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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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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你,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我看着眼前尸体逐渐变得僵硬的老骑士,他死不瞑目的瞳孔上慢慢地蒙上了一层白霜,像是安静的睡着了一样,给人感觉既苍凉又诡异,我别过脸不去看他,心里面却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个老东西是我上战场以来遇见的最强对手,人死余威尚存,“咱们要先把水搅浑,然后才能浑水摸鱼。”捡起地上的长剑,我眯着眼睛对准老骑士被好像红宝石项圈一样结成冰的血水冻结的脖子,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脑海中努力把眼前的尸体想象成过年时候案板上待宰的鲤鱼,深深地呼了口气,毅然决然地剁了下去。

    “大人不要!”科勒惊呼一声,被我的举动吓坏了——从他纠结的脸部表情来看应该是吓尿了,连忙伸手要阻止我,可是摆在他面前的已经是被我拎在手里流着黏稠血液的人头了(说实话这玩意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好像手里拎个白斩鸡一样),我觉得他眨眼间面部肌肉神经质的全都活动了一遍,翻了个白眼差点昏死过去,有气无力地指着脖颈处粘连着血管神经还在袅袅冒热气的人头对我,声音虚弱的像是吃了泻药,“您怎么可以把他的头砍下来?这下真的闯大祸了!”

    “我这是在救咱们。”我搞不明白他击杀梅迪达的时候那么果断,为什么人都死了却开始畏畏缩缩,奇怪的欧洲人!拎着梅迪达的人头,迎着渐进的马蹄声,我转过身面向冲过来的敌人骑士,倨傲的把新鲜出炉的脑袋举到半空中,故作镇定的大吼,“你们的统帅已经被我击杀,卡林西亚公爵的重骑兵正在包抄你们的侧翼,不想像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战场上的话马上投降吧,你们已经败了!”说瞎话不眨眼的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重骑兵,只不过在小说电影里总听到他们多么多么牛掰,索性拿出来吓个人,反正乱军之中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就算他想去验证也办法拨开绞杀在一起的人群,糊弄你没商量。

    敌人骑士盯着我手里摇摇晃晃的人头,好像看到了从电视屏幕里爬出来的贞子,整个人仿佛被寒气从脚到头的冻僵了,如果不是坐下的战马被缰绳勒紧难受的喷着粗气,我还以为他被施了定身法,惊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斥了他可怜的栗色瞳孔,要不是有眼眶拦着,估计瞪得滚圆的眼睛十有**会轱辘辘的掉在地上,然后被我当成泡泡吧唧吧唧的踩碎,稀碎稀碎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的反应,我不耐烦的把人头又往他面前举了举,把老骑士死不瞑目的双眸清清楚楚的正对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看清楚了,你们的统帅梅迪达已经在一对一的决斗中被我杀死了,中军已经完蛋了,而我们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地赶过来,溃败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识相的话赶紧逃命去吧!”他的头脑就像风暴中飘摇的大树,只要再加一把力就会被连根拔起,卷入万劫不复的台风漩涡。我抓住机会虚张声势的一步步向他走过去,每一个胶印都扎实有力,那风骚的走位别提多撩情了,此时此刻影帝级别的精湛演技和内心中七上八下吃不准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我害怕这哥们太激动把我剁了给他大哥报仇,那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么不配合主线人物不死的光荣传统。

    事后我静下心来猜测可能是自己身上排山倒海的王霸之气(王八?)深深地震撼了敌人,又或许是自己嗜血狰狞的恐怖模样吓坏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骑士,总之在我犹豫不决是不是要继续向前用自己的胸膛检测敌人僵在半空中长矛的锋利程度的时候,对面那个把自己隐藏在链甲面具里的骑士(十有**觉得自己长相抱歉不敢见人)终于绷断了自己的最后一根神经,尖叫着手忙脚乱的调转自己的马头,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逃跑这种东西向来是个群体**件,两支军队仿佛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混战中谁也占不到上风,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双方拼的已经不仅仅是战术而是士兵的意志。敌人骑士的临阵逃脱带动了身边许多骑士和士兵的大溃败,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这位临时被我洗脑成为免费大喇叭的骑士边失魂落魄的打马跑路边声音尖细的大喊:“伯爵大人阵亡啦,伯爵大人阵亡啦!”高八度的惨叫直接可以像维塔斯飙高音那样震碎玻璃,变成功力深厚的化骨绵掌,消融掉士兵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点斗志,让胆怯和绝望生根发芽,最终开成妖冶有毒的食人花。

