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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怎么哄骗女人?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去跟她说吧,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反正她也不记得过去的事。”
“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免得你这小心眼儿又在胡思乱想。”
“你是怕我小心眼儿想不开,还是怕抵挡不了人家的诱惑?”
“胡说什么?她可是我未来的丈母娘!”
“呃什么跟什么啊,你又没打算娶我,哪儿来的丈母娘”
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我是不想娶你,可无奈你背后有个大靠山,逼着我娶你,我想不娶都不行。”
“什么啊”月含羞一头雾水。
他从挂在床头的衣襟里取出一块绣着金龙的黄绸锦书,递给她:“看看这是什么。”
含羞一看就知道那是皇帝御用之物,心里开始打鼓,皇帝又在搞什么名堂?她展开锦书,里面几行朱笔楷书――
赐护国公主月含羞为天下城东宫无争妻,钦此。
后面有时间,落款,玉玺。
月含羞傻了,景弘帝的笔迹她是认得的,这是皇帝亲笔所书,加盖了玉玺,实实在在一张赐婚诏书!
她有点懵,一道赐婚诏书还没消化掉,又来了一道问题是,这道诏书从何而来,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变出来的?”
“真想知道?告诉你可以,不过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含羞机械地点头。
“是年前我去京城接你的时候,问皇上要的。”
“啊?”
“啊什么?
离歌和无争的女儿5()
你动不动就出逃,时不时就离家出走,而且还总拿着那面该死的金牌压我,我是真被你搞怕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方法最稳妥,我也得拿个什么东西镇住你。”
月含羞很晕:“无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东宫无争轻轻叹口气,摇头:“看来,你现在是越来越难哄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跟皇帝之间交易的一部分。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保证没人可以伤害到你。这个东西你自己拿好,必要的时候,可以昭示天下,这样,他们就不能用那道圣旨来向你逼婚了。”
月含羞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苍天啊,这个妖孽到底是什么人啊?半年前他就料到今天会有人拿着泰山上的那道诏书来逼婚了?他不会这么厉害吧?
无争看她发呆的样子,只好道:“好吧,我就再透露一点点内幕,但是你要发誓在事情结束前,不跟任何人讲,更不许生我的气。”
含羞心里打鼓:“你不会是又利用我了吧?”
无争轻轻点头:“利用了那么一点点。”
“快交待!”
“泰山上的那份诏书,其实一直在魏王身上,就没丢在火除,后来被我从魏王手上要过来了。”
“你们两个合谋利用我!”
“不是合谋,魏王完全不知道这些,也不能让他知道。”
“那他凭什么会把诏书给你?他那么精明,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才不会把这么要命的东西给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害我利用我,他也绝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
“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他心虚,不得不给我啊。”
“什么把柄?”
无争深吸一口气:“羞儿,这个,就不要深究了,你一定会骂我卑鄙无耻。”
含羞忽然明白是什么把柄了,一把推开无争,怒:“你真的好卑鄙!”
无争不反驳,不辩解,只是听她发泄。
月含羞瞪他瞪了一会儿,忽然泄气,眼圈一红:“东宫无争,你若恨我,直接冲我来好了,干嘛拐这么一个大弯羞辱我?我知道,是我背叛了你,对不起你,可那件事,真的不怪魏王,是我主动找他的!”
无争翻身重新把她搂在怀中:“我没有怪他,也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好,真的。”
“骗人!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羞儿,你要让我怎么解释?我当时是很生气,气得要发疯了,不然干嘛要跑到京城跟皇帝做赔本的交易?就是为了要带你走。但,那不全是你的责任,是我没能照顾好你。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可是我食言了。”
月含羞窝了一肚子火儿,可他温言软语,倒让她发不出脾气来:“你把拿到泰山上的指婚诏书从魏王那里要过来,又转手给了独霸,你想害死我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嫁给独霸会有多惨吗?他不但有二十房小妾,而且还很变态!”
