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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上神压梨仙-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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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嗯”了一声,谁知道事实上他心里有没有像眼底的湖水一样翻江倒海的汹涌。

    低下头闭上眼睛,身侧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在一起,半晌临渊复又缓缓抬起脸来,阿霓第一次看见临渊眸中的光芒,那种重生的希望就像完成了一次人生的升华。

    他眼睛里的东西比跟前这任何一束耀眼的光芒还要夺目。

    前方那一扇门是这百万年来苍天给他的最终回答吗?带着未知却足够让人蠢蠢欲动的欲望,在这一刻比任何都充满了诱惑力。

    仿佛迫不及待地就想到它的面前。

    临渊的唇角升起一抹再也无法掩藏的深深笑意,“阿霓,我们走。”

    脚下疯狂汹涌的赤色湖水仿佛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如履平地,临渊潇洒一拂衣袂,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阿霓跟在临渊身后怔怔凝望着她师父的背影。

    一时觉得竟如此遥远,如此叫人触不可及。

    几百万年在六界消失踪迹的临渊上神,终是在这一日要重见天日了。

    这究竟是六界之福,还是祸之根源……

    或许除了司命手中的命格簿,谁都再也没有能力知晓了。

    ?

    放眼这海天一线的涛涛海水,素衣白裙的女子眼里尽是虚空与漠然。

    而这一日同样是她重回六界的时刻,那些人是不是也还在如她所愿,等着她归来。

    等着她如今破茧成蝶,将那些人给的一一加倍回报给他们。

    逝雪深在一旁淡淡道,“他们所有人自然都想不到你能回来的,包括如今的白司离。”

    阿霓当下狠狠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怎么知道如今白司离还不能像当初那样找到我,或许他再去珞珈山跪个几百年,又或许再花言巧语地对我说,是因为这枚兰溪玉佩?”

    阿霓指了指胸前微微发光的玉佩。

    诚然时至今日,即便再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目张胆地将白司离的名字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阿霓或许也能做到此时此刻这般风淡云清。

    :

第二〇一五章 重返人间() 
逝雪深轻轻一笑,似在喃喃自语,“他也会花言巧语吗?”摇摇头,恍若叹息一声,“因为自你来到非花幻境,他便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他应该以为你已经死了罢。 ”

    死了?

    “是么?”阿霓扬起脸,恍若全不在意,只是手指仍不经意间缓缓收紧,“那样最好。”

    海风掀起两个人的衣袂,逝雪深一身白衣青衫,深深望了身边女子一眼,脚下汹涌的海水是如此真实又熟悉。

    这大凡万千世界,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要再回到这里。

    如今恍若涛声依旧也是彼时自己所熟悉的,天光也不若在非花幻境之中的惨淡之光,云卷云舒就连迎面而来的海风都在此时显得如此温柔。

    阿霓一时觉得眼睛痛,想哭诚然知道自己如今也哭不出来,终有一日她归来了。

    感觉身下汹涌的海水都在翻腾着只为迎接她,只有到这个时候恍若才觉得脚踏实地,心有所归。

    想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出来,也想就迫不及待地立即去每个地方看看,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最初的冲动。

    阿霓用力眨了眨眼睛,万千思绪凝成一抹浅浅叹息。她深吸一口气,“如今想起来倒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什么?”逝雪深洗耳恭听。

    “是你真的与生俱来有这个能力,拥有读心术吗,平常时候总能知道我正在想什么。”

    逝雪深一愣,继而笑起来,“是啊,所以我知道你方才说的那样最好,也是违心之话。”

    阿霓瞪了他一眼,“错,我没有心又何来违心一说?”

    逝雪深不由得低头摸了摸鼻子,竟一时无言以对。

    “对其他人自然没有办法,我只看得出来你的想法。”他摊了摊手。

    “为什么?”

    逝雪深探过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因为你胸前的兰溪玉佩啊。”收回手浅浅一笑,“你忘了吗,我的身上有笙夏的神识,而兰溪玉佩在你的身上又自然拥有了你的神识。”

    “原来又是因为她……”

    “嗯?”

