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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轻轻摇摇。”裴王氏倒也没有从十六娘手中抱过外孙女的意思,只在一边坐了,笑道:“做阿娘的怎会不知如何哄自个儿的小娘子?说来她也是个狡黠的,谁抱了都不肯,玩了命地哭,乳母喂奶,也是不吃不吸。待到哭累了,谁抱也肯了,喝了奶便不松口,吃饱了却又接着哭!这不知好歹,比你还甚过几分。”
“说来,若她果然不知好歹,那定是像她阿爷。”十六娘说着这个,脸上却是一红。她依了母亲的意思轻轻摇动小娘子,果然小家伙哭着哭着便不哭了,小脑袋还直往她胸前蹭。
裴王氏拊掌大笑,道:“是了,秦家二郎如今也是真真做了阿爷的人了。咱们刚巧叫澹州来的人把信儿传回去吧!”
十六娘听得这话,便是一怔:“澹州……来人了?”
“是啊。”裴王氏道:“秦家郎君到了,遣人来问问你还好不好。”
十六娘这却笑不出来了,连怀中小女娃已然在她胸口蹭着都不曾发觉,她微微蹙了眉,道:“阿娘,二郎在那边可曾纳了旁的女人?他……不会不喜欢儿生了个小娘子吧?”
“说来好笑,他硬是把澹州刺史派去伺候他的家伎都赶出去了——你还说他不知好歹?”秦王氏道:“至于这小娘子,那也是他的骨血,便是不若儿郎子讨他喜欢,可做阿爷的疼亲女那是天性,待他回来,总有一日要将这小女娃爱若掌珠——嘿,这是饿了?”
十六娘一怔,正欲承认,却见着母亲的目光盯着她怀中抱着的小东西,不由也跟着看去。这一看,脸色却是通红。
小娘子已然凭着本能寻到了该寻的那一处,软软的小嘴已然贴了上来,只是她吸到口中的不过是十六娘衣裳的布料,饶是这样,她还是皱了小小的眉头吮个不住。
“乳……乳母呢?”十六娘忙道。
“找什么乳母?”裴王氏却半是呵斥道:“你是她阿娘!按理说,她落生第一顿,便该是你来喂!只是那时你睡过去,如今还不补上?”
十六娘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半晌才结结巴巴道:“阿娘!”
裴王氏索性站了起来,道:“走吧,都走吧,咱们在,阿央害羞!”
几个侍婢也笑了,一时间这房间走空,十六娘方咬了咬嘴唇,慢慢揭开了衣裳。
隔了小半个时辰,拥雪方取了饭食进来。彼时小娘子已然静静睡着了,她看着十六娘,却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问:“娘子,方才这天伦之乐,当真是幸福吧……?”
十六娘摇头,道:“好疼!初时她吸不出,待能吸出了,也还是好疼……”
拥雪却笑得更厉害,道:“娘子不知——您生小娘子时,半是昏着的,那时可是破口大骂郎君啊,秦府遣了人来候着消息,听得脸都青了。”
“我……我骂他什么了?”十六娘一惊。
“……什么难听的都骂了。”拥雪有些尴尬:“若不知道,还当您与郎君有什么大仇呢。”
秦家大娘
十六娘当即便红了脸,正要再申辩两句自己已然痛昏了头,说什么都不是本意之时,裴王氏匆匆又进来了,道:“快穿戴好!你阿姊来了!”
她一惊,方道:“阿娘!儿从那天到现在,水米未打牙呢,叫儿先吃些东西可行?阿姊到底也是自家人……”
“若只是你阿姊来,那倒也不怕。”裴王氏道:“就怕至尊也……”
“至尊便是亲至府上,也不会来我房中啊。”十六娘道:“儿不出门便是。若是阿姊有意来看,自家姊妹,有什么关系?”
裴王氏想了想,点点头,道:“那么你便在自己房中呆着——此次至尊若来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对咱们裴氏都极为重要,那是不比往常的,容不得闪失。”
这话不必她说,十六娘也明白,便就手轻轻推了裴王氏一把:“儿都知晓!阿娘要忙的还多,快去吧!”
裴王氏笑啐她一口,转身出去,可到得门口,又扭过头对拥雪道:“待她用罢饭,把你家小娘子抱去乳母那里,莫吵了阿央休息。”
拥雪应了,十六娘却嗔道:“自己的亲女,哪里就吵了呢。”
裴王氏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拥雪却是为难:“娘子,果然要把小娘子抱走么?”
十六娘已然咬了一块蒸饼在口中,待咽下了,方道:“不必!我要好生看看她——她真是我生下来的?我怎么都觉得,这事儿好……奇怪。”
拥雪但笑不答,见十六娘放了手中箸,便递了清水与她漱口。之后方道:“娘子若觉得小娘子哭闹烦心了,便唤奴一声。奴把她报回乳母那边伺候!”
