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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实为陛下爱将,背后有子yu,左右有父亲,西凉二虎,可确保无恙;苗为皇亲国戚,云中,燕,辽三家必拼力支援。”
“东北那三家未必能心齐,若致互相推诿,如何是好?”孟德兄忧虑道。
“智已促成西凉伯之女名云鹭者与辽公大将赵子龙之婚事,西凉伯手下多燕公旧部,丁大人手下多寿成兄旧识;卢公为公孙大人之师,自不必谈。我等多与这两家联络,便可令孟德兄之北三雄暂时相安。若需他们反目,因西凉与冀幽相聚甚远,这文章也方便做。”我都有些脸红,这种因果倒置的话我怎么说得这么心安理得,况最后一句确有些权术狡诈的恶心所在,令人不得宽怀。
“子睿行事不妥当,怎可不与我等商量,便独自为之,岂不bi我等附议?”父亲相当不满意了。
虽有重重疑虑,但终究通过了。父亲这就拟了一份奏章。我原以为是妙计,但是三位长辈都没有过多夸奖,各人都是满怀心思。我很奇怪,我总怀疑是我遗漏了很多重要的地方,只是这些地方与我无碍,故铃儿和我都想不着。
待老师孟德兄一走,父亲就停下了笔,说出了那个走之前令我“黯然”的理由。
“何苗有小勇而无大才,其治下百姓恐要遭难。”父亲甚至有些生气,“子睿用计,只为能成,图一时痛快,却不知人善任,那种人丢在那种位置上是,绝非百姓之福。子睿欠思量,不知以后交你辅政,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孩儿错了,只因实在无法可想。”我继续黯然道:“撇走了何苗,日后父亲,包括老师,孟德兄及我,日后主政都能更为顺畅。”
“不过此法,却可一试。此是大计,其间也确有精妙之处。”父亲脸se稍轻松一点。“乘这次鲜卑大灾,或许几年内都无力南犯。而且我们借粮周济,他们再不济也不会几年内无端寻衅,过两年看看有没有能换掉何苗的人。你须得尽早见鲜卑使臣,此番拖得够久了。”
“赦儿明白。”
当日,皇上就下旨赐了子龙兄和马小姐的婚事,我觉得整个计策中至少这件事是最好的。
那日我要去见仲道兄,却看见她和仲道兄在一起。她哭了,似乎诉说着种种,然后问仲道兄。仲道兄失却往日的满腹经纶,只是静静地听一段,加认真地点一次头。
最终她投入他的怀中。伊人在哭,仲道兄却无言。
我想这也很好。心底有一种不名的舒畅和一种莫可名状的叹息。
未多想便离去了,此时相见争如不见。
我给校尉还当了一次信使。因为他的主公还在酣睡,一个自称长姊的人说我二哥几日几夜没合眼地往回赶。
自然又被自称母后的人唠叨了一番,不过总算能等到了任小姐的回信。
我琢磨着这也非常好。
未想路上居然撞上子龙兄孤身一人,问讯马小姐何在,子龙有些不好意思,只说送回去了。我便拉他去此苑织造司曹。
询问一番后,请苑内裁缝按照子龙兄的尺寸,做几件锦袍。问道需多少钱,那管这里的小吏只说越侯吩咐就是,何敢要钱。我觉得不合适,从怀里搜出一锭金,便丢给了他。只要求:快做好,要做好点,送于辽公赵将军处。
子龙兄还未及说什么,我便劈头打住了他:兄弟没什么可送,兄长不收,便是不给兄弟面子。
子龙兄顿了一番,无奈笑道:越侯颇会两句市井切口,如此云无以为报,只能先多谢越侯贤弟了,哈哈。
回去后陪着铃儿照看了一番那几个小朋友。铃儿告诉我说,他们要收养那个羌人小女孩。我问他们是谁?铃儿瞪了我一眼:自然是子龙和云鹭小姐。我点点头,这番他们没得争了。铃儿还说,他们受了旨意,便结伴来寻我,我却不在,他们来看了一番,还给孩子起了名字:雪晴。
我问银铃,可问他们名字来由。铃儿说自然问了,他们回答二人名中皆有云,他们的孩子若有风雷雨雪之类岂不妙哉。前几日见到这孩子正是雪晴之后,而他二人结识,相恋都因争这孩子而起,恰如雪过天晴一般。
我心道若是夏日,这孩子便是叫雨晴了。那岂不和我子涉兄弟女儿同名。你们搞的这番**之事,可真麻烦。我这个笑话带点秽se,只敢自己想来笑笑,却不敢与人说。
我问铃儿另一个孩子如何起名。
铃儿说应该爹起。
我说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叫她亦悦,第二个孩子,我便叫她亦欣吧。
铃儿却陷入了沉思,半晌反问我,哪个“忻”?
