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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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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一个继承人来保证使命的传承,解脱从出生就被祖先套在脖子上的枷锁,您明白这种感受吗?”

    “可是……”我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其实满肚子反驳的话语早就准备好,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纠结在喉咙口,我不喜欢强加于身的命运,但更同情被无条件束缚了两千年的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埃尼德斯们,相比之下,个人的幸福也许真的不算什么了。

    “那克雷森蒂小姐怎么办?我答应过老公爵的。”语气上一软,内心的抵触情绪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我找个机会和她摊牌,让她明白自己也是一名埃尼德斯,组织内也需要信得过的自己人,等到她痊愈了正好可以帮我联络联络,经历的时间太久,各大家族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面了,是该让快要锈住的宝剑重新焕发凛然的寒光了。”莱昂纳多说着,满眼放出不同于老朽的灼灼精光,对信仰的坚持令人动容。

    他叫喊着守在门外的侍从进来收拾满地的狼藉,丝毫不把自己当作新来的外人,最近城堡上上下下对这个突然出现处处以主人自居的老头子十分反感,但是当看到他都敢当面把尊贵的伯爵大人数落得一无是处的时候,全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纵是鲁莽如公牛嚣张如汉斯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莱昂纳多抓紧晚餐后的时间追在我屁股后面继续交代:“低地诸国已经被您残酷的杀伐弄得暴跳如雷,各个抱定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决心,我们只能想办法挖挖墙脚掺掺沙子,但是估计成果不大。”

    “这群天杀的无耻小人,就算想跟我媾和也绝无谈判的可能!”我装作气呼呼的拍案而起,其实自己心里怵得要命,虽然现在有人有钱,但是谁的拳头大我还是很清楚的,该低调的时候绝不会装大尾巴狼。

    “如果要和他们搞对抗,必须要拉过一个足够有影响力的盟友,我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一个门当户对的姻缘。”老人家敲敲自己光亮的脑门,好像在给使用过度的头脑上发条,咄咄的作响,“弗兰德伯爵美髯公博杜安四世有一个小女儿,今年刚刚十六岁,正是婚配的年龄,求婚者络绎不绝,几乎快把城堡的门槛踏破了,伯爵大人一直对选择女儿的婆家讳莫如深,有待价而沽的嫌疑,更多的是害怕平衡不了各方关系的无奈。”

    “十六岁?”听到这个年纪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一下子对自己的谴责从忘恩负义升级到了变态大叔,让我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结婚?这不是开玩笑吗!

    “在众多的求婚者中,大部分是临近各国的适龄继承人,或者是希望续弦的统治者,他们要求结合的目的都是为了拉近和弗兰德家族的关系,顺便获得一块作为陪嫁的领地,与他们昭然若揭的丑恶目的相比,您的情操足够高尚,正是吟游诗人们翘首期盼的绝妙素材。”

    “你挖苦我?那个女孩子才刚刚十六岁,你让我一个大他这么多的成年壮男去……这不是耍流氓吗?”我扭捏着小心措辞,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耍流氓?女子到了婚龄待嫁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瑞典的卡尔马公爵曾经在六十岁的时候娶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为妻,照您的话讲,整个欧洲的贵族们就没有几个正人君子了!”莱昂纳多挑衅似的盯着我躲躲闪闪的眼睛,“这是政治,不是情感,我的大人!”

    “可是弗兰德伯爵的领地同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中间还隔着下洛林和大大小小的许多贵族领,况且奈梅亨实力弱小,我又出身不是很显赫的家族,人家凭什么会选择我?”既然情理上说不通就只能从道理上掰扯掰扯了,我强词夺理似的罗列了好几个自己确实存在的缺点,准备拿这些搪塞老家伙。

    莱昂纳多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失望表情,摇头的频率跟拨浪鼓似的,弄得我生怕那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会禁不住掉下来,他跺了跺拐杖,耐着性子跟我解释:“弗兰德伯爵名义上是法王的封臣,但是他们一直很抵触巴黎的束缚,当然,他们也不是很喜欢德意志,但是如果要做出选择,一个德意志系的贵族得票率明显会高于众多的法兰西系贵族;博杜安伯爵之所以犹豫不决的原因还在于每一个求婚者背后站着的势力太过庞大,想拒绝又不好得罪,所以才举棋不定,您的背景干净,社会关系又没有那么复杂,自然会成为伯爵的选择对象;至于显赫的出身么,这种东西,多花几个金币找些学城的老先生翻翻破旧的羊皮纸书,没准祖先能追溯到洪水灭世的时代去……”

    我挑挑眉毛,有些受不了老家伙的直白,想要插话又插不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往脑袋里塞那些晦涩难记的名词,好不容易等到他告一段落,刚要张嘴又被他噎得咽了回去。

    只见他很不雅观的抠了抠耳朵,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弗兰德家族有些老关系,会想办法帮您运作这件事情,话说刚才您表情那么纠结是要讲什么事情来着?”

