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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行不两里,两个小孩就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小南像找到知音一样,将我们的经历和我们讲给他的故事一一给那女孩讲。
当天傍晚,我们就又大张旗鼓的进了乐陵,请那女孩作向导,送她去田丰家老宅,顺便拜访一下这女孩的父亲,我觉得这肯定很有意思。我觉得如果将来子涉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可能就是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我就想起来,可能弟妹已经有身孕了,我还念叨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了!”龙行大惊。
“真有了?”我也大惊。
“在进青州后有的,我们族医发现的,我还想到荆州时再告诉你的。”龙行大奇,“你是怎么知道了?”
“猜的,要是还没有,说明你就有些问题了。”我胡诌,顺势打击他一番。不过,没想到自言自语引出这番话,这可是喜讯,不过他装的也太好了,这两日我竟没发现他的异样。忽然想起来,这几日我们都在肆意欢笑中,真是很难发现他的异样,怪不得他的表演最bi真,原来是真有喜了。
我让龙行和弟妹去休息了,还吩咐安顿好其他人。我则带着阎柔一人跟着小南随着许文去田丰家。
这是间大宅,但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仆人,看到许文后,便行礼,还问许小姐到哪里去了,中午,没看见他。
看来这小妮子是野得不太像话,以至于家人听她说出去玩,带几个客人见她的爹爹后,便不问了。小妮子问了他父亲在哪里,便带我们一起到后院去了。
这是间朴素的大宅,后院只有草坪和坪中的一座草亭。草亭下有两个中年人正在下棋。我们到时,好像正好下完一局,其中一个人正在和那人笑谈,怎么又输了,言语间二人颇为谙熟。忽然,那输的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忽然说:“文文,你今天又跑到哪里去野了,还穿了男装,你这小丫头,不陪你雪林大哥谈谈学问,到处露an跑干吗?”虽然在责骂,但是语气中明显没那么强硬。不过看来这小姑娘被劫持家里人居然都不知道,看来是这小东西野得大家都习惯了。
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和ji皮疙瘩的消除,我不能记载下许文对她的父亲嗲声嗲气说的话,我只知道我们三个人的tui都软了。
“哈哈,行了,去换衣服,别耽误我和你于伯伯下棋。晚上吃饭时,我再教训你。”我想晚饭时教训她才怪。“这三人是谁?”他指了亭外的我们。
许文一路上没问我们,但小南一定告诉她了,因为,我们的名字都被他说了出来。
“谢智,荆州谢子睿,官封万户候。和传言中不太像啊。”他不会在怀疑我吧,天狼就在我的手上,他却视而不见。而且,他似乎不太把官员放在眼里,我是万户候,就算他怀疑我是假的,至少也该尊重我一点,而他似乎把我当孩子一样,不过,老师教导过我,对这样的人,要有礼貌,因为这种人常是那种很有学问的隐居大贤。
怎么证明我是平安风云侯,印绶我不想拿出来,我没那么自轻,随便让人验印绶,不合我的胃口。
“传言中,我还被人称为啮人天狼,这也值得信吗?”
“但谢智至少也该是个儒将,去黄巾作说客,说服皇甫嵩,像你这个样子,怎么做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嫌我的样子太野蛮。
“晏子不足五尺,面似枯桔,而成相国,百里奚批兽皮,腰佝偻,而成上大夫。今我一丈长汉,未及弱冠,奔bo至此,不及洗涮,出外半载,一尺长髯,君就以此推我不是平安风云候,岂不武断。”
“好好,子将,你无话可讲了吧?”另一个中年人笑了起来,这人面瘦三缕髭须,天生一副仙风道骨,言语气足而不盛,有些遁出世事之感。而刁难我的那位,则总觉得像一个粮行老板一般,就很象姜叔那种感觉,老滑头一个的感觉。
“对不住这少年英雄了,”粮商一般的中年人起身和我叙礼,但他的礼是平辈之礼,这让我有些为难,不过我还是按敬长辈之礼对之。
“好好,”言语中充满赞许之声;“我们正在下棋,有兴趣也来陪我们一盘吧。”我抬起身来,这回他要比刚才正经的多,我想我的话说的效果还可以。这些隐士贤人,果真脾气有些古怪。
我当然表示,不吝赐教。
