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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放弃了吗?就这么灰溜溜的撤了吗?这不是她月含羞的性格!城里,还有这么多百姓,宁国还有百万生灵,他们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们的亲人正在痛苦中挣扎,他们正无奈地看着亲人死去
她一定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公子!慢点!”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从宁王府跑出来,经过月含羞身边,宁王府的管家在后紧紧跟随。
这是宁王的王孙吗?
来宁城之前,含羞已经做了功课,宁王一生只娶了一位王妃,生有二子,长子生宁王孙刘辰。看年龄,看装束,应该就是王孙刘辰。宁王刚死了两个儿子,刘辰就成了他唯一的后人,定然视为心头肉,要是能把刘辰搞定,宁王不就
想到这里,月含羞立刻紧追几步,喊道:“刘辰!”
刘辰站住,回头打量含羞:“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含羞上前,那宁王府管家赶紧施礼:“小人见过郡主千岁!”
刘辰歪头:“你是一个郡主?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辰公子,我叫月含羞,刚到宁城两三天,
宝藏的诅咒5()
对这里还很陌生,你当然没见过我了。如果你愿意带着我在宁城转一圈,我会非常开心的。”
“可我不认识你啊,为什么要带你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看你,作为主人,你是不是应该带我看看宁城?”
刘辰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礼尚往来嘛。请吧!”
小刘辰当真认认真真当起了月含羞的向导,带着她一条一条认识宁城主要的街道、建筑、衙门、集市
月含羞看着那一条条规划整齐干净的街道,井然有序的集市,不由感概,如果不是这持病,宁城应该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只可惜
转了一圈下来,刘辰问月含羞:“郡主姐姐从哪里来啊?”
“天天子脚下的京城。”月含羞差点脱口而出天下城,她习惯了说自己来自天下城,那曾经是她生命的全部。只是这次出走的时候那么决绝,一副誓死不归的阵势。
“京城大吗?比宁城如何?”
“京城很大很大,姐姐也没有把它看全过。宁城有宁城的好,宁城的人淳朴善良好客,就像辰公子一样。”
“我想去看看京城,爷爷说,那里是故乡。”
“嗯,辰公子一定会有机会去看京城。”
“到时候郡主姐姐做我的向导,好吗?”
“当然好啊,礼尚往来嘛。可是”
“可是什么?郡主姐姐有什么为难的吗?”
“嗯,眼下是有点麻烦的事,如果不能解决,不但辰公子去不了京城,连姐姐也回不去京城。”
“什么事这么麻烦?姐姐不妨告诉我,我爷爷本事很大,他一定能帮郡主姐姐搞定。”
“真的吗?那太好了。是这样的,宁城的百姓最近得了一种怪病,传播得非常快,用了很多方法都治不好,所以,姐姐特意从京城带来了好多医官,想帮助宁城的百姓治好病,只要这种疫病得到控制,通往京城的大路就会畅通无阻,不再有关卡,等你去了京城,姐姐会带你游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真的,一言为定!那,我和爷爷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想查清楚大家得病的原因。”
目送刘辰回府后,月含羞稍稍松口气,剩下的只能看刘辰是否能打动宁王了,否则,没人可以出入兵营查明病因,现在,她只能等待。
医官的活儿,她不懂,帮不上什么忙,在旁边也只是碍事;安顿灾民,没官府的配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无所事事了。那些官们她也懒得去照会,反正召见也是白见,没有宁王点头,那帮官儿们肯定是阳奉阴违,不如少费事。
既然做不了什么,那就放松一下。无争说过,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敏锐、足够的机智,一定能捕到猎物。
又是无争,不许想他!想想宁城的怪病!
