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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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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宣越说,邯翊的脸色越苍白。

“萧先生!”他捉住萧仲宣的手,像暗夜里的人捉住最后一丝光亮,“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法子没有?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做到!”

萧仲宣叹口气,“太迟了!”

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扶住旁边的廊柱,才勉强站稳。良久,听见萧仲宣轻声说:“生死有命,大公子请多保重。”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一语不发地回到屋里。

其实即便守在她床前,也是一样什么都不能做,但仿佛非得如此,才能略为减轻一点愧疚。

床头的瓷瓶中,插着一把筮草,已经蒙上了灰。他想起,久已不见她摆弄它们。

记忆一点一点地前移,他记起那个醉酒的夜晚。好像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再动这些筮草?

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浑身一颤。

秀菱似乎动了一动,然后,像奇迹般,她竟然慢慢地睁开眼睛。两道迟钝的眼光,左右逡巡着,终于,投到了邯翊的脸上。

“大公子……”

他尽力地俯下身子,好不容易才从她唇边辨认出这三个字。

她喘息着说:“我……我舍不得你……”

他怔了怔,他曾以为这样的话永远也不会他的妻子口中说出来。然而她望着他,眼里有清晰的不舍。他极力用平静的声音安慰她:“你别说话,好好养病,没事的。”

她恍若未闻,“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秀菱久久不语,她的双颊竟飞起两朵异样的绯红,在已削如枯骨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

邯翊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说吧。”

她似乎在鼓足自己的力气,“大公子,你……你……抱一抱我吧……”

邯翊没有说话,他坐进床里,将那个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份量的身子搂进了怀中。

秀菱像是满足地舒了口气,再也不说什么。

他感觉到生命正从怀里的躯壳中流逝,然而他还是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这样徒劳的举动,就能够将她再多挽留片刻。

丫鬟侍从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邯翊这样紧紧地抱着一动不动的秀菱。

如意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才发觉秀菱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她放声大哭,别人也都跟着放声大哭,阖府上下便哭成了一片。

震天的哭声中,唯独邯翊始终安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一座石像。

六福哭着上前,“公子,夫人已经去了。”

邯翊毫无反应。

六福想掰开他的手,却掰不动,只好又说:“公子,你心里难过,就哭吧,不要这样憋着,会伤身子的。”

邯翊依旧呆呆的。

如意走过来说:“公子,你就让夫人安心去吧。”

邯翊这才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似的,抬头看了看他们。

六福透了口气,因为他的眼光不再那样的空洞。

“公子,夫人该换衣裳了。”

邯翊木然地放开了秀菱,然后,他面无表情地从一屋子哭天抢地的仆从间走过。

六福追着问:“公子,你要去哪里?”

他一语不发地向前走,他的袍袖带倒了案头的花瓶,“碰”地一声脆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然而他依然毫不理会。

六福紧张地跟着他,看他走进了后园,坐在了荷花池畔。

一连两个时辰,他不曾动过。

阳光慢慢地从他的侧面移到了正前方,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抽空了的躯壳。只有偶尔一抹微风,撩动他鬓边的发丝,才让人觉得那还是一个活物。

六福很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只怕不会听任何人的劝。

不,六福忽然想,也许还有一个人。

他骑着马冲出府门,刚到路口,就迎面遇上了他想见的人。

“大公主!”

素车停了下来,车帘后传出瑶英的声音:“哥哥怎样了?”

六福语无伦次地说着邯翊的情形,瑶英听了几句,便打断他:“行了,我知道了。”

瑶英走进后园的时候,邯翊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甚至瑶英走到他身边,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直到她挨着他坐下,他才叹口气说:“你让我清静一会行不行?”

“好奇怪的话,我安安静静地,哪里吵着你了?”

邯翊不理她了。

瑶英没话找话:“你猜我此刻心里面在想什么?”邯翊不作声,她便自问自答:“我在想,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邯翊仍不说话,她自己接着说:“我猜,你想的是小禩哥哥!”

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记得他?”

“娘过世那年,他不是回来过?我自然记得。”

“我是说再早,他还在我们府里的时候。”

“那可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还太小。”邯翊眼望着荷塘,隐约几朵粉红的荷花,点缀在荷叶中间,“我跟小禩,常在这里弹琴吹箫……”

瑶英忽然站起来。

邯翊问:“你要作甚么?”

