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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珀见自家主公依然看着他不说话，恍然补充道，“哦对了，咱家封土没有盐碱之忧又有山溪灌溉颇为肥沃富庶，每方井田可产粮近四百斤，算得上国都以北少有的上田！”
什么？青阳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块井田面积都有五亩地大小了！这么大一块土地出产的粮食居然才只有不到四百斤？
折合起来，亩产还不到八十斤粮食，除去公赋田不算，其余二百一十方井田多达一千多亩地，才种出来八万多斤粮食？看廉珀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这个产量还是傲视四邻的上田。
八万斤粮食看着似乎挺多，但要考虑到人们饭量极大，光是普通男子每天都要吃两斤粗粟米煮成的粟米饭，甲士、战兵、仆兵因为经常训练，食量更大。
这样一来八万斤粮食，刚刚满足青氏封土内所有人口的食用而已，想到这里青阳很不爽。
你们这些家伙给我种出来这么点粮食，还觉得自己有功了？
不到八万斤粮食还要养兵，要提供粮食给你们这些农夫吃，咱自己的幸福生活怎么保证？你们贪图吉氏那点粮食要走，我还不留呢。
走走走，赶紧走！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些家伙！
这些农夫还有他们的家人走了，能节省下一万多斤粮食呢。
不过青阳的决定，在他人眼里就成了畏惧吉氏的表现，连原本摇摆不定的那四名农夫也最终选择离开，廉珀气的直摇头。
“嘿嘿，说的好听，还不是怕了我吉氏的威名罢了！”
吉生得意的带头向东而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对紧跟在身边的众农夫大笑道，“国君分封卿士大夫以守四方，卿士大夫以勇武上报国君，下护国人！平庸懦弱之辈纵有强援，又岂能护众乡亲一世安宁？
想我吉氏，世居北林，传承百年，人丁兴旺，贲勇迭出，不要说我家如今已有九品力士境四人，我伯父吉胜现更是费大夫麾下七品下甲士，极受其信重，百年士族之家岂非如此。
看那青氏日渐凋零，幼主愚蒙懦弱，即便有龙雀护卫一时，终究没有缔约之人，哪天这小子病亡无人传承祭祀，不要说万事皆休，连这封土也要被国君收回，到时候，嘿嘿”
吉生表现的极为嚣张，当着主人家的面就说这样的话简直是无礼之极，不过那些农夫听到耳朵里却觉得自己的选择真是太对了。
青氏这种人丁凋零平凡懦弱的领主，实在不值得自家追随，还是跟着吉氏这种有前途的主家，才能保证自己和子孙的未来，光是主家人丁兴旺就能甩出青氏几条大街来！
青阳真的怒了！
老子初来乍到，不想理会你挖人，你居然还以为咱怕了？竟然蹬鼻子上脸欺负个没完没了，要是不做点反击岂不是谁都能欺上门来？
眼神一冷，青阳扭头对生闷气的廉珀道：“打得过这吉生么？”
廉珀呸一口不屑道：“这家伙算什么玩意，我一个打他十个！下士次子终不能继承爵位，整天涂脂抹粉、嚣张狂孽，也不过是一介庶人，今日其对主公无礼按律当刖其双足！”
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想到这里青阳大吼道：“呔，那吉生小儿，今日竟敢以下犯上，辱我中士名爵，廉珀把他双腿打断丢出封土！”
“得令！”
廉珀早就气的一张脸黑里透红，十四岁的少年身体高大健壮，再配上凶悍的模样冲上去，居然让一群健壮的农夫骇然下轰然而散，只露出后面一脸惊愕的吉生。
“青雀小儿！你可想好了得罪我吉氏的后果！”吉生忽露冷笑道，“你青氏封土偏远，出入都要从我吉氏封土旁经过，得罪了我小心我父亲截断你封土出路！”
“敢骂我青雀小儿？”青阳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给我狠狠地打！”
听到这话廉珀猛冲上来，虽见这少年身体高大健壮，吉生脸上轻蔑、嘴里狠戾道，“哼，下贱奴才也敢冒犯与我？想不到我上个月便已进阶九品力士境吧？今天就废掉你这个小狗腿——”
“什么九品力士境皮肉松弛、筋骨未淬，靠服食灵药晋级不过歪门邪道而已，竟然也敢妄称九品”
廉珀听到吉生的话更生气，这厮居然说自己是狗腿子，砂钵大的拳头狠狠一记直拳过去。
“拳法粗糙！”
吉生不屑想到。
他身子迅速侧滑，准备先躲闪过这拳，再狠狠一记摆腿反击，企图踢断廉珀左腿。
