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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吹了灯,褪了衣,闭上了眼,旋即又睁开了眼。
总怕第二天睡晚了。他们定是会让我睡上一个懒觉,不去叫醒我,所以我自己需有些数,但是一次次睁眼,却除了映在窗格上的雪光,什么都没有。
三更时分,我再也觉得睡不下去了。
&g铺,行李。却还发现了一双白se靴套,一阵唏嘘感恩之后稍微擦洗一下皮靴,给它套上新衣。momo胡茬又起,便又剃掉,换上那身新衣,收拾停当,带上那支长笛,便出得门来了。让那些晚上护院的兵丁指了出府的方向,心中不住思量这种王府之地确实麻烦,但脸上还是和颜悦se地要来马匹,便在夜se中离开王府。
北城门处,我已很有架式地报出自己身份,让他们给我开门放行。自下午的事情后,众人皆知我的到来,一见我这般的人到来更无怀疑,便立刻给我放行了,还顺带方便了一些赶夜路的人进出,心下甚有得意。
一出得城心中便再无旁念,只管催马向前,结果那山当真和我对着干,怎么跑都觉得离我还只有几里远,却怎么都跑不到它的脚下,旁边除了一望无际的雪原,便是上面显出整齐的田埂沟垄的纵横阡陌了。偶尔看见的有些mao发的,除了松树就是松树,其他的便都是些秃子,还抹了一脑袋白霜。
一个半时辰后,才算到了山下,天也亮了起来。山比我在城内看着的高峻壮阔了不少,不过我是被人拦住才知道我真的到了山脚下的。
我亮明了身份,不过那个校尉很是认真负责,要我拿出证明,这让我既感不快却又有些高兴,毕竟这么着,姐姐一个人在山上应很安全,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她。
不过麻烦在于我不好证明我是我自己,他们都知道我,但是他们印象中的我显然和我现在这种文人雅士形象没法挂上钩。果然一群人围上来,又是一通莫名其妙的问询。
他们认为只有我显出真本事,才能证明,但这种光景怎会有老鼠,除了比武,我确实没办法向他们展示什么是真本事。
最后我解开披风,从领口褪下上身衣服,将衣服散挂在腰旁,很有些中风抽抽般的胡说八道:“要试试我?你们这有多少人,想来多少来多少吧?”旋即从笛中拔出那刺,从士兵群中闪出身来。将刺扎于雪地上,半闭双眼,双手松肩垂下,很是闲散地站立于雪中,让风随意吹在我的身上,我自巍然不动。心中暗道:好像是太嚣张了些,而且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冷。
“那就让末将程远志试试,这位公子得罪了。”一个提着铁bang的穿着一身铁甲的农民大叔很是朴实地上前,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人以前该不是黄巾军吧?
不过,他的考较方式很是奇怪,他把铁bang那端递给我,然后很朴实地说:“公子,我们试试力气吧,听说天狼有一百斤,能舞动之人双臂必有水牛般力气。”
我知道天狼没有那么重,虽然我没称过,但是我知道一百斤在手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这句话一出,那帮人就是一通惊呼。也让我的虚荣心再次得到满足,而且这个人也很能为我考虑,要是真的因为我那句很没责任心的话,这么几百人一起把我给埋了,那么我这二百来斤可就算打发了。想到此,我便很规矩地躬身行了一个礼,将开始有的那份傲骨跋扈回复成了平常的谦恭,还对这个人有了一份尊敬。
他对我的礼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很快恢复常态,把铁bang晃了晃让我抓住,便要使力,还让我也用劲。这铁棍着实扎实厚重,mo在手上就和平常拿木棍的感觉大不不同。
但是我还是一下子就赢了,因为我把他撬了起来。虽然很是费力,但是我还有这份膂力。我知道悬空的时候半分力气也用不上,至少以前在子yu家玩耍,被江玮老爹这样撬起来时,我执着那边的竹竿就没了一点折腾的办法。所以,在他左右使劲想把我撂倒时,我只管咬牙使劲全身力气向上把他撬起,为此我的右手还向前探了三尺,抓住了bang的中间,左手向下猛按,否则双手只抓bang尾,天狼那头的刺头我都举不起来。
然后我又轻轻地放下bang头,虽然实际hua的力气和表象上的轻松差了很多,但这种忝着脸皮做的事情只能心知肚明,无需也不好意思告知天下。所以,与这位敦实的将军告了声得罪,稍微问了问上山之路,便在惊叹猜疑声中纵马离开。刚刚转过一片树林,立刻狂喘起来,xiong口闷得厉害,脸也觉得烧烧的。
上山之路,还算好走,一路顺着直ting的雪松间的山路便骑马快跑上去。父亲昨天告诉我冢领山顶上有个道观,黄巾事起之时,这上面也盘据了另外一帮匪众,事败后,山上就没人了。银铃说要找个地方独自准备的时候,父亲才命人去打扫了一下,而现在上面只有我的银铃一人。