她已经往六福那边走过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副琴箫。

邯翊淡淡地扫了一眼,说:“别胡闹了,你怎么还能有心思弹琴?”

“就一个曲子,弹完我就走,还不成?”瑶英硬把箫塞进他手里。

邯翊看看她,叹口气,“哪一支?”

瑶英说:“‘秋江月’。”

说着,不等他回答,手一抚,琴声便“琤”然扬起。邯翊怔了一会,犹犹豫豫地将箫举到唇边,才吹几声,便又放下,停一会,再拿起来吹几声。

终于,断断续续的箫声,变成了轻轻的啜泣声。

而琴音,则始终未停地响过了整个下午。

第十一章

这一夜邯翊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睡。

窗外虫鸣声声,仿佛在心头搅动,乱得难以言喻。眼看着蟾光透纱笼,一点一点移向中天,终于再也躺不住。蹑手蹑脚地起身,坐在窗畔,对着月色发呆。

怎会如此?他反反复复地自问。

心中浮起白天的情景,顿时像烧起一把火。倘若此刻临镜自顾,必会看见脸上鲜艳的绯色,就像瑶英指尖的那一颗血珠。

她浅笑着,将手藏到背后,可是他已经看见,她破碎的指甲。

“何苦……”

那时他只说这两个字就止口不言,沾了血痕的断弦,就像是勒上心尖。

她从小怕疼,碰到哪里一下,也要乳娘揉啊哄啊半天。

他硬拉出她的手,右手的一根指头上,半片指甲难看地歪着,血色从指甲缝里渗出来。情急之下,他学着小时候乳娘们那样,将那根手指含到嘴里。

血腥气在喉间蔓开,他才陡然省悟自己在作甚么。

他想放开她的手,却再也放不开了。

那瞬间,一切都变了味道。

所有的顾忌都像流云般散去,整个天地间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他无声地长叹,心底的内疚,此刻是双倍了,更添无穷尽的悔恨恐惧。

“怎会做这样的糊涂事?”他轻轻地自语,然而,心底却好像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说着全然相反的话:“做也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那是久已想要的。”

久已想要的。

其实那时候默然相视,心里真的是从来未有过的安宁。

只要真正相互拥有了,纲常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也不是亲兄妹。

他苦笑,如今他只好承认了,“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从来也不想做你的哥哥。”

她微笑,就好像一朵从心头开出来的花,慢慢地绽放在脸上。她本不是很美,可是那一瞬间,她看起来是那样美丽。

然而只是一瞬间。

就像乌云遮住了太阳,她的笑湮没在悒悒的神情中。“你非得是我的哥哥。”她轻轻地说,“反正有过这么一次,我也满足了。”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可是他还是问:“为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把她眼中的悲伤展示给他看。

这样的悲伤,他一直以为会出现在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的眼里,也不会出现在瑶英的眼中。除了无伤大雅的一丁点多愁善感,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

可是现在他却知道,原来她心里还藏着这样深切的悲伤。

他搂住她,这样他就可以不再看见她的眼睛。他说:“别怕,我来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不……”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颤抖,“别想什么办法,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她抬起头,居然还微笑了一下,“真的很好。”

他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很想说:“相信我,我有办法。”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办法。

那瞬间,他竟莫名地有些恨自己。

他叹了口气,然后他想起另一件事情,连忙走到桌边,往昨晚脱下的衣裳里摸了一摸,顿时脸色大变。

哪里去了?

他不相信似的,将几件衣裳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抖了又抖,连自己身上都摸了好几遍,仍旧找不见那样要紧东西。慌乱中碰倒一张凳子,终于惊醒了外屋的六福。

“公子,你在做甚么?”

“快过来,拿那盏灯替我照亮!”

六福举着灯过来,“公子,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找……”话到嘴边,陡然咽住了。他烦躁地摇摇头,说:“没有你的事!把灯放下,你去吧。”

六福放下灯,踌躇着走到门口,却又站住,身往外望了望,然后将门合拢。回转身走近几步,低声问:“公子是不是在找那个锦囊?”

邯翊倏地抬头,眼睛亮得骇人,“你拿了?”

