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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深邃的黑眸中盛满了迷惘,只是提及往事,心口的一角还在隐隐作痛。
手臂微微收拢,紫苏让燕洵倚靠在她的怀中,柔语抚慰着他孤寂的灵魂,“燕洵,我珍视你,珍视你我间惺惺相惜的情义,我希望一切都不要改变。没有人能够影响你我的感情,没有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你仍忘不了怜星,就去找她吧,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我不会。”蓦地推开了紫苏,浓稠的怨恨在心底翻搅,燕洵坚决地说,“此生,我与她再无可能。”
“何苦呢?听说她在御史中丞府中过得很不快乐。”紫苏总觉得怜星当年离弃燕洵而去绝非为了荣华富贵,必是另有隐情,“去看看她,上次她来神庙进香,我远远观望她的面色,愈发憔悴苍白。。。。。。若是得不到好生调养,只怕。。。。。。”
平静的眼波微微一动,燕洵仍是故作冷漠,“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他近乎偏执的坚持让紫苏无可奈何,只能逸出一缕嗟叹。
“罢了,既然话已说开,你我心中应该都轻松了不少。”燕洵让出了身边的位置,拉着紫苏坐下,“咱们做个约定如何?”
日然她在。“什么约定?”彼此间相处自如,没有芥蒂的感觉,才是紫苏最为喜欢的。
“三年后,若你不再是贞女,并且。。。。。。到那时你仍未觅得良人,我们便成亲,厮守一生,可好?”燕洵有信心可以助紫苏摆脱贞女身份的束缚,他的心中存有更为深切的忧虑。
九皇子绝非善类,燕洵只怕紫苏对他用情太深,最后换来的唯有心碎,唯有一世悲切。。。。。。
“好,一言为定。”紫苏不愿见燕洵失望,加之未来之事瞬息万变,无人能预测,遂干脆地应承下来:“对了,这次你去南郡,可有探听到夫人和姐姐的消息?”
提及至此,燕洵踌躇地不知该如何开口,“这。。。。。。”
他的反应让紫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股不祥之感萦绕,“直说无妨。”
“吕氏疯了,息紫遇到了军营两个月便得病而死。”为了核实探子的回报,燕洵甚至抽空亲自去了趟军营。
“姐姐她死了?”樱唇颤抖着吐出了嘶哑的字音,蒙蒙雾气覆满了灰绿色的美眸。
悲痛于紫遇遭受的一切,浓烈的哀伤与悲愤激荡着紫苏的心房,她们虽无姐妹之情,却仍未血缘至亲,她岂能不悲不痛!
“是,我亲自去军营中核实过了。”燕洵不忍将他所听到的详情告知紫苏,只不是徒增她的悲伤与负疚罢了。
紫遇身为相府小姐,本就身娇肉贵,军营的红帐,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军中将士粗野凶暴,面对军妓更是毫不留情,除了泄欲之外,平日里打骂虐打怕是少不了的。
紫遇毕竟曾身为皇子妃,自有股傲气在,起初抵死不从,被罚多日不得进食。
后来,她被将士喂了蛊毒,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发作。
据称,毒发时,她咳血不止,浑身犹如百虫在啃咬,惨不忍睹。
后来,她不堪折磨,服毒自尽,吕氏因此陷入疯癫。
军中将士们未免引起风波,匆匆将她入殓安葬。
可惜了,当时九皇子在北郡前线作战,想要照拂,却力不能及。
九皇子安插在军营中的内线被太子的党羽一一杀害,如此一来,吕氏母子没有庇佑,凄惨的下场可想而知。
“你莫要再自责,她是被你们的父亲所累,怨不得别人。”紧紧握住紫苏的素手,燕洵出言宽慰,“息赟身为丞相多年,却不懂得为官之道,为臣之礼。陛下对他容忍多年,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是他牵累了所有人。。。。。。”
虽然这般安慰紫苏,但燕洵却对自己当日左右占卜结果的行为产生了浓烈的怀疑,更对太子的行事作风产生了强烈的抵触与厌恶。
如此狠厉无情、心胸狭窄之人,若当真承袭大统,成为楚国之君,他能以宽仁之心造福苍生吗?
“燕洵,姐姐去时。。。。。。可受了折磨?”指尖冰冷地没了温度,紫苏紧张地问。
“没有,听闻她染了病,去得很快,没怎么受罪。”燕洵善意地扯谎,望着紫苏的目光中满含怜惜,“切莫多想,生死有命,都是天意安排。”
泪滴夺眶而出,紫苏难过地啜泣不止。
“吕氏疯癫,反倒是好事,省得吃苦,我正在想办法,看看可否将她接出来。”燕洵并非心如铁石,不过碍于太子的势力,行事必须谨慎。
纵观过往今朝,太子为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燕洵不得不防。
“此次宣阳门之变,可是陛下授意的?”紫苏抓紧了燕洵的大掌,神情严肃地向他求证。
“我看来,陛下的态度很模糊。。。。。。”此次刚刚返回瀛都,便被急召入宫,楚皇正是与燕洵商谈此事。
“现如今,证实了九皇子并未意图谋反,大军驻扎在渭水一线,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而他只带十几名将领回宫,足见其心,陛下有了几分悔意。”燕洵对紫苏没有保留,坦承相告。
清丽无暇的美颜上拂过了几分愤恨,为千容浅深感不公,“陛下为何纵容太子随意妄为?”
