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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嗅到了辛玲珑身上的血腥味儿,“唰”的一下扭过头,发出进攻性的吼声。
含羞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冲辛玲珑摆手,她好容易把这大家伙安抚住,这下全完了。
辛玲珑根本不听含羞的:“我才不要你这个小妖精救}来,肥虫子!你这个又丑又笨的家伙,我不怕你!”
地龙“嗷”的一声张开大口冲着辛玲珑就要下去。
月含羞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住,那地龙嗅到含羞身上的味道,又猛缩回去抽成一团。含羞左手拿花生,右手拿药丸,对地龙道:“鼻涕虫,我这只手是甜甜的药丸,这只手是咸咸的花生,你要乖乖的听话,我就给你吃药丸,你要是再乱发脾气乱咬人,我就给你吃花生!”
地龙吼了两声,低下头来,轻轻摇着。含羞便又扔个它一个药丸。
辛玲珑却一把推开含羞,道:“滚开,我要让它把我吃掉!”
含羞猝不及防,一下摔倒,顿时腹痛如绞,痛得连说话声音都变了:“东宫无声,你到底管得总不住你老婆!”
无声在地龙又一次发难前,点了辛玲珑的昏睡穴,把含羞抱到相对安全的铁箱后:“喂,月含羞,你怎么样了?不行就别逞强!说话啊!”
含羞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浑身冰冷。
宁王把辛玲珑藏在一堆铠甲下,回身来看:“郡主怎么了?”
无声恶狠狠道:“羞儿有了身孕,是无争的骨肉,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兄弟二人定会倾天下城之力,灭了你宁王府!”
宁王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喟然长叹:“东宫城主,此事实非小王所愿,小王随身携带一枚高僧所赐大还丹,已备不时之需,转赠郡主,望能保郡主母子平安。”
吃人的蚯蚓10()
无声接过大还丹,闻了闻,让含羞服下,手指搭在她脉搏上。
宁王急切观望,他不傻,知道此女在无争少主和当今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倘若此女因自己盗宝而亡,恐怕等不到他起兵造反,皇帝和天下城就会先发兵灭了自己,还有那个魏王,二十万铁骑必然踏平宁城。虽然盗宝意图谁都晓得,但只要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轻易言战,关键是,他不能给皇帝发兵的借口,杀死靖国郡主这罪名太大了,朝廷发兵灭你,是理所当然。
月含羞出了一头汗,慢慢缓过劲儿来,睁开眼喊的第一个人就是:“无争”
无声蹙眉:“行了,别喊了,知道你离不开他,不过现在你归我照顾!”
月含羞轻轻摇了一下头:“无争来了”
宁王微微色变,回过头去,只见铁门洞穿处侧立一人,玉树临风倾倒众生。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这一见之下,宁王深感传言不假,若不是之前知道无争的来历,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个年近不惑的男人,美如少年的肌肤,稳如中年的含蓄,暖如春风的微笑,冷如冬夜的星眸,所有人类能想到或不能想到的美好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及其完美融洽地搭配在一起。和他站在一起,任何人都会黯然失色。
无声怪声怪气道:“还以为你被地龙吞掉了呢!怎么才来?”
无争轻轻做了个噤声禁动的手势,又示意所有人闭上眼,尽量藏起来后,提气运功,掌风携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入兵器库,库中磷粉遇到更多的空气,加上风助,顿时剧烈燃烧,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
昏暗的地下骤然亮如白昼,令地龙极不适应,发出痛苦的嘶鸣,巨大的身躯盘旋游走,寻找藏身之所,然而无论它躲在何处,磷光如影随形,地龙不能适应,只好寻到铁门上的破洞,呼啸一声,钻了出去,急速逃离。
无争如影随形而去。
无声把裘皮大衣重新铺垫在含羞身下,又给她盖上无争的锦氅,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羞儿乖,宁王那颗大还丹可以暂时保住你一条命,我得先走了,不然,妖孽一会儿会要了我的命。不管怎么说,这次还要谢谢你,若不是妖孽要分心照顾你,我还真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呢。这个宁王,只顾自己跑路,也不要他的玲珑了,真是兔死狗烹,可悲。”
无声扛起还在昏迷的辛玲珑,闪出兵器库。
月含羞叹息。许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她想等无争来着,想看到他平安无事,可眼睛就是不听使唤,头也越来越沉,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月含羞醒来时,夕阳横陈西山,无限美妙。她睁开眼,抬头望着无争:“我们出来了吗?”
