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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勾玉这个人虽然大度、嫌麻烦,但是一旦触及到底线就相当强硬了,心里不是滋味,她转过头眯眼睨着上官无尘,“不知上官公子这是何意?”
上官无尘被赵勾玉突然的转变弄得难得愣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瞬便恢复了,“我正要与你说的,这是妄命城的十名城卫,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由她们来替我打理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随和可亲,显得对晚辈爱护有加,不过他也不用摆什么架子,他站在那里就有足够的气势让人从心底里敬畏。
他仿佛是这个世界上独立出来的那么一个人,只是个看客,不屑与尘世为伍,飘逸,脱俗,但同时他对尘世似乎也很慷慨,如果需要,把他的命拿去都可以。
就比如说现在,曾经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却一心一意想着报仇,这就是差别,他现在所要做的所追求的只有这么一件事罢了,为了这报仇,何止是命,倾尽天下恐怕也是在所不惜。
数十年在黑暗中惶惶不可终日,那是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赵勾玉理解,所以赵勾玉转身就走了,什么也没说,不反对,也不允许,但是她终究是留下了一句
话,在出门时她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话——
“这几日我有些事,你自己安排吧,我就不回来了。”
这样地方不是她的家,以前还好,最起码有个府邸的样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特务机构?地下组织?
莫不说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算是不暴露,依着何千攻和女帝那种恨不得比别人多生出几个脑子算计人的种群,早晚都会查到她头上来。
她不是怕自己被牵连,只不过是对于他这种大张旗鼓完全不顾自己感受的做法很生气罢了,说生气也谈不上,被忽略的太彻底了,没脾气的人也被折腾出脾气了。
何况赵勾玉只是脾气好,但不是没有,她是心眼少,但是不缺!
一个人背着手面无表情的在街上走,此时正值晌午,街上人很多,左右边摊位的小贩们都在吆喝拉客,完全没有逛过这种街市的赵勾玉却也无心赏析,满脑子混乱却又抓不出一条主线的想着有的没的,不仔细看路的结果就是……
撞到人了。
赵勾玉“嘶”了一声,低头瞥了一眼肩膀,这一看才猛地发现自己的官服竟然没换,穿着红色的一品朝服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游,想必她还是本朝第一人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着急去……”
衣衫褴褛的少年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即便经过刚才那么一撞,手里的药也没有散掉,赵勾玉皱眉揉着肩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说完话转身便要离开,可她刚迈一步路就被一句阴阳怪气的冷哼给顿住了脚步。
“哼,什么东西都能当官,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了不起,撞了人不赔银子就罢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赵勾玉心里正有气没处撒呢,这边有人往枪口上撞她可是求之不得,既然都说她不是个好人,都说她是个吃软饭的,她就把这个名头坐实了又如何?
冷冷转过头循声望去,却是一家装潢讲究,气派,颇有意境的古玩店里的小伙计,那小伙计一对上赵勾玉三分杀意的眼睛立马缩了一下脖子,耿了耿,欲言又止的,但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怯怯的跑了进去。
赵勾玉攥了攥拳头,抿紧双唇,冷哼一声扭头准备离开,算了,干吗迁怒别人,本来赵太师就是个吃软饭的,兴她吃还不兴人家说么?张芝芝有本事拍照片还不兴人家在网上传阅是咋的?
眼睛和嘴长在人家身上,她管不着。
许是没想到赵勾玉就这么算了,那小侍跑进去后又跑了出去,趴在门口处呐呐的望着赵勾玉清减的背影自语,“怎么好像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呢?”
“绵蓉,作甚趴在门口?”
温和幽深的男嗓传来,先前趴在门上的小侍吓得一蹦,转头看见了来人才缓缓吐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少爷您来了。”
被唤作少爷的男子踏出华轿,方要开口,便和急匆匆往回走的赵勾玉对了个正着。
赵勾玉嫌官服实在是眨眼,便随便找了家成衣铺换了身青衣穿上了,这才往回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下轿的少爷。
她看着他下轿,神情傲岸,他缓缓掀帘而出,悠然的目光毫不留恋的滑过众人,如今对上她,却是淡淡一笑。
他微扬着的嘴角和眼神里荡漾出来的笑意,让她想到了两个词,也不许不太合适,但偏偏就是想到了……风华绝代,巧笑倩兮。
虽是并不匹配的八个字,放在他身上却异常协调。
他的眉眼如画一般飘渺,精致的弧度跃与骨额之上,留下一道淡而深邃的远山修眉,他双眸锁着秋水,不语自带三分内敛,那似乎是天生的一张笑脸,很难让人发现那笑意其实未达眼底,他愿意对所有人笑,却并非愿意向所有人袒露心声。
如赵勾玉所想的一样,相由心生,他的轮廓不若上官无尘那般棱角分明,他的面部线条十分柔和,淡淡的似乎加了一层晕染一般,使得整张脸看上去泛起了几丝模糊的仙气,这便是妙之所处了。
赵勾玉在心里忍不住赞叹,真是个美男子,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可以与上官无尘相提并论的人存在,并且还让她给碰上了,想来她这辈子投胎算是没白投了,上天怜我啊。
“狗官,盯着我家少爷看什么看?收回你的狗眼!”