    “还愣着干什么,你电池短路了吗?赶紧往自己人那边跑。”我拉了一把傻乎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科勒,吩咐他将老骑士的无头尸体放在马背上,然后辨认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旗帜,逆着溃兵的大潮寻找自己人的队伍。

    刚刚还在和敌人苦战的士瓦本大公爵吃惊的看着眼前阵脚不稳开始败逃的叛军,很果断的下达了趁胜追击的命令,一直被长枪兵憋屈的围着打的贵族骑士们终于找到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方式,带着侍从骑兵衔尾追杀丢盔弃甲的叛军步兵,特别是那些没有防护装甲的轻步兵,居高临下的夺取他们的性命对于从小就被良好训练的骑士来说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一面倒的血腥杀戮带来的恐慌使得叛军本来瓮中捉鳖的大好形势顿时丧失,在敌人右翼最先溃散的贵族骑士带动下,由轻步兵和农兵组成的方阵也崩溃了,乱纷纷的士兵冲乱了中军重步兵的阵型,紧跟其后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的德意志骑士马上利用这一突破口楔入进来不及重新摆好阵型的重步兵方阵里,将这些铁罐头分割包围,使之没办法发挥集群作战的优势,补充上来的士瓦本掷斧步兵熟练地给骑兵擦屁股,三三俩俩组成一个单位贴身近战,钻了双手巨剑挥动慢一拍的时间差把重步兵各个击破。

    “大公爵,对不起我来迟了!”堆上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大老远的就蹦高招手提醒老公爵谁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已经攻陷了维皮泰诺,并从叛军指挥官那里知道布雷萨诺类这边的陷阱,狡猾的敌人竟然想伏击我们的皇帝,我集中了所有的骑兵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总算是赶上了……”

    老公爵示意挡在面前张弓拔剑的近卫们把武器收起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话,那种理所当然的欠揍神情让我以为自己才是被救的那个人:“兰迪子爵?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坚守维皮泰诺城堡,你这是违抗军令!”大哥,搞搞清楚是我救了你好不好?要不是我不畏生死不计代价的紧急驰援,你个老家伙早就去上帝那里卖切糕了。

    “皇帝陛下呢?”反正你不是我此行的目的,爱怎么想随你,我装作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故意左右张望着寻找,“陛下不在您身边吗?近卫军团在哪里?”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情,子爵。”老公爵冷冷的回答我,刻板而万年不变的一张扑克脸上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我,让我不禁想起高中班主任那张在后窗神出鬼没,填满教室后窗的方块大脸,毕业多年后仍旧不时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你是怎么使敌人溃退的,我怎么没看到你手下的骑兵,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把科勒在后面偷偷拽着我袖子的手甩开,我清了清嗓子,指着他牵着的那匹马上驮着的无头尸体:“我直接切入敌人的侧翼,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击杀了叛军统帅。”说着,我炫耀的把左手拎着的已经看不出眉眼的人头丢到地上,它滚了两下停在雪窝里,像是损坏的破皮球,无论曾经附着的那个躯体多么的不可一世,现在也只能成为我胜利的小小垫脚石。

    老公爵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头,吩咐近侍上前辨认,自己继续训斥我:“无论他是谁,作为贵族,你都不应该切下他的头颅,这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应当为对手保证全尸,给他与身份相符合的礼遇……”近侍用剑鞘远远地拨弄人头,然后跑到尸身穿的铠甲上寻找可以作为标识的徽记,科勒沉默的指给他看,低着的头灌了铅一样不敢抬起来。

    近侍凑近看了看那件精钢贴身鳞片甲上面雕着的精致徽记,突然屏住呼吸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那表情和当时阻止我斩首的科勒一模一样,老公爵严厉的对他说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公爵大人,我想您应该亲自来看看,这个人……”这位穿着精良锁子甲的并且还带着护胸板甲的贵族骑士好像看到了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些人全都如此害怕一个死去的老骑士?

