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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州的房产原本是官产,因为侯大勇被调住凤州作战,走得十分匆忙,家产全部放在郑州官衙后面的小院子,侯大勇节制凤州之后,春兰、秋菊随之来到凤州,但是不少财物和一些下人仍然留在郑州院子里。
继任的郑州防御使为人老成,见侯大勇的家人占着房产,虽然心中不满,却岂于侯大勇是皇亲,一直以来没有声张此事。
显德四年一月,中牟县鲁王汀湘在被任命为新地郑州防御使,王汀湘是世家大族,又是彰国军节度使王饶地族人,此时符皇后病逝,小符氏虽进宫一年多了,却始终没有名分,对此大家都猜疑陛下并不喜爱小符氏,侯大勇和皇帝连襟的身份就有些逊色了。另外王饶夫人见三女儿嫁给陛下无望,便给三女儿相中了另外一门亲事,新郎就是战北卓著又新死了老婆的赵匡胤,这样一来,双方势力一长一消,王汀湘新官上任三把火,在朝中大佬的授意下,第一把火就烧向了侯大勇,当秋菊、春兰来到郑州不久,他暗中指使自己族人中的一名监案御史里行,以“霸占官产”为名弹劾侯大勇。
这份弹劾一出,耳目灵通的侯大勇迅速得到消息,他命令黑雕军亲卫用八百里加急赶往郑州,命令郑州的侯府家人接信后立刻归还房产,全部搬到大梁侯府去,秋菊、春兰当然不知道朝中有人为房产一事弹劾侯大勇,不过接到八百里加急后,见到信中语气严厉是前所未有,也是心中惶惶,接信当天就搬离郑州侯府,赶住大梁。
郑州房产是侯大勇地一个失误,侯大勇当日从郑州出兵凤州,并没有想到随即就被会调到凤州任节度使,因此,郑州的家产没有及时进行处置,节度三州以来,战事不断,诸事缠身,而且富家商铺为侯大勇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对于侯大勇来说郑州那处小院子实在是微不足道,他脑中根本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那日过郑州,为了尽快见到符英,侯大勇懒得和郑州新任防御使啰嗦,根本没有进城,直接从城外直奔了中牟县,谁知道自已行为的缺失就被某些自己从来没有得罪的人咬住了。
因为是自己的过错,侯大勇立刻退还了住宅之后,同时给淮南的柴荣写了一封请罪信,再用八百里加急送往淮南,在说明原因的同时,从灵魂深处向柴荣作了检讨。
当检讨书送到淮南之时,御驾亲征的柴荣正在庆祝攻克寿州的胜利,经过一年多的围城,周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多次击退城外的南唐援军,在弹尽粮绝之时,老将刘仁蟾知寿州不可守,忧急交加而中风,为了减少城内百姓的伤亡,刘仁蟾做出了一个让他灵魂受到痛苦前熬的决定——向周军投降,投降之时,他因为中风已经卧床不起,部下与儿子将刘仁蟾抬出城外投降周军。
对这等识时务又英雄的人物,柴荣从内心是极为佩服的,为了给自己的将领和南唐其他守将一个好榜样。柴任命投降的刘仁蟾为特进、检校太尉、兼中书令、郓州节度使。同时。下发了八道命令:一是寿州改为寿春县;二是城破前犯事的百姓一律赦免。一是寿州城五十里内,不收今年地秋夏租税;四是自来百姓,有曾受江南文字案牵连而聚集山林者,一律不问罪;五是百姓间相互有仇地,不准互相报仇也不准以官府告状;六是大战以来,被掳却骨肉者。不计远近,准许家人相认,官府给物收赎;七是大战过后暴露在外地双方军士的骸骨;派专人收拾理葬,显示对死者的尊重,同时预防瘟疫;八是自前政令有不便于民者,委本州条例闻奏,当行厘革。
寿州落到周军手中之后,在淮河流域的争夺就没有多少悬念了。柴荣就准备移驾下蔡。还未移驾之进。柴荣收到了侯大勇的检讨书,周军能够在淮南放心打仗,侯大勇稳定西北功不可没,因而,这等小事在柴荣面前更是不值得一提(当然若想治某人的罪这份弹劾也可以作为一份好材料)。柴荣好言安慰了侯大勇,却也没有责怪上书地监察御史里行,郑州房产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过,郑州房产事件也给侯大勇敲响了警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晴在盯着自己,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因此他进驻灵州后,干脆就自己花钱买了一幢院子。
师高月明和她的使女跟着住进了这幢院子,师高月明的使女叫师高绿绮,绿绮是一种古琴,当日在点兵场,师高月明取名绿水,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使女师高绿绮的名字。
侯大勇本来是想秘密杀死师高绿绮,可是,师高绿绮天天跟随在师高月明身边,很难有合适的机会杀掉她,师高月明是侯大勇的一个秘密武器,因此,侯大勇不仅要收服她的人,更要收服她的心,若被师高月明意识到自己杀死了她的使女,则难以达到此目的。
