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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缇静静地盯着蹲下身子为自己穿鞋的慕容颜,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自己周身上下的肌肤,由胸口、细腰一直到腿弯足心,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亲昵和温柔。
“木头。”
她轻轻叫了她一声,她并没有记起同她在一起的全部,却只记得自己喜欢一遍一遍地叫着她‘木头,木头’。
“恩?”
她抬起头,下一瞬楚夏缇便深深地低下头,一个香甜的吻轻轻啄上了她的唇。
翩若惊鸿,薄如蝶翼。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唇才缓缓离开,柔软的温度还残留在慕容颜的唇上,就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都不忍打破此时的岁月静好,只希望此刻的时光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在回燕京的路上,楚夏缇一直闭目慵懒地躺在她的怀中。
快到王府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双眸,转过头望着慕容颜的侧脸,“木头,你我真的要回去吗?”
不知为何,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回去了。。。也许她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慕容颜攥了攥手中的缰绳,没有作声。
见她默然不语,楚夏缇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你不会,真的想做皇帝吧?”
慕容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缓缓地说道,“如果现在贸然一走了之,会害了许多人。”
她深知,如果自己和她一走了之,已经踏上和亲之路的桐妹妹怎么办?盈儿紫烟以及王府上下数十口人命该怎么办?随自己出生入死出谋划策的亲信又该怎么办?
楚夏缇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再多言,只是失落地垂下了头。
慕容颜看在眼里,更加拥紧了她,柔声道,“安心,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楚夏缇忍住心头的苦意,微微地点了点头。
回到王府后,慕容颜将楚夏缇送到寝殿门前便去寻杨大有等人议事。
“什么?!殿下。。您是疯了吗?!”杨大有手中的铁扇坠落在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慕容颜,“那这些年殿下所受的苦难又算什么?”
“殿下糊涂啊!”祝远山一拍桌案,红着脖子道,“弟兄们追随殿下那么多年,如果殿下不想做皇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有甚么意义?”
她竟没有称帝之心!
两人皆没想到,最后慕容颜竟要放弃帝位,只想与楚夏缇远走高飞。
她明明筹备了多年,就是为了这次夺宫,可到头来,她竟然要放弃最尊贵的战利品!
只听慕容颜沉声道,“两位大哥无须再言,我心意已决。我早就答允过她,会带她走,这一次,我不愿再食言。”
“可是。。可是。。”
两人还想再言,却被慕容颜打断道,“一旦事成,我会逼皇兄让位给九弟,九弟天性纯善,他亦会许给你们荣华富贵。”
“殿下!吾等像是贪图富贵之徒吗?!”杨大有握紧了拳,声音激愤,“我们是为殿下抱不平啊!旁人不懂殿下,难道我们还不懂吗?!当年若没有殿下,又哪有如今的大燕?可圣上这些年又是如何待您的?那个皇位,本来就该属于殿下!”
慕容颜笑了笑,淡淡地道,“真正本该属于我的,我已经找回来了,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无法告诉两人另一个原因,自己其实是个女子,即便寻不回楚夏缇,夺宫之后她也是不能继位的。
但现在,这个原因已经无所谓了。
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她慕容颜注定是要离开这里的。
梨殿外的一处阴影里,一阵凉风吹至,青色的衣袍轻轻飘拂,可他的身形却岿然不动。
只见他原本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阴沉之色,他用力捏了下手心的黑子,便转身悄然离去。
这局棋不过才下到精彩处,她居然想退出?
他暗暗冷笑。
怕是没那么容易。
…
当晚,月色有些暗淡。
两人依旧同床共枕,可在寝殿偌大华丽的床榻上却不复昨夜窘困潦倒时的温情。
凝重的神色又重新聚集在慕容颜的眉宇间,再过两日便是桐妹妹抵达京城的日子了,想起这个同自己母妃长得极为相似的表妹,她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母妃临终前紧握着自己的手吐出的那句遗言,
“待你成了皇帝。。就可以把。。曾经欺负过咱们的人。。全都收拾了。”
她唇角泛起苦笑,心道,十五年前的自己是决计不会想到竟真的会被逼到今天这一步。
只是,她打心底地不愿坐上那个位子,大抵是因为那个位子染了太多人的血。
如果自己失败了,或许自己的血也要被染上去吧,若是自己成功了,只愿往后勿要再造杀孽。
她沉闷地想着,翻了个身,却发现楚夏缇也没有睡,正一眨不眨地凝眸望着自己。
“怎么还不睡?”慕容颜伸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
楚夏缇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将脸颊靠在她的肩上,小声地问道,“木头,我有些害怕。。”
慕容颜一愣,随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宠溺地问道,“怕什么呢?”
