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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跟往常一样,在小王励身上施法,这段时间每日都是如此,小王励也习惯了,在我施法的时候他的身体会被道炁包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待我施完法之后他这才会开始挣脱束缚,开始胡乱动弹,
我文山一脉的功法对于压制邪物本来就有奇效,小王励被我调养了这么长时间,身子骨也变得越来越健壮,似乎那邪物对他的影响已经在慢慢减弱,当时我自信帮助小王励度过这两年的关口应该问题不大,
可谁料那日施展术法为他调养时,小王励忽然激动的不行,龇牙咧嘴的直叫唤,后来更是躁动不安,腿脚在那里胡乱踢打着,情绪很不稳定,”
张坎文回想起当初的情形明显也有点心有余悸,沉?片刻,才又接着说道:“开始我以为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也没在意,继续施法,结果手里的文山术法施到一半的时候,小王励的身体越来越躁动,手臂上突突的生出各种经络,血管也一下子凸的老高,我这才如梦方醒,知道是那邪物苏醒了,”
不敢想象一个肥嘟嘟的婴儿如何会做到浑身经络暴起的,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后来呢,”
“我当时发现事有不对,赶忙停止施法,过去查看小王励的情形,谁知道这时候小王励忽然突兀的一下坐了起来,用一种愤怒的眼光看着我,然后伸手在我小腹点了一下……”
“你就是因此受的伤,”我指着张坎文的胳膊问道
张坎文苦笑道:“不仅如此,当时我体内刚刚才形成的第六块道炁源石,也被他生生的击碎了,”
“什么,”我顿时瞪大了眼,
记得当初在风水玄学店的时候张坎文曾经跟我提过一句,说他隐隐已经感觉到自己能突破识曜六星的境界了,
张坎文本就是个修行奇才,加上又有文山一脉的功法庇佑,突破识曜六星的境界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可不成想刚刚形成的第六块源石竟然被小王励一指击碎,
之前我曾遇到过无数高手,这其中也不乏些天师级别的高人,可数次恶战下来,也没见谁能将我体内的道炁源石击碎,
修行之人,修为便是第二条性命,
道炁源石一旦在人体内形成,就会变成人身体的一部分,轻易不会发生变化,
体内的道炁源石被击碎,那种感觉就好像人体内的某个器官被人生生打碎,而且甚至要更严重,因为人天脉底部的道炁源石是个能量体,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坚韧无比,
小王励这看似轻松的一点到底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我有些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张坎文说的话,
若真如此,怕是寄身小王励体内那邪物的修为比之祭祀恶灵也不慌多让,这东西一旦觉醒,莫说我二人,恐怕就是那老会长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都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这等邪物要是出关,谁能拦得住,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张坎文苦笑一声,无奈道:“你还别不信,当初小王励伤我的时候刘传德和谢成华正好进来,小王励只是一个瞪眼,这两人就受伤不轻,险些毙命,”
我脸色更加凝重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祭祀恶灵之时,他也是一眼便伤到了我和陈扬庭,便是燕南天也扛不住那一眼之威,
这个细节更加佐证了隐藏在小王励体内那邪物的恐怖,只是对张坎文道炁源石被击碎一事,我心里还是微微存疑,
略微思考片刻之后,我催动术法,左手抱着小王励,右手拇指和无名指捏成一个奇怪的手势,在印堂出轻轻一点,口中?念道:“望,”
霎时,我的眉心处生出一道金色的缝隙,就好像凭空生出的第三只眼睛,朝张坎文的天脉底部看去,
这术法唤作“望”字诀,是天师境界才能掌控的术法,虽然我此时还未正式到达天师境界,但九星天罡大成之后,掌握这种术法也是水到渠成,
催动这术法之后,眉心处的金色缝隙发散生出几道金色匹练,静静的朝张坎文电射过去,
霎时,张坎文体内的天脉和经络的运行情况这就被我看个通透,
天师在催动望字诀之后能天眼大开,届时地师体内的一切都会被天师一览无余,这也是为什么地师境界的人在天师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张坎文的天脉底部此时整齐的排列的五颗源石,位置略有飘忽;白色的道炁气流在他的体内沿着奇经八脉走遍全身,除了在受伤的右臂处有些迟滞以外,其他地方通行无阻,看着似乎没甚不妥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修炼者体内的道炁源石被击碎后就跟他的内脏器官受伤是一个道理,断然不会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可为何第六颗道炁源石被生生击碎的张坎文如今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心中疑惑,右手抓住玉环,拼命吸收之中的真龙之气,再次催动秘法,
