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如何不在?定了婚期么?”热心地笑问道,我并未太伤感,似乎真的从中解脱了。
“怡妹说要再去南边游历一下,说要忘了你。”仲道兄仿佛也很轻松:“真羡慕子睿贤弟……能先遇见她,与她共度过那许多事情。”
我不知该如何接,只能笑笑。
“当然,如果是我在那个地方,可能也没法像你那样。”仲道兄看着自己双手自嘲道:“我可没有贤弟那么强壮。”
“她说她想忘了你,却怎么也赶不走心中的你。她不想在心中总会念着你的时候嫁给我,说这样对我不公……为此,很感谢她,但我却无计可施。”
仲道兄似乎喝多了,一直在说,而我和银铃只是一直在听。
那夜喧闹,我很是疲累,也有些厌倦了。不禁开始怀念广信的云,广信的雨和广信静静的黄昏。
这里昏沉沉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明日确实得和他们提出南归就国之事了,理由便用急待戡乱吧。
但其实那夜事情才刚刚开始。我x上床榻喘定了气,正待更衣就寝,却发现银铃正衣坐在我身边。
“银铃,早些睡吧,明天应还有颇多应酬。”
“不,你先养会儿神,别褪衣服,马上要起来,今晚你一定有事。”
“父亲告诉你的?如何没告诉我?”
“你今晚老有人与你敬酒,你如何有空?”
果不其然,片刻后,父亲在窗外轻声唤我:“赦……子睿吾儿,银铃可告诉你了?出来……嗯,儿媳妇儿啊,你若不嫌也可以来。”
父亲看来也喝得有点多。
再片刻后,我们四辅政加银铃便在密室中碰头。原本我以为酒酣的孟德兄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看着我和银铃笑。
“小夫妻被我们吵了良宵,姐夫对不住你们了。哦,还有一个小宝贝,打扰你休息了。”他还冲着银铃肚子做起了揖。
老师也坐在那里笑着看着我们:“嗯,本来不打算叫你的,但是我们觉得你应该要知道一些事情了。”
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看银铃,她却似乎早料到如此一般。
“我们前面在很多奏议中的种种不合,朝堂上的争执,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父亲这平平淡淡的一句,却让我整个胸膛里都咯噔了一下。
“但以我们对你了解,我们暂时不想让你知道,就想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令尊与你交待,放点假消息,让你做给所有诸侯看。你老师思忖再三,觉得你或能有更妙之举。”
“恩,今上立储,最终定了何太子。”父亲忧心忡忡般说道:“朝内一番吵闹,这太子一脉官吏果然大多拟给了和袁家相关的人。袁家果然门生故吏遍布,动之不易,躲避皆难,我等削藩怕有大阻碍了。”
“子睿,你还记得那林中的小校么?”我自然不会忘,便冲着孟德兄点头,孟德兄才继续:“我本想借机留几个机灵可靠的为郎官,好乘此机会跟着太子。不过一年之内他们全死了,你见到的那个是最后一个。岳父大人纵使控制内朝,但架不住外朝大多官员和郎官都和他们有瓜葛。”
“当年我等凭洛阳之乱得以主控内朝,虽然表面风光,不过我们在朝内的势力仍远不及董,袁两家。可你年轻,不时冲动,当年意气用事,触怒董家,虽然让我们找到了由头争取陛下灭了董氏,但没能让董袁两家在立储时内耗一番,实在有些可惜。废了董家后,袁家自然坐大。于是分封时,袁氏几支都得封地,朝内司空一脉肥缺也尽数归其所得。我们几番作为不利,只得故意争吵,甚至在陛下前,频起争执;还频频向其示好,这就是示弱……”父亲似乎也有些动气,不过很快平复了:“不过你的表现,倒都在你老师和孟德的意料之中。所以,在你没来之前,我们便决定随由你任性使气,用你做一场布局,让他们看。仿佛我们中能合力的关键就是你一样,却未想差点给你惹上杀身之锅。我等此番冒险同意你去陈仓平乱,便是要凸显你的使气任性。之所以说冒险,便因若你败了,恐怕我们真有麻烦了。”
“子睿恐怕尚不知,我们故意找些人站我们这边拥立董侯……其实我等早已属意何太子。二皇子要聪明很多,若他当太子,以后我们怕他会难受控制。若为人所趁,我们削藩就更掣肘了。虽然太子部属已定,但时间还长,我们还可以慢慢想办法换掉太子一脉的诸多袁党。”
“对你就一个要求,拖住袁术加孙坚。孙坚代朱儁已成定局,不过我们给吴国从公国降为侯国,还会把会稽郡最南的东冶县划归你管辖。”
“其实本来我们真打算依然不告诉你,怕你有些事情想不通,而你那性子又着实让人不放心。但对此番你在上林苑的种种表现,我们很满意。虽然我们都算对你了如指掌,也基本算对了你的诸种应对,但你给我们的惊喜也太多了些……这次又有那个什么给西北和东北两家联姻的主意,给孟德添了乱子。不过两个长史府的建立却也拖住北边各诸侯的手脚。这……算相抵吧。子睿能定大事,越凶险却宛若越轻松,但那些日常小事,银铃需替他规制好。”
