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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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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说话就好办多了,再默契,语言在某些场合真是难以取代的,但显然此时……

脑中还未筹划出个所以然来,身上,裸裎的肌肤上,却又感觉到了一点一滴的湿意……这次又在做什么?迷迷糊糊地冒出这样的念头,却在下一瞬蓦地心头一惊,彻底明白了过来。

心头虽惊,却不敢反应太过,默默地转过头看向她,为了上药而直腰跪坐在身边的她,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是那么高高在上,练儿原本就是高傲的,只是,这样一名生来高傲的女子,如今却分明在掩面低泣。

这世间能令她落泪的事不多,这一日一夜里却发生了不少,一时间很难去自以为是的认定她此刻在为哪一件事哭泣,就算能认定,也不知该如何劝……就算知道如何劝,却也无法开口劝……

最后,唯有无声地叹息一声,用左手勉强支撑着挺起身子,右手却是抬不起来的,所以索性便凑上去,默默吻向她,反反复复间,将那些泪水连同苦涩一并轻轻舐去。

这任她笑傲纵横的乱世天下,终究还是伤到了她,而自己却眼睁睁无能为力。

那低低的啜泣持续了一小段时间,练儿并未抗拒我这略嫌冒失的举动,放下了掩面的手,却仍是自顾自闭着眼微微皱了鼻子落泪,长长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小水珠。当终于止住泪水后,她睁开了眼睛,彼此近在咫尺的距离,本以为必然会在其中看到令人不忍睹的哀伤,哪知道对上的,却是另一种深沉。

当随后身子被轻轻拥住按倒时,我当真以为她是生出了某种欲望,若确实如此倒也没什么,语言也好,身体也罢,只要这一刻能令她感觉好受点,这一些小小的力所能及的付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可紧接着,却又明白自己想错了。

练儿并不曾生出那方面的渴望,当她俯首吻上双唇时,那双眸中见不到丝毫欲求,当她埋头轻吮肌肤时,种种举止亦不带半点激情,甚至于,在亲昵之中陆陆续续吐出的含糊语言,也完全与此刻的行为无关。

“放心……”当吻向锁骨时,她的指尖滑过脖颈包扎伏贴的薄薄布料,轻声道:“不会一直说不出话的,天下名医多得是,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人……”尔后,当攀上软峰含住那一处时,视线却分明仍然逗留在肩头的某一点上:“……至于右肩这处,或者会有些后患,不过不要紧……日后,好好调养……就是……”

种种触碰,看似贪欢求好,其实却再单纯不过,全没有用上半点手段。

她是在亲昵,所求得却并非情&欲。

看明白了目光中的深沉索要究竟是什么,所以放松了身体,由得她去尽情触碰,去感受,最后,当借由那一处的契合使得两人连为一体时,她便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驻留着,似在想着什么,忽尔又轻笑起来,如痴如醉般低语道:“……果然,便是所有人都走了,只要你还是好好的,能这般触到碰到,我便觉得安心。”

安心就好……口不能言,只是随之一起轻笑,感受着她在体内安静的存在,生出得并非欲念,而相同的体会,那是一种近乎异样的平和与安稳,此刻仿佛一体同心,别无所求。

只要你安心就好,练儿,你若安心,我便安然……

将来的日子,不敢求一帆风顺,但求哪怕历经千劫,终也能如今夜这般,同榻相拥,恬静入眠。





☆、夫妇



硬撑的时候觉得能撑多久都没问题,可一旦允许身体放松下来后,便是彻底的天昏地暗。

混沌之中,偶尔也会有一点朦朦胧胧的意识冒出来,恢复那么一点点感觉,知道大约是睡了很久了,因为后背僵硬到隐隐酸疼,最了解自己的当然是自己,不用多想,那分明是躺了太长时间才会有的典型状况。

但是这样的意识很快就会消失,稍纵即逝到连翻个身的空也没有,前一瞬察觉到僵硬,后一瞬就又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也什么都不能做。

最后,真正令自己清醒过来的,是另一种更让人难受,难受即使昏睡也无法忽略的感受。

当一股炙热的灼痛直袭向咽喉时,我蓦地睁开了眼!

睁眼同时遽然翻身坐起,动作太大,自然会扯到身上其余伤势,但那点不适显然不能和此刻最大的难受相提并论!一手扼住咽喉,一手却按向了小腹,迷糊中也能清楚感受到,灼热感就是从那里猛地升起,延烧般直逼向了喉咙,非要说的话感觉倒和泛酸烧心有些类似,但程度却是大大不同,这真是如火燎一般,又如吞了腐蚀物似的难受!