此时张坎文的天脉底部排列情况变得更加清晰,我沉神查看了好久,这才终于看出了些许端倪,
张坎文的天脉底部虽说排列整齐的道炁源石有五块,可源石旁边还有些白色的渣子,有点像是碎石屑,体积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人在修炼的过程中源石是道炁气柱在突破的一瞬形成的,换句话说,识曜五星境界的人体内就只能有五块源石,多一丁点都不会有,
也就是说,张坎文天脉底部的那些碎石屑就是第六块道炁源石被击碎留下的,
源石本就是道炁或者巫炁凝聚而成的能量体,坚韧如钢,寻常力量根本是不可能将它击碎的,很难想象当初的张坎文是经受了多大的外力,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下由不得我不信了,
看来寄身小王励体内那邪物修为不俗,否则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硬生生的击碎道炁源石,这力量简直超脱了我的想象,
若不是此时邪物正在沉睡,对力量的操纵有些生疏,恐怕这一下就足够让张坎文当场毙命了,也难怪当初在酒店的时候刘传德吓得两股战战了,
我叹了口气,收回天眼,摇摇头道:“这力量……不可思议,”
张坎文见多识广,对于我能催动望字诀并未有一丝好奇,只是正色道:“童子花姐体内寄存的阴邪之物因为受制于通道,实力可能只能发挥出本身实力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可纵使如此,仍旧让我无一丝招架之力,
我担心哪日要是这邪物完全觉醒,怕是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看着怀中此时已经安睡的小王励,我也有些懊恼,
当初我执意救下这个小孩子是否是正确的,
如今这寄身小王励体内的邪物如此厉害,怕是我召唤出祭祀恶灵都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我该怎么办,
张坎文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坚定道:“周易,小王励体内这邪物修为不俗,哪日若是你我拦不住这邪物出关,我定会诛杀小王励,我知道你不忍如此,我也一样,但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了,这邪物出关,祸害的绝非小王励一人,我不能因为小王励,便置天下苍生不顾,”
张坎文的脸色很严肃,言语间也没有一丝松动,显然早就拿定了主意,
我颓然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盼着那一天会晚点到来,盼着小王励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当初是我执意要救下小王励,自己挖了这个坑,如今也只能自己去埋,
不过此时我又转念一想,王坤初为人父这就摊上此等事故;小王励不过一个无辜的婴孩,难道他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吗,
难道真的要让我怀里这个人畜无害的婴儿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去死,
怀里的小王励已经睡熟了,发出微微的鼾声,和普通的婴孩无异,难道他就不该跟普通的小孩儿一样享受天伦之乐,
寻思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张兄,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能救下小王励,”
我手里有瞳瞳、蛇灵,还有小金,祭祀恶灵,况且现在我的境界距离天师也不过咫尺之遥,给我一年时间准备,我难道还能让这邪物翻了天,
尽管有些自欺欺人,但我还是如此安慰自己道,
不过张坎文似乎对我的自信不以为然,摆了摆手,苦笑道:“怕是你没有一年时间了,
按理说小王励过了半岁的关口之后应该能有一年半的安生日子,可是如今邪物苏醒,证明这恶灵的血脉已经在加速觉醒,可能只要半年,甚至只需两月,那邪物就会完全苏醒,届时这东西就会从小王励体内破出,若是在这之前不杀了王励,等到那邪物破出,怕是这人世间都会变成修罗场,”
张坎文的话语像是一瓢凉水倒泼下来,几乎浇灭了我的最后一点自信,可是我忍不住看看怀里的小王励,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小王励只是一个无辜的婴孩,为何他要承受这么多他原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张兄,我一定要救下小王励,不成功便成仁,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小王励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若是我等真的拼尽全力也无法救他,杀他我没有异议,但若是仅仅因为未来的可能性,便要断定他的命运,我不能同意,”