我倒真不惊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葛凉刚和我说过我会被自己亲近之人利用之故,不过既然我依然信任我的这些长辈,也没觉得受太大伤害,当初也是这么和葛凉说的,那便没什么值得抑郁之事了。
“这就是我等为何也想让你的银铃夫人来听,你那次在朝内猛夸你的银铃,知道你出自真心。我们也希望越平国夫人好好管教你的这个小夫君,别再给长辈们添乱。”
我看向妻,银铃却低着头,恭敬受教。
我便也一言不发,随由众长辈教训,不敢还嘴。只是银铃时不时瞥过来的目光,实在令我忐忑不安。传来的并非脉脉含情,却仿佛是嫌我乱说话,回去定要好好收拾我似的。
我等说了这许多,你仿佛并不惊讶。这却是为何啊?说与我等听听。
父亲,老师,孟德兄容禀……闻得此言……反倒宽慰不已。智所忧心者,乃外尚有劲敌,而内已生嫌隙矣,常愁如何居中斡旋,而不能自解。今既知设计如此,再无忧矣
三位长辈都笑了。师父笑着指我:“此实子睿耳反倒是我等多事,恐汝早知,事事若无其事般袖手旁观,令外人生疑。由此看来,我等多虑了。”
“劣儿能如此,也是尊师教导得当,又多加提点,才能成今日之事。”父亲已经开始向老师拱手谢礼了。
下面多一些轻松的闲谈,只最后孟德兄补了几句,似乎也是他们已经商议好的:以后该出手的事情,可能还得多依仗你。你出手,大家不奇怪,皇上也纵容。本初、公路都还没走,估计也是想等我们走才会离开,你得在他走前稍微给他些颜色。我们已经常和事宁人,如果你都过于示弱,会让一些墙头草彻底倒过去的……你还得时不时发发你那股平安风云侯的劲。
诸位长辈依次先行离去,最后只留下我和银铃。父亲让我们也早些去休息,但见银铃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带着恶趣味般的笑声说道:小子,小心了。便将盖板一合,只余下我二人。银铃一见入口关闭,立时站起,便开始找什么。
我很紧张:银铃,你这是要干嘛?
找个趁手的东西管教你。
我很慌张:为什么?
“谨守诸位长辈教诲,不管教,怕你不长记性。”语气虽然算不得凶狠,甚至带着一种戏谑,但有股认真劲。虽然银铃从小从没打过我,只挨训或罚跪什么的,但用的也差不多就这种语气。所以我只驱散了些慌张,依然很紧张。
“我现在都是孩子爹了,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面这么教训我。”我承认我怂了,于是得搬出尚不现其形的救兵。
“就是得给孩子们立个规矩,看到不听话,乱说话的大人会受什么惩罚,他们以后才会乖。”伊人仍然认真地寻着凶器。
幸好要么她拿不动,要么不适合作为训诫恐吓的工具,要么就是那股气暂时压下去了;最终伊人只是站我面前,含笑用手指指着我。
“坐好坐正双手捏耳朵,说错哪了。”
“你说哪错,就错哪了”我一直很乖,尤其面对银铃。
“小时你犯错,我从不打你,把你惯坏了啊?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我,平安风云侯,四辅政之一,越侯,所谓大汉上将,毫无身份颜面地被相对我来说娇小可爱的妻,教训了有小半个时辰。
谁要是敢传出她教训我的话去,我一定扯碎了他。不过目前只有我和她有此可能,我自然绝不会,银铃好像在外人前还挺给我留颜面的,当然背后基本从不留。如此看来,我还安全。
另外我也认为训完我对她的情绪有帮助,至少她教训完,情绪很好,也不显得累了,于是叫我搀着她回屋睡觉。虽然松了口气,但我依然对她今晚没事就提我小时候尿床铺之类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我怀疑就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导致作为正在怀孕的银铃情绪不够稳定,导致了今晚的惨剧。她后面完全是没话找话,包括自己妻子怀孕,某人还出去和人喝酒,还想着其他女人,甚至还跑出去过找其他女人之类的。
但我不敢反驳,静下心想想,即便是她允许和要求,有些事情我做得确实不好。
我小心翼翼,戒骄戒躁,恪谨恭谦地扶着我们家最尊贵的银铃夫人大人回去休息。直到服侍她先躺下,自己乖乖在旁边歇下,才算松了口气。
伊人似乎也觉得今天过火了些:“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我小心谨慎地点了点头。
伊人瞬时又换了种心情:“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今天凶了吗?”