“我怕你进了那座紫禁城,就不愿再出来了。”
“不会的。”慕容颜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牢牢盯着她,故意打趣道,“除非我死了。”
不想,楚夏缇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是慕容颜前所未见过的。
她一慌,忙解释道,“你别当真,我是说笑的。。”
许久许久,楚夏缇盯着她的浅眸,却甜腻地一笑,她伸手勾住慕容颜的脖子。
慕容颜先是一愣,唇间刚觉温热幽香,下一瞬,便‘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只见楚夏缇竟咬破了自己的唇,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马上嫁人,给你戴十顶绿帽子,看能不能把你给气活!”
“你这丫头!”
慕容颜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一手用力按住她的双手,报复性地强占了她全部的气息。
楚夏缇伸手想要抵抗,却根本无济于事,渐渐地到嘴边的嗔骂也变成了娇软酥麻的呻/吟。塌上的被褥早已坠落在地,衣衫也凌乱地散落在一边,楚夏缇晶莹的躯体暴露在外,展现出一幅绮丽诱惑的画面。
“小缇,你真的太美了!”
慕容颜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万种风情,重重地喘息着。
“不要。。你这个坏蛋。。不行!”
可她还在生她的气,想要推开她,却被她压得更紧了。
“为什么不行?”慕容颜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我真的很爱你。”
楚夏缇听了一怔,不知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慕容颜见了,立马手忙脚乱地伏起身来,慌张地擦着她脸上的泪,不安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若是你不喜欢,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她脸上的神色顿显低落,满腔热情登时化为冰冷。
“你这个木头,不是这样的!”楚夏缇又哭又笑,埋怨地捶上她的肩,“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才哭泣,而是因为你对刚才对我说。。。对我说。。。”她顿了顿,认真地问道,“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只爱我一人吗?”
慕容颜深深地望着她,刚想开口,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走水了!”
慕容颜眉心一跳,急忙翻身下榻,慌乱地披起衣袍,对着楚夏缇道,“你快把衣衫穿好,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快步走出殿外,对着跑出庭院的杨忠吼道,“小忠!怎么了?!”
“师。。师父!是小郡主那里着火了!”杨忠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丢下一句,便直奔内殿。
慕容颜瞳仁一缩,但又担心楚夏缇一人在房内,瞥见到一旁一脸焦急的段无忧,情急之下便道,“劳烦先生替本王照看好她!”
段无忧郑重地答道,“殿下放心,段某定会寸步不离夫人,殿下快去看看郡主吧!”
慕容颜一点头,下一瞬便提气向冲天的红光狂奔过去。
火势极为猛烈,侍卫们正在奋力救火,侍女们跪在殿外哭天喊地,慕容颜一把抓住最近的一名侍卫,着急地吼问道,“盈儿何在?!”
“郡主和娘娘她们。。。都还在殿内。”侍卫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着。
“那还不快去救!”慕容颜大吼着,被巨大的惊痛击中。
“是是是。。方才那位小忠大人已然冲进去了。。”身旁有一名侍卫畏惧地答道。
“小忠!”慕容颜眸中一痛,一把抢过身旁侍卫手中提着的一桶水,举过头顶把自己浇透,还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一个箭步冲进了火海。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喊叫,“殿下!殿下!”
殿里到处都是火,浓烟滚滚几乎看不见,慕容颜攥紧了拳,哑着嗓子不停地嘶吼,“盈儿!紫烟!小忠!”
烟越来越浓,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她的眼睛被熏得酸极,不住地流泪。喊了几声便被呛得猛烈咳嗽。突然脚下一绊,慕容颜一个踉跄,站稳之后定睛一看,地上竟躺着一个死人。
可这一看之下,慕容颜便悲愤难抑地吼了出来,“不!不!不!”