然而廉珀出拳之快，远超出他的预料，不等躲闪，其右肩便挨上重重一击。
‘哎呀’
吉生痛呼一声，瞬间被打倒在地。
咦，老子期待的搏击过程呢？
真是个草包啊，一拳打倒也就算了，连丁点悬念都没有，扫兴！
“老子让你狗腿子让你力士境让你使坏心眼儿”廉珀对吉生怨念好深，一拳又一拳狠狠打下去。
三拳两脚后，就听到几声麻杆折断的清脆声，行了，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需要拄拐的的残障人士，嗯轮椅应该更适合这娃。
青阳背起双手仰望晴朗的天空，真是念头通达、神清气爽。
第四章隐忧重重（）
“你等着！”
吉生无力的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青阳却从他口型看出这个意思。
“赶紧将这厮抬去你们新主人封土去吧，千万别死在路上！”
青阳很热情的送别一个个心情复杂的农夫，他这么热情送别‘背叛’自家的众农夫，让廉珀很不高兴。
不过众农夫对自家旧主人的热情并不领受。
新主人吉生不仅被打断双腿，连两只胳膊、几根肋骨都被廉珀‘不小心’拍断，今天因为他们这些农夫才发生这样的冲突，心中岂能不忐忑？
吉生心中更是对青阳、廉珀充满愤恨。
除了那一身沉重疼痛难忍的伤势，最让吉生愤怒的就是，其号称北林第一美男子的俊美容貌，被打成猪头算是暂时毁容了，至少半年时间他都必须在家静静养伤。
得幸吉氏封土，距离青氏封土只有五十里左右。
从青氏封土向东，穿过十五六里的山林道路，顺着道路继续前进，又穿过近二十里宽的大片干涸盐泽，再往东方十几里就是吉氏封土。
惊惶的农夫们，抬着吉生走出青氏封土没多远，这支气氛诡异的队伍，就在山路上遇到一队前来接应的吉氏仆兵。
内心满是恐惧的农夫们没找到机会私下逃走，他们真的害怕被吉氏迁怒，下士也是世袭封爵贵族呀。
“青氏暴虐如此，主公一定会为二郎报仇的！眴，你在青氏封土五里外等那些农夫的家眷，我先送二郎去见主公！”
带队的这名吉氏战兵没料到，接回来的吉生会变成这般凄惨模样。
他狠狠盯了青氏封土一眼，跟身边另一名战兵嘱咐两句，就带着大队人马抬着已经昏迷的吉生匆匆离去。
被留下那名战兵眴，带着两名仆兵深深看了一眼，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脚尖张望的青阳，也转身往远处小溪边走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们绝不会将这些农夫和他们的家眷再留下。
“我去，这么能忍？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青阳目送吉氏队伍匆匆离去，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小失望，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装逼打脸的机会呢，他刚才特意瞧了瞧龙雀今天在巢穴中。
“主公，这下咱们可是跟人结仇结大了，现在这群吉氏仆兵肯定是为了救治吉生才匆匆离开，万一稍后吉单下士亲自带人打上门来报复怎么办？娘亲肯定要打死我的！”
刚才打人时廉珀觉得很痛快，事后黑脸少年又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恢复憨厚模样的少年满脸担忧：“吉生是吉单下士最宠爱的嫡次子，又因容貌俊美，北林城贵妇子女多有钦慕，一旦闹起来肯定会惹来许多麻烦！”
廉珀很担心作为动手人的自己，万一事情闹大了，吉生那些贵妇小姐脑残粉们找上门来，自己岂不是要被自家老娘吊起来打死谢罪？
“现在担心了，刚才怎么打的那么爽？”青阳先是轻笑一声，继而安慰道，“怕什么，咱家有龙雀守家呢！谁敢上门闹事？”
其实他也担心冲突会引来吉氏报复，却不认为吉氏有胆子上门挑战。
自从知道龙雀这头强大异兽是青氏家臣后，他对天上那只巨鸟就有着一种莫大的信心，有龙雀于青氏封土震慑四方，吉氏大不了暗中施展些小手段罢了。
“唳——”
话音未落，一只超级巨鸟瞬间冲天而起，犹如一团红云漂浮在湛蓝天空，空中群鸟仓惶逃窜，山林间百兽狂奔。
“啧啧，龙雀大人今天肯定是要去溧水泽捕猎了它最喜欢吃溧水泽那边的青犀真是悠忽千里神异非常啊”
廉珀仰望天空，虽然龙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他却依然羡慕的看着，作为封土中自幼听龙雀故事长大的孩子，最羡慕敬畏的就是龙雀，廉珀也不例外。