另一方面,当师高绿绮有血有肉、活生生地出现在侯大勇,而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侯大勇就实在有些下不了手,侯大勇毕竟来自注重人权地现代社会,和大周朝同时期的政治人物在心理上稍稍有些差别,在战场之外杀人对于侯大勇来说,有些心理负担。侯大勇数次下定决心命令军士执行这行任务,但是当师高绿绮乖巧地为侯大勇端茶送水的时候,侯大勇心就软了下来,每次他都在给自己找出理由:师高绿绮只不过知道师高月明会易容术,而易容术届时能否用到还是一个未知数,就以这个模糊的理由就杀掉一个俏生生的妙龄女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在理智与情感数次碰撞之后,侯大勇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谁备认师高绿绮为义妹,让他嫁给达娃贡,远远地把师高绿绮送走,眼不见心不烦,既救了她一条性命,又能拉拢达娃贡。
吐蕃浑末部在卓尼和松藩形成了两个聚居点,达布在松藩,而达娃贡在卓尼,侯大勇和达布经过了歃血为盟,若没有大的事件发生,或双方实力没有发生质变之时,这个联盟还是比较稳定的。而达娃贡由于地利之便,族中人数超过了达布,实力也就略强于达布,侯大勇早就把自己和达娃贡地联盟弄得再密切一些,只是若再用歃血为盟这一招,则似乎缺少一此想象力,更有些随便,就比如女人嫁一次是极品,再嫁一次则等级自然会下降。
若把师高绿绮认作义妹;嫁给达娃贡;则达娃贡就成为了自己的妹弟;成了一家人之后,自然也就成了另一种形式的联盟。侯大勇打定主意之后,派人命令达娃贡到灵州见面。中国有句俗语:亲戚越走越亲、不走不亲。侯大勇认为这句话极为哲理,用在驾驭收服胡人也同样适用,达娃贡虽说臣服于自已,可是若长期不敲打敲打,不让他定期到面前来汇报思想,过不了多长时间,达娃贡就会忘记谁是真正的老大。
当陛下再次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灵州以后,侯大勇估计送信军士也快到达到卓尼了,就决定亲自出面认师高绿绮为义妹。
当师高绿绮听到师高月明转述过来的话,得知自己要嫁给吐蕃人,虽说竭力想保持平静,可是手中端着的茶杯还是“咣”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吐蕃人和党项人并不友好,党项人的旧地有一部分就在卓尼一带,当吐蕃国强盛之时,党项人被迫向东角北迁徙,后来在甘、沙一带,吐蕃人、回鹘人、党项人和中原人杀得个不亦乐乎,所以,当师高绿绮听说要把自己嫁给吐蕃头领,禁不住花容色变。
侯大勇要告诉师高绿绮两件事,一件是认她作义妹,另一件是让她嫁给吐蕃人达娃贡,这两件事情先说哪一件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这就如吃葡萄,有的人是先吃青涩的,再吃甜的,这样越吃越甜,有的人是先吃甜的再吃酸涩,这样越吃越酸,两种吃法都是吃,给人的感觉也不太一样,侯大勇选择了第一种做法,先告诉师高绿绮最绝望的后果,然后再一点点弱化这种痛苦。
侯大勇看到师高绿绮脸色巨变,他的心还是软了一下,不过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硬着心肠对一旁同样变了脸色的师高月明道:“达娃贡是吐蕃人的首领,师高绿绮嫁过去也算有个好归宿,还有,今天下午,按照党项人的习惯举行一个仪式,我要认师高绿绮为我的义妹,让师高绿绮以我妹妹的身份,风光地嫁给达娃贡,有侯大勇义妹的身份,谅来没有人敢于欺负她。”
师高月明被识破身份以来,就跟随在侯大勇身边,初尝人生滋味的师高月明渡过了短暂的适应期之后,从同心城到灵州,她越来越沉醉于柔情蜜意中,她明知道侯大勇有妻室,却也顾不得这许多。此时,突然听到心爱的男人冷冰冰地用不容商议的口吻把师高绿绮嫁出去,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一个冷颤,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侯大勇,求道:“郎君能否让师高绿绮留下来,她虽是下人,可是和我一起长大,实际止情同姐妹,别让她嫁给吐蕃人。”
侯大勇心中暗道:师高绿绮其实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若不是因为她知道你会易容术,完全可以让她嫁给手下的将校,可是她知道易容术的秘密,所以只能走得越远越好,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
侯大勇有些怜惜地看了一眼低头垂泪的师高绿绮,没有向师高月明解释,平静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师高绿绮有了义妹的身份,到了卓尼就会成为吐蕃人中的贵妇,这对她或许有件好事,你对师高绿绮说,达娃贡是吐蕃人的头领,也是一条英雄好汉,嫁给达娃贡并不委屈。”
师高月明可怜巴巴地问道:“事情不可挽回吗”侯大勇沉稳地点头道:“达娃贡此时已在来灵州的路上,无法挽回了,你好好劝劝她,认命吧。”
师高月明两只蓝色的眼晴渐渐浸出了泪水,很快就如断残的珍珠一样往下流,她梗咽道:“师高绿绮长得如花似玉,不若和我一起跟了节度使,节度使另寻一名女子嫁给达娃贡。”
师高绿绮和师高月明长相不同,师高月明有着白种人的一些特征,不似一个正宗的党项人,而师高绿绮则是纯正的党项女子,更接近中原人的相貌,却比中原女子多了些健康明朗。
