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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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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甲骑兵显然没料到本以为手拿把掐的敌人还存着些许血性,区区百十人竟敢反冲锋,不过这也足见城堡里的法兰克公爵慌张的没了主意,让自己人白白送死。他们投掷完背上的标枪,顺手操起狼牙棒和钉头锤,对着攀爬鹿角的法兰克人就是一顿猛砸,登时脑浆迸裂鲜血横流,场面极为惨烈;柳蒂奇武士踩着战友的尸体前赴后继,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异常,受了伤还死死地扯住敌人的胳膊不放,急眼了张嘴便咬,愣是生拉硬拽的把对手拖到自己跟前,斧子没命的直往脸上招呼,活活剁成肉泥。尤其是变身鸟人的雅罗斯拉夫,简直如天神下凡,被架住双手就疯狂的用脑袋撞,浑然不觉额头喷涌如注的鲜血表情愈发狰狞,柳蒂奇武士在他的带领下逆天的撕破重甲骑兵的防线,给紧随其后扛着火油的公牛和罗洛打开局面。

    目睹柳蒂奇武士的赫赫英姿,我震惊之余不禁喃喃私语,以前在古书上读到过的段子不由自主念了出来:“然则一军之中,必有虎贲之士,力轻抗鼎,足轻戎马,搴旗斩将,定为能者……”

第二百四十章 奈梅亨双煞() 
公牛当然不能让雅罗斯拉夫一个人占尽风头,只见他大喝一声从鹿角上跳下来,高擎的战斧似有千钧之力,直接把一个重甲骑兵连盔带头从中破开,好像口渴时用菜刀轻松劈开硕大的西瓜般容易,脑袋被砸得稀烂的尸体伸直手臂踉跄着虚空摸索半天,终于想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不甘的倒在地上死掉了;重击过后的战斧也崩的卷了刃,反倒成了公牛手中舞得虎虎生风的巨锤,直往波兰人穿着重甲的身上招呼,肉身凡胎的躯体受到凌空打击,就算不立刻倒地至少也震成内伤,再不能动弹半分,个别倒霉的让公牛敲中脑袋,登时眼珠子弹一样飞出好远,口鼻窍孔血水呼呼的往外冒,整个人歪歪斜斜瘫软在地,有进气没了出气,眼见得活不成了。

    雅罗斯拉夫气喘吁吁的回身看了眼公牛,后者正踩住一个重甲骑兵的胸脯,不顾对方哭爹喊娘的告饶举起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战斧照着面门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捶,烂作肉泥的颅骨搅着变形的头盔深深嵌入土地,失去大脑支配的四肢胡乱抓挠着空气,还不想放弃这个花花世界;公牛用手背抹了把嘴角,抬头正好看到注视自己的雅罗斯拉夫,二话不说双手举过头顶,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顺势把战斧丢过去,这块铁疙瘩撕裂空气的尖利鸣叫连站在城墙上的我都听得惊心动魄,雅罗斯拉夫敏捷的闪身躲开,飞旋的战斧正中他身后鬼鬼祟祟准备偷袭的敌人,瞬时栽出好远。

    “呼……”看得如同身临其境的我颤抖着打了个激灵,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比他们在前线的人还要紧张。

    雅罗斯拉夫心有余悸的站起来摸着自己的头顶,似乎担心刚才呼啸而来的战斧刮到自己,待到确认满头青丝毫发无伤的时候,这才冲着公牛比了个感谢的手势,转身又投入战斗;公牛可没时间理会柳蒂奇首领的感激,他捡起重甲骑兵掉落的钉头锤。嚎叫着接连撞上好几个重甲骑兵,抱住对方的腰死不放手,蛮力一发便将他们推倒,手中的锤子雨点似不间断的落在敌人脸上身上,好像啄米的母鸡,不过啄走的是生命,只留下麻子般密集的血洞。淙淙的涌出污血。