十六娘竟笑了,点点头,也不顾拥雪还没出去,便转了头自顾自逗起小娘子玩。
这是秦家的第一个女儿,该叫她大娘,小字却是要等做阿爷的来取——也不知何时那澹州的来使才能再把秦云衡的意思带到呢!
“大娘……”她轻轻叫了一声。小东西眼尚不曾睁开,也不晓得认不认识阿娘,但话总是听不懂的。听到这声音,也不过是扭了扭身体,接着睡。
这哪里便是不知好歹了?明明乖巧得很……十六娘看着孩儿尚不曾分明的面相,虽是知道这幅尊容实在难以称之为好看,可仍旧觉得爱得不行。
这是她和秦云衡的孩儿啊。原本只是夫妇的两个人,怎么就有了这样一个叫人看了便觉得心下柔软的小东西呢。
她又是没忍住,轻轻伸了手去碰小女娃的脸,然而指头还没挨上去,便听得外头女子声音响:“阿央,你可醒着?阿姊方便进来么?”
果然是十一姊!十六娘立刻坐直了身子,应道:“阿姊进便是了……”文人
裴贵妃在两个宫娥伺候下施施然进了门,面上还带着同从前无二的笑容,只是,比从前清减了许多。
“阿姊!”十六娘坐直身子,唤了一句:“我总算盼得你回府了呢……”
“……”裴贵妃但笑不语,转头却向那两名宫娥道:“我十六妹这方生养下,你们先出去吧。产房里头,外人是不好进来的!”
将那两名宫娥支出去,贵妃方才在她榻边坐下,道:“如何?生养孩儿,很疼吧?”
“是呢。”十六娘在阿姊面前是比在母亲面前还要娇憨的,听十一姊问这一句,泪水便差点涌出来:“阿姊,生她的时候,我险些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身体都要撕开了……”
“这里不疼?”贵妃却笑着,纤纤葱指,隔空戳着十六娘前胸。
“……这……”
“女子该当都是这样。”裴贵妃道:“当时我生孩儿时,也是这般呢。侍御医给开了药,正吃着,便进了冷宫,日日忧心,倒也不用吃药便自个儿好了……”
十六娘心头一颤,道:“阿姊可没落下病根儿吧?”
裴贵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宫里的女人谁没个病的?日日挨着算计,不都靠这副身子死撑么?”
十六娘咬了唇,许久才道:“阿姊进宫,是受了苦了。”
“凡是女子,谁不苦呢。”裴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昔日我甚是妒恨姚皇后,然而现下想来,她的日子过得也未必开心——可你偏又生个小娘子。”
“我也不想生个小娘子啊。”十六娘道:“人说带着弓弩弦好,我也带了,说是吃七子散好,我也吃着……谁知道……”
“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贵妃道:“人说的多了去了,若样样都同他们说的一般,何以有妇人久久不能受喜,又有那样多的夫妇,都有了九娘十娘,还生不出个大郎来呢!”
十六娘苦笑道:“阿姊生了小皇儿,如今是可放心了。”
裴贵妃却摇摇头:“这话,咱们姊妹间说说便罢了,出去万不能讲——儿郎子本就比小娘子难养!你大抵也知晓,咱们裴氏那位十三娘子,便是你临盆的前一天生了个儿郎子?”
“知晓的。”十六娘犹疑了一刻,才道:“只是大郎家境,算不得贫穷,缘何那孩儿生下来便夭折?倒似是胎里不足。”
“因为有人不愿意让他有个带着裴氏血脉的儿郎子啊。”贵妃信口道:“主人要打狗,狗便是再不愿,不也是随打任骂的?”
十六娘慢慢点了头,道:“那……她不是大大危险?”
“便是,又能如何呢?那是她的命,命中该有此一劫。”裴贵妃道:“正如你命中合该在生第一个孩儿之时远离夫婿,这……都是人算不到的啊。不过,这未必便不是好事。”
“……这怎么说?”
“你真当二郎在京中过的日子久了便好么?”贵妃低声笑了,笑意中却有几丝铁和血的气息:“你不知么,至尊此次从地方调兵,人家都可以不理的……京官说来贵气,可有什么用呢?他此次南行,虽然身份不比往常,但是地方大员都不是什么老实的,结实一番,也是寻常——那不是很好么?”
十六娘微微抿了嘴唇,道:“然而……我……”
“是因为儿女私情吗……那真是奢侈的东西。”裴贵妃轻声道:“你果然是家里的小娘子啊,阿央。有时阿姊会羡慕你,你……多少还有个心心相印的夫婿,便是这几日过得再孤单,知道你心里装着他,他心里装着你,便是吃莲心,也是有心怜的。可我……呵,莫说是儿女情意,便是夫妻之恩,那个人……都可以不顾呢。”
十六娘悚然,道:“阿姊这是说什么话?!”