离歌和无争的女儿6()
“我知道,所以,那道诏书上就多了几个被火烧毁的窟窿。魏王给我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的。”
“你干嘛要这么做啊?那独霸缺心眼儿啊?你给他个残破不全的诏书,他居然会相信!”
“你才缺心眼儿呢,这道诏书,当然不是我交给独霸的,中间转了很多人的手,所以,到了独霸手上的时候,已经洗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东宫无争,我真想不到,居然是你在害我”
“别生气了,你答应过我,我说真话你不生气。我不会害你的,放心好了。独霸手上是个残缺不全的诏书,你手上却是货真价实的指婚诏书,没人敢逼你嫁给他,除非你自己愿意。”
“你用那道诏书,把他们都引到天下城,想干什么?”
无争拍拍她:“女孩子家,少管男人的事。”
月含羞嘟嘴。
“乖,睡吧,明天跟我一起去见离歌。”
月含羞一肚子闷气。其实,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却没敢问,她很想问问无争,这道黄锦诏书是当真的,还是仅仅为自己求了一个保护符。但她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没能问出口,她害怕他的回答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答案是否定的,那她仅存的自尊便彻底粉碎。
清晨,天刚蒙蒙亮,月含羞被几声鸟鸣吵醒,翻了个身,习惯地想要缩进无争的怀抱,却发现身边空空荡荡。她睁开眼,无争已经不在。
这家伙,怎么又不打招呼就不见了?千万别又玩失踪。
她披衣而起,倒了杯茶,听到外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便轻轻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呵,原来他在院子里跟人说话,那人好像是影四吧?
无争忽然停止说话,回头看向她:“羞儿,怎么起来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她举起手中的茶杯:“我有点口渴,起来喝杯水,听见你们在院子里说话。真的是影四大哥,你不是去奉命找谷金满,找到了吗?”
影四看看无争,无争轻轻点头,他这才道:“回公主,属下在一个山崖下找到一辆摔得粉碎的马车,还有一些血迹,但是没有找到谷老板。”
含羞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什么?没有找到!你有没有仔细找?也许马车翻落山崖,他卡在哪个不起眼的石头缝里?或者被草丛树木遮挡住了?或者”
无争过来,把她护在胸前,柔声道:“别担心,我让影四多带几个人再去找。”
“无争,他不会摔下山崖,受了重伤,被豺狼给叼走了吧?”
“不会,那个泼皮无赖,命大得很。”无争捧起她的脸:“影四在外面发现了点东西,我得出城一趟,天还早,你再回去睡一会儿。”
“这个时候出城?不会是谷金满出了什么事,你们瞒着我?”
“不是,跟他没关系,我会让人继续寻找谷金满,直到找到为止。”
月含羞一脸担忧地望着他:“那你也要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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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转身随影四离去。
含羞肯定是睡不着了,也许是最近邪恶的事做得太多?反正心神不宁,眼皮直跳。在屋里肯定是待不住了,只好到花园里走走,顺便等妖孽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芳香,她扭头,望着假山下一大片盛开的栀子花发呆,过去怎么没发现府里居然种了这么多栀子花,这东西不是在北方苦寒之地养不活吗?那个老花匠,搞什么名堂?
“公主!”
月含羞听到一声很温柔的呼唤,回头,顿时一阵心血翻腾,是离歌。
换了一身合体干净的长裙后,离歌显得更美,简直无法跟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联系到一起。是啊,弃爱宫的独门不传之密――忘情魔咒,可以让修炼的人永葆青春。
离歌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所以,冒昧地也叫你公主,其实,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我叫月含羞。”
“月含羞?很好听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还有姓月的吗?”