这是从小将自己抚养成人的乳娘——雪儿。
只见她的下半身被倒下的房梁牢牢压住,已被烧得一片焦黑,面容也已被熏得黝黑,只能勉强认出五官。慕容颜不肯相信,蹲下身子慌乱地翻检着,任凭滚烫的火星灼伤自己的手。
“父王!”
慕容颜猛一抬头,眼神拼命四处搜寻。
“父王!”又一声微弱的低呼,慕容颜失神地叫了出来,“盈儿!”
远远的一处墙角,玉石屏风后面,慕容颜听到了慕容盈的声音。她迅速跑了过去,却见杨忠正双手抵着墙,巨大的屏风就这样砸在他不算高大的脊背上,他脸色已憋得酱红,唇边渗着血,头发也早已烧焦,但还是一动不动地护在慕容盈母女的头顶,生怕滚烫的巨石砸到她们。
慕容颜忙直扑过去,一把推开杨忠身上的巨石,见萧紫烟已晕死在地,慕容盈抱着她的身体颤抖地哭泣着。
“盈儿,不怕。”慕容颜咬紧了牙关,将萧紫烟背了起来,用腰带将她牢牢与自己捆在一块,又一手抱起慕容盈,“父王,在这里。”
她对着一旁气喘吁吁的杨忠,道,“小忠,还能走吗?”
杨忠艰难地点了点头,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人几乎耗尽了全部气力,才冲出了寝殿。刚走到殿外,便听背后呼啦啦一声,整个大殿塌垮了下来,烟尘弥漫。
慕容颜一放下萧紫烟,立刻有侍女上前接过了她。
她痛苦万分地转过身,望着无情的火舌慢慢焚上雪儿全部的尸身。
“殿下。。。”
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虚弱地一声,慕容颜猛一回头,看到段无忧已浑身是血,艰难地爬了过来。
慕容颜冲了过去,稳住他的身体,见他腹部有一处剑伤,忙伸指点住伤口周边的穴道,急道,“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段无忧断断续续地道,“殿下,夫人。。夫人她。。”
话未说完,他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小缇!
慕容颜登时如五雷轰顶,倏地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烧伤,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寝殿。
只见寝殿内一片狼藉,地上赤血斑斑,唯独不见伊人身影。
“小缇。。你在哪?”慕容颜脸色煞白,口中喃喃唤着,“这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殿下。。殿下。。”
身后有人陆续跑了过来,她一回首,只觉得那些焦急的面孔突然都变得影影绰绰,在自己眼前不断地摇晃。
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心中已然崩溃,终于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暗慢慢将自己吞噬,可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小缇呢。。小缇呢?
第63章 降罪()
燕鸣悲长歌,
折戟乱红颜。
西风何须言,
人无再少年。
小的时候,除了四哥,其他兄长们都瞧不起她,他们每一个人都曾欺压她,羞辱她,甚至陷害她。
后来,这些人几乎都被她杀死了。
她终于慢慢变得强大,原来只要手里染上越多的鲜血,就会变得越强大。
原来,残忍就是强大。
只是她从不敢去想,有朝一日她的手里也会染上,那个人的血。
抬头,今夜的月光,竟似受了杀戮的感召,微微有些发红。
闭目,周遭的凉风,竟会如此寒冷,甚至比那些拼命厮杀的战士们手中的刀剑还要寒冷。
刀枪翻舞,火光冲天。不断有人在她周围倒下,她听见了血肉迸裂的声音。
浑身戾气,无人敢靠近的她,银枪滴着粘稠的血,终是踩着无数的尸体,一步一步踏进那座象征着最高皇权的金殿。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收复燕京、楚王*的那夜,她同样持着滴血的银枪闯进了金殿。
那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南宫皇后姿容华贵,穿着绛红华丽的凤袍,稳稳站在殿中央,依旧未失半点风度。不得不说,即便穷途末路,她盯着我的凤目却始终还是高傲而凌厉,声线中听不出一丝喜怒,
“没想到,她还是赢了。”
她顿了顿,直视着浑身是血的她,突然癫狂地笑了出来,长笑不歇。
良久,一行鲜红的血缓缓顺着她的唇角淌下,染暗了绝艳的凤袍,可她却始终含着一丝诡异而讽刺的冷笑,直至死亡,
“或许是因为,她生了一个擅长杀戮的怪物吧。。恨你的,爱你的。。你恨的,你爱的。。你终会杀光所有人,失去所有人。。所有人。。”
南宫皇后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也渐渐失力倒地,原来早在她进来之前,她已服了□□。
呵,杀光所有人吗?