青阳仰望天空，也是心中微微得意，这么厉害一只巨禽竟然是咱家臣，感觉好牛逼。
要不是有龙雀，今天真不敢将嚣张肆无忌惮的吉生怎么样！
现在封土武力全去了北疆，大猫没有小猫两只，正是武力最为空虚之时，刚才命廉珀打断吉生双腿。
换了其他普通士爵领主，敢打断吉生双腿，即便再有道理也要被不怀好意的吉氏打上门来。
青氏就不一样了，只要有龙雀大爷在！嘿嘿，什么吉单、吉胜的，再不忿都得小心憋着那股火气。
虽然担忧龙雀有可能随时离开，但那种自豪感却抑不住的散发出来。
“主公，要是吉氏堵住咱们封土不许通过怎么办？从北林城向南到霍丘城的通都大道就在吉氏封土东面三十里，咱们封土外出都要从吉氏封土附近路过呢！虽然不经过其封土内，但终究是麻烦！”
廉珀想起吉生的话有些担忧，青阳听到也一愣，自家封土真有这么一个要害被吉氏捏着，怪不得对方如此嚣张。
吉氏打上门来还有龙雀震慑，但出了自家封土龙雀就绝不能再轻易出手对付吉氏，不然官司打到国君面前也是己方无礼，万一吉氏堵住外出道路挑起事端终究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麻烦。
虽然心里担忧，青阳还是装作不在乎道：“吉氏要是敢这样做，咱们还不是可以向城主成大夫申诉！”
这番话让黑脸少年脸色稍微放松，他嘴里抱怨道：“要是有钟伯在家，吉氏这种小角色哪里敢跳出来捣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世道越来越乱！
这两年，西面山林里跑出来的巨蝠越来越多，要不是有龙雀大人威慑，咱家封土还真挡不住它们天天来捣乱！”
青阳闻言眉头一皱。
这几天他已经见过好几次巨蝠，这种掠食动物虽然智商不高，但速度极快，又有尖牙利爪，还有一种极为剧烈的神经毒素。
目前数量少，龙雀还能应对自如，如果以后数量越来越多，只怕龙雀也忙不过来，更何况听廉珀的话，山林里还有其他凶禽不时出现，一种危机感顿时袭来。
然而廉珀接下来的抱怨，让青阳意识到封土面临的威胁远远不止一种。
“国君也真是的，自家宿卫军不舍得派出来支援北疆战事也就罢了，连左、中、右三师也不舍得派出来打仗。
这几年弦余部落一旦入寇，都是让咱们北疆各卿士大夫带兵打仗，这算怎么回事？咱们北疆除了弦余部落年年入寇，还不是有那些信奉图腾、精怪、鬼神的野民聚落经常捣乱？”
“鬼神、精怪、图腾？这些都是怎么回事？”青阳心中一惊的同时更是好奇。
廉珀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家主公一眼，不过口中依然解释：“这些野民据说是八百年前，或更早一些强大部落覆灭后，散落北荒各地的遗民后裔，也有一些是几百年来北荒诸侯国破亡后的遗民。
大部分野民实力弱小还算安分，只盼被各国招纳成为国人，可是北荒多盐碱垦种艰难，各国养不起这么多人平时不会招纳，只有人手紧缺时才会从一些熟悉的野民聚落招徕人手。
故而在荒野深处，有一些实力强大的野民聚落，他们部众数千上万人，有些自保能力不愿意投奔各国；为增加实力经常祭祀一些淫祠鬼神以求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另外也有一些野民聚落，在大荒深处遇到拥有些许神通的精怪，就以为是神灵，引到聚落供奉血食，以求庇护。
还有一些野民聚落干脆就供奉强大而有灵智的异兽作为图腾，虽然年年都要供奉血食，起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和聚落的传承。”
不过廉珀最终很不屑的结论道：“这些野民聚落虽然强大一时，但尽是些歪门邪道不能长久！”
第五章想要修行？（）
歪门邪道？
青阳不这么认为！
力量就是力量，即便是暂时借用来的，也终究是可以支配的力量！
不管是野民中那些神秘邪恶的巫师、祭祀，驭使异兽的兽师，还是体魄强大的图腾武士，亦或者是拥有其他神奇能力的野民强者。
既然这些野民聚落，能在凶险无比的大荒深处，延续生存数百上千年，不容任何人小觑他们。
当然，正所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这些散布在大荒中的野民聚落，可能无力对抗一国，但对邢国北疆的普通大夫士人封土绝对是大威胁，更何况廉珀还说他们有劫掠领主封土的前科。
