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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还是喜欢吃的清淡些,她为自己泡了壶清茶,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下了。
端起茶盏,茶还未送入齿间,内侍突然来传旨,说是楚皇召她去看诊。
紫苏赶忙换好了衣装,束起黑发,提着一盏宫灯,在内侍的引领下,赶赴轩辕殿。
轩辕殿
踏入殿内,紫苏远远地望见楚皇仍在伏案批改奏章。
于博贤看到她的身影,对楚皇轻声说:“陛下,紫苏姑娘到了。”
撂下了手中的朱笔,千容傲风抬起头,锐利的鹰眸定定地凝视紫苏,“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吧。”13539077
缓步走到那长长的书案前,紫苏服了服身,恭敬问安:“臣女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起身。今日刚入宫,一切都还习惯吗?”千容傲风卸下了往日里威严的王者架势,略显沧桑的脸庞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谢陛下关心,都很好。陛下送的赏赐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紧张的情绪减轻了不少,紫苏看着千容傲风,应答道。
“那是你应得的。”高大的身子从座椅中一跃而起,千容傲风阔步走近紫苏身前,以凌厉的视线打探着她,“寡人的眼睛虽然好了,但偶尔看东西,还是模糊。”
闻言,身为医者的责任感顿时涌现,紫苏不由分说地执起了楚皇的手腕,静下心来为他号脉。
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千容傲风明白了,要想使眼前的女子不再拘礼紧张,唯一的方式就是将自己完全当做一名病患。
多气一有。只要谈及病症,她的戒备、她的疏离顿时便会被一干二净地抛开。
“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目得血而能视。陛下之前会暂时失明,只因血气瘀滞。现如今,偶然觉得影像模糊,与肝肾息息相关。”因楚皇太过高大,紫苏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观察到他的双眸。
她甚至未经楚皇应允,便伸出手,素指翻开了他的眼睑。
守在一旁的于博贤震惊地望着紫苏的举动,奇怪的是,楚皇并没有责怪之意,仍是耐心地聆听她讲说。
“陛下平日里切忌大喜大怒。。。。。。还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紫苏惊慌地收回了素手,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她可爱纯真的举止引得千容傲风笑意不止。
紫苏鼓起勇气,冒着被楚皇治罪的危险,直言相告:“切忌纵欲过度,精气太过劳损,会伤及眼睛。。。。。。陛下的情况,主要是因精气劳损所致。”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让她当着楚皇的面,说出这番言辞,当真是有够困窘的。
紫苏那份带着几许莽撞的勇气让于博贤都刮目相看,他紧张地观察着楚皇的反应,深怕他会因此大怒。
“哈哈。。。。。。哈哈。。。。。。。”千容傲风开怀大笑,心情明朗地很,“你这个丫头,有趣得很。纵然那些供职多年的太医们都不敢这么直白地告诫寡人,唯独你。。。。。。”
紫苏听不出楚皇话中究竟是褒是贬,忙不迭地跪下,“臣女若有言辞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起,别动不动就跪的。”大掌扣紧了她的手臂,千容傲风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于博贤,派人通报怜美人,今晚,寡人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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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森冷太子
几名内侍护送着紫苏回到天香阁。
静静地坐在外室的矮榻上,以手撑颌,方才的一幕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
楚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帝王心术,是最难窥测的。
早先听闻他性多疑,寡恩义,性情喜怒无常,是位让朝臣们畏惧的君王。
今日的接触,紫苏见得最多的不是楚皇的疾言厉色,而是他的和善笑意,他的大度宽和。
然而,他在处决父亲,在流放相府上下几十余口时,所展露出的乃是属于帝王的决然冷酷。
微摇螓首,甩去了不该有的纷杂思绪,她抬眸望向窗外清朗的月色,推开房门,漫步至飞雪湖畔。
夜色沐浴下的飞雪湖更具一番别样的景致,幽静而安详。
卧坐在湖畔,紫苏蜷起双膝,浓浓的忧伤在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中涌动。
数月过去了,她对父亲、对姐姐的思念总会在悄然间浮现。
事到如今,她仍是不敢想象,他们都已永远地离她而去。
过往还在相府时,紫苏与父亲、姐姐并不亲近,血脉至亲,却疏离地宛如路人。
现在回想起来与父亲相处的片段,无不充满了争吵冲突,针锋相对。
因为母亲的早亡,紫苏对父亲有怨、有恨。
想不到,曾经权倾朝野的父亲怆然陨落,空余悲切。
他最爱的权势富贵,竟成了送他走上黄泉路的毒药。
“哪位美人儿,在这湖边顾影自怜?”温润舒展的嗓音自身后飘入耳畔,紫苏匆忙回眸。
太子千容湛器宇轩昂地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唇边噙出了几缕淡淡的笑纹,幽深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
紫苏识得太子容貌,匆忙起身,恭敬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大掌微扬,千容湛缓步走近她身侧,偏过头,逼近紫苏脸侧,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肌肤:“没想到。。。。。。。还能再相见,而且是在楚宫中。连我都不得不慨叹,命运的神奇。”
一股凛冽阴沉的气息自千容湛的身上散发而出,眼底掠过惊慌之色,紫苏谨慎地后退两步,“殿下,天色已晚,臣女该回去了。”
“你怕我?”千容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紫苏,对于她千方百计接近楚皇的用心颇为怀疑。
“殿下说笑了。”樱唇翕动,逸出了柔和的字音,紫苏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虽然对朝廷之事不甚了解,但紫苏或多或少地了解到,是太子处心积虑地扳倒父亲,是太子阴险毒辣地暗伤九皇子。
而姐姐会遭遇劫难,九皇子无法顺利搭救她,只因太子从中作梗。
面对他,紫苏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而燕洵托她之名呈上的那本记载着父亲贪腐罪行的账簿,恰好被太子所用。
紫苏有时甚至怀疑,是否连燕洵也中了太子的圈套?亦或是这其中隐藏着更为惊人的阴谋?