    公牛和雅罗斯拉夫两个人就像两股威力巨大的旋风,但凡经过的地方除了尸体和苟延残喘的躯壳之外什么都没能留下,绝对的“奈梅亨双煞”;受到他俩的激励,柳蒂奇武士也纷纷悍不畏死的同装备精良的敌人搏斗。甚至有人和重甲骑兵打到筋疲力竭,相互死死掐住对方的喉咙。两个人眼珠暴突却不肯松手,最终同归于尽。冲入敌阵的战士虽少,却在气势上牢牢占据上风,一百来人愣是逼得波兰骑兵节节败退,在斯拉夫人和弓骑兵到达第一道防线之前,成功的夺回第二道防线。

    “该撤回来了。否则容易陷入包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我抓着城墙,打磨光滑的木头被捏出几道痕迹,变成细碎的木屑,我扭头瞅了瞅渐渐平伏的战旗自言自语,“风停了吧?上帝也该帮帮奈梅亨的忙了。”侍从在一旁听着,立刻命令弓箭手重新引弓待发,掩护城外的战友。

    公牛按住一个重甲骑兵,疯狂的用钉头锤敲打对方的额头。直到锤柄断裂,残余的波兰人彻底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翻进壕沟,手脚并用踩着同伴往上攀;公牛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他们全是精选的神射手,每人配备十支精造的破甲箭,早就摩拳擦掌的等不及了,看到首领的呼唤马上跑过来,瞄着仓惶溃逃中波兰人露出的后背,痛快的展开了一场打靶练习,上百支羽箭连珠炮似的乘风狂飙,卯力插进甲片防护相对较弱的后背,瞬间让百十个重甲骑兵成为永远的静物。

    我骄傲的昂起头,盯着对面米耶什科大公的本阵,虽然看不清老人家的表情,但我能猜到他即使面色平静,内心也定是暴跳如雷的,在这个时代培养一名骑兵的成本有多高?难度和花费不亚于后世培养一名特种兵,何况还必须配备精打细造的制式铠甲和至少两匹换乘的优秀战马,撒进去的金币更是天文数字,除了东罗马那种集权帝国性质的庞然大物,绝非一般领主所能承受得了的,波兰倾举国之力才打肿脸充胖子的装备了两千人(看看他们装备糟烂的步兵和领主骑士就知道为了凑钱裤腰带勒得多紧了),一向奉若珍宝,绝对是大公殿下安身立命维系帝国的命根子,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谁想两战被我打掉近半,这种打击放在谁身上能毫不在意?

    “想要吞下奈梅亨这块带肥肉的骨头,也不怕硌掉您的老牙!”我力道十足的挥了挥手臂,好像间隔很远的米耶什科大公能看到似的,“千万别被我气出病来,脑溢血羊癫疯什么的可没有速效救心丸!”

    剩下的重甲骑兵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同前来接应的斯拉夫人会合,估计就算再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再面对战力狂暴的柳蒂奇武士了,公牛扯住杀得兴起正要追着往前跑的雅罗斯拉夫,没想到号称“蛮牛”的他也被暴走中的柳蒂奇首领拽个趔趄差点摔倒,后者疑惑的回头瞅着他,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继续追杀,公牛二话没说扯着雅罗斯拉夫的脖子就往后拖,数不清的斯拉夫人吆喝着冲上来,再不抓紧时间撤退上帝下凡都救不了自己,别看公牛平时愣头愣脑,关键时刻脑筋清醒着呢!

    罗洛指挥士兵们往堡垒的废墟和鹿角上摔火油瓶子,他费力的摆弄腰上挂的两块火石,弄了半天都打不着火,快速逼近的敌人带给他很大的压力,仿佛无形的巨石从天而降,后撤的柳蒂奇武士一个个经过他身边,就像表盘滴滴答答的数秒,落到最后压阵的公牛和雅罗斯拉夫在罗洛旁边停下,焦急地等待他打着火苗,可越是关注罗洛就越紧张,眼看第一个斯拉夫人背着斧子爬过防线边缘的鹿角。脸上邪魅的冷笑清晰可见,公牛大喝一声扑上去,扭打中挥着老拳给对方下巴狠狠一击,紧接着反身漂亮的回旋踢,门牙崩落的斯拉夫人惨叫着滚进壕沟,但更多地斯拉夫人已经冲了过来!罗洛抬眼惊觉手上一抖,迸溅的火星点燃他不小心沾上火油的裤子。刹那间剧烈的烧着,雅罗斯拉夫眼疾手快的抓住罗洛的腰带用手斧割断,不顾危险扒掉他的裤子,丢进不远处的敌丛。架住光腚的侍卫长撒腿就跑,公牛追着白花花的屁股紧随其后。阵地陷入一片火海!