含羞尽量让自己的平静下来:“这个,不是姓氏,是无争收养我们四个女儿时,以‘春花秋月’为我们取的名字,大姐春带愁,二姐花过雨,三姐秋锁烟,我就是月含羞。春来寻芳眉带愁,尤怜残红花过雨;秋锁江渚烟朦胧,乌鹊惊霜月含羞。”
“好美的四姐妹。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我我们都是孤儿,不记得过去的身世了,也不知道以前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他的他的”离歌欲言又止,很快转开话题:“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如果不是问了府里的人,我还以为是二十年前二十年,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变化,公主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知道这二十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可问别人,每一个人都讳莫如深,不愿意告诉我。可是,一个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凭空消失了二十年的岁月,是件很痛苦很可悲的事,我不知道这二十年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还有自己最爱的人又是怎样的状况我只想,有人能帮我找回一些记忆。就算找不回那些记忆,最起码让我知道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
含羞垂头不语。
“怎么?公主也不肯告诉我吗?”
“这个”含羞有点为难:“还是等无争告诉你吧。”
“你们好像都很怕他,他还是那个老样子吗?动不动就训人?不过,我现在看他改变了很多,变得很含蓄很内敛,不像是动不动就骂人的样子。”
含羞苦笑一声,嘟囔了一句:“他现在要是真生气了,可不是骂人那么客气的惩罚”
“公主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
“他们为什么叫你公主啊?”
含羞道:“因为我是朝廷赐封的护国公主。”
离歌和无争的女儿8()
“原来你真的是公主啊!”离歌显得对听到的一切都很好奇,“那,公主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无争的吗?哦,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打听什么,我只想尽快适应新环境,认识一下在他身边的都是什么人。”
“我遇到他那时候还太小了,不记事,都忘了”月含羞撒了个谎,她不想提起那抽水,似乎有意不想唤醒离歌的记忆。
“这样啊那,昨天那个看上去很高贵很端庄的女人是谁?我好像听无争叫她‘夫人’。”
“她她是无争的妻子”含羞小声回答。她不确定这个回答会不会刺激到离歌,毕竟她失去了二十年的记忆,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无争是她的未婚夫,马上就要拜天地成亲了。突然间,自己的未婚夫成了别人的丈夫,一般人恐怕接受不了。
出乎意料,离歌还算平静,只是声音有些苦涩:“是吗,原来真的是他妻子,她很美,很高贵,很合适做东宫夫人。”
月含羞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唉,好郁闷,别人家女孩儿有了娘,都跟宝贝似的,可自己,怎么会跟自己的亲娘闹到这种地步?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只能当做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聊天。她轻轻叹口气:“你别难过,少主跟夫人成亲,也是为了天下城,而且那个时候,你跟少主已经分开了”
“我和无争分开了?公主是说,我曾经跟他分开过,是吗?”
月含羞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多什么嘴啊?告诉她武美凤现在是无争的妻子就行了,解释什么啊?这下可好,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实话,你是刺客,是派去离间无争的,达到目的后,你就抛下无争自己跑了。那还不把离歌伤心死了?看她现在的情形,那么喜欢无争,简直就把无争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自己怎么可以往她心上戳刀子?她含含糊糊道:“是啊,听说你婚礼那天,突然失踪了,后来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离歌看了一眼含羞,娥眉轻锁:“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公主不肯告诉我罢了”
含羞不忍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赶紧岔开话题:“你身上还有伤,很虚弱,需要多休息。这都说了半天话了,我送你回去躺一会儿吧!”
离歌浅笑:“公主的心真好,谢谢你了。”
“呃别跟我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啊?哦,那个,无争是我义父,你跟义父关系那么亲近,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啦!”
把离歌送回住处,含羞转身要走,却被离歌叫住:“公主,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啊?”
“若公主有事要做,离歌不勉强。如果公主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说会儿话,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屋子里,无争又不在,有点害怕。”
离歌和无争的女儿 9()
害怕?月含羞觉得太狗血,离歌以前不是杀手吗?杀手会害怕吗?可看离歌可怜巴巴的神情,不像说假话,也许,她不是害怕坏人,而是害怕这个陌生的环境,害怕孤寂冷清。要是换了自己,别说二十年,就是睡二十天,醒过来,突然发现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身边的人和事全都变了,也会很害怕很无助的。
含羞思忖了片刻,搬了张绣墩在床榻近处坐下。
离歌却微笑:“公主坐那么远,我们怎么说话?”