我写下了“欣”,铃儿却改成了“忻”。我说其实是一个意思,她却说随她姐姐吧。
不知怎么的,我很欣慰。
要说我收养的目前都是女婴,看来街面上男婴抢手,落不入我的手。
那个女囚ru娘一直在我们旁边听着,听我说完便频频说这个孩子有福气,忽然请我帮她的孩子起个名字。我想了想,问了她夫家的姓,她说姓黄。
我沉yin半晌说,叫欣怡吧。
铃儿问我为何,我说,咱们孩子和她的孩子其实都算是命苦之人,只希望以后能快快乐乐。
她没再多问,我希望她多问,她却没有。
不过我想她已经理解了我的心情,居然说要服shi我沐浴。还语重心长道:能彻底放下就好。
第二日,我就见了鲜卑使臣。仲道兄一番引见叙礼,然后罗里吧嗦地引经据典向对方解释,比如我们这里这种事关礼仪的事情是很正规的,我必须沐浴斋戒几日才可与他们谈判。
显然我没有沐浴斋戒,反正他也没法查我。我只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证明人是越国平国夫人,她目睹且一起经历了整个沐浴全过程,她还称之为“浆洗夫君”。
鲜卑使臣显然很了解我,没几句就问到了天狼。
大凡北方外族人都很喜欢谈我的这件兵器,而且都很想要,最起码也要见见。
我自然回说,没带,不过可以给你们看一个山寨的。
于是我让人送来了皇上赐的那个,并解释说形貌尺寸大小,都一样,就是重量轻点。并顺便打算卖个人情,为此地寻一个发财之路:此高仿真天狼系上林苑铁匠铺荣誉出品。接受预定,尺寸齐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果真想订购可以照顾你们鲜卑贵族,买一送一,量大有更大优惠,我可以当场签售。
当然场面上我没有这么说。
仲道兄事后点头一本正经说道:“很有大家风范,激an商风骨。”
我越来越喜欢我们的博士祭酒了,我总觉得太学的孩子们不致成为书呆子了。
我承认那几日我有点开心过头,不过场面上还算掌得住自己。
我有一个鲜卑人兄弟,所以我相当直率地转到了正题:你们的单子我看了,我朝上下一致决定借粮给贵部,东西已经调集在路上了。之所以迟见你们,一是因为接待外宾,要沐浴斋戒;二是我们这里刚也遭了灾,前几日大雪,贵使节等都见了,政令下达迟滞,东西调运也困难。为了永修同好,贵部的困难我们一定帮。
开埠互市么,皇上允了。这次我们双方冲突本是旧怨累积,既逢天灾,那些我们占的地方将尽数退兵,广设市埠,进行交易,我们会买你们的牛羊马mao皮,你们可以买到盐,布匹,器物。希望我双方不要再出现互相残杀之事,贵使觉得这样可好?
关于贵单于公主和亲之事,陛下只两位公主,现下两位公主都已出嫁或定亲,我们不想让宫女充数,怠慢于连单于,再等等如何?我汉人女子十五之前需得成婚,重臣之女约十一二便大都订下婚约,她们嫁于于连单于,岂不降了于连单于身份。若是鲜卑各部首领,需得多等几年,让那些小姐长成。而且未免厚薄不均,引起贵部内部矛盾,总得列个首领名录,以便一次补齐数目送去为最好。我们也希望一结秦晋之好。
全篇唬人的话中就秦晋之好这一句费了我颇长时间来解释。我一直后悔干嘛不学他们多用禽兽的类比,如同什么苍鹰只与猎隼嘶鸣;豺狼只与山豹竞吼。
我处处替他们考虑,极尽关照厚道本se。加上他们汉话大多不错,基本上还能让他们满意。但终究让他们憋不住的事出来了。
他们拐弯抹角地问我关于羌人的事情。显然,他们已经听到了风声,我想他们怀疑我们是因为羌人闹事,无力继续对鲜卑攻势,才服软的。他们或许感受的不是我们的“诚意”,虽然其实没啥真的诚意;而是一种怯懦,虽然不是真的怯懦。
这是故意的,我一直没有提那一战。因为反正终究捂不住,我们早就决定已经早把消息“偷偷”散给他们。我不提就是要表现此事不值一提。
“那有什么,他们是闹了,但我去了,打赢了,回来了。”我一脸“不明所以”:“又怎么了?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问我带了多少人。我说一千,伤亡两百,有点大。
他们有点觉得我在吹牛,或者我们汉人一起合伙来诳他们。
于是我无可奈何道:“我们是真心想要永世安宁,若你们连这都信不过。我愿领兵去贵鲜卑王庭与于连单于前证明一番。不过,我们还是先借粮给你们,我大汉不想饿死你们的百姓。但是这几年之内,只要你们有邀约,我一定亲往。”
我盯着他们,一群我从来没有记得过名字的人,带着笑容。
他们也盯着我,一个他们只听闻过那些被人传得没人样故事的人。
事情就这样在一种有些互相质疑甚而怄气的环境中结束了。
然后我命人加急接来俄何部和烧戈部,然后安排在鲜卑使团不远处住下。
宋担心道,不怕他们说错话么?