    “混蛋,你们这种行为是自杀知道吗!”伴着斯拉夫人惨渗的叫喊和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烤肉味,我背着手狠狠地训斥面前束手站成一排的公牛三人,当然,罗洛是陪骂的,谁叫他当着敌我几千号人暴露裸行!

    公牛咽了口吐沫。终于忍不住小声反驳:“我记得大人您说过,战场之上要懂得便宜行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受个屁!竟然学会犟嘴了!”我气得直跳脚,指着公牛的鼻子骂得他抬不起头来,“我是不是还说过严谨守纪令行禁止来着!就算你们赢得再漂亮,人没了我光要这场胜利有什么用,打输了大不了投降,好歹保条贱命,断了手足我用啥活下去?光溜溜的当肉盾挺尸啊!”

    公牛抿紧嘴唇眼角含着泪水。雅罗斯拉夫和罗洛两个人也不禁动容,他们明白了公爵大人发怒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不遵守命令擅自行动,而是担心失去自己的心腹,这种如慈父般博大的胸怀和关爱感动了他们,让三个壮汉哭得像个娘们,尤其是公牛,咧个大嘴哈喇子都要淌到脚面了!

    “你的手没事了吧?”我仍旧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口气却温柔了不少,关切的询问雅罗斯拉夫,他在帮罗洛的时候烧伤了左手,炙热的火油险些将他整个手臂吞噬,“我叫人把獾子油给你送去,涂上一些多少能不化脓,下次救别人的时候先注意保护自己,能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雅罗斯拉夫点点头,背过身悄悄地抹了抹眼泪,我欣慰的看着三个神情激动的心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赢得了他们的忠心。“被这把火一烧,米耶什科大公该收兵告一段落了,重甲骑兵和斯拉夫人的损失太大,特别是高昂的士气遭到打击,他老人家需要稍稍喘口气,咱们也抓紧时间重新备战,下次战端再开,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幸运了。”我转过身侧耳倾听波兰人撤退的号角,突然觉得硝烟袅袅的战场自有一种别样风情,能活下来是件多么值得感恩的幸运!

    在城堡大厅用装满物资的口袋隔出的小单间里,我坐在椅子上卖力把干硬的黑面包撕开丢进盘子里泡汤,公牛几个人依次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打扫自己盘中油水稀薄的肉汤,抻脖瞪眼的塞了好几块石头似的面包,食欲并未受到大厅里奇怪气味的影响。自从被围困开始,我便宣布执行严格的食物配给,按照老人、妇女、儿童和作战人员的等级逐一领取食物,而且限制每日两餐,尽可能将城中储备的物资合理分配,坚守至救兵到来或者敌人解围;城堡大厅也腾出部分用来安置避难的柳蒂奇人,所以才会有前面提到的怪味——几十号不洗澡不刷牙不洗脚的人挤在通风很差的房间里打嗝放屁,食物不用蘸盐自己就别有一番滋味,叫人如何咽得下去!