她捡了一家病人最多的医馆,往最后一坐,排队等候。
患者多为患了怪病的人,
宝藏的诅咒6()
一个个用布包着头,紧紧裹着,生怕被人看到。他们步履蹒跚,少气无力,仿佛风中残烛。
突然,一队府兵冲进医馆,呼喝着将所有的病人赶到一起,宣布:“传宁王令,所有布一律集中至东大营,防止疫病扩散,如有发现藏匿布者,立斩!”然后不由分说,驱赶着众人往东走。
月含羞也在其中,本想解释几句,无奈那些府兵根本不认识她是谁,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将医馆中的人统统当成布带走。她转念一想,也好,万一刘辰不能说服宁王,自己还可借此机会混进大营。刚才不是说隔离到东大营吗?那东大营恰恰是首次发现怪病的地点。
进了东大营,月含羞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东大营早已成了人间地狱。一进营盘,放眼望过去,营帐里里外外,到处坐着、躺着衰老羸弱的士兵、百姓,不时有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走,大营后面不远处,黑烟滚滚,不用说,都知道那是焚尸的地方。因为至今不能查明病因,为了防止疫缠一步扩散,宁王已经下令凡是死于此病的患者,一律焚烧。
而隔离在此的人,何止数万!
月含羞和几个女人被带至一小片专门收容女患者的营地,这里关押着百十名形容枯槁衰老的女患者,还有几个中年妇人在向营官哭诉,说自己没有被染上怪病,是误会。可营官根本不听,只一句话,如果没病就征招做这里的护工,负责照顾布,既然进到这里,就可能已经染上疫病,放回去是绝对没可能了。
女人们期期艾艾的哭,布们绝望的呻吟,死亡的阴霾笼罩在营盘上空,这一切,都让月含羞难以喘息,无比压抑。
一个布艰难地蠕动嘴片:“水,水,水”
但却没有人应承。
这里,到处是病得快死的人,寥寥无几的护工和军医根本无暇顾及,军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检查这个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他的后面始终跟着一副担架,护工只等他下了判断――嗯,这个人死了,可以抬走了。他们就迅速把那人用白布一包,抬上担架,投进营后那个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焚尸炉。
月含羞不再管那几个放声哭泣的女人,找到清水,舀了一碗,端到那布的跟前,看她实在无力坐起来,便找了杆麦秸秆,两头掐断,留了中间一节,一头放水里,一头让布含着,自己吸水喝。
见到有水喝,另外几个干渴难忍的患者也挥着枯瘦的胳膊要水,含羞赶紧一一满足。
看到月含羞一个人忙的满头大汗,一个病症较轻的女人劝道:“忻娘,别费劲了,歇着吧,染上这种病,早晚就是个死,多受几天罪,不如早死早解脱。”
“既然她们还活着,能让她们少受点罪就少受点罪吧。”
“可一杯水也救不活她们。”
“我知道一杯水救不活她们,但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宝藏的诅咒7()
我知道濒死的感觉,以前我体弱,经常生病,有时候病得以为自己活不成了,那会儿,只要身边有个人给我一口水,我意识里就会感觉到,有人还在关心我,有人还在等我,希望我能活下去。然后我就拼命让自己好起来。现在虽然还没有治疗这种病的解药,可只要能多活一天,就有希望等到解药研制出来。要是你今天死了,明天解药就研制出来了,多亏啊。”
听月含羞这么一说,几个刚刚染病,尚不严重的布开始起来,帮助打水,给病重的患者喂水。那几个误抓的女人,看到出去无望,呆了一会儿,也加入护工的行列。
在月含羞的带领下,女营变得井井有序,按照病情的轻重,从新编排的位置,尚未患病的,集中住在一个单独的帐篷里。原本臭气熏天脏乱污秽的营地,也被打扫一新,如果不是那些布,真看不出这里是隔离收容濒死布的地方。
酉时,伙夫挑来馒头、粥饭,差点没认出女营来,那些火头兵惊奇地东张西望,这女人住的地方,真跟大男人们住的地方不一样,连空气都透着好闻。
月含羞借着打饭,像伙夫打听:“大哥,你们都是东营的府兵吗?”
那火头兵看见是个天仙似的忻娘,说话便十分客气,看看无人注意,便道:“我们都是临时从西营调来的,东营的人,差不多要绝种了。”
“绝种?”
“嗯,东营驻扎了三万府兵,现在进炉子的已经大半,剩下的一半,喏,都在那便等死。”
“这么严重!”月含羞显然很意外。
“这病来势汹汹,谁都挡不住。忻娘,你这么年轻,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我正好去医馆拿药,赶上了。”
“太可惜了”
巡营的营官走来,看到两人聊天,立刻吼道:“干什么呢9不赶紧干活!全营有几万人等着开饭呢!”
