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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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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懂。”丘扎拉祖主教笑了,分分钟看穿我的虚伪,“大家都满意的候选人在那坐着呢,呶!”他扬了扬下巴。

    奥多西斯被排斥在光环之外咀嚼孤独,那些曾经追随的神父眼见航向迷茫,纷纷跳船逃生,各自寻找新的大船搭伙,盖尤利乌斯或是米凯兰杰洛,两条大船都是不错的选择,即使触礁,也总比枯守“搁浅”的奥多西斯这边好。

    “奥多西斯兄弟出身罗马望族,本家势力根深蒂固,有利于团结亲近梵蒂冈的世俗力量,这是新教宗稳定权力的保障;教廷抄写部的经历夯实了他的知识储备,对古本圣经和教义均有建树,不少手握选票的保守派老神父喜欢这样学究气十足的书呆子;位列枢机,接触过梵蒂冈的核心权力,知道该怎么在各方势力之间寻找平衡;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人谦逊,不因宠辱而情绪过分起伏,懂得感恩,一心一意报答提携自己的恩人,我想,这样的人正适合做到教宗的位子上。”他拿手指戳了戳自己又指向我,“梵蒂冈和奈梅亨,您和我,会喜欢他的,对吗?”。

    可怕!冷汗瞬间布满整个后背,丘扎拉祖主教的一番冷静的分析同我作出的决定不差分毫!这老妖精这么多年到底藏在哪里,得是怎样的韬光养晦才让他貌似大智若愚的等到今?我调整下状态,开口道:“问题是,我们如何在已经投票两轮的候选人中间插进新的人选?”

    “我自有我的办法,您也有您的方式,最终结果出来前一切均无定数。”他将一块泡软的面包塞进嘴里,自言自语道,“这牙口,真是越来越不灵光了……”

    战争在面包和葡萄酒的掩护下悄然展开,有人冲锋陷阵,有人消极防守,有人弃械投降,还有人当了逃兵。贾巴里正同一位身形硕大的神父眉飞色舞的些什么,从双方的表情上看,他们可能达成了共识;不远处的安特托孔波眼神恨恨的注视着喜形于色的贾巴里,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愈发白若霜纸,他领着几个跟班穿梭于众人之间,直奔未被收买的骑墙派,那些人故意把选票握到关键时刻,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们的价值才会无限放大,提出的条件也难以拒绝,所谓待价而沽,诚如此而已。

    新换的法烛燃了三分之一,门缝里透进熹微的晨光,怕是快要日出了,大厅里的人却仍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扯皮推脱,圣彼得的宫殿沦为喧闹的菜场。讲台正上方挂着的耶稣受难像垂着脑袋,顶端已经熏得发黑,代世人受难的圣子一定想不到,在他死后近千年的时间里竟能极尽哀荣,无数披着法衣的神棍打着圣子传人的旗号招摇撞骗,贪婪的聚敛财富、攫取权力,建立起一个结构复杂庞大的人间国,以致影响了整个欧洲与世界史的发展历程。“你也是个可怜人哦……”我玩味的笑着,目光准确的捕捉到同样望着自己恩比德斯神父,他在寻找答案。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扒拉着手指推算教堂晨钟敲响的时间,等了又等也没听到熟悉的钟声——我忘了在新教宗选出来之前,梵蒂冈的晨钟是禁鸣的。一杯葡萄酒、一块干面包和一撮食盐的加餐让别有用心的一帮神棍吃出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有这功夫现养一头猪都能宰来吃了,我轻轻捏捏肿起的眼袋,禁不住哈欠连连,浑身乏得难受;丘扎拉祖主教估么差不多了,示意教士收拾餐盘,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芸豆再次发到每位神父手上,决战的时候到了。

    “大人。”罗洛俯身附耳轻声提醒,“刚才外面递来消息,圣使城堡内部发生火并,有人打开城门,经过激战,现在咱们的人已经控制了城堡,叛匪无一漏。”

    “知道了。”我平静回应,注视盖尤利乌斯的眼神却复杂起来,“去,把这个交给贾巴里神父。”我摘下手上的一枚戒指,那上面刻有奈梅亨的纹章,“别让旁人发现,让他明白该做什么。”

    罗洛深知事关重大,匆匆领命离开。我整理下衣襟重新端坐,视线里丘扎拉祖、盖尤利乌斯、米凯兰杰洛以及其他各怀心事的主教慢慢模糊成简单的符号,有加、有减、有乘、有除,但唯有奥多西斯是个数字“1”,代表实际意义的“1”。

    片刻后罗洛悄无声息的站回来,我感觉到左手的方向有人正盯着自己,不用猜,那一定是想明白该做什么的贾巴里神父,他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只会趋利避害,可怜的忠诚则一文不值。……