她空洞的浅眸中并未泛起一丝波澜。
因为她早已记不清,此刻的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也突然有些记不清,今夕是何夕,她又身处何地?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是能够生于普通山野人家,有一处薄田,父慈母爱,手足和睦,可以择一人布衣终老,那该有多好。。。如果连这些都等不到,那也可以寻一叶扁舟,一生漂泊湖上,再不必上岸。
这样,她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个天下。。竟会这么大。
也不会知道。。。原来要夺得这个天下,竟要失去这么多。
可是现在,她却别无选择。
如今在她面前,在通往那条紫宸之道上,只剩下一种抉择——杀!
阖上那副冰冷的银质面具,坐上那个皇位,从此刻起,她就是——燕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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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乌黑的马车朝城门外飞快地驶去,硕大的车轮急急地碾过平整的青石地面,打破了原本寂静的黑夜。门禁两旁的守卫立刻起了警惕,纷纷持刃上前阻拦。
“放肆!是何人敢胆夜闯皇宫?!”
听到马车中隐隐传来阵阵压抑的低呜之声,为首的守卫长狐疑地打量着毫无惧色的车夫,厉声喝问道。
一双枯瘦沧桑的手从帷幕中伸了出来,守卫们一看到那手掌中持着的冷字令牌,立马不敢再言,迅速噤言垂首将路让开,任由马车辘辘而去。
直至马车消逝在视线之外,才有一名守卫小声地嘀咕,
“也不知。。冷相爷这么晚进宫所谓何事。。”
另一人低声回道,“谁知道呢。。自从沈大人被流放之后,冷相更是权倾朝野,谁又敢多问。。”
一角的琉璃薰炉兽嘴里散出沉沉的香,殿内的灯芯被掐得极细极小。
燕景帝披着明黄的龙袍,弯下腰,伸手掐住那个被布条封住了口舌,满是泪痕的少女脸颊。
“陛下,如您所见,当日被烧死的尸体中其实并无苏氏二女。”站在一旁的冷宥缓缓说道,“襄王,当诛。”
那少女听到这句话,瞳仁倏地一缩,口中更是呜呜叫了出来。
燕景帝眯了眯冷眸,慢慢立起身子,踱回龙椅之上,却没有说话。
冷宥也不催,依旧身形稳稳地侯在一旁。
燕景帝闭上眸,伸指轻敲着椅臂良久,声音才低沉地响起,“内侍监。”
“在。”内侍监急忙快步上前,垂首应道。
他缓缓睁开暗藏危寒的眸子,手指一顿,一字一字地道,“传朕令。”
“得得得得得。。。”
错乱的铁蹄声很快响彻了整座皇城。
…
小缇呢。。小缇呢。。
慕容颜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拼命叫着自己‘殿下’的人影似乎层叠了好几个,殿外传来的哭喊声在耳旁如隔着水雾般嗡嗡作响。一切好像都已溃乱不堪,她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破裂开来,从中伸出了无数森森白骨的手死命地把自己的意识拖向绝望的黑暗。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杨大有一把扶住慕容颜摇摇欲坠的身子,惊慌地大叫,“快逃吧,殿下!宫里来人抓您了!”
可慕容颜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她接连深受刺激,心中几乎崩溃,只是失神地望着杨大有。
所有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究竟。。究竟发生了甚么?!
而下一瞬,便有无数刺眼的火光便闯进殿内,黑甲侍卫们纷纷拔刃指向慕容颜二人。
殿外,王府众人早已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
一名为首的黑甲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冷冷地宣道:
“襄王慕容颜欺君犯上,私藏内宫重犯,亦有勾结敌国残党之嫌,着即革去其藩王之位,查抄襄王府,全部打入天牢。违令者,杀无赦!”
他挥了挥手,厉喝道,“都带走!”
可话音未落,便听‘啊,啊’两声,原本拿刀抵着慕容颜的两名侍卫竟被拍出数丈之远,当场暴毙。而下一瞬,他便被慕容颜生生掐住了脖子,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
“你可知我是谁?就凭尔等,也敢动我?”
慕容颜双眸赤红,满脸戾气,霎时换了一幅修罗模样,骇得周遭的侍卫不敢再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