因为太过难受,所以乍一醒来顾不上其他,先行运功拼命将这股灼热压抑下去,幸而倒是可以办到的,那灼热之感并不陌生,之前以一敌三时斗得性起时,体内就是涌动着这么一股子烧灼之感的。

好在单纯的气纳丹田,所需时间并不算长,待到好不容易将那股灼热的难受感生生压下,令得它如退潮般渐渐消失后,原本浓厚的睡意也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虽然如此,体内的疲乏感却犹自浓厚得很,轻吁了一口气,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这才一怔,第一次注意到身边的异样。

要说有什么异样,确切地讲,应该是完全不一样才对。

如果是旅途中,那么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一点不奇怪,但若是在自己床上入睡,却在陌生之地醒来,却是另一回事。

最麻烦就是,练儿也不在身边。

张口想喊,试一试,果然还是徒劳,只得认命地爬起身,换了个陌生环境,心却并不怎么紧张,因为身上穿的,榻边放的,乃至于桌子上摆的,都是按一种熟悉的习惯来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唯有一个人。

慢吞吞地起床穿好外衫,顺便打量了一下屋内,这里陈设很简单,却该有的都齐全了,看着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却不知道是哪里,门窗是关着的,却有一丝丝阳光遮不住地透了进来,再看看身上似是又重新上过药了,所以第一猜想是——莫非练儿带自己到了广元镇上的什么医馆了?

脑中揣测着,嗓子却干疼得冒烟,这是自己爬起来的原因之一,所以也不顾得别的,先去桌边端起茶壶斟了满满一杯,正待一饮而尽之时,大门却砰地被人从外突然推开,阳光顿时争先恐后射进来,有些刺目,本能抬手遮挡,却听到有人道:“你怎么起来了?回去躺着!”

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当然只有一个,笑着眯了眼看她,练儿冲进来时有些风风火火,约莫是听到了屋中动静不怎么放心,如今瞧清楚了也就放松下来,我自然也很随性,先自顾自一口喝干了水解渴,才冲她扬一扬杯子示意。

“渴了?”练儿自然看懂了,却仍显得有些不满,一边过来一边嘴里道:“你也真会使坏,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偏偏挑这时候醒了渴了,当真存心与我作对么?”走近夺过杯子,又斟满了一杯水,才盯住人问道:“觉得如何?我还想着今日你怕是不能醒的,要是想睡就继续去睡罢。”

笑一笑,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这次渴得不急,就小口啜饮着,边喝边打量门外,一来想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再也是想看看日头,没想才偷眼扫了几下,却被注意到了,练儿一拍我持杯的左手,说道:“瞧什么瞧,没见外面日头那么大么?此时正是午时,你睡了快六个时辰了,不过老也不醒来,反而睡得死沉,带你下山也不知道,我也就由得你去休息,怎么?此时真睡够了?”

她一席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倒正好将我此刻心中疑惑一扫而空,赶紧点点头,想要再进一步询问细节,却苦于不能开口,手边也无纸笔一类,正想着效法之前所为那样就写在她手心,练儿却在见我点头之后便一转身,对了门外嚷道:“你们运气倒好,正巧,她已经醒了,那就没什么顾忌了,都进来吧。”

正值微微一愣的功夫,外头就听到了爽朗的笑声,随着一声“那就打扰了。”阳光下就鱼贯而入了三人。

进得屋来,走在前头的分别是一男一女,俱是武将打扮,那女将眉目端正,配一身红裳,显得很是英姿勃勃;而那男子则一袭青衣,虽也是武将打扮,但举手投足间整个人却带了十足的文人气,含笑过来时,颇具几分儒将风范。

这两个落落大方的人身后,跟进来的第三位拎着药箱做大夫打扮的老人,却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眉梢眼角都分明写着顾忌,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这头自己将这不明底细的一幕尽收眼底时,那头练儿已经迎了上去,回笑道:“打扰什么?地盘是你们的,房子也是你们的,只得这个人是我的,现在人也醒了,你们进来就不算打扰了,何况还是我请你们来帮忙的。”

练儿与对方说笑自如,这点我倒不奇怪,她对看得上眼的人态度总是不错的,而若是看不上眼,一开始就不会放心将我独自放在此处,只是眼前局势发展对自己不可谓不莫名,以至于只得满头雾水地盯住她,摆出一脸询问的表情。

这表情练儿没第一时间察觉,却落在了对面的人眼中,那男子见状,与那女将相视一笑,开口道:“练寨主,承蒙你信得过,这个忙我等义不容辞!不过你的这位同伴却好似有些不明就里,莫如先为我们引荐引荐吧?”