“殊不知,功高盖主,自古便是为人臣子的大忌。九皇子在北疆屡立战功,大破匈奴,不止震撼了敌军,更让陛下心惊。。。。。。陛下性多疑,他亦有畏惧。。。。。。”入朝多年,虽无心于朝野倾轧,燕洵的见地却颇为深刻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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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幼时梦魇
“如此说来,太子在宣阳门暗杀九皇子,所凭的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此刻,紫苏更能理解千容浅的悲愤与心寒。
将领们在前线为国征战拼杀,不计生死,还朝后,却要承受奸佞之人的诬陷与冤枉,哀哉、痛哉!
“事情微妙就在此处。”燕洵仔细地探查了详情,心中仍有疑团未解,“人说九皇子并无谋反之心,但是,雍凉大营,几乎是一夜间就多出了三百万石粮草,又该作何解释?大司农送往前方的粮草,勉强够十万大军支撑月余,但前方之战,断断续续打了三个月,正是这粮草的补给引起了陛下的怀疑。”
“朝廷调拨的粮草只够大军消耗一月?”隐隐的怒火在灰绿色的眸底闪动,不敢置信地勾出一抹冷笑,“他们想要怎样,眼睁睁地看着大军粮草断绝,而后被匈奴打败?”
纵然千容浅私自囤积粮草,但在紫苏看来着实是无奈之举。
他所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战场上在明处的敌人,还有潜伏在朝廷中看不见的敌人。
或许后者比前者要更为阴险,更难应付。
“太子此举,或许就是为了逼九皇子搬出这些私自隐匿的粮草,继而动摇楚皇对他的信任。”燕洵对千容浅并无好感,却坚信家国存亡应高于个人恩怨。
将权位的争斗卷入关乎边疆安宁的对外战争中,实乃是小人的狭隘心胸在作怪。
“枉费太子饱读圣人书这么多年,他竟不懂得,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的道理。”感慨不已地摇了摇头,紫苏起身走到窗边,悠远的目光投向北方,“我虽见识浅陋,却还知道,匈奴北患,如鲠在喉,时时侵扰,乃是我朝痼疾。”
“权力或许真的有股魔力,可以让人疯狂。九皇子越是出色,楚皇对他越是器重,太子便越是坐立难安。”燕洵从不与朝臣们议论争储之事,但在紫苏面前,他总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九皇子能征善战,威名远播,他镇守一方,也可灭匈奴嚣张气焰,边境的百姓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如今。。。。。。兄弟阋墙,一场宫闱祸乱,怕是要前功尽弃。。。。。。”思及未来局势的走向,紫苏无不惋惜地说。
燕洵踱步至紫苏身旁,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意严肃地叮咛:“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你明白,朝局走势、权势争斗,瞬息万变,非你我可以掌控的。这次,你助了九皇子,既然平安过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以后,行事要倍加谨慎,先要自保,懂吗?”
“好,我明白了。”感动于燕洵的良苦用心,紫苏诚恳地应道。
“我不宜久留,你早些休息。”燕洵转身正欲离开,突然步履停驻在门边,朗润的嗓音中满含关切:“中了毒,身子更要好生调养,有任何不适,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这里不是相府。。。。。。你不再孤立无援。”
“燕洵,谢谢。”一席话暖人心窝,甜美的笑容在唇边绽放,紫苏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
楚国,西北,陇西郡
对本在下。一行十几人日夜奔袭,终于来到了陇西,这里距离北疆大营不过百里之遥。
入夜,千容浅带着部下们在一处隐秘的岩洞中落脚。
部将们升起了一堆篝火,围拢而坐,烧烤着白日里猎来的野物。
千容浅默默地走开,将飓风带到河边,大掌温柔地梳理它黑亮的毛发。
“殿下。。。。。。”樊篱细心地察觉到千容浅的沉默,紧随其后,关心地问询:“您是不是有心事?”