我不容置疑地猛摇头。
“好了,休息吧。”伊人终于带着满意的笑容躺进我的臂弯里睡去了。
忽然很想折腾一下袁家人,因为我总觉得最近压抑的情绪需要稍微发泄一下,而且**最近也不和我住一个院子。
要折腾一下袁家人也不是很轻松的,鉴于昨晚的情形,我决定还是好好向长辈汇报请示。于是第二天,我向银铃汇报了我的想法,银铃觉得可行;便向更上一级父亲汇报。经过层层把关,父亲觉得轻重正好,便开心地允了。
问我何时进行。我说还得做些准备工作。解释总结起来一句话:纨绔恶少也需个跋扈的靠山。
于是我孤身面圣去了。作为四辅政之一,未来某些年的内朝领尚书事者。加上皇上皇后正因某特殊原因宠信我,正是积攒佞臣之资的好条件。
不过这日走运,还有一场可以让我即兴发挥的局面。
这一日以皇后名义,一群官宦夫人小姐被请进宫,是为太子选妃之事。
瑾儿已聘于二皇子,这太子既定,这太子妃之事倒真是箭在弦上。
自然袁家几位在众人中地位显然尊崇不少。想到这里不由感慨,老师也不生个女孩;父亲也不多过继几个妹妹过来;我的女儿最大的亦悦才断奶没多久,而且不是我亲生的,就算够岁数也不好送进宫;孟德甚至结婚都比我晚了,不过好像也是因为我抢了他未婚妻之故。
我想起了子玉的妹妹,觉得这话头算还有些念想。
当然我还是要出场,于是当我被召到偏殿见过皇上皇后时,仍是在两边官宦家夫人小姐的注视和窃窃私语中完成各种礼仪的。
这些官宦小姐大多是见过我的。不过这日我捯饬了一下,此时的我,已属于银铃出手,必然上品的境界。早上她帮我折腾时,我就夸过了,不过没咋讨好成。说来问题也不大,就是我睁开眼第一句褒奖出口的时候,伊人愤愤道:我还没开始。
这日我穿着我大汉典型的成功仕官的服装,在家我看着镜子都有些不好意思,都想问镜子里那人模狗样的衣冠楚楚者:汝为何人?
自然这种形象的我很是惹起了一阵不同的私语。这女人一多,场面就是热闹,要不是上面还有皇上坐镇,估计这里早就从呜呜嗡嗡变成叽叽喳喳了。
拜谒的台面话说完,两位长辈倒是挺开心,甚至还让我进去请太子出来。
甚合吾意。我刚要即兴发挥,就有人替我搭百戏台。
不过我在屏风后多留了一阵,至少需要知道袁家小姐们在哪里。
辨太子显然与我关系不错。为何不错,我不算很清楚。似乎是挺崇拜我,说自己也曾想杀敌于阵前,所以才练射箭。聊了一阵,他似乎挺好相处。
我问他可知为何要去偏殿。
他似乎还真不清楚。
我说似乎为了太子殿下选妃。
他倒是不遮掩,而且直接就开始埋怨,还和我说:瑾儿本是喜欢他的。
我心道:你这便错了,但错得好。
我决定继续发挥,告诉他:瑾儿是过继给父亲的,非我父母亲生,故而被诸侯们以此为由给参否了。
然后带着他到偏殿旁边屏风后躲定,指着几个少女:刚我上殿拜见,看到皇上皇后似乎属意让你在那其中几个选一个,。
下面依礼,引出太子。
行了,捣乱完毕,继续在旁安坐,陛下形容太子的话倒没错:轻佻无威仪。
不过我觉得他蛮率真的,有什么说什么。
想来他出生时,整个宫城皇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的男丁。而董侯出世后就一直跟着奶奶。从他出生起,整个宫城除了皇上皇后,基本也就是可供他肆虐的天下了。
我其实不也是在利用别人么?太子明显对袁家几个小丫头,很是抗拒的感觉。
等这趟女人们各怀心事的事一结,各自回去。我再叩首做我的好孩子,就道昨日夜里忽觉得热了些,踢了被子,今早觉得受了些寒凉,想着陛下前阵也有伤寒之症,便来面圣,以安儿臣之心。
皇上忽然自作聪明,却不能领悟到我想表现的孝心。贼贼地问道:“吾儿想从这里要什么东西么?”
