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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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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也就不留情了,他一跨步,截住了破脸汉子,手中短刀已经刺进了汉子地右腰,这一刀刺得极深,那汉子眼见不活了。

此时,被踢飞的汉子已爬了起来,他嘴角流血,举刀向着小武刺了过来。

侯虎年从小生活在森林中,年龄稍长之后又走南闯北,年纪小但是胆子被磨得极大,他就如看着突地稽大叔打猎一般,躲在小武身后将对手的行动看得真切,见到汉子冲过来,手中飞刀又出。

这一刀又是冲着面门而去,那名汉子不提防又着了道,但是这一刀角度稍稍有些偏,正好刺在那汉子的胸口之上,飞刀虽然刺得不深,却也将那汉子嘘了一大跳。

小武举着短刀,如狼一般看着另外两名对手。

只听到外围的已响起了喝斥声:“住手,全部住手。“随后,人群中冲出来几个全幅武装的巡逻军士。

那几名汉子见势不对,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汉子,纷纷混在人群中,欲逃出去。

带队巡逻的伍长颇懂得用兵之道,他派出几人冲入人群中,多数军士则守在外围,见一名嘴角流血的汉子从人群中出来,军士们一涌而上,迅速将此人捆了起来。

小武把短刀藏住,带着侯虎也混在人群中散开,他们一个是半大小子,另一个是小孩子,也不惹人注意,眼看着就要混出人群,忽然听到一声喊:“是那个小子杀人。”被捆住地汉子无意中见到混在人群中的小武,大声地喊了起来。

几个军汉就过来抓小武和侯虎。

小武把短刀扔在地上,他从军服上认出他们是黑雕军军士,就道:“你们是黑雕军吧,我是周青的兄弟。”周青到了大梁以后,担任龙威军第一营指挥使,他多次到侯府,和刘黑鼓、小武等人都颇为熟悉。

这一队黑雕军恰好是周青的部属,他见这半大小子神情颇为不凡,又认识周青,不敢怠慢,道:“你们几人,都跟我到军营去。”

又对小武道:“按规矩都要捆上,得罪莫怪。”小武点点头,对着侯虎道:“他还小,就免了吧。”

被绑住的另一名汉子骂道:“这个兔崽子,飞刀伤人。”

黑雕军伍长闻言,笑道:“胡说,这么一个小屁孩子,难道会扔飞刀。”

第三百零七章 南下之路(二十二)

黑雕军移师大梁以后,驻守大梁城几支军队就是黑雕军、龙威军、铁骑军、汴河水师,这几支军队皆牢牢掌握在侯大勇手中。

黑雕军威名太盛,为了削减影响,侯大勇重新整顿编组了禁军,一万步军黑雕军整体编入了龙威军,以郭炯为龙威军都指挥使,龙威军达到了二万人,其中有一万五千人是黑雕军老军,另有五千凤州军,可谓兵强马壮,实力超群。

一万金山营骑军编入了铁骑军,以何五郎为都指挥使,武家强为副都指挥使兼任金山营统领,金山营骑军虽然编入了铁骑军,但是单独驻扎在城外,直接受侯大勇指挥,其实是一支独立的力量,驻扎在城内的铁骑军是百战之后的禁军,另外补充了五千青州兵,总数也在一万人左右,实力也不容小视。

周青是原本是龙威军左厢第一营都指挥使,如今已升任龙威军右厢都指挥使,指挥着主体是灵州军的龙威军右厢,由于灵州军首脑悉数被诛,黑雕军又派出了不少伍长和老军士充实到灵州军中,改善了装备,提高了生活标准,并严格按照黑雕军军纪和训练大纲来改造灵州军,这几月下来,本来就属于边军,颇有战斗力的灵州军渐渐有了些黑雕军的味道。

武家强是周青的搭挡,周青的职务一直高于武家强,此次武家强带着一万兵强马壮的金山营来到了大梁,让周青羡慕万分,此时黑雕军所属各军,就以周青所领之军战斗力最次,一向多谋的周青明白,如今天下未定,加上侯相雄心勃勃,以后战事一定更多更加残酷。因此丝毫不敢松懈,不断加大对所部的训练,其强度甚至超过了黑雕军嫡系部队。

当巡逻小队带着小武、侯虎等人来到军营之时,周青正好在练兵场上。

听到西城区打架杀人之事,周青心有疑惑,道:“既然是打架杀人,直接送到了开封府就行了,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带队伍长是黑雕军狮营老兵。他一直是周青的部下,素来佩服周青的智谋,见周青一语道破有隐情,嘿嘿笑道:“杀人者是一个半大小子,还有一个小儿,居然用飞刀连伤两人,倒真是历害,杀人者说是将军的兄弟,所以我将他们两人带回了军营。”