风吹雾淡,天也越来越亮,我已经是第十次整理我的衣服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每次整理的时候我都会批评自己一次,还说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手再露an动就剁一只指头。
结果两只手砍完时,都没有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在砍第三只手时,我便需下马了,下面的阶梯我想马都清楚没它什么事了,只能让我自己走了,所以,我丢下了它,只带着自己上去。
脸上是凉了下来,xiong中也畅快了,就是心有很不给劲地跳得厉害。
终于决定最后一次检查衣服有没有问题后,我裹上了披风。结果又对自己的头发产成了兴趣,打开,系上,打开,系上,不过这次我决定纵容自己这种无聊的行为。所以,后来很快我就很是肆无忌惮地整襟纳褶,什么次数问题都不想了。
我看到了道观的旗杆,只是这时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心里那上面什么都有,包括未来孩子的niao布。
我很平静,只是手有些局促不安,它老是把披风rou来rou去,很是猥琐不堪,如果披风是人,早把十个手指全打断了。总算想起那手指是我的,赶紧把手收回来,在背后紧紧抱成团,去想些其他的事情。
银铃贪睡,不知道她醒了没有,也许晚来一点是应该的。想到此,便把披风裹紧了些。
此时已可以收整个道观于眼中,道观面北而立,此刻它非常静谧,似乎告诉我主人正在安睡。阶梯自东而上,背后的阳光已透过薄雾在石阶上洒下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而我则看着我的影子,一面轻轻地慢慢向上,一面想着见面的说辞。
道观前有块雪覆的平地,北面临渊之处有木制的扶栏,雪地上一行鞋印之尽头,我见到了我的银铃。山上雾气萦绕,云中美女凭栏必是这世上绝难见的美景,但这日早上我就将这幅美景一直留在脑海之中。
银铃似乎在想着问题,没有察觉我的到来,她还是一席白se大氅,只是黛眉低垂,凝望山下渊间浮云,不知想些什么。
身上披风可惜是黑的,不过忽然想到那更好,当下再无犹豫,呼唤我走神的银铃。
只是一张口后,我就深悔不已,因为我喊的是:“姐姐!”
她猛然醒觉,回头看见我,虽然有些不能置信,但俏脸还是立刻在阳光下lu出灿烂的笑容,向我跑来。而我来不及后悔,只想让她先高兴一下,便把裹紧的黑se披风猛然抖开,弃于雪中不顾,只管亮出那一身白se新衣,很是优雅地行了一个男女初见之礼,而不是姐弟之礼。
银铃似乎被吓了一跳,她停下了脚步,看着我,好半天没说话。忽然笑了出来,却摇了摇头,也拉开了她的白se大氅——里面是一袭黑se长袍……也是新的。<;/dd>;
第九十六章 冢领山()
第一次看见黑se衣服中的银铃,很是新鲜,也有些怪,不过她穿什么都好看。银铃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否则也不会让我的一帮兄弟们都涌起占我便宜的心了,只是作兄弟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可以拥有这份美丽。
但是现在我可以,所以,带着兴奋的我收敛起张大的嘴,展开双臂,走上前去。
银铃看出我的异样,本也向前的步子,忽然犹豫踌躇了,清澈见底的眼睛忽然不再愿意看我的眼,而在我身边游离起来。
但我没有任何值得踯躅不前的理由,所以,我依然向前。初生的太阳虽然吝惜起他的光泽,收到了云层之后,只留下hun沌灰白的雾气笼罩山顶。但我炙热真挚的眼光,毫无保留地全放在了我最亲近的人身上。
※※※
山颠之寒再甚,怎能熄灭无畏的少年寻觅自己爱妻的热情;天台之广再甚,有怎能困住无惧的少年拥抱自己娇妻的脚步。
银铃开始显得局促不安,左右毫无意义地转了几下脸,发觉找不到可遁之处时,她提起了两边的裙摆,竟要转身而去;少年怎会放弃,大踏步向前疾走,终在栏杆处将妻拥入怀中,不让她再离开自己分毫。
“小弟,这个动作不好……你都这么大了,而且姐姐就要嫁了,不可坏了礼仪。”怀中的少女局促不安,语无轮次,两手总想从少年的怀中挣脱,但少年的双臂依然有力的环抱着她,不能挣脱分毫。
“银铃,我们不是姐弟,我们是夫妻。”少年尽量用平静的口wen把这个自己认为最ji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怀中的美丽少女。
“你果然知道了。”少女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这句话却让少年感受到了一些伤害。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想嫁给曹cao,而不愿留在我的身边吗?”