火头兵吓得赶紧挑着空担子跑了。
那营官走过来,瞅瞅月含羞,又瞧瞧女营的变化,嘟囔了一句:“到了这里,就没几天活头了,别搞那么多事了。唉,真可惜。”说完转身离去。
吃饭的时候,最初跟含羞搭讪的女布凑上来聊天:“喂,姑娘,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我前两天才到宁城。”
“啊?刚来就被关到东大营了?”
“运气不好啊,抓人的时候,我刚好路过医馆。”
“哎呦,你这运气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桂花。”
“我叫月儿。桂花姐,你是怎么染上这个病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我男人是个裁缝,我就帮他打打下手。前阵子,几位兵爷拿了几副新铠甲到我们铺子里改,说是有点大,我男人帮他们改好后,也不见他们回来取,没几天,我男人就得了怪病,十天不到就死了,葬了他之后,我就收拾他的遗物,看到那几副铠甲总没人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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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官家看到以为我们私藏军械,就给送来东大营,送过来才知道,那几位官爷都得了怪病,先后死掉了。我回去后没几天,也染了这怪病,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月含羞又向几个人打听了一番染病经过,发现这些人全都跟军营有过接触,不由陷入沉思。这病受害最多的显然是士兵,针对意图非常明显,难怪,宁王那些人对自己这个钦差不冷不热,还下了逐客令,原来,他们是怀疑朝廷有心剿灭他们,故意施毒害死他们的士兵。派她这位毫无经验的钦差来,不过是敷衍形式,走走过场。
真的是这样吗?那刘景弘可要害死自己了,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难不成皇帝知道了宁王跑去盗取老祖宗留下的宝藏,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阴毒的法子来消灭宁王?
看来宁王早已查过怪病的起因,因此当她要查病因的时候,宁王才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也就是宁王,曾在宝藏中与她月含羞共过生死,虽然各有所图,但毕竟也算生死之交,换个人来做钦差,早就被宁王一刀咔嚓了。反正这怪病怎么都治不好,扩散的又这么快,宁王又早有异志,干脆彻底跟朝廷断绝,来个一决生死,鱼死网破。
如果宁王是这种想法,那她更不能离开宁城了,她亲眼看见过战争的惨烈,见过马革裹尸,血染疆场,见过受到战争蹂躏的孤儿寡母,与拓跋氏的那场战争依然历历在目。既然她作为赈灾钦差受命来到这里,就不能让这巢病成为战争的借口!
问题是,明日午时,宁王就要关闭所有关卡,驱逐钦差和医官,意图与朝廷决裂,她必须尽快查明发病的原因,为研制解药争鳃会和时间。否则宁王一旦跟朝廷彻底决裂,即便她研制出解药,也于事无补,她相信,因为战争而死去和间接死去、受害的人,会远远多于疫病。
她不能被动等待刘辰说服宁王,既然已经混进东大营,那么就想办法马上进入调查状态,查明染病途径。
“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重患帐篷那边传来呼喊声,有人跑去告知军医。片刻后,一名神情疲倦脸色苍白的军医过来,简单地查看了病人,冲身后的护工一摆手:“可以抬走了。”
两名护工立刻上来用单子把人盖起,往担架上一放,就要抬走。月含羞忽然看到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立刻跑上来制止:“大人,她还活着呢,我看见她的手指在动!”
军医表情冷漠,说话更冷漠:“我说抬走,就抬走,闪开。”
“可她还活着!”
“忻娘,即使她现在还没死透,现在的状况,你认为她还能多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夜?还是一天?”
“就算只能再活一个时辰,那也是她的机会,万一一个时辰后有奇迹发生呢?”
军医嗤之以鼻:“忻娘,你看看整个东大营有多少濒死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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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共五名军医,现在被怪病侵袭,已经倒下两名,只剩下三个,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我们没有时间可以一趟趟跑过来看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病人是否还能再活一个时辰、一夜、还是一天!让开,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军医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士兵跑来报信,又有两个人死了,请军医去验看。
军医推开月含羞就走,含羞看着被抬走的病人,忽然追过去,却被守营的府兵挡住,情急之下,她马上大喊:“军医官,我学过医,我可以做您的助手!”
军医闻言停下,扭头问:“你行过多久医?”
“我还没行过医,但我认识几味草药,常看他们治病,还看过他们验尸!”