    “是谁?”大公爵不愧见多识广,冷静的问自己的手下。

    “如果我没眼花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被称作‘侠义骑士’的安科纳伯爵梅迪达·拉·克雷森蒂大人……”

第五十四章 两个王子() 
奥托皇帝的行军大帐里聚集着很多贵族,大部分人衣甲上都沾着未拭的血迹,分不清楚是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别人的,有几个受伤的人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出难掩的颓败气息,整个压抑的大帐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和间或响起的咳嗽声,而血腥味最大的散发源头应该就是此刻正被几个小侍从仔细擦洗的无头尸体——当然还包括那颗盛殓在装饰考究的木盒子里的头颅。

    奥托皇帝在两个近侍的服侍之下换上了一件轻巧华丽的细绒布长袍,满脸的疲惫遮挡不住因为受到外界刺激而神经质变红的脸颊,但是上位者的气场很好的掩盖了他的心理活动,举手投足间每个细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个脸上还长着雀斑的红头发小侍从给皇帝倒了满满的一杯葡萄酒,奥托陛下端起来一饮而尽,好像在用价值不菲的意大利葡萄酒解渴似的,几滴残酒顺着嘴角流进领子里,殷开一团红色的痕迹,很像受伤流出的鲜血浸透衣服,皇帝把酒杯伸到小侍从面前,示意他继续给自己添酒。

    “陛下,您刚刚受了伤,请少喝一点酒吧。”士瓦本大公爵找到说话的机会,在一旁劝解道。这种刚刚经历了败仗的时候一般都是由资格最老的公爵大人先开口,否则大家谁也不敢跳出来去触皇帝陛下的眉头,天知道会是拍对了马匹还是摸错了老虎屁股,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时刻。

    奥托皇帝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把玩的转了转杯子,像是在欣赏镀金酒杯上面金灿灿的反光一样,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所有人说:“这次我们一头扎进敌人的陷阱里面,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我很生气,负责侦查的斥候部队全部补充进减员严重的前锋兵团,让他们戴罪立功。”皇帝把酒杯放在侍从举过头顶的盘子里,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继续说,“敌人可以如此轻易地便知晓到我们的行踪并作出部署,我们之间一定出现了内鬼,你们挖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出来,拔去这颗毒瘤。”皇帝指了指老公爵和巴伐利亚大公爵亨利,后者对着陛下微微欠身行礼表示服从安排。

    陛下把挂在腰间的长剑解下来放在面前的长桌上,地图上精致的木质小骑士被震得东倒西歪,他用手扶着腰际,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出神的看向大帐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里坐着的骑士马上像被火苗烫到一样从座位上弹射起来,惊恐的望向四周,希望能找到能和自己一起分担陛下愤怒的战友,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家谁也不敢顶在风口浪尖,这种行为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你漂亮的完成了你的任务,子爵。”过了许久皇帝陛下才把眼神收回来,望向躲在人群最后面的我,迎着陛下的目光众人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配合的把角落里满头大汗的我让出来。我抬起头看着奥托皇帝的眼睛,想要寻找一些可以作为依据的信息,可是那双栗色的瞳孔像是望不到底的一弯秋水,除了将你活生生的吞噬,不会流露出凡人的任何感情。

    “陛下……”说实话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有一大堆的废话在等着接茬,可是当士瓦本大公爵确定了被我斩首的人是梅迪达伯爵以后,不仅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极没涵养的把八辈祖宗骂了个遍,而且还冷冷的提醒,皇帝陛下一定不会轻饶我的,所以弄得我现在有点手足无措,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状态,越是想在乱纷纷四处乱射的脑电波中理出些头绪却越是连个小线头也抓不住,最要命的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这个梅迪达·拉·克雷森蒂伯爵号称整个基督世界最优雅和受人尊敬的骑士,是无数渴望一步登天获得荣耀的骑士崇拜的偶像和闺阁贵妇们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传说他一生决斗三百次从来没有失败过,即使当自己的兵力占有绝对优势,只要对手提出决斗的请求,他也一定会放弃进攻,选择通过一对一的单挑来解决问题。”皇帝陛下顿了顿,一个侍从端着水盆经过大帐,水面上浮着一层化不开的黑色血块,像是淤在喉咙里的凝血,“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听父辈们提起他,哪怕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也应该是最值得尊敬的那一位,切下勇者的头颅是受上帝谴责的行为。”

    “陛下,请宽恕我的无知,我确实没有听说过克雷森蒂伯爵的名号,当时军情紧急,我是为了制造敌军的混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上帝作证,我从没想过要侮辱这样一位为人传诵的勇者的威名。”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飞速的在心里盘算自己接下来的语言,士瓦本大公爵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上层贵族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好基友教皇霓下又不在此地,面对的又是和我有些芥蒂的年轻皇帝,恐怕真的很难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了。