大概是想到了我早已死去的父母,我有些动情,
每个人都有权利活着,绕母膝下,不是每个孩子的梦想吗,
更何况,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小王励,尚未出声便被别人决定了命运,我心中又怎能甘心,
天下人的性命的确重要,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我也懂,但对小王励来说,他的性命就是全部,天下人有权利活着,他同样也有,
如此想着,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摆手打断了张坎文的话,继续道,“无论如何,总要一试之后才能决定,”
第六章 文山砚()
听了我的话,张坎文没再说什么,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叹了口气,出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便试试吧,只是周易你要记住,到时我们试过之后,依旧无法解决掉那邪物,或者我发现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应付那邪物的时候,我拼着一死,也一定要杀死王励,阻止那邪物的出世,那时你莫要再拦我,”
我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很显然,这已经张坎文的底线了,事实上,我心里也很明白,如果不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到那邪物出世之时,我们还有没有能力杀掉王励都很难说,但毕竟还有时间,还有希望,此时远未到绝望的时候,
我俩相顾沉默半晌之后,张坎文忽然又从身上拿出来一个法器模样的东西,
这东西四四方方,用一块黄色的绸子包裹着,不用灵识我就能很轻易的感受到,这东西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道炁,
风水师随身温养的法器能散发道炁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张坎文手里这法器散发的道炁浓郁程度极强,以我此时的修为都感觉有些震惊,甚至我还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类似轩辕剑剑匣周围的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器,竟有如此气场,
张坎文没有说话,而是把这四四方方的法器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覆在表面的黄绸子,
黄绸子之下,包裹的是一个砚台,幽幽的泛着冷光,
没了遮挡,这砚台法器浓烈的道炁更是不计成本的向四周发散,简直像是一座小型龙脉,
“张兄,这是,”
我忍不住发问,到底是何等法器能有此等气息,这法器不出手就知道必定威力不凡,张坎文冷不丁的拿出这东西给我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坎文面色严峻,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捧着这块砚台肃穆道,“这件法器,便是我文山一脉的镇派之宝文山砚,”
文山砚,
天师法器我见得不少,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强横的法器,浑身散发的道炁浓烈程度甚至连当初在深圳玄学会见的那块泰山石都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而且这仅仅是一件法器而已,并非泰山石那种天生地养的灵秀之物,能有如此强大的磁场,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张坎文并不着急给我讲述这文山砚的来历,而是首先笑着说道,“你就不吃惊为何我不过识曜五星的境界,却能看透你识曜大圆满的修为,”
按理说修为等级低的人是不可能将修为等级高的人看透的,这是常识,我点了点头,“当然吃惊了,难道就是因为这文山砚,”
难不成这文山砚也跟我的第八步步罡一样,能让人洞明一切,
张坎文肯定道,“不错,正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文山砚,所以我才能看透你的修为,”
“这法器周身散发出来的道炁如此浓厚,可刚才你带到身上的时候为何我没有丝毫察觉,”
这文山砚实在是太古怪了,先前我见过的天师法器,虽然力量强横,但是鲜有能掩饰自己气息的,这文山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文山砚不光能看透你的修为,还能自动隐匿自己的气息,除非的你的修为高过先祖文天祥,否则你绝对不会感受它的气息,而且只要我不拿出来,任凭你搜遍我全身,也绝对搜查不到,”
张坎文好整以暇道,
这话又让我一惊,这文山砚简直颠覆了我的认知,隐匿气息还好说,修行一途,各种奇妙术法灵器不胜枚举,隐匿一道不算奇特,真正让我奇怪的是他最后一句话,这法器只要他不拿出来,任凭修为高的人搜身都搜不出来,这可就非同寻常了,