第三百六十一章 尘埃落定() 
暴怒的盖尤利乌斯、震惊的米凯兰杰洛、平静的丘扎拉祖、半惊半喜的奥多西斯、因恐惧而不敢抬头的贾巴里,还有许许多多搞得清又搞不清状况的神父,种种糟糕气息从他们身上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汇聚成闷热烦躁的压力,充斥教堂的每个角落,逼退了门缝里透进的阳光。

    “米凯兰杰洛神父获得四十五枚的选票,而盖尤利乌斯大主教……十五票……奇怪,剩下的六十票全投给了奥多西斯主教……没人获得半数以上的选票,这结果……”丘扎拉祖缓缓读出羊皮纸上的计票结果,真正的攻心大戏开始了。

    最终回投票的结果好像凡尔纳科幻《太阳系历险记》里塞尔瓦达克少校投向大海的那颗石子,一夜之间便让无边无际的大海封冻结冰,这结果给在场众人带来的震撼肯定不亚于坚冰的摧残,令他们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了,有人惊讶、有人欢喜、有人愤怒,也有人隔岸观火。

    “混蛋,骗子!”盖尤利乌斯满面涨红、须发倒竖,怒气冲冲的指着坐在人群中的贾巴里,“我不服!有人搞鬼!”他尖利的嗓子几近破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要申诉,重选!”

    “请安静,主教大人,这里是神圣的教堂,高贵灵魂居住的圣所。”丘扎拉祖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老主教,“有什么话您可以慢慢说,但不是什么词都能胡言乱语的。宠辱不惊、自重为要。”

    “也有你的份吧,嗯?你这个下流的老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浑身涂着毒液的老癞蛤蟆!你们想联起手来把我搞掉!让我猜猜还有谁……”他眼神凌厉的扫过周围惊恐未定的众人落在我身上,颤抖着胳膊抬到半空,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一群老鼠和毒蛇杂交的混蛋!”

    丘扎拉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主教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辞。您所说的……已经远远超出大家的承受范围了。”

    “你想怎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我吗?”老主教反手指向自己,两只眼睛瞪得快要爆出来。“哦,不,这正是你们希望的,我不能输!我不能输!”他抓狂的扯着头发。声音无比苍老沙哑。丘扎拉祖示意几个小教士按住疯颠颠的老主教,防止他进一步说些出格的话出来。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上帝诅咒你们,魔鬼!”盖尤利乌斯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像团暴风雨蹂躏过的鸟窝,黑白亮色斑斑相交,更显得乖谑怪异,手足无措的小教士拽着他的袍角,谁都不敢上前。“我不可能输的,不可能!”老主教突然破涕为笑。那笑声仿佛带着锋刃,阵阵刮骨刺耳,“哈哈……我懂了,你们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是不是?为了帮那个妓女生的下流胚子,亚历山德罗肮脏的床伴!怎么没人吱声,哦,我猜对了,就是那个米凯兰杰洛!他那不要脸的母亲是跳蚤街人尽可夫的破鞋,父亲更是个两面三刀的流氓!你们还想帮着他掩饰,为此不惜把我踩在脚底!”

    “老不死的东西!”被人把自己一堆破事全抖出来的米凯兰杰洛再也忍不住了,他踉跄着挣脱开左右人的拉扯,恼羞成怒冲上去狠狠地甩了盖尤利乌斯一巴掌,什么理智教养全丢到九霄云外,“啪!”清脆的把掌声不仅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也让米凯兰杰洛如梦初醒,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老主教脸上鲜明的“五指山”,整个人石化在原地,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沉默中酝酿许久的丘扎拉祖主教终于爆发了,“你们就是这样为所有兄弟做表率的吗?你们就是揣着这样一颗心披上教袍的吗?你们就是这样忠诚于自己的信仰吗!”丘扎拉祖一口气骂得他们体无完肤,苍老佝偻的身体化为喷薄吐焰的巨日,灼得众人避让不及,“公爵大人,十分抱歉让您目睹如此不堪的场景,烦劳借手下骑士一用,我需要处理些家事。”在得到我同意的答复后,五名骑士冲上讲台,分分钟控制了呆若木鸡的几位当事人。

    被骑士粗暴反剪双手的两人好像温顺的家犬,全然不见刚才跳脚大骂的嚣张模样,事已至此他俩已经明白自己究竟上了谁的当,若再闹下去绝对没好果子吃,没准连命都保不住,只得垂头丧气的伏法,丘扎拉祖主教痛心疾首的喟然长叹:“哎,圣门不幸,竟闹出这种滑稽天下的丑事……”

    一语言罢,底下不知谁朗声吼道:“亵渎!”