    奥托皇帝摆摆手,身后的小侍从伶俐的托着盘子走过来,那里面已经有盛满伦巴第葡萄酒的镀金酒杯散发出诱人的醇香,皇帝陛下拿起杯子小口嘬着,帐篷里安静的甚至能听见葡萄酒撞击杯壁的浑厚回响:“克雷森蒂伯爵在其他国家有很多表亲和崇拜者,他们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来找你决斗的,我已经下令把他的尸体清洗干净礼送回老克雷森蒂那里,铠甲、兵器和战马你一样也不能留做战利品,必须交还给他的家人,这么做不是在挽救你的声誉,而是在挽回帝国的名望。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原计划要攻克布雷萨诺类的叛军后勤据点,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路,从而迫使敌人不战自溃,但是现在不仅我们既没有取得胜利,还杀掉了克雷森蒂最器重的儿子,老疯子一定恼羞成怒,招降他的可能性已经失去了。我们面临的困境就是,敌人很可能会收缩兵力防守波河上的曼图亚城堡,那里是有名的天险,即使军队完整的时候我也没有把握在很快的攻下它;刚历新败,部队休整和补充都需要时间,可最新情报却显示闲不住的法兰西人联合了桀骜不驯的诺曼骑士准备入侵下洛林,如果不尽快结束在意大利的战争,帝国在低地国家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害,从而使弗兰德斯到波美拉尼亚的封建主全都蠢蠢欲动,寻找一切可以蚕食帝国肌体的机会。”

    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我所托生的貌似强大的德意志帝国就是一座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帝国皇帝是忙碌并且殚精竭虑的泥瓦匠,拆东墙补西墙的维持着房屋表面上的屹立不倒,呕心沥血的做着大大小小的修补,而住在里面的人却不关心屋子的状况,依旧相互之间打闹拆台,谁也没想着抬起头来观察观察眼看着就要砸下来的房脊,屋子的地基已经开始坍塌,四面八方吹来强劲的狂风,像摆弄小孩子的积木玩具一样敲打着帝国并不牢靠的墙壁,弄得它摇摇欲坠。

    “我在攻陷维皮泰诺的时候生擒了叛军的统帅,他正被我的手下押在门口,很有可能是一位在威尼斯举足轻重的大贵族,要不要现在就让他进来,陛下?”我试探着问道,吃力不讨好的结果让我感到很沮丧,希望通过另一件功劳来提升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虽然很可能那里压根就没有我的位置。

    “大贵族?你的收获还真不少啊,兰迪子爵,在两个战场上都抓住了地方的统帅,上帝还真是眷顾你!这次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一具冻僵的干尸?”奥托皇帝揶揄的看着我,“进来吧,今天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我领命走到大帐的帘子边,探出头找到站在外面的公牛,让他把小白脸押进来,可能是由于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太久的关系,小白脸的双颊有点发红,僵硬的表情像是花圈店里扎的小纸人,白面红脸,目光呆滞。

    奥托陛下指着小白脸低声地吩咐士瓦本大公爵:“这个人配着威尼斯的徽记,身上穿着的铠甲绝对不是一般贵族能负担得起的,马上把宫廷枢密官叫过来,他曾经出使过威尼斯,辨认一下这个人是谁。”大公爵点头称是,侧过脸安排了一个自己的侍从出去找宫廷枢密官。

    “尊敬的阁下,现在您已经是皇帝陛下的俘虏了,请放心,您一定会受到符合贵族身份的礼遇,请说出您的名字,我们将派出使节通知您的家人筹钱赎身。”巴伐利亚大公爵“争吵者”亨利文质彬彬的走到小白脸面前,贵族做派十足的说道。

    小白脸面向火堆的那半边脸已经解冻了,灵活的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另一半脸仍旧阴郁的没有变化,仿佛一条苏醒的毒蛇,收尾顾盼着逐渐复活:“我是威尼斯共和国佩德罗二世的小儿子,王子奥赛罗。”

    “威尼斯人?”皇帝陛下双手支着桌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奥赛罗王子,就像复活节的时候欣赏宫廷小丑的表演一样,“这么说拜占庭人资助了克雷森蒂的叛乱,居士坦丁堡的皇帝是个出尔反尔的大骗子,上帝不会眷顾违背契约的人。”

    “这只是威尼斯自己的行为,为了让意大利摆脱暴君的统治。”小白脸叫了个奇怪的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莎士比亚的悲剧《奥赛罗》的主人公貌似是个黑人,多么强烈的反差对比。

    “威尼斯只不过是拜占庭皇帝拴在意大利门口看家护院的哈巴狗,亦步亦趋的小跟班。”奥托皇帝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浓了,小白脸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鼓着腮帮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公牛使劲的别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皇帝摇摇头,示意公牛把小白脸放开。

    “你想获得自由吗?我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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