我说那里都是我大汉人,况且以后还要跟着我过日子,怎会说对鲜卑有利,对我大汉不利,对我不利的话?
铃儿觉得我越来越狡猾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三日后,正式缔结和约。鲜卑贵族们与我饮酒无数,都认为我是一个至诚的勇士。
我喝的还是兑水的,虽然让我喝翻了所有对手,但是却让我频繁去茅房一晚上。我问这是谁的主意。父亲指自己,老师指自己,孟德兄指自己,我立刻没了脾气。
鲜卑使臣和我们从关中调集的物资一同归去了,我们让他们先派人回去叫人到边界上等着接受,以便如数交割。
我估计着这一年陈仓醇的出产会有困难。
鲜卑人一走,第二日,皇上就下旨于并凉之间,自居延泽至朔方设西北长史府,骠骑将军李真领西北长史,假节,开府仪同三司;幽州之北,自白山至玄菟设东北长史府,车骑将军何苗领东北长史,假节,开府仪同三司。
我那条徙各国鳏寡孤独以入,被稍微做了修改。似乎父亲认为这样做对老人很不适宜。改成了鳏寡孤独尚年少者,加之游dang无业者,国收而资之以赴北;加各国刑罪之人,罪轻于城舂旦的罚徙边陲服役。以崤山为界,西输于西北长史府,东输于东北长史府。
其实我想了很多,我觉得细节之中还是有些不太好,但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希望这能成为一个好主意。未来或许很多人会恨我,但是此刻却只能如此。
那日太医令官复原职赶来上林苑。我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便假公济si半路截留了他,请他来帮我夫人看看。
太医令张大人还先感谢了我父亲。说是父亲先让他住在洛阳附近的亲族那里。只说用不许久,便能复职,还让自己族人提供一切方便,让他可以去研究药物。我不好说皇上坏话,只能说:此番起复,皇上必有补赏,日后应更看重大人。
不过张大人却为朱大人打报不平,叹说天灾,非人力可测,既时令未现明显错漏,岂可因天灾而咎太史令,唉……不提也罢。
我赶紧推过这个话题。心道,过不许久,朱大人也该起复了。
问过几个日常起居,身体状恙的问题,搭脉不过片刻,张大人便抑制不住喜悦,坐起身向我和银铃道贺:“恭喜越侯和夫人,确有喜了。今日晚些时候机便命人送些安胎的药过来。”
从他与我略不合时宜的谈论政事,以及不加掩饰的笑容中,我觉得这确是个真正的医者,也是一个可交之人。
“多谢仲景大人!”我差点给他行大礼。因为他确实给我送上了大礼。
那一刻,我又成了最幸福的人。<;/dd>;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巳节(上)()
天变
第二卷天边
第一百七十七章上巳节(上)
张大人没离开多久,我还欢蹦露an跳不知所措,和银铃谈着未来种种的时候,父母的车马就到了。两对,还结伴而来,估计当时都在宫里,张大人一复命,便禀告了此事。慌得我们两个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正装都来不及更换,拾掇一下衣服,便赶紧出去跪伏迎接。
自然,他们赶紧扶起铃儿,由两位母亲一边一支胳膊,搀入平乐馆。两位老爹则一路说笑跟着进去。
然后他们终于想起了我。半刻后,有个太监慌忙出来把我从地上唤起,说谈笑了一阵,发现没有我应声,皇上这才想起我还在外面,让我赶紧起身进去。
整个平乐馆一时欢声笑语不停。我还得让宋请来徐大人列于旁侧,并让他把**能打发多远,就打发多远。秋鸾等人则里里外外,递送东西不已。
最兴奋的就属义父皇帝陛下万岁了。
其实我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开心。要说我的亲生父母,这般天经地义,合情合理;说是皇后,因为她还误以为我是故去的那个小皇子,如此也不出情理。
看着父亲和母亲包括皇后殿下不自然的眼睛偷瞄,显然我们都有疑问。不过万岁他老人家倒也没有憋着,很快便说出了心中欢畅。
“子睿孩儿受国之时,已大婚甚久,却一直无后。莫说望兄与嫂心急,皇后与朕也都有些焦虑。那日想起洛阳雍门外有先帝建的白马寺,想着子睿孩儿本就有些仙佛道缘,莫若去求问求问。便携皇后一起去祈祝一番。未想不过一两月,便报说安国儿媳有喜,今平国儿媳也有了。哈哈……智儿有后,朕至少有一半功劳!”