“既然我在说笑,那就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你。”冰冷的掌心猛地攫住了紫苏的下颌,强势地抬起了她的美颜,他说话的口吻虽然轻缓,但眼神却是极为森冷的。
被迫仰起头,迎上他犀利的目光,紫苏背间一紧,只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太子与九皇子是不同的,无论九皇子外表多么凶煞阴沉,但紫苏明白,他终究不会伤害自己。
“果然美。。。。。。你比你姐姐似乎更美些。若我是九弟,必然会娶你,庶出又有何妨?”略略俯下身,宽大的胸膛压下紫苏,长臂缠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听他提及姐姐,浓烈的哀伤与恨意交缠于心底,紫苏扬起素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奋力地想要挣脱这个可怕的男人。
千容湛却不打算放开她,只是将她揽得更紧,冷唇邪肆地贴在她的耳边,冷语威胁道:“军营红帐内的非人日子绝非你能想象。将士们如狼似虎,据说那些军妓们都用不着穿衣服。。。。。。因为忙于应付一个又一个野兽。。。。。。。许多人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啧啧。。。。。。真是。。。。。。。我都不忍说下去了。”
娇柔的身子蓦地僵住,紫苏忘记了挣扎,惊骇而悲伤的泪滴从灰绿色的眼眸中坠下。
想到紫遇极可能遭遇的一切,她就痛彻心扉,甚至没勇气再去深思。
冷眸眯起,千容湛稍稍松了臂弯,居高临下地睇睨紫苏煞白凄怆的娇颜,满意地轻挑唇角,掷出残忍的言辞:“息紫苏,你姐姐便是前车之鉴。。。。。。我不知你来到父皇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今日,本太子好心给你提个醒儿,胆敢对我不利,当我路者。。。。。。息紫遇就是他们的下场。。。。。。”
恰在此时,隔湖而望的怜美人早已愤愤地撕碎了手中的锦帕,妖冶的杏眸中燃起了汹汹妒火。
她的贴身侍女香儿怯怯地望着主子骇人的怒颜,不知该如何安抚劝慰。
飞雪湖畔那紧密相拥的人影,狠狠地刺痛了她那颗高傲的心。13539077
秋怜得到通传说今夜楚皇不来宫内过夜,她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太子幽会,谁知,竟在赴约的路上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那个被他如此亲昵地搂在怀中的狐媚子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魅力,可以抢走她的男人?
“香儿,给本宫去查,今夜与太子在一起的贱人到底是谁!”留下强硬的命令,秋怜甩开长袖,快步折返回宫。。。。。。
翌日,清晨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滴滴冷汗自额头上滑落,紫苏眉间紧蹙。
“啊。。。。。。”惊呼声响起,继而,她双眸睁开,从噩梦中醒来。
戒备的眼神望了望这个还显得有些陌生的内室,紫苏意识到,自己离开了清馨苑,这里是楚宫。
昨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浅眠了不过两三个时辰,而且噩梦连连,扰得她心烦意乱。
“紫苏姑娘,奴婢是翠西,是于公公派来服侍您的,敢问您醒了吗?”宫女翠西端着梳洗的铜盆,在天香阁外恭敬地问。
“进来。”紫苏抹去额头的汗水,披上外衣,坐在妆台前。
“姑娘,您梳洗后,奴婢会为您呈早膳。”将盛满清水的铜盆端到紫苏眼前,翠西乖巧地说。
“好。”紫苏洗漱之后,换上了素白色的贞女纱衣,随意地用了些早膳。
白日里,没有人给她安排任何差事,紫苏反倒有了更多空闲。
她将堆放在木箱中的竹简一一搬出,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书架之上。
坐在书案后,翻开医书,开始认真研习,这部神农本草经,她本已看到一遍了,只是有些疑难,还是无法参透。
提起墨笔,把所有问题记录下来,紫苏打算下次得空回焰神山,再向羽然请教。
内说子起。只要读起书来,时间过得总是特别快,她抬眸一望,窗外的骄阳已升至日空当中。
“紫苏姑娘。。。。。。。”于博贤轻叩房门,“老奴可否进来?”
