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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第二十二团被敌教导第三旅围困在官帽山上,和我们完全隔断了。派了三批人都牺牲了,王一鸣师长请示怎么办?”孙德清跑来向贺龙报告。
“突围队伍行动了吗?”贺龙在权衡全军行动和处理第二十二团的关系。
“已经行动了。”孙德清说:“目前情况十分危急,军部也必须马上行动,第八师是后卫。”
贺龙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我们按计划突围,让王一鸣派个小分队设法上官帽山,一定要把命令送上去。”说完,“啪”,一甩马鞭,向歇马河方向奔驰而去。
贺龙骑在马上,心情十分沉重。他自言自语:“完了,官帽山那么小,一个旅包围着它,许光达怕是回不来了。多好的同志啊!”
他想起了红二军团奉命缩编为红三军时的情形。
整编后,柳克明曾问许光达:“你由师长改任团长,有什么想法吗?”
“管他师长团长的,只要能带兵打仗就行。”光达坦然地回答。
贺龙找许光达谈话,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还是那句话:“总指挥,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去当团长,第十七师缩编为一个团,我还是带那一帮子人嘛。”
许光达稍停顿了一下:“再说,你不也降级当了军长了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样的噢!”贺龙赞赏这样的人,这才像个共产党的军事干部。
现在,许光达生死未卜,第二十二团吉凶难测,贺龙感到十分惋惜,他突然勒住马,回过头来,向南久久望去。
5 月11日。马良坪官帽山。
硝烟弥漫,枪声阵阵。敌教导第三旅以三个团的兵力在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分三个方向朝这里步步逼近。
突然,通讯员前来报告:“许团长,敌人已突破了一营阵地!”
“立即增援一营,一定要把敌人打下去!”许光达果断地命令道,并亲自带着一个连的兵力,奔赴一营阵地。他端起机枪,向扑上来的敌人喷出了长长的火舌,敌人应声倒下。
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冲上来的敌人连滚带爬地退下山去。
这时官帽山的正面、北面同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许光达意识到:官帽山的南面和北面的高山已经被敌人占领,东面的出山口被敌人封锁了。他们完全落在敌人火力的压制之下。形势越来越危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许光达断定:敌人可能马上要有一次更大规模的反扑,如果不能击退敌人,处境难以意料!他立即通知各营做好战斗准备。
打了一天,此时,在敌教导旅旅部,郭勋正大发雷霆:“你们这群笨蛋,连个官帽山都拿不下来,傍晚如果还攻不上去,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几个团长搭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轰!轰!”无数枚迫击炮弹在红第二十二团的阵地上倾落,硝烟再次笼罩了官帽山。长满松柏的小山坡,成了一片火海。
许光达立即命令全团反击,一顿冲杀,终于把敌人击退。他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天色全黑,枪声也渐渐停息了。四处平静下来,军部所在的方向也没有了枪声。许光达估计军、师机关已经突围出去。他站在工事里,从山口望去,山下的敌军点起篝火,红红的火光连成一片。很显然,敌人的企图是夜晚围困,白天消灭红军。如果不能在这十来个小时里脱离险境,就有被吞掉的危险。怎么办?突围?眼下包括伤员一共才剩三百来人。最让人头疼的是弹药已经不多了,每支枪里最多只有四发子弹,强行突围,等于白白送死。等主力增援?派出的五个人全都牺牲了,山下也没有派人来,主力情况怎么样,他一点也不清楚。看样子,已经与主力隔断了联系,待援希望很小。
可是总不能在官帽山上等到天明吧!一定要想办法突围。
许光达带着两个通讯员围着官帽山,又详细地观察了这里的地形,东面和北面的制高点上,篝火点点。敌人不时地无目标地向官帽山射击一番,子弹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道网亮的弧线,这里看来无法突围;西面是悬崖峭壁,站在悬崖边向下望去,黑黝黝的,深不可测。
忽然,通讯员跑来说:“团长,那边有棵大树,树上缠满了藤萝,好大哟!”