    阿霓摆摆手,“我是说又是因为这枚玉佩。”

    逝雪深弯了弯唇角。

    恍若一时又想起什么来,阿霓又蹙了蹙眉道,“那又为何一开始玉佩是在白司离的身上,难不成白司离……”

    “天机还没到时候可以泄漏。”

    逝雪深及时地捂住了阿霓的嘴巴,不再让她说下去。

    阿霓一把抓掉逝雪深的手,瞪圆了眼睛,“在非花幻境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如今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你说话不算数。”

    逝雪深委屈道,“当时归当时,怪只怪你没有想起来问。”他将目光放置远处,眸色深沉,“而我也猜到你那个时候一定不会想起来问的,因为当时的你还没有如今这般坚强淡然,你不会自己提起这个名字,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因为你还恨他,怨他。”

    阿霓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即便是这个时候我也一样。”

    逝雪深不语,只是笑笑。

    两人一时沉默,仿佛说到了不开心的话题,而逝雪深也是静静的就这样站在素衣白裙的女子身边。

    “临渊去哪里了,从非花幻境出来就不见人影,结果却是看见你早早等在这里了。”恍若想主动打破彼时的微微尴尬,阿霓左右看了看,见临渊真的不在身边。

    逝雪深暗笑,“真的以为我那时被临渊打进栖灵洞了?我哪有这么弱。”饶是他自己也觉得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在这六界现身一样,不用再回到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逝雪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他要先去一趟曾经的太一天府,那里或许还留着很多百万年前的回忆。”

    “那是什么地方?”

    “很早以前清远天神门下,神仙修行的地方。”

    “所以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是第一重要?”

    “好多神仙,包括至今青冥帝君,九璃大人,白华天尊,都曾在那里修行过。”

    阿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来那个地方又是和百万年前的织天神女笙夏有关了。

    “那我们先暂且无需管他了是吗?”

    逝雪深笑起来,“临渊又不是小孩子,小丫头,你不是也应该有自己想做的事吗?”他眨了眨眼睛,“怎么,难道想去找白司离?”

    “鬼才想去找他。”阿霓说归说,眸光却不易察觉地闪了闪,“先去人间看看,然后我要去找哥哥。”

    ?

    原以为从非花幻境回到人间对阿霓来说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喜事。

    从北海尽头和逝雪深乘着风踏着海浪缓缓而来,直至脚下触到坚硬的土地那种感觉简直不知如何来形容,就像一颗四处漂泊的心终于在有一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好想趴下来亲吻亲吻这片土地,恍若只有这样才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她正活着。

    可是直到真正进入所谓的繁华世间,和逝雪深一起涌入到嘈杂熙攘的集市中去。

    恍若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一切的景象根本不是自己最初所想象的那样。

    这非花幻境的几个昼夜,六界中又是遭受了什么,为何人间无光,云层蔽日,黑风四起,萧条的惨象叫人忘了前行。

    阿霓皱着眉头望着这滚滚红尘间,竟一时恍惚简直还以为来到了所谓的人间地狱。

    逝雪深的表情一样凝重,看着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那一幕幕,由是心痛叹道,“不想人间近百年光阴,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光景。”

    放眼看去,昏暗天光之下,人间重重雾霾,远远根本瞧不见路上行人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脸。

    每个人皆是路过也是匆匆不见,更多的稀疏哭喊声不绝于耳。

    酒肆商家闭门不见,童叟妇人倒在街边,瘦骨如柴,面色蜡黄。

    恍若眼下万千世界,正被一张无形的巨深深困住,而那个撒往的罪魁祸首仿佛野心勃勃想要一手控制整个人间。

    阿霓有些不可置信,缓缓摇着头,“这到底是谁干的。”

    :

第二〇一六章 幽冥之界() 
“无从知道。 ”逝雪深束手无策,“非花幻境的这几个昼夜我都与你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明白从中的前因后果。”

    阿霓深深闭了闭眼睛,“俨然是一场人间浩劫吗?头顶不见日光,那么天帝呢,天上的神仙难道都看不见吗?”

    “若是生灵有意为之,你认为罪魁祸首会让天界有插手的能力吗?”忽然逝雪深一顿,一时间恍若想起什么来,“或许……”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阿霓在这个时候蓦然想起在花凉山的时候,寒冬飞雪已至,却正赶上黑云压顶,风起云涌的那一日。

    白司离一人站在花凉山上,望着青黑苍穹,他说,南海之巅黄泉鞭被盗,千年前被镇压的伏魔殿顷刻倒塌,无数妖魔四处逃窜再寻栖息之地,终有一日人界将会迎来一场无可避免的浩劫。

