓动了起来他们就连忙拔刀涌入屋内,坐在门口的月山间率先起身,她对着伙计下令道:
“屋内不要紧,你们快把门守住!”
那几个伙计也是知道月山间身份的,闻言立刻转身堵门。与此同时,站在兰子义身后的桃逐虎与桃逐兔两人也拔刀而起,桃逐鹿一刀劈在离他们最近的客人茶几上震慑堂下众人,他吼道:
“谁都不许乱动,动的便让他脑袋搬家!”
桃逐虎则挥刀直取季知年咽喉,想要将人拿住好要挟在外的那数千团练。可谁知那季知年年龄好一把,身手还不得了,他在桃逐虎挥刀的瞬间跪地向前,仰身滑去,鼻子贴着桃逐虎的刀尖擦过,演出了一记旱地铁板桥。
门口月山间见季知年逃出桃逐虎铁腕,连忙拔剑扑来,可不待月山间动手季知年就已经从地上立了起来,他吼道:
“都给我住手!”
第七百零一章 刀尖文章()
此时季家会客堂屋的形式可谓是相当有趣,从大处讲季家数千团练就部署在府中院外,这些团练数量完全碾压兰子义带来的这几个人,兵员质量也和他们不相上下,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便可以以狮子搏兔之势将兰子义他们全部控在帐中。
可从小处来看兰子义和他带来的伙计堵住了堂屋正门,屋中宾客连同季知年全被兰子义的人给围住,季知年虽然身手不凡,但他并无兵器,就算他有兵器也不可能抵挡住桃逐虎桃逐兔外加月山间三人围攻的。被堵在屋外的季府众团练不可能眼见自家老爷被兰子义弄死,他们就算有心想攻进来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为。形式顿时被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任谁也不敢乱动。
季知年老当益壮,一声暴喝气势十足,桃逐虎与月山间闻声全都停了下来,其实不用季知年多言,就算季知年不开口说话兰子义也要出口制止自己这边人的下一步行动,他现在手上只有季知年一张牌,一旦自己处理不好那今天他就交代在这了。
桃逐虎一手持刀遥指季知年,他的杀气透过刀锋向外延伸,将整个厅堂笼罩其下,屋中温度都因此降下了好几个台阶,暑热之中屋里的温度却透着一股凉意。
不过桃逐虎虽是杀气腾腾,但他更多是在震慑而非是动了杀心,兰子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桃逐虎对季知年留有余手,桃逐虎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伤季知年的意思。
兰子义忍着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坐在座上,脸上保持平静没有意思波澜,看着局面僵持了下来,兰子义终于可以出一口气,僵持住总比惹出人命的好,就眼下这情况兰子义都不敢说自己能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
季知年呵斥过后兰子义端起茶碗慢慢品起茶来,在季知年起身后整间屋子里只有兰子义还在主座上,比起现在站在堂中的季知年,兰子义看上去倒更像是主人翁。
屋门外这时已是脚步攒动,只听声音便知门外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兰子义正在品茶,故而他眼睛随着面部略微朝下,眼睑也耷拉着好像闭在一起。桃逐虎用刀指着季知年,同时回头看向兰子义等待下一步的命令,桃逐兔还以为兰子义没有看见屋中门外的情况,他便凑到兰子义耳边说道:
“少爷,季家的团练围到屋外了。”
兰子义好像并没有听到桃逐兔的问话,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将茶喝完,然后放下杯子抬起头来,兰子义看向季知年,他眼角的余光还扫过堂中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