20英雄谢顶
绵蓉见着赵勾玉盯着他家少爷看,这也就罢了,但她居然面无表情,并且眼中还含着几分探究,这就让绵蓉很不爽了,放眼天下,谁看了他家少爷不是两只眼如痴如醉如卓如华的?可偏偏这个被人说的一文不值的六部之首、当朝一品赵大太师就不一样。
而这边的赵勾玉被绵蓉这声叫骂给拉回了神智,莫名其妙并且毫不留恋的转头去看绵蓉,赵勾玉本着不能在美人面前失了形象这一点,强忍着想要上前暴打绵蓉一顿的冲动,故意寒声道,“这位公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在说别人之前先要斟酌一下用词,你刚才要我收回狗眼不要盯着你家少爷看,那么我现在在用你口中的‘狗眼’盯着你看,是不是就不用收回了?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说话,因为从某些角度来讲,这对你自己是不利的。”
说完俯身微一施礼,赵勾玉对绵蓉和那位公子抱了抱拳,依旧面无表情的说,“告辞。”
说罢就走,连个嗑都不带打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轻轻地姐走了,就如姐轻轻地来。
可是她想走,有人不想她走啊,见自己三番两次的拿赵勾玉开骂赵勾玉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绵蓉有点蹬鼻子上脸了,不顾自家少爷笑的越发有深意的脸色,冲上去拽住赵勾玉的袖子就喊,“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赵勾玉背对着绵蓉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除了上官无尘之外,基本上和自己过去时代的女人一样,他们是不讲道理的!
“没事,我什么都没说,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路上这么多人我是不怕,小公子你年纪不大想来也是待字闺中,难道不怕嫁不出去?”赵勾玉冷着脸好言好语(?)的给绵蓉解释,并且很快的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想来她做的暗示已经够清楚了。
哪知这小公子根本就是个二愣子,一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连铁公鸡都得给褪层铁锈下来,“你你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需要你来……唔……”
绵蓉后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被一双手给按的结结实实了,赵勾玉蹙眉看过去,是高出绵蓉一个头的……吕瑰!?
怎么会是她?是她的话,那么……何千攻也在附近了?
“赵太师莫找了,咱家在这里。”
平和夹杂着一丝慵懒的雍容嗓音从上方传来,赵勾玉眯眼望上去,却见何千攻倚在一家酒楼的栏杆之上,手里端着白玉酒盅,一头雪发无拘无束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顺着栏杆滑落而下,被正午的阳光这么一照,泛起点点金光,赵勾玉皱眉皱眉再皱眉,这年头,三步一个小美人,五步一个大美人,要不是这赵太师比起何千攻来也并不差,她早就羞羞脸的转身走了。
咱丢不起那个人啊。
你想想,要是你长得跟宋丹丹似的,非得让你跟安以轩和范冰冰坐在一起,你愿意吗?你愿意吗?或者换一种问法,狗屎和鸡屎,哪个比较好吃?哪个比较好吃?哪个比较好吃??
赵勾玉认栽的叹了口气,对着黑衣白发的何千攻作了个揖,这才转头看向已经吓得浑身是汗的绵蓉身上。
“吕……公公,放开他吧。”实在不知道要叫吕瑰什么,赵勾玉只好寻了一个比较稳妥的称呼,既然是东厂,那不就都是公公嘛,虽然这个时代的公公和她那个时代的不太一样,不过也还是差不多意思的。
这里的公公可男可女,男的需要净身,而女的就不需要,而且因为有了何千攻这个国师兼任东厂厂公,这做太监也变得越来越有讲究,越来越难了。
以前赵勾玉总觉得在古代当公务员简单,自己给自己做个手术就可以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却不是,你要是想进东厂,想当公公,你得先经过考核!那考核一点都不比X度X浪X江那些大公司招高管简单!!