    果然,如此说来,那么这一日就这般来了么……那么所谓的罪魁祸首应当就是……

    “六界神仙人妖鬼魔。”阿霓看了身边的逝雪深一眼。

    逝雪深这时也正好对上了阿霓闪烁的眼睛。

    因此这个答案几乎是两个人一同说出来,“九曲。”

    ***************************************

    “人间此般伤亡惨重可想而知,如今幽冥界应该也是忙的可以了。”

    逝雪深走在阿霓身后,黄泉路边的彼岸花开的如血一般妖艳无比。

    仿佛感应到此时阿霓缓缓经过,那丛丛冥火般燃烧的彼岸花仿佛一时燃烧地更加起劲。

    逝雪深莞尔一笑,“小丫头你看,你的血真的很诱人呢。”

    而这个时候恍若阿霓一点都不想和逝雪深开玩笑,她的表情很凝重。

    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幽冥界,无间地狱,消失的十八殿。

    哥哥,柒夜……

    她无论如何都勾不起一下唇角。

    逝雪深加快几步跟上她,“走这么快做什么,现已经到了这里,想见你的哥哥也不急于一时。”

    阿霓的脚步果然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脚下,“逝雪深,你说哥哥他是不是还未醒来,见到他我应该喊他什么,凤息?柒夜?还是,哥哥?”

    “按照你这么说,他生来最开始开始天界的焱尧太子呢。”

    阿霓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一旁的彼岸花着了魔似的疯狂扬起脖子。

    “他是鬼君。”

    逝雪深点点头,“诚然如你所言,他现下是谁就该是谁,炎尧太子身份以及苍崖凤息身份都已经过去了。”他温柔地抬手揉了揉眼前女子的碎发,“不过无论是什么身份,他都是你的哥哥不是吗?无需在意这些的。”

    阿霓捉住逝雪深的袖子,抬眼看他,“我只是有点紧张,见到他我应该说些什么,我怕,我怕说的不好,还怕他……”

    微动的嘴唇被逝雪深凉凉的手指按住。

    “什么都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他的眼眸微微发光,“更何况这会儿才行至黄泉路,任何担心等到了忘川河岸再议也不迟,你自己也明白如今鬼君未必已经醒来,等你真的见到他自然一切水到渠成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还对我这么有信心?”

    逝雪深笑起来,“当然,我的小丫头那么聪明。即便鬼君此般真的没有醒,你既已回来了,便一定能等到那一日。”

    阿霓轻轻呼出一口气,点点头,“那我们走吧,这会儿过忘川河的鬼魂或许会有很多。”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来到忘川河岸的时候,奈何桥上果然已经排满了长队。

    阿霓回头望着逝雪深,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模样。

    逝雪深了然,“黄泉路那会儿没见那么多生魂啊。”

    “你以为鬼界只有一条黄泉路吗?”阿霓森森地笑着。

    逝雪深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排队。”

    “排什么队,我们又不喝孟婆汤自然不过奈何桥。”阿霓一脸认真,“难不成逝雪深你想尝尝味道。”

    逝雪深欣喜道,“好啊,我顺便去悄悄那孟婆究竟长什么样子。”

    阿霓毫不留情地把一掌拍在了逝雪深的脑门。

    所谓人间疾苦,生老病死,或许堕入轮回反而是一种更好的救赎。

    而无论死亡的原因究竟来源于什么,栽赃陷害,因果报应,含冤蒙罪亦或是老天来收去的性命。

    那都是每个人都该历的劫,谁也无从躲避。

    只是人间这一遭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也就这么一次,短短数十载若是运气好即便百年载,可若不懂得珍惜,最后撒手人寰的时候再也没有给后悔的余地了。

    天人永隔,留着在鬼界阴间再去回味曾错过的,留下遗憾的,一切烟消云散只换为一声深深叹息。

    一个鬼门关阻隔了所有凡尘眷恋,黄泉路的短暂记忆是要你好好回忆生前所有经历之事,要知道一去便没有回头,而忘川河奈何桥那个临界点,一碗孟婆浮生尽,从此以后,你来世为谁都与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说来残酷,其实不然,上天对于每个人自当公平,一生只有一次,自然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便看你是怎么活。

    忘川河上的摆渡人戴着低低的蓑帽,见到岸边的两位便招了招手。

    阿霓拉着逝雪深走过去。

    那个带着蓑帽的人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见到阿霓和逝雪深沉吟半晌,低低地问,“二位不是凡间来的生魂,来鬼界是否欲渡忘川河?”