“哦,是了。”练儿受这一提醒,也不多啰嗦,回过头来捉住我的手,再指了那两人道:“小闯王还记得吗?这二位都是他的手下统领,男的这位是制将军李岩,女的这位是她妻子,你该也听说过,正是江湖上称为红娘子的人物,她在河南为盗时也算是名噪一方了,没想到如今成亲了,哈哈。”

她这引荐说到一半,有头没尾不算彻底,偏偏又没法开口自我介绍,只得冲对方抱拳一笑,指了指嗓子示意不方便,心里却在疑惑,一来觉得人名确实有些耳熟,二来也奇怪为什么这种人会在此地,广元附近可没听说有李闯的人……

好在那李岩见机得快,当即也抱拳行礼,道:“失敬失敬,听说此地大乱,我们奉小闯王之命特来请练寨主出山,在下昨日才统兵攻下县城,和饥民联手把开来的剿匪军全歼灭了,却不料终究迟了一天,以致令山寨被焚,无法挽救,万望恕罪!”

“山寨遭劫,乃是我的疏忽,你们有什么罪?”正要摇摇头表示无碍,身边人却似已有些不耐烦起来,练儿先开口道:“倒是今天你派人到明月峡时,差一点被我和义父当成官兵给害死,还好你娘子身手不错挑开了那块坠石,否则我倒要向你请罪呢……”讲到这里,也不待别人怎么回答,又一摆手道:“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儿再提吧,现在还是先办正事。”

说罢,就感觉那相牵在一起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而练儿锐利的目光则已盯向了先前进来的第三个人,那老者给这样一瞧,似乎更紧张起来。

“是啊是啊。”这时候李岩身边的红娘子也搭腔起来,笑道:“说着说着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这老大夫可是附近有名的良医,咱们好不容易邀来,却怎么把人家给晾在一边了?还是快快给练寨主的朋友诊断才是。”说着就回头请老人过来。

当那老大夫明显硬着头皮走到这边时,练儿已经不由分说将我按到了桌边椅子上落座,见人走近,似不能放心,睨了对方一眼,先警告道:“她身上别的伤你就不用乱碰了,我也懂治,你只管看看她为什么说不出话就好,懂么?”

她在广元一带原本名气就响,这一说吓唬得那可怜老者连连点头如捣蒜,不过好在毕竟做这一行多年多少有些底气,真正开始看诊起来,便渐渐换了表情,变得认真谨慎,望闻问切得十分仔细,当然,其中“问”那一项,自然大多是由练儿代为回答的,自己最多在她手心写两字,倒也省心。

这么一通查下来花了不少时间,不可谓不用功,但要真说效果如何,只看那老者的不曾松过的眉头就略知一二了,最后他也实在无法,方期期艾艾道:“这喉喑有急慢之分,像姑娘如此瘁然不能语,当属于急暗,与五内干系不大,按理说因属邪犯于喉,以致声门开合不利才对,只是我适才细细诊断,姑娘你除了身上带伤,气血有损之外,一切平和,全无风寒犯体肺热壅盛等迹……老朽不才,确实不能明白,只是……”

见他犹豫,一直盯住他的练儿这时反而缓了脸色,道:“但说无妨。”得她首肯,那老者方才直言继续道:“老朽见两位都是武林中人,这才有此一猜,传闻高手过招,利刃未至,剑气已到,我看这位姑娘正好伤得如此蹊跷,是不是……当然,这些都是老朽猜想,在下才疏学浅,这里只能开些补血养气的方子,最关键的一环却委实无能为力,万望恕罪。”

他这一猜,确实不怎么靠谱,说得是行外话,那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说到能以气伤人的,恐怕连其中武功最高的慕容冲也不成,只是人家本就言明是猜测,倒也不必深究。

原本还想将之前的咽喉灼痛想法告知,如今听这一席话,就知道他对武功内息一类并无太多理解,便也作罢,心中隐隐有些自己的想法,最好还是再确认一下为好,打定了主意,倒也不觉得着急。

我不着急,练儿竟也很镇定,认真听罢,点头道:“你这大夫倒也老实,不来那些虚的,也不怕告诉你,我其实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寻到人治她,所以今日还是要谢你,至于那些补血养气的方子,你尽管开来给我看看好了。”

那李岩在一旁见此,赶紧取出早备好的谢金相赠,再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到门前吩咐手下随同前去抓药开方,再叮嘱事毕后送老人回家,那大夫倒也尽职,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些事宜,才摇着头走了。

大夫走了,这二位却还呆在屋中,其用意,显然不是关心人那么热情简单。

果然,待到检查之事告一段落后,那李岩再又寒暄了几句,开始步入正题,开口道:“现在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豪杰纷起,小闯王说过寨主是自己人,那我也不怕明说,我闯王大军即将自秦岭西出,拟先取潼关,后争豫楚!练寨主你一身高强本领,可愿加盟入伙,与我等共谋大计么?”

