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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泰勒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是英国人,自称……是英格兰场的警官。”
“里斯本,我们需要更高权。限的人出面。”
第109章 「美·L」()
第二天到办公室后,我第一眼就看见原本长期空着的两张办公桌,现在有个人坐在那里。因为背对着,只看见一头灰白的短发,还有坐得笔直的背脊。
和其他人打招呼时,刚好和寻声望过来的他对视上,他脸上明显一怔,随即站起来冲我笑道,用熟络的语气。“真惊讶会在这里遇见你,苏。”
他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右手和桌脚拷在一起,虽然已经是尽量不影响行动的最舒适状态,却依旧不太方便。
“抱歉……你是?”我站在自己办公桌旁边,再次确定自己应该是没见过他才对。
“你没注意过我很正常。”他笑着。“我之前主要负责的是英格兰场分局的工作,不过有几次给雷斯特送资料的时候见过你几次。当时你的头发更长一些。”他比划了一下。“哦,我叫约翰,和你认识的那位第一助手重名。”他耸耸肩。
“你好。呃……要来点小松饼吗?”虽然不知道英格兰场的警官为什么会被cbi抓住,但既然人家都主动打招呼了,我表示一些善意又有什么问题呢?再说如果是真的有什么大的问题,早就让他单独待在审讯室或者交给协警了。根本就不会让他坐在办公室里。
“好啊。”他笑着。“多谢你。”
约翰的事是我借口去茶水间时,格蕾丝、瑞斯比和米勒一人一句说给我听的。
他之前确实是英格兰场的警官,但早在一年前就因伤离职了,原本在一个宁静的小镇开了家小餐厅过得也悠闲自在,直到半年前曾经的搭档被走私文物的人杀害,所以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追凶之路。
“他说对方把他搭档的死伪装成了意外,所以在他向警方提出疑问,并认定是之前他和搭档追踪的某走私团伙的报复时,因为没有证据而没人相信且立案,最后决定自己追查真凶。”米勒告诉和我坐在茶水间的小圆桌边,瑞斯比和格蕾丝一个靠着水槽,一个站在微波炉边,呈不等边三角形组成完美的八卦小分队。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追查,三个月前才从以前的线人嘴里知道了怀恩和之前的古董走私案有关,就一路追了过来。但因为之前得到的线报说的是怀恩在纽约,找了很久才找到加州,只是运气不好,原本想要今天早机会去找怀恩对质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被杀。后来想着要是跟踪我们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线索,就被泰勒抓了。”瑞斯比耸耸肩。
格蕾丝没说什么,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是同情约翰的,也许是出于大家同是警察的身份。
“对了,苏。”米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我。眼睛布林布林。“夏洛克·福尔摩斯是谁?”
瑞斯比和格蕾丝的表情是一样的好奇。
我一怔,突然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居然有种心惊感,然后另外一个突然加入的声音,更是让我心跳都快了一拍。
——“夏洛特?”
我转头,简端着他的天青色茶杯站在那里,脸上的笑意浅浅,几不可闻。他看看大家,最后滑向我的脸上,就像是在观察我因为这个名字会产生的情绪变化一般。他用缓慢的,加重发音的方式,又重复了一遍。
明明是问米勒,却深深的看着我。
“是……叫夏洛特吗?”
