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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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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晟接在手里,略看一眼,就叫过黎顺,交待给他。又吩咐旁的内侍:“陪太医到北屋歇息。”一面对太医说:“你先留一留,等虞妃没有事了,你再退下。”

太医唯唯答应着,随内侍去了北屋。子晟想了一想,叫过彩霞来,问她:“那碗莲子羹,是谁做的?中间又经了谁的手?”

“这……奴婢不知道。”彩霞颤声道:“奴婢只知道是秀荷拿来放在桌上的。”

子晟转脸问:“秀荷在哪里?叫她来。”

秀荷人像傻了一般,一张蜡黄的脸,两眼无光,喃喃地只是不停地说:“都怪我,都怪我……”

彩霞看得不忍心,大声提醒:“秀荷,王爷要问你话!”

“王爷……”秀荷木然地转向子晟,忽然哆嗦了一下,仿佛猛然清醒过来似的,扑倒在地:“王爷!都怪我,我要是不把那碗羹放在桌上就好了,都怪我……”说着,捂住脸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秀荷!”彩霞担心地看一眼子晟,“你这么哭,王爷怎么问话?”

然而秀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在子晟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打算怪罪的意思。等了一会,黎顺捧着煎好的药进来,彩霞忙接过,端了进去。子晟瞟了一眼秀荷,吩咐一句:“你在这里等,待会我再问你。”也跟了进去。

青梅已经服过成药,脸色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痛苦得扭曲着,但仍是苍白得怕人。见子晟进来,手一撑想坐起来,可是使不出力气,手一软,依然倒在床上。心里一酸,叫了声:“王爷……”就再也说不下去,默默流下两行泪来。

“你看你!这么难过做什么?”子晟心里也一酸,强打精神来安慰她:“太医说了,你不过是哪口吃得不干净,喝了这碗药就好。”

青梅凄然一笑。

她毕竟不是小孩子,吃坏了肚子和眼下的情形,总还分别得出来。但话可以不信,他的心意却不能不领。于是上来两个丫鬟,搀扶着坐起来,把药喝了,重又躺下。

“唉——”青梅忽然长叹了一声,“王爷,只怕青梅福薄……”

“才说完,又来胡说。你哪里会有事?那腰带还没给我,想赖了可不行……”子晟笑着,然而话却已经说不下去。只觉心缩缩着,像滚着一团炭火般,又热又酸,只怕一开口,自己也要落泪。合上眼强忍了好一会,才又强笑着说:“你先睡一会。睡醒了就该好了。”说着,站起身要出去。

“王爷……”青梅叫了一声,万分依恋地看着他,却又不说话。

子晟见此情景,叹了口气,复又坐回床边,握着她的手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好好歇着,什么也别多想,好么?”

青梅轻轻舒了口气,顺从地合上了眼睛。

她是经方才的一番折磨累坏了,药性上来,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子晟靠在床头,阖着眼仿佛闭目养神,然而听着身边青梅粗细不匀的呼吸,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遥遥地听见更鼓响,天已交子时,自己的生日便在这样一种混乱中过去了。

有人要谋害青梅。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子晟抬起头向窗外望了望,对着黑暗中的一片亭台楼阁,微微冷笑一声,又阖上眼睛。只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愤懑、这样疲惫过,就像帝懋四十一年那场剧变时,那样地乱,那样塞满心的无法解释的悲凉。子晟又把青梅的手握得更紧一点,仿佛这样可以稍微安心一些。心里拉拉杂杂地好像涌起许多事情,然而难忘的事情太多,也不知道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样凌凌乱乱地,似睡非睡也睡不着,稍有动静就惊起一身冷汗来。也不知熬了多久,只觉青梅的手微微一动,子晟又是一惊,连忙俯身去看时,见她沉沉地睡得正熟,脸色也已经红润起来。不由精神一振,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黎顺说:“已经丑半。”

子晟心中一喜:“快!去叫太医过来。”

片刻太医即到,连忙诊脉。子晟虽然料想情形大好,但仍忍不住一阵阵发慌,强自镇定着,好不难受。一众丫鬟内侍,也都屏息凝神,眼巴巴地等着,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紧张的沉默终于打破了。太医展颜一笑,叩头道:“恭喜王爷!王妃真是洪福齐天的人!非但难关已过,而且母子都平安!”