许光心里一亮,说不定我们会绝路逢生呢!他大步走过去。这棵大树长在崖边,树上的藤萝像蛇一样地缠绕着,有根小碗口粗的藤,垂向崖下。
“团长,这根藤不晓得有多长?”通讯员用力拉了几次,也没拉上来。
黑夜里看不出究竟。
许光达用力晃了晃,看样子很结实。他思忖:“如果它很长,抓住它能下到崖底,是再好也不过了。假如它很短呢?”想到这,对通讯员说:“把一营长给我叫来。”
一营长史继藻是个身经百战的红军老战士,胆大心细,他拉了拉藤萝,“看来藤萝不短哩,我下去看看吧。”说着就去抓藤萝。
“慢!把二营营长和第二十四团三营长都叫来研究一下。”许光达制止了他。
两个营长上来了,许光达指着藤萝说:“同志们,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情况相当严重,我们必须立即突围。我们阵地的三面都是敌人,只好在这里试一下。史营长先下去,若能安全到达崖下,就学杜鹃叫几声,若下不去,我们再想办法。好,行动吧!”
一刻钟左右,崖下传来了几声微弱的杜鹃的叫声。
许光达听得那样清楚,感到非常兴奋,命令道:“下!”
三百余名红军官兵一个个顺着峭壁滑了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敌军的前沿。
敌郭勋的部队没有防备,以为红军伤亡惨重,只等明天围歼呢。
第二十二团在许光达的率领下,以突然的动作出现在敌人面前,猛烈的子弹雨点般地泼在敌军的头上,敌人仓促应战,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第二十二团已把敌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迅速冲了出去。
突围的成功,使许光达高度紧张的神经松驰下来,顿时感到特别疲劳,脑子里迷迷糊糊,头有些隐隐作痛,真想躺下睡上一觉。可他不能呀!三百来人生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虽然暂时摆脱了敌人,下一步该怎么办?想到这,他立即让通讯员把几个营长叫来。
“部队都安顿好了?”许光达问。
“战士们非常疲劳,恐怕早已进入梦乡了。”答话的是一营政委蒋云。
“团长,找我们就问这事了?”史继藻揉了揉惺松的眼睛,好像他已经打了个盹。
“这次叫大家来,是想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大家都说一说。”
许光达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史继藻想了想:“依我看,打条路回洪湖吧,要是当初不离开洪湖,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么?”他似乎带着某种情绪。
许光达知道,第二十二团都是从洪湖走出来的,他的意见反应了一部分同志的想法。可是现在要是回洪湖,等于自投罗网。不过,他现在不能表态,还要看看其他人的意见。
三营长想了一下,说:“团长,贺军长会到哪呢?”
“天才知道,依我看,没准回洪湖了。”史继藻接过话头。
蒋云插话说:“贺胡子会不会去巴东?”
“军部原来驻扎上当河,会不会往北突围?”蔡营长另有一种推测。
许光达从几个营长们的建议和谈话中觉得,大家都在想主力,想贺军长啊!他心里有了打算: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设法去找主力,找到主力,就一切都好办了。可主力到底在哪?还是得先听听大家的看法。于是,他对几个营长悦:“主力会不会去巴东?那儿有兴巴游击队。我们的下一步,就是要千方百计找到主力。大家谈谈吧。”
“我认为,主力在巴东的可能性很大,不如去巴东。如果主力不在,只要我们知道了动向,就好办。”蒋云同意去巴东。
“团长,为什么老抓住已东不放,而不去洪湖呢?”史继藻这时急躁起来。
许光达知道他的脾气,也未发火,而是心平气和他讲道理:“老史,你想过没有,4 月份我们一打当阳、荆门,敌人就知道我们可能回洪湖,马上从宜昌、沙市调兵,使我们碰了钉子,现在去洪湖,不正好被装进敌人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了吗?”
“我们可以打嘛!”史继藻还在坚持他的意见。
“打?我们只有三百来人,子弹快光了,就是把全团的子弹集中起来,也不够喂一挺机枪的!”
大家觉得团长说得有道理,只有史继藻有不同意见,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了。
许光达集中了多数人意见,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是:向西走巴东,找主力。
山区的五月,山风习习,格外凉爽,脚底路旁,盛开的鲜花在风中摇曳。
许光达率领第二十二团到了巴东。迎着怒放的杜鹃花,他们爬上一座山顶,见远处一片浓荫中,隐着点点村落。
许光达正要下令进村,突然,“哐哐哐”一阵锣响,从村子里一下于拥出许多人。一个个头裹红帕子,身上挂着红布条,手握系着红缨的大刀片,喊着叫着,向部队冲了过来。
一见这阵势,战士们搞不清他们是干什么的,都端起了枪,瞄准了这些“神兵”。
原来这些自称“神兵”的,是川鄂交界地区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农民武装组织,信奉太上老君,常常打着“保境安民”的旗号,加入组织的多是贫苦农民。
“神兵”步步紧逼。有的战士已瞄准了对方,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开枪射击,许光达见此,一个箭步跳上岩石,大声喊道:“这是大刀会的‘神兵’,不许开枪!”同时命令通讯班长,“快喊话,告诉他们,我们是红军,从这儿路过的。”
可是,“神兵”并不理会,喊叫着冲了过来。许光达命令:“各营,快撤到山上去!”可是,部队被冲散了,一营、二营上了北山,第二十四团三营却上了南山,向店马垭方向去了。
不知为什么,部队一上山,神兵就停止了追赶。这时乌云密布,大雨下个不停,红军战士都成了“落汤鸡”,纷纷跑进树林里避雨。
又冷又饿,加上三营一时还不知去向,牢骚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什么‘神兵’,一群乌合之众,一开枪,准打他个屁滚尿流!”