“是夏洛克啦,简。”米勒笑嘻嘻的回复。
简低头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走到饮水机面前接水。我看着他睫毛低垂的侧脸,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哀伤在里面。
夏洛特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
“简,你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听约翰提起的时候有种遗憾在里面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简的细微不同,他太会隐藏情绪了。所以米勒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后,又转头追问着。
“哦,是我以前在伦敦时的好朋友。”我看了眼简,他接完水转身,靠在那里端着茶杯听我们说话,面上依旧是平时的懒懒笑意。“他是个很出色的侦探。”
“他?”米勒看了看简,在对上简了然的笑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呢。”
我也禁不住笑,要不是米勒提醒,还真没发觉。无论是‘夏洛克’也好,‘简’也好,这都是女孩的名字嘛。
“不过听约翰的语气,夏洛克似乎已经……”瑞斯比比米勒知道得更多一点,因为当时米勒在监控室听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其他事情出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后面的事。
“是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又清晰,明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隔着杯璧传来的温度,但却有种灵魂被抽离到一边,旁观的看着自己的错觉感。
“他死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夏洛特是被人害死的。”
……
简将茶杯稳稳的放在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办公桌上,手指离开杯环的时候僵硬锈涩。指腹贴在过烫的杯沿,现在才觉得刺痒发麻,像是被烫伤了一般。
他站在那里,看着在绿色茶汤里微微沉浮的茶包发愣。热气袅袅,熏热眼睛。
【夏洛特死了。】空洞的大眼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某个虚空。记忆里的人将双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用一种空洞却委屈的口吻。
【简。】她唤他。
【夏洛特不存在了。】
平坦的小腹,苍白的指尖。水滴滴落。
耳边依旧是办公室里不断传来的嘈杂的,如海浪般的电话铃声。他抬眼,看着她捧着茶杯和格蕾丝他们一边侧头说笑,一面走近。
视线从她的笑脸,缓缓滑落至平坦的腹。
我真是个冷血的怪物。
派翠克·简这样想着。
……冷血。又残忍的怪物。
第110章 「美·M」()
对于杀死怀恩的真凶到最后也没有抓住,但从古董店里搜出的证据和调查后发现,怀恩90%是因为走私古董集团的分账不均而被杀死。
最后案件交给了负责文物走私的行动小组,而约翰也在里斯本的故意放水下,坐飞机回国,只要他保证不再追查这件案子。
因为他这半年所调查到的所有东西,已经全部通过调查局的文物走私小组联系到了英格兰场,现在已经立案重新调查他搭档的死因,并两国合作展开追捕。
而cbi,则开始接手另外一起连环凶杀案。
几乎是以一周为一个轮回的频率,这个月已经有五名妙龄少女被人发现死在臭水沟的事,刚开始的案件发生在纽约,之后是旧金山,近两起是加州,前三天发生的一起居然就在加州调查局的眼皮子底下——卡萨拉门托。
这种就像是有某种怪物在不断逼近的感觉,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慌。现在几乎是天一擦黑,街道上的妙龄女子就比往常少了大半,热闹总喜欢夜游的年轻人也消停了下来。一种诡异的安静笼罩在加州上空。
受害者年纪均在40岁以下,最小的一个上个月才过了16岁的生日。她们统一都是黑发甜美的娇小型姑娘,被人发现的时候浑身。裸。露。,遍体鳞伤。双手双脚被白胶带捆绑成蜷缩状,眼睛被黑布蒙住,黑发披散。
媒体给他取了个‘黑色清道夫’的名字,然后在报道这个名字的第二天,人们就又发现了一具新的尸体——黑发娇小的黑人姑娘。
在恐慌的同时,报道这篇文章的媒体也遭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人们相信,就是因为他们为了博取吸引人们的眼球打出了所谓‘黑色清道夫’的名号,才导致了新的受害者的出现。
也有一些心理专家和犯罪专家表示,这是因为凶手对这个称呼的高度认同和满意,所以送给媒体的一份‘礼物’。因为最新的一具尸体就是在该媒体的办公大楼旁边的小巷里发现的。旁边还少有的多了一个蝴蝶结。
我站在cbi专用车边,看着法医正在协警的帮助下将那具尸体从水沟里抬出来。昨天晚上少有的下了一场薄雨,所以尸体上满是泥泞,还看得出来身前是小卷长发的黑发已经和泥水凝结在一起,变成了一缕一缕从来没洗过的肮脏布条。
就像一只毫无价值的死狗。
我透过协警和法医,依稀可见已经失去生命体任人摆布的尸体,脑子里出现这样的认知。
警察已经封锁了巷口的两头,用警车在两边一拦,蜂拥在巷口的媒体能拍到的就异常有限。只是就算已经出了因为媒体的国度报道和渲染而导致了新的受害者出现,舆论的谴责和批判依旧没有让他们消停,反而更加疯狂的像闻见血味的猎狗一般紧追不止。
甚至……
我将视线从两边都放下的车窗,看向巷口不断骚动的媒体上移开,抬头看向巷口上方的两楼之间,一点不意外的看见了从窗口探身出来,有半边身子都悬在外面从高处向下俯拍的长。枪。短。炮。
他们说公众有知情权,要及时、真实、客观公正的为大众传播消息,就算这样的做法也许会引来争议,但他们在做的是宣章正义。我聊赖的看着上面的人随着尸体的方向不断调整焦距按下快门,就像是在拍红地毯上的炙热明星一般,视图照出各种不同的角度和深度。
警觉感让我察觉到似乎有个镜头是……对着我在拍?
