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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银铃说过,你一旦遇了挫折而不能做什么,便就象小孩般情绪低落,看来这十八年你一直这样,银铃真的太苦了,摊上你这么个兄弟。”她似乎换了个人似的,豪放而神采奕奕,再不似平时那个温柔贤惠之妻,倒真似个大姐姐般教训我,这让我感觉放松了些,也许这种感觉怎么着也跟着我十八年了,怎么着还能适应些,而且我还注意到她马上身手相当好,那几下拨拉马缰,绝对是个好骑手。
我努力地笑了笑,“**那小子没跟来?”
“他在练武呢,你上次一招治住了他,他自己觉着自己太差,怕以后你嫌他没用,他自己去找人练武了。”
“那我也得努力了,今天就没练。”我摇摇头,自己总是这样不是能成大事者所为。
“子睿,我需教训你,你下马来。”她留在了马上,而我则依言下马,我知道我最近所为不是很合适。
“银铃惜你,让我处处让着你,但也怕你被宠坏了,也要我在有些时候需敲打敲打你。”她很是正经地说道。
“银铃与我叙话,三句中两句倒都有子睿,什么子睿率真,不知人心之恶,需多加提点;子睿狷直,不知旁敲侧击,难免罪人,需多加疏导。而她最最担心的便是你无事不用其极。”
“何解?”
“得意时,过于自信,却不知天高地厚;失意时,却又立刻完全没了自己一般,不知所己。仿佛天下事皆由你所定,成则自喜,败则自责。如此拘泥岂是君子所为。”
“言之易,释之难。虽知天下事旦夕祸福,难随由心生,然终难释怀,何解?”
“幼年习字,初,父亲只教一人字,并反展一卷竹简,大大写下此字。后,又教我一篇,便就在这束竹简之上,懵懵懂懂之间只知道这是一篇治国平天下之文,随后父亲拆开竹简散于一处,竟叫我重新按顺序拼好。可怜,我只识一人字,怎能为之,但父亲不顾而去,只余我在房中。”
“这般着实过分。”
“初时我竟哭了出来,不知如何是好。”这女孩就是女孩,拼不上就是拼不上,至于哭么?当然当时就是让她继续说,没有打岔:“后来,拿着这个辗转反侧之时却发现后面写的人字的墨迹。”
“啊。”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继续静静听下去。
“我便按照人字的样貌拼起来便就是了。”她也笑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后来父亲就这样告诉我,治国平天下之策,说来简单,然则纷繁复杂,难以窥破;便与做人一样,其实只要知道怎么做人,便会治天下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诸利于前权其重,诸弊于前权其轻。为人者,两句而已。然则何可为?何不可为?何言其重?孰言其轻?此四问,却需一生来回答了。”我点点头,若有所悟。
当下心悦诚服,深深一礼,再起身时,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今日视夫人,当真跟天上仙女一般。”说这话时,我忽然有些可能让别人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她稍有羞涩,便强言道,“子睿荒唐,说话没了正经。”
“便又怎样,最终你还是落入我手了。”正如龙行与我所说之鲜hua植于牛粪般,虽是贴切,只是这话太伤了我,只得隐下不说。
这下面,便是我一路阿谀奉承我的妻子,而她一路笑个不停了。
出贵阳城向北四十里地便有一处夯筑的堤坝,只是此刻那些建造者不见了踪迹,只余下有些泛红的堤岸以及北边蓝绿se的云梦泽之水了。夫人与我稍微讲了些记载云梦的典籍,包括子虚乌有之典,这才离去。不过离去之时,却在一面朝东的山坡上看到了我最怕见到的东西。
先是我吃了一惊,随即策马上前,随即侧身沉默着看着夫人也跟了过来,又见她yu言而止。
“回去吧。”我们同时说。
路上,她yin着《诗》中诗篇,我当时不知道是哪篇,实话讲,对于《诗》我一直知道的很少。
接下来几日便在和子悦及从零陵赶回的yu东讨论细节,一边命人打探南边消息。
却在第四日难逢的一个好天气上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对夫fu出事了。当时我在住的院中搬起了石头,听得消息差点砸了自己的脚。长长嗟叹一声,“邢息二位虽非为我所误,智难辞其疚也。”