“嗯。”
“别陪我了,快去追宁王,他盗走了好多宝藏”
“没事,那是皇上专门准备给他的。”
“什么”月含羞恍惚,怎么她费了那么大劲想要帮无争保护的宝藏,
两个女人的等待1()
居然是皇帝专门为宁王准备的,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好好休息,别管那些闲事了,现在,你唯一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
“嗯,”她用手抚着泄,一脸温柔:“我当然要养好身体,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
无争却没接话,一脸沉寂。
月含羞觉得他的反应好怪,忍不住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大半条裙子上全是湿乎乎的鲜血!心口一阵绞痛,当时喷出一口鲜血,人事不省。
第九十一章两个女人的等待
月含羞倚着靠枕静静侧坐在银白的锦被中。
“郡主,喝点水吧。”小圆端着一碗益母草红糖水。
“不是刚喝过吗?我不喝。”
“是益母草。”
“哦。”她接过来慢慢喝着。
“郡主,您没事吧?”小圆对月含羞这种平静总是有点忐忑。
含羞微微一笑:“我很好啊,怎么了?”
“可是可是,您一点也不难过吗?白羊先生说,如果有情绪,一定要发泄出来,不然会像二秀那”
月含羞一脸黑线:“你才会发疯呢!我为什么一定要很难过?”是啊,她为什么一定要难过?不就是小产了吗?当时她是急了那么一下下,可现在她已经想通了,她还很年轻,而且,东宫无声说过的那些话很有道理,自己的身体那么糟糕,现在急着要,孩子也不会健康。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该你有的自然会有,不该你有,你就是偷来了,最后还是要还回去。
小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女人这种时候应该很难过很难过,如果不难过,一定是这女人心特别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喜欢”
“谁说的?”
“老人们都这么说啊。郡主,您就算真不难过,也得装着很难过的样子,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同情你,尤其少主会更加觉得愧疚,才会加倍对你好。”
这都什么理论啊月含羞这个郁闷啊,赶紧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假装很难过的,你赶紧走吧,让我一个人难过一会儿。”
“哦,奴婢下去了,郡主别太难过哦,太难过了伤身。”
“知道了知道了!”
一旦只剩自己,沉寂下来,月含羞的心变开始一阵阵隐隐作痛。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装作满不在乎,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那种撕裂开来的痛,顿时把她为开解自己找到的一切理由统统推翻,什么都无法说服她不去伤心不去难过不去痛。让她鄙夷自己的是,她并不是因为失去孩子而痛,是为失去了无争的孩子而痛。
她每天背着所有的人偷偷把含有藏红花的药倒掉,只想从他那里偷来一样东西。她害怕失去他,因为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太卑微太渺小,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可以紧紧抓住他,不管在旁人眼里他是多么宠她爱她,可她还是认为,红颜短暂,美丽一闪即逝,她还是无法确定他可以让自己陪着他走过一生,
两个女人的等待2()
就算他答应照顾自己一辈子,那又如何?她甚至不确定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仅仅是照顾一辈子罢了,就像照顾小猫蟹,照顾一个远房亲戚,照顾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照顾一个一时意乱情迷惹下的孽债,或者一个故人的遗孤
一想到这些,她便不能呼吸,心痛欲裂。她捂着心口,努力忍,不让自己哭泣,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努力做出一个微笑,月含羞,你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了,连无争少主为了你都可以置生死度外,冒险进入艮宫困杀,冒险唤醒守护怪兽地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你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珍爱。
或许花过雨说的是对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所以,她才会这么怕,这么不可理喻,这么千方百计吧。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反复告诫自己要放下,要开心,不要给他平添烦恼。好容易,才让情绪稳定下来,舒了口气,抬起头来。
啊!
月含羞差点叫起来,这一抬头,跟前竟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跟游魂差不多的人!
“过雨姐姐!你怎么来了!”
花过雨一身白色的睡衣,长发披肩,直垂到腿弯,她的脸白得几乎透明,人瘦得就剩皮包着骨头,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整整大了一圈,无神而茫然:“她们说义父在这里。”
含羞试探着伸手在花过雨眼前晃晃。
花过雨木然问:“我能看得见,你是在看我眼睛瞎了没有吗?”