“打的什么鬼仗,真窝囊!……”
许光达边拧着湿透了的衣裳,边琢磨怎样稳定他们的情绪。
又是史继藻耐不住性子,“这打的什么仗,干脆让我下山,回洪湖去!”
说着就去集合队伍。
许光达很生气。战士发发牢骚,还有情可原,你营长也这么暴躁,他实在忍受不了。许光达脸色发育,用愤怒的眼光瞪着史营长。
“老史,冷静点,你这样影响太坏了!”说罢,回过身去,向集合起来的战士发出了命令:“解散,都去休息!”
许光达见战士散去后说:“老史,我跟你说过多次,这么几个人、几条枪,能回得去洪湖吗?就你想洪湖,你问一下老蒋、老蔡,他们都想。部队只有二三百人,没有吃的,又没有子弹,能冲出敌人几道关卡?你要对洪湖出来的战士负责嘛。至于‘神兵’,他们中不少是穷苦人,我们能打他们吗?”
一番话,说得史继藻渐渐冷静下来。他认识到自己错了。
“团长,你处罚我吧!”
“明白了就好,这事我也有责任,应当事先讲清楚。你马上集合队伍,翻过这道山!”“是!团长。”史继藻敬了个礼,拉着蒋云走了。蔡营长捅了他一拳,史继藻惭愧地说:“回去我作队前检查。”
雨过天晴,队伍来到了房县、兴山交界的九道梁地区。因没有找到主力,便驻扎下来。
许光达一面派人四处打听主力的下落,一面开展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可是,这地方地瘠民贫,土豪只有那么有数的几家,山村又小,筹粮十分困难。尽管如此,九道梁的群众发动起来了,根据地建成了。
这一天,一个去房县侦察的战士回来报告:“房县的盘水河那儿成立了苏维埃、童子团。”
许光达据此判断,红三军可能占领了房县,心里不禁充满了喜悦。他立即率领第二十二团向房县前进。
的确,马良坪之战后,红三军主力顺利突围,经过歇马河、保康、大观音堂,进入鄂西北,同鄂豫边特委领导的薤山游击队会合,占领石花街。然后于5 月底占领均州县城,6 月15日占领房县。在贺龙领导下,很快建立了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根据地。
贺龙一刻也没有忘记许光达和他的第二十二团。到达房县后,他把任务交给了军部侦察队。
这天上午,许光达率领的这群衣衫褴褛的红军战士,途中与红三军的侦察队相遇。当侦察队长知道眼前这个破衣烂衫,脸色蜡黄的人是许光达时,激动他说:“贺军长想你们想得好苦啊!这下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他把马让给许光达,并扶上马,边走边把贺军长多次派人寻找第二十二团的情况说了一遍。许光达心头一热,眼里充满了激动的泪花。
当天下午,贺军长叼着烟斗刚走出房门,就见孙德清兴冲冲地跑过来报告:“胡子,许光达回来了!”
“什么?”贺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光达带第二十二团回来了。”
“好嘛!走,快看看去。”贺龙兴奋地拉着孙德清大步走去。
一群衣不遮体、头发散乱的队伍从北面走来。路上的行人都以惊奇的目光望着他们。贺龙分不清哪个是许光达。忽然,有一个人跳下马向他飞奔而来,因为跑得太快,脚一滑,险些摔倒,他踉踉跄跄跑到贺龙面前,用颤抖的声音喊了声:“军长!”
贺龙从他的声音中辨认出面前这位满头蓬乱着长发,一张干瘪蜡黄脸的人就是许光达。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半晌才说出一句:“光达,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报销了呢!”