青阳疑惑道：“这些野民聚落，既然时常给北疆各地生乱，祸乱地方，难道国君和众位上卿，就从来没有派兵清剿他们么？”
黑脸少年挠挠头：“哪里顾得上啊，听我娘说十五年前发生一次震惊各国的血月陨星之后，北面弦余部落忽然变得强大起来。
从十二年前开始，几乎每年都会大举南下劫掠北疆，咱们邢国北疆各城大夫士人竭尽全力才能阻挡弦余南下！
国君这些年最多也就是派出一位亚卿主持战事，听说今年主持北疆战事的是亚卿霍陨，南面的霍丘城便是霍氏封土，国君宿卫军，左、中、右三师一直在国都近畿驻扎不曾北上！”
“这就有点奇怪啊！”
青阳摸着下巴揣摩这一表象下面隐藏的消息，一国之君面对如此大敌竟然还不派出最精锐的军队出战。
这说明邢国国君要么是一个昏君，想要借用敌人之手削弱北疆各城的领主实力，要么就是邢国所面临的最强大敌人还不是弦余部落，而是另有其他。
然而根据这几天秋娘和廉珀的描述，国君邢侯这十几年的表现，可谓英武果敢堪称明主，四位上卿也都是有大智慧之人。
哪怕这些人私下有一些争权夺利的较量，也绝对不会愿邢国这个汤盆被砸破，如此再看邢侯的反应，说明邢国面临的最大威胁很可能不是北疆弦余。
廉珀这孩子没看出来自家主公在思考什么，他还解释道：“其实国君还是用心北疆的，只要有野民聚落袭击大夫士人封土，国君都会立刻颁布巨额悬赏诛灭那支野民。
哪怕是其他野民聚落，杀死这支作乱野民都能获得大半赏赐！所以这些年北疆大部分野民聚落还算安分。”
“既然邢国地广人稀，如何不将这些野民同样纳入国人户籍中？”
青阳觉得很奇怪，一个国家人口稀少的同时，竟然还把相当人数的野民排斥在国家体系之外，这不合理啊。
即便邢国多盐碱荒地，但此刻人口就是财富，这些野民既然能够在大荒中生存到如今，起码能养活自己呀！
“主公您不知道，听钟伯说几百年前咱们邢国也这样做过，不仅给吃给穿，还给那些野民国人待遇。
没想到那些野民忘恩负义，竟然跟弦余里应外合，连国都邢台城都差点被攻破，险些再次灭国，所以从那以后任何诸侯国都不愿再大规模收留这些野民！”
廉珀面带忿忿然，
“这些无君父、寡恩义、鲜廉耻之辈，见利忘义，恩将仇报，哪怕饿死都不值得可怜，再说咱们北荒多盐碱地，能耕种谷物的下田都不多，连国人都没有多余粮食，哪里有余粮去养活这些野民？”
青阳这才了解到，里面似乎还有更加深远的仇怨在里面，但他依然摇头不止。
这种情况下，要么彻底同化了境内的野民聚落，要么就要将这些野民彻底清除，像眼下这种坐视不理的局面，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整个大荒横无际涯，天知道有多少野民聚落，几百年来物竞天择每逢荒年实力强大的野民聚落，必然会大肆吞并实力弱小的野民聚落，等他们实力强大起来，如何不觊觎一些大夫士人的封土？”
见自家主公满脸悲天悯人，廉珀憨笑道：“主公不用担心这些家伙呢，咱们北林城在北疆可算得上实力前三的城池。
不仅城主成大夫实力强大，还有一千五百精悍的城卫军，队率以上至少都是九品力士境，那些野民才不会来这里碰硬骨头呢！
咱们青氏封土虽说距离北林城有三四百里，但有龙雀大人日日守护，也绝不怕那些野民聚落觊觎！”
“咦？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青阳有些惊诧的上下打量了廉珀两眼，这个看上去憨厚无比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精细分析和想法，不得不让人感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嘿嘿，主公这都是以前钟伯，还有娘亲时时教导我的！”廉珀又憨笑起来，“钟伯经常说我笨，得时时记着他说的那些话！”
“靠人家，终究不如自己实力强大啊！”青阳再次感慨，“北林城再强大也不如咱们青氏封土有强大的武力呀！”
“这倒是！”
廉珀听到似乎想起什么张口道，“对了主公，钟伯临走前说，等你这次病好了，就必须开始修行，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提到钟伯，廉珀语气尊敬中带着一丝家人般的亲切：“钟伯说这十几年来弦余部落几乎年年入寇，往年他还能因你年幼代为出战，但等到后年主公你年满十五岁，就必须亲自带兵出战了呢！”
“才十五岁就得亲自带兵打仗？”青阳有些措手不及感，这个身体今年才十三岁过半，即便到了十五岁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