侯大勇没有再说话,摇了摇头硬着心肠对师高月明道:“不用多说了,你好好劝劝师高绿绮,多给她准备点嫁妆,我们要热热闹闹的把这个婚事办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争夺河套(八)
侯大勇硬着心肠让师高月明去劝说师高绿绮,布置完这个任务后,两女面色惨白,低头看着地面不愿抬头,似乎地面绣着些美丽无比的花朵。气氛一时颇有些尴尬,侯大勇对师高月明说了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有事先出去,你在家里好好劝劝师高绿绮。”
师高月明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如平时一样把侯大勇送到门口。看到这种情景,侯大勇大感没趣,出了院子,他带着两名亲卫,如平常一样到城中四处查看。
先到了铁匠营转了转,又到了新成立的狮营去看了看,狮营按编制是一个加强营,全营三千人,不仅人数多,而且里面老军士多,都指挥使郭炯、副都指挥使何五朗均是从沧州起就加入黑雕军的元老,狮营可以说是侯大勇嫡系中的嫡系。郭炯和何五郎算是师兄弟,两人见节度使来到营中,赶忙走了过来,陪着侯大勇检查了营房设置,一路人,不少老军士见到节度使过来,都发自内心地带着笑脸,给节度使敬礼,这让侯大勇感到了受尊重的极大快乐。
在黑雕军营房吃过饭,侯大勇带着亲卫慢悠悠地转回院子。
侯大勇身穿极为普通的软甲,骑着“风”悠然地走到回家的路上,驻扎在城中的黑雕军军士大部分还在军营里整训,街道上军人很少,侯大勇是初到灵州城,城内的老百姓大多不认识这位新任的节度使,看他的穿着打扮,只当侯大勇是一个普通的军校,擦身而过之时,并没有人给他致意行礼。
在凤州和同心城,满城的人都认识侯大勇,每次走在街道上,满街的百姓都会恭敬地给自己让路。开始之时,侯大勇还颇为不习惯,久而久之,却也有些喜欢这种被聚焦的感觉。
此时,侯大勇除了身后有两名亲卫,他就如一个平民一般在街道上行走,这是一种久违的平民感觉,这种平民感觉让侯大勇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这就好比一个人大鱼大肉吃得太多。忽然吃得时新的野菜,换换口味,也是一件让人极为舒服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走到自己的小院子,侯大勇忽然想到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一定在院子里落泪,忽然觉得心中堵得慌,好心情也渐渐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所代替。侯大勇自言自语道:现在才知道,做恶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做坏事需要有坚强的神经,而且,做一件坏事容易。难就难在做一辈子的坏事。坏人估计都练过少林寺易经洗髓经,神经系统才会如此坚强,否则早就失常了。
想到愁容满面的师高两女。侯大勇忽然回想起自已才到沧州时候,当时沧州节度使刘存孝勾结辽人谋反,对自己露出了杀机,在危机四伏地时候,自己还念念不忘要安顿好秋菊春兰两位女子,当时自己一门心思是“不能拯救世界,就拯救身边的人。”
而此时,自己当上了节度使,大权在握,成为一方诸侯。在沧州时脑海中的“拯救论”却不知被丢在那个角落里,好久没有出现在脑海中。侯大勇在心中一惊,现代社会一句老歌词突然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是我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你和我。
想到这个问题,侯大勇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所作所为就和心狠手辣的曹操极为相似,不过,做到了节度使的高位。侯大勇对曹操的做法也有些理解:当人的地位提高到一定的时候,特别是高到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千家万户生死荣辱的时候,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就必然会发生变化,毕竟每一个决策关系重大,搞得不好就千万颗人头落地,大人物承受的心理压力远非那些小人物所能够想象,这一点就和当小人物的时候大不一样,小人物无论做出多少大的决策,影响力实在有限,因此,当潜在的危险出现的时候,大人物脑海中常常迸出来一个字:杀。从肉体上消来一个人,实是解决问题最为简单而有效的办法。
这种几乎不受约束的权力却极容易恶性膨胀,侯大勇自我反省道:在处置师高绿绮的时候,自己很是偏执,根本不站在师高绿绮的角度考虑问题,下定决心把师高绿绮远远地嫁出去之后,连和自己很亲密的师高月明为使女求情,自己仍然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这是一种大权在握的自信和决断,如果这种权力继续膨胀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成为军阀?成为如朱元璋一样大开杀戒的暴君?