这一下,子晟真是大喜过望!心里猛然间一松,身子竟有些不稳,手一撑才又坐住。丫鬟内侍们也都大大松了口气,却不敢大声惊扰,只是跪了一地叩头。

子晟坐着看着,有些失神,脸上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黎顺听得声音异样,抬头看时见他以手抚面,指间走珠一般地淌出泪水,不由低声惊呼:“王爷——”但是随即想到他不过是喜极而泣,于是悄悄退出去,绞了块热手巾递到子晟手上,一面轻轻提醒:“王爷,太医必定还有话说。”

“对、对。”子晟这时已经缓过来,用手巾捂住脸擦了擦,一面吩咐:“拿宜苏园我书桌上那对翡翠玉壶,赏给太医。”

太医谢恩。然后说:“王妃虽然已无大碍,但身子还虚,腹中胎儿也受了寒损,必须要好好调养才行。”

子晟说:“这容易,明日你到府中药库去看,无论是什么,人参、灵芝……”

“王爷。”太医连忙叩首:“王妃体虚,不能用大补之药,得要慢慢进补,才能扶持中正,请王爷明鉴。”

“哦、哦。”子晟笑了:“用什么药自然由你定。你开了方子,交给——”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凝神想了一会,叫过黎顺来:“从今日起,虞妃的饮食用药由你盯着。这几个月你可以少在我面前伺候,但虞妃若再出什么事情,我就不管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黎顺神色一怔,答说:“是。小人明白。”

子晟点头:“你先送太医回去。”说着,回头看看青梅,见她呼吸匀称,睡得正熟,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慢慢地踱了出来。

秀荷一直在外屋跪着等,因知道青梅已经无碍,神情平静了许多。见子晟出来,便磕头道:“奴婢有罪。”

子晟自坐下,看了她一眼,说:“起来说话吧。”

秀荷跪得太久,腿也木了,一个趔趄,一下没有起来,用手撑着才慢慢站起来,膝盖都挺不直了。子晟心里轻松下来,脾气就很好,看看不忍,指着旁边一个小杌子说:“坐那里说吧。”

秀荷谢过,坐在下首,用手轻轻揉着膝盖。子晟沉默了一会,先不提莲子羹的事,看着她缓缓问道:“我记得你进府也有十几年了吧?”

“是。”秀荷说:“奴婢是王爷回帝都那边进的府,已经十二年了。”

子晟点头:“你伺候过我,又伺候虞妃,一向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我都知道,虞妃也很看重你。”

秀荷答说:“这都是王爷和王妃的恩典。”

“好。”子晟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神情一凝,十分郑重地说:“底下我要问你的话,非同小可。你要如实回答,明白么?”

“奴婢明白。”

“那碗莲子羹,是谁拿给你的?”子晟一字一顿地问。

“是嵇王妃,叫她跟前的青儿送来的。”

子晟瞿然而起,向前疾走两步,又倏地站住,盯问一句:“你可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知道。”秀荷顺着杌子又跪到地上,磕头道:“奴婢说的全是实话,绝无一个字的假话。”

子晟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良久,微微一颔首,说:“好。你记住,你在这里说的话,关系重大,一个字也不能走漏出去,知道么?”

“是。”秀荷很沉着地回答:“奴婢明白。”

“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秀荷一走,子晟一人独处,背着手在屋里慢慢踱步。绕了两圈,停下来喊一声:“来人!”

进来一名内侍站定,子晟吩咐他:“叫季海来。”

季海已经得信,知道樨香园出了大事,早就在外等候。一听传召,片刻就到。

子晟说:“你派人,把秋符园围了。”

季海听着这低沉的、透着巨大压力的语气,就觉得呼吸一窒。秋符正是嵇妃住的园子,季海知道她难逃此劫了,心里不由微微一寒。抬头看去,子晟的脸隐在暗影里,也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

“没有我的话,一个人也不许进秋符,里面的人也一个不许出来。”子晟补充说,声音仿佛结了霜一般:“不许递东西,也不许传话。你听明白了么?”

季海小心翼翼地回答:“明白。”一句也不敢多问。

“还有,”子晟又说,“嵇妃那里有个叫青儿的丫鬟,你给我叫来。”

“是。”季海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一时青儿传到。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看起来很老实,一见气氛不对,登时苍白了脸,战战兢兢地行了礼,跪在一边。

子晟便问她:“这碗莲子羹,是嵇妃要你送过来吗?”

青儿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说:“是。”

“你知道这莲子羹里加了什么药么?”

“知道,是紫茸。”

“还有什么?”

“这,”青儿摇头:“奴婢就不知道了。”

“你送羹来的时候,嵇妃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王妃只叫奴婢告诉虞王妃,羹里添了紫茸,最宜安胎,别的就没有了。”

“这话你传了么?”