周青听到此,心中一动。他在侯府偶然间见过侯虎在偏院玩过飞刀。侯虎年龄虽小,飞刀之技着实不错,他还站在一旁观看了一会。还在心中赞了一句“将门虎子”,此时听到有小儿用飞刀伤人,又说认识自己,他第一直觉就联想到了侯虎,就道:“将这几个人带过来。”

军士们带着几人过来,果然如周青所料,正是侯虎,另外一人他也认识,是杜刚的徒弟小虎。

周青屡经战事,为人精明细致。做事极为沉稳,他没有急于和侯虎和小武相认,道:“将这两人带到营帐中,我要单独问话。”

小武和侯虎一个是半大小子,一个是小孩子,但是两人皆有着不太寻常的经历,和他们地同龄人相比,心智要成熟得多,他们到了军营。见周青并不相认,小武和侯虎对视一眼,也就没有急于表露身份。

小武和侯虎在另一个营帐等候片刻,周青便进了营帐,小武立刻站了起来,向周青行了一个军礼。周青铁青着脸,二话不说,一脚就把小武踹倒在地上,骂道:“你师傅数次在我面前夸你,谁知名不符实,若伤了少郎,看如何向侯相交待。”

侯虎见小武被打,便跳将起来,道:“周将军,不关小武哥的事情,是我缠着小武哥到街上玩,我娘也知道此事。”

周青又怒气冲冲骂了小武几句,怒气稍歇,这才问小武道:“这几人什么来历,为何与你们相斗。”

小武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道:“以前西城区是老六头的地盘,这几人根本不把老六头看在眼里,在老六头的地盘上横行霸道,想来也有些来历,而且他们打群架很有经验,不似普通流氓。”

侯大勇虽然掌控了大梁的局势,但是城内依然暗流涌动,南唐、西蜀、北汉以及不少节镇都在城内有活动,周青所掌握的新灵州军就专门配合开封府维持社会治安,因此,听到小武的叙述,他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就出了大帐。

周青脸上带着微笑,走到被捉住地两人身边,也不说话,先伸手摸了摸两人的手掌,然后问道:“你们两人是什么人?”

脸上被飞刀所伤的汉子可怜巴巴地道:“将军,我们就在西城区混口饭吃,惹了两位小爷,也真算得上倒霉。”另一位点头哈腰地道:“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在西城混饭吃了,找个小买卖来做,也能养活一家人。”

周青在狮营侦骑向来以机智细心闻名,他见两人被押到军营,虽然不住地说好话,但是神情间并无多少惧意,而且脸色黝黑,身体强健,手掌有厚厚的老茧,神情气质有着一丝江湖好汉的味道,与一般的市井无赖明显不一样。

“既然有心悔过,我就不难为你们了,好好找一个营生。”周青说到这里,随意地道:“看来你们到大梁也不久,可有合适的门路没有,我可以帮你们。”

一名汉子拱手道:“不劳将军费心,小的曾跟随家父经商,懂得些营生之道,虽来大梁不久,可是城里人多,好做买卖,小的做些小本生意也有好赚头。”

这一句话,就说明两人是外来人员。

就在两名汉子神情轻松下来以后,原本和气的周青却突然变脸,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到大梁城当街袭击朝廷大臣地家人,给我拖出去打二十皮鞭。”

两名汉子被如儿狼似虎地军士按侧在地,一顿皮鞭下去,已打得皮开肉绽,拖到周青帐前之时,两名汉子皆咬着牙对周青怒目相视。

周青杀气腾腾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你们说实话,还可以饶你们不死,若要骗我,明年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脸上被飞刀所伤的汉子抬起头来,道:“我们不过是在西城区争斗,罪不至死,被打了皮鞭已可以赎罪,朗朗乾坤之下,你们公然违背先帝所立《周律》,在下死不瞑目。”

周青“哈、哈”笑道:“蠢猪,将军杀人还需要理由,更何况杀你们这种来历不明、以下犯上地贼人。”

“把他们分开关押,天黑之后,若他们不说出来历,斩首。”周青冷冷地又道:“谁先说出来历,就可以保得一条小命。”

下达了此条命令,周青拂袖而去。

周青回到了小武和侯虎的营帐,他对着侯虎笑道:“少郎的飞刀用得不错嘛?”侯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这算什么,我的师傅才是用飞刀的高手,有一次,我们正在山里休息,有一头大山熊突然冲了过来,距离太近,师傅来不及拿弓箭,就连出两把飞刀,将大山熊两只眼睛都射瞎了。”

“真有这么历害。”周青指着营帐中挂着一个牛头,道:“少郎,既然师傅那历害,徒弟想必不弱,能否刺中牛眼睛。”用飞刀牛头容易,可是要精确地射中牛眼睛就没有那么容易,周青出个难题是想看看侯虎的本事。