“您请。”迅速起身,走到外室,紫苏以为是楚皇的身体又出了状况,“陛下他怎么了?哪里不适?”
“哦,姑娘误会了,陛下身体无碍。”于博贤奉了楚皇之名,来邀她前往伏羲殿,“陛下请姑娘一同用膳。”
讶然之色掠过眸底,紫苏虽猜不透楚皇的用意,却无法拂逆皇命,“臣女遵旨。”
“请。。。。。。”于博贤微微颔首,侧过身,让紫苏先行。。。。。。
伏羲殿
紫苏方才迈入殿内,厚重的红木殿门便被内侍们重重地合上了。
“轰。。。。。。”的一声,霎时间,她独自矗立在偌大的殿阁内,与外界隔绝。
一种恐惧油然而生,清澈的目光环视四周,却未见到楚皇的身影。
须臾后,西侧的阁门敞开,千容傲风从中缓缓走出,“紫苏,你来了。”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紫苏有礼地服了服身。
“免了。到暖阁来,午膳都摆好了。”千容傲风向她招了招手。
紫苏快步走进暖阁,抬眸,只见太子赫然坐在桌旁。
这时,她才明白,为何方才殿内空无一人,定是他们父子有机要之事相谈,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轻灵的眸光不期然地与千容湛犀利如锋的眼波相碰,经过昨夜,紫苏心中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惊骇与排斥。
“紫苏,太子你应该见过吧?”轻挑浓眉,千容傲风坐在主位,玩味地观察着紫苏的神情变化。
“是,臣女失礼了。”拉回了游离的神思,紫苏毕恭毕敬地向千容湛请安,“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你治好了父皇的眼睛,我还要好好谢你呢。”千容湛面露笑意,大掌指向自己的对面,语意亲和地说,“坐,一起用膳。”
“谢陛下、谢太子赐膳。”紫苏在千容湛所指的位置落座。
“太子,北疆呈上的奏报,你可知道了?”千容傲风端起酒盏,浅酌了一口,醇厚的嗓音幽然响起。
紫苏始终垂着眼帘,然而听到事关北疆,她亦紧张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浓烈思念
“父皇。。。。。。”千容湛不解地望着楚皇,示意紫苏在场,谈及机要政事,似乎有些不妥。
紫苏似乎会意,她抬起头,空灵的美眸看向楚皇,本想即刻起身告退,奈何,心底那份渴望让她迈不开步履。
她并无野心,更无心政事,只不过,事关千容浅,紫苏急切地希望获悉他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
自从他们别离,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紫苏为他时时悬心,挂念着他的安危。
然而,除了祈祷与思念,她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深深地折磨着紫苏。
“无妨,你安心坐下。”阴鹜的鹰眸扫了紫苏一眼,千容傲风语意坚定地下令,“寡人信任紫苏,她有分寸。”
“父皇。。。。。。”千容湛还想争辩,但楚皇却突然沉了脸,他只好作罢,“是,我已从太尉那里得知。”
“匈奴大军蠢蠢欲动,暗中向北疆前线屯兵。。。。。。”说到这里,千容傲风的神色冷若寒霜,醇厚的嗓音中隐含怒怨。
宣阳门之变发生后,他得知九皇子只带着十几名将领入宫,如此举动,定是心无反意,襟怀坦荡才能为之。
事情发生后,千容浅的旧部也未见动乱,更未有当初太子等人预料到的里应外合,密谋叛乱。
现如今,九皇子下落不明,死生不知,千容傲风内心痛悔,却不能声张。
只因,宣阳门之变,虽是太子一手策划,但也得到了他的默许。
这个苦果,他需得自己吞下。
太身他下。然而,因此引发的边关动荡,却使得千千万万的楚国百姓面临新一场战乱之苦。
千容湛谨慎地掀开眼帘,觉察到了楚皇的不悦,他懊丧地攥紧了大掌。
情势的发展并不如他预料的那般顺利,本以为千容浅打破匈奴精锐,致使他们元气大伤,短期内,匈奴不能再来滋扰边境。
谁知那位匈奴王子郅稚汗,果真是好战如狂,竟又迅速组建了新的匈奴骑兵,甚至从西域购得了数万匹汗血宝马,报复之心昭然若揭。
现在,不仅是北疆的将领们忧心忡忡,就连朝廷内也是人心惶惶。
加之,千容浅行踪不明,一夕间,举国之内,似乎再也找不出能够降服震慑匈奴的战将了。
千容湛恼恨却也无奈,他手下但凡能够领兵作战的将领,才能与千容浅都有着天壤之别,声威更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纵然不服不甘,但没人可以否认,千容浅领军坐镇北疆的那几年,嚣张的匈奴人可是老实得很,从不敢滋扰边境。