“奴婢来的时候,虞王妃和王爷在屋里说话,奴婢就跟秀荷说了。”

子晟忽然微微冷笑:“嵇妃怎么忽然想起送羹?”

“王妃的心思,奴婢就不知道了。”青儿想了想,又说:“不过,奴婢好像听惠珍跟王妃说,紫茸王妃一时也用不上,搁着也是白搁着,不如送了虞王妃做个人情,说不定,说不定王爷也会高兴……”

正说到这里,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夹在侍从们仓皇的劝阻中,正是嵇妃的声音。

子晟勃然变色,“腾”地站起身来。但立刻又冷静下来,自己走过去猛地打开了门。

嵇妃乍见子晟,不由呆了一呆。这么一挫顿,原本支撑着的那股横劲忽然就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说不出的委屈。怆然跪倒,两行眼泪滚了下来:“王爷,我又哪里错了?”

子晟冷笑一声:“该问你哪里对过!我对你已经一忍而再忍。早就告诉过你,安分守己,你就是富贵尊荣的王妃。否则,优容总也有个限度。这话,你忘记了么?”

“我没忘,我也不敢忘。可是我不明白!”嵇妃倔强地扬起脸来:“我犯了什么错?若是为了上次虞妃的事情……”

“不是上次的事情。我只问你今晚的事情。”

“今晚?”

子晟扫了她一眼,一指桌上羹碗:“这,是不是你送到这里来的?”

“不错。”

“里面下了药。”

“是紫茸,那是安胎药。”

子晟冷哼一声:“不止紫茸。”

“我不明白。”

“还加了麒麟珠!你打的好主意啊,陷害不成,索性下毒。你就不想想这一尸两命的事情,你如何脱身?”

嵇妃的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起来:“虞妃中了毒?……王爷以为是我下的?”

“你能说不是你么?”

嵇妃看着子晟,半天没有说话,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过了好久,忽然笑起来:“王爷说是我,那自然就是我了!”

“你也不用笑。”子晟被勾得恼怒上来,冷冷道:“莫要以为我真的就不敢动你……”

嵇妃冷笑着打断:“王爷当然敢动我。我在王爷眼里,比只蛾子也强不到哪里去!”说到这里,神色忽然又一敛:“可是,王爷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子晟淡淡地说:“可是你不必担心,要找,总能找得出来。”

“那是自然。”嵇妃说着,又咯咯直笑:“我一身富贵尊荣反正都是王爷给的。王爷要拿去,又何须什么证据!我回去等着王爷赐白绫给我就是!”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子晟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看嵇妃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迟疑着转过身来:“王爷……我要说不是我下的毒,王爷你信么?”此时没有那股悍而傲的神情,眼中只有一种期翼。

子晟心中微微一动,但不及细想,这么一犹豫的时间,嵇妃凄然一笑:“我早知如此。”说着又转过身去,这次是真的走了。

嵇妃一去,子晟重又踱回桌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把小剪子,慢慢地剪着烛芯。火光跳耀,映着他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正像他的思绪一样。

嵇妃最后那句话,在他心里掀起的波澜其实远远超出她自己的想像。倒不是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什么疑虑,而是他想起了当年嵇妃初进府时,也曾有过的一段快心日子。那时嵇妃的美貌活泼,他也不是没看在眼里。可惜好景不长,时日一久,活泼变成了任性,美貌也让骄悍掩盖住了,终于消磨光了他那一点热情和耐性。加上她与栗王的关系,以前一直都觉得是看在栗王面上优容她,此刻想起来,忽然发觉实在自己由栗王而迁怒她的时候也不少。想到这里,子晟莫名地,泛起一层内疚,心不由得软了一点下来。

这时就很想找人商量一下。要找的人自然是胡山,但看一看时辰,已经过了丑时,算来离天亮也没有多久,子晟也就打消了立刻去请胡山的念头。站起身,进到里屋去看青梅。

不想青梅却是醒着的,睁着两只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子晟和衣躺在她身边,问:“吵醒你了?”

青梅点了点头,说:“王爷和嵇家姐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王爷话说重了……”

“她是咎由自取。”

“也许她真是冤枉的。”

子晟笑了:“你也太好心了。她这么对你,你还向着她说话?”

“也不是……”青梅把脸依在子晟身边,低喃地说着:“也不是好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觉得其实她也可怜……王爷,”青梅微微扬起脸,看着子晟:“天幸我什么事也没有,王爷能不能网开一面呢?就算为我腹中的孩子积福……”

子晟用手指圈着她一绺头发,想了好一会,说:“这,等天亮我找胡先生商量商量,再说吧。”

然而天还未亮,胡山反倒先找到了樨香园来。胡山在子晟身边地位举足轻重,但是他也很懂分寸,几乎从来不涉足白府内眷所住的地方。所以子晟知道他是有十分要紧的话说,于是立刻迎了出去。

“王爷。”胡山开门见山地问:“王爷软禁了嵇王妃?”