    有人领头,见惯了大风大浪精于见风使舵的神父们纷纷捶胸顿足的谴责已成众矢之的盖尤利乌斯和米凯兰杰洛,骂得最欢的不乏曾经追随两位甚紧的安特托孔波等人,他们忙不迭同失势的主子划清界限,自觉站到“公理与正义”一边,“义正言辞”落井下石的尽头,令旁人唏嘘不已。

    “带下去吧……”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丘扎拉祖主教摆摆手,“别让他们肮脏的灵魂玷污上帝居所的纯净。”

    骑士押着二人离开,大厅慢慢恢复安静,却变得比选举时更加沉闷和压抑,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一整夜煞有介事的三轮投票不过是**来临前铺垫剧情的前戏,为了给最终结果披上合法公平的外衣,他们统统被耍了,但又不得不配合着表演,虚伪的呐喊和欢呼——聪明人只看重结果能带来怎样的好处,傻子才坚持压根不存在的原则,权力的游戏,从来不讲“民主”。

    奥多西斯主教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讲台,丘扎拉祖主教对他礼貌的施以贴面礼,让出正中的位置,到现在还发懵奥多西斯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头,窘迫的擦了擦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感谢主的恩赐,愿上帝保佑梵蒂冈!”憋了半天,他才好不容易说出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其实也不能指望说得再好了。

    丘扎拉祖及时抢过话头,避免出现更大的尴尬:“愿上帝保佑梵蒂冈和圣彼得的继承人,阿门!”

    “阿门!”神父们齐齐应祷。

    “去点燃壁炉,让等待的信众们知道这一普天同庆的喜事吧!”丘扎拉祖主教对一旁的司礼神父点头示意,后者走向大厅角落专设的壁炉,那里按照传统常年堆放着整齐的松木烧材以及产生黑烟、白烟的不同燃料,在两名教士的帮助下,加了特殊燃料的松木熊熊燃烧起来,升腾的白色烟雾顺着收风效果极佳的烟道飘出烟囱,告知罗马城居民新任教宗当选的消息。

    从枢机院主教开始,循着教职的尊卑顺序,在场众人依次向新当选的奥多西斯教皇表示祝贺并亲吻他的戒指,完成新旧权力交接的过程,奥多西斯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挤出的笑容也显得不那么刻板了。

    “梵蒂冈重新回到正轨,主教大人,可喜可贺啊!”我站起身,对走过来的丘扎拉祖主教恭敬执礼,“貌似没我什么事了,叨扰一宿,是该告辞的时候了,感谢您用葡萄酒和烤面包的盛情款待。”

    老主教赶忙拦住我,嘴上客气的挽留:“请留步公爵大人,等接受完主教们的祝福,霓下还要专门过来感谢您呢。”他请我稍坐,一语双关的说道,“您知道吗?作为百年来第一位旁听教宗选举的世俗贵族,您将被浓墨重彩的记载在梵蒂冈的编年史中,基督世界的每个人都会永远记住您的。”

    “不!是你,和我。”我纠正了他话里的谬误,两人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恕我冒昧,主教大人,梵蒂冈纷乱初靖,正值多事之秋,恐怕您还得劳神费心,为上帝的事业煎熬心血啊……”

    丘扎拉祖淡然摆摆手:“我老了,身子骨总是隔三差五的报故障,脑子也不太灵光,再跟不上霓下的脚步,估计离蒙召之日不远了。”他摩挲着布满皱纹的脸颊,那上面几颗深色的老年斑清晰可见,“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件大事,千疮百孔的航船就不要想着继续搏击大洋的风浪,该找条清流平缓的小河徜徉泛舟了……”老主教拿自己开了个玩笑,“若蒙霓下不弃,看得上这副老朽的皮囊,我倒是愿意去新皈依斯蒂芬大公那里走一趟,让迷途知返的羔羊归入天主博爱的怀抱。”

    谜一样的人,我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您真让我搞不懂啊……”盘桓许久,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

    老主教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这世上的事要是都让凡人搞懂了,不就乱了套吗?大人,您的前程既长又短,好自为之吧。”说罢,他欠身告辞,迎着打开的教堂大门翩然离开,消失在一片金色的晨光里。(。。)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后院起火!() 
罗马的月亮和家乡的不一样,它虽然又大又圆,却亮的毫无特色,没有澎湃的情感,光芒闪烁显得相当呆板和木讷。我坐在冲向台伯河的阳台栏杆上,望着当空一轮明月,突然分外想念千里之外奈梅亨的家人。

    今天是9月25日,圣马太节后第四天,距离我率军从康斯坦茨出发已经整整过去一个半月了,这一路来的征程磕磕绊绊,无数勇士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土地,再无法回到亲人的怀抱。但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因为奈梅亨正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俯瞰整个世界,我发誓要带每位捐躯的战友回家,罗马是伟大而辉煌的,可惜这里不是家,这里是争权夺势者的坟墓,也将是我的坟墓。