是在瑶英走后,他在那张琴旁,看见了锦囊。打开来,里面是他在鹿州买的一对泥人儿。

他忽然明白,她并不是来奔秀菱的丧事,她来,就是为了安慰他的。也许,她早已想到,只有她能开解他,甚至,她也已经打算好了,要用什么样的方法。

她是了解他的,就像他也了解她一样,这种感觉,很踏实。

他将锦囊收在怀里,觉得很安心。

“六福,你好大胆!”邯翊低声怒喝,“快拿出来!”

六福胆怯地后退了两步,却仍然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邯翊伸手,“拿来!”

六福抬起头,极快地瞟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他摇了摇头,说:“小的不能拿出来。”

“叫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不是小的不听,实在是……是……”六福跪下了,他的话音中带着哭腔,“公子啊,就算小的胆大包天一回,这东西就是要了小的命,也不敢给公子。小的不是为自己,是为公子啊。公子你不是不知道,王爷那里别的事都好包容,可大公主的事不一样。要是这件事情让王爷知道了,公子你……你……小的都不敢想!”

“你把那锦囊拿出来,我收起来,不让人看见还不行?”

“不!”

邯翊脸色一变,几乎就要发作,然而他看见六福脸上亮晶晶的,两行眼泪垂下来,便怔了怔。

六福狠狠地用手抹一把眼睛,膝行几步抱住他的腿,“公子得绝了那念头才行!所以这东西不该在公子手里,公子一眼也不该再看见。小的从小跟着公子,真心实意地为公子想,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公子看,公子拿小的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不能拿自己……拿自己……”

他全身发抖,哽咽得仿佛连气也透不过来,用手死命捂着嘴,瞪着两只噙满泪水的眼睛,哀告地看着邯翊。

邯翊不作声了。良久,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也好,你就收着吧。不过千万仔细,要是碰坏了哪里,瑶英可真要伤心死了。”

邯翊重又开始过问鹿州案。每天在理法司忙着看卷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空隙,去想起那些不该想起的事。

虽然嵇远清已死、鲁峥也被罢免,鹿州案却仍不顺利。

总觉得案子背后藏着一股暗流,不动声色地操纵着一切。

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那是很多人汇集而成的力量。邯翊心知,只要心甘情愿地随波逐流,便会平安无事,如果试图对抗,会被卷向何处?就难以预料了。

感觉到这样的力量,邯翊便明白,白帝脸上何以总有那么深的疲倦了。

白帝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不少雷厉风行的举措,然而如今,他却像是换了个人,圆滑得不露棱角。

他总说:“要识得大体。”

邯翊明白他的意思,他该放过嵇家、姜家,还有齐姜氏,作为交换,他可以处置齐家。然而,人人都知道,只要嵇家和姜家还在,齐家早晚还能恢复元气。那样做,等于什么也没有做。

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想要达到的目的。

想到这里,便总有种无从施展的悒悒,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

文乌倒是很轻易地脱身了,无关痛痒地被降了爵位,他原本是闲散世家子弟,如今仍是闲散世家子弟,根本未放在心上。何况日后随便找个缘由,便可以恢复。这也算是交换的一项吧。

文乌在理法司待了半年,出来时红光满面,只嚷闷。

邯翊知他弦外之意,就带他去找颜珠。

到了吉祥街,叫了半天门,才见红袖磨磨蹭蹭地出来,看她的神情,也知道有事了。

颜珠眉宇间也有几分憔悴,然而追问起来,又不肯说什么。

还是红袖透了底,原来自从换了住处,一直很清净。前几日萧仲宣去了山中游玩,景暄忽然又来,且这回逼得很紧。

“白天黑夜来闹——”

正说着,前门一阵喧哗,有人“砰砰”地大声敲门。

文乌看看邯翊,邯翊无甚表情,手指慢慢地捻动茶碗的盖子。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有人用脚在踹,隐隐地还有喊叫,仿佛是说再不开门就要砸开了。

邯翊将碗盖一放,“六福,去开门!”

颜珠蓦地抬头,动了动嘴唇,却欲言又止。

不多时景暄进来,皇孙中他最年长,互相见了礼,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了起来。

邯翊笑问:“大哥今日怎有兴致?”

景暄眼睛瞟着颜珠,“可不是为了颜大娘?我特为来请她过府唱曲。”

“巧了!”邯翊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秋天父王过寿,我新觅了一班歌姬,已经请了颜大娘做教习,只怕不能应大哥的差了。”

景暄神情有点僵,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转向颜珠:“也罢。颜大娘,你可想明白了?”