侯大勇想到了大周朝真正的老大——柴荣,“难怪柴荣要在显德二年专门下诏要求群臣进言,看来柴荣也是意识到权力不受拘束之后就会独断专行,所以清醒地请求臣子们提出意见,单独从这一点看,柴荣真算得上一位头脑清醒地君主,自己以前并没有把柴荣虚心纳谏当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现在看来,司马光对柴荣的高度推崇确实极有道理。”
亲卫们跟在侯大勇身后,侯大勇沉默不语,亲卫们自然也不敢说话,只是睁大着眼睛手握刀柄警惕地护卫着节度使。
侯大勇想到了师高绿绮,思忖道:难道为了一个遥远的不稳定因素,真有击杀或远嫁师高绿绮的必要吗?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做是否对这个小女子过于残酷?是否采用师高月明提出的办法,也把师高绿绮收归自己的帐下?
侯大勇又想起在现代看到的一个故事,原文已经记不住了,大意是:一个小男孩看到一个干涸的池塘里有许多小鱼在垂死挣扎,就提了一个小桶,把小鱼放在桶中,一名男子对他说,池塘里有许多鱼,你能救得了几条,那名小男孩举着手中的一条鱼,回答道,虽说我救不了所有的鱼。但是,对于这条鱼来说,我却拯救了他的世界。
走到侯家大院院门的时候,侯大勇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师高绿绮就是池塘中的一条小鱼,自己也当一回拯救这条小鱼的小男孩吧。
重新做出决定之后,侯大勇一身轻松地走进院门,亲卫们整齐地敬过礼,院内办公的封沙赶紧迎了过来。
侯大勇对吩咐道:“把钱向南叫过来。”
“我马上去办。”封沙又道:“收到一些从大梁过来的公文。”
侯大勇想到从大梁到灵州恐怖地距离。笑道:“这些公文恐怕都是去年的内容,拿到书房来吧。”
坐在书房里,亲卫周青松就端着茶水过来,侯大勇的书房经常有一些机密的公文,所以,书房成为侯家大院的禁地,师高月明等府中家人一樵不准接近,只有封沙和亲卫周青松充许进来,因此,端茶送水等杂事。也只好由周青松这等悍勇的军士来做。
公文果然是显德三年底的内容。这些内容早由飞鹰堂传了过来,侯大勇仔细看了,公文内容和飞鹰堂的丝毫不差。侯大勇对于孟殊主持富家商铺和飞鹰堂很是满意,暗自赞道:“孟殊算是磨练出来了,当得大用。”侯大勇在书房中看了一会杂书,封沙就在门口道:“报告节度使,钱判官到了。”
钱向南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两只小眼睛转了数转,拱手行礼后,道:“胡秋云地驼队回来了,军情营有位军士也跟着回来,现在西北的情况越来越清晰了。”
“达布的五十名吐蕃军士情况如何?”
钱向南笑道:“这些吐蕃军士眼睛长到了额头上。一个个傲慢得很,派去的队正根本没有办法约束他们,到了灵州之后,我想了一个办法,从狮营里找了下十名拳脚历害的军士,和这些吐蕃军士一对一单挑,吐蕃人大败过后,这才去掉身上的傲气,这些吐蕃军士认输以后。办起事来倒让人放心得很。”
“回鹘战事如何?”
“今年一月,兰州别将葛萨又和阿斯汉的人马打了起来,六谷部也从青海湖下来,夹击阿斯汉,三方人马打得难解难分。”
侯大勇暗道:如果这时和阿斯汉联手,倒可以给兰州葛萨致命一击。
“现在从甘、沙南下的军士受阻于兰州一带,不少浑末部吐蕃人都沿着清水河南下到松藩,我遵照节度使的命令,让达布的吐蕃军士去接应他们,并给这些浑未部吐蕃人划定了一个地盘,让他们有个休整之地,还定下了一个规距,凡是有中原人血脉地,都可以进入同心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