“军长,我们突围出去后,在九道梁转了两个多月。”许光达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报告说。
贺龙来到队伍里,和战士们一一握手,边握手边回头对许光达说:“好啊!你们在艰险中保住了第二十二团,不易啊。”当听到许光达说第二十四团三营被“神兵”冲散了,不知下落时,贺龙说:“这二百来人,可是我们的宝贝噢!”
战士们一张张肌瘦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是啊,对于一个红军战士来说,没有什么比这褒奖更珍贵了!
秋风瑟瑟,暑往寒临。
许光达在房县与红三军会师后不久,因他带兵有方,多谋善断,在极其困苦的条件下保住了红军的一个团,开辟了九道梁根据地而受到表彰,并担任第八师师长。贺龙获悉段德昌率红第九师兵临襄河以北,毅然决定率军南下,返回洪湖。此时,中央分局的夏曦担任红三军政委,积极推行王明的“左”
倾路线,擅自将红三军三个师缩编为二个师一个独立团。许光达又从第八师师长下放到第二十五团任团长。
1932年1 月30日。瓦庙集。
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敌军集中三个师又三个旅的兵力,向这里压了过来。
许光达站在阵地前沿;拿起望远镜见敌人越来越近了。立即命令:“打!”
顿时枪声大作,敌人一排排地倒下,后面的敌人见势不妙、向后退去。
“报告团长!师长命令你团立即插到敌‘进剿’第一支队和第二支队的中间地带,把敌人分割开。”第八师师部通讯员向许光达传达道。
“知道了。”
“是!”通讯员转身离去。
许光达立即撤出战斗,率第二十五团迅速插了进去。真奇怪,敌人立即停止了进攻,抢占有利地形,迅速转入防御。战斗成了胶着状态。
第二天黎明,天上飘起了雪花,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炮火溅起的雪花和泥土,不断地洒落到战士们的身上。这时,段德昌又下达一道命令:必须迅速消灭柳枝集敌人,明天清晨结束战斗。通讯员刚走,第二营派人前来报告:“柳枝集火力很猛,几次进攻都被挡了回来!”
“该死!”许光达急了,他对政委王鹤说,“我到二营去。”
他正要去二营,团指挥所的电话铃响了。参谋接过电话,问了一下,递给许光达:“团长,你的电话。”他拿起话筒,是“肃反委员会”打来的,心里明白了。因为早晨,他在团部时,曾看到几名红军干部被反剪着双手,由红军战士押解,从指挥所旁路过。他平静了一下,回答说:“等打完这一仗就来。”说完,向二营阵地走去。
柳枝集是瓦庙一带一个出盐的小工厂,资本家为了镇压工人,在工厂两侧修了碉堡。敌人占据这个盐厂,两座碉堡便成了他们最好的屏障。碉堡里有一个加强连,两边各有一挺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
许光达一到,二营长报告说:“几次进攻,都是因为这两座鬼碉堡。我们没有炮,砸不动它。攻了三次,上不去,损失很大。”
从营指挥所看去,前沿阵地一片硝烟,在蒙蒙细雨中,只能听到激烈的枪声。许光达一挥手说:“到前沿去。”
二营长有些犹豫:“团长,敌人很疯狂,你上去太危险!”
“没危险,要我们这些干部做什么?”许光达瞪了他一眼,“走吧!”
四连已经推进到柳枝集对面的一座小山包上。前面是一片大约有近四百米的开阔地,敌碉堡的交叉火力,严密地封锁了这片开阔地。红军战士刚冲过去,就倒下了。
许光达举起望远镜,这是他南征津市时缴获的。德国造,许光达很爱惜它,叮嘱通讯员要保存好。
他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对二营长说:“你看,碉堡左侧有一片小丘陵,还有几棵树,你派一个排从那里迂回过去嘛!”
营长说了声:“好!”就准备去布置任务。
“等一下!现在是白天,部队到那里会造成很大伤亡的,天黑了再行动。”
营长刚要走,许光达又吩咐道:“注意,正面佯攻要打得狠一点,迂回部队动作要敏捷、迅速、勇猛。争取天亮前结束战斗。”
许光达知道,目前形势相当严重,国民党源泉的第一四○旅的一个团、第十军特务团已经从应城赶来了,新三旅已经阻止了我军在戴家河的攻击,不解决战斗,就要陷入被动。他见二营长没走出多远,又叫住了他,再次强调说:“一定要在天亮前结束战斗,这也是贺军长的意见。”
“是,晚上我带四连三排迂回过去。我们走丘陵地的两侧,虽然离碉堡近了点,但在敌人观察上,可能是个死角,反而安全些。”二营长的这个想法,使许光达不太放心。他又拿起望远镜