和那个镜头对上眼才两秒,突然有只手把他拉拽了进去。
“苏?”史密斯离开人群聚集的地方向我走来,他随着我看的方向抬头,皱眉看着上面的景象,一边问。“怎么了?”
“哦……没事。”我迟疑了一下。“大约是看错了。”
………
“嘿!”被突然拉拽进去的记者非常不满的回头,但在看见对方差点矗到脸上的警徽后,收敛起脸上的不满和怒意,但依旧扯着脖子硬邦邦的说着。“我是这楼的记者,我这是在进行新闻报道,难道你们要阻碍大家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先不说你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报记者经常做些挖人**,利用不正当手法获取消息并爆点。只单单说你不拍尸体却对着警方顾问拍照这件事,就已经触犯了20条法律。”对方语气快速面无表情但绝对语气不屑的说。“最重要的是,你居然试图利用苏和死者的相似类型爆料,怪不得你前段时间的晋升受阻。”
记者眨眼,再眨眼。一种被瞬间看透的错觉让他背脊发凉。
……这年头,警方已经比媒体消息更灵通了吗?连最近自己晋升失败的事情都知道。
对方噼里啪啦说完后,利落的转身走掉,身材略微削瘦,但背脊笔直走路自有一股风度。配上冷淡无表情的脸,让他看上去有股危险的禁欲感。
一直到对方消失不见,记者才记得低头查看相机,看清后忍不住黑脸暗骂。
装cf存储卡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现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刚刚冒险拍的所有照片全没了!
……这年头的警察,除了有比媒体更加精准的消息网之外,还自带神偷技能吗?
记者站在那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qaq
不带这么玩儿的!
第111章 「美·M」()
卡萨拉门托加州调查局cbi大办公室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黑发或者身体拥有黑色成分的极端分子,一般来说应该是曾经遭受过心理创伤,现在是在有目的和针对性的进行报复。凶手极度危险且大胆,我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里斯本站在白板面前,表情严峻。
白板上,是六名受害者在犯罪现场的照片,她们都被人捆绑着,以屈辱的姿态死去,从照片上看去,就像是在为某个事情而忏悔一般。
“简,你有什么看法。”里斯本将所有的案情和受害人特征,包括上峰下达的要求给行动小组全体成员说了一遍后,问坐在沙发上双。脚。交。叠,看着照片食指轻点下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简。
“他和这些人都不认识。”简看着照片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他只是非常随即的,在路上遇见了这些让他感兴趣的女性,然后在尾随他们一段时间后动手。”
“他认为,她们是原罪。所以所有人都在死后被捆绑着,因为这些是为了赎罪向神献上的祭品。”
“变、态。”格蕾丝忍不住低声说,其他人的脸上也带着一样的想法。
简的话还在继续。“他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因为是将所有的黑暗和不光明净化给了神明,这样这些在他眼里不纯洁的灵魂,就可以在下一世变得干净。”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
“那么我们需要开始调查一下这三名受害者最近有没有被跟踪的情况。”里斯本看了看白板上在加州范围遇害的少女,“泰勒带上史密斯和肯,周和瑞斯比一组,我和格蕾丝还有简。”里斯本顿了顿。“苏也和我一起。米勒留守,时刻将最新资料发给我们。”
话毕,所有人动了起来。我跟在简身边,随着他们往电梯的方向走。
里斯本调查的刚好是那名才满十六岁没几天的女孩家里。这是一个四口之家,不幸遇害的是小女儿卡玛,大女儿玛雅今年十八岁,和自己妹妹的关系好极了,从照片上看,她们就像是一对孪生子一般。
两夫妻依旧没有从小女儿已经遇害的打击中缓过劲来,他们做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依然忍不住掉泪,里斯本的问话进行得有些艰难。
我站在二楼小女儿的卧室门口,听见已经压抑了的哭泣声依旧清晰的传了过来,简在受害人的房间内观察,虽然打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的旗号,但我却觉得他是不敢下去面对那对夫妇。
因为听说他的如果女儿还活着的话,应该是和被害人差不多的年纪。
这种伤痛,无论是哪种安慰都不可能释怀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流失,不断的被掩盖起来,变成一碰就痛的逆鳞。