    阿霓点点头,“不错,我们想要过河。”

    “先上来吧。”摆渡人回过身,行至船的那一头。

    逝雪深没有说话,跟在阿霓身后稳稳地上了船。

    船从一开始摇摇晃晃,到后来逐渐平息,阿霓和逝雪深挨肩站在船尾,她正要开口问些什么,摆渡人先一步微微回过头。

    “感觉姑娘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却又似乎有些不同,敢问一句姑娘是不是我们鬼族的人。”

    话音一落,阿霓当下与逝雪深相互看了一眼。

    逝雪深微微一笑,“是什么样的气息,难不成我身上没有吗?香的,臭的?”

    摆渡人笑起来,“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们鬼族之人对同族的气味向来敏感,自然很容易察觉出来,而且这位姑娘身上的味道似乎要更纯。”

    :

第二〇一七章 忘川河水() 
阿霓自是明白的却也没想要戳穿,拉了拉逝雪深的袖子叫他不要再多嘴。

    逝雪深揉了揉她的头发。

    如此明显的态度摆渡人心下了然,“既然姑娘不愿透露什么,在下也不便多问。”

    他淡然地回过头去,继续划他的桨。

    渐渐远离忘川河岸,摆渡人恍若才想起来问,“两位此去前往何处,幽冥界六座曹官府,十座阎罗殿,十二座司官府,还是通往轮回之路的无间府邸。”

    阿霓弯了弯唇角,“哪里都不去,只想阁下将船摆渡至忘川河尽头便可。”

    摆渡人身形一滞,却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低低应了一声是。

    忘川河尽头通往的是什么方向,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船行的很平稳,微微带墨的忘川河流,若是仔细往里看似乎还瞧得见一种青色的水草,那水草婀娜多姿,可若是乍一眼看去却像极了女人的头发。

    阿霓恍若想起什么来,目光微烁,“想问问阁下,如今鬼界诸多生魂,此般现象已有多久了?”

    摆渡人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也并非很久,只是忽然有一日众多勾魂使仿佛不约而同地从阳间带回许多生魂,自那时起,便每日都有生魂从阳间下来,我区区一名忘川河摆渡人自是不会明白其中缘由的。”

    阿霓点点头,却听逝雪深这会儿在一旁幽幽道,“自然那些鬼魂没有我们这般好运气,可他们却有幸可以尝尝那孟婆汤的滋味。”

    阿霓睨了他一眼,“看来你真的很想去试一下那个味道,你可想好了,试了一试便还有可能将我忘了。”

    逝雪深立即乖乖地揉了揉阿霓的头发,“那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摆渡人笑了笑,似乎觉得听他们二人拌嘴倒是有趣。

    半晌的缄默,阿霓估算到达目的地许还要一时,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阁下在此摆渡有多许年岁了?”

    “不久,也就百来年而已。”

    “也就是说,阁下来此当值正巧赶了当今鬼君重临君位吧。”

    逝雪深一愣。

    摆渡人自然也是一愣,实在没想到那素衣白裙的女子竟忽然问出个这么个问题来,半晌沉吟之后才有些犹犹豫豫道,“唔,正巧赶上鬼君临位,可传言这位鬼君可不是第一次临位了。”

    意识到最后一句话说漏了嘴,摆渡人立即噤声。

    可已然来不及了,因为阿霓几乎是下一秒便逼问道,“此话怎讲?”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也不知当时是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可自己明明也是鬼,也不知怎么着便把知道的在这一刻全盘托出。

    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是不是有什么魔力,让自己不得不想要听信与她。

    “我也是听之前在这摆渡的前辈说过,千年前当今鬼君第一次临位,随即之后没过多久便有与天界一战,此一战鬼君大败便不知去向。”划桨的手都在此时抖了抖,仿佛也在与此同时觉得面前的女子气息亲切并没有恶意,又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又是百余年前,在此一战便消失匿迹之后的鬼君又毫无征兆地重新归来,却世事难料,归位的时候便临灭顶之灾,传言十八殿也是在那年轰然倒塌。”

    说到这里,阿霓整个人便是一凛,逝雪深蹙眉,悄悄握紧了她的手。

    摆渡人叹了一口气,觉得一时心中热的可以,颤声道,“说来当今鬼君也是宿命多舛,那一次灭顶之灾损失重大,鬼界上下几乎翻了天,百废待兴,重振旗鼓,那个过程简直想起来就慎人,而传言那个时候鬼君是将权利交给了他本来的部下,而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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