    入秋的天气早晚微微有些发凉,得在长袍外加件薄披肩抗风,否则肌骨生寒,得了感冒就不好了。入秋的天空依旧晴朗、湛蓝,像极了人们的好心情,愈发清爽和惬意,城中街道两旁的树木有的黄了叶子,有的还绿油油的,多彩的颜色交相辉映煞是好看。通向宅子大门的甬道种着的石榴结了满树,红彤彤的表皮仿佛蜡染的纺布,摸一下便会染了双手,贪吃的比尔斯摘下两颗尝鲜,酸得他差点吐出后槽牙,让我想起《世说新语》里王戎路边苦李的典故,不禁莞尔一笑。

    宵禁的罗马格外安静,甚至颇为冷清,河对岸的码头停着不少摆渡的航船,这段时间以来战事连连。转口贸易几乎陷于停滞,与之相关的酒馆、妓院也门可罗雀,太阳下山就早早闭门了事。面对这万家灯火。难免让人心中产生些许失落,现在的奈梅亨也该是收获的季节了吧?从城堡面向河湾的大窗户望出去,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起伏,农民正喜悦的弯腰收割一年的幸福;来自远方的商队穿过笔直的石板路进到城里,驮运货物的骆驼勾起了孩子们的好奇心,追着这长相奇怪的巨兽奔跑嬉戏……我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惊讶于已为人父的自己竟如此多愁善感。

    科勒他们的东路军这几日陆续传回消息。经过几场艰苦卓绝的战役,终于在罗斯平斯原野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彻底击溃维罗纳藩侯的叛军。那位总是眯着一双直放精光老鼠眼睛的伦巴第人走投无路,被自己亲近的侍从割了脑袋,丢下肥胖的身躯曝尸荒野,宣告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叛乱正式结束。

    罗马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接手大部分沿亚得里亚海的港口。作为公平交易的筹码,维比乌斯和理查公爵各退一步,彼此保持极大的克制和忍让,那不勒斯被当做投桃报李的回报丢了出来,诺曼底人欣喜若狂的吞下这块肥肉,将他们位于卡拉布里亚的小小据点和富庶的那不勒斯连成一线,逐步建立起稳固的后勤基地,远征西西里这一宏伟目标提上日程。本狄尼克主教同新当选的教皇奥多西斯——现在称作约翰十七世达成谅解。前者取得在占领城市的传教权,而后者在双方协商的基础上从梵蒂冈派驻神职人员或者准许由本狄尼克主教自行委任。这在梵蒂冈与君士坦丁堡交恶而互不往来的多年里堪称破冰之举,约翰教皇无疑在通过友好的行为释放和解的信号。至于那个谜一样的丘扎拉祖主教,他果然谢绝了枢密院首席红衣主教的任命,自请前往新皈依的马扎尔斯蒂芬大公那里担任教区主教,用他的话说:“这是上帝仆人的本分。”

    在离开罗马履新之前,我邀请丘扎拉祖主教短暂赴宴,两人就着简单的酒水凭栏而立相谈甚欢,这位睿智的老人始终将自己云遮雾罩的掩着,仿佛高耸入云的山峰,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深邃迷离,望而仰止。

    “马扎尔人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百年前他们的祖辈曾骑在马背上骚扰了整个欧洲,时至今日仍令不少老辈人谈之色变。”我关切的劝着老主教,希望这位尊敬的老人能改变想法,“那里的条件太艰苦了,夏天蚊蝇肆虐,冬季严寒刺骨,吃的是腥膻牛羊,喝得是煮熟的羊奶,大人,您岁数大了,该享享福,别去自讨苦吃。”

    老人家欣慰的笑着,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显得神采奕奕,我们虽然交往时间不长,却是相当亲近的忘年交:“让我说些什么好呢,公爵大人?谢谢您善意的提醒,但我自打穿上教袍决定献身上帝的那天起,早就将个人的荣辱生死置之度外,人的命运都是上帝安排好的,这条路是我必须要走下去的唯一的路,无论过程多么艰苦,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我终究会回到上帝的天国。”

    这位老人的一番话令我肃然起敬,心里已经服了,可嘴上仍坚持着:“您会把自己交代在那的……”

    “上帝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带我到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他的名引导我走正义的路……”老主教不再回答我,他倚着栏杆,凝望落日余晖笼罩下的罗马,表情安详静谧,亲切如自家慈祥的老爷爷,口中喃喃吟诵着圣经中所罗门王之父大卫王赞颂天主的诗篇,“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当一切都将成为过去的时候你得到了什么? ”在老人舒服悦耳的声音里,我心境渐渐平和,找到了一直以来彷徨心灵的安宁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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