    我再没食欲,把剩下的半拉面包递给意犹未尽舔盘子的公牛,盯着浮在肉汤上四脚朝天的死苍蝇出神,隔了很久才对罗洛吩咐:“一会派个侍从出城联系波兰人,我要同米耶什科大公商谈投降的条件,时间暂定明天正午。”

    公牛往嘴里塞面包的手停在半空,来不及放下就大声嚷嚷:“您要投降?咱们还兵精粮足呢大人,肯定能挺到援军过来,求您务必坚持不要放弃啊!”雅罗斯拉夫和延森也停止进食,眼巴巴的望着我,他们也不愿意就这么低头认输。

    “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推开面前的盘子,认真的对几个心腹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能放松备战,明天我带罗洛一个人过去便好,给他来个单刀赴会,亲自见见生了俩龟儿子的老东西。记住,谈判也是一种拖延战术,争取来的时间你们千万好好利用,如果我被扣押,就拼命死扛到底,你们打得越欢,波兰人就越不敢拿我怎样!”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怎么成功的会面() 
5月15日,丰收祈祷节后的第二天,天气很给面子的继续晴朗,和煦的暖风呵护着世间万物渐渐长出惹人怜爱的细小茸毛,生物都进化到了童年,一如同室操戈的人类,幼稚的把仇恨寄托于你死我活的战争;太阳精力充沛的升到半空,播洒它的光和热,又是一个安逸缱绻的好日子。 在诺伊施塔特城堡下的空地上依旧残留着昨日战斗的痕迹,到处狼藉不堪,还有未燃尽的火苗冒着滚滚黑烟,防线上堡垒的痕迹被炸得一干二净,壕沟里填满灰烬和木屑,波兰人昨晚趁夜收拾了满地烧焦的尸体,从早上开始他们的随军牧师就一直不停地摇着手中的破铃铛,给每位阵亡者祷告安魂,这些不远万里从梵蒂冈来到波兰尼亚志在革除异教传播基督信仰的志愿者表情木然,早已明白这时代是不可拯救的地狱,弥撒亚的降临遥遥无期,他们总要熬到升入天堂的那一天,寄人篱下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至于无休止的杀戮,就让贪婪的贵族们承担罪责吧。

    我整宿都瞪着眼睛注视头顶上忙碌的蜘蛛,它做了一个貌似异想天开的决定,希望在我的床头织一张大大的网,似乎有人类汗臭的吸引,蚊虫更愿意光临,于是它孜孜不倦的要把蛛丝连接到对面的柱子上,一次又一次跌落失败,然后毫不在意的重新开始,也许在它容量几不可算脑瓜里根本没有放弃这个单词,只有最终完成目的的笃定。我用头枕着胳膊愣神。甚至让自己最讨厌的蜘蛛好几次落在脸上,六条节肢带给皮肤瘙痒的触感,但我却毫无反应。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和站岗的士兵低声细碎的对话,月光从房顶一个很大的缝隙中直直的射在脸上,我翻了翻眼皮,永不言弃的蜘蛛已经在编织网纹的回路了。“这是上帝的启示么?”我在心中问着自己,“你决定要放弃吗?还是继续坚持?救世主的戏码终于演不下去了吧?”

    四个问号没有找到答案,它们就挂在那飘摇着,可能永远也没有答案。不过生活仍要向前,光阴驾着月色落在地上,然后顺着地板的边缘迅速溜走。我知道天快要亮了,留给自己选择的时间业已告罄,生存或是死亡,一直是个尖端恒久的问题。唯有真正的强者才能享受讨价还价的权力。而我必须变成强者,不是现在这样轻敌冒进脑瓜发热的愤青,没计划的未来就像失去舵手的航船,一条道跑到黑之后猛然警醒,前方已是险峻的冰山,号称“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不也消失在北大西洋的寒冷海水中了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打铁还需自身硬。