心道:何不趁机?
脸上开始傻笑。待得皇后也以为我是有所图,也张口询问我有何求时,皇上更是得意起来:“我就知道,说吧?”
“那位任乐师可还在宫中?”
“子睿吾儿,你想什么心思呢?”皇上脸上表情很是奸邪,带上了相当不厚道的笑容:“莫非,银铃有孕,你憋不住了?嗯,嗯……哼哼。”
我“羞愧难耐”,“慌张张”解释道:“父皇误解儿臣了,任乐师与秦侯手下大将彼此倾慕,已定终身。本来应该是姐姐、姐夫来要的……”心中肉麻了一阵,下面这话是要让皇后听见的:“但他二人却因不想与父皇夺爱,不能张口。”
这番就有些栽赃陷害父皇了,需赶紧转口:“儿臣嘴笨,说错了话,只是心知姐夫不便张口,怕被怀疑要纳嫔妃,故智愿承不孝之罪,请赐任乐师于秦侯即可,也算成人之美。”
总觉得若有前生,我应是个名闻天下的倡优。
终遂吾愿,也能践故往之诺。
日头还早,就着这个好事,我决定去找兄弟们。不过想来想去,此间也就剩一个子涉可以商议些事。
我先把今日选妃和替秦校尉要任小姐之事告诉了他。便又和他商量老2之妹去选妃之事,问他是否可行。子涉虽然有些轻浮不羁,却模拟子玉般恬淡口吻:其父就一个亲生女儿,子玉必当保其妹之幸福。观其能为公主而逃公主之婚,汝便应知之。
我点点头,表示此乃兄之错,不再提了。
“你还蛮喜欢给人作媒妁的吗?”这厮原来的自己终于又回来了。
弟妹不知何时听到我来的风声,自然进来见礼,问兄长前来何事?
我却忽然注意到一个地方,“弟妹又有了?”
弟妹有些害羞:恩,雨盈大了。帮她添个弟妹陪她玩耍。弟弟最好,也算给夫君添一男丁。
我得意地看向子涉,看这厮如何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没用什么特殊的语气和我说话,只是脸上带着一种幸福。看得我想回家。
但暂时只能先回洛阳的家,未到门口就发现外面车舆云集,直接从父亲府上绵延到我府门口。从形制来看似乎又都是妇人们的车舆。难不成从皇宫出来就转场我家?这又是何道理?
寻人问一下,倒不是那批,却是官宦夫人们的聚会,母亲和银铃正在招待,父亲都避出去了。
我觉得我也避出去比较好,可以显示我和老爹在这个问题上的一致立场。
不过也不用考虑避哪里,往南第五家就是我在洛阳的府邸,去那至少也是现下的好选择。门上有平安风云侯府,门口还有两个“我”分列左右,好认之极,数都不用数中间隔着什么门面。不过那日夜里不算明晰,今日无聊,觉得有异,便特意到两个“我”之前仔细观瞻,却发现两只前爪被磨得雪亮,那头上的单犄角也是光滑异常。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进去寻人问询,进门却看到父亲正在前院中与小**待着什么。
自然先给父亲行礼请安。
“子睿,你如何不在为父府上,来这里作甚?”
“您都出来了,我为何要在那里?”我看父亲脸色狡黠,定有问题:“父亲,你这是什么眼神?”
“因为这些人大多也是希望要见你的要沾你的仙气。”
“仙气?”
“也不知是什么人传的,说拭獬豸之角,可保怀上男少;触獬豸手足,可保儿孙仕途。”父亲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见了外面那两尊石像了吧?还说什么要子时丑时去才有效,小援前几日就被折腾醒了,在门缝中看见此景,差点追出去。”
我恍然大悟。
“所以,怕有些不少家是想见你本尊的。说不定还要扯你点什么回去。”父亲依然带着玩笑的口气。但我想,应该不是玩笑。
“那我去后面睡一会儿,她们散了我再回去。”
“你不是没有午睡习惯么?”
“被你儿媳妇教上了。”
“吃饭了么?”
“哦,有饭吃么?”
父亲摇摇头,“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实话,有些烦躁。不过这日午饭不错,母亲不在,父亲肆无忌惮地弄了头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