不过坐上来后,我有些坐不住了,这不知道是什么棋,弈之道我还有些研究,但这是什么棋啊,棋子竟先摆好了,:
长十格,宽九格,棋子已被摆好,上面还有字,我这边第一排格左起为车,马,相,shi,项,shi,相,马,车,第三排,左右两边,各立边一列,有两子,都为弓,再前一列每隔一格有一子,为卒,那边与我大致相当,只是略有区别的是,前一排为兵,最后一排的中心是韩。
我依稀感到这副棋是一种战术演练棋,但让我彻底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是在两方对垒的中间两排格中间的四个字:楚河汉界。<;/dd>;
第六十章 乐陵()
这分明是当年我大汉建立之前的汉楚争霸的模拟,一方是我大汉开国大将军淮yin侯韩信,一方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
“我不会这种棋。”我很诚实地承认,曾柔和小南也很感兴趣,都围过来,但他们也表示从来没看过这种棋。
“这棋自汉室建立之后,便在民间流传,不过,后来被朝廷禁了,自定都洛阳后,才又兴起,但一般只在无聊的下级士族之间娱乐。”
他们还给了我讲解各种规则,不过我还是提出了一些异议,因为,和真正作战确实还是差了很多,尤其是弓,我绝对不会让弓兵冲到对方阵里杀敌,我想着杀伤敌人后,弓箭兵应留在原地。不过他们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弓兵不能暴lu在对方的能攻击到他们的地方,但真正攻击时,他们又不能在自己人背后露anshe,而且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建议,表示接受。
这相不能过河,我表示同意,但为什么要走田字格,我又不解。他们的解释是反问我,军中相佐,做何事,我略思片刻,点头称善。
不过我还是有个提议,他们也点头,拌马tui的这种方法的加入,即马运行前方第一格有子,则算拌马tui。我是深有体会,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
其他再无问题,我想可以开始了,便请教两位长者的名讳。
“我姓许,名唤许子将,这位叫于吉。”那粮草商人模样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请问哪位先生与我弈此一局?”
两位长者对视一眼,许子将出来,“我先来吧。”
“请先。”对长者应该谦让,不过,我打算就用我这边,相较而言,我比较喜欢这个大汉的敌人,因为再我的心中,他依然是个大英雄,唯一的遗憾是当年巨鹿一战,坑了二十万秦兵,这让我不是很舒服。韩信我也很喜欢,不过,好像这个棋没考虑高祖。也是,高祖就是借着韩信这个绝对的帅才才打赢项羽的,可是等大汉建立时,以韩信为首的功臣大部分却被诛杀。虽然,我们学到的历史讲明是他们要反叛,高祖平叛,但民间传言是高祖一手设计诛杀了一个个功臣,因为高祖不善将兵,但善将将,手下能人多了,他很不放心。实话讲,我觉得很有道理。因此,对高祖,除了能说他厉害,我不想找什么其他词来形容他。世事皆是如此,黄巾之露an后,大家都怕,巴不得出点事,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想只要是脑袋没出问题的读书人心里都明白。
“要想这么久吗?”小南打了岔,我才醒转过来,赶忙准备下第一个子,但我看到场上还是一个子没动。原来是许子将让我先行,我再谦让,他和我说他下的时间比我的岁数都大,不让子已经对不住我了,还是我先手为好。
我从来没下过这个,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按战场上的规矩,应该先she住阵脚,我便把左手弓兵向左手第二个卒后放。他也立刻将他的右手马进两格贴他的右边,但被别了马tui,他肯定是以前下惯了这个套路,忘了新规则,我立刻弓吃下它的兵,趁他的弓没走的时候。不过,我觉得我有些问题,虽然占了便宜,但主动权好像丢了,果然,他的弓到中间一路,项韩之线上,我有些郁闷,贪一兵之得,丢掉了全场的主动,因为现在我要逃我的弓,否则就会被他马踩,或者自己项羽前最后的屏障兵被she。一步我就丢了主动权。
大家都在我们旁边看,我感到有些紧张。战争主动权一下子丢失,确实不是件好事。但我觉得我好像开始喜欢上这种游戏了。
如果我中间兵损失,我暂时还没什么威胁,他的弓也没屏障,若打我两边,就跑进车辙里,显然他不会这么干。既然这样,我立刻将弓打去他左边三格之兵。我隐约感到了不妥,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时该干什么。