含羞愣怔了一下,说花过雨疯了,她好像什么都懂;说她没疯,她又好像缺了根筋。想了想,她才回答:“我是想告诉你,他不在这里。”
“哦,可她们说他最喜欢来这里,只要在这里,就一定能见到他。”
“她们是谁?”
“她们就是她们啊,所有的人。”
“可是他真的不在这里,过雨姐姐,他不是每天都去你的烟蓝小屋吗?”
花过雨茫然摇头:“他前天没去,昨天也没去。”
月含羞想起来,前天是圣兽节,整晚都忙着跟艮宫里的机关暗器和怪兽做斗争,出去的时候已经第二天黄昏了,结果又碰上自己突闻噩耗昏死过去,他又照顾了自己整晚,自然没有时间去烟蓝小屋。难怪花过雨找上门来了。
“他今天一定会去。”
“不,我要在这里等他。”
看着花过雨憔悴的模样,月含羞不忍拒绝,点头答应。
两个女人,并排坐在床沿上,等着同一个人。
月含羞的神思恍然回到童年,那时候,就是这样,过雨姐姐常常与她并排坐在床沿,素面朝天,晃着信丫,一边分享各种媳的美食,一边说着笑着等着无争归来。过雨会给她讲好多好多故事,讲得最多的是一个大户人家小妾和小妾女儿的故事,现在,月含羞知道,那是过雨姐姐在讲她自己小时候的事。过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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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雨姐姐心里装了太多心酸太多不平太多愤懑,因为她和她的生母是那个大宅门里活得看似光鲜实则最卑微的人,就连一个下人都可以给她们母女脸色看。
每到无争归来,过雨姐姐就会放下手中的零食,迅速穿上鞋子,悄无声息地离去,绝不多留一刻,甚至不敢抬头看无争一眼。
以前,含羞不知道为什么过雨姐姐那么怕无争,无争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如春风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姐姐怕成那样?如今,含羞全明白了,回想起无争扫过花过雨时凌厉冷峻的眼眸,她的心就一阵紧缩。
小圆一次又一次进来拿东西、放东西,月含羞实在忍无可忍,吼了她一通,那丫头才不敢再进来窥测,但还是时不时扒门缝上听一听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连平安都忍不住在门外催促:“小圆啊,马上就子时了,你怎么还不伺候郡主就寝?不知道郡主大病,需要多多静养吗?”
小圆嘟囔着再次推门进来,刚迈进来一条腿,就被含羞吼了出去。
含羞扭脸,一脸温柔地微笑:“过雨姐姐,很晚了,他可能不会来了。”
“不,他一定会来。”
“也许,他去烟蓝小屋了?”
花过雨坚持:“他除了这里,哪儿都不爱去。”
月含羞没辙了,只好道:“你喜欢等就等吧。姐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花过雨摇头:“我不饿。”看到月含羞拿起一块点心,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吃太多甜食,会发胖的,舞者要有凌风飞舞的姿态,就得保持体型,太胖了,他就不喜欢了。”
月含羞拿着那块点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趁花过雨没看见,一口吞掉,然后回到床边,继续陪她坐等。
“过雨姐姐,其实,他有很久没来梅林小筑了。”
“你骗我,他每天都来梅林转一圈,我知道的。”花过雨神情执着坚定:“他被小妖女施了咒,眼睛只能看见小妖女,心里只装着小妖女。”
“啊谁是小妖女啊”月含羞小声嘟囔。
花过雨却一本正经:“嘘,小妖女就是月含羞啊,不过你不能出去乱讲,让他听见了他会不高兴。”
“哦那我是谁啊?”
“你?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你是我四妹啊。”
月含羞一阵心酸,过雨姐姐真的疯了,虽然明白,但又把很多东西都记混乱了。爱一个人真的要这么痛苦吗?她轻叹一声:“过雨姐姐,你恨我吗?”
花过雨嫣然一笑:“我怎么会恨你?你是我最好的小妹,从我被生下来起,除了我娘,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一份给我,陪我说话,陪我跳舞,陪我喝酒,陪我笑,陪我哭”
“那些事,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啊。”
“那你恨月含羞吗?”
花过雨的眼神立刻充满怨毒:“我当然恨她,她夺走了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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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让我偶尔偷偷得到他一次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如果让我见到她,我一定会杀了她!”