侯虎见周青兴致很高,就摸出身上的最后一枚飞刀,左手一挥,飞刀嘣地一声钉在牛头之上,却与牛眼差了寸许,侯虎见没有射中牛头,有些沮丧地道:“我再射一次,肯定能行。”

一名亲卫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有一个袋子,还有两柄飞刀,周青着实喜欢这位不服输的小家伙,就道:“少郎,飞刀是你的,袋子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三柄飞刀皆是突地稽所送,侯虎向来贴身带着,他和母亲阿济格被契丹人俘获之时,由于侯虎年龄太小,契丹人也就没有搜身,侯虎也就将三柄飞刀带到了大梁城,此时飞刀失而复得,侯虎高兴得一跳而起,他也没有去看袋中所装何物,取过飞刀,凝神看着牛头,只听得“嘣”地一声,这一把飞刀端正地扎在了牛眼之上。侯虎得意地看了周青一眼,这时他禁不住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正是装得满满地白糖。

小武和侯虎离开之时,听到营帐一旁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声。

周青将两名汉子分别关押,按照侯大勇所教授的方法,鞭打一顿后,让其身上流了不少血,这样一来,犯人必定体弱口渴,然后实行全天侯不间断疲劳审讯,到第二天下午,脸受伤的汉子精神已经恍惚,终于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小虎还真有种,不愧是我的儿子。”侯大勇听周青禀报,他虽然知道小虎有些野性,却没有料到临敌之机不畏强敌,夸了小虎一句,马上问道:“这几人是中牟县的私盐贩子,他们到大梁来干什么,有多少人?”

中牟私盐贩子的首领就是侯大勇收服的吴七郎,他早已接替了中牟私盐老大巴仁地位置,又有黑雕军暗自撑腰,所以很快就成为大周境内势力最大的私盐贩子,财富积累速度十分惊人。

侯大勇以前是一方节度使,他利用吴七郎的人马挖了朝廷财税不少墙角,如今形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已是掌握了朝廷大权,开始为捉襟见肘的财政费脑筋,盐利,是财税的重要来源,绝对不能充许其他人染指。

第三百零八章 南下之路(二十三)

傍晚,侯府上下都沉浸在或浓或淡的饭菜香味之中,侯大勇好美食,整个侯府也就跟着爱好起美食,若从侯府大门一路走来,可闻到东、西、南、北的各式香味。

侯大勇离开了书房,做着扩胸运动,走出了小院。管家秦家河适时地出现在了小院之外,他脸上挂着习惯性的微笑,道:“侯相,今晚在何处用餐,小的这就去安排。”

侯大勇一般习惯在主院用餐,师高月明来到大梁以后,他不时也在师高月明所住最南侧的偏院歇息,春兰小院偶尔也去,只有阿济格所住的东院他去得最少,自从阿济格到了大梁,他只在东院吃过一顿午餐和一顿晚餐。

今天听到了侯虎大战私盐贩子的勇敢事迹,这让侯大勇对这一对受到些冷漠的母子有些内疚,就道:“今天就到东院去吧。”

秦家河眼中诧异之色一闪即过,他哈了哈腰,笑道:“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侯大勇吩咐道:“侯虎喜欢啃猪腿,烧一只厚实的后腿送过去。”

侯虎初到大梁之时,曾经当着侯大勇的面,狼吞虎咽地将一只卤好的猪腿啃得干干净净,猪腿干净程度就如非洲食人蚊咬过一般,侯大勇虽知他是饿了,可是看到他横扫千军的架式,还是有些吃惊,毕竟侯虎还是一个小孩子,能够痛快淋漓地干掉一条粗重地猪腿,也算得上食量惊人了。

看着秦家河走远了,侯大勇对跟在身后的林中虎道:“不用跟着我了,回去侍弄你的横行、霸道。”横行今日有些不舒服,整天都垂头丧气,林中虎如今已是狗痴,横行生病,他比自己生病还愁眉苦脸。

罗青松已经放出去担任军职了。

此时林中虎成为了侯大勇的第一亲卫,他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若被刘黑毅知道了,他不跳将起来吃了我。”

刘黑毅是亲卫队指挥使,罗青松、林中虎虽然是贴身亲卫,还是属于刘黑毅管辖,而最初阶段,几个亲卫都是由封沙直接指挥,如今封沙负责竹园。就没有再负责管理具体亲卫。

这也是侯大勇的制衡之道。

因为是职责在身,侯大勇也就不再多说,带着林中虎随意地向东院走去。东院大门只是虚掩着,侯大勇轻轻推门进去,大门十分顺滑,没有一丝的响动,想来是转轴部分是经常上油脂的原因。