    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子般的心() 
经过两天多的辛苦旅途,亚琛大教堂高耸的锥形塔顶终于出现在影影幢幢的树林边缘,我骑着马转过一片茁壮成长的松林,整个亚琛便豁然开朗的铺展在脚下,靠近边缘的房子冒出准备饭食的袅袅炊烟。

    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进入城市的大路上印着深深地车辙,里面积满了污浊的泥水,几个光着脚丫的小孩子正欢笑着在泥塘里跑来跑去,弄得全身脏兮兮的,他们的母亲踉跄着跟在后面大声叫骂,从我的马头前一掠而过。

    “混蛋,这帮不长眼睛的东西!”随行的侍从拉紧马缰控制住胯下被惊得人立而起的战马,生气的举起鞭子就要抽打护着孩子战战兢兢躲在路边的母亲。

    “算了,爱护孩子的母亲是没有过错的。”我看着可怜楚楚的小孩子眼眶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心头一软便拦下侍从的鞭子,“抓紧时间进城吧,这天气一会可能还要有大雨,我可不希望再次狼狈的浇成落汤鸡,失了贵族的体面。”

    侍从顺从的收起鞭子,清开了路上走来走去忙活各自营生的居民和满地乱窜的牲畜,一个老太太打开阁楼的窗子,旁若无人的往街上倾倒昨晚夜壶里的便溺,几只浑身泥浆的肥猪欢快的哼哼着跑过去争抢,溅起的脏水又弄湿了妇人的裙摆,街头马上响起尖利的喝骂,整座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城市以这样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面貌呈现在旅途劳顿的我们面前,肮脏杂乱却生机勃勃。

    亚琛的标志性建筑大教堂巍然耸立在城中心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就是皇帝富丽堂皇的行宫,但是在天主的威严之下,雕砌得再精致的宫殿也不过是凡夫俗子醉生梦死的修罗场,世间万物唯有主的荣耀永恒不朽。

    亚琛大主教在我看来基本上就等于德意志帝国的国师,特许红袍加身,是在编的枢机主教团成员,教廷派驻德国本土的全权代表,尤其是在格里高利五世教皇霓下本就出身萨克森贵族的情况下,大主教的地位变得更加举足轻重,对于整个萨克森、法兰克尼亚和士瓦本的世俗贵族们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同时,大主教还是北德意志数一数二的大封建主,名下拥有的地产和农庄遍布各个公国,而垄断亚琛商路的收入更使得黄金滚滚流进红袍下的腰包,为大主教铺平了走向梵蒂冈的道路。

    据传言由于长时间居无定所的舟车劳顿,再加上数次被叛乱驱赶出梵蒂冈的惨痛经历,即使虔诚的祈祷也无法挽回教皇霓下每况愈下的身体,各个手握重权的枢机主教和红衣主教们在私下里开始偷偷摸摸的串联,拉帮结伙的相互许诺,拼命的往自己背后增加砝码。皇帝陛下的老师和最好的朋友热尔贝大主教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终于力排众议的被赋予了重要的拉文纳主教管区的权力,成为罗马附近最大的教权势力,皇帝本人又手握重兵在罗马坐镇,无形的使其在教宗的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

    亚琛大主教盖尤利乌斯坐不住了,他已经散出去不少钱财收买了远在梵蒂冈的几位枢机主教,自信满满的以为位置稳固,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切断了自己的晋升之途,使得他不得不需要拉拢几个在帝国内部说得上话的大贵族,以便在教权争夺日趋白热化的时候保证自己能有足够的话语权,不会被人从背后黑掉。

    挑来挑去,士瓦本大公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老家伙渐渐日薄西山,却又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只会毫无忧患意识的窝里斗,天天为领地划界和农奴逃亡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不可开交,更过分的时候甚至兄弟阋墙大打出手,造成实力并不弱的公国内部拉帮结派四分五裂,中小贵族战战兢兢的自保为主左右观望,生怕自己站错了队遭到秋后算账,谁知道老公爵一命呜呼之后哪个儿子会继承家业呢?