“樊篱,本王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幽魅的紫眸中寒芒隐现,千容浅仰起头,神色清冷地望着辽远的夜空,“茫茫天地间,本王竟无处安身。”
“殿下何出此言?再过百里,就是北疆大营,那里的将士全听您的号令,我等可以北疆为后方,图谋大计。”樊篱的雄心未泯,他坚信九皇子仍能东山再起。
“樊篱,你错了。”松开缰绳,伟岸挺拔的身影没入黑夜中,低沉的嗓音略显倦怠,“北疆有十万将士,但若没有粮草,宛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经千容浅一言提点,樊篱恍然大悟,几许凝重霎时染满眉间,“殿下目光深远,微臣未曾想到这层。”
“太子敢对我暗下毒手,正是瞧准了这一点。北疆将士纵然知道本王被暗杀,心存不满意欲反叛,但那时他们的生计全系于朝廷之手,军心散乱,群龙无首,自是成不了气候。”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千容浅暗恨地咬紧银牙,“太子此招果真阴毒,见匈奴北患刚刚平定,他便过河拆桥。。。。。。”
“殿下切莫灰心。匈奴虽然元气大伤,但匈奴最为善战的王子郅稚汗上次侥幸逃脱,此人极为好战,若是他听闻殿下长期未返回北疆镇守,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等便可鼓动将士拒战,以此牵制朝廷。。。。。。”樊篱努力地为千容浅出谋划策。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那是本王最不愿看到的。”掀开衣摆,千容浅卧坐在河边,飓风很有灵性地弯下头,亲昵地轻蹭着他的头顶,“本王与太子的争斗,间接左右了前方的战事。若是没有太子的步步相逼,本王仍可安心坐镇北疆,百姓们便可少受战祸之苦。”
深邃如潭的眸底漾起了丝丝感伤,千容浅忆起了幼年时与母亲在战火中逃难的悲惨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母子流落北郡,原本祥和安宁的小镇,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号角声淹没,百姓们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
城门轻易地被匈奴铁蹄踏破,如潮水般冲杀而来的匈奴士兵各个彪悍威猛,面露凶光,只消相望一眼,便让人胆寒。
母亲为了保护他,甚至被匈奴兵捉到,衣衫被那双邪恶肮脏的手撕烂。
年幼的千容浅人小力薄,却仍是奋力地捶打着那个身高马大的匈奴兵,想要解决出被他凌辱的母亲。
瘦弱的身子被他长臂一挥,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意识顿时模糊,昏迷前,他的耳边只回荡着母亲声绝望的哭喊。。。。。。
这一幕场景,已成为千容浅的梦魇。
午夜梦回,总是会重新浮现,扰得他无法安眠。
所幸,在紧要关头,得一位高人相助,母亲才躲过惨遭凌辱的命运。
正因为童年时的黑暗记忆,才使得千容浅面对匈奴时,作风彪悍,冷血暴戾,毫不留情。
聆听着千容浅的肺腑之言,樊篱深受震撼。
在他眼中,九皇子是位能征善战的将领,他治军有方、身先士卒,全无皇室子弟的傲慢与骄奢,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尊敬他。
如今,在他冷酷外表下的那颗仁义之心更令人折服。
“殿下的仁善之心,是任何皇子都无法企及的。存亡关头,皇族子弟们谁还会心系百姓?人命对于他们来说贱如草芥。”一抹伤痛在眼底稍纵即逝,樊篱伫立在千容浅身边,轻叹道:“殿下,现如今,纵然您不愿看到战事再起,匈奴人亦不会善罢甘休。。。。。。太子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千容浅不置可否,眼底流散出更为凛冽的寒光。。。。。。。
一月后
“紫苏,不好了。。。。。。”素儿跌跌撞撞地奔入清馨苑,慌张地呼唤,“女祭她。。。。。。女祭她。。。。。。”
听到外面的动静,紫苏放下竹简,匆匆奔出,“女祭她怎了?”
“女祭获罪,被打入大牢。”急促地喘息着,素儿稳了稳心神,“好像是给陛下用的药出了问题。”13539077
羽然医术精湛,闻名瀛都,太医监不时地传召她过去,与她进行药理的探讨。
加之,近来楚皇龙体欠安,眼疾复发,太医监上上下下都无力医治。
羽然为楚皇号脉后,呈上了几幅汤药,楚皇服用后,病情竟有所好转。
因此,她被长期留在宫中,为楚皇看诊,不料,今日竟出了纰漏。
“有何问题?”紫苏曾与羽然一同研习过楚皇的病簿简牍,对他的眼疾有几分粗浅的了解,“陛下他怎么了?”