楚国九皇子的威名在匈奴家喻户晓,听闻匈奴王子郅稚汗为了免除匈奴将士对千容浅的恐惧,将他的面容画在箭靶上,锻炼士兵的勇气。
谁知,以往神准无失的匈奴弓弩手们,竟因心底的畏惧,连一支箭都无法中靶。
“你有何打算?”千容傲风将这个棘手的难题丢给了太子,神情霎时变得严厉而阴沉。13539077
交放在双膝上的指尖微微发凉,只因这对父子间压抑而森寒的气氛,紫苏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茶盏,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翻涌不止。
她不知到底该喜还是该忧,边关战乱再起,恰恰证明了九皇子作为镇边基石,不可或缺。
然则,若果真匈奴犯边,最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们。
“回父皇,儿臣已派人密切关注匈奴的动向,更在朝中积极物色出色将领。”只因事出突然,他也着实没有太好的对策。
“太子,你可知,一场大战下来,会消耗多少钱粮人力?”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银筷,千容傲风轻蹙眉宇,厉声训斥:“你自幼生在宫中,又从未入军营历练过,哪里识得民家疾苦?哪里懂得战事惨烈?”
“父皇。。。。。。”慌忙起身,千容湛自楚皇的眼中清晰地望见了失望与怨怪,他双膝一曲,跪在了楚皇眼前,“儿臣处事有欠思量,还望父皇责罚。”
见此情况,紫苏岂能安坐,她亦随之起身,心弦紧绷。
“不是有欠思量。。。。。。。而是你思量得过多了。”千容傲风慨然长叹,大掌拍了拍千容湛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训导:“太子,为人君者,心计权谋是不少的。但不能忘了,为君者,是一国的主宰,是天下百姓的依靠。。。。。。。面对敌人,嫉恶如仇是应当的,面对自己的百姓,心胸应当开阔。”
千容湛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出神地仰望着自己的父皇,这好似是第一次,他们父子如此交心,“父皇,儿臣谨记。”
“退下吧,前方战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丝毫疏忽。”千容傲风转过身,回到了主位上,指尖轻捻着眉间,“别让寡人失望,太子。。。。。。”
“是,儿臣告退!”嗅出了楚皇言语中的暗示之意,千容湛神色一震,默默退离了暖阁。
“紫苏,坐到寡人身边来。”许久之后,千容傲风余光瞥见了仍愣在原地的紫苏,轻声唤道。
幽幽回神,紫苏依言坐下,清丽无暇的美颜上染上了几许忧虑,几许惋惜。
她在想,若是宣阳门之变没有发生,边关战事也不会如此危急。
“怎么?吓到了?”冷厉的神色渐渐退去,千容傲风端起酒盏,仰首一饮而尽。
既而,他又为自己斟满酒盏,抬手送入唇边。
紫苏匆忙扬起手,扶住了他的臂弯,劝阻道:“陛下,切莫这般豪饮,最是伤身。”
阴鹜的鹰眸中漾起了一缕柔光,千容傲风不禁笑了,“偌大的楚宫,宫人数千,没人敢这样阻拦寡人。你哪里来的胆量?”
指尖从明黄色的朝服上移开,紫苏轻舒口气,坦言相对:“臣女没什么胆量,现在手心还发凉呢。敢阻拦陛下,不过是为人医者的本能而已。若多给臣女片刻思量,也许臣女就没胆量伸手了。”
“呵。。。。。。”千容傲风发觉眼前的女子是如此与众不同,他欣赏她的豁达,她的真诚,所以才会破例邀她用膳,“寡人喜欢你,因为你说的是真话。身为楚皇,要听到一句真话,难如登天。纵然是自己的儿子,寡人也得费力去揣度辨别,他们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紫苏怔然地望着眼角落下几缕皱纹的王者,似乎能感触到他内心的寂寞与无奈。
“寡人听闻,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千容傲风为紫苏夹了块牛肉,放入她碗中,以轻松的口吻与她闲谈,“尝尝,这道鸳鸯奇珍里的牛肉很鲜美。”
看着碗中的菜品,紫苏的眼眶莫名地湿润了。
曾几何时,她极度渴盼着能与自己的父亲如现在这般,近距离地同桌用餐,融洽而温馨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