我偷眼看了看四周情况,小南想说什么,被许文捣了一下,没说出来,但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而阎柔正紧缩眉头;许文表情轻松,更多时候她的眼睛看着匈奴人,而于吉很一脸的闲适。
如果光看阎柔的表情你会觉得要出大事,但看了于吉先生又觉得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决定还是回到棋盘上,认真地继续下这盘棋。
许子将也想了一段时间,将他的左边马向前冲两格,压在我弓底下,我知道,这弓的使命算是完结了,看到暂时也无大碍,我开始想下一步我的动向,他的右边战车好像比较容易调出来,如果让他调出来,我这里就两子受牵制,最严重的就在于战车的纵横捭阖,而我一时还想不出牵制他的战车的办法,只好先行一步将左马调出,放之左三格来,正好还可防中路弓。
“谢大人,属下土荆烈参见。”龙行让他来找我,看来是有些事情,因为二狗非常熟悉我们汉人礼节。
“何事?”我们这盘棋才开个头,就不得不停下了。
“田元皓大人受青州刺史袁大人之托到此迎接大人,没想到大人就在他家,龙行大人命我前来随行,让我引见田元皓大人。”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我忽然想起来,这两位都不是田家的人,我现在是在田丰的老宅,我连真正的主人都没见过,就和客人下起棋来,确实有些不太象话,不尊礼数。
“无妨无妨,子睿无需愧疚,此事我等也有责任,来我们一同去见元皓。”于吉看出了我的黯然,主动来劝慰我。
田丰正在前厅内躬迎我的到来,这让我更不好意思,连忙致歉,田丰很有礼貌,让我不必介怀。
田丰很年轻也很有才华,二十四岁已是袁绍手下的第一谋士,身材ting拔,虽然长相比没有什么让人惊奇之处,但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已溢于言表,他还将他的幼弟介绍给我,其名田缄,字雪林,这是一个绝对的弱质书生,中等身材,也是白净的面皮,怪不得那吕家抓错了人,但忠厚的眉宇间子有一种书卷气。应该说,有点书呆子气。
寒暄几句,田丰表明了来意,接我们去临淄袁绍处,我说不好打扰,因为再向东我可真有点怕。但后来看到田丰的神情后我还是决定去了,因为对这个人我觉得可信。田丰提出留我们吃点便饭,不知道肯否赏光。我当然表示有劳了,恭敬不如从命。
田丰,当世奇才也,我只和他说了几句话,我便有这感觉。晚宴前,还有些时间,我让土荆烈回去给龙行回个话,实际上我是为了让他回去陪他的夫人。这种宴会就让我们这些单身汉来好了,还有来相亲的。
“不知平安风云侯为何在此啊?”田元皓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听到这个问话,立刻把眼光看向了许文,我想看看她希望不希望我把真实情况讲出来。
“我来讲吧。”许文明显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她决定自己说,也许她是嫌我嘴笨。她将整个情况又说了一遍,听得田丰直皱眉。
“许公,此事因我而起,如由此造成文文稍有损失,丰难辞其疚。”
“不妨事,这天山吕洪与我相识,亦认识文文,文文不会有事,文文看你以后再露an跑?”
“我叫许文了,不叫许文文,太小孩子气了。”她没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愧疚,而是非常执著地坚持着她的新名字。
不过看来这许子将对他的宝贝闺女是毫无办法的。再交待两句就不了了之,田丰还对我表示了深深的谢意。
我们在后院随意谈论一些事情,许文文带着小南到处逛逛,这种小孩子之间通常比较有话讲,大家还取笑了一阵,接着都拿许子将开玩笑,说他看来要招个匈奴女婿了,这人倒也豁达,也随意回击几句,看来他不在乎小南的匈奴人身份。这让我对他产生了更多好感,本来我想可能得在登族人中找小南的未来那位了。
我们踱到那草厅下,田元皓稍微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便问,这韩信军中两兵怎么被吃掉了,为什么骑兵不过来保护。我便将加了一个绊马tui的新规则告诉了他。他点头称善。不过,田丰想了想还是说这样的话:“实际上不要深究,这只是一种游戏,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实际上,如果按照真正对阵,那有你一步我一步的,而且就是细分下来,这战车在本方阵地,应该不能横移,过了界才能横移才对,否则会打露an自己阵脚。”对此我表示同意,但我们的军中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车,战车虽然没有骑兵灵活快速,但在加大冲击力和稳固阵地上确实还有不少用处。看来虽然田丰对这两位中年人非常尊敬,但却不是很喜欢这种战棋。但我已经把它记下,我觉得以后肯定会有用。