“听说,陛下原本看东西只是模糊,用了女祭所开的药,竟然。。。。。。瞎了。”说到这里,素儿亦是为羽然捏了把冷汗,“陛下大怒,女祭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瞎了。。。。。。”紫苏屏气凝神,回想着羽然开出的药方,刹那间,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她曾在当时向羽然提及,白芷雄黄虽可混用,但决不可与川芎相容,两味药互相排斥,很可能造成血流不畅,引起短时失明。
羽然当深谙此理,只是太医们可能在之前用了川芎,如今药性显现出来,才会导致如此后果。
不敢耽搁,紫苏抓起披风,赶赴楚宫。。。。。。
第九十三章 紫苏犯险
轩辕殿
众臣们惊恐地跪在殿外,等候着殿内的情况。
方才议政之时,楚皇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继而,眼前一片灰蒙。
当即便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暴躁地大发脾气,几名御医获罪,连带着朝臣们也在此担惊受怕。
燕洵伫立在殿外,获悉羽然被打入大牢,他正在思虑着该如何向楚皇说情,以救她出来。
然而,现今,只有等待楚皇病况好转,才能言及其他。
楚皇的贴身内侍于博贤从殿内走了出来,燕洵赶忙迎上前,关切地问询:“于公公,陛下怎样了?眼睛还是看不到吗?”
见于博贤出来,朝臣们亦一拥而上,密切关注着楚皇的情况。
于博贤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回大祭司,没有。。。。。。太医令还没查到导致陛下眼疾的原因。。。。。。”
这时候,一名祭祝匆匆跑到燕洵身旁,低声耳语:“大祭司,紫苏来了,在内宫外求见。”
“什么?”闻言,燕洵抛下所有人,疾步奔下了高高的白玉石阶。。。。。。
飞雪湖
“不行!”听到紫苏的提议,燕洵毫不犹豫地回绝,神情凝重地盯着她。
“燕洵,羽然在狱中,若是陛下仍然看不到,她性命堪忧!”紫苏恳切地扯住了燕洵的衣袖,急切地说:“陛下的眼疾不可再耽搁,不然。。。。。。可能会就这样瞎了。”
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比起羽然,燕洵更为忧心紫苏的安危。
给楚皇治病,非比寻常,稍有差池,是会累及性命的,他岂能让紫苏犯险?
燕洵的态度依旧强硬,黝黑的眸子中闪过浓浓的顾虑,“不行!你回去,营救羽然之事,交给我就好。”
“姑且让我一试!”紫苏上前一步,望着他的美眸已覆上了氤氲的雾气,“相信我,我有办法能救陛下。。。。。。求你。。。。。。”
原本坚定决然的意念,在听到那声哀婉的恳求后,终是有些动摇了。
面对紫苏,燕洵从来都学不会拒绝,凝睇着那双泛起泪光的碧波,他陷入了挣扎中。
“要快,不然着的会来不及!要快!”见他似乎在犹豫,紫苏催促道:“带我去,相信我!”
“我们走。”燕洵选择了信任,他抓住紫苏的皓腕,带着她在狭长的甬道上一路狂奔。。。。。。
轩辕殿,内殿病人医洵。
太医令与太医丞全都围拢在病榻前,紧张地为楚皇诊脉,就医治之法进行磋商。
当他们见到燕洵身后的女子时,震惊而疑惑地抬起头,“大祭司,敢问她是。。。。。。”
“她是神庙内的奉神贞女,她懂得医术,之前她和羽然一同研究过陛下的病簿书卷。”燕洵深知让紫苏来为陛下看诊,这些太医们绝不会心服,他只能尽力将话说得婉转些:“现下,让她来为陛下诊脉,看看能否对太医们的开方有所助益。”
太医令与太医丞顿时错愕地皱紧眉心,鄙夷地瞅了一眼紫苏。
看她年纪轻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在医术上能有何修为?
平日里大祭司为人深沉,处事谨慎,今日竟有如此荒谬的提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奈何,大祭司既已开了尊口,容不得他们回绝,只得怏怏不悦地附和:“是,微臣等遵令。”
太医监上上下下十几人同时起身,后退几步,为紫苏让出一条路。
转过头,深深地凝望紫苏,燕洵扬起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耳语:“别紧张,放松心情。陛下此刻只是个病患,一切有我在。”
“恩。”他的鼓励给了紫苏更强的自信,她微微颔首,提起裙摆,走向楚皇,恭敬地跪在了龙榻前。
再次得见圣颜,榻上的王者却早已不复往日的威风霸气,虚弱地与普通病患并无二致。
紫苏谨慎地先观千容傲风的面色,指尖扒开他的眼睑,而后挽起袖口,素指按在他的脉搏上。
果然,从脉象上看,血液不畅达,内腔淤血未散,气滞不消。
卸下药箱,紫苏取出了装满银针的药包,回首望了于博贤一眼,“劳烦公公拿个炭火盆来。”
“是,奴才这就办。”因大祭司的缘故,于博贤对紫苏自是不敢怠慢,有礼地应声。
绕过挡在身前的太医们,燕洵默默地守在龙榻不远处,黝黑的眼眸中漾起了缕缕激赏的神色。
他该相信紫苏的,毕竟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了,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波,紫苏可不似官家小姐那般娇贵怯懦。
她的性情远不似外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