子悦一直在说是自己的错,其实不关他的事,他已经交待好了走的路线,却没想到那两个乐痴擅自骑马离开向导入山,待得发现已不见了踪迹,再追下去,便在远远之外看到他们中了陷阱,被人拖走了。但也必须责怪他,他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荆西南山中有土匪山贼,而且似乎数量很多,几乎一山便有一窝。
子悦说,因为我们一直与外人作战,又赶上大水,无力也无暇顾及他们,赶上那些个匪徒与我们一向有些互不干涉,大家竟相安无事。但现在赶上这件事我们必须得管一下,否则以后永无宁日了,不过兵力不能投很多,因为粮草不太上得去。
我即刻决定动身,此事必须得我出头去解决一下,子悦也认为只有我有可能只用几千兵马破那许多山贼了,我便让宋yu东做好筹算计划,请子悦让邢将军带着后续兵马跟上我,便径直提枪着甲上马只带少数护从随报信之人而去了。
夫人没有跟着我,她让我小心,我让她保重。
没一日便到一城,过了一座木桥,桥后便是那城城郭了,此地叫明孜,原因没人可以告诉我,据说是个南人的典故,这是一个小孩的名字。城周围都是山,一条河自南边流来,在城下折向西去,他们说景se非常美,我是当天晚上到的,当时没有也对这个正泛着黑的小城有什么感想。城墙都是土夯的,据说还是当年楚人在此建的,经过这么多年的雨打风吹,现在只有几段上能站人了。要是土匪撺成一团攻过来,这城顷刻便会失守。
当晚与那里的驻军头目稍做了些交谈,知了些端倪,又稍微察看一下该城,便睡了下去。
第二日我醒得早,提枪便出来巡视,一路巡逻的士兵们士气很是低落,要是山贼们真的打来了恐怕有凶多吉少,现在只能等邢将军带人来了,我干着急也没用。
这天早上有雾,雾从城边河中升了上来,整个城都是白茫茫的,在城内转了一转,只消片刻,便决定出城看看。士兵们有些人知道有一个大人物来了,但很多人并不认识我,似乎是本地乡军,他们只知道我到哪里就给我让路而已。出城时,日已在东南山凹处lu出一个边,便是这样便能让我深深沉醉于此城静逸的美了。
薄雾自水面上,飘飘渺渺,轻拂城墙而入,城内一时四溢,却于城墙中间一段断开处慢慢泻下。偏又城内屋宇错落有致,兼白气如纱,怡然轻佻其上,宛如仙岛,生于华夏。日出山中,一时城内外如镶上金箔,竟立时由简约而入堂皇。
思绪很快被打断,只因雾中传来急速而清晰的马蹄声,城门上似乎也听到这个,立刻有人显出了慌张,急忙便请我回城,城门下便有人准备关上城门。
我料定是邢将军他们,因为我想那些山贼不至于有这么多匹马。
所以我只是让他们关上城门,而自己却在城外装起了英雄,只听得片刻后有人在城上朝我大声叫喊:“平安风云侯,请速回城。”
我只管挥手,表示无碍,反倒向东边又走了几十步。顺势挥舞一下长枪,我既然认定是邢将军,而不是其它人,而他们不知道是谁,那我在外面显示自己的勇敢,应该不是种错误。
邢将军如期而止,他来得比我想像得快,他说他只带了一旅轻骑,后面步卒由宋yu东统领可能要再hua两天时间才能到。
我说无妨,有五百人便可一战了。
说归说,其实现在我心中完全没有主意,我甚至还不知道谁劫了他们,以及他们是否还活着。坦率地说,虽然心中很是自责,但我不是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大汉初平元年二月十五日的早上,天气非常好,我在明孜城外盘桓,在我面前,又是一场大仗等着我,而且这一仗,绝不是可以轻松拿下的,而我所准备下的每一道命令都会决定我眼前这些对我信心很足的年轻士兵的命运,我承认,当时我心中毫无章法。<;/dd>;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明孜()
(题注:明孜中孜不念zi,念za第二声,在这里是虚构地名,不在正统历史上这个时间和空间里,可参看一些描写属于今哈尼族的一些古代典籍。)
在马上的我任由马被旁边其他马所惊动带着我打着圈圈。我不时扭动自己的头看着他们来的路,连我自己都不知在想着什么。
“先进城再说。”最终我笑着对邢将军说,“我只是在看看这里的地势而已。城内空地甚多,虽十室却有七八空,但还是住得紧一些,相互便于照应,我们好随时行动。”
“诸人随我进城,风云侯小心。”他下了命令,旋即行礼离开,看来很多人都把平安当作我的封地了,很多人都直接省略了平安,其实有时候我更希望他们叫我平安侯。
城内稍微聒噪了一会儿,又陷入这里一种特有的宁静之中,只余下潺潺的水自吊桥下流过。
而我依然在城外开始漫无目的地任由自己胡思露an想。