“若不是他想着他的儿郎子,我现在还在冷宫里待着!”裴贵妃的声音非常平静,然而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恨,还是叫十六娘打了个寒颤。
她不怕这阿姊,然而,当阿姊变成裴贵妃,变成对自己的一生满怀痛恨的贵妃……或许,便再也不是她的阿姊了!
“现下是战事胶着,然而他还是没忘了后宫。”贵妃又道:“只是封了多少采女宝林,又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是别想要旁的儿郎子了!”
“阿姊要……”
“你看我的手啊。”裴贵妃轻声道,将一双素手放在十六娘膝头,道:“干净吗?它上头沾着血,沾着无数罪孽……可为了我的亲儿,我没有一点退路。阿央,你知道么,如果我的儿郎子不好了,那么裴氏秦氏,和你我有关的所有人,都不会再有希望了!”
“阿姊生下小皇儿之前不也很好……”十六娘踌躇道。
“是啊,那时我小,不懂事。我以为只要没旁的女人和我争,我便能保住裴氏的地位!然而现下,我算是明白了……夫婿有什么用?有用的,靠得住的,是亲儿!”裴贵妃说话极慢,却又极其坚定:“所以,我不曾告诉阿爷,便带着裴家,多走了那么一步。”
十六娘的唇瓣微微颤抖,她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是,她似乎已经明白了阿姊的意思。
多走了一步,便不能退后了!
便在此时,原本甜甜睡着的小娘子突然醒了,竟是睁开了眼睛哭了起来。
十六娘一惊,喜道:“阿姊,她睁眼了!”说着便把这小小的家伙抱了起来,慢慢摇着哄。说来也怪,小娘子到得母亲怀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却静了下来不哭了。
“把大娘给我抱抱。”贵妃突然转了话头,道:“怪灵巧的小东西,这样小,便知道哭了叫阿娘心疼。”
“她怎么知道这些个!”十六娘道:“多半是见着有人搭理了……”
“她此前不曾睁眼?”贵妃却道:“若是她第一眼见着你,日后倒定是个美人儿。”
十六娘脸上一红,道:“阿姊取笑我呢?”
“怎么会?”贵妃拔了头上步摇,用步摇头上颤动的金结条蝴蝶逗小女娃:“阿爷不在,也无人给你取个好名字——这么好看的秦家大娘,日后做皇后好不好?”
十六娘脸上的红晕尚未谢去,便尽数被吓得变了苍白:“阿姊!这话怎么能乱讲!”
贵妃却咯咯笑了出声:“什么乱讲不乱讲?她家世至好,若是像你,容貌女工,也皆是拿得出手!怎么不可做皇后?”
“阿姊!”
“好了,不调侃你了。”贵妃不笑了,轻声道:“阿央,你知道,若我儿做了新帝,咱们便都好了。若是他做不得,咱们也就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日子,你不想过吧?”
来使澹州
澹州刺史府的深夜里,有人仍然不曾休息。
他在等一个人。
及至三更,方有人将他居室窗户推开,翻跳了进来:“郎君!”
秦云衡原正坐在灯下翻着书,早就困倦了,如今听得这一声郎君,却猛地惊醒,起身转过去,正对着进了屋子的人:“今日方才赶到?”
那人点了头,竟是秦安:“快马加鞭三日有余方才到了——无有文牒,这一路有些辛苦。”
“是劳累你了……神京中有什么消息么?”秦云衡道。
“其一,军中有信,贾荣檀瞒着朝廷,与突厥媾和。企图以金银子女,换突厥人退兵,然而如今还不曾再有消息传来,想来他们犹在谈和之中。”
“这废物……”秦云衡道:“还有么?”
“有郎君自家的事儿——娘子生了一位……小娘子。”
秦安是犹豫了一瞬,方才说出这话的。然而秦云衡的脸色,却是一下大变。
他的唇抿得很紧,脸上亦阴晴不定,许久才叹了口气:“罢了,是小娘子也好。只要她们平安,怎么都好。”
“裴家传回的消息,说娘子与小娘子着实一切安好。”秦安道:“他们已然遣了人往澹州来,想来再过两天,也该到了。郎君宜先为小娘子想个好名字。”
秦云衡苦笑了,道:“若是个儿郎子,我名字都想好几个月了。是个小娘子么……”
“女娃儿家,不是素来都只取小字的?”秦安与秦云衡素来熟稔,说话也便不甚拘谨:“便是官宦贵人家也是如此,郎君便把原本给小郎君取的名里拆出一个字来给她便是。”
“那是我的小娘子。”秦云衡却道:“随便取个名儿,日后她会怪我这做阿爷的。便是小字,也要寻个妥妥当当好听的才是!”