但当着他面,我是不好提出继续这盘棋了,许子将还有些遗憾地说,人年岁大了,就不行了,刚改的规则,就没想起来,要不然,他就不会走马靠边了,这样白白将自己的子力陷于一隅而一时不能自拔。我听到后还颇有些感悟。
田丰则邀请我和他对弈一局,因为天se将晚,我们便在室内对弈,除了他弟弟站在他的身后,其他的人都在我的这边。
我执黑先行,我在左下四四上点下第一子,田丰第二手在我的右上对应处拍下一子,我在右下四四点下第二子,他依然对应布下,我在下中四格上点下第三子,他一样对应,我再在左中的四列上再落一子,田丰依然如故。(作者注:笔者写作之时不知古代座子规则,致使近百位读友指正一年有余,在此郑重说明:在下已知,只是为了文章此处旨意,不便修改,望原谅。)
第五子,我对天元看了一会,还看了一下右路,还是在左边上面六行三列处点下一子。
“尊侯似乎在示弱,莫非认为我是来试探你的吗?”田丰笑了起来,没有继续下下去。
“元皓兄过虑了,只是我没有信心罢了。”
“汉中的少年统帅还会没有信心,尊侯恐怕是想充孙膑吧。”孙膑曾经装疯卖傻让庞涓放松警惕而成功脱逃,现在他的比喻倒真是贴切。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被人看透,问题就出来了,现在田丰倒底是怎么想的。
田丰很厉害,仅观其弈知其心,我也是自作聪明,干吗非要故意示弱,即不占中盘,又不从对方肋部切入,骗普通人别人不一定明白,而骗河北袁氏第一谋臣,简直是自找麻烦。此计大败。
这种尴尬的场面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田元皓直率而多谋,如果不处理好,肯定会出问题。
“我若直占中腹之地,你岂不又将说我是否yu逐鹿中原,效法当年西楚霸王乎。与其大逆不道,不如委曲求全求得安生。”我决定先反击探口风。
“下棋与世事不同,岂能同一视之。”
“那你为何说我想充孙膑。”我发现田丰多谋,嘴皮子却不利索,心中大喜:“而且,才下九子就认为我怀疑你在试探我,你却为何道理?”我一口气把理由摆出来,不留后手,决定一下子辩得他哑口无言。
他确实陷入了沉默,我看出了他年轻的脸上不服气的表情,但是和荆州人玩嘴皮子,很少有人敢说玩得过的。
“见笑,元皓兄,不要见怪,徒争口舌之利,不足道。”我还是决定自己出来打圆场,因为身后的那两个老hun蛋居然一个都不出来打圆场。实际上我心里想说的话是:田丰你这兔崽子,我的官阶比你大这么多,不是看着你是一个良才而且在青州地盘上,我才不会让你做大,我却充幺。
我知道我对他的这段发问确实很不开心。
“想发火就发,我不想您把它闷在肚子里。”田丰依然冷冷地说。“不需要如此好话来劝慰我。”
我想我是火大了,但我不打算用官阶去压他,既然他敢和我这么说话,他必然不在乎这些。
也是,我们这种地方诸侯在这些所谓名士眼中必然不受什么重视。
“与你发火,为什么?”我居然还能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我想说,和你生气,犯得着吗?我现越来越讨厌眼前这个人,我不知道这次出来为什么我虚伪了这么多。想到荆州,我觉得得忍,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的忍耐力是越来越薄弱了。
“因为毫不客气的诘辄你,没给你留一点面子,而你还是平安风云侯的身份。”我感觉出了点不对劲,我忽然庆幸自己没发火。
“反正我手下人都把我当大哥看待,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开心点,平安风云侯?实话,我不在乎。你如此诘责我无妨,我还不是那种喜欢拿官位露an压人的人,今天在这里,因为你只是主人,我只是客人而已。”我承认这是我自命清高,我揭发自己心灵中丑恶的一面,因为我一直为平安风云侯这个响亮的封号而沾沾自喜,而且我只敢自己对自己检讨。
田元皓应该被我欺骗了,他和许子将和于吉对视几眼,从我角度上我只能看到田元皓的表情变化。应该是一种赞许,不过我还感觉出了点什么。
“元皓,我们没讲错吧。”许子将说:“荆州上下确实直言无忌,而且官员多淡薄名利,单从平安风云侯即可见一般,你性格忠直果烈,远名利而重实绩,常直言敢谏,且言语尖刻。我见袁绍好任侠,无谋,虽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