含羞只好把绣墩往前挪了挪,挨着软榻。
离歌斜躺在榻上,看着含羞:“说来也怪,我一见到公主,就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总觉得似曾相识,今天仔细瞧了瞧,才发现,我们两个是不是长得很像?”
含羞微笑:“是啊,有人这么说过,说我长得既像你,也像无颜皇贵妃,我想,这可能是无争收养我的原因。”
“公主可知,无争第一次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娘亲。起先,我还以为那是男人接近女人惯用的伎俩,后来,我见了无颜贵妃,见了他母亲的画像,我才知道,那不是戏言,是真的。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他是个很重感情很念旧情的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个狂妄不羁到处留情的少主。”离歌忽然伸手握住含羞的一只手:“公主,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含羞身子轻轻抖了一下,迅速把手从离歌手中抽出来,不知为什么,她很不习惯这种亲近,对这个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始终亲近不来,只想保持距离。
离歌有些诧异:“公主怎么了?你的手好凉。”
含羞面前笑笑:“我天生手凉。”
“公主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是不是喜欢无争?”
月含羞的脑子高速运转着:“喜欢,当然喜欢了,我们姐妹四人都很喜欢他,他对我们非常好。”
离歌轻轻叹息一声:“我虽然失去了二十年的记忆,可我还没变成傻瓜。我有眼睛,我会思考,我看得出,你看他眼神不一样,提到他名字时的语气也不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二十年的时间,太久太久,就算是他爱上别的女子,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敢奢求太多,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怀上无争的孩子后,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可惜,那之后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月含羞忽然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做,你身体未愈,还是多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
月含羞一口气跑到界河边,扶着一棵柳树大口呼吸。她觉得胸口好闷,闷得快要炸开了,怎么都喘不过气,赶紧在荷包里摸出药瓶,可手一直在发抖,手指僵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怎么都打不开瓶盖,一紧张,药瓶掉进草丛。
她更加慌乱,跪在草丛里,一手按住发痛的心口,另一只手想要捡起药瓶。
离歌和无争的女儿 10()
药瓶被另一只大手捡起,打开,倒出两粒药丸,送到她唇边。
含羞抬头看了一眼东宫无声,服下药丸,靠着柳树坐下,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东宫无声没有走开,而是靠着柳树另一侧坐下,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阵子,她的呼吸终于均匀和缓下来,慢慢张开眼。
无声递过来一只酒壶。
“什么?”
“酒啊。”
“我刚吃过药,不能喝酒。”
“谁说的?”
“白羊先生。”
“我怎么没听见?他压根不在这里。”
“呃他以前说的。”
“他的话,偶尔还是可以不听的。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药,不是冷静,而是酒,是发泄。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没病也会折腾出病,更何况你本来就有病,而且还是心病。”
月含羞接过酒壶,犹豫了一会儿,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立刻被辛辣的烈酒呛得一阵咳嗽,眼泪差点下来:“你这什么酒?这么苦,这么辣”
无声阴阳怪气地问:“见过离歌了?怎么样?有没有大打出手?”
“什么啊?为什么要大打出手?”
“抢男人啊,你们女人抢男人的时候,不就是大打出手?挠脸,揪头发,满地打滚。”
“你怎么把我想得跟泼妇一样?”
“呵呵,也是,你这妖女虽然平时张牙舞爪,一动真章立马变小绵羊,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人家了,更何况人家是杀手出身,经过特殊的严格训练,你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唉不过,离歌看上去弱质芊芊,一点都不像杀手。”
“是啊,正因为如此,她才比一般的杀手更厉害,她的表象可以让对手放松警惕,然后不知不觉就中了她的圈套,她在趁其不备,一下就把对手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