很长一段没有头绪后我忽然又想到了银铃,银铃在她会怎么办,忆起在甘宁水寨中的一幕幕,心中清明起来,立时便有了主张,旋即拍马回城。找到该县的行官,行者,权理也,原来的县尉县丞之类人全部死在了几月前的贼露an中,这个人只是暂代,他不是本地人,只是一个荆州东南边来的读书人,来的时候没人注意他,不过他在这些县丞县尉之类都没了后,却很有气魄地稳住了当地露an作一团的士兵,还把这里的情况汇报到了州里。消息到时已是今年,陈哥开始坐镇襄阳了,陈哥定是没有人手派了,觉得此人堪用,却又没有查考过此人,便让他做了行官。此时,此人一人身兼县尉,县丞两职。要简评此人,应说政理颇为修明,然军备所作不足。
这个人确实可用,他叫陈应,七尺多些,中等胖瘦,长着粗人的脸盘模样,还坑坑洼洼的,恰似干涩桔枳的皮,其中一个眼睛甚至有些斜视,似乎有些病恙。
而他是个地地道道文人,走路都缺乏利索劲,尤其在军队整肃之上显得只有一些纸上的本事。
见过邢将军后,我本认为我很难找到一个比他还丑的,但现在我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看法,不过这两个人各有胜场,难分伯仲,一个长在整体,一个强在各部,一时难以说清谁比谁更难看。不过我倒不是介意他们的长相,所以,很快我便把这些胡思露an想给抛掉,开始不紧不慢地问起来。
“这里贼患众多,你倒与我说说,他们劫我们的人将yu何为?”
“禀平安风云侯,山贼掳人,只为几种,一为劫富求赎金;二为补充壮丁;此下,若有美貌女子,过往财物等等亦会,不外乎如此,否则贼劳师动众能yu何为?”
“然,陈大人之言正合智之所思。以我之见,因他二人身上衣物为我命巧匠量身定做之蜀锦缎袍,贼人定是贪这口赎金来劫人。”我这话直接省略了其他可能性,我确信没有其他可能,这也许会伤害到某些人,而且没有考虑贼人饥不择食的可能性,但是我认为我想的是对的。而且,我一旦确信,就决不怀疑,我想我影响到了他,他开始还有怀疑,不能肯定,但此刻看了我的表情,他也点了头,还问我下面如何处置。
我命人取来一袋米,让他把这里的地势和山贼情势给我们稍微描述一下。
这种方式是当年伏bo将军马援将军所创,至少银铃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完全相信她,哪怕她说的是错的,反正我用了就是,而且我并没有准备著史的打算。
这里山脉多东北西南走向,山中支脉便如树上枝杈两边展开,山势险峻,兼之雨多,易守难攻,武陵山区共有大小土匪三十余支,力量大的有上千人,小的就几十个人而已。力量最大的是明孜北边的姓区的,光这个姓让我想起了区星;稍微弱一些的西边姓王的,南边姓黄的,这里正好处于这些大土匪的中间,幸得这些个人没有联合的想法,或者就算有想法,也没有付与实践,否则,打下明孜直接建个昼郎国算了。反正在这里的南边一点就在我大汉的疆域内也曾经有个夜郎国,虽然没存在多长时间,但至少还来朝贡过我朝,大汉天子还赐过金印。如此可以说明这帮人有出息也大不到哪里去,心下对他们更有了些信心。
这里只有一旅人,现在又来了一旅人,后面还有一个师的步卒差两天的路程,按说该够了,至少一个个打该够了。(周时已有这种军队编制,那时一旅五百,一师两千五,一军一万两千五,以五类推,也有典籍说一军为一万三千五,因为不合简单数字类推,故不取。)
不过按说来要钱的人也该来的。我又问了按照他们被劫的位置该是哪股人,他们说不知道,他们既然知道匪患多,所以,自然就让他们去比较安全没出过什么匪患的地方,就是这样,还只让走官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出了事,有那对夫fu的错,也有我的错。
“我的错,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事,我只是听说这里风景之美,堪比海外仙界,却没想此处竟是如此凶险之地,既然如此,我便没有什么办法,本来我要回去了,但现在我一定要平了这里再说。”
我稍微定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我们先出去看看。”
陈应没有说话,有些惊疑不定地指了指这个城西边连着的山脉,我点点头。
“不行……”他正要劝阻我,忽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带来一个很奇怪的信息,至少当时我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平安风云侯,城外面来了个凶神样的青年来找您。”我琢磨着,是不是军队中的传令者都受了我府上那传令兵的影响。
“凶神?”我琢磨着,邢将军在城里休息,陈应在我前面,有这种形容的人,我荆州应该没有了。
狐疑之下,我提枪上马出来,又问了一句,“几个人?”