    最后一次拒绝了公牛他们希望护送的请求,我穿上那件金色熊皮缝制的外套。优雅的扶住悬挂在腰间镶满宝石的长剑,走到大厅的门口沐浴朝阳。城堡庭院的空地上人们扛着木料和沙袋不停地跑来跑去。忙着加固单薄的城墙,我担心土木结构很难在波兰人远程投射武器的一轮齐射下屹立不倒;两架小型投石机已经初见雏形,工匠正在指挥几名士兵用撬棍给牛筋做的绞盘上弦,随军工程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杰作可以把上百斤的石弹扔到敌方阵地,怕我不相信还不厌其烦的展示勾着精密线条的图纸,摆明了欺负公爵大人高等数学挂科;执勤的卫兵神情呆滞的倚着长枪,似乎城中热火朝天的备战同他们无关,弓箭手坐在城垛后面整理着自己的弓弦,张开试了试松紧然后重新调试,专注的样子仿佛在抚摸心爱的情人……这一幕小人物构成的长镜头缓缓伸展到远方,波兰阵地又传来士兵调动的号角声,触觉和听觉逐渐回归,我的耳廓刹那塞满了嘈杂的乱响,士兵奔走带起的尘土簌簌落地,大厅里惊醒孩童的哭闹,时刻提醒自己身负重任。

    “走吧。”我接过延森递过来的缰绳,扶着马鞍跃上坐骑,对着虚空中臆想出的镜子检查一遍自己的打扮——不能失了身份,也不能让对方感觉不受重视,谈判这种事情,衣着得体绝对是占得先机的基础。

    罗洛展开奈梅亨飞龙战旗,命令士兵打开城门,同时城墙上的传令兵吹响急促的长号,片刻之后波兰阵地远远的用相同号音回复,标志着双方领主的会面正式开始。我甩了下缰绳,催着战马迈动脚步,端着昨晚琢磨很久的造型当先冲出城门,罗洛高举奈梅亨的旗帜随后跟上,两骑人马绕过城外层层叠叠的壕沟,沿着柳蒂奇人闪开的道路跑下去,米耶什科大公的侍从早就在自家本阵前布置好了遮阳的凉棚,插上标示谈判的白旗,等待着两位大贵族的驾临。

    进入中立区域,我拉紧马缰徐徐慢步,伸出右掌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守在路上的波兰侍卫严肃小跑过来帮我拉住战马,这个瞬间突然一阵激灵从脊柱直蹿头皮,我提醒自己:单刀赴会的关二爷可不是那么好效仿的,人家米耶什科大公带了二十多名小弟过来撑场子,万一来个暗伏刀斧摔杯为号,自己连块渣子都不会剩……

    穿过波兰人最前沿的步兵方阵,我半惊吓半镇定(癫痫么?)的来到此次谈判的约定地点,米耶什科大公指挥作战的本阵,曾经驻扎在左右的两个重甲近卫骑兵旗队在昨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业已撤出进攻序列,现在换防的是两个上提的轻骑兵旗队,装备和成色相差太多。牵马的侍从服侍我下来,另一名侍从早就躬身等在旁边准备引导,我紧了紧熊毛外套最上面的系绳,有意无意的用眼角余光扫视波兰人的兵力配置,心里默默计算着大概的人数——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也得不虚此行。挖点有价值的情报。

    站在那里的老头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米耶什科大公殿下,波兰国家的建立者和教廷寄予厚望的护教骑士,波列斯瓦夫和小米耶什科的父亲。敢把帝国皇帝堵在布拉格狠狠教训的僭越者,此刻正眯缝着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我,那样子像极了县城百货市场里以挑剔目光瞥着乡下土老冒的售货员,让你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大公精神矍铄的穿着东罗马风格浓重的锁子甲,圆锥顶头盔的护鼻被他掰到一边(东方风格的头盔护鼻有机栓可移动),深陷的眼窝边缘像是缩水的苹果般皱纹密布,粗大的骨骼撑起尚显伟岸的身材。就连公牛也不遑多让,红润皮肤反射的奕奕神采让整个人看上去精力充沛,他们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大多早已成为教堂墓地石棺盖上表情呆滞的浮雕。或者孤独卧在病榻等待死神降临的皮包骨,对于一个六十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干巴老头来说还能亲赴戎马绝对难得,尤其是阅尽人间沧桑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难以靠近的凛然威势,本想摆谱的我立刻矮了一截。仿佛拿着零分考卷回家的小学生。胆战心惊的畏畏缩缩。

    我们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站定,目光俟一交汇便火花四溅,那里面传递着太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我能量不够,首先垂下眼帘躲闪,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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