旁边的房间紧闭,应该是姐姐玛雅的。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刚才看见我们出现在她家时,愤怒的冲上楼大力甩上门的情景并不存在一般。
我看了看还呆在小女儿房间里的简,最后决定自己上前敲门。
原本以为会被当做没听见吃闭门羹对待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玛雅慢慢的打开了门,双眼红肿,披散的发微微凌乱——看样子是刚刚哭过,听到敲门声才慌乱的抹去眼泪。
“怎么。”她的语气哽咽,把伪装出来的不耐烦变得可怜起来。
“玛雅。”我试着开口。“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任何安慰的话,卡玛也会不来了。但是……也许你的一些细节,会帮助到我们把那个人给抓起来。”
“是。畜。生。”玛雅把又涌出来的眼泪狠狠的擦掉。咬牙切齿的说。“那不是人,是畜生。”
我看着她。直到她稍微平静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因为愤怒而发抖。
“那么,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们说说的吗?玛雅。”我放轻音调。
——“为了你的妹妹。”
………
简依靠在旁边妹妹卧室的门框边,和她们只有一步的距离。
他听见苏用轻柔的语气在试图安抚那个满心怒气的女孩,眼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无意识的转动自己无名指上从来没有摘下过的婚戒。
藏在记忆深处的那道房门再次打开。女人走了进来。
她有美丽的面孔和一双善意的眼睛。他靠在那里,也如现在一般垂眼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对她的走近和经过不闻不顾。耳边,传来她善意的话语。
“……,我是索菲。我来帮组你康复。”女人的语气里带着微笑,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我知道你现在感到无力,你已经被控制。但是你现在可以选择。”她轻轻的盖上那双手,其中一只手腕至手肘都缠绕了绷带——那是前不久自残留下的伤。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现在的停顿,是因为女人正在观察。观察神情的变化,瞳孔的不同。然后女人继续缓慢的开口。
“是让恶魔把你打败,还是进行反击,你可以与之抗衡,不然只有死路一条。由你来选。
女人的声音缓慢,有穿透性,就像他以前在做秀的时候一样,用言语上的技巧挖掘人的内心,通过观察脸上的微表情和眼神是否收缩来判断。
他曾经得意于自己的善于观察,甚至长期沉迷于这些带来的功成名就,而现在对面墙上的血腥微笑好似嘲笑一般,突然让他觉得头痛恶心,他闭上眼,不想再看。
思绪拉回,近在咫尺的对话还在继续,他听见苏在对那个女孩说。
——“由你来选。”
派翠克·简闭上眼。交握的双手青筋暴突。
第112章 「美·M」()
“卡玛很乖,性格好人缘也好。”玛雅坐在自己卧室的床沿,低头看着地板,因为回忆而嘴角轻勾。“她有些调皮,但却善良。”
我站在门内,简倚靠在门外墙壁,面对走廊,斜对着我们,刚好处在玛雅看得到并觉得安全的位置。
“她不像我。我成绩一直一般而且……”玛雅没说只是做了个‘巴拉巴拉’的手势。“但我为有这样的妹妹自豪,她拉得一手好提琴,而且每周也会去做义工……”
“等等。”我打断她。“提琴和义工?”
“对。”玛雅抬头,“她每周都会去。你认为她是因为做义工所以才出事的吗?”她站了起来,表现得愤怒。“混蛋,我就知道不能同情那些流浪汉!”
“不不玛雅。现在我们谁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义工所以被跟踪。”我试图安抚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只好看向一直站在外面一言不发的简。
简直起身,已经没打算进来,他只是从正侧着我们变成了微侧。“也许真是那些人也说不定。”他看着玛雅。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样说,但又担心他这是有其他用意而不敢轻易打断。
但这样的回答,也确实吸引了原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玛雅的注意力。她停止毫无头绪般的暴走,看向简,带着不确定的询问。
“毕竟我们并不能保证好心帮忙的对象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简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