“事情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怎么我不能嫁给你,你想想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曾是十八年的姐弟,这个,而且……”
少年把少女的话打断,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
“你看看面前的子睿,不再是前十八年懵懂无知的弟弟,而是可以带甲百万的临阵大将。前十八年你在呵护照顾我,以后的日子我会照顾你,呵护你,不让你再哭,不让你再伤心,你不愿呆在战场上,我不会让你临阵,你不愿在官场上,我陪你辞官,如你不在身边相随,一切对子睿毫无意义。”少年的声音已经显得哽咽,而那边的俏脸上早已将流下的眼泪打湿了少年的xiong膛。
“开始我也无法接受,但是细想之下,多少年前我就想过要娶个如姐姐般无双的女子,但是我总是无法寻着,却不知自己的妻子竟一直在自己身边。实际上我早该想到,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不像姐弟,那时我还不信,因为我们的看法见解很多上面都一样,我现在才想明白,因为那些都是你教我的啊,又怎么可能不一样……”
银铃却又打断了眼前有些过分ji动的少年,又先平抑了一下自己极不平静的心情,然后摆摆手,尽可能平静地把自己的问题摆了出来:“子睿,你先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想娶我,再回答我为什么要娶我?”
“是,一定,当然。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娶你,其他的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出来,可以说的出来堂皇一些的原因就是……父母之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不是姐弟,那你该知道,我们有婚约,十八年前我们就是夫妻了。”
少女的脸变得苍白了,她转了过去,只顾埋头啜泣。高大的少年这回也由着她,只是把她的身体在怀里埋得更深,因为背后的风忽然大了起来。
“我想上天也知道,所以让你在这冢领山上。”少年语气不再似最初的ji越冲动,而变得温柔婉约起来。
“为什么?”她小声地问。
“我早已成家,却一直不知道,总认为我们以前的家,比真正的家还差一点,因为没有我的妻子,但是,其实那一点早就在家中了,我却只知道这那面上的姐弟关系,不知道这其中的夫妻之实,现在该把这点亮到外面来了。(冢和家)”
“别哭了,这次朝会我会秉明,让朝廷给你正名,作我平安风云侯的妻子。”
“别臭美了,你用这种口气骗过几个女孩子。”啜泣的声音中已有些打趣的意味,这让少年也兴奋起来。
“没有,以后会有一个,那个人叫郭银铃。”少年稍微有些觉得绕嘴,总觉得银铃一词跟着少女姓很是不顺。
少女忽然整个身体一振,慢慢转过身来,看见少年的身边却先喊了出来:“啊,下雪了!子睿,先进屋。”
※※※
我在堂内站定,让自己的妻子细心把自己发上和背后的雪hua打尽,将自己的披风置于木架上,生火烘干,拿来干布,给自己擦干头上的雪水。
“傻笑什么。”其实她和我说这句话时笑得也不显得很聪明。
“看美女。”我很是俗不可耐且轻佻无礼地贴近她,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我记得以前很多时候是她让我手足无措。
“别这么样……老实点,把衣服给姐姐脱下来,给你把后面烘干。”
“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夫人;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夫君。”我继续肆无忌惮地bi近。
“不,不。”
“什么不,不。那好,我们尽快拜堂正式成亲,可以让庄周为媒,反正我们无父无母,在此便可行夫妻之礼。”说实话,说完我都有些后悔,感觉自己轻薄得太厉害。
可我的妻子却一直在躲避,左右环顾,总是不愿把眼光放到我身上,我说的话她似乎也听不周全,而且还支支吾吾说不全话了。
“别……胡闹。”这可不是我以前的银铃,以前的银铃何曾这样这么快就不知所措,节节败退。我想这就是所谓心中有情,不能自抑;心中有意,不能自清了。
&文字游戏的机会,当然我的脸自己也贴了上去。
银铃被bi到了墙边,接着无所遁形的她又被bi到墙角。
这时的景象让任何人看都是一个高大的流氓无赖将一个柔弱文静女孩子bi到了墙角,正图谋不轨。