    为了保持公国的团结和稳定,老公爵为丧妻的长子重新安排了一门婚事,女方家是波西米亚大公,名义上帝国第四大贵族的次女,这桩婚姻能够让双方获利,波西米亚在帝国内部寻找到实力强大的盟友,以保证自己在受到波兰日甚一日的鲸吞蚕食之时不会孤军奋战;而士瓦本得到的更多,女方带来嫁妆里的土地能够让自己的长子在领地面积上超过几个弟弟实际控制的面积,进一步强化自己继承人的地位和话语权,或多或少能提醒下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谁才是应该效忠的对象。

    这次被邀请来到亚琛,两个各怀鬼胎的老头子准备凑到一起商量下近况,看看对方都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投资然后获得回报的砝码,很显然,亚琛大主教需要一个实力不俗的德意志本土盟友,而士瓦本大公爵也需要在自己入土前给长子拉过在教权上说一不二的靠山,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骑在马上回想着莱昂纳多介绍给自己的这些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进入了教堂的土地,脚下不再是难走的泥泞道路,而是变成了工整干净的石板路,几个戴着斗篷的教士捧着厚厚的羊皮纸卷低头匆匆而过,教堂尖顶上空乌云密布,看起来像是要有一场大雨的征兆。

    “大人,差不多该下马了。”侍从早就在左右站定,拉着马缰把我从沉思中拽回现实。我回过神来,抬头望向教堂高大的罗马式立柱和开阔的回廊,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头曾经是罗马人骄傲的文明结晶,却在恍如庞然大物的帝国轰然倒塌之后辗转流落到新生蛮族帝国的首都,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我小心翼翼的从马背上下来,莱昂纳多带来的萨拉森医生确实很高明,用一种类似于中国膏药的东西糊住伤口,效果明显的减缓了腰部的疼痛,让我能稍稍长时间的骑在马上,不至于被奴仆抬着走进亚琛,这样就太掉堂堂骑士的价了。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奈梅亨伯爵请求面见主教大人。”我吩咐身边的一个侍从,然后带着剩下的人走进外表光鲜内部却阴暗潮湿的教堂,几个教士礼貌的引领我来到大厅休息,升起屋子里的火盆供我们烘烤衣物。我一面喝着教士送过来的葡萄酒暖着身子,一面打量着大厅边上囚笼一般小小的忏悔室,心里赞叹着宗教对思想的控制真是无处不在。

    “感谢上帝,看看和煦的春风把谁带到了我的面前,这不是在意大利声名显赫的奈梅亨伯爵大人吗,欢迎你,我的孩子。”亚琛大主教盖尤利乌斯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常年驻在德意志地区让他无论从行为举止还是生活方式上都更接近日耳曼人,不过我想他还是很思念自己远在意大利的家乡的,至少道袍里面露出一角的丝绸内衣说明了他对优渥的城市生活的怀念与向往。

    “愿主保佑您,尊敬的主教大人。”我虔诚的低下头,大主教举着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在我头上缓缓环绕了一圈表示祝福,然后引我入座。

    “发生在奈梅亨的事件我听说了,十分的令人遗憾,那群十恶不赦的暴徒竟然活生生的扒下克雷森蒂公爵小姐背上的皮,上帝绝不会宽恕他们肮脏的灵魂,必将堕落在炼狱中承受永世的煎熬!”大主教义愤填膺的诅咒,我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他的卖力表演,极力做出赞同的表情,两个人全都虚与委蛇的假惺惺,明明知道对方说的不是重点却还要连连附和给他们捧足面子。

    “那些参与偷袭的贵族都被我打败了,首恶已经伏法,余从只要付够了赎金便会被释放,我以奈梅亨伯爵的名义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我对大主教说,“我的领地几乎被破坏殆尽,农奴大量逃散,庄稼也全部践踏毁坏,他们这根本不是天父允许的神圣战争,是**裸掠夺毁灭的蛮族行为,是必须受到谴责和惩罚的!”

    大主教貌似没有在意我的话语,低头整理着华贵长袍褶皱的下摆,直到听完我最后一句话才缓缓开口:“惩罚?难道被打败后丧失荣誉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吗?我不明白你字里行间的意思,也许是我年老耳聋的听错了,但是这几个字眼很危险,是你内心深处受到魔鬼蛊惑的恶果,它会将你烧成灰烬!”