秦安垂了头,不言语,他却是知道的——郎君不肯将就小娘子的名字,哪里是为了怕这素未谋面的女儿日后来怨怼阿爷呢?只是这昔日疆场杀敌的将军实是闲得无事可做,才会将心思花在给小娘子取个好名字这般事情上。
这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属于他的应该是战场上血铸成的荣耀,和神京春雨飞花间美丽的女人。如今他却在这潮湿瘴疫的澹州做个闲人——单是想想,秦云衡的心下便不可能好过。
“说来……我阿娘如何?”秦云衡沉默片刻,忽道。
秦安却是一惊。他最怕秦云衡问的,便是这个,然而若是不答,也不是道理,只得支吾道:“便……便是那般……”
“什么那般?”秦云衡急道:“她身子还是不好,是不是?”
秦安咬了牙,犹豫片刻,道:“是……更不好了。”
秦云衡怔了怔,低声道:“那个狗奴敢不孝我阿娘吗?”
“那倒不是。若说孝敬,他面上做的还算过得去,只是郎君这般情况,老夫人如何可安得了心呢?”秦安道:“娘子不也同郎君说过,老夫人这病的起由……”
秦云衡微微摇了头,叹了口气:“我当真是个没用的人呐。母亲年迈,不能在她身边伺候,爱妻有身子,还要叫她为家中里外操心,第一个小娘子落地,当阿爷的连看她都不得!”
秦安默然,许久才道:“郎君也莫要太过忧心——前几日,小的去了三郎宅子里,遇上了石家五郎。他说,至尊已然知道军中地图泄露的事儿了。想来郎君冤屈得洗起复归京,也便快了……”
“好。”秦云衡答了一声,却似是有所思,他蹙了眉,过了一阵子,方道:“这事儿算来快两个月了,朝中如今都尚无动静吗?”
“并没有……至尊如今正苦苦筹措军士,前线实在已然吃紧了。”
“这样么?”秦云衡一怔,突然笑了:“秦安,你是随我阿爷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我有时亦当你是兄长而非下人。我如今只问你一句,己身荣辱,与家国安康,换了我阿爷,会如何选?”
“……”秦安默然良久,道:“如若是先翼国公,大抵……会为了家国安康而放弃一己荣辱吧。”
秦云衡点了点头,道:“那是好的。罢了——你且回去吧。神京中若有什么来不及与我说的事儿,便报与石五郎亦是一般的。他有的是法子,只要事后知会我一声便是。”
秦安点了头,退后几步,转身复又从窗中跳了出去。秦云衡看他远去,过去将窗关了,却发现案上放的一小盘桂花糕不翼而飞。
他不禁微微笑了一下。秦安长他五岁,幼时还算得玩伴,那时他不喜吃甜味的点心,可秦安最爱甜,那些桂花糕啊松子糖的,便一样样都是秦安吃掉。
到现在还记得顺手顺走他有意放的桂花糕,这股淘气劲儿,倒比他还像个少年!
不过……秦安的所思所想,依他所看,有时也确是简单了些。譬如他方才问的那句话,秦安竟说他阿爷会为家国安康而不顾自己!
这秦安,还当真是个心意单纯的人。明明,自家阿爷为了权势,能参与一场宫变,扶植彼时毫无出彩之处的至尊登基——做出了这般事的人,如何会是戏文中传唱的那样忠臣?
既然阿爷当年的作为,至尊已然不可能忘掉,他去做一名忠心耿耿的臣子,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这样的话不能同秦安说。以这小子耿直性子,难说会以一头碰死在墙上的法子来劝他忠心。
是而便是秦安在他面前大骂贾荣檀不中用,他也只能跟着骂贾荣檀,而不能有半分幸灾乐祸。自然,贾荣檀是该骂——那些因了他举止失当丢掉性命的天军军士,是几个月前还跟着杀敌破阵的勇士!可如今换个将军,便只能屈死疆场……
然而贾荣檀这般愚蠢,却也帮了他的大忙——天军士卒的节节败退,同石五郎,也便是阿史那涵庆送上的那份地图自然有关!地图是兵部掌管的,便是掌军将领,也不可能得到把每一处要塞和小路都标明的行军图来,突厥人能得到地图,兵部自然是罪无可恕!而既然丢图的事儿过去这样久了贾荣檀还在打败仗,便意味着,兵部始终有人不渝地为突厥人提供新的布防图。
最担心天军战败的如今该是至尊吧?听闻他调兵都调不到……只是,倘若至尊知晓为何地方至今都不派兵的原因,怕是再能忍,也忍不下了!
他离京前与石五郎谋划好的这一出栽赃嫁祸,还要等一阵子演,才是最好。
要到至尊最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好在油上,丢下一点火星。
吹灭了灯烛,他和衣卧在榻上,慢慢合上眼。
听了秦安带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