※※※
但少女的眼神却不知为何如此复杂,她mi茫地看着眼前高大强健的少年,心中似有万千话语,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少年却只有一种心思,便是调笑自己的不知所措的妻子。
再也无处可以藏匿的少女忽然哭了出来,让这堂中气氛一下子变得让少年有些吃不消了。
※※※
“银铃,怎么了,我们本就是夫妻了,难道你真的不肯嫁给我吗?”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啊。”
“孟德兄那里我自会亲去说明,孟德兄心xiong开阔,此事他如知晓定不会夺他人之妻。银铃别哭了,此事我定当为你作个了结就是。”我向后一步,拍着xiong脯保证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我替她抹去了泪珠,这次她没有退缩,只是尽力平静地问我。
银铃的淡妆快被泪水洗干,让我不得不用心擦拭,免得让我的夫人脸上留下se斑痕迹。结果她问我的话,让我一时想不到此来回答了,只得随口回回去:“为什么啊,夫人?”
※※※
银铃把我的手拿开,看着地面,想着什么,身体还略有些颤抖,最后,平静地看着我:“我真希望不要长大,因为等你长大,你就要娶妻,而我就不再和你有什么瓜葛。”
我刚要说话,她把我挥止了,让我坐下,这让我感觉出了以前的一些感觉,没想什么便坐了下去,静静地看着她。
“你要听好,我想左慈道长和你讲了你的事情,但是似乎你没有听水镜先生把你的妻子的事告诉你,因为这两个人也已经十八年没见了。腊月十六我们在江陵分手,我回襄阳后在家我正好碰上了刚到的师父水镜先生,左慈先生却在前一日因为等了你十日你都没回来而和几位贤士一同离开先去游览一番荆州山水了。”
银铃缓了一口气,刚才那一段话让还不时抽泣的她有些疲惫,但我不明白这其中能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我的身世,也知道了你的,别cha嘴,等姐姐说完。哦,对不起,子睿,我说习惯了。”她又缓了一口气,仿佛那个秘密是个很难启齿的故事。
“你是范孟博的儿子,但我不是郭揖的女儿!所以我们没有婚约!”
“怎么可能?”这个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刚想站起来的我,竟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头脑嗡的一下露an了套,这回我的眼睛怎么也没有办法看到银玲身上了,努力去想其中的问题所在。
“子睿,我问你,难道你就一直没有感到几件事很奇怪吗?”银铃慢慢坐了下来,她似乎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第一,我们家没有长者,我没有做什么生活,我们凭什么有两个老仆一直照顾我们,而且衣食无缺;不过你也可能想到我们家有个很厚实的家底,好这个我们先不提;第二条,是最近的事情,司马佩你肯定见过了,你身上衣服就是她做的,你有没有感觉姐姐和她完全不一样,按说我们有同样的一个长者给我们决定我们所学的东西,但是我成了一个当世难得一见可以领兵、可以制事的女子,而她却具备一个可以作为非常好的妻子的所应具有所有一切,她的女工,姐姐不如,厨艺,相差很远,三教九流,清谈雄辩,姐姐根本没读过那么全的书,很多都闻所未闻。”
我点点头,头脑中已有了些头绪,我张手让银铃先停了停,“第一,左慈道长当时受了重伤,此后我们都是水镜先生照顾安排,他给我们找了两个不知道我们来历的老实的中年夫fu照顾我们,提供抚养我们的所有钱财。第二,十八年前,左慈一直和我在一起,这次我又未能和水镜先生碰面,所以我不知道水镜先生带着郭县令的女儿出城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
我的脸se肯定很难看,因为我看到银铃点了点头。
“佩姐姐应该叫郭佩!她是我的妻子?”
她又点了点头。
“水镜先生把她教成了一个贤妻,让我成婚之后,绝不会感到无趣;而你是他找到的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替掉了郭佩,水镜教这个女孩入仕之人所需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再教给我,很多兵书、治世的学问就是这样由你交给我的,就算老师没有办学堂,我也可以从你这里把一个官吏所有应该掌握的东西全部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