侯虎和阿济格坐在主屋的大炕上,地龙的热气让屋内温暖如春,阿济格穿着薄薄地绸衫子,伸手撕着一块附在骨头上的瘦肉。撕碎之后。就喂到侯虎嘴里,侯虎则在炕上扭来扭去,并不配合阿济格。母子俩一边随意的玩闹,一边用粟末末曷交谈者,他们两人语速极快,侯大勇站在门口听了一会,也没有听清楚几句,似乎是一种类似于饶口令的游戏。

看到侯大勇走进了小屋,阿济格伸向侯虎的手便停在了空中,楞了一会,她才“啊”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翻身跨下大炕。有些不自然地道:“阿郎,来了。”

阿济格是侯大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当年侯大勇毅然南下,将阿济格丢在了粟末末曷部落中,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侯大勇来说,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从广顺三年到显德七年,阿济格已经由青春少女变成了一位历经沧桑地少妇,虽然慢慢变老是每个人的必由之路,可是侯大勇看到阿济格眼角的鱼尾纹。心中还是有些内疚。

阿济格的坚贞、痴情,让侯大勇总是心生惭愧。

侯大勇没有回答阿济格的问话,他见侯虎安静地坐在炕上,便伸手将侯虎抱了起来。阿济格和侯虎都没有想到侯大勇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侯虎平时极为机灵,此时却不知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是轻轻地搭了在父亲肩膀之上。

阿济格原本想说:“快下来,让父亲到炕上来。”可是看到侯虎的模样,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真心希望侯虎能多有一点机会和时间亲近父亲。

侯大勇抱了一会侯虎,再将侯虎放在炕上,他一盘腿也坐上了温暖的热炕,在油灯闪烁的灯光之下,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自己地长子,见侯虎地一双眼睛极具侯家祖传特征,细长、微凹而有神,侯大勇初掌大权,每日忙得团团转,对这一对母子关照实在是少了些。

看过了侯虎,侯大勇回头又看了看阿济格,见阿济格眼角已有了一些皱纹,便问道:“阿济格多少岁了?”阿济格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哽咽地道:“26了。”

侯大勇见此,笑着对侯虎道:“听说你的飞刀历害,露两手让我看看。”听到此话侯虎立刻神采飞扬,他翻身下炕,从腰间取过飞刀,对着屋内的一个简易靶子,使劲一扔,飞刀端正地钉在了刀靶之上。

侯大勇不由地拍了拍手,夸道:“不错,小虎还真有本事,我来试一试。”小虎兴高彩烈地递给父亲一把飞刀,侯大勇在特种部队之时,也曾经苦练过飞刀之技,他接过小虎的飞刀,也不瞄准,随手而发,飞刀“嘣”地一声,正中靶心。

侯虎一下就跳了起来,拍着手道:“父亲也会飞刀。”

父子俩正玩得高兴,屋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数个仆人提着向个提篮,将数盆散着着幽燕风味的菜品摆放在桌子之上,安好酒席,秦家河笑道:“侯相,还需要什么?”

“差不多了,菜不在多而在于味道,一个人只有一个肚子,又能吃下多少,以后,家中宴席也要注意控制数量,不要弄得太多。”

秦家河连连点头,退着走了出去。

等到侯大勇和阿济格两人微醺之时,侯虎已在炕角睡着了。

第二天,侯大勇从东院出来之后,立刻前往中书门下,在大院前,正好遇到了如约前来的三司使张美。

张美见到骑马而来的侯大勇,立刻下了马车,在路边恭敬地行礼,侯大勇跳下马,笑道:“张相公是当朝元老,如此大礼可折杀在下了。”张美脸上的皱纹深深,这也算是一种资历,他微微笑道:“侯阁老功在社稷,当然受得起。”

两人各自谦虚了几句,就一同往大院走去,张美不肯与侯大勇同行,始终落后二三步,这个距离正是君臣同行时的距离,侯大勇对这个距离心知肚明,他装作不知,一边大踏步走进内院,一边问道:“盐税一年有多少?”

三司使张美已明白侯大勇是要过问盐政,三司使,亦即“盐铁、户部、度支”三司,正是掌管国家财政的机构,张美出任三司使多年,是柴荣最信任的钱袋子。

落座之后,张美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娓娓道来:“老臣务心盐政数十年,也算小有心得,请侯相恕老臣啰嗦,就从大唐盐务讲起。”

侯大勇也正在为各项开支伤脑筋,正想了解盐务,便道:“在下洗耳恭听。”

“唐人兴起于河东,河东自古为产盐之区,拥盐池十八区,盐井六十四所,当时直属于户部度支管辖,另外,沿海一带的居民,则听令他们自由煮盐买卖,并不课税,故唐初盐价极低。”

“转折出现在天宝年间,安史之乱以后,朝廷急需用钱,第五琦(人名,很奇怪吧,但确实是一个人地名字)为盐铁铸钱使,才改盐法,把天下山海井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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