整个平乐馆一时悄然无声。
陛下终于发觉问题,“啊,朕说错了。朕是说,子睿吾儿,没有朕,你如何有后啊?”
整个上林苑似乎都显得万籁寂静。
太史令的位置尚空着实是件好事,这两句话若登于史籍,后世不知会如何嘲笑当今圣上,我难免也要门g不白之冤。
父亲显然和我想到了类似的问题,便岔开了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多谢陛下为犬儿如此费心。臣忽想起,太史令位置尚空悬,上巳节只几日了。这历法编史之事,日后也得有人主持,不知陛下有何主张。”
皇上显然也想赶紧找个台阶下:“确实如此,哦,子睿,你有何意见。”
要说我也就这种时候特别灵:“莫若起复朱大人主持为好。原本约三十三月需补一闰月。(注:确实如此)那朱大人早了约三个月补,又少补了往常闰月日子,我想也是为了初平这个年号,望在一年之初有个好兆头,应不算作特意有悖yin阳,淆露an四时之想,臣愚昧,或可请复之。”
“子睿吾儿一向宽厚,今日孩儿大喜,那便遂了你。望兄,你让尚书们拟个条陈报来吧。”父亲自然诺诺,我则拜谢陛下隆恩。
这一日又谈起了上巳节,我确实不算很清楚上巳节是干嘛的。到现在我也只知道霍然的姐姐曾在上巳之日出外与人做那些事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往年上巳节,看着邻家小姐姐小妹妹们结伴出去,银铃却都是待在家里陪我。小的时候,银铃怕我到人多的地方出事;我稍大些,她又说去那里无甚兴味,或许是怕我去了别人出事。似乎也就这两年过上巳时候听别人说,上巳节本是一个祭祀郊禖(注:管生育的神,一般供在郊外,也叫高禖)的节日,种种习俗都与婚配生子有关,日子选择三月上旬第一个巳日为上巳之节,本是为了祈祝子孙繁茂之意。不过往昔典故中并无此节令,似是自我大汉而兴才有的(注:确实如此)。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去玩过一次,自然没法清楚上巳节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而且据说那神像是个胖乎乎的露o体孕fu相貌,往日路过白水上游那个高禖庙,我也没有进去看过,总觉得不好意思。
皇上在竹简上写了个巳字,问我可知什么意思。
我除了说没想到皇上字如此之好,也只能说不知。己已我都经常无意写错,怎会知道那一笔进出的差别。
皇上似乎对我夸他字好很开心。不过想了片刻,忽然凑得近处打了我脑袋一下。说我居然才看过他的字,对我不谙政事、不曾看过他批阅的奏章提出了理所应当地愤慨。片刻,毫无征兆又打了一下,又对我居然怀疑他的书法水准表示极大愤慨,甚至提升至孝道的层面。
除了挨揍,认错,加之虚心请教,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陛下终归正题,得意洋洋地写了一个古字,有些类似子字,只是上面是个口型。解释说,在古文中,巳字甚似子之形(金文和甲骨文中确如此),乃展臂孩童之状。后子有其形,而巳成今之样也。秦灭动露之始,天气渐暖,万物繁盛;用巳日,或许应是取这巳字的婴孩之意。
我点头称受教。
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地支十二,而上旬只十日,若某三月巳日跳出上旬,何如?
答曰,那便中旬之初亦可。
我说:莫若定在一个日子,岂不更好。若赶上某年闰二月,何如?
皇上兀自沉思时,父亲却对我的意见有些吃惊,说:孟德那日提到也是这个意思。(注:上巳定在三月三是在曹魏时节,莫理子睿争功)
皇上似乎在动摇,问我,子睿觉得哪天为宜?
既然三月不能改,莫若三月三为上,新婚夫fu新得子,则家为三人。既为鼓励婚娶生子,莫若就定为三月三。
显然,很多时候这种意义本身无甚意义,只是多一个话头念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