月含羞打了了冷颤,不敢再问下去,生怕过雨突然想明白“四妹”就是“月含羞”,真的抄起一把刀子杀了自己。
“夫人金安。”门外传来平安和小圆的问候声,“郡主,少主夫人来了!”
月含羞起身迎接,武美凤一定是为了花过雨而来。
武美凤看到含羞立刻快走几步,扶住她:“郡主怎么下床了?听说你又晕倒了,这可不行,郡主的身子骨太弱了,要好好休养。”
其实这次含羞吃了宁王的大还丹,体力恢复得还是蛮快,而且她本身就是那种只要还有下地走动的气力,就不会窝在被窝里的人。
武美凤看见花过雨安安静静坐在含羞的床沿上,似乎有点意外,赶紧问:“妹妹她没有给郡主添麻烦吧?”
含羞摇头:“没有,过雨姐姐一直很安静,只是,她执意要在这里等少主。”
“让郡主劳心了,我到处找她没找到,却没想到她跑到郡主这里了,影响郡主休息,真是死罪。”
“啊?死罪?没这么严重吧”月含羞最受不了就是宫里那一套,还没动一动就是死罪,一天里一不小心就能“死”个*回,不定哪次就真的死掉了。
“我这就带她回去。”武美凤上前拉专过雨的手:“妹妹,我们回去吧,郡主要休息了。”
“不,我要在这里等义父。”
“明天再来等,好吗?”
“我要等义父。”
“过雨,听话!”武美凤用力去拉。
花过雨突然低头在武美凤手背上咬了一口,甩脱她,神色惊慌地躲到含羞背后:“她是坏人!别让她进来!快点赶她走!”
含羞赶忙安慰:“过雨姐姐,她不是坏人,她是你的姐姐,是少主夫人啊。”
“不!她就是坏人!撵她走!”
含羞无奈,对武美凤道:“夫人,我看,今晚就让过雨姐姐留在我这里吧,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武美凤又试了几次,无奈花过雨怎么都不肯跟她走,只好道:“如此,只有麻烦郡主了。哦,这是过雨的药,早晚各一粒,一定要按时让她服用,不然,她的情绪会突然激动,很可能会伤人。”
月含羞接过药瓶,目送武美凤离去。等她回头找花过雨,却见花过雨已经又坐回到床沿。她举着那瓶药发愁,早晚各一粒,那今晚的药过雨姐姐吃过了没?药这东西吃多了可不好,看姐姐这么安静,没什么异状,应该是吃过了吧?嗯,一定吃过了,没吃过也当她吃过了,吃药有什么好,她就最烦吃药了,整天吃不完的药,快要郁闷了。那个大鼻涕虫倒是蛮好玩的,居然喜欢吃药!不是说那东西最怕苦味道吗?天知道也不知道无争最后是怎么安顿那只大鼻涕虫的。
“他来了!”一直静坐的花过雨忽然站起来,朝门口跑去,月含羞只好跟过去。
两个女人的等待5()
打开屋门,果然看见无争走进小院。
无争看到花过雨时有些小意外,平安赶紧上前絮语一番,无争微微点头,随手脱了外氅扔给平安,便含笑进屋。
“义父}雨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花过雨眼睛闪着好看的光。
无争冲含羞点头示意,然后牵着花过雨的手,柔声问:“过雨今天怎么不在烟蓝小屋等我,跑到这里来了?”
“义父有两天没去烟蓝小屋了,她们都说义父一定是在这里,看,你真的来这里了!”
“她们?都是谁?”
“她们就是她们啦,全部,所有的人。”
“过雨乖,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花过雨皱着眉摇头:“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义父在一起。”
“那今晚就睡在梅林。”
“可以吗?她会不会不高兴”花过雨怯怯地偷眼看月含羞。
“羞儿不会不高兴,对吧?羞儿?”
月含羞赶紧点头:“过雨姐姐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花过雨面露喜色:“我就说四妹一直就是对我最好的人!”她环顾屋子一圈,指了指月含羞的兰床:“我要睡那里。”
“好啊,我来帮你铺床,盖被子。”
待花过雨躺下,无争上前替她拽了拽被角,微微一笑:“闭上眼,睡吧,做个好梦。”花过雨闭眼,他随手在她耳后一拂,她便沉沉睡去。
小圆把外间屋的卧榻收拾出来,铺上被褥,这才退出去。
含羞抱着一床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