“一个。”
我又把长枪轻抛给了旁边士兵拿稳,旋即不让人跟着我,只管出城而去会会此人。
实话说,这个人与邢将军绝对是一对,便如神荼郁垒,要是有擅绘画者描下此二人相貌贴于门上,估计效果和桃符一样。
这个人高眉脊,粗眉mao,深眼窝,浅灰se眼珠,便如登那族人中不少人特征般;一只大而尖的鹰勾鼻子,显得颇为凶恶,登那里的不少人虽然鼻子大,但没有前面呈这种形状的;嘴有些下撇,似乎总在发着火一般,耳朵大又尖耸,样貌颇为清奇怪异,不过总的看起来,这人长得有种说不出的气势和感觉,就是分开来看各部分都不太像人。
我在城门吊桥上只顾观察此人,我承认我心中有一丝好奇,至少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长成这个样子。
而他似乎也在观察我,我朝他微笑着,可以说明,毫无理由,可能是我当时感觉不出他对我有敌意。他也笑了笑,旋即下马,走上前来。他也没带武器,在路上稍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行之我的马下,我的马有些被惊动,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许是这人相貌着实令它不安。他上前拉住我的马缰,抑制马的躁动。旋即我听到城门上弓弦绷紧的声音,我挥手制止他们的举动,任由他拉我的马缰。
“你是平安风云侯谢智。”马稍安后,他问我。
“正是。”
“汉中之战是您打的?”
“对,我的计策,我的指挥。”我在想着此人是不是益州来的人,一旦稍加确定,便想都不想决绝地把这事情完全顶了下来。
“您的武器是以前匈奴单于的兵器?”
“是的,是一支纯银的狼牙棍。”这人问的问题很奇怪,而且口音也很怪,有点象益州口音,但又不完全是。
“您头上有痣?”
“是。”我捋开了额前的碎发,指指天门,我知道那里有。
“那就是你了!”他仔细端详,很是兴奋地下了决心似的。
“我不就是我么?”我很是奇怪,mo不清此人来是干什么的,什么底细。
他忽然在我前面单tui跪地,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绝对是一种崇敬的眼神:“能见到您太高兴了,能让我在您的麾下作战么?”
这有些突然,而且这也是第一次有出这种事情,我赶紧下马,将他扶了起来,他居然想赖着不起来,却被我硬拔了起来,起来后他对我更是敬佩不已的表情,还说自己向下使了全身的力气都坠不下我。(注,历史上中国一直没有产生过系统的经典力学,可以原谅及理解这种没有任何物理意义的“yu图”做功的行为。)
不过这小子是ting沉的,身体也很结实。拉起了他,还用拳头敲敲他的xiong脯,他也顶着xiong脯直直地挨着,砰砰地声音显然是这个家伙故意绷紧了身体造成的,我ting满意这个健壮的小子的。
不过为什么他会如此过来专门来找我,关键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依然让我有些想不通。旋即,我觉得事情不妙,忽然看到他赶紧从怀中便要取东西,立刻朝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我的样子,便从怀中特意非常缓慢地掏出一个羊皮包袱,双手递上。
“这是鹳筋,听说您拉断了很多弓,用这个吧?”他陪着小心说,不过他说的那事纯属谣传,我记不得我拉断过什么弓,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我想这才能让他放心。
“你怎知我在这里?”表示完谢意后,趁他还没来得及客气立刻问询到。
“我……他们……”他觉得这个似乎很难解释,支吾了一会儿,只得朝后面吹了声很响的唿哨,忽然从路边树丛中转出几匹马来,其中两匹上便有一对华服少男少女,这让我立时明白了究竟,赶忙朝那边打招呼,那边也在马上赶紧行礼。
“是你劫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