    “我想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好好的惩戒他们就无异于在贵族中煽动与邻为壑的情绪,大家再不会和平友好的相处,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算计着邻居们,上帝慈爱的荣光必将黯然失色,请原谅我的失言,但是您的态度确实令人失望。”编起瞎话我向来脸不变色心不跳,满口礼义道德弄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大主教合十双手默默祈祷,像是在为我刚才的失言请求上帝的宽恕,等到他摆弄完装神弄鬼的这一套,程式化的悲天悯人表情重新回到脸上,翻得比书页都快:“说起罪孽,我的大人,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不少小道消息传言您谋杀了德约科维奇神父,要知道,涉嫌杀害神职人员的罪过足够教廷开除您的教籍并派出宗教裁判官进行审判的,那群穿着黑衣服的神秘人绝对会让您见识到冒犯上帝威严的后果是什么,到那个时候,就连尊贵如皇帝陛下也无法为您开脱。”

    我毫不怀疑他这是危言耸听,但是莱昂纳多已经帮我分析过最坏的结果,好在这里天高皇帝远,躲在地头蛇的庇佑下多少能阻挡来自梵蒂冈的愤怒。我装作很惊恐害怕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坐到大主教身边,使了个隐蔽的眼色,大主教心领神会的摆摆手,侍立在一边的教士们鞠躬行礼退出房间。

    “我虔诚的向上帝忏悔,而且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德约科维奇神父崇拜异端,被异教神所迷惑,竟然偷偷联络外人妄图推翻我对奈梅亨的合法统治,我可以对着天父发誓,以上的句句属实!”我表情丰富的赌咒发誓,估计自己都觉得戏份有些过了,这才抓住机会把早就准备好的镶嵌着硕大红宝石的黄金十字架递上前去,“这便是我忏悔的决心,请您务必相信一个忠诚的教徒。”

    大主教接过十字架,一面啧啧赞叹着工匠巧夺天工的手艺,一面拍着胸脯对我说:“我相信您对天主的忠诚,还有什么能比奉献纯洁的黄金更能证明自己虔诚信仰的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炉夜话() 
晚上的宴会在士瓦本大公爵下榻的地方举行,他邀请了附近的所有贵族参加,自然也包括正在亚琛闲晃荡的我,虽然我俩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但是上位者的姿态必须要摆出来。宴会的布置非常奢华,使用的食材大部分都是野味,都是老公爵这几天射猎的战利品,旅行至此的卖艺者和吟游诗人云集于大厅之中表演绝活,觥筹交错的灯红酒绿,贵妇们矜持中带着放荡的微笑,男人们勾肩搭背的拼酒和摔跤,总而言之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野蛮人的人肉宴会,平时故作姿态的那种贵族架子全都没有了,每个人都显现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本能,纵情的吃喝玩乐。

    我坐在主位下首靠近右侧的位置,距离正在和身边的几位贵族谈笑风声的士瓦本大公爵不是很远,但是宴会中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我的喉结上下翻动着,品尝着难得的意大利葡萄酒,这玩意比地方教会自酿的要强多了,相比我们平时解渴用的麦芽酒和啤酒更是美味非常,简直是上帝赐予的琼浆玉液,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鲸吞牛饮,不喝穷那个冤大头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的一片好意?

    宴会桌中间的空地上,一个侏儒一边做滑稽的鬼脸一边在讲着蹩脚的笑话,逗得那帮平日里没什么娱乐手段的贵族们哈哈大笑,纷纷拿起手边残存的鸡腿或是野猪肉往场子里丢,打赏卖力的奴才,然后继续前仰后合的盯着几个为了抢夺鸡腿而大打出手的小丑们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我示意身后的侍从给自己的酒杯添满,冷冷的看着表演和观赏的双方,心中很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丑。

    “上帝最虔诚的仆人,纯洁的灵魂引导着,高贵的亚琛主教大人驾到!”守在门口的侍卫官敲击了两下手中的权杖,提醒场地中所有欢宴的人注意,高声宣出来访者的名号。士瓦本大公爵像是等待了很久似的,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举着双手冲过去带头行礼,于是乎,场中的贵族此起彼伏的弯腰并欢迎大主教的莅临,包括那些还歪歪斜斜着醉醺醺搞不清楚状况的醉汉们。

    “忠心侍奉主的孩子们,不必如此拘礼,上帝赐予琼浆锦食,自是对你们奔波操劳的奖赏,请继续畅快淋漓的享受吧,上帝保佑德意志!”主教大人用十字架在空中虚虚的画了个圈,底下的众人赶忙低头默祷。

    “请您入座,神父大人。”士瓦本大公爵引领着大主教来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定,周围的人很识相的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让两位老人有空间说一些私密的话,但是他们却好像商量好了一样慈眉善目的注视着每一个望向他们的贵族,友好的点头示意,刚刚有些冷场的气氛缓缓回暖,重新热闹起来。

    “伯爵大人,主教大人邀请您借一步说话。”就在我拿起面前餐盘里摆放了许久的鸡腿准备犒劳下自己肚子的时候,一个理着可爱圣彼得式发型的小教士恭敬地凑到我耳边说道,我抬起头望向主座,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人果然都不见了。

    “知道了,你帮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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