练儿正坐在我旁边,闻言只是自嘲一笑,回答道:“练寨主?一日之前这称呼还算是名副其实,如今却是空谈,我那些部下死的死,伤的伤,有些还蒙你们收容,我是感激不尽,但寨主之称咱们就免了吧,你还是叫我玉罗刹听着舒坦些。”

“练姐姐此言差矣。”那红娘子见状,从旁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姐姐你不必太过悲伤,当今天下大乱,无家可归者何止千万,只要登高一呼,有志之士立聚,我手下也多是女子,姐姐想再练一支巾帼强狮,易如反掌!”

这二位一左一右如此相劝,无非就是想拉练儿入伙,原因何在这个我不清楚不好妄断,只是心却揪紧起来,换平时可能就要出言扰乱,但如今不好开口,反而莫名觉得笃定许多,只在桌下握住练儿的手,等她答案。

练儿她沉思有顷,终于抬头道:“这天下是你们的,我在其中也帮不了什么,反而觉得束手束脚,此事还是算了吧。”

三年过去,她初衷不改,为这一句,心就彻底落到了肚子里。

自己放下了心,那一对夫妇却显得颇为出乎意料,两人仍是不住相劝,希望练儿能回心转意,在这期间门外有人寻李岩有军务定夺,为图方便,在征得同意后,那李岩便将人叫进屋来说话授意,留红娘子一人还在苦口婆心做练儿的工作,只是这红娘子却不是个特别擅长口舌之辩的人,说着说着,我看到练儿就渐渐失去了兴趣,注意力反而被李岩那头的事务吸引去了,也就留意起来。

却难怪她会感兴趣,原来李岩处理的事正是与绿林有关的,附近除了明月峡这个大头,本还有几股不成器的散匪,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听闻义军招纳,纷纷都想投附,先派了人接洽,要粮要饷要好处就是。李岩倒是好脾气,只见是来者不拒,悉数接纳,问明了投奔人数事宜后立即交代下去发放粮饷,不消多久,就把事情一一处理完毕。

再说练儿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红娘子的话,其实却在看他处理,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奇道:“你怎么这样对付强盗头子?”

那李岩才打发走了属下,闻言一愣,接着抱拳道:“请练寨主指教。”练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绿林规矩,只有献上,哪儿有分下?我在南之时,只有我向各路人要财要物要粮草,你却怎么颠倒过来,反给了他们?”

她说得疑惑,那李岩听了之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我在旁看着,大约能猜到这人几分心思,恐怕在他眼里,练儿此举只是倚强凌人而已,那是成大事者最不屑的……只是,虽然明白他的这种不屑,如此笑而不语的姿态,隐隐还是令胸中有些不舒服。

好在那红娘子立即就在旁代答道:“练姐姐有所不知,若非这样,他们也不肯心甘情愿来投靠我们了,朝廷驻在川两省的剿匪大军正想对我们各个击破,我们若不联成一气,只恐立足也难,更莫说西出潼关,挥鞭北上了。”

练儿心直,倒不会去注意哪些细节,仍是认真道:“但绿林强盗也有各种各类,你不担心有人骗你们的粮饷吗?”这时候李岩才出声解释道:“练寨主说的是,我们也自当分别对付,不过那是将来相处后看明白人的事了,何况绿林之中还是讲义气的多,我们总不能因为有一二败类,便都闭门不纳吧?”

不得不说,他的话本身还是很有道理的,练儿也点头道:“你也说得是。”顿了一顿,忽又问:“可如此一来,你有多少粮饷可以发付?这城中有多少存库我也略知大概,只恐不足饥民一月之用吧?”问到这一句,李岩方才苦笑了笑,摊手道:“那只有以后再说了,法子总能去想,若畏首畏尾,什么事也成不了。”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练儿听得点点头,若有所思想了一想,似解决了心中疑惑,就不再提这话题,伸了懒腰状似无趣地打一个哈欠,转过头来看了我,问道:“你觉得身子如何,想休息么?还能走动吗?”

这问题来得突然,前半句还是惯例的关心,后半句却显然是有用意的,反正此刻身体感觉也不错,自然是比划了个无妨的手势,脚再轻踏地面几下,表示自己全然无事,大约是这动作有些滑稽,她看懂之余轻笑一声,道:“那就好,既然没事,那咱们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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