法器一物,再神妙也不过是死物,必须由人操控,方能显出威力,若是没有人的操控,跟其他死物并不会有太大区别,可张坎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法器可以自行隐匿,而且根本无需人类操控,
“莫不是这法器之内,诞出了器灵,”
我脑海中瞬间冒出了这个想法,不由脱口而出,
“器灵”二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就像当年发现蛇灵之时,我便把他当成了那个古旧风水罗盘中的器灵,
当时我修为尚浅,只知器灵,却不知何为器灵,实际上,蛇灵只能算是一个伪器灵,并非真正的器灵,因为蛇灵乃是以阴魂之体,寄生在那风水罗盘内而已,而真正的器灵,是无中生有,从法器之中凭空形成的,
任何有灵智之物,都可称之为生命,而这种无中生有,本质上来讲,就是生命的诞生,这是一个极为困难的过程,即便天师,都无法参研明白其中的道理,更无法涉足其中,所以,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再见过真正诞出器灵的法器,
谁知道今天却在张坎文的手里见到了,
只是我心中还有些存疑,这方砚台之内,真的有器灵存在,
听到我的询问,张坎文脸色也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平静的答道,“没错,这文山砚,确实已经生出了灵智,”
我顿时又瞪大了眼,
法器经由风水师随身温养,生出法力不奇怪,沾染些道炁也不奇怪,可是这生出灵智一事,就有些可遇不可求了,这不仅需要风水师修为达到超出天师的境界,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种种机缘,几率恐怕跟大海里捞针也差不多,
文山一脉到底是有何机缘才得到了这样的宝贝,
我微微吐了口气,稍稍平静下一下,这才继续问道,“这文山砚从何而来,”
张坎文接过熟睡中的小王励,将那文山砚递给我,让我细心感受一下上面的气息,
我沉住心神,手心忍不住有些发烫,灵识一扫,立即就感受到了上面一股子浓烈的咒怨气息,
没错,就是咒怨,
一时间,自己好像是置身一个古战场,两拨人在死命的厮杀,刀剑入肉,刀刀见血,血肉横飞,似乎每个狰狞的战士心底都带着巨大的仇恨,见对方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灵识这才探进几秒钟的功夫,我就感觉头脑发胀,那股子怨念好像是针管注射一样一下子进入我的身体,霎时就让我的眼珠发胀,煞气大涨,我的手掌也忍不住青筋暴起,一副临近暴走的状态,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道炁运行也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原本滋润奇经八脉的道炁好像变成了一根根利针,扎的我的经脉好不舒服,
霎时间,我体内那股子咒念就像是吹气球一样猛烈的膨胀起来……
“周兄,你无须运炁抵抗,只要默念一句‘元朝不过百年’即可,”
就在我处在暴走边缘的时候,张坎文的声音像是黄钟大吕一样传进我的耳朵,
我照做了,
原本狂躁的经脉忽然一下子变得平稳,道炁又开始向之前一样温和的运行,另一周天的巫炁也没了之前的波动,一切如初,
只是一瞬,我的身体重新又恢复了正常,中间没有任何过渡,
我问道张坎文,“刚才那句可是什么法诀,”
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手里的文山砚,刚才这法器发力的时候我连一点抵抗的念想都生不出,那种感觉就像当初还是识曜初期的我面对陆家天师那样,身子根本不能自主,整个身心都是被完全操纵的,
“不是什么法诀,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张坎文道,
可是简单的话语如何能让这威力如此强横的法器收回法力,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
张坎文这件法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张坎文说道,“这文山砚就是先祖文天祥从小温养的法器,先祖修为不俗,这法器自然也被温养出了不俗的法力,先祖兵败被俘之后被蒙古人囚禁于大牢,自知命不久矣,于是他死前就将一身精血吐于这文山砚上,诅咒元朝不过百年,
因此这法器上才有这么强的咒怨之念,加上这文山砚已经生出灵智,所以你只要心中默念‘元朝不过百年’就可解禁这砚台的法力,”
张坎文说的故事听着我触目惊心,原来历史中竟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
而从这故事中看,这个文山砚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强大,
国运一词,非常虚幻,但就如同天道一般,虚幻却真实存在,而且无比强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而这方砚台,却能生生诅咒国运,
这种力量,几非人力,
文天祥当初能建造龙脉,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