吕瑰听了赵勾玉的话连看都不看何千攻一眼就松开了绵蓉,赵勾玉又忍不住咂嘴了,看看人家这训练有素的,知道什么事该麻烦上边,什么事不该麻烦上边,心里明镜似的答案就要主动一点,不要给领导添麻烦,回去得好好教教澈丹那群孩子。
“……%……¥”被松开的绵蓉哆哆嗦嗦的歪倒在地上,茫然的望着赵勾玉,仿若此刻的赵勾玉已经从刚才的小蚂蚁变成了大怪兽,这简直是一比一百的倍率啊,这要是个会计看见还不疯了啊。
赵勾玉上前一步想要弯腰拉他起来,但想起这小公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于是只好退开一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年轻人,请吧,以后莫要在大街上乱说别人闲话,虽说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人前不说人,但也要有个分寸不是?”
绵蓉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连头都不敢点,赵勾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大家伙儿都瞧着你呢,别让人笑话了不是?快起来回家洗洗睡吧,乖。”
赵勾玉话音方落,一直在看戏的那位少爷终于发话了,不过他这次过来却并不是站着,而是坐着轮椅。
方才第一眼见着,也是被人搀扶着的,赵勾玉一开始并未在意,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奢侈习惯罢了,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瘸子。
可惜了。
瞧着赵勾玉眼中并不掩饰的怜惜,那少爷得体温和的一笑,对赵勾玉深深一点头,“草民身有恶疾,不能向这位大人行礼,还望这位大人恕罪。”
说到这一顿,同样也是对楼上津津有味看戏的何千攻也是如此一拜,何千攻倒是潇洒,宽袖一挥,胯~下美男吟哦一声便翻转到了她的身后,为她捶背揉肩,何千攻眯着眼,扬着唇对那公子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这位想必就是绿绮坊的老板了,咱家只不过是看客罢了,要说这事怎么办,还得赵太师说了算。”说着还特别好心的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赵勾玉。
赵勾玉嘴角抽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今天真是不该出门,出门也不该不看黄历,先是碰见两朵烂桃花,后又和上官无尘闹脾气,现在又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她做人可真是做到家了。
“赵太师……原来这位就是赵太师,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赵太师多多包涵。”那公子倒是真的惊讶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传闻中一无是处的软饭太师竟然会有这般风姿和胸怀,虽被一名小侍当街辱骂也不为难与他,做出这等事的竟然会是赵勾玉,这倒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唔。”赵勾玉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道,“今日很晚了,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赵勾玉已经没有了去和何千攻打太极的兴致了,转头装作把那厮忘记了,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但是何千攻却不肯罢休,只听嗖的一声,赵勾玉只觉臂间一沉,装着朝服的包袱已然不见,而前方,一抹黑衣白发的倩影妖娆而立,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懒洋洋的一饮而尽,“前边儿酒馆,不知咱家有没有荣幸和赵太师共饮一杯鸳鸳酒?”
不要因为鸳和鸯两个字很相近就可以乱龙,鸳是鸳,鸯是鸯,你把这两个字拆开重着念意思可就不一样了,那不就是摆明了要跟她搞GL吗?
赵勾玉扼腕,她不知道这个时代如此超前,说这种话也可以这么张狂,她很好奇这里流不流行耽~美,说不定到时候自己无路可走了可以去写本书什么的,书名就叫《为爱西行之唐西行和他的男人们》,当然了,最下边注上一行小字,用2号的字体:改编自两千零×年×××的××记。
虽然写西游记的大哥不可能追到这里来讨要版权费,但是她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去篡改人家原著的。
这个搁下暂且不谈,赵勾玉为了自己那仅有一套的官服不得不随着前来“接驾”的吕瑰去赴鸿门宴了,话说没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一直以为鸿门宴就是二十五个红焖猪蹄摆了一桌的宴会罢了,可到了现在,她算是什么都知道了。
人生最大的悲剧啊,美人迟暮,英雄谢顶啊……美人啊,当然是上官叔叔,迟暮……那更是在简单不过,年纪大了嘛……英雄啊……自然就是传说中的英雄呗……
救了上官叔叔不留名的那位神秘人,在水晶棺侧面刻下解咒方法的神秘人……您到底是死了还是死了还是死了啊?如果您要是没死您出个气儿行不?别让上官叔叔一个人折腾了不是?您要是爱慕上官叔叔,您现在终于可以享受您养成的这位闷?骚小龙哥了,您赶紧现身不成?
赵勾玉一边叹气一边上楼,吕瑰实在听不过去了,憋着气来了句,“赵太师,和厂公喝酒如此痛苦吗?”