颜珠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冲他深深一福,也不肯说什么。

景暄原本轻浮,神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冷笑了几声,“插了葱管的猪,还真把自己当象。”

“大哥说的什么?我竟听不明白。”邯翊慢悠悠地接口,“再说一遍?”

景暄霍然起身:“我说你是——”

话没有说完,邯翊倏地抬起眼来,寒潭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景暄不由自主地噤住了。

文乌给六福使了个眼色,六福便走过来说:“时候不早,午后王爷还有召见,大公子该回府了。”又对颜珠说:“颜大娘,请随我们回去,还有些事情,到了府上自会与你交代。”

邯翊不答,似笑非笑地看景暄,“大哥呢?”

景暄哼了一声,起身便走。

看他出了门,邯翊问颜珠:“叫六福再给你换个住处吧。”

颜珠迟疑片刻,低声说:“多谢大公子。”

邯翊一笑,“文乌要听你弹琴,这总可以吧?”

颜珠笑了,“那是自然,文公子尽管吩咐。”

文乌却好像心不在焉,点了两支曲子,也没认真听,看看颜珠,又看看邯翊,若有所思。

出了门,他问:“颜大娘那张琴,是‘云泉’吧?”

邯翊说:“是啊。”

文乌的神情便有点奇怪,“那她是及文钧的后人?”

邯翊想到些什么,怔着没说话。

文乌低声说:“你跟她搅在一起,还是小心些好。”

颜珠的来历他一直很清楚,可是他从来也没那上面想过,因为及文钧毕竟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恩怨还有什么重要的?如今一经提醒,他的心却陡然一沉。

文乌又说:“景暄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想护她周全,早些打算为好。”

邯翊便若有所思地看看他。

文乌拦在他前面,哂笑道:“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想揽这个麻烦,说实在的,我只怕也不够份量。你真要找人帮忙,我看还就是兰王能帮得上。”

邯翊苦笑,兰王倒是必定帮忙,可是也必定没好话听,“让我再想想吧。”

“也好。”文乌提醒他:“这事情只怕瞒不住表叔,你这几天小心点为妙。”

邯翊怔了会,点点头说:“我有数。”

果然,隔日午后,宫中来人传召。

一进乾安殿,黎顺迎上来,告诉他:“大公子小心,王爷大发脾气,把茶杯都摔了。”

邯翊硬着头皮进了东安堂,果然满地狼藉还未收拾。白帝脸色铁青,一见他进来,顿时眼风像钉子似的戳了过来。

“挺好,懂得置外宅了!”

辩也无用,邯翊就势跪倒。腿刚挨着地,便觉得左膝锥心地疼,知道是被碎瓷刺到了。然而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动了更疼,只能咬牙硬挺。

这副神情看在白帝眼里,倒像是倔强不服气的模样,顿时火气更盛。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两位王子,为了一个卖笑女人争风吃醋——”

白帝痛痛快快地教训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邯翊膝上像着了火似的,烧得整条腿都疼,冷汗顺着额角一串一串地淌下来,白帝说的什么全都没听清,只觉得语气似乎是渐渐和缓起来。然而他也再支持不住,身子晃了晃,忙用手撑地。

白帝忽然止住,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他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来人,扶大公子起来。六福呢?”

六福匆匆地进来,瞥见邯翊由两个内侍掺着,膝上殷红的一大片血渍,吓得身子抖了抖。

白帝吩咐他:“你跟黎顺去取药,那个药用起来麻烦,你可记清楚了。”想想又说:“在这里敷完了药再回去。”

用了药,痛楚立减。

回到府中,邯翊将受伤的腿架在凳子上,沉吟不语。

六福凑到他跟前,小声说:“公子,小的都打听清楚了。”

邯翊看看他,问:“贾四顺,还是王祥?”

六福咬着牙道:“贾四顺,听说他中午跟景和宫的小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

邯翊平静地点了点头,微微仰着脸想了一会,低头慢慢地喝茶。忽然,嘴角勾开了一丝怪异的微笑。倒叫六福惶惑不已。

萧仲宣游玩归来,吉祥街人去楼空,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又换了住处。

到了新宅,细问别来情形。

颜珠像是有很重的心事,景暄的事,也不肯多谈,只说换了新宅便不曾再来过。

言语之间,总是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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