“是。虞妃昨夜中毒……”

“虞王妃中毒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胡山打断他。忽然一顿足,重重叹了口气,显见得心里急躁。口不择言,话就说得很重:“王爷一向心思缜密,怎么这件事会办得这样鲁莽?”

子晟怫然不悦:“如果你说的是栗王那边……”

“不是说栗王。”胡山又叹了口气:“王爷怎么会看不出来?嵇王妃是冤枉的,这是有人设的套!”

子晟一怔,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王爷一来是因为有前番虞王妃的事情,先入为主,二来也是关心则乱。其实稍想想就明白,嵇王妃安分这么多日子,就算要做这种事,又怎会拣在王爷过寿,当着王爷的面下毒?何况这样根本无法脱身的事情,嵇王妃不疯不傻,又怎会做得出来?”

子晟默然半晌,慢慢吸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嵇妃,那难道是……”

“现在什么也不能说。”胡山说:“这件事,王爷只有容后再慢慢查。”

子晟低头想了一会,忽然神色一凛,叫过黎顺:“到秋符园,请嵇妃过来,我有话说。快去!”

然而黎顺去而复回,带回的是个极坏的消息。

“嵇妃薨了!”

子晟和胡山,互相看一眼,骤然变了神情。半晌,子晟咽了口唾沫,吃力地问道:“什么时候?怎么没的?”

“这,嵇王妃跟前的人也不是十分清楚,总是昨天夜里。”黎顺偷偷瞟了子晟一眼,放缓了声音:“听说昨天夜里嵇妃从这里回去秋符,就把跟前的人都屏退了,一个人呆在房里。丫鬟们想她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去惊扰。偷偷看过两回,头一回见她自个在灯下坐着,第二回去看已经灭了灯,放了帐帘,想是睡了,也没在意。刚刚我过去请嵇妃,丫鬟们去叫,总也叫不醒,这才着了急,走近一看,已经过去多时了。想来,想来总是吞了金……”

子晟木然地听着,脸上的神情也不知是惊是悲是愧悔?良久,方长叹了一声:“唉……”

没有等他说出底下的话,胡山忽然截上去说:“嵇妃福薄。这件事错不在王爷,请王爷节哀!”

子晟怔了怔,胡山一大清早地找来,就为了告诉他“错了”,此时却又说“没有错”,是何意?然而仔细想想立刻就明白,嵇妃愤而自尽,结果适得其反,逼得坐实了下毒的事情!非如此不能堵住她娘家的嘴。

想到这里,子晟叹口气,说:“她毕竟跟我一场。这件事的根底,只私下里告诉她母家的人就是,对外面就不要走漏出去了。叫太医拟两张方子,算是,算是暴病去的吧。”

“是。”

子晟又说:“我现在心里太乱。她身后的事情,先生替我想一想吧。”

“是。”胡山躬身答说:“嵇王妃身后饰典,当务尽优隆,以示王爷对王妃,一片仁厚宽爱。”

这本是应景的套话,然而此时听来,分外诛心。子晟怔了好半天,涩涩一笑,不再说什么。

第十一章

白府的这场风波,在外界却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倒不是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可谈,而是因为这时帝都又发生了一件百年来未遇的稀罕事情,吸引了人们的全部注意——有言官尸谏建言。

此人叫彭清,平时为人耿直,不是很吃得开,不过一向也不多话,所以在一班谏臣当中,并不显眼。从帝懋四十年就做了正言,当了六年也没有什么大建树。四十六年母丧回家服孝,日前刚刚孝满起复,依然还做正言,一班老相识自然少不了要替他接风洗尘一番。

把酒言欢,说到高兴的时候,话题就很自然地转到当局朝政上。有人就提到纪州督抚换成了凡人的事,不免有所议论。

此时彭清已然有酒,当下梗着脸捉出话柄来:“这跟时局同不同没有关系!古法不可轻言废,这还是眼下的谏官欠风骨。”

话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然而在座的倒有一大半是谏臣,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有人出来打圆场:“此事正逢万寿,总不能不顾这个大体。”

然而彭清非但不接话,反而越说越带劲:“此事乃天下根本!与万寿孰重孰轻?就是天帝也不该怪罪。”顿了顿,又说:“再说,过了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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