赵勾玉看着吕瑰冰冷的棺材脸,小心尖儿一颤,她相信如果她敢点头的话吕瑰手里的宝剑立马就会把她变成地中海,那她这只狗熊不谢顶也秃顶了。
不再叹息,赵勾玉认命的去跟目前最大的boss“喝酒”了,话说就算是让赵勾玉回去亲吻上官叔叔的鞋子,她也不愿意跟何千攻在这喝酒,太渗人了!
而赵勾玉一行高干虽潇洒离去了,却不知身后还有人对她们的行为若有所思,绵蓉已经恢复了,扭扭捏捏的凑到那美人身边,低喃了句,“少爷,对不起……”
那少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笑道,“没事,回去做事吧,莫要再犯。”
绵蓉应了声便跑回了绿绮坊,那少爷最后望了一眼赵勾玉身影消失的地方,轻抬玉腕,站在他身后的威武女子便推起轮椅朝绿绮坊内步去。
两人进去之后,坊中传出一阵阵呼唤……
“呦,这不是韩老板吗,今天真是来巧了,正好碰上韩老板亲自过来,来来来来,韩老板可一定得替我选个好看的鼻烟壶,我奶奶做七十大寿,可不能寒酸了不是!”
“看你说的,韩老板的名声可是享誉京城的,有韩江月三个字做招牌,还怕黄了你的礼物不成?您说是不是,韩老板?”
21宴无好宴
宴无好宴,本来赵勾玉并没在意为什么何千攻会忽然换地方,等看见了这场面,才知道自己真的吃上了传说中的鸿门宴。
倒也不是别人,是水之痕。
赵勾玉心有忐忑,不过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她对何千攻和水之痕略一颌首,何千攻和水之痕也向她点了点头,他俩旁边都有空座,也仅限那么两个,赵勾玉走得特别慢,直到无路可走才艰难的选择了坐在水之痕身边。
对她来说,想要女人的男人不可怕,男女来者不拒不知道是什么性向的人才可怕。
何千攻也不在意,似笑非笑的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见赵勾玉坐在水之痕身边,便又招了招手,一名紫衣少年随之掀帘而入,面无表情却异常顺服的坐在了她身边。
“这是赵太师和水尚书,这可都是大官儿,咱家在朝中需要倚重的,谣儿可要替咱家伺候好了,嗯?”何千攻说完话抚摸了一下紫衣少年墨发,带着点点爱恋和宠溺,仿佛极其疼爱一般。
紫衣少年很乖的点了点头,抬手倒了一杯酒递给紧挨着他的赵勾玉,“赵太师,喝酒。”
赵勾玉不喜欢机器娃娃,麻木的推了推,“不必了,最近身子不适,大夫说需要忌酒,有劳小公子费心了。”
何千攻一直垂着眼把玩紫衣少年倾泻而下的长发,听到赵勾玉这么说,她的睫毛颤了一下,眼皮慢慢掀起一个弧度,白发与身边紫衣少年的黑发有几缕混杂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惹人遐想,这样的场面竟让赵勾玉脑中想到了两个极其不和谐的词……香艳。
“不喝便不喝了吧,谣儿你喝。”何千攻将紫衣少年举着的胳膊拉回来,往他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倒是咱家疏忽了,赵太师前些日子遭逢狱劫,身体定会有些伤损。”
紫衣少年默默地喝完一整杯酒,又安静的垂眼低头坐在那里,赵勾玉自始至终并未去看那少年,所以不知道那少年究竟长得如何,她现在没那个心思,面对何千攻这尊大神已经够费脑子了,现在再加上个水之痕,她真的很疲乏了。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赵勾玉微笑着说,“何厂公太客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一定就是坏事儿,不是吗?”
“说得好。”一直沉默的水之痕忽然迎合了一声,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将自己桌子边的杯子满上酒水,高高的端了起来,“那赵太师不知肯不肯给卑职一个面子,饮了这杯酒去?”
赵勾玉呆了一下,她原以为水之痕肯替她说话必是向着她的,却没想到他也想要她喝酒,她可以拒绝一个小侍递过来的酒,却不可以拒绝一名得力下属,抿了抿唇,赵勾玉含笑接过酒杯,撩袖掩面一饮而尽。
何千攻在赵勾玉喝这杯酒的时候眼神莫名的闪烁了一下,之后便再无异常,她一直没处在状态中,偶尔搭上一两句话,却也不主动挑起话题,她仿佛只想看水之痕和赵勾玉的热闹一般,瞧着他们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下去,她的眼神就异常兴奋。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赵勾玉推辞着水之痕再一次递过来的酒,水之痕不屑冷哼一声,“真正醉了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