军医想了想:“好吧,反正这里也不需要你治病,只要能区分死人和活人就可以了。过来吧,我带你去办一块通行的腰牌。”
月含羞很看不惯军医的冷漠无情,俗话说医者父母心,怎么可以这样?根本不需要医治病人,只区分死人活人,太过分了!可是现在她需要军医帮她弄一个通行腰牌,好让她可以在军营里随意行走,方便调查到底这怪病是怎么发生的,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传播的。于是装作很恭顺的样子跟在军医身后。
配发腰牌的那名将官月含羞在宁王府吊唁的时候看到过,幸好,为了防止传染,这里的医官、护工、士兵都用一个大手帕蒙着口鼻,那将官也就没认出月含羞来。再说,打死他也不敢相信堂堂的靖国郡主兼钦差大臣,竟然被抓进了隔离营!
军医简单地给她交待了注意的事项,告诉她三个时辰后再来接她的班,便回帐休息去了。
乍一开始这个工作,月含羞还真有点适应不了,以前只是看白羊验尸,现在她到成了主角,一句话就可以判定一个人的生死,这责任太大了。
可是,当她连续做了一个时辰后,便开始理解那名军医的态度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布,充塞了东大营每一个角落,很多地方连下脚都成了问题,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污秽的气味冲得人只想呕吐,还有人被源源不断塞进这个拥挤的罐子。
两个时辰后,她已经几乎闻不到那些恶臭了,因为她自己的衣服也已经被熏得沾满了恶臭的气息,甚至连头发、汗毛孔都在散发恶臭。
三个时辰后,她变得跟那名军医没啥区别了,苍白着脸,疲惫不堪,机械地判断着死人和活人,麻木地指点身后的护工这个可以抬走了,那个可以抬走了。
她不知道东大营现在一天究竟死了多少人,单单她自己在这三个时辰中,就宣布了四十七个人的死亡。
医官准时出现在她面前,依然冰冷着脸,但语气似乎好多了:“伙房有专供医官的小灶,抓紧时间吃饭睡觉,三个时辰后来接替我。”
月含羞确实饿了,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强体力的活儿
宝藏的诅咒10()
到伙房的小灶上胡乱扒了一碗饭,便跑出来开始自己的“预谋”。她佯装检查病人的情况,逐个询问那些病人发病的经过,患病前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但始终没什么突破。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黎明前夕,寅时将至,她捶了捶酸胀的双腿,舒展了一下筋骨,用凉水洗了把脸,便赶去接替医官。
医官下去休息。月含羞一边干活,一边琢磨从何处突破,现在距离午时只剩四个时辰了,她必须赶紧找到病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死亡,死亡,死亡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整个东大营看不到一丁点生机。
清晨,阳光穿透东大营上空的阴霾,斜洒在月含羞单薄的肩上。这瘦弱玲珑的双肩,此刻却背负着千钧重担,宁国百姓的生死,将要发生的战争,这一切都压的她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
女营又有一个人死去,月含羞亲手用单子盖住她,吩咐护工抬走。
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忽然,一个女布扑过来,死死抓住月含羞的衣角:“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的孩子还小,他还不到两岁,他不能没有娘;我公公婆婆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不想死啊”
府兵过来帮忙拉开那女布,可那女人死活不松手,一下扯烂了含羞的衣襟,一块锦帛飘落。
府兵照着女布后脑来了一下,把她弄晕,才终于让月含羞解脱出来。
含羞弯腰捡起锦帛,抖了抖上面的尘土,这是她从艮宫兵器库带出来的那份绘有天下城魔兽图腾和长着翅膀的恶龙图案的锦书,由于文句过于晦涩,她还没能全部读懂,只是个别地方读明白了一二,所以每天带在身上,有空的时候就研究一下。
她重新折好,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篆字――施毒咒与宝藏。
宝藏?毒咒?
那个宝藏还有什么毒咒吗?她好奇,往后多看了一行,没有完全读明白下面那句话,但是她看懂了一点,大致意思是说,那批神秘的巨大宝藏,被什么巫术施了毒咒,谁若不经守墓人许可,擅自开启宝藏,就会染上怪病,变成花甲老叟死去。
变老?!一个使人变老死去